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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她想当山大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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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锦也不勉强她,将她剩下的和旁边没动的都就着碗仰头几口吃了,喉结滚动,吞咽声明显。他胃口一向很大,并且吃得很快,也不挑食。
长仪有些不自在地别了眼,垂头看向自己裙角上的浅花。往常宫宴上见到过的那些世家子,没人吃东西这般豪放的。
瓷碗被放下,裴锦舔了舔嘴角,眨眨眼睛睫毛扑闪了几下,才注意到怀里人一晃而过往了别处的眼神。
瑶儿别开了眼睛!他吃饭的样子,被瑶儿嫌弃了!
裴锦瞬间黯了眼眸,耳根处也红了许多,心里羞愧又懊恼着。早晨起来一直忙着照顾瑶儿确实有些饿了,方才一时忘记注意吃饭时的样子,怎的就那么大口的吃掉了?还吃了那么多!她一定是觉得自己不文雅了!
长仪没察觉到他一瞬间的情绪变化,低头想着怎么去见苑柳,方才注意到自己还不曾穿鞋袜,不安地动了动裙底的纤足,小心拉着他的袖子角,眉眼安静又乖巧,“郎君,奴可否穿上鞋袜?”
“你且等会儿,我去将你东西搬过来。”
长仪又给他抱回床榻上去了,还被他掀起被褥在裙角盖了盖。
有好几大箱呢,搬过来日后都可以由着她随自己心意将这间屋子填满。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感觉写的有点糙了我,等我这周考完试,我一定好好改!感谢在2019…12…16 19:51:17~2019…12…18 16:16: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雅雅小妹妹、萧瑾瑜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章
长仪端坐在床榻上,看着半旧的木门来回开合,白色衣袍在门边晃了几下,少年人一趟一趟地搬着箱子进来。
他力气大,提着沉重的木箱子不费力,片刻功夫便抱到了墙角排排好。
不过裴锦到底额头上出了点汗,当下准备如往常一样随意拿袖子擦了,又注意到瑶儿正美目盼兮。于是乎,拿袖子擦干的动作被硬生生止住了,手臂在空中画了个圈,不安地垂到背后,改揪了自己背后月白衣裳角。
长仪看得心情有些复杂,他劫了自己的财,还可能打算劫自己的色。现在居然就明目张胆将自己和自己的财都搬进屋里一道放着,这田舍郎也忒狂妄了些!
裴锦从长仪神色中看不出什么变化,约莫是没有注意到自己差点擦汗的小动作,放心地在心里轻轻呼了一口气,对着榻上人笑了笑,桃花眼亮闪闪的,带着期盼的神采,挺立的鼻梁映着雕花窗里洒进来的日□□,明亮晃眼。
平时也不怎么这般笑,如今要讨瑶儿喜欢,他方才搬箱子过来的路上委实练习了一会。
长仪就顺着他回了一个笑,朱唇勾起风华,眉角轻轻上扬,牡丹桃色。
好气哦,但是我还是要笑……
两人对着笑了会,裴锦从痴迷地神色中缓过来,抬手揪了揪头发,给她开箱子找鞋袜。
木箱子打开后有香气,同瑶儿身上的一样,他说不出来,却觉得闻着醉人得很。
方才在库房找襦裙时开过箱子,故此没费工夫就在衣裙底下找到了鞋袜,精巧绣花鞋挨着在箱子角。
修长的指尖在绣花鞋上点过,最后停下来了。桃红白底勾了淡紫花样子,与瑶儿身上的襦裙配起来刚好。一直不曾这般亲近地碰过女人家的东西,此刻少年人握着小巧的绣花鞋便觉得胸腔里热得很,一路热到鼻尖,连带着鼻梁上的淡痣处都痒了几分。
“郎君?”长仪见他顿在那里,又软软地叫了一声,绕骨的酥软意。
裴锦回过神来,拿着挑好的绣花鞋朝床榻边走去,他不觉得自己方才握着姑娘家的绣花鞋出神有什么孟浪的地方,更何况是自己心里欢喜得要死的姑娘。
长仪却红了脸,方才他出神就是拿着自己绣花鞋出神的吗!山间土匪,骨子里都这般好色的吗!
