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首辅大人太病娇-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嗯,母亲。”
  林乐瑶乖巧的回答道。呵呵,当然要让李霖沐知道,要不然,她怎么进行下一步呢!
  等到雅德公主将诸多补品都送了过来,琳琅满目,人参,燕窝等数不胜数。
  锦书比划着手指头,看着一箱箱的东西往明月阁里搬,兴高采烈的对林乐瑶说。
  “世子妃,您看您现在多受宠啊,好东西是一箱一箱往这送!”
  “呵呵,傻锦书,这些都不是给我的。”
  林乐瑶坐在一旁,冷眼旁观,听到锦书这么说,有些好笑,这些都不过是给所谓的孩子的吧。
  “好了,锦书,你去把晚膳拿来吧。”
  “嗯,小姐,那这药您记得要喝,凉了药效就弱了。”
  “好了,我知道了。”
  林乐瑶走到桌子面前,锦书这才去端晚膳。等到锦书走了之后,林乐瑶将药倒进了窗台下的花盆里。
  夜空下的林乐瑶身穿大红衣裳,金钗玉坠,月光透过窗户倾洒在她身上,妖娆的像一朵盛开的牡丹。
  李霖沐劳累了一天,下朝回来,一路上的丫鬟仆人都不停的恭喜,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是纪翔眼疾手快的问了一个小丫鬟,才知道世子妃有喜的事情。
  李霖沐蓦然一怔,一时间竟不知道这消息是好是坏。
  “纪翔,今夜就在明月阁歇息吧!”
  “是,世子。”
  阿秀此刻独坐在清平小筑的葡萄架下,一身白衣,清雅如仙。
  她怔怔的望着天空,星星极亮,从前她从来没想过以前的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要有沐之的宠爱就够了,但是现在她发现如果没有地位,连爱情都保不住。
  阿秀觉得自己可怜又可悲,想挣扎一下,却惊觉自己没有任何资本,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就成了一个依附品。可是她却觉得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东西被遗忘了。
  今宵绝胜无人共,卧看星河尽意明。


第7章 杖责
  昨夜狂风忽骤,吹落几许花残。
  窗台刻着繁花的梨花木上还透着斑斑的湿迹,推开窗户,抖露出零星的几滴雨水。
  阿秀看着窗外葡萄的藤蔓更加的生机勃勃,绿意盎然,地上散落着或大或小,或轻或紫的小葡萄,一夜的狂风暴雨,带来的是死亡还是新生?
  繁枝带着食盒,进了清平小筑。一眼就看见站在窗口吹风的阿秀,连忙放下手里的食盒,拿了件外衣披在阿秀身上,嗔怪道:“太太,风大,当心着了凉。”
  阿秀感觉身上一重,转头看向繁枝,微微一笑,晨风吹拂着阿秀的头发,柔顺极了。
  “无碍。”
  繁枝将吃食一样样的摆出来,简单的四小样,一碟芙蓉糕,一碟枣泥糕,一份儿莲子羹,还有一小笼蟹黄包。
  “太太,先且用膳吧!”
  繁枝将饭食摆好之后,就站在阿秀的身后,准备服侍她。
  这时候进来一个小丫鬟,身着青衣,绾着双丫髻,代表着是府里的三等丫鬟。一进来,就跪在地上:“启禀太太,世子妃身边的锦书姑娘亲自来告,世子妃邀您去花园赏荷。”
  阿秀听了之后,神色淡淡:“好了,我知道了,你告诉锦书,我会去的。”
  繁枝在一旁小声的说:“太太,要不还是不去了吧,世子妃刚查出来有孕,若是出了什么意外…”
  那个青衣的小丫鬟话传到了就她退了出去,有些事情,不是她这个三等丫鬟可以参和的。
  “我正好有些话与世子妃说,想必她是不会为难我的。”
  阿秀安抚着繁枝,这个丫头子呈递了投名状后,倒真是一心一意为她着想。
  “太太,今儿个梳个什么发式?”
