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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帝凰后对话录-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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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懒得再对李渊许诺自己做太子这种事情做什么评价了或者说什么“当真”之类无聊的话了。
毕竟——
毕竟当年,晋阳起兵的时候,李渊也不是没有许诺过,若是天下能定,他就是太子,李渊作出这种许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关键在于每次完成了之后,这件事李渊就好像没发生过一样,当然,父亲都觉得没发生过,为人子者,当然也就不能提。
再掷地有声的许诺,只要未曾兑现,要耍赖也常见得很。
所以他也就没有把这次李渊的许诺当什么重话。
但是很遗憾……
李渊这回,是认真的。
李渊面色逐渐的阴沉——
是啊,毕竟如果一个“太子”的许诺儿子连推辞都懒得推辞,事情就大了。
最终,李渊在李世民即将跨出殿门的时候,说了一句话:“这次,就不要带阿容去了,她身体不好,我把她接到宫中来好好照顾。”
李世民忽然感觉背部一阵凉意,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转身,看起来毫不犹豫的,回了一句:“是。”
李渊看李世民这么个毫不犹豫的模样,忽然觉得心有些宽——
他这么坦荡,毫不犹豫,似乎是应有之义,是不是自己……还是小人之心了?
“我不过多嘱咐一句,你去吧。”
李世民虽然感觉到了不对,但是毕竟如同李渊所说,“反”毕竟是件大事,弄不好了还会影响江山安定,所以还是先把杨文干解决,回头……真要是有什么误会和矛盾,回头再解释。
——
无容一直在等着李世民回来。
李世民自然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无容和盘托出。
“不让我去?”无容皱了眉头。
李世民坐到她身边:“你也觉得……”
你也觉得你留在这里,算是个人质?
无容点点头,制止了李世民接着往下说那两个可怕的字,只疑惑道:“杨文干和夫君半点关系没有,是太子属臣,陛下应该没事不会怀疑到夫君,这种作为……陛下是怎么想的?”
李世民微微皱眉,也十分疑惑:“之前那些反王谁不比杨文干厉害千万倍,我对上他们尚且无所畏惧,自然也没觉得杨文干是个什么重要人物,陛下也不是没见识的人,之前我统领几乎整个大唐的军队去平反王都没有生嫌隙,如今……这嫌隙又是从何而来?”
“我们习惯了当然觉得没什么。”无容苦笑,“但是陛下在长安城,也不知道我们到底经历过什么,杨文干再是个名不见经传之人,那些反王再如何名满天下,如今的现实,可是反王们已经兵败身死亡,而杨文干还活蹦乱跳,甚至造反了。”
李世民无奈:“我知道……只是……只是陛下如此惊慌……”他福至心灵,道,“我知道,毕竟涉及太子,可是再如何,我都已经闭门读书了,他应该也知道,我已经接受了他疏远我的事实,开始学着做一个闲散亲王了,怎么还……父子怀疑至此?”
两人相对视一眼,觉得真的被这么怀疑,人生也没有多少乐趣。
无容最终淡定了:“也没什么,不过是到宫里住一段时间,此次杨文干谋反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既然没什么危险,我安心等你回来便是。”
李世民无奈道:“虽说如此,但是你要是在府邸哪怕是找个错处被软禁了都还好,这入宫亲自看着……宫里人什么眼力,猜出我与陛下之间的矛盾的人绝对不少,拜高踩低是常事,我怕你受委屈。”
“没那么夸张。”无容倒是没觉得这个是什么问题,“陛下连带宫中的妃嫔对我都还算是不错,且不说如今我还是秦王妃,你天策上将军的夫人,即便是真的明了作为人质入宫软禁,念着昔日情分,她们也不会对我如何。”
李世民忧愁道:“话说如此,但是你要是入宫……还是带几个贴身的婢女,也不能用不熟悉的太医,平日的方子若是觉得不舒服便哪怕是拖着也不能再用,不要把你的性命……交在别人是否仁慈上。”
“你是担心……”
“没错,我是担心有人对你下手,伪装成陛下对你下手的样子,或者是有人伪装你的手法对陛下如何,陛下怒不可遏杀你而后快……你知道的……”李世民深情道,“丽质出生的时候,整个秦王府都知道了你我的情意,难免没有人在其中作梗。”
无容了解了。
她确实是挑拨李世民与李渊的父子关系的一大利器,还是让李世民直接失去理智造反的那种。
她点头:“放心,我虽然不是狠辣到整个府中的姬妾都不敢被您宠爱之人,保住自己的能力,还是有的。”
李世民忍不住一笑,摩挲着下巴,笑的十分意味深长:“你若是什么时候狠辣到整个府中的姬妾看到我都绕道走……也不错。”
无容瞪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李世民觉得调戏的差不多了,就接着说正经的:“还有,陛下今日许诺,让我为太子。”
“还是那句话,夫君,到底,怎生打算?”
