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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心-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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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药方,若是胡医正真的能弄来药材,我给你熬药之后喝下去就能好一些。”云瑶将纸张折好,递给映泉,然后说道,“再有,你今儿腹痛地厉害,就不要去浣衣局了,你的差事我帮你做完。”

    “那怎么行?浣衣局差事本就辛苦,你一个人肯定做不完的。”6映泉连连摇头,“这点疼痛我还忍得住,我跟你一起去,正好将这方子交给胡医正。”

    云瑶还想再劝,可见6映泉一脸坚决的表情,剩下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两人洗漱完毕之后,便去膳房用早膳,在膳房里糟了碧水几个白眼,也没有其他的事情生。

    用了早膳,云瑶和6映泉照例去浣衣局洗衣裳。

    可是她们并不知道,碧水见两人神色如常,似乎并没有在浣衣局里面受作践,心中便生出些疑惑,打算跟着她们去浣衣局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出了掖庭宫,本来有一条近路可以直通浣衣局,可6映泉宁愿忍着肚子疼,也要拉着云瑶绕道走。

    “你为何要走这边?你本来身体就虚弱,何不早点去浣衣局坐下休息。”云瑶不解。

    “上次从九华殿回来的时候,胡医正跟我说了,让我有事找他,就写个纸条放在御花园西侧的那棵铁树下,再找个石头压着,他回太医署的时候从那儿经过,就会去看看。”6映泉说道,“我也知道宫里头私相授受是大罪,可我这也是没有办法。”

    “你跟胡医正的约定,可还有别人知道?”云瑶心中一紧,忙问道。

    “没了,就你知道,别人我谁也没告诉。”6映泉摇摇头,说着。

    “此事千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以免被人拿住把柄。”云瑶说道,“这次拜托胡医正,也只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回头我再去掖庭宫转转,看看有哪些能用的草药,弄来给你治病。”

    “嗯,谢谢你啊,云瑶。”6映泉听着云瑶字字句句都是在为自己担心,不由得一阵感动。

    两人找到了胡医正说的那棵半人高的铁树,将药方放在下面,再找了块石头压住,直到从外面看不见任何异样,她们才放心地离开,然后去了浣衣局。

    可是没想到,跟在身后的碧水,却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她虽听不见云瑶和6映泉在说什么,可是她们的动作却是瞧的一清二楚。

    碧水钻到那铁树下,挪开石头,看到下面放着的纸张,不由得打开来看。

    却见两张纸重叠在一起,一张是云瑶写的治疗痛经的药方,另一张却是6映泉写给胡医正的感激之语。

    看到这些东西,碧水的嘴角边不由自主地露出笑意,等了这么多天,总算等到6映泉露出马脚,这一次,还不将你们两个一网打尽!

    心中想着,碧水将这些东西放回原处,然后又用石头压好,确定四周无人,这才从铁树下钻出来,悄悄地回了掖庭宫。

    月姑姑正在房中点算掖庭宫的账目,碧水掀了帘子进来,说是有好消息。

    “找到机会了?”月姑姑看着满脸喜色的碧水,回头问着。

    “是,找到机会了。”碧水点点头,说道,“6映泉托云瑶写了药方,向那胡医正求药,被我现他们的秘密联络方式。我本想换了6映泉的信,可又想到那胡医正未必会看到这些东西,于是便留着那药方试他一试。若他真的拿走了6映泉放在那里的东西,咱们可另做打算,而且……那药方和感谢的信,也能成为他们私相授受的佐证。”

    “总算你这次学聪明了,没有莽撞地换了6映泉的信。”月姑姑说道,“今儿的差事给你免了,去外面盯着点,有什么现,便即刻来报。”

