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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人谋[高推]-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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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宋初一笃定道,“闵迟定然有别的打算,坐以待毙不是他的风格。”
  司马错看着地图,道,“他们如今只能出城将南边的河堤掘开,水淹我们中军大营,护城河附近我都派人监视一旦魏军有异动,便立即调兵迎战,以保护城南河堤……除此之外,他还能有别的办法吗?”
  这是一局死棋十日内做不出反攻必败无疑。
  一座被围死的孤城,连唯一的生门都被堵上,除了拼死守城等待援兵,就是杀出城拼死顽抗。
  “我总觉得中军大帐最好要移个位置。”宋初一道。
  这里地势低,其上又有湖泊河流,并不是一个适合扎营的地方,东面背后五十里外就是晋鄙大军,北面背后靠水,西面汾水纵贯又有许多条支流把平地划分的支离破碎,都比城南更不适合扎营。
  司马错也是斟酌再三,才选择了扎营之处,“移向何处?”
  宋初一摇摇头,“只是我的感觉罢了,大将军莫怪。”
  行军之中谈感觉,听起来十分无稽但司马错懂得她的意思,“国尉之言也有道理,这盘棋,魏军困死,但我方处境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大军向后撤退是一个极好的方法,然而退个一二里作用并不大,反而容易动摇军心,退的远了对汾水桥的控制就不那么有把握那里是唯一的退路,不容有任何闪失。
  “上游水量不够冲散我军,原上多生草木,亦不至于道路泥泞难行”司马错见她似是忧心过甚,便道,“再过几日便可疏通河道攻城在即,国尉需守神定心。”
  “是,多谢将军提点。”宋初一垂首道。
  司马错点头,“天色不早,早些休息。”
  “好,那我就告退了。”宋初一道。
  从大帐中出来,宋初一深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缓缓呼出的雾花卷曲着散开。
  她仰头望着墨色苍穹,忽觉得一粒冰凉落到面上,她伸手摸到脸上的东西,不禁怔了怔。
  似乎是雪粒!
  宋初一站了一会儿,眼看着渐渐密起来,父窣窣的落在草丛里,她马上转身匆匆返回幕府。
  司马错正屡眉头站在大帐前望着雪幕,显见心情极差。
  宋初一猛的停下脚步,口鼻处的雾气急促散出,“下雪了。”
  “唉!”司马错叹了口气,“计划怕是得做变更。”
  如果气温骤然下降,那么秦军煞费苦心往中都城墙里浸入的水将会结成冰,使得城墙比之前更坚固几倍!
  按照十年内中都的天气来推算,距离中都附近酷寒还有至少大半个月的时间……这是上天与他们作对啊。
  正静默间,陆续又有几名将军赶来。
  “进来再说吧。”司马错转身入帐。
  其余人跟着鱼贯而入。
  几人按照官职高地分别在地图前站定司马错历经大小战无数,自是临危不乱,“众位莫慌,只是下了场雪,还不至于结成厚冰层,只不过我们要做好两面准备,万一时不与我,也要镇定灵活应变。”
  “嗨!”众将齐齐应声。
  话是这么说,但一夜之间,司马错与宋初一都是辗转难眠,几番下榻去看外面情形,直到天亮才入睡。
  次日天色破晓,枯黄的草地被一层浅浅的白色覆盖,像是一层霜,河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宋初一起塌之后立即赶往帐外,看见昨晚放下的一盆水并未冻实,心中稍稍放松一些。
  “谷……”宋初一话到嘴边,突然想起谷寒已经不在,“谷擎!”
  驻守在不远处的一名壮年士卒大步走近,“属下在!”
  “魏军有和动静?”宋初一问道。
  “昨日深夜,中都北偏门打开,百名魏卒出城毁坏城北和城东桥索,被大将军下令射杀,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动作。”谷擎道。
  闵迟这是在绝退路,逼城中所有人都共同一心抗敌!