“我想明白了,斗。”李世民郑重道,“我不屑在妃嫔上下功夫,那些阴私把戏我还不看在眼里,我就要做的什么都比建成得当三分,我倒是想看看,在明明可以选择的条件下,父亲是不是依旧那么偏心。至于最后能不能成,且看我们手段如何,要斗就光明正大的斗,靠宫中妃嫔和宵小之辈算什么本事!”
“好。”
“立储这件事上……你什么都不要做。”李世民严肃道。
“我知道了。”无容微笑,面不改色,“我能给你拿到多大陛下的支持,一定会不折不扣的拿到。同时,我也不会恶心到非要宫中支持我们的妃嫔在陛下面前如何说我们好话。要斗,我们就干干净净的斗。”
李世民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何况,我们需要做什么?”无容漫漫道,“郎君要在明面上稳压太子一头,不过是政务上,军务上好好做便是,这也是秦王的本分,我又何必非要告诉所有人,我的郎君要反太子?只有一味强调我们孝悌,同时太子有确实有亏,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李世民看了看无容,突然把无容抱到怀里。
无容声音轻轻,似乎在努力控制什么:“别说了,我都明白。”
——别说什么对得起对不起,也没什么劳烦不劳烦,夫妻一体,说太多了反而没意思。
“杨文干之事,我们平乱就好,别的事不要插手……”李世民缓缓道,“我们不要用力,陛下既然已经扣了你下来,对我们就已经开始怀疑,我们要把自己摘干净,只能给陛下说:我们什么心思都没有,做自己分内之事即可。我觉得,四郎一定会做点什么。”
无容才答应了下来,又忽然皱眉:“四郎……说起来,在起兵之后,我们也没有得罪过他吧,太子更没有刻意拉拢这位兄弟,什么时候四郎那么远离秦王府,倒向太子?”她深吸一口气,惊呼:“难道!”
李世民止住了她的话:“你在洛阳城外让屈突通防守之事虽然隐秘,但是也不能防着万一四郎猜出来,不感激你给他善了后,反而厌恶我在以大军相托的时候还留下一个你作为掣肘,即便他猜不出来,如今的我们,友悌之心需要有,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如果他做了什么,我们就要更加小心。”
无容忽然觉得,不过是兄弟三人,在人数上,相比起来历朝历代夺嫡争斗的皇子而言,算不上太多,也不能说是少,但是这精彩程度……
或许因为历朝历代看到的不过都是史官春秋笔法一般的记载,所以觉得平平无奇,细想觉得那些计谋虽然精巧但是也不是想不出来,说到底不过阴谋阳谋而已,如今真的身处其中,无容忽然觉得……
夺嫡之争,果然就没个好玩的。
作者有话要说: 注1:直接来自《旧唐书·高祖诸子列传·息隐太子》。我琢磨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没找到比这个更嚣张简练,简单粗暴而且有效的语言组织办法(当然主要是欣赏这句话的嚣张),所以就用了原文。
☆、第七十五章
李世民看着无容,忽然略有些感叹——
今日的话题,若面前不是个心智能力包括胸襟都不输自己的无容,而是韦珪杨曦燕岚这类有些心机但是仅仅在妇人争斗了不起是府内事务琴棋书画上有些心得之人,那他这番对话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
“人质?!”然后大半就会开始哭哭啼啼,有点镇定的有点能力的就会“郎君千万莫要以妾身为念。”没什么胆色的会是个“郎君一定要平平安安回来”,完全没了主意的估摸着“如之奈何?”“计将安出?”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斗”?想来正常的反应会是“可是万一失败了应当如何是好”,或者哭哭啼啼“郎君当然是心比天高,可有顾忌我们母子安危?”,有点野心的会是“郎君既然能这么说,便是郎君做了皇帝,也会是个千古明君,彼时,妾身便要做皇后”不过无论如何,都不会想都不想的站在他这边,不会一句怀疑都没有,简简单单一个“好”就让他有无端的放心之感,无论糟糕到了什么局面,她在基本立场上永远和自己统一。
至于不让她插手其中,换了别人,也不知是会感动自己保护的心思,还是能看出其中此事不可为之的必然。
然后失笑——
如果真的是她们……
她们的级别,怎么会让李渊扣押她们入宫做人质?
