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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帝凰后对话录-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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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冷冷看着李元吉离去的方向,冷笑道:“你真的以为,他是为了我好,真是一心助我登基?”
郑观音沉默。
李建成继续道:“你想想,我不下手,自然是因为陛下在场,但是即便陛下不在场,秦王死在我这里,那我怎么才能开脱罪责?这岂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把戏,于我有什么好处?”
“若是元吉摔杯,宇文宝动手,那么,这件事发生在我宫里,自然不会有人以为这件事与我无关,即便宇文宝是元吉的人,元吉也脱不了罪责,但是……宇文宝是可以死的。”李建成森然道,“世民一死,宇文宝也死,就死无对证,事情在我宫里,我百口莫辩,难免被陛下疑忌,相对来说和这件事关系更小的元吉,就会最后上位的。”
郑观音苦笑:“原来,我把茶盘端走,以为是救了您与齐王一命,却不曾想,是救了我们夫妻,毁了齐王谋划。”
李建成搂住了身边的女人:“无论你怎么想,做了,就好。”
“那夫君,对秦王齐王,到底怎生打算?”郑观音依旧心有疑虑。
李建成皱眉道:“照我看,目前为止,二郎都没有取代我的念头,不然他刚才不会那么坦然。但是四郎已经有了挑拨我与二郎关系的想法了。”
“那夫君应该如何应对?”
“我毕竟是长子,只要不出什么大错,同时有些贤良之名,秦王功劳再大,也迈不过长幼有序纲常伦理。”李建成冷笑,“齐王要折腾,我们就先看着,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郑观音思忖片刻,道:“您只说了齐王,那秦王……如今秦王没有为储之心……也仅仅是您的猜测,秦王并未亲口承认,即便刚才您看出来,焉知这不是秦王假装?”
李建成搂着她的动作一僵,沉默。
半晌,一字一顿道:“让陛下疏远秦王,是最稳妥的做法。”
郑观音抿唇,没有开口。
“我需要,用计,让陛下开始怀疑世民的用心。”李建成缓缓道,“但是,若是我亲自告诉陛下李世民没有杀害刘黑闼的猜测,陛下反而可能疑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所以,找个陛下亲近的官员说,最妥当。”
郑观音点头。
“另外,我需要一个机会,看看李世民,到底有没有夺嫡之心,若是有,打回去,若是没有,也让陛下疏远他,保证他没有。”李建成阴森森道。
郑观音皱眉:“这事……只怕不容易。”
李建成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我自有办法,护你我一家平安。”
——
齐王府
杨思沅看李元吉进来,抬眸,声音平平静静:“如何?太子没那么傻,没成功吧。”
李元吉冷笑:“你真的以为,我此去,真的是为了在东宫,太子亲自下手,解决秦王?”
看着李元吉的笑容,杨思沅微微打了个哆嗦,脱口而出:“难道不是?”