  闵迟知道秦军现在把中都围困连一只鸟都飞不出去,但待到真正作战之时必然会给留一个逃跑的退路,毕竟他们要的只是城池魏军现在将与将之间不合,百姓知道秦军不会屠城也不愿全力反抗,唯有把退路断了,他们才会为了活下去而拼尽全力。
  
  第357章 有什么密谋
  
  中都的天气虽略有小变,比往常入冬更早一些,但是大致还在可接受范围之内。每日早晚,河水结冰半寸,午时前后全部融化。
  司马错按捺住心中的焦躁,按照原计划又等候了三天。
  “报――两万魏军出城!在破坏城东河堤!白将军领兵迎战。”军令司马急报,“白将军与一万魏军正在激战中,目前虽然处于上风,但是无力阻止另外一半魏军掘河堤,传信请求支援!”
  司马错目光一凛,想必魏军是见南边被控制的太严密,所以寻东边下手!此时如果魏军援兵从背后赶到,正好两面夹击,就算有十万人马说不定也会全军覆没。
  以现在的水量来看,东边决堤段时间内并不会对秦军军营造成破坏,却能够解中都燃眉之急,司马错决定宁愿事后派人把豁口堵上,也不能现在草率决定,“联系潜伏在东面的斥候!以最快速度禀报军情!”
  “嗨!”
  司马错负手而立,静了许久,转身看向搁在架上的长剑。这把剑伴着他出生入死十余载,原本雪芒似的剑刃已泛红,他看见它,心便慢慢沉静下来。
  很快,东面斥候的消息传来――魏军并无援军!
  司马错当机立断,派了两万人马。
  “大将军!”宋初一赶过来,“我请求再多派三万人,务必全歼魏军!”
  “理由是?”司马错不解,秦军精锐,三万人已经足够大败魏军两万,更何况,魏军还有一万人在忙着掘河堤!
  宋初一道,“魏军有大半都是吕纪的人,吕纪与闵迟不合,倘若他看见闵迟处事这般决绝,两人之间关系九成要决裂。我们迅速将魏军逼退。倘若魏军守军开城门便好,若是不开,正好屠军。”
  秦军倘若只有三万人,魏军将领恐怕觉得还能够抵挡一阵子,不会迅速率军撤退,但秦军倍数于魏军,极少有主将会选择以卵击石,除非是两万死士!
  但宋初一认为。闵迟暂时还不能说服两万人豁出性命!
  “这或许是闵子缓的诱敌之计?”司马错道。
  “所以我们将计就计。”宋初一走到地图前,手指划了一个路线,“我们原计划的攻城时间就是后天,如果魏军退入城中。让白将军不得擅自追击,直接沿护城河赶到城南与我们会和联手从城南展开进攻!”
  司马错道,“善,白将军智勇双全,可堪大任。”
  此事必须交给这样的人办。
  司马错斟酌半晌,最终决定依言增派三万人马往城东支援。
  宋初一的计策看似大胆冒险,司马错明白背后其实都经过详细的谋划计算,她并不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然而低级将领未必人人都能领悟。只有借助他在军中的威望才能顺利实施,所以他一直致力于在军中树立威信,确保自己的每一个决策都不容有失。
  这也是宋初一佩服司马错的地方,他是个能因时因势变换自己角色的人,当年他以五千人马大败魏军三万人,凭的就是计谋、军心、战意。而如今军中有了宋初一这么一个工于心计之人,他便努力树立威信收拢军心。把自己当做一个把关之人,走持稳路线,给将士们一种只要计谋经过他同意就万无一失的错觉。
  “此次,我请求亲自过河指挥。”宋初一忽然道。
  司马错看向她,沉默片刻,才开口道,“我答应过王上和赵将军,不会让你犯险。”
  从司马错的语气和神情里。宋初一知晓他八成知晓了她的性别,“我是秦国大臣!是辅助你的副将!若是不幸战死也是我宋怀瑾没本事,何须躲躲藏藏!”