“郎君,奴家自己来吧。”喂饭尚且能忍,昨夜襦裙都不知道是不是他脱的,若是这时候鞋袜也让他穿了,那清白便不是被辱了干净!
长仪伸出素手去接了他手里的绣花鞋,如画的眉眼轻低,脖颈处肤色雪白若霜花,齐胸襦裙刚刚束了鼓鼓的曲线,一番羞涩的模样媚出水了。
裴锦轻轻点了点头,面上微红,微卷的睫毛暗自合了合,心虚地收了视线转过身去。昨夜虽是极力忍着了,但是指尖触到细嫩肌肤时还是多碰了些不该碰的地方。他晓得脱个襦裙那处不要碰的,但是昏暗的灯光一照上来,要不要碰便只跟着心走了。
长仪不知道这些,她那时烧着,若是知道了怕是要哭的。
鞋袜比襦裙穿起来容易很多,故此片刻功夫便穿上了。她一双纤足也生的美,脚踝处尤为精致小巧,玲珑骰子一般,松松地套了一双绣花鞋,美人足勾人得更很。
长仪收拾罢便站起来了,淡绿浅花襦裙垂下来,裙摆飘动,莹莹碎步。
裴锦正背对着他,少年郎背着手不安地揪着袖子。
“郎君,奴可否去看看苑柳?”长仪莲步走到他跟前,弯膝行了礼。苑柳是烈性的,做事又冲动许多,若是不知道自己消息可能会做些傻事出来。
裴锦正揪着袖子,见到她缓缓朝自己走来时揪袖子的动作更厉害了,桃花眼清澈又明亮,“好。”说完伸手想要去扶她又生生地止住了动作。
她生的娇弱又柔美,看着样子便叫人想扶着想抱着想哄着。不过刚刚伸手时瑶儿轻轻地皱了皱眉角,动作轻他却看见了。她不愿叫人扶着。
“我带你过去。”少年人藏好眼底的失落,松了被揪皱了的袖子角,唇角勾得良善。香影就在身后,怀里好空。
这件小屋在了山中间,难为周围都是空落落的不曾有其他房屋。推门便是一边桦树林,此刻也到了巳时,透过林叶洒下来的阳光都带了些暖意,不过被细碎的黄叶遮挡了很多,山林间阴凉,碎石路铺在密林中。
其他弟兄们的屋子都是过了这片桦树林才是,他喜欢一个人住,远着人气,这里原是他阿耶给他阿娘建的小屋。
长仪跟在他身后,一面小心地提了裙摆,一面默记着道路,以便日后寻着时机逃出去。
两人离了半步远,裴锦不时替她踢走路上挡着的树枝,提醒前面有些枯草,更是走了一会便要停下来等一会,他尽量走得慢了,还是怕她跟不上。更何况心里头又要忍着将她打横抱起来的冲动,一路上煎熬着。
徐远安的屋子过了桦树林就是,再往前走一些才是其他弟兄的屋子。
这帮山匪子的匪窝,不知情的或许还觉得是一般村落,炊烟气重。
苑柳此刻就在徐远安房里,被人绑了扔在墙角,口里被随意塞了布团。
原先是没有塞布团的,但是因为哭叫了一夜,徐远安被她烦得要死还不能扔出去,才塞着布团的。
故此,长仪又裴锦领着在窗外看时,正好瞧见了自己素日喜爱的丫鬟正在墙角叫又叫不出的蠕动,像个虫儿一般,好笑又心疼。这件屋子的主人不在,门是开的,暗示意味明显:我要给这个人烦死了,我出去静静了,你们快来个人把那哭哭啼啼的东西领走!