然后就反应过来,果然不是——
太子不傻,不然早就被李渊嫌弃了,做一个太子做那么多年还没什么错处那简直算得上一句人中龙凤德艺双馨——公认的,储君难为:
储君不仅要面对诸多皇子的觊觎——如今李建成还算是轻松,成年的弟弟也就只有李世民和李元吉两个,本来理论上应该有竞争力的李玄霸,如今母亲在后宫里面最尊位妃嫔的李智云,都死了,其他的妃嫔庶母再得宠,孩子都还小,完全不构成竞争。所以这一点还行……当然,有了一个战功赫赫的李世民和一个觊觎多时的李元吉到底能不能算是轻松这一点还需要进一步论证。
储君还要面对来自臣下的诸多挑剔——太子您这个地方做的可不厚道啊,太子您可不能有太多妃嫔色令致昏啊,太子您在政事上还有好多不足啊,太子您一定要孝顺陛下友敬兄弟啊,太子您……烦都烦死你。
最重要的,是储君还要保证合理的和正牌君主的关系——如果储君过于贤能什么都可以做,臣子们都习惯了通过储君向陛下表达意见,那就相当于架空了陛下的权利,死。储君如果是毫无能力,臣子们多半会劝陛下还是立贤吧跟着这个智商是硬伤的储君混下半辈子实在是太丢分了。储君如果对皇位太过热切,甚至到了期待上面那位赶紧死的地步那绝对命不长,但是如果是自暴自弃状表示皇位于我如浮云……那上面那位没准就把你当浮云了。
综上所述,为储君,其实不容易。
李元吉不会不知道这些,他之所以那么做,是给李建成摆正了一个态度——他决定跟着李建成走,和李建成一起联盟弄死李世民,然后下面和李建成是和是斗,也比有一个李世民他们可能两方都输来的有期待价值。
今天去,虽然李建成真的傻大胆动手也不是什么坏事,但是即便李建成不动手,他的目的也已经达成。
杨思沅托腮,无比崇敬的看着李元吉:“四郎果然睿智。”
李元吉气道:“可是大哥没有接招。”
“哦?”杨思沅虽然不对李元吉想要夺位发表什么意见,但是当做传奇故事听还是很开心的。
“大哥非但没有对秦王动手,还给我出了另一个主意。”李元吉愤愤道,“说是,还不如让秦王拂了陛下的逆鳞,让陛下亲自出手解决秦王,我与他都能落下一个手脚干净。”
“此话本也不假……”杨思沅沉吟道,“只是夫君的想法,本是秦王死,太子失宠,秦王死看来可以达成,但是太子……好像不愿意失宠啊。”
李元吉怒极反笑:“太子又不傻,当然不愿意失宠,解决太子和秦王是都需要做的事情,先解决秦王,其实也不错。”
杨思沅懒得再听,也不愿再想,只含笑道:“皇帝的逆鳞,一般都是帝位,在秦王想要夺位上做文章便是,即便一时之间没什么妙计,要是给陛下说谎,陛下睿智多半也不信,但也还好,毕竟所谓三人成虎,天天在陛下耳边说秦王坏话,久而久之,陛下就会信了。还有……秦王府也不是铁桶江山,总是有机会插入耳目,了解他们夫妻或者秦王与臣僚们之间的对话。有个什么不敬言语,告诉陛下,秦王的事情,便落实了。”
李元吉苦笑,道:“怎会如此容易,给陛下天天说秦王坏话,难免要讨好宫中那些妃嫔,可是她们谁又是好讨好的主,便是万贵妃,二郎不也搭上了自己的儿子才让万贵妃倾力相助。今日我看,我们不下点血本,只怕难能。”
“世上之事,若是来的容易了,还有什么意思,再说,您也还没做呢,怎么知道不容易了?”杨思沅托腮,悠悠笑道。
李元吉皱眉:“即便真的有妃嫔愿意助我们……”
然后就突然明白了——
即便妃嫔们不助他,也绝对不会助李世民。
洛阳打下之后,大量宫中妃嫔或者亲自出门,或者给秦王写书信,讨要洛阳隋宫中的美婢宝物,秦王以“物已封存,不便相予”为由,全部拒绝了,也就算是得罪遍了宫中的妃嫔。
并且,如今有希望承济帝位的,也就是这三个儿子。李渊老来有了那么多儿子,却都还小,没有竞争力,所以其实,李渊宫中的妃嫔们,都很希望能和这三个儿子打好关系。
李元吉说的是,以他在洛阳看到的局面,李渊的妃嫔们胃口都颇大,所以觉得要下血本。
但是杨思沅却没有想洛阳的事情,毕竟李渊如今已经老了,妃嫔们却都还年轻,如果一旦李渊故去,她们无论如何都需要依靠。而这个依靠,也只能从他们兄弟三人之间选。
李元吉想通了,自然心情甚好,但是杨思沅的后半句,也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接着道:“秦王是真的无心帝位,便是太子以君臣之分试探,秦王也对答如流,毫无掩饰痕迹。安插耳目入秦王府本来不难,长孙氏也不是个会在意各方耳目之人——毕竟他们是真的光风霁月,没有丝毫违逆之心。再者,我们那些安插的耳目,能听得懂或者记得住李世民和长孙氏或者是与臣僚的那些引经据典断章取义的对话?”