  “扬长避短,这么简单道理,没有人区别对待。”司马错一双狭长的眼眸凛然若有光,仿佛一眼能看到人心底最角落的秘密。“我以为你的心一直很静,是什么扰了你心绪?”
  宋初一唇微抿。
  司马错见她目光坚毅,倏然一转身抽出放在架上的长剑,冷光一闪,剑刃稳稳横在她面前半寸处。
  他快的让人看不清动作,宋初一甚至能听见破风之声,可以想见定然力如千钧。
  “国尉若是接下这把剑,在我赤手空拳里过一招,我便肯违背对王上和赵将军的承诺。”司马错字字如铁,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不是司马错看不起宋初一,在她被囚禁墓室之前说不定还能凭着两分力气八分机智在司马错手里走过一招,但现在,别说一招,连半招也过不了。
  宋初一过河之后还是负责指挥,不需要领兵冲杀,但毕竟是前线,一旦有变故,魏军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她。
  僵持了几息,司马错放下剑,“既然你还知道自己是大秦国尉,是辅我之武将,就别让我小瞧了!”
  宋初一抬手揉了揉额头,冲司马错施礼之后转身离开。
  走到帐门口,她忽然顿住脚步,“谢谢。”
  光线从外面照射进来,将那原本就很纤长的身形勾勒的越发清瘦,她没有回头,但司马错从她平静中略带疲惫的声音能分辨出,她是真的冷静下来了。
  走出帐,宋初一听着远处隐隐传来的厮杀声,心里越发平静。
  她这迄今为止总共任性了两次,除了这次便是上回要冒死留下孩子,可在她坚持的时候,心里也明镜一般。
  明知结局,她也不住要挣扎一番,因为太痛,痛彻骨髓。
  城东魏军出击果然是诱敌之策,白超领军追击到距离城墙百丈处,便立即退回护城河附近,将魏军挖开的河岸豁口又给填上,之后拆了城东的桥索。
  城西护城河上的桥索亦被司马错下令拆除,北门落桥供给城中之人逃跑。
  隔日正午,秦军正式对中都发起了攻击。
  司马错到底还是体谅宋初一的心情,自己居中军掌控大局、负责控制汾水桥,派宋初一在护城河南岸做后备军。
  宋初一站在临时搭建的望楼上,能将河对岸一目了然,黑压压的秦军如潮水般冲向城楼,喊杀声犹如旱天雷直破云霄,楼上箭雨密密压压袭来,秦军纵有盾牌,亦时不时有人倒下。
  黑色军阵一直被箭雨逼在距离城墙三丈之外。
  秦军在河岸土丘上设了辅助的连弩阵,将领一声令下,秦军亦发起了箭雨攻击。
  秦弓秦弩本就是列国中最为强劲,再加上新得的连发弩,威力更增添数倍!魏军箭矢不能及处,秦国箭矢能及,且秦军每次能够连发十箭,魏军却要不断换班。
  僵持了两刻,魏军守军有一丝松动的迹象,秦军趁机逼近。
  从宋初一的方向看,箭矢如漫天群蜂一般。
  宋初一收回目光,她曾仔细此查看过处地形,下望楼之前只是习惯性的随意看了几眼附近的地形,待瞧见护城河上时,突然一顿。
  各个支流被堵死,河水上涨,但是未免涨的太快了!
  宋初一匆匆下来,“来人!”
  “属下在!”侯在下面的军令司马立即应声。
  “派人去查查,护城河支流发生了什么事!令人务必疏通河道。”宋初一吩咐道。
  “嗨!”