    “是,月姑姑,您放心,这次保证万无一失。”碧水应下,然后就出去了。

    她一个人徘徊在御花园附近,可目光盯着那棵铁树,丝毫不曾放松,生怕自己错过了一丁点儿能拿住6映泉把柄的机会。

    果然,临近中午时分,胡医正从曲台阁的方向过来。经过那棵铁树的时候,下意识地打量四周,现没有人,便绕到那棵铁树下,搬开石头,看到下面放着的信件和药方。

    得了6映泉的信,胡医正显得心情不错,心中有些忐忑却也带着喜悦的回到太医署,按照云瑶药方上写的药材,准备了三副,用纸包好了放在一边,等着午膳过后再去各宫看诊的时候,顺便带出去,以同样的方式交给6映泉。

    碧水在那儿守了大半日,直到亲眼看见胡医正将药材放好了离去,她也才回到掖庭宫。

    毕竟她知道云瑶和6映泉要傍晚才会回来,所以她还有两个时辰的时间可以偷闲,不用在那儿看着。

    等到掖庭宫里有宫女做完了差事,回来的时候,碧水才又出了门,来到御花园,守株待兔。

    如她所料,6映泉又拉着云瑶绕到,从御花园回去,再经过那棵铁树的时候,拿了药材,脸上充满喜色地回到了掖庭宫。

    “原来如此!”碧水盯着6映泉和云瑶的背影,已然明白了6映泉和胡医正之间是个什么样的交流模式,“这一次,定叫你自投罗网!”

    将一整日的监视见过报告给了月姑姑,月姑姑便当即想出了主意,势必要让6映泉无法翻身。

    碧水听着月姑姑的教诲,心中直叹高明。她从未见月姑姑亲自出手过,可这一出手,竟是要把6映泉往死里整,一旦6映泉下水,身为她同屋的云瑶,可不也得跟着倒霉么?

    存了这样的心思,碧水开始行动。

    当第二日云瑶和6映泉离开掖庭宫,去浣衣局当差以后,碧水便趁着两人的房间没人,偷偷的溜进去,一通翻找之后,在6映泉的妆奁里找到了一个十分精致的小香囊。

    有了这个香囊,碧水心中成功的把握又大了一层,她将香囊收好,又将6映泉的东西恢复原状,然后回到房间拿出纸笔,模仿6映泉的笔迹和口吻,写了一张向胡医正索取定情信物的纸条,连同香囊一起放在那铁树下,只等胡医正来取。

    等到她亲眼看到胡医正拿了香囊和纸条离开,心中的石头这才放下,计划至此完成了一半。

    当下午的时候,胡医正将回给6映泉的信,以及胡家祖传的玉扳指塞在铁树底下,便施施然离开了,全然没有想到,他所做的这一切,会将6映泉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碧水在云瑶和6映泉回来之前,将信件和玉扳指拿了,再次溜到云瑶她们房里,将这两样东西塞到6映泉柜子里的衣服里面,就等着有一天东窗事,月姑姑下令搜屋,来个人赃并获。

    做完了这一切事情,碧水心情很好,给了月姑姑回复,也得到了月姑姑的赞赏。

    6映泉向来粗心,也并未现自己的妆奁里少了样东西,每日只被腹痛缠的没有办法。

    云瑶拿了药罐子和小炉子,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检查着,怕和上次生一样的情况,甚至连胡医正送来的药材,她也要一样样挨着过目,确定完全没有问题之后,才放了水,开始熬药。

    “你要不要这么小心?这一次,碧水又不知道我们要煎药,根本没办法在药罐子里下毒嘛。”6映泉坐在床上,捂着肚子,整个人无精打采地,说道,“还有胡医正,幸亏他那两瓶金疮药,救了我们的命,简直是大恩人呐,你连他也要防着?”

    “我防的不是他,是另有其人。”云瑶说道,“这几包药材到我们手中,谁知道经过了多少人的手?谁又知道有没有人在暗中盯着我们,想要趁机下毒手?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你说的也对,就像咱们,吃的用的,虽然不是碧水准备的,可却要处处防着她在里面做手脚。”

    云瑶的话让6映泉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屋子里一阵沉默,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有那小炉子上的药罐子冒着白扑扑的热气。

    夜色逐渐沉寂,可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两人的房门被敲响。

    云瑶和6映泉对视一眼,心中暗惊,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这里?