  繁枝知道自己劝不动阿秀,转而问其他的了,只是暗暗决定要把世子叫去,这样是世子妃纵使有什么阴谋诡计,也是徒劳白费。
  阿秀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面倒映的面孔,什么时候她眉宇间竟多了份闺怨?
  这一个月,她太煎熬了,眼下林乐瑶有了身孕,她突然解脱了。本来就不属于侯府,又何必强求?
  有些时候,苦苦的坚持,坚定的信念,不过在一瞬间就可以崩塌。
  “太太?”
  “嗯?”
  阿秀回过神来,疑惑的看着繁枝。
  繁枝见状已是不怪,这一个月来,太太总是恍恍惚惚的,于是她又重复了一遍。
  “今儿个梳个什么发式?”
  “梳个简单的反绾髻吧。”
  “是。”
  阿秀穿戴整齐以后,带着繁枝来到了花园,远远的就看见世子妃林月瑶站在荷花池边。
  她身穿玫瑰红蹙金双层广绫长尾鸾袍,精致奢华的衣服包裹着她窈窕的身段,泼墨般的秀发高高挽起,梳了个同心髻,斜斜的插了支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和镶珠宝蝴蝶金簪,手持织金美人象牙柄宫扇,扇动之间隐约可见皓腕上的镶宝双层花蝶鎏金银镯。
  当真是贵气无双,好一个雍容华贵的美人!
  林乐瑶听见动静,扭头看向阿秀,用宫扇捂住嘴,不由得嗤笑一声。
  阿秀穿着桂子绿齐胸瑞锦襦裙,外罩双襟薄纱,头上就带了一支檀木箜篌簪,如同夏日里的一抹绿,清新淡雅,但林乐瑶却看阿秀处处都透着一股小家子气,就连她的贴身丫鬟,都比阿秀的这身打扮要大气的多。
  “妹妹,这可是来了,这身打扮,正符合妹妹的气质呢!”
  林乐瑶笑语盈盈地说道,表面上一副亲亲热热的样子,却在内地里讽刺阿秀身份低微,穿不了什么华贵之物,就适合这简单的衣裳。
  “世子妃过奖了!”
  阿秀今天就是故意穿成这个样子的,对于林乐瑶的冷嘲热讽,她也无心去反击。而头上的这支檀木箜篌簪是她在来侯府之前,就戴着的。
  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时候繁枝悄悄的退下了。
  “今天我来是想…”
  林乐瑶跟阿秀就站在莲花池旁,阿秀话还没有说完,林乐瑶就打断她的话,靠近她,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阿秀,其实你并不我差什么,论相貌,论身段,你都不差,只是可惜你没能投个好胎,区区一个贱婢,居然妄想和世子相爱!”
  阿秀听到林乐瑶这尖酸刻薄的话,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世子妃,我想你误会了,我今天是…”来告别的。
  “误会?你说的好听,新婚之夜的耻辱我林乐瑶永世不忘,这些都是你给我的。”
  林乐瑶身上环佩叮当作响,一步一步的靠近阿秀,也在步步的靠近莲花池边。
  “马上,这侯府便没你容身之地了。”
  林乐瑶脸上扬起一个诡异得逞的笑容,阿秀似乎意识到什么,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与她拉开距离,可是那时候已经晚了。
  “啊!”
  林乐瑶一个身形不稳,直接掉入了莲花池里,那惊恐的叫传的老远。
  阿秀一看就知道这是林乐瑶的把戏,怕是她一伸手拉,所有人都会指责是她将世子妃推下水的。
  既然如此,她想掉便掉吧。阿秀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李霖沐匆忙赶过来看到的不是林乐瑶百般的侮辱,欺负阿秀的场面。反而是林乐瑶失足掉进水里,而阿秀就站在她旁边却不愿施以援手。
  “乐瑶!”