  宋初一犹豫一下,又重新带了一名实力上佳的士卒登上望楼。
  “仔细看看,河对岸可有不妥?”宋初一自从上次眉心受伤之后看东西一直都朦朦胧胧,特别是休息不好的时候,连近处都看不清。
  那名士卒仔细将对面看了几遍,“回禀国尉,属下并未看出什么不妥。”
  宋初一抬手轻轻拍了拍扶栏,眯着眼睛妄图能看清一点,发现不过是白费力气,只好道,“你在此处继续观察,有丝毫异动都要立即禀报。”
  “嗨!”士卒应声。
  宋初一再次下楼,恰遇一名信使赶来,“国尉,大将军令属下前来传信,安邑守军与赵将军开战了。”
  “战况如何?”宋初一问道。
  “赵将军所率兵力虽少于安邑兵力,但双方僵持,不相上下。”
  宋初一点头,“大将军可还有别的话?”
  信使道,“无。”
  “那你回禀大将军,我已知晓。”宋初一道。
  “嗨!”
  夜幕降临。
  攻城战还在继续。
  宋初一带人亲自去河畔观察了一下水位。河水还有七八寸便面临决堤,有些河岸低洼的地方已经开始有水溢出,冷风飕飕,水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暂时阻止了水流大量流泻。
  “不可能啊!”宋初一喃喃道。
  明明在攻城之前就已经下令疏通支流河道、堵死上游支流,就算疏通困难,也没有反而涨水的道理呀!
  “谷擎,派人传信给大将军,说护城河水势上涨,请他做好准备。”宋初一道。
  “嗨!”
  宋初一心里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明知道是闵迟的计谋,但一时又猜不到他打算做什么。
  回到帐中,宋初一摊开中都内部地图,认真揣摩。
  这副图是详细,但却是五六年前的地图了,谁知道这些年中都是否发生了什么变化?
  “中都……中都……”宋初一揉了揉胀痛的脑袋,外面的厮杀声钻入耳朵,刺得她眉心发痛。
  
  第358章 决战中都城(1)
  
  每个都城在建城之时都会考虑到“进退”和隐秘性,中都既然曾经是个都城……
  宋初一心头陡然一片敞亮,但旋即又陷入无奈,就算知道中都有密室、密道又怎样?她根本不知道密道设在哪里。
  攻城战绝大多数是硬碰硬的较量,奇巧战术只做辅助用。
  “报――”
  宋初一抬起头。
  一名浑身狼狈的军令司马大步走进来,气喘吁吁的道,“国尉,我军用投石机攻城,但魏军在城墙前布网,石头无法损伤城墙!”
  原来秦军突破第一道防线却在第二道防线受了重挫,主将眼见再继续下去不过是白白折损兵力,便下令撤退,只用投石机攻击。
  中都附近石头不太好找,可利用的资源有限,不能一直这样做无用功。
  军令司马继续道,“魏军在城墙前洒满了蒺盛啵骑兵、步兵都难以前行,将军想请教国尉,可有什么好法子冲过第二道防线?”
  蒺盛嗍且恢种参铮果实外壳有坚硬的刺,作战中,将它收集后洒于敌军必经之路,用以刺伤敌军人马脚部。后来墨家又用铁仿照蒺盛啻蛟斐鎏蒺盛啵威力增添数倍。
  能逼秦军退回来,可见蒺盛嗟氖量极多。
  “说一下详细情形。”宋初一道。
  “是。”军令司马道,“魏军城前的洒的是木蒺盛嗪吞蒺盛嗖粼樱布满整个南城前,数目庞大,我方兵马冲刺之时,无不被伤,现在撤回来兵卒无一幸免,有些更是整个脚底板都烂了。现在将军令连弩手攻击,但魏军集中抵抗,所起到的作用并不大。”
  投石机起不到作用。人马又不能前行,纵然有连弩能射杀城上守卫,但魏军只要全力防备,不需还击,再多箭矢也是无用功。
  攻城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
  “以柔克刚,他们倒挺会想!说说能兜住石头的网。”宋初一道。
  “网子坚固有韧劲,将军猜测是用葛布、牛羊皮革混合拧成。投过去的石头都落在网内。将军决定用火攻,正令人寻猪油厚厚涂抹在石头上。点燃之后投过去。”
  宋初一点头,“可,只不过,中都最不缺水。倘若不能迅速烧掉布网,很快便会被水浇灭,你告诉余将军,将猪油烧化后装在薄薄的羊皮囊内,绑在石块上,用投石机向网上部投掷,一旦触网,便令强弩手用火箭射穿,两者并用。可快速破网。”
  至于蒺盛啵散落在草丛里,纵然草丛都被作战时踩趴在地上,亦没有办法快速清除,唯有一颗一颗的捡起来。
  她抄手沉吟道,“蒺盛嗲宄不掉,不过可寻牛之类的牲口。在身后绑上钯篓,烧其尾,赶至城楼下面,或除去部分,另外就是加厚我方兵卒的鞋履。具体如何行事,让余将军自己拿主意吧。”
  “嗨!”军令司马心中大喜,那城墙几乎被水浸泡透,只要能除掉网子。何愁破不了城墙!