“郎君,可否让奴进去与苑柳说说话?”长仪不傻,知道裴锦带她过来看就没有让苑柳留在她身边的意思,或许是怕她们在一起思量着出去的法子,故此只说着说会儿话,意欲安抚一番。
裴锦点了点头,其实坦白说他对那墙角的虫子烦得很,不过瑶儿要说话也只能随着,若是换了平日里估计是一早扔下山去了,或者扔给了那几个饿的。
长仪便进去了,看着墙角身在生无可恋地蠕动的虫儿小声地唤了声“苑柳。”
苑柳便立刻震住了,抬起头来看见来人,用力确认了一下自家主子不曾受伤,方才稳定了心神,只要公主人没事就好。
长仪过去将她嘴里的布团拿了,又将她头发理了理,她裙子还是昨晚那件脏污的,估计是到现在也不曾吃东西。苑柳是从小就跟着她的,随着她在宫里狠惯了,又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你莫要怕,我会想法子慢慢救我们出去。”长仪回头看了一眼,见裴锦在外头不远处站着,不曾刻意往这边看,方才凑近苑柳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京里的人,应当是要跟过来了,会查到这地方的。”
这两年暗桩被除了好些,但到底总有些查不到的。
苑柳吐了布团,用力在地上啐了一口,叫了一晚上嗓子都哑了,“公主可曾受着委屈?”
男人劫走女人,大多都是为了那些肮脏事。若是自家公主在这群匪众手里毁了清白,便是几个华阳山被平了山头都不够的。
“不曾,你放心。”
若说是劫色,裴锦到现在也不怎么碰过她,想必是带有一点怜惜的缘故。今日不曾,指不得明日不会。长仪眸光紧了一瞬,面上不动声色地安慰着,“你莫要轻举妄动,且听话一些,不要忤逆他们,我会想法子。”
苑柳就点头了,自家主子向来是最聪慧的。
长仪又叮嘱了几句,不便再多说了,提着裙角站了起来,回头瞧见裴锦不知何时已经往这边看了许久了。
地上的苑柳得了叮嘱,只默默地在心里骂着,瞪了外头人几眼。
“郎君,可否允她些饭食?”长仪走到他跟前轻软地问了一句,少年人恢复了笑意,看见她过来不安地鞋尖蹭了蹭地面。
“我会同远安说的。”
长仪松了一口气,也难为他一直这样顺着自己。
两个人从徐远安的院里出来,那个书生样的人看起来也像个读书人,方才进去时瞧见案上摆了许多字画和笔墨,院里也种了好些花草。
若不是昨晚亲眼看见这些人的狠厉样子,到真不像是劫道的。
“奴瞧着这地方甚美,不若往前再走走?”未必之后能时时出来,得了机会自然是要探着这山头的底的。
裴锦犹豫了一瞬,长仪便小心拉了拉他袖子,又轻轻地唤了声“郎君。”
这一扯一唤裴锦心里就软了,立刻低下头来哄她,清润的嗓音要多轻柔有多轻柔,“那再往前走走。”
他犹豫也是怕弟兄们素日的作风吓到她,不过如今自己在边上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
两人便接着碎石路往前走,能看见不远处又是几间屋子。
长仪在心中纳闷,这里处处都是一般村落的模样,前面又是房舍,都不怎么瞧见人,这些人也不放哨的吗?既是土匪,怎的土匪样子也没有呢?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对不起我来晚了,本来打算的六千可能发不了了呜呜呜呜呜原谅我,我发四明天绝对发六千。而且绝对按时按时。
考试什么的太痛苦了!!!
第5章
这般心里想着,长仪跟着裴锦往前走近了那几间屋子,未见外头有人,却听得里头有人声。
这声音却不是什么好声音。
男人边喘气边说着混账话的声音,女孩子的哭声与反抗声,都悠悠地透过那几间窗子传将出来,其中有两个自己宫里丫鬟的哭叫。
这声音带来的画面感太强,裴锦意识到了什么无措地站在那里些微红了脸。长仪不仅红了脸,还气得葱白指尖紧紧地攥了襦裙边。
自己宫里的丫鬟,何日里竟要被这样辱着!