“他们今日不想,明日不是一定不会想,再者,也不是不可以捏造,如果您实在是不想捏造,也没关系——何妨设计,看看陛下对秦王,到底忍耐极点在哪?”杨思沅实在不愿再搭理这种事情,只是懒懒答了一句,便复埋首于手中书卷。
李元吉皱着眉头,开始思考——
如何才能试探出李渊到底和李世民之间,父子关系有多真。
作者有话要说:
☆、仰月钱
书房
一直以来,李世民的书房里面都有个无容的位子。
李渊允许李世民在天策府中自置官署以来,李世民别的没多干,特特的在天策府中置了一个文学馆,网罗四方人才,加上本来就有的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等人,几乎已经算是一个小朝廷。
无容对秦王府天策府的势力几乎成了一个小朝廷未曾多加置喙,但是对设置文学馆这个行为十分欣赏。
她爱书,即便是不知道翻了多少次的诗经楚辞每次都能看的废寝忘食,更不要说从洛阳回来之后拿到的诸多藏于洛阳皇宫中的封存古籍。
本来古籍拿回来了应该好好藏于宫中好好保存,但是有些古籍已经有些面目全非,需要好好整理,李渊想着既然有那么一个文学馆,就索性把古籍丢到天策府来进行整理,所以天策府中,有大量无容好奇的书籍。
比如,她正在连猜带蒙加上与《史记·五帝本纪》之类对比进行阅读,同时还在尽量的按照自己看到的进行注释的《竹书纪年》。
李世民在处理政事,而无容就在一边看和传统儒家史书记载大不相同的《竹书纪年》(注1)。
越看越是心惊。
她算不上一个爱史成痴之人,没什么考据到底尧帝和舜帝之间到底是禅让还是政变的爱好,或许是因为心里有事的原因,她看着这桩桩件件,都如同今日。
李世民素来知道她看书的时候完全六亲不认不管是谁都懒得搭理,也便由着她去。
本来两人各据一几,安然静坐,熏香袅袅,唯待时光流转,岁月静好的样子,美的可以入画。
——如果没有天策府小吏捧过来的开元通宝(注2)的模子过来给秦王过目的话。
铸钱炉这本是个应该牢牢的掌控在天子手里的东西,奈何李世民确实是功劳极高,在其平定天下之后,李渊除了赏赐了一堆或是虚职或是实职的官职,保证了自己这二儿子绝对是“至贵”之外,还把天下铸钱炉分了三个给李世民,说是他可以按照自己的需要铸钱,保证了他的“至富”。
是以这种一般只有皇帝哪怕是得宠的妃子和皇子公主都很难见到的模具,就大大咧咧的出现在了天策府。
李世民也不是个会藏着掖着的人,加上与无容也是“咱俩谁跟谁啊”的关系,所以无容说自己想看看,李世民顺手也就递给她了。
小吏还来不及提醒小心注意不要出了什么差错导致了国家经济出现问题,无容的长指甲就轻描淡写的在模具上掐出了个痕迹。
李世民本是随手递给无容,自己没当回事,当听到小吏的惊呼的时候霍然抬头还以为无容病中手软握不住一不小心把模具给砸了,却看到不过是长指甲刺了进去,又看看小吏明显是被惊吓到了的表情。
叹了口气,对无容使了个眼色。
无容瞥了一眼李世民,了解了他的意思,装作慌乱的样子忙忙起身跪下,声音怯怯:“大王恕罪……妾……妾……”自己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下去才合理,便装了个结巴,深深的跪伏而下,索性一言不发。
李世民感激的看了一眼无容——毕竟无容那么迅速的请罪给他留了好大面子,然后对目前还在震惊状态的小吏温言道:“重新打一个,可还来得及?”