  秦军做些准备需要时间,所以第一次攻击被迫暂停。
  此时,西面传来消息――所有的支流都沿着护城河处被堵死!
  当初宋初一经过精密考察和计算,才决定了拦截水流的位置,沿着护城河胡乱堵死支流的事情绝对不是秦军所为,那么就是魏军自己堵死的了?
  宋初一想到中都的地势。额头倏然冒出冷汗,厉声道,“来人!”
  “在!”
  “立即传我令,通知白将军在城东待命,不需赶往城南,让余将军放弃城南向城东与白将军会和,集中攻打城东,并告诉他们,退路已毁,若是攻不下中都,死路一条!”宋初一说罢,不理会旁人的惊愕,立即坐到案前提笔疾书。
  “嗨!”半晌,军令司马才反应过来。
  宋初一写完信,吹干之后放进竹筒中,“谷擎,派人送去给大将军!要快!”
  宋初一不是十分了解这次攻城的主将,生怕他不理解命令,一意孤行,于是在第一道消息出去之后,紧接着又写了一卷密信,解释改变作战计划的原因。
  城南军队现在撤退还来得及,可是白将军那几万人马还城东,倘若魏军等到主力军一撤退就放水阻断去路,困住白将军,那几万人可能就会全数折损在中都!
  “闵迟!”宋初一眼睛黑亮,她此刻一心扑在作战上,并未意识到自己的欣喜和战意。
  他果然还是那个闵迟!不是只会从背后阴人的无耻之徒,而是有极具军事天赋的兵家大才!
  宋初一身边的副将待她一系列的命令下达完毕,才不解道,“国尉,为何突然改变战略?”
  “你看中都的地势,北高南低。”宋初一转身看向背后的地图。
  副将点头,“这是我们一直忧心的问题,可是您和大将军之前不是预估水量不足以对我大军造成致命威胁吗?”
  “对,按照常理来推算,这点水量就算溜下来充其量也就没了脚腕,而且很快会继续想南流淌。”宋初一抬手敲了几处支流,“闵迟趁我们不注意,把支流全部堵死,目的并不是为了等护城河决堤淹死我们!他是在把大水引入城内!”
  大水入城,定然都是汇聚到地势最为低洼的城南,待到水量聚集到一定程度,突然放出来势必会将攻城的秦军冲散!