裴锦一双桃花眼睁得大,委屈地看着她,抬手用力揪自己头发又不知道怎么解释。他知道有几个是好色的,却不知道好色到这个地步,青天白日也能做出这种事来,脏了自家瑶儿的耳朵。
长仪攥住裙角想了片刻,忽就红了眼睛,杏眼含雾,轻抬胳膊,一手兰花指捻了袖口,遮面欲哭。
裴锦即刻间就慌乱了,也不敢将她胳膊拉下来,更想不到美人这动作是真是假,心里像乱石扔进湖水里搅出来那般心疼,手脚间不知道哪处放,只能低头哄着,“瑶儿,莫哭了,莫哭了。”
他这一哄美人便哭得更厉害了,原先还是没声的,现下又多了几分软软的抽噎声。
“瑶儿,我同他们不一样的。”裴锦听见她哭声更着急了,想将人抱在怀里哄也不敢动手,言语间何时这样笨拙过。
屋里那些放肆的不知道外面有人,声音也不断过,甚至还高起来了。连床榻抖动的声音都丝毫不落地传出来。
进退两难。
长仪扯着袖子哭地娇弱,“虽说是家里的丫头,奴与她们素日情意也是深厚的,瞧着她们这般受辱……”后面的话被哭声盖住了,欲说还休,欲语泪先流,一路顺着淌到边上人心里去。
“瑶儿你且在此处等着,我去与你出气。”原先他眼里没女人的,也不理这些,由着他们闹过。现在瑶儿一哭即刻体会到这般实在是没样子。
裴锦又哄了她两句,不舍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进了那几间屋子中间,随意踢开了一间半掩的木门,目光没往里头看。
里面人未必都穿着衣裳,他现今是有家室的人了,非礼勿视。
床榻上压着小丫鬟的黑汉子正欢着,哪里能知晓着何年何月,如今被突然的响动唬了一跳,正准备骂两句,瞧见是裴老大,一腔热火熄了半腔,爬起来穿裤子。
被压着的小丫鬟正哭着,瞧见门外那俊俏的小郎君,拢好裙摆衣襟,救星一般地看过去,却被他随意间冷冷扫过来的目光吓得缩回了床榻角。
“老大,可是要兄弟们下山去?遇到营生了?”爬起来的壮汉也不觉得有什么羞耻的地方,朝裴锦憨笑了两下。昨日抢到的这几个与平日里得到的不同,都是极水灵灵惹人心疼的。
裴锦面色不善,扯着右嘴角又痞又狠地勾了下,桃花眼微眯,含了冰刀子,“苏大壮,老子带你上山来,就是叫你白日里玩女人的?”
这番才是他素日里的模样,恶起来像个野狼,爪牙锋利。
苏大壮笑了两下,裴老大昨日平生第一回劫了女人,怎的还是不懂这中间的好处,正准备张口讲两句粗话,被突然过来的拳风扯出来一颗带血的牙。
裴锦怎么当上老大的,一方面是因为他聪明还去过京里见识多些,另一方面,他能打到你服。
这一拳不过是开头,后面密密麻麻的拳脚才乱箭一般,却专挑着人的痛处。裴老大手上没留情,中途还有时间撸了一把袖子撩一下头发,揍起人来又快又狠。
叫你惹我家瑶儿哭了,你就该被我揍哭。
苏大壮没被揍哭,但是被揍到跪在地上叫了声“饶命。”
裴锦收了手,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理好微乱的衣襟,“这女人,送到后面跟着刘婶做饭,你莫要糟蹋了。”
“是是是。”地上跪着的人不敢不答应。
裴锦看了地上人一眼,眼神冷冽,末了出了门靠着墙角在屋檐下骂了一声,“都给老子滚出来!”
他声音不大,坦白说还挺清润的,不过狠气重,像晴空万里突然满世界卷起来的冰雹子,浓浓的威压感。
正在隔壁几间屋里享受的那几个就提着裤子出来一脸懵地看着裴老大。
“屋里那几个都别动了,送到后厨去。哪个明日管不住自己裤子就直接扔下山去。”
这场景,跟做梦似的。几个人都在那里愣住了,瞅到裴老大脸上风雨欲来的气势也不敢违抗,有人带头哽着嗓子应了。
命是他给的,饭是他给的,何故平白惹这阎王祖宗晦气?左不过日后偷摸着来就是了。后厨又不是男人不能去了,逮个娘们她还能跑哪去告状不成?