小吏颤颤道:“明日便要开始铸钱……只怕来不及了。”
李世民看了无容一眼,在想着为什么——
估摸着若是手里发软真把东西砸了那估计是身体虚弱的缘故,又要逼着她不要再看书了赶紧回去躺着天天监督她喝药,不过既然是这么个“掐”——多半身体也没什么问题。
她不是个手脚不妥当的人,不然没事给自己做两件衣服早就把自己的手指戳成筛子了,这么做,多半是故意的。
但是为什么故意——
他暂时没有在想,只是在琢磨着先把面前的小吏糊弄过去再说。
“那便按着这个模子打吧,就说是模子在传过来的时候不甚被王妃掐出了个痕迹,铸钱之事事关重大不可拖延,便先这样铸着。”李世民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本王会下教说明情况,也会上奏陛下,你不必惊慌,模子本王已经看过了,你下去吧。”
小吏收好模子,千恩万谢的下去了。
李世民这才好好把无容扶起来,不明就里道:“到底是何故……”
“我说我不小心,夫君信不信?”无容狡黠一笑,没有说什么原因,就那么一个巧笑嫣然让李世民心神一动的表情。
李世民确实心神一动,但是又正色起来——他看得出来,无容很明显,是故意掐的:“少打岔,说正事。”
无容慢慢的和李世民一起走到几案边上坐下,严肃道:“郎君如今平定天下,天子太子之下再无人可与夫君比肩,郎君如今,作何打算?”
李世民皱眉,他……
犹豫了好半天,终于是开口:“我……”
无容却好像忽然醒悟过来一样,猛的打断了李世民,自己笑:“我魔障了。”
李世民好奇的看着无容,她从来心细如发,观察入微,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只听无容悠悠道:“无论夫君是什么打算,都不应该让我知道。”
她微笑,食指中指并拢,掩住了李世民嘴唇,自己笑道:“不是觉得夫君与我之间生分,也不是我怀疑夫君不信任妾身,而是无论夫君是个什么打算,妾能做的,不过那么回事,所以,不知道比知道好。”
“此话从何说起?”
无容仔细辨认了一下,确定四下无人,才道:“若是夫君有心思与太子弈一局,妾不过是帮着夫君,瞒着太子,才能护我秦王府平安。若是夫君没有心思与太子一争长短,那妾也不过是帮着夫君让太子相信夫君没有心思。”她狡黠一笑,“结果都是一样的,至于夫君怎么想,自有秦王府幕僚为夫君筹谋,我又为何要知道?”
李世民忍俊不禁:“你啊……”
无容想开了之后才笑道:“别的事情妾身懒得关心,不过开元通宝既然都到了妾身手里,自然是要插一脚。”她终于恢复了正经模样,对李世民认真道,“开元通宝是陛下为了整顿币制而设,目前不过刚刚开始,铸钱炉本就不多,二郎与齐王都有三个,裴寂有一个。陛下对二郎的理由是:秦王功高,应该给极富极贵之待遇,富便是说,二郎可以随意铸造钱币,而陛下绝不多问。”
“说倒是这么说,但是正常的铸钱任务还是要完成的,不过是在闲的时候,我若是缺钱,就多铸些而已。”李世民无奈一笑,似乎也觉得这对于如今的秦王府,开元通宝没什么重要意义,“父亲也是多想,且不说那么多赏赐,我食邑三万,你又不是个败家娘们我也算不上是个爱好奢侈之人,如何还会缺钱花。”
无容靠在李世民肩头:“我们自己确实不缺钱花,但是如果外人觉得我们缺钱花,那当如何?”