自己怎么会和她们谈论什么家国天下的事情?
他搂紧了无容——
还好,这辈子有她陪着,无论是前面是尸山血海还是荆棘丛丛,都可以从容的,一路前行。
无容感觉着李世民怀中的温暖,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眼看着天也渐渐亮了,李世民起身:“我也该走了。”
无容起身,给他穿上外衣,轻声道:“既然夫君自己也说什么杨文干不足为虑,便早去早回。”
李世民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吻:“恩。”
——
无容进仁智宫中之后,除了日常与妃嫔们闲话之外,李渊没事也会过来和无容下两盘棋,打发时间。
无容不是个争强好胜之人,但是毕竟想到和李世民之间的一番谈话,还是很有侵略性的和李渊互有输赢。
——
李渊把手中的棋一掷,做一个生气了的模样。
无容慢吞吞的起身,做一个要跪下请罪的姿势。
李渊没好气道:“少做样子了。”这么些天,这丫头和自己互有输赢,渐渐的熟了也没有之前每次见到他就有的恭敬模样,让李渊渐渐放松的同时,也习惯了一有时间便过来感受不把他当皇帝的感觉。
无容抿嘴一笑,稳稳当当的坐了回去。
“我倒是好奇怪,棋待诏们陪朕下棋,虽然会偶有奇思妙想,却基本上不敢赢朕,即便是有些个性有些棋力的也保证个稳定的赢一盘输一盘或者仅输半子,宫中妃嫔更是无一能胜,也就只有你,完全看棋局变化,真的和朕比棋力看鹿死谁手。”
无容懒懒笑道:“大家希望我按着他们的风格,反正都让陛下赢,陛下开心了就好?”没等李渊回答,无容便自顾自说道,“陛下若是求一个赢,棋待诏们当然能让陛下痛快,哪怕是陛下的妃嫔们也都还行,何必还来找儿妇?”
李渊苦笑:“本以为你是个小心翼翼不肯多行一步多做一事的女子,如今看来……你能得到二郎如此喜欢,也不是意外,更不是二郎瞎了眼。”
无容抿嘴一笑,没有打算在夫妻情分上和夫君的父亲开玩笑,轻轻把话题拉开——摇头晃脑,曼声吟道:“吾妻之所美我者,私我也;妾之美我者,畏我也;客之美我者,欲有求于我也。”然后婉转一笑,“陛下可想想,我非您之妻妾,无私自然也无畏;妾不过是个小女子,对陛下又有何求?”
李渊摇头。
无容朗声笑道:“那不就完了?既然对陛下无欲无求,妾又何必委屈了自己非要陛下自己痛快?既然棋力与陛下各有长短,那就各凭手段而已,我若是让着陛下,有什么意思?”
“其实……宫中妃嫔们没有赢朕,也不是因为畏惧。”李渊长叹道,“她们的棋力其实不过如此,太穆皇后去后,我再也没见过有如此棋力的女子,却不曾想,这种女子,一直都在朕身边。”
无容撇撇嘴:“陛下既然对太穆皇后如此思念,为何生我夫君的气。”
“你指……”
“宴饮之时,二郎曾经唉声叹气,说母亲去的早,没有看到如今的景象,实在是遗憾。”无容神色有些忧伤的看着李渊,缓缓道,“陛下斥责了夫君,愈加疏远。”
李渊提到窦氏本来心情不那么好,被无容这么牛头不对马嘴的一提,有点怒极反笑的意思:“朕不信你不知道。”——且不说李世民说那句话到底有没有其他的别的什么含义,又不说人死了便是死了,活着的人总不能为之难受一辈子,便只是说这么一个愉快的场面被李世民一句话就毁了,怎么可能不生气?
“知道……”无容这句话说的颇有些意味深长,“再是个贤明的君主,都难免有意气用事之时。”
“你是说,我还算是个明君?”李渊忽视了后半句的意气用事,坚定在前面的“贤明君主”上较劲。
无容说的理所当然:“建立一国,平定天下,虽然看起来是二郎战无不胜,但是若无家族支持,无陛下坐镇,二郎不过是个能打仗的战将,怎能有如今的安定大唐?当年虽然妾说夫君一定要陛下造反是因为孝,但是如今,妾也觉得,若没有陛下支持,如今李世民又在哪?”