“记住了。”裴锦抿唇扫了一眼,眸光冰冷,凶样毕露。
门边兄弟们跟着抖了抖。
裴锦解决完事情出来后看见瑶儿还站在那里,淡绿浅花襦裙裙摆在风里瑟瑟地飘动着,墨色长发被风拂起了些,许是刚刚哭了的缘故,雪一样的脸颊上残留了点红色,惹得人心颤颤的。
“郎君~”她先一步唤了他,嗓音娇软妩媚。方才裴锦过去了,美人就止住哭声,四下查看了些。
裴锦凶狠收干净了,离着几步就对她笑了,两边唇角都勾着,大眼睛眨了眨,鼻梁间一颗淡痣都透着单纯可爱。
“给瑶儿出气了,姑娘们都会送到后厨去可好?”他尾音上扬,亮亮的眸色里满是期待。
长仪便低头羞涩了一瞬,“多谢郎君,如此甚好。”
看来后厨日后是要借机走一走的了。她不信自己带的精兵当真被这窝看起来都不像山匪子的山匪子灭了干净,除非内里出了奸细,又或是哪个不精明的丫鬟被旁人利用了而不自知。
其实遇见了这一出,长仪虽是羞恼气愤,心中是却不觉得害怕的,甚至都没什么波澜。她虽说不曾与男人亲近过,这种暧昧的声音还是听了好些次的。皇姑母在时,许她直接进寝宫。她那时年岁小,有几次去的不巧,宫女都不在,只听得皇姑母与年轻男人欢好的声音。男人的□□从空旷的殿里传出来,她就知道自己应该折返回去了,这是皇姑母又在宠爱哪位大人家的小公子。
不过此刻不同,长仪少不得装作惧怕不能往前走的模样,怯怯地看了裴锦一眼,“不若回去罢?”
裴锦立刻我知道瑶儿怕了的表情,又凑过来眨巴眼睛柔声安慰了两句,“我们现在就回去。”想到什么进一步解释,“我与他们都不一样的,连姑娘的手也不曾牵过的。”这是实话,遇见长仪之前确然是连姑娘的手都不曾牵过的。
他怕她误会,解释起来急迫又直白,还红了脸,满心期待地看着瑶儿的反应。
长仪果真就笑了,觉得他憨气起来有点可爱,眉眼弯弯,配合地娇羞了一下,“我知道了。”
裴锦给她的笑即刻就填了满心满眼,没忍住小幅度原地蹦了两下,声音清润又欢快,“那我们一起吃午食吧。”
已经快晌午了,后厨那边应该也做好了饭食的,他将瑶儿送回去就过去拿。
两个人顺着碎石路往回走,郎才女貌在桦林秋意里显得好生般配,少年人挺拔俊朗,女孩儿美貌妩媚。
直到两人身影都淡去了,最近的墙根底下响动一下,徐远安才从边上屋角后面转出来,嘲笑地啧啧了两声。
十几年开窍也不开,今日裴锦小儿遇着个好的,魂都给勾了好些去了。
青衣书生样的人边上还跟了一个中年男人,随他一道从墙根后面转出来,望着那个方向冷笑了两声,“只一个姑娘就这样了,裴锦那小子果真只是孩儿,怎么能管得了这华阳山呢您说是不是?”
徐远安面色淡淡的,也不看他,随意应了一声,“是呢。”
中年男人接着笑了两声,离徐远安近了些,小声道,“刚刚那一出不知道要冷了多少弟兄们的心呢,若是先生您再不管,怕是这山头都给他闹腾没了。”
“那我要怎么管呢?雷叔您莫要折煞我了,他可是裴老大,我不过一介文弱书生罢了。”徐远安清秀脸庞上面色不变,看不出任何波澜。
被称作雷叔的中年男人四顾看了看,咳了两声方才说道,“先生莫要自谦了,我们的事,还望仰仗先生图谋不是吗?”
徐远安将视线从人影远了的方向上收回来,扯着白净脸皮笑了一瞬,“既然如此,也要挑个时间好好图谋呢。”
雷叔有些看不透他的笑,不过没有多想,“今夜子时,哥几个在苏大壮院子里候着先生。先生觉得如何?”