    眼瞅着这小炉子和药罐子就要被人瞧见,云瑶心中不免着急,她将食指放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赶紧抓起裙摆,包着药罐子的手柄,将药罐子端到床底下藏起来。

    可那小炉子还没来得及收拾,敲门声就越来越急促,6映泉也不管此时腹痛难忍,跳下床,抓起桌上的茶壶,将里面的水朝着小炉子泼下去,浇灭了里面的火焰。

    云瑶定了定心神,理了理衣衫,才走到门口,开口问道:“谁呀——”

    “是我,云瑶,你开个门,我有话要跟你说。”素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让云瑶心中稍稍安定。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门,将素心放了进来。

 第045章 抄检屋院

    屋子里弥漫的药味一下子就让素心看出端倪,她明白是怎么回事,可却没有捅破,一如她和云瑶之间的约定。

    素心只在云瑶她们屋子里停留了一盏茶的功夫,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该提点的也提点了,便转身离开,没有耽搁,剩下的事情交给云瑶她们自己解决。

    她虽与云瑶又交易,可不代表事事都要掺和,若有了她的提醒,这一劫她们还躲不过去的话,那也只能当她看错人了。

    自此以后,云瑶和6映泉过的小心翼翼,每每熬药也要等到夜深人静,6映泉喝完了药,剩下的药渣子也被云瑶通通倒进了茅房里,任凭谁也查不出什么。

    约莫五日后,6映泉的小日子也结束了,正巧轮到她和云瑶休沐,不用当差,她正在院子里清洗自己的月事带,而云瑶在房间里整理衣裳,却听到外面传来一群人的脚步声,直奔这个院子而来。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动了云瑶,她从屋子里出来,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怎么回事,便看见月姑姑领着碧水,身后跟着几个婆子,还有掖庭宫里其他轮到休沐的宫女们,一涌而入。

    “来人呐,先把云瑶和6映泉给我抓起来,剩下的人给我搜——”

    月姑姑在院子里站定,手一挥,朝着身后的婆子们吩咐着,声音中充满了威严。

    云瑶和6映泉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任由两个婆子将她们抓着,动弹不得。

    “轻点儿——我们又不跑,那么大劲儿干什么!”6映泉被那婆子弄疼了,便不由得一阵抱怨。

    “她们的力气可大了,当初我在水牢就经历过。”云瑶说道,“原本以为还得再等一些日子,可没想到她们这么快就憋不住了。”

    “那个香囊……”6映泉看见月姑姑指挥着人进入她们的屋子,心中还是有些担心。

    “只要没有证据,一会儿问起来随便编个理由,丢了也好坏了也罢,怎么都好,反正月姑姑又不敢真的去搜胡医正的屋子。”云瑶凑在6映泉的耳边,低语着,“只要她们拿不住咱们的把柄,就算香囊真的在胡医正的手中,那也无妨。”

    “多亏了素心姐姐,否则咱们这一次,可得遭大劫。”6映泉点点头,如此说着,语气中充满了感激。

    听6映泉提起素心,云瑶便不由得想起前几日晚上,素心来她们屋子里的事情。

    素心前来,并不为别的,只为提醒她们,碧水白日里进过她们的屋子。

    碧水偷偷进来,一准儿没好事,她们先是怀疑碧水偷了她们的东西,细细检查之下,现只有6映泉丢了个香囊,而后再一查看,却现这屋子里不仅少了香囊,还多了个玉扳指。

    与那玉扳指放在一起的,还有胡医正写给6映泉的信,那信上丝丝情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恋慕映泉。更有甚者,胡医正在书信中提及交换定情信物一事,并言及映泉的香囊绣的极好,他很喜欢。