“若你是我的后妃,这话说出来,立时便夺了你的封号,贬为庶人!”李渊听的本来很爽,但是想到了因为李世民的赫赫战功道如今他们兄弟互相猜忌的局面,终于还是挑眉,一个生气了的语气。
无容这次根本就懒得动:“陛下又不是不能接受女子在男子之学上有些造诣,否则便……”无容这才认真的看了看李渊的神色,缓缓的,沉痛的,“便不会对平阳昭公主如此怀念,对公主之丧……如此悲伤。。”
李渊长叹一声:“阿容啊……”
“恩?”
“若是你未曾嫁给二郎……”李渊自嘲道,“你为我的妃嫔,闲时陪我下棋,我心烦之时给我弹琴,即便是政事也能给我说道一二,当有多好?”
无容心里忽然一惊,看李渊没有当真的意思,慢慢的平复了心情,缓缓道:“为陛下儿妇便不能了?”瞅了瞅李渊没有多大变化的神色,放下心来,又道,“夫君一直很感激您与妾舅舅,当年不顾他的反对,一定要促成这门亲事。”
李渊失笑,道:“二郎也给你讲过,当年他有多不乐意?”
无容含笑点头,道:“大婚当日,我都能感到他身边散发出来的寒意……恨不得把我吃了那种。”
李渊忍俊不禁,既然玩笑都开到了这份上,开口就来的更加的顺畅无难度:“你这么聪明,不是不知道,我让你进宫来住的真正缘由。”
无容点头。
“你不害怕?”
“怕什么?”
李渊挑眉——
他不相信无容没有猜遍所有的可能:
“若是二郎真的……有些什么算计,首先死的就是你。”
“二郎对你如此着紧,若是你出了事,二郎一定会疯,一定会做他们希望做的事情。”
“再或者,若是我对二郎有些算计,便会对你下手,逼他做一些事情。”
“更有,宫中妃嫔我也不是不知,她们对秦王的印象,其实并不好,所谓爱屋及乌,也不是没有迁怒于你的可能。”
无容看了看李渊,然后又默默的把目光转到窗外风光,第一次没有看着李渊显得自己心中坦坦荡荡,声音都有些变化——
“陛下是明君。”
李渊还没有来得及问个什么“这种话对着我直接说有什么难度吗你非要把头转过去!”,便听到无容接着道“这些日子,对妾身下手的人也不是没有,不过估摸着有一部分被陛下拦下来了,有一部分无容自己解决了,不过不管怎样,陛下既然还会拦下来”。无容浅浅一笑,“妾身就相信陛下,情分尚在。”
李渊心中一动,略有所感。
无容仰首看着李渊,无比孺慕:“在情分上来说,我相信陛下,更相信他。”
李渊可以看到,无容眼中,有他身后广阔无际的天空,有浓到化不开的思念,但是没有任何权欲,也没有任何肮脏,就算是思念,无容也思念的堂堂正正。
他突然觉得再那么试探无容没什么意思,直接道:“二郎与你无话不谈,应该也给你说过,我曾经把太子之位,许给他。”
无容被这么一句话炸回了现实,这才迅速的起身给李渊跪下全套做的毫无障碍,和之前懒懒散散的模样完全不同,行完礼之后,却只说:“夫君说过。”
李渊看着她,没说话。
无容深深的磕了三个头,额头乌青,声音依旧的沉稳:“夫君说,立嫡立长是一个道理,听从父亲心意尽孝道也是一个道理,具体您要如何与秦王府无关,对秦王府而言,只做自己分内之事。”
李渊看着面无表情的无容,他不能从无容的表情里面得出任何的结论。
“可是,我既然如此疏远了他,我的心意,秦王府可有明白?”
无容又磕一个头,道:“明白。”
李渊惊诧道:“这是你明白,还是二郎明白?”
“都明白。”
李渊什么都没说,但是已经失去了告诉无容“元吉和四妃都在给建成求情,说是建成和杨文干实际上没什么关系,造反之事和建成什么关系都没有,我看着,他们是不愿意秦王做太子”,然后看无容是生气还是愤怒或者是要给李世民说这件事,从而判断他们夫妻到底怎么想,最后看出秦王到底有没有故意挑起兄弟不睦。
但是……
他们夫妻如此光风霁月,有什么说什么,任何事情都不愿意往阴暗了的方向想,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他为长辈,又是君主,如何还能以这种卑劣手段来试探他们?