“唰”一声响,才能注意到青衫男人手里还拿着把折扇,此刻开了,背面是新墨山水,正好压了压徐远安的声音,“好。”
雷叔阴森地笑了笑,脸上起了些褶子,狭长尖细的眼睛里带着杀意。
裴锦小儿,看你还能狂妄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不出意外是晚上九点,如果我还没写完就要迟一会了,不过会在今晚更掉。
第6章
长仪和裴锦一道回去了,还是原先桦树林后头的那间小屋,壁上挂了石涧图,矮案上斜了灵灵的花,墙边挨个儿放了她的木箱,平添了几分淡雅的檀香气。
裴锦出门了一会,回来时就端了饭食进来。
长仪怕他还如早间一般喂自己吃,慌忙拿过了筷箸,避开他亮亮的目光。
这个山匪子一双眼生得忒好看了些,睫毛细密微卷,无意识地眨两下,叫人心里也软些,险些都要忘了他手里是拿匕首的,是沾血的。
虽是方才多走了些路腹中也有些饥饿,看到粗瓷盘里的肉食,长仪还是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油腻太过了些。
她习礼多年,举箸间优雅风情,端的是大梁嫡公主的风华。即便如此,还是吃了两口饭食便红了脸。
那个人从方才起也不吃饭,只胳膊撑在矮案上捧着脸看着自己,直直地瞧,连遮掩也不遮掩。
这都是什么毛病!
“郎君不吃吗?”长仪给他看的起毛栗子,脸颊上都烫了几分。
哪有这样一直盯着姑娘家看的!
裴锦捧着脸笑,明亮的眼眸里是她浅花襦裙的倒影,“等你先吃。”
以前阿耶就是先等阿娘吃完,再吃剩着的。他等瑶儿吃完,再吃剩的。更何况瑶儿太瘦了,他特地让刘婶多做了些肉。
长仪就不管他了,看就看吧,总比被他抱在怀里喂好些。
饭食终归油腻了些,她胃口一直都不大,对吃食也不甚有什么兴趣,故此简单吃了些便放下了筷箸。
裴锦就捧着脸小心皱了眉,一直吃的这样少怎生好?瑶儿又看着柔弱得很,明日再出门风都能吹走了。
“可是不合口味?”裴锦又委屈懊恼地揪了揪头发。难道是肉不好吃吗?他自己拿起筷箸夹了一块放嘴里仔细嚼了嚼,明明就,很好吃啊……
好委屈……
“不是,我本就吃的不多。”长仪看着他含着肉脸颊鼓鼓的样子有些好笑,偏生一双桃花眼又大又明亮。
她日后若是同皇姑母一样当了女帝,也要养一个这样的男侍君。
裴锦也不忍心再强迫她吃,自己将她剩下的都吃了。相比早间,他此时吃相上头刻意注意了,努力放慢了速度,不过到底还是忍不住多吃了些。肉,就是很好吃啊……
两人吃罢了饭食,裴锦也有事要和兄弟们商议,都走到门口了还回头来不舍地看了长仪一眼。
长仪微笑。
再忍忍,再忍忍他就可以走了!
其实若说长仪被他劫回来关着也有些不对,小屋的门都不曾关,暖融融的阳光就这么照进来。裴锦甚至出门之前给她画了一幅华阳山的草图,说了后厨的刘婶,又塞给她一块木牌,嘱咐道若是有人为难,将木牌拿与他看就行。
倒也不怕她就这么跑了。
长仪也确然是要去后厨看看的,他图上画的清楚,除了字丑没什么毛病。
依旧是原先那片桦树林,过了往右拐,走不得几步就是后厨。照例几间屋子,黑墙碧瓦,院里还摆了木炭和柴火。
她的心腹丫鬟苑柳,正提着裙子,蹲在院里,劈柴。
裴锦似乎猜到了她会来这里,里头一个掌事的挽着髻的妇人出来看见这样一个仙女模样的人物,人精似的唤了声“姑娘来了。”
苑柳劈柴认真,寻声抬起头来,正看见了自家主子,欲要跑将过去,又怕自己衣裙脏污遭嫌弃,只能充满哀怨地望了长仪。
她跟着长仪这么多年,又是掌事的大宫女,怎的一朝沦落到叫厨房的伙娘欺负了!