  “并未在城南发现引水入城的河流啊!”副将道。
  “密道。”
  这么短的时间,很难悄无声息的挖出一条巨大的暗水道,唯有一种可能,就是中都原本便有密道,闵迟利用它引水。
  闵迟做出要掘开城东河堤的假动作,不过是声东击西,麻痹对手。从正常逻辑上来想,他既然急着疏通河道,就是怕水淹中都,别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在东边假掘堤,又自己把西边所有排水支流都堵死。
  “这幅地图上没有显示南门有瓮城,我估计魏军后来秘密新建。”宋初一道。
  瓮城,是建在真正城门外的小城,地势狭窄出入困难,敌军攻破瓮城城门,冲杀入城,却发现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四周城墙高大,来不及退回便任由宰割,正所谓“瓮中捉鳖”。
  原来的中都只有西门有瓮城,地图上没有显示南门也有,可能是因为魏国占领此地之后并没有在城门外修建,而是在内部重建城门,把之前的城门改成了瓮城城门。
  秦军试探魏军兵力分布虚实之时,发现四面城门兵力相当,便拟定了佯攻城东、实攻城南的计划。
  闵迟有此一举,就算不能大败秦军,亦能引导战况走向自己掌握的方向。
  宋初一作为后备军,前方不动亦不需要配合作战的时候,她只能按兵不动。
  好在,余将军看了她的密信,几番思量之后决定改变原定计划。
  宋初一令人准备拔营在河对岸跟随余将军,以便保证退路以及粮草辎重的供应不断。
  点燃清心香,宋初一端坐帐中,静下心来纵观全局,时不时有人禀报前方军情。
  “禀国尉,余将军已经起行。”
  香已焚完,宋初一起身,香薄蟆笾械幕医倏然被风吹散。
  轰――
  远处陡然爆发一声巨响。
  宋初一脊背发紧,这声巨响之后,外面起了喧哗声。
  从混乱的呼喊声中,宋初一听见了“大水”二字。
  宋初一大步走出帐子,瞧见中都南门大开,水像是脱笼的野兽争先恐后的冲出来,短短时间便在河对岸形成了一个小型湖泊。
  撤退的秦军遭到扫尾,千余人被冲散。
  “传我令,准备撤退!”宋初一朗声道。
  “嗨!”
  周围将领齐齐答道。
  从城中流出的大水很快涌到了护城河岸边,且越聚越多,护城河中的水也已经溢满,少量河水从河堤流泄出来。
  宋初一早有准备,所以一声令下,后备军短短两刻便拔营离开,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宋初一骑在马上,回望了中都一眼。
  涌出的水渐渐归于平静,浅浅的灰碧色水面与天空相接,中都城宛在水中央。城头上,一袭铜色铠甲背风而立,红色大氅扬起,英武非常。
  宋初一只能依稀看见那个人影,然而心里莫名的认定,那人就是闵迟。
  首次交手,秦军没有多少损失,但是宋初一认为自己败了。
  转战城东面临的必将是一场恶战,宋初一很想与他正面交手,但这里是战场,秦军十几万性命,她必须以最小的牺牲获得胜利,而闵迟必然也不会放弃任何使计的机会。
  从始至终,他们做的都是同样的事情,所以才能志同道合,才会有开始,然而骨子里迥异的观念,注定又要分道扬镳。
  那个时候,宋初一其实已经妥协,甚至能够包容他与她背道而驰的观念,可是最终当她被这样的观念摧毁时,已经万劫不复。
  “所以,子缓,就算今生今世我原谅了你,我们亦没有仇恨,只要你我还为了理想奋斗,我与你就注定是敌人。”
  宋初一最后一次唤了他的字,并非为了原谅,而是为了诀别。
  这一战,不是他死,就是她死。
  
  第359章 决战中都城(2)
  
  建立一个国家靠的不是梦想,而是铁和血。一寸鲜血铸就一寸山河,战争面前从来没有任何容情。
  秦军迅速转移阵地。
  中都城南道路已经被阻,魏军内部随之进行了兵力调整。
  秦军后备军与主力军队在护城河两岸接应,迅速将木桥搭上。护城河水势上涨,桥面没在水中,人从上面走过,水面及腿弯,作为一个通信路途还可以,但很难成为大军撤退的后路。
  真如宋初一所说,背水一战,不胜即死!
  “国尉,城北无一人逃亡。”君令司马禀报道。
  河岸边放置了一个两指高的坐榻,宋初一盘膝坐在上面,听闻消息,扯了扯嘴角。
  她隔着护城河看见对面秦军虽然仓促转移,但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才唤道,“谷擎!”