    云瑶何等聪明细心,结合这书信仔细一推敲,便明白定然是6映泉与胡医正之间联络的方式被人察觉了,对方想利用这种方式,假冒映泉的名义与胡医正书信往来,然后嫁祸映泉,给她安一个私相授受的罪名。

    只是,这法子虽好,可对她们来说却无用,毕竟她们已经提早一步察觉,并且有了准备。

    玉扳指已经托付给小印子悄悄还了回去,至于香囊,虽然还没拿回来,可月姑姑也没权利去胡医正的房里搜查,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那么对映泉私相授受的指控便是纯属污蔑。

    也许是经历的事情太多,也许是因为有云瑶在身边,亦或者是笃定月姑姑不能把她们怎么样,6映泉此番没有之前那般慌张,而是和云瑶静静地站在一边,等着月姑姑搜出个结果。

    那几个婆子进了屋以后,在里面一通胡乱捣鼓,把云瑶好不容易才整理好的衣裳全都弄乱了,可也没找出什么东西。

    “禀月姑姑,并未搜查到任何可疑物件。”那几个婆子走出来,站在月姑姑的面前,开口说着。

    “什么?没搜到?”碧水听了这话,立即惊讶起来,“怎么可能!我明明亲眼看到6映泉和胡医正鬼鬼祟祟,两人在御花园的树林子里交换定情信物,6映泉给了胡医正一个香囊,上面绣着杜鹃花,而胡医正却是给了6映泉一个祖传的玉扳指!”

    “我说今天好端端的,怎么又来搜我们屋子,原来是你告的状!”6映泉听了碧水的话,便与之争锋相对,“你编瞎话也得有个谱吧,我什么时候与胡医正鬼鬼祟祟了?你说我与他交换劳什子信物,你也得拿出证据来呀!”

    “证据就在你屋子里!那玉扳指肯定被你藏在屋里了,我进去搜,搜到了你就别想抵赖!”

    碧水不等月姑姑话,便抢先开了口。她笃定是这几个婆子没认真找,因为此事是她一手办成的,那香囊和玉扳指也是真真切切交换了的,一定有蛛丝马迹可以寻出来。

    然而月姑姑的目光扫过不远处被婆子制住的两人,看着云瑶淡漠的神情,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自始至终云瑶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这不太正常!往日6映泉有什么为难,云瑶必定是挺身而出,分条列项地证明两人的清白,可今日她什么都没说,并不是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是因为她笃定月姑姑什么证据都找不到,根本不用多说什么。

    月姑姑的心开始下沉,当婆子们出来禀告结果的时候,她就知道,此事定然又会不了了之,说不定这一次连碧水都要折损进去。

    可她来不及阻止碧水,因为碧水已经冲了进去,在屋子里翻找起来。

    碧水将玉扳指和胡医正的书信放在6映泉的衣服里面,不管是谁的衣服,她将那些原本折叠整齐的衣裳一件件抖开,希望从里面蹦出个玉扳指,或者是那封书信,可她抖完了所有的衣裳,却也没能找到。

    柜子里,床铺下,妆奁中……只要能藏东西的地方,碧水都没放过,可她还是找不到。

    “你到底找到了没有?有证据就赶紧拿出来,没有证据却在月姑姑跟前胡乱告状……”6映泉冲着屋子里喊着,话没说完,却忽然转头,看着月姑姑,朗声开口,“姑姑,我6映泉清清白白,却平白无故遭人冤枉,还请姑姑为我做主!”