  李霖沐想也没想就冲到湖里去救林乐瑶,可是湖里此刻已经飘起一缕缕暗红。
  等林乐瑶救上来的时候,她的下身一片通红,鲜血染红了衣服,红色的血水滴落在地上,格外的触目惊心。
  林乐瑶刚才有多华贵,现在就有多狼狈,玫瑰红蹙金双层广绫长尾鸾袍上全是莲花池滑腻的污泥,发钗散乱,苍白的脸上全是痛苦。
  “阿秀,我没想到你竟是如此狠心的女人!”
  李霖沐突然发现他以前爱的那个坚强善良的女子不见了,变成了一个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别人陷入危险中,纵然此事不是她所为,也真是太让他失望了。
  亏得他还到处奔波,为阿秀找一个上得了台面的身份,好有机会迎娶她为平妻。
  “我无话可说。”
  阿秀看着李霖沐紧紧着搂着林乐瑶,心里仿佛有无数根针在一下不停的扎着,她不想辩解,无论他怎样看她,都无所谓了。
  “你…”
  李霖沐眼睛通红,狠狠的看着阿秀,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辩解?这样你谋害侯府嫡子的事一旦坐实,谁能救得了你?
  “既然世子是这般认为的,想怎么处置,我听候发落。”
  阿秀冷眼旁观,这是一个泥潭,她怎么就想不开,陷了进去呢,如今想要出来,倒是惹了一身的泥。
  爱情真是能让一个人不管不顾,能让一个人委曲求全,以为为了爱情,什么都是值得的,殊不知,失去自我的那一刻,又谈何拥有爱情?她,该早点明白的,而不是有所期待。
  李霖沐听到阿秀的话,气的浑身发抖,恨铁不成钢,阿秀,是他此生第一个爱上的女子,如何没有感情?为什么她不懂他呢?就不能像上次一样体谅一下他?
  阿秀的再三忍让让李霖沐忘了,原本的阿秀是个什么样的人,纵使失去记忆,懵懂如孩童,但却机敏过人,不懂得男尊女卑,也没有夫大于天的概念。
  她就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忘记了,当初正因为阿秀的这一点,才深深的吸引他。可是现在,他却最恨当初他最爱的这一点,这般倔的性子,谁容得了她?
  “既然如此,谅你不是故意不施救的,就罚你十大板子,禁足三个月!”
  李霖沐自以为这样的处罚已经对得起阿秀了,正好让阿秀反省反省,也省的林乐瑶容不下她,可是林乐瑶却不愿意了。
  “爷,我们的孩子…”
  林乐瑶凄凄哀哀的叫着,她用一种怨毒的眼神看着阿秀,都是她,都是她,要不是她,孩子怎么会有事?这可是世子的嫡长子!
  这时候雅德公主也来了,看到这一幕勃然大怒,不由分的让下人打阿秀五十大板。
  “还请母亲从轻发落!”
  李霖沐跪在雅德公主面前,苦苦哀求道。
  “哼,这个贱婢害死的可是你嫡长子,打死也不为过!”
  雅德公主不为所动,虽然她心里明镜一般,但是仍然不愿意放过阿秀。在后宫里长大,女人间的尔虞我诈,明争暗斗她见得多了。
  “啪!”
  “啪!”
  两个身强力壮的壮工,卯足了劲往阿秀身上打。
  繁枝跪在一旁捂着嘴,无声的哭泣,太太身体本来就将将养好,如何受得了?
  阿秀趴在长条凳子上,嘴唇都咬出血了,仍然一声不吭。
  雅德公主看着这一幕,更加怒气冲天,大声的说:“给我打,狠狠的打!”