李世民感觉无容靠了过来,自己便无比顺手的搂了无容的腰,却听到了这么一个意味深长的话,搂着无容的手就僵了僵。
最终缓缓开口:“我们就会大量的铸造钱币。”
无容点头,慢慢起身,接着去看自己小几上的《竹书纪年》,只抛下了一句话:“无论我们有没有害人之念,总不能留给别人害我们的机会。”
其实这件事说来也简单——
虽然李渊说的是随便铸钱,他不过问,但是作为一个国家的君主,对铸造多少钱币自然是心里有个底,哪怕是真的给别人几个铸钱炉那也有个心理预期,若是数量远远超过了他想象,那么钱到底是谁铸出来的,便多半会查,一般来说,查就一定要出事。
就和李世民说的一样,他食邑三万,按照正常开销绝对不可能缺钱花,如果是真的缺钱花了,那很简单——
他有用钱之处,在什么地方用钱呢?——那多半就是在收买官员,网罗心腹,甚至是自己有个私军上。
如果市场上出现了远超李渊预计的钱币,那就会开始查到底是谁干的,用钱来干嘛,无论是李世民还是李元吉哪怕是裴寂都拿不出什么证据来说明什么,无容无力理睬裴寂和李世民怎么阐明自身,只能保自己的夫君——
做一个秦王府独有的标记,虽然三个铸钱炉三个模子,但是秦王之尊,绝对不可能在下令铸钱的时候还关照一下一定是哪个铸钱炉,这样看起来是王妃无意之举,但是实际上,就给了万一出了什么事,秦王辩白的空间——若是三个铸钱炉占了一国百中之三,那有指甲印的钱就会在一国之中占百中之一,如果数量远远小于百中之一,便是有人在多铸钱,同时那个人绝不可能是秦王府,这便是给陛下说明白了,所有的经济上的乱象,与秦王府无关,至于陛下要怎么查出来是谁在多用,用来做什么,那就不是秦王需要关心的问题了。
李世民何等样人,自己说出了“我们就会大量铸造钱币”,就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但是既然都已经把人往坏了的方向想了,便开口道:“若是真的有人陷害,也掐了一样的指甲印,又怎么办?”
无容毫不在意的一笑,眼都没抬:“铸钱何等大事,谁都能往上掐个痕迹还不为人知,成什么样子。”
李世民失笑:“也是。”随即摆了无比郑重的造型:“多谢王妃筹谋。”
无容撇撇嘴:“夫君不嫌弃我手脚不利落看个模子都能把模子弄出毛病,就算是妾身之福了。”
两人本还在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突然便有侍女来报,张姬羊水破了。
无容霍然起身,李世民皱了皱眉头:“你生产的时候,自己都没那么紧张。”虽说如此,毕竟是自己姬妾,当年征战在外也就算了,如今既然在自己眼皮底下生孩子,自然少不得要去看看。
“什么话!”无容与李世民并肩而出,不忘斗嘴,“我有夫君看顾,又是个心宽之人,本就极为看得开,夫君可能不怎么记得张姬,今年也才十六,女子孤身在府中本就不易,府中姬妾众多不得宠爱又是个那么小的年纪,要是没个人在她身边看着,难免出错。”
李世民轻叹一口气:“自从你身体确实不方便再陪我征战天下之后,真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做贤妃了。”
无容与李世民并肩前行,闻言只笑道:“不好好做贤妃,岂不是给夫君丢了面子。或者,夫君更喜欢一个妖媚女子?”