  “在!”谷擎近卫左右,随时候命。
  “大将军那边可有消息?”宋初一问道。
  谷擎道,“送信之人尚未返回。”
  时已近入夜,中都城垛上燃起了火把、灯笼,护城河附近的秦军亦升起篝火,双方开始了短暂的休修整对峙。
  宋初一等到司马错那边传回消息,便通知余将军准备攻城。
  河对岸的秦军一收到消息,立即准备投石机。
  呜――
  魏军望楼上发现秦军异动,马上发出信号,城楼上的守卫军立即全神戒备。
  指挥守城的是原中都守备将军,不仅熟悉中都气候地形,亦十分有作战经验。
  城东亦设了兜石头的网子,秦军按照宋初一之前说的方法,把半熔开的油脂装在薄薄的羊皮囊内,捆在石头上之后朝网子上部投。
  随着三声战鼓响起,十余块大石朝城楼飞去。
  紧接着只闻“咻”“咻”声不断。带着火的箭簇尾随大石之后。
  大石刚刚触及网子,十几支箭簇恰没入羊皮囊内,外部许多火箭擦过,仅仅顿了半息,羊皮囊轰然爆发成一个巨大的火球,在滚落的时候油脂和火焰沾满整个网子,瞬间燃烧起来。
  而有的羊皮囊没有被燃起,但是在石头落网的时候。里面的油脂被挤压四溅,网上的火势转眼间蔓延成一片。
  整个中都城墙前短短时间便成了汪洋火海。
  城楼上一桶桶水泼下来,欲图浇熄火焰,不过他们当初刻意把布拧掺了皮拧成网状。一定程度上能够阻碍火攻,而对于扑灭来说也增加了难度。
  砰!
  魏军反应过来之后开始用投石机针对秦军投石机处展开摧毁,几块大石投下来,秦军投石机已被损毁两架。
  余将军下令连弩手在后方加大力度攻击魏军投石的兵卒。
  铺天盖地的箭簇蜂拥而至,对方的投石速度果然被逼缓,秦军趁机继续投石。
  那网兜大部分的火焰已经被扑灭,但是经过火烧、水浇之后韧度降低,与石头一接触便被撕扯开来。
  大石开始能够砸到城墙。
  城东的城墙虽不如城南那样在水里被浸泡了许久,但也不似水攻之前那样干燥坚固了。大石所到之处,均被击出大坑。
  秦军投石机同时遭受着魏军的投石攻击,一块大石落下,就能砸死一片兵卒,然而只要投石机没有被损毁,后面就会立刻有兵卒补上。
  他们踏着同伴的血肉咬牙反击。
  魏军从城楼上投下的大石一直不断,但是秦军投石的兵卒无一人退缩。哪怕被砸的头破血流,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还能动弹,就绝对不会停止动作。此时此刻他们已经不知道害怕,只知道至死也要完成任务!
  人的情绪会传染,倘若有一个人逃跑,陆陆续续就会有许多人跟着逃,而秦军那种决绝之姿。亦传染到每一个人的身上。
  这就是士气!
  魏军把大部分的兵力都集中到了城东,使得秦军这一场攻城战打的无比艰难。
  短短一个时辰,城楼前已经被鲜血、尸体、火焰充斥,墨兰的苍穹隐隐泛红。城楼女墙之上亦淋满魏军兵卒的鲜血。
  于此同时,城南夜幕里有三人趁着大水未流泻,从水底悄悄潜到城门处。这里是魏军视线的死角。他们配合无间,利用水掩住声音,悄悄锯开侧门门闩。
  城东厮杀连天响彻四野,转移魏军不少注意力,三人在水里泡了一个多时辰,总算将厚重的门闩锯开。侧门在水中打开一条缝隙。
  “有人潜入城中!”望台上的兵卒大喝一声。
  四周火光骤然大亮,照向瓮城内,先行两人的身形暴露在光线之下。
  “莫放箭!我们是从大梁而来!”那两人扬声道。
  “胡说!放箭!”城楼上的将领一声令下,箭矢嗖嗖而至。
  那两人没能说出第二句话,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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