  等打了二十大板,阿秀臀部已经血肉模糊,鲜血淋漓,殷红的鲜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阿秀面如金纸,可她就是没有半句求饶,倔强的眼睛里渗出生理性的泪水。李霖沐的拳头攥了又松,实在忍不住了,冲出去张开双手护住阿秀,厉声说道:“够了。”
  两个打手听到这话,心里吓得一跳,乖乖的停下。
  林乐瑶此刻没有走,她非要坚持看着阿秀受刑,说这样才能为她孩儿报仇,见李霖沐喊停,顿时哭喊着:“爷,这可是您的嫡长子啊…”
  “闭嘴!若不是你没安好心,怎会落得如此下场,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林乐瑶哭声一噎,也不敢说什么话了,只喊着累了,身上疼,要回明月阁里养着。
  阿秀听到李霖沐的话,看了李霖沐一眼,正好李霖沐也看向阿秀,这一眼,让李霖沐触目惊心。
  没有任何情绪,没有怨恨也没有痛苦,没有往日的情意和温情。
  阿秀觉得自己终于放下了,从此,阿秀不再是李霖沐的阿秀,阿秀就是阿秀。
  只是可惜,林乐瑶从此不再是林乐瑶,而是世子妃。
  她不怨李霖沐明明知道不是她的错,却让她受刑,毕竟是一条生命,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
  有些本以为这辈子都放不下的东西,突然间,不再看中了,于他,于她。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第8章 后悔
  阿秀想通以后,过的反而更自在些,至少,不再煎熬。
  “太太,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找来世子爷,您也不会如此!”
  繁枝双眼通红,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保护太太,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这种地步。
  “好了,繁枝,我没事。”
  阿秀趴在床上,顿了顿,又接着说:“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想让世子来保护我,可是你太天真了,只要她林乐瑶付出代价,我就必须要付出代价的,只是这次谁输谁赢呢?”
  她本无害人心,而林乐瑶却有伤人意,防不胜防,不过是两败俱伤。李霖沐终归是能看见那一幕的,不是繁枝去请,也会是锦书,都一样。
  说着,阿秀动了动身子,有些艰难的从袖口里面掏出一封信递给繁枝。这封信,她早就写好了的,没曾想,竟没亲手递给李霖沐。
  “你去把这封信亲手交给世子,然后将他的回信拿过来。记住,万不可能丢了回信。”
  “是,太太。可不能再动了,仔细伤口裂开,刚涂了药的。”
  “我省的了,你快去吧!”
  繁枝以为这是自家太太服了软,主动与世子爷讲和,若不是这一近一个月来,太太对世子爷爱答不理,世子爷又岂会去明月阁这般勤?太太这是要扳回一局了。
  繁枝满心欢喜的拿着信去了李霖沐的书房,没有像以前一样,直接面见李霖沐,竟被纪翔给挡在了门外。
  “世子有公事要办,后宅之事一律不管,请回吧。”
  “纪翔哥哥,你就行行好,让我去跟世子见一面吧,我家太太有重要的事要说。”
  繁枝觉得这肯定就是阿秀的反击之策,绝对不能从她这里出了差错,现在她已经与阿秀休戚相关,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繁枝,你是个机灵的丫头,要知道做下人的,应该懂得明哲保身。”
  纪翔好心好意的劝道,他对那个来路不明的女子阿秀没有半点好感,但是对繁枝还是可以的,毕竟以前在一起共事,多少有些情分在的。
  “纪翔哥哥,实不相瞒,太太绝非寻常女子,我已经发誓效忠了。”
  繁枝直接向纪翔表明自己的立场,各为其主,本以为可以让他网开一面,谁料纪翔听到以后,脸色一变:“你可是世子的婢女,居然效忠了那个女人,好,既然如此,我们可就没有了共事之谊。”
  纪翔说完之后,直接让门卫将繁枝拉走,不管不顾繁枝的苦苦哀求。
  “纪翔哥哥,看在是世子爷和太太的情分上,你将这封信通报给世子爷,这总可以吧。”
  繁枝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将信从怀里掏出,交给纪翔。
  “好吧,有空,我会转交给世子的,你且先回去吧!”