    屋里的碧水听到6映泉的话,便跑了出来,一脸愤恨的表情,看着月姑姑,却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有找到。

    “既然没找到,此事便罢了,碧水没看清楚就胡言乱语,回去自己去领二十大板,罚三天不许吃饭。”月姑姑深吸一口气,有心想保住碧水,于是想大事化小。

    “月姑姑!”云瑶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月姑姑听到云瑶的声音,心中猛地一紧,她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云瑶,生怕从那张樱桃小嘴里说出什么让人承受不了的话来。

    “何事?”月姑姑佯装镇定,问着。

    “此事决不能就此算了!”云瑶看着月姑姑,态度虽然恭敬,可脸上却不见一丝谦卑之色,她再次开口,“碧水诬陷映泉,构陷胡医正,意图毁他二人清白,此其罪一;碧水在月姑姑面前搬弄是非,害的姑姑险些背上冤枉好人的罪名,此其罪二。像此等既不友善姐妹,又不敬重姑姑的宫女,决不可轻饶!”

    “云瑶,你——”碧水听着云瑶的话,几乎都要被气炸了,她指着云瑶的鼻子,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月姑姑和其他人也被惊呆了,她们没想到,平常闷不吭声的云瑶,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碧水这件事,往小了说,便是她没看清楚误会了;可往大了说,却是故意构陷,栽赃嫁祸。这两条罪名安在她的身上,如同两座山一般,压得她喘不过气儿来。

    云瑶知道月姑姑想保碧水,可月姑姑越是想息事宁人,她便要将罪名说大,当着这么多宫女的面,月姑姑若还要偏私,那就是让所有人寒心了。

    这些宫女原本应该是被碧水鼓动来看好戏的,想看着6映泉出丑,顺便拖她下水。可如今却叫碧水自食恶果,因为有这些宫女在,月姑姑根本无从偏私。

    “那依你看,此事该当如何?”月姑姑心中气急,可却又不能为了碧水与云瑶争辩,便只能打碎了牙网肚子里咽,一字一顿地问出这句话。

    不过,月姑姑这样问,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既然云瑶想拿碧水出这口气,那就让她出。只要她敢说出惩罚碧水的方法,那她也就处于劣势。

    因为她说的轻了,于碧水无关痛痒,于她自己又无法解恨;若说的重了,难免在其他宫女的心中留下个恶毒的坏印象,对月姑姑日后行事大有裨益。

    “云瑶不过是个三等宫女,不敢妄言,相信此等恶人,姑姑心中自有明断。”云瑶心中冷笑,又将这皮球踢了回去。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月姑姑想给云瑶设套,却反被云瑶套住。

    云瑶这话,表面上是在说自己人微言轻不敢乱说,请月姑姑做主,实际上却用“此等恶人”四个字,给碧水的行为定了性。

    若月姑姑罚的轻了,与碧水“此等恶人”的行径不符,难以服众;若月姑姑罚的重了,便等同于自损心腹。

 第046章 言辞反复

    整个院子里一片沉寂,没有人开口说话,似乎都在等着月姑姑的决定。

    碧水看见月姑姑脸上挣扎的神情,心中的那点期待也逐渐消散。她在月姑姑身边当了这么久的差,又怎么会不明白月姑姑在想什么呢?

    云瑶这番话,分明是把她逼上了绝路,逼着月姑姑对她重重责罚,月姑姑要自保,就只能顺从云瑶的意愿。

    但是,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云瑶身上的时候,谁也不曾注意到,一直跟在那群宫女身后看热闹的素心,悄悄地出了院子,不知道做了些什么,然后又悄悄进来,没有让任何人瞧见。

    月姑姑和云瑶之间的对峙,剑拔弩张,谁也不敢就这么掺和,就连碧水也只站在一边,连一句求饶的话都不敢说,可偏生这个时候,6映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开始哭诉。

    “月姑姑,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若是我真和胡医正有什么私交也就算了,可偏偏没有的事儿,却要遭人这般诬陷!月姑姑若不惩罚此人,场中姐妹知情的都知道我是冤枉的,可传到外面,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6映泉是什么轻浮下作之人呢!”6映泉一边说着,眼泪哗啦啦就流了下来,那度快的让人难以置信,“还有,就算姑姑不为我考虑,也得为您自己考虑!碧水此人颠倒黑白,搬弄是非,分明就是想让姑姑您背上一个查而不实,冤枉好人的罪过,这要是被锦绣姑姑知道了,对月姑姑您的名声也有损伤啊——”