再说了,其实也挺让人心寒的——
建成都没有领会自己疏远了二郎的意思。
但是世民和无容居然都领会了。
一个素来宠爱,作为继承人亲自培养的大郎都没有感受到来自父亲的关怀。
一个平时就放在外面征战天下,几乎是放养长大,自己都骂过“读书人把我儿子教坏了,再也不是我的儿子了”的二郎却无比理解他的苦心。
世事弄人,大抵如是。
他霍然起身:“还有些政事,朕先走了,改日再找你弈棋。”
“陛下慢走。”
确认了李渊走后,无容慢腾腾的,瘫倒在地。
一番攻心,终于是让李渊相信了他们夫妻的忠诚。
若是一个不好,整个秦王府的未来,都毁了。
——
无容慢慢缓了两口气,确定李渊已经走远,道:“你什么时候醒的?听了多少?”
燕岚从侧室慢悠悠的走出来:“基本上都听到了。”
——此次来仁智宫避暑,元吉也带了不少姬妾,秦王府要是只来无容一个人自然不成话,但是秦王府的女人们……除了那些诸多被李世民幸了之后有了孩子做了媵的女人之外,能说得上话的女人们……都挺奇葩。
杨曦是前朝公主,自然有些尴尬。
韦珪和韦尼子再嫁之人,即便大家都不怎么在意,但是她们自己当然也不愿意大大方方的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哪怕是如今也有些身份在媵当中也排的上号的阴湄……李渊都绝对不愿意再看到那张脸。
所以能带来的,也就是贵人燕岚。
无容既然进宫,燕岚一人在府中也不成样子,所以无容顺手,就把燕岚也带进来了。
李渊来访的时候,燕岚正在侧室午睡,李渊以进来便把正房中的所有人都叫了出去,却漏掉了侧室的燕岚。
无容虽然知道她在,但也没觉得怎么样,她也知道燕岚不是个愚钝之人,醒过来听到了这话肯定不敢随随便便出来,也没什么避着燕岚的必要,便也就没有多管。
所以,无容把李渊送走之后,便直接大大方方的开了口。
燕岚走到了无容身边,把无容扶起来,才摸到……
才摸到无容的后背竟然全湿了。
不过也可以理解——
燕岚自问,在李渊这个老狐狸面前,要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出了毛病:
李渊把棋子一扔,开始发怒,估计自己就麻溜的起来请罪了,绝对不会有最后和李渊坦诚李世民在宴会上让李渊不痛快真的仅仅是因为思念母亲,让李渊也能再进一步的理解并且同情——当然,如果是她,估计连赢李渊的勇气都没有。
李渊给无容开玩笑说你要是做了我的妃嫔该多好——正常的儿媳妇听到这句话早就吓哭了,哪里还能轻描淡写的提起当年婚约都是你们逼的这种笑话。
人质这种事,燕岚不是没有猜出来,但是这种事情……不应该是一个“你懂的”这种状态你不说我也当做不知道就可以了吗?为什么他们还能和颜悦色的讨论“如果你被弄死了怎么办?”、“如果你把我惹生气了我把你弄死了怎么办?”、“如果你夫君真的造反了怎么办?”这种听一句就能让人血脉贲张这种话题?