李世民顺手搂了无容的腰,笑道:“只要是你,怎么样的我都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注1:竹书纪年确实和传统的儒家体系不大一样,对上古时期的记载也是十分大胆“昔尧德衰,为舜所囚也。舜囚尧于平阳,取之帝位。”之类的说法,和儒家推崇的禅让制度格格不入,我个人觉得可能竹书纪年才是真的历史。
注2:不是开元年间的铜钱才叫开元通宝,唐代李渊开始铸币之后,一直都叫开元通宝。以及仰月钱有多个版本(窦皇后,长孙皇后,杨贵妃等等),这既然是长孙皇后的小说我当然乐意就栽在长孙皇后头上。我对大唐铸币的手段也不那么清楚,不知道有多少铸钱炉(但理论就是那么个理论),秦王齐王各有三个,裴寂有一个是史书记载,我认为每一个炉用一个模具(就这样吧……这一点还求考据党放过)。
以及关于仰月钱的梗……我觉得这么解释,才看起来稍微有点智商(虽然已经朝着小言玛丽苏不知道跑了多远了,能往智商上拉一点就拉一点吧)。
☆、宁君
一盆盆干净的清水被端进去,一盆盆血水被端出来。
其实对于李世民来说,虽然已经有了五个儿子五个女儿,但是呆在产房外面等消息,也只有三次。
一次承乾,一次丽质,再一次,便是这个自己都不记得是谁什么模样的张姬。
如今在王妃之外还有一个女子能得秦王如此看顾,在秦王府中确实算得上是大新闻。
也因此,诸多姬妾也都闻讯而来,住得近的韦珪来的最快。
伺候的产婆急急唤婢女出来回报:“娘子难产。”
无容已经有了三个孩子,承乾生的还算是顺风顺水,青雀便是个好大的孩子,丽质懂事本来应该很容易奈何自己身体不好还把丽质折腾的也身体虚弱,这难产……却还是没有面临过。
韦珪看着无容这么个迷茫的眼神,便轻声在无容耳边提醒:“正常胎儿生产是头朝下,这样的生产会比较顺利,出意外的可能性比较小,叫顺产。所谓难产,就是胎儿脚朝下,无论是胎儿脐带可能绕到脖子勒死了胎儿,还是开口最大的时间最大的头没有露出来让母亲又遭受一重罪过,都很凶险。”
无容毕竟不通医术,如今听到这个情况也只能略带焦急的看着产房,又瞅瞅李世民,心中遐思万千——
她当时生产,他在外面,是和现在一样从容之中带有掌控一切的淡定,还是会为了她的生死微微挂心?
或者,生产那么长时间,他一直在外面守着?
有没有累着?
李世民皱了皱眉头,问婢女:“她情况如何?”
婢女回道:“这是头胎,加上难产,实在凶险异常,还好娘子平日身体还不错,如今还能用力。”
李世民面色略有些缓和,道:“快进去好生伺候着,莫要短了什么。”又想了想,对无容道,“按着以前赵姬的例,若是媵位还未满,现在传令让张氏做媵,如何?”
无容的思绪被李世民这么一声询问拉了回来,仍旧略有些恍惚,李世民把话重复了一边,才反应过来,点头道:“您做主便是。”瞅瞅韦珪在场,接着道,“妾以为,妾传令,不如您正正经经去写个教(注1),张姬知道是您亲自动手,没准多些安慰。”
李世民虽然觉得亲自去写个教有些麻烦,但是觉得无容说的也不是没道理,最终点头:“那我去书房一趟,这边你先看着。”李世民是个雷厉风行之人,既然有了这个主意,也不愿意还在产房之外听女人尖叫,抬腿便走。
他前脚刚走,无容就对身侧韦珪道:“外面的事情劳烦你看着,我进去看看。”
韦珪还没来得及问什么“我看着你就放心了?王妃这么信我你心得有多宽哪?”也没来得及说什么“产房不干净王妃你想清楚再进去”之类的话,便看到无容迅速的起身,身形一转就进了产房。
韦珪本还在纠结自己是进去还是先看看具体情况,杨曦便匆匆进入,韦珪知道这也是个听说了秦王居然亲临生产现场,来看看这位张姬到底是个什么绝色美人的。
杨曦一进来便道:“不是说秦王和王妃都在么?如今怎么只有孺人在这里?”