    6映泉这次也学乖了,她这番话表面上是在向月姑姑求情,说自己遭人陷害有多么凄惨,其实是在威胁月姑姑,要是她查而不实,不肯重罚碧水,很有可能被锦绣姑姑知道。

    这番话一说出来,月姑姑的脸色又黑了三分。

    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云瑶和6映泉,心中恨极,手中的帕子也被她绞了个稀烂,不成样子。

    这下子,她才算明白,眼前这两个丫头平日里都是在扮猪吃老虎,装得一副无知的样子,看起来什么都不懂,其实内里可精明着。

    她们平日里闷声不响,却原来是看不上从前的小打小闹,她们要反击,也得等一个恰如其分的机会,彻彻底底地反击一次。

    就如同此刻,云瑶和6映泉的话,表面上恭敬有礼,事事顺从,实际上把她的路都堵死了,让她只能按照她们的意愿去重罚碧水。这一次,即便碧水不死,起码也得去半条命。

    好深的心机!

    就在6映泉话音落下的时候,旁边围观的宫女们也开始交头接耳地说话了,大多数都是请求月姑姑重罚碧水,还给6映泉一个公道。

    毕竟这碧水素日里仗着月姑姑的撑腰,便觉自己高人一等,不把其他的宫女放在眼里,经常将那些不得姑姑欢心而且人又老实的宫女当丫鬟使唤。

    从前没人敢跟碧水对着干,那是因为碧水还没犯事儿,还是月姑姑跟前的红人,可如今,墙倒众人推,心中积攒了那么久的怨气,可不得一次性撒出来?

    “月姑姑,饶命啊——我是真的没看清楚,误会了,不是故意陷害6映泉的,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碧水忽然也跪下了,向月姑姑求情。

    6映泉哭诉,她也哭诉,她只能咬死了这一切都是个误会,她是因为没看清楚才胡乱告状的,那么6映泉就不能再让月姑姑重罚她了。

    “没看清楚?没看清楚你方才说的那么笃定,还有模有样的,什么香囊,什么玉扳指,你骗谁呢?”6映泉一听碧水狡辩,就气儿不打一处来。

    碧水听6映泉提及香囊两个字,心中忽然间闪过某种念头。

    她记得,刚才在云瑶她们屋子里翻找的时候,并没有看到6映泉的香囊,也就是说,6映泉可能现了玉扳指和书信,然后销毁了,但是香囊却没能从胡医正那里拿回来。

    想到这里,碧水心中一阵狂喜,她忽然间抬头,说道:“月姑姑,我还有证据证明,6映泉和胡医正私相授受,互相赠送定情信物!”

    “你一会儿说自己是没看清楚误会了,一会儿又说还有确凿的证据。碧水,你说话颠三倒四的,我看你是和问夏一样得了失心疯了!”6映泉说话可没那么客气,用问夏的下场来提醒碧水言辞反复的下场。

    果然,碧水脸色一白,心中害怕,可她仍然不改变自己的说法,毕竟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她要是赌赢了,倒霉的就是6映泉和云瑶,要是赌输了,结果也不会比现在更差,左右都是要受罚的。

    “月姑姑,我亲眼看到6映泉把她那个绣了杜鹃花的香囊送给了胡医正,您只要派人去胡医正那里搜一搜,就知道我没有撒谎。”碧水坚定地说道。

    “胡医正好歹也是有品级的医官,可我们不过是卑微的宫女,有什么资格去搜查他?”云瑶抓着碧水的错处开口道,“碧水,你这是想害死月姑姑吗?若是从胡医正屋子里真的搜出香囊来,那还好说;这要是搜不出来,你让月姑姑怎么跟人家交代?”