这叫人的应当是刘婶了。
长仪弯腰行了礼,柔柔地唤了一声“刘婶。”
“姑娘带的丫鬟们都在里头呢,她们一来,我都没事做了。”刘婶笑着迎过来。裴老大早间吩咐过,若有一个绿裙子的仙女似的姑娘过来,不要先急着叫夫人,他还没娶过门。
少年人罕见地说话时耳尖都红了几分。刘婶那时在心里笑他,全山都快知道裴老大遇着个好的被勾了魂。
长仪点头笑了,莲步轻移跟在她后面,同情地看了劈柴的苑柳一眼。
本宫的丫鬟,到全给你田舍郎拿来扩充后厨了!
后厨里油烟气中,长仪就站在门口望了几眼,除却穿了自己宫里宫裙几个的丫鬟怯怯地坐在墙角,就是些粗布衣裳的十七八岁的女孩儿,里头一个圆脸黑头发的在洗菜,黑葡萄似的眼睛看着喜人。
那些丫鬟看见长仪过来,也放了心。公主没事,就好。
长仪安慰了几句,素日都是跟着自己的,在宫里小姐一般的,虽是这两年京里凶险,也不曾粗唤使用,哪里能吃得这些委屈。
也是那圆脸丫头长的喜人,长仪问了门角边靠着的刘婶一句,“那洗菜的姑娘何处来的?你家姑娘?”
刘婶笑了,“老儿哪里有那样水灵的姑娘,前两日被劫来的,今早裴老大救下来让她来了后厨。”
这帮山匪子丧尽天良!
“晚上叫劈柴那姑娘和那洗菜的姑娘服侍奴家沐浴可好?”裴锦一直顺着她,长仪也就审时度势地提些无关紧要的要求。
刘婶慌忙应了,“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裴老大吩咐过,只要是姑娘开口,就是放火烧山也要应着,更何况只是挑两个姑娘伺候沐浴。
……
晚间裴锦回来时,长仪就红着脸问起了沐浴的事。
她昨日被劫上山来就一直不曾沐浴过,如今身上只觉得汗腻难受。即便如此,同一个男人说这样的事,自然是羞涩的。
裴锦见她面上霞云流转的样子,成功痴了痴地望了片刻,方才哽着喉咙说后面一间小屋备好了浴桶的等物的。
他这般细心的样子,又让长仪红了脸。
至于叫谁来侍候沐浴的事,裴锦自然是没什么的,总之不能是他自己……
星星上来的时候,苑柳便领着圆脸丫头捧了热水进来。她伺候长仪惯了,这些事上头从来都没错过的。
虽是隔了墙壁,又在屋后间,裴锦还是起身出去了。
今夜星星亮的很,后间屋子里水声传到前头来都是能将自己心扰乱的。
长仪去了后间站定。
苑柳吩咐圆脸丫头往浴桶里倒热水,自己又将干净的里衣找来放到边上圆凳子上,就伺候公主解了衣裙。
衣裙落地,昏黄灯光下雪肤花貌,女孩儿身段姣好,纤腰处更盈盈一握,媚骨酥皮。纵使伺候了她这么多年的苑柳都不敢多看,自然不必说圆脸丫头。
圆脸丫头红了脸,不安地移开视线盯着那一点跳动的烛火。
水声响了一瞬,声音软媚,“你唤什么名字?是哪里的人?”
圆脸丫头方才意识到长仪在和她说话,目光从她垂散在浴桶边的乌墨长发上绕过,细着声音答了,“儿名唤柳依依,是山脚下柳家村的。”
她生了这十几年,都不曾见过这般好看的姑娘,真是哪哪都是好看的。
长仪怜惜地转头看了她一眼,美人目光娴静温柔,“怎的就被这群山匪子掳到山上了?”
苑柳拿起旁边的瓜瓢舀了半瓢水,在她肩膀处轻轻地浇下来,圆润的水珠在白莲般的肌肤上划过,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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