  纪翔随手拿了信,便放入怀里,挥着手对繁枝说道。
  “纪翔哥哥,你可一定要交给世子。”
  繁枝仍然有些不放心,一步三回头的嘱咐纪翔。
  纪翔点了点头,示意他自己知道了,眼看着繁枝被两个婢女带了下去,他摇了摇头,这又是何必呢。
  虽然繁枝上一次做错了事情,说错了话,可是世子也终究没有罚她,旁人见了也是要高看她三分的,如今这般随意地投靠了那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日后怕是要受苦了。
  纪翔推开书房的房门,正想要将信掏出来禀告世子。
  “纪翔,你来的正好,帮我将这份折子递给主客清吏司和精膳清吏司。”
  主客清吏司,掌宾礼及接待外宾事务;精膳清吏司,掌筵飨廪饩牲牢事务。
  李霖沐头也没抬,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就知道是纪翔来了,用右手将一份折子递了过去。
  纪翔正要掏出信的手一顿,紧接着放下了,公事要紧,他弯腰双手向前伸,接过折子,恭敬的说了声:“是。”
  紧接着李霖沐埋头写奏章了,感情上的事情犹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所幸他专注于工作,倒也可以不去想那些令人心烦的事。
  纪翔见状,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将这份书信转交给李霖沐。
  繁枝回去之后有些忐忑,这是太太正式吩咐她做的第一件事,可是她无能,没有做好。
  阿秀听到这件事,长长的一叹,或许,真的是缘分已尽,罢了罢了。
  繁枝看到阿秀脸上的怅然,心中更是不安,或许有什么大事,被她耽搁了?
  “太太,要不然我再去世子的书房看一看,万一,万一见着了呢?”
  “繁枝,不必了,送到了便好,他以后看也不迟。”
  阿秀白净的下巴枕在软和的天青色云缎的锦被上,手里把玩海蓝釉白底的小花瓶,这小花瓶是当初李霖沐救她的时候,从怀里掏出来的,忘了带走了,她一直保留至今。
  今日正好,将里面的伤药都用光了。话说,这里面的伤药还真不错,涂在身上感觉凉凉的,伤口也不是那么火辣辣的疼了。外伤好治,心伤难医,阿秀觉得疼,觉得心里难受的紧。
  月华初上,人影朦胧,星光点点遥远的看着整个大地。
  李霖沐坐在书房良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去明月阁看看世子妃吧,毕竟她刚刚小产。”
  “是,世子。”
  纪翔手轻轻的一挥,两个掌灯的丫鬟便会意,小丫鬟手里提着梨花木的琉璃宫灯走在前面。
  明月阁中,林乐瑶脸色苍白,气血两失,却在床上神色狰狞的质问着张大夫:“当初是怎么跟你说的?说好了是假身孕,为何我却真的小产!”
  “世子妃,冤枉啊!从脉象上看,您有孕不过短短一旬,号不出来是正常的啊!”
  张大夫跪在地上喊冤,他实在没有想到会有如此巧合之事,这女人怀孕一个月都不容易看出来,更何况只有十来天?
  “若不是因为你,我的孩儿怎么会没了…”
  林乐瑶在一旁叫的的歇斯底里,她虽然想除掉阿秀,可是也没能忍心用自己孩子的骨肉去换阿秀那不通不痒的一顿板子。
  锦书在一旁听的是触目惊心,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家小姐竟然变得如此狠辣。
  “世子妃,这当初可是你的主意,恐怕怪不到老夫头上吧!”
  张大夫自然不愿意把锅背到自己的身上,赶紧撇清关系。
  “你,你忘了当初你是如何答应我的吗?”