还有无容若干次着痕迹或者不着痕迹的拍李渊的马屁拍的让李渊无比受用。
到最后神一样的让李渊真的觉得他们夫妻是忠心的,是孝顺的,是照顾兄弟的,是远离了造反这种低级爱好和志趣的只专注于做自己本分的……
这简直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无容没有昏厥,也没有当场被李渊收押,这简直是一个奇迹了。
至于什么后背全湿了,全身上下都软瘫了起不来这种小细节。
燕岚觉得,以上完全不影响她对无容的崇敬之心。
也就只有这种女人,才能陪着秦王一路走来,打天下,得天下,守天下吧。
关键在于,也就只有这种女人,能迷人炫目到……到整个秦王府的女人都是美人才女,比长孙无容美艳的有之,比她温婉的有之,比她有清冷的也有之,比她身世堪怜的也有之,甚至就棋力上长孙无容不是顶尖,琴技上她也不过是上游,甚至是诗书才华上也就是那么回事,但是秦王,就单单喜欢这样的无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六章
最终,终究和李世民所判断的杨文干不足为虑一样,很轻松的就平了杨文干的造反,很快的就回了仁智宫。
李世民没有着急给李渊提什么“说好的太子呢”之类的事情,给李渊禀报了事情之后,很急迫的就去见了就在仁智宫中的无容——当然,这也只是为了少说少错,达到在对李渊和无容的密谈这件事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尽量做到和无容配合的无比严丝合缝,所以根本不敢多说。
自从燕岚听到了无容和李渊的一番试探和反试探对话之后,对无容一直都处于“景仰无比”的状态,更没有了之前大大咧咧在居处偏殿睡懒觉的习惯,小心的跟着无容,试图跟着她学些真正的权谋机变之道。
无容也不是不了解她的心思,但是话说回来这种事情讲究一个天赋,也讲究一个悟性,教材就是那些教材,能从中领会到多少,这和老师已经没多大关系了。不过既然燕岚愿意,无容也便把她带到身边,爱怎么看怎么看。
所以,李世民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无容在埋头给自己做一件外袍,燕岚在一边整理针线盒的模样。
突然心里就有莫名的安心。
“回来了?”无容抬眉,放下手中的东西,本是打算起身一礼。
李世民摇摇头,道:“讲究个什么礼节,坐着坐着。”
无容没多矫情,也就接着坐下,不过是顺手就把手上的针线活收到了一边,笑:“果然杨文干不足为虑,夫君哪次出征不是个非要对峙到对方都不想打了才开战,这次解决的倒是爽利。”
李世民坐在她身边,笑的格外自信:“一个杨文干我都要好好打算,又是探听虚实,又是亲自查看,还加上个虚虚实实的阵法,一次两次的试探,我还是天策上将军?”
无容想了想,笑:“可提防着骄兵必败。”
李世民忍不住乐道:“如今天下安定,骄兵哀兵,都不重要了。”
——这对夫妻如此自然而然,妻子嘲笑丈夫如今的骄傲,丈夫也淡定的接受妻子的劝谏却还在不住调侃,这样的随和平淡之中聊天下大势,让燕岚看的,略有些羡慕,也略有些怅惘。
“倒也是。”无容又一笑,“本是好不容易能过个安生日子,米需 米 小 说 言仑 土云便不想再说个什么骄兵哀兵之事。”
李世民却苦笑:“安生日子只是说说罢了,真要达到何其难也。”忽然反应过来,惊喜道,“你解决了?”
无容温柔的看着他,慢慢的点头,笑:“我出马,那当然。”
燕岚从这天马行空一样的对话里面终于抓住了重点——
王妃解决了秦王一直在担心的父子嫌隙的问题。
但是她不那么明白——
这么一件艰难的事情,王妃为何只是这么淡淡的笑着说了六个字,完全忽略了整个过程——
刚刚进宫的时候几次在饭食用具当中发现不妥,每一次都完美的规避了问题,太医明明说了王妃不好太劳神,奈何陛下没事就会过来下棋和陛下交锋小心翼翼,陛下慢慢放下戒心之后才一鼓作气把事情解决,加上本身还在养身体离不开药,因为劳神便来的有几分反反复复又因为不是在自己府中如今身边的人是敌是友都不好区分只能打足精神应对,其中辛苦简直不足为外人道也。
就这么辛苦,还没有打算邀功,也没有打算诉苦。
她跟着无容多日,如今是个什么情况,着实还算不上清楚。
无容瞥到了她的疑惑和局促,掩嘴笑道:“如今也是个嫁了人的娘子了,进秦王府也有些日子,还见不得我和秦王说些政事?若是见不得,自己下去便是还等着我赶你?若是有话说,直说便是。”
因着无容和燕岚这段时间几乎是生死与共,所以两人的关系,看起来也亲近几分——
当然,主要是无容在保护燕岚的同时在也默许了燕岚学各种权谋之道,渐渐的便发现燕岚确实是一个胆大心细明朗爽快的女子,更知道这种玩笑实际上燕岚不在意自己也不在意,不让也不会这么说。
燕岚微微有些窘迫,勉强掩住了,做一个关心的表情:“王妃不打算把整个事情的经过告诉大王,难道大王也便装作不知道?”
李世民挑挑眉看着这个素来大胆的贵人,又看看无容:“她知道了?”
“那日陛下前来与我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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