    月姑姑已经被这两方人的说辞弄得头昏脑涨,本来她挺相信碧水的,可是碧水先前言之凿凿的说能在6映泉屋子里搜出证据,然而并没有搜出来,此时她倒是不敢相信那什么香囊真的在胡医正的手中了。

    正如云瑶所言,搜不出来,她怎么跟人交代?

    “月姑姑,你就信我一次吧——香囊一定在胡医正手中,我确定!”碧水着急地喊着,就希望月姑姑相信她。

    “这是在做什么?大家都在呢,好热闹!”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门口忽然间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带着探究和好奇,慢慢地走了进来。

    云瑶和6映泉循声看去,居然是许久不见的见玥。

    之前6映泉从胡医正那里听说,见玥去了曲台阁伺候徐美人,如今是曲台阁的二等宫女,身份比她们要高一些。

    随着见玥的出现,打断了碧水的话,而见玥扫视了一圈儿,见众人都盯着自己,于是笑嘻嘻地走到月姑姑的面前,微微俯身行礼:

    “给月姑姑问安,托月姑姑的福,如今我在曲台阁徐美人身边当差,今儿得空回来,多谢月姑姑往日的关照。”

    “见玥姑娘不必多礼,姑娘能离开掖庭宫,谋得好差事,是姑娘的福气。”月姑姑对见玥说话的态度也很谦和。

    虽然在品级上,见玥的地位不如月姑姑,可是见玥是主子身边的人,比月姑姑这种离主子十万八千里的女官地位还要特殊一些,毕竟她若在主子跟前得宠,随便挑拨几句话,便能让月姑姑下不来台,所以月姑姑自然不敢得罪。

    “姑姑客气了,虽然我已不再是掖庭宫的人,可我也想知道,今儿大家为何都聚在这里,生什么事了吗?”见玥环顾四周,然后问月姑姑。

    这见玥姑娘问,月姑姑自然不敢瞒着,便将碧水指证6映泉与胡医正私相授受的事情简单地讲了一遍,末了还说道:

    “碧水说6映泉的香囊在胡医正手中,我正想着要以什么样的理由去问问。见玥姑娘来的正好,能不能请姑娘出面,邀胡医正过来问个话?看在徐美人的面子上,胡医正想必也不会对姑娘有所怨言。”

    “香囊?姑姑说的可是那个绣了杜鹃花的香囊?”见玥眉目幽转,开口问着,却在看向云瑶和6映泉的时候,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云瑶看着见玥投过来的眼神,心中松了一口气,嘴角边露出笑意。

    “这下子,咱们完全不用担心了,碧水自掘坟墓,她死定了。”云瑶压低了声音,对一旁的6映泉说道。

    “为什么?”6映泉心中还在担心月姑姑要请胡医正过来问话呢,却听到云瑶下了定论。

    然而,当6映泉话音落下,还没得到解释的时候,却见站在月姑姑身边的见玥,从袖中掏出一个香囊,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杜鹃花。

    “碧水,你说的……该不会是这个香囊吧?”见玥拿着香囊在碧水的眼前晃了晃,问着。

    碧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难以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安排好的一切,为何到了今天,却什么都变了呢?这香囊分明被胡医正收走了,她亲眼看见的,可为何会在见玥的手中?

    “姑姑,依我看,碧水这是撒了个弥天大谎呢。”见玥看着碧水的脸色,然后又对月姑姑说道,“姑姑可能不知道这香囊的来历,这个香囊,是映泉和云瑶在储秀宫西苑的时候,因为帮了我,我亲自绣了送给她们,以示感谢的。别的不敢说,我的绣工在这批宫女里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月姑姑若不信,请内务府的师傅们来鉴定一二,便可知道了。”

    6映泉听着见玥的声音,心中似乎隐隐明白,为何云瑶说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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