  “世子妃,这话可万万不可这样说…”
  二人在明月阁中互相扯皮,一个埋,一个怨,争吵不休。
  李霖沐僵硬的站在门外,手还维持着敲门的动作,迟迟没有放下。林乐瑶万万没有想到,今天晚上李霖沐会来她明月阁,毕竟他在床上叫的名字都是阿秀,今晚该是在清平小筑。于是她让所有的人都退出去了,就连门口的丫鬟都撤了。
  可是林乐瑶万万没有想到,李霖沐就站在门外,听着她歇斯底里的叫喊,听着她心里恶毒的阴暗。
  “砰”的一声,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屋里却是林乐瑶随手将床上的白底红釉的鸳鸯瓷枕给扔在地上。
  锦书在一旁吓得浑身一哆嗦,她偷偷瞄了一眼林乐瑶,只见她脸色苍白,气血两失,披头散发的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门外,李霖沐的身影仿佛一下子弯了很多。他没有想到林乐瑶看起来如此的贤淑大方,内地里却如此狠毒阴暗,一点儿也不像他的阿秀,从内到外都是纯净的。他抬手止住纪翔要说的话,摇了摇头,毫无声息的离开了。
  纪翔在临走的时候则是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明月阁,亏得他以前还对世子妃有好感和同情心,这女人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由是可,最毒妇人心。这钱银以后万万再不敢接受了。
  林乐瑶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兀自在那里大发雷霆,整个人狰狞的就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李霖沐在回去的路上,让纪翔先回去,他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世子。”
  纪翔转身离开了,只剩下李霖沐一个人孤独的站在桥边,迷茫而彷徨。他一直以为这件事情是个意外,林乐瑶唤阿秀过去应是没安好心的,却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而阿秀却眼睁睁的见死不救。谁曾想到这个事情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阴谋,想到湖泊里飘出的暗红,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晚风吹过拂柳,带出片片柳絮,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柳絮晶莹的像雪花剔透,漫天飞舞。
  “沐之!”
  “阿秀…”
  李霖沐觉得阿秀在叫他,他一转身恍惚的发现阿秀就在跟前冲着他巧笑嫣然,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抱着她,猛的一个趔跌,碰了一个空才恍然,阿秀受伤了,还是在清平小筑,怎么会在这里?
  这不过是他的幻觉罢了。
  李霖沐有些失魂落魄,他穿过桥,穿过花园,走到清平小筑,看到里面已是一片黑暗,不在像以前那样,无论他什么时候回来,屋里始终点着一盏橘色的灯。李霖沐决定等这一阵子忙完了,他一定好好的向阿秀道歉,他们还会像从前那样,一切都不会变的。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么么哒!


第9章 出府遇袭
  有些美好的事情,如烟,如露,如尘,如电,只存在记忆中,现实再也不会出现。
  阿秀的伤都没养好,只是将将能走路,便悄然的离开南平侯府。
  等到繁枝发现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一张纸,写着:“繁枝,我走了,谢谢你这些天对我的照顾!”纸上只字未提李霖沐。
  阿秀的时机选的极好,那天正是其余三国来使进都城的日子。李霖沐作为礼部侍郎,随同礼部尚书在一起接待贵宾,忙的是团团转,根本无暇顾及家中。兴德帝下令,从各大亲王,侯府从抽取各五十名侍卫维持各自周边街道的秩序。
  南平侯府正值守空虚,阿秀从容不迫的离开了,没人会注意到一个身穿青衣的女子从后门离开,因为府中三等丫鬟皆着青衣,太不起眼了。
  阿秀离开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头上也只有一支檀木箜篌簪,再无赘余。她望着外面广阔的天空,有些难以置信,她竟这般容易得便出了侯府?
  城门口,平时难得一见的太子殿下许景明身穿明黄色的四爪蟒袍,腰间系着螭龙羊脂玉佩和绣工精致的四角流苏香囊,眉宇间隐隐带着帝王的贵气。
  “孤漠使者到!”
  随着高昂洪亮的传唱声,一个长长的队伍渐渐映入眼帘。
  冲在最前面的,却是一人一马。
  那匹马浑身乌黑发亮,高高昂起的脑袋上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一对小三角形的耳朵高高地耸立在脑门上,仿佛在随时聆听着四周的动静,显得特别机敏。脖子上方是一排被修剪的整整齐齐的黑毛,奔跑的时候黑毛一抖一抖的,使它显得更加威武,精壮的身子后面拖着一束黝黑的尾巴,更奇的是尾巴尖的一小撮毛是银色的,只要轻轻地一甩,就象一道银色的闪电,快极了。
  当真是胡马大宛名,锋棱瘦骨成。竹批双耳峻,风入四蹄轻。
  马是神清骨俊的好马,而马背上的人更是潇洒不羁,来人身穿一身白色的束袖骑装,一手持缰,一手扬鞭,背上背着一把古朴的剑。不似个皇子反而像个仗剑江湖的侠客,带着三分风流。
  “孤漠二皇子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许景明早就见过各国来使主使的画像,这个潇洒不羁的青年就是孤漠的主使二皇子殿下秋若水。
  来人利索的翻身下马,听到许景明的话,秋若水爽朗一笑,“我是不是第一个来的?”