韦珪挑挑眉,没有纠结杨曦最里面的不客气——毕竟说起来她们身份差不多,也是个同病相怜的,没有必要互相挖苦,便给杨曦讲述了一下长孙无容把秦王推出去写教,完事了自己转了个身就进产房随手就把这里的事情都交给她,那行为算是一个心宽一个坦荡,完全不担心自己做什么手脚坏了什么事。
杨曦扶着肚子慢腾腾的坐下——她肚子里也揣着一个胎儿(注2),也生怕出了什么差错,等到自己坐的稳稳当当了,才缓缓对韦珪笑道:“少见多怪!”
还不等韦珪怒目而视责问“你这话什么意思!”,杨曦就慢吞吞的接着说:“王妃跟着大王征战天下,除了最开始的起兵攻打长安和刚发生的平定刘黑闼之外,一直都在大王身边,这事你知道吧。”
韦珪点头——府中人都传了各种神乎其神的版本,乱世英雄,少年名将,美人如花,这本身就是最好的话本子题材,天天在当事人身边带着,她如何不知。
“你该不会以为,王妃走了之后府中就一切正常运转没个人看着吧。”
韦珪冷笑:“怎么可能。”便是个小门小户还有个家事之烦难,家仆再忠心也少不了主人在其中调停,如此大的秦王府没个人有点主张,那早就乱了。不过杨曦这么一说……
长孙王妃既然不在,当时府中传言除了一众没有名分的姬妾和后来生了女儿之后有点身份的姬妾之外,说得上话的也就这么一个杨曦,心中便有了一个猜想,她抬手掩唇,惊讶道,“是你?”
杨曦点头:“王妃跟着秦王出征的时候,一直是我在给王妃代管。”
韦珪了解了——
对一个前朝公主都能那么淡淡定定的把府中的事情全部托付,包括自己刚刚出生的儿子都可以抛下,信任如此,让她这个相比杨曦不知清白了多少的女人在外面盯着别出什么大差错那简直就是小儿科。
难怪杨曦会这么坦然淡定的来一句“大惊小怪。”
不过还有一件事不那么清楚,韦珪好奇道:
“她放心?”
杨曦淡淡一笑,觉得韦珪确实没什么见识:“且不说我不会出错,即便出错了也未见得和王妃交好的太子妃齐王妃包括宫中的万贵妃都会随后帮衬帮衬,哪怕是她们都因为宫中府中事务繁杂无暇他顾,陛下也默许了王妃跟着秦王到处跑,府中如何,我只要不把秦王府烧了,多半也就没人管我。”
“太子妃和齐王妃……和咱们王妃有那么亲厚?”韦珪表示不相信,“我嫁过来也有段日子了,看太子和齐王,与咱们郎君,关系也不过尔尔嘛。”
“王妃和太子妃之间的关系我也不大清楚,毕竟太子妃嫁给太子也有些年头了,她们之间有个什么关系什么利益……知情者如小二郎的娘亲,早就没了。”杨曦提到了灵芸,略略有点失神,不过掩饰的极好,“即便之前的事情我不清楚……你也需要相信,王妃是个连陛下都能哄的开开心心的人,太子妃和齐王妃,当然不在话下?”
“你既然说了小二郎的娘亲……”韦珪听出来了杨曦也不清楚情况,又被另外一件事引起了兴趣,“府中人都说是产后血崩,但毕竟和大郎是同日出生,我觉得其中……怕是没那么干净吧。”
杨曦忽然想到了那日李渊维护承乾长子的地位,甚至不惜直接篡改李宽的出生时辰,只是微微一笑,决定把这件事隐瞒到底——毕竟李渊明显不希望别人提,李世民更是明言府中不可再说此事,她那么没眼力见的说出来,只怕自己就时日无多了:“说是产后血崩便是产后血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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