  “是的,您是第一个来的,请这边请!”
  李霖沐接过秋若水的话茬,他负责的事就是安排各大来使的食宿。
  许景明同样微笑着点了点头,秋若水此人既然能派来参加四国会议,就绝不会像他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秋若水目光转向李霖沐,李霖沐一身红色的官服,相貌堂堂,带着文人的温雅,颇有种翩翩公子的风度。
  秋若水俊朗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看着李霖沐,爽快的说了句:“好,请带路。”
  “请。”
  “二皇子慢走!恕不远送!”
  许景明同样笑容满面,安排卫队护送孤漠一行人,而他还需要迎接其余两国使者。这件事情,他必须做的漂漂亮亮的,从父皇赐婚林乐瑶给李霖沐一事就可以看出来,父皇有意亲近六皇子一脉,这次李霖沐又和他一起负责外宾接待的事,又何尝不是父皇的制衡之术?
  秋若水哈哈大笑,翻身上马,动作潇洒极了,白衣黑马,金冠墨发,年少张狂,策马轻扬而去。
  “太子殿下,可要休息一下?”
  许景明身边的婢女为许景明打着扇子,眼看就要接近晌午了,日头毒得很,前来接待的人员,个个都是汗流夹背。
  “无妨,前头接到线报,蒙雨国的太子就要来了。”
  许景明摆了摆手,不以为意的说道。这点儿苦,他还是吃的了的。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蒙雨国的队伍便缓缓而至。开道的是二十名身强体壮精神抖擞的士兵,个个身穿盔甲,步伐一致,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的精兵强将。
  紧接下来是十名身着粉色衣衫的貌美侍女,行走路过之处皆是香风阵阵。
  队伍的中间有个跟寻常房屋大小般的轿子,精致奢华,用四匹雪白的马拉着,行走的极稳,就连挂在轿子四角的风铃声都不太真切。
  队伍缓缓地停下,坐在马车前的貌美白衣女子柔声说:“殿下,已是到了。”
  貌美女子的话音刚落,就有一只白白胖胖的手刷的一下掀开帘幕。同时一张白白胖胖的脸也露了出来,迎着阳光,小眼睛眯成一条缝:“终于到了,本太子的老腰都快颠折了。”
  “殿下请小心!”
  白衣貌美女子一边一个搀扶着这个大胖子。
  许景明暗暗咋舌,这没有三百斤,也有两百八十斤了吧,作为一个储君,居然能胖成这个样子。古鸿飞是蒙雨国唯一的男丁,又是皇后所出的元子,自小受万般宠爱于一身。
  “想必这就是蒙雨的太子殿下了吧,有失远迎!”
  许景明心中千回百转,表面却不动声色,笑脸相迎。
  “哈哈,我知道你,你就是流蓝国的太子吧,父皇让我看过你的画像。”
  古鸿飞胖脸上的肉都挤成一堆了,笑眯眯的看着许景明。
  “在下许景明,还请古太子移驾听雨别院,舟车劳顿,辛苦了。”
  许景明请古鸿飞前去听雨别院稍事休息,大胖子乐呵呵的同意了,于是又气喘吁吁地挪到另一个轿子里。
  阿秀其实也在城门口,只是因为三国来使,而暂时封了城门,她远远的看着一个又一个豪华的队伍缓缓驶进城门,先是孤漠来使,后是蒙雨来使,等到麒天来使过后,她就可以出城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