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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她想当山大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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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些时候,裴锦将她穿好衣裳抱出来,襦裙下雪白的玉腿还在轻轻抖着。
瘦长竹竿抱着烤鸡,离得远坐在墙根底下思索是什么梯己话,非要现在说,等到看见两个人过来,才领悟过来,憨厚地挠头加红脸,“买了烤鸡,饿了吧?嘿嘿嘿……”
他没娶娘子,但也是知道,那种事,要费力气的。
院里有石桌,看着脏乱,但是没坏。
瘦长竹竿一副我懂很多的派头,将石桌上清洗干净,把买来的东西放上去,还摆出壶酒,“照月阁的酒,嘿嘿嘿。”最适合那啥之后眯几口。
“坐下一起吃吧。”见他收拾完挠着头准备离开,长仪在裴锦怀里红着脸说了一句。石桌旁两个石凳,她坐在夫君怀里,瘦长竹竿可以坐另一个。
显然瘦长竹竿很激动,并且意外,眼里都含着激动的光,“公主……”这是公主诶,公主叫我坐下一起吃诶,啊,我何德何能!
裴锦凶狠地看了一眼,他就闭着嘴把激动憋回去了。
拜他所赐,长仪累,身上酸软,所以罪魁祸首十二分乖,先吃了一口觉得没问题,才小心喂着。
一点一点喂,边喂边哄,恨不得嚼碎了送她口中。
长仪轻轻拉了拉他衣袖,面上红霞未褪,示意还有外人看着呢。裴锦了然,立刻喂了一口酒过来。
长仪:……
瘦长竹竿看了两眼就不敢看,激动彻底没了,改成了如坐针毡,还不如墙根底下呢……
吃罢午食长仪还有些不能走,就在石桌边坐着看他收拾剩下的。
裴锦怕她烦闷,将有些屋里有些字儿的都翻出来给她解闷。
有些发黄的纸还卷了边,枯叶一般,推了一摞在石桌上。
长仪随手翻看,略有些粉嫩的指尖在枯叶上点点,左不过是几本话本演义,一些前些年的京中邸报。
原先女帝在时是给京都中人看些邸报的,还派人贴布露,告示朝中重要之事。后来宁王上位,查抄京都的报坊,不许邸报在百姓中传。颜修继位以来,此令才废除,又陆陆续续有布露贴出来。
长仪没动心思地乱看,直到前几年的邸报中半掉出来一张纸,方才变了脸色。
那纸压在一张写着京都地动的邸报下头,被牵出来。
邸报上记着地动山摇,山河变色,旭日被遮,都不及那一张轻飘飘的纸来的叫人惊心。
锦娘,是宫女。
可是为什么?怎么可能?宫女中能出宫的,大多出宫都过了年纪了,嫁人的都少,大多都孤独一生。
“裴锦。”长仪声音有些干哑。
小狼崽子跑出来,擦擦额角上因为收拾屋室而渗出来的汗,桃花眼晶亮又单纯,“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长仪尚且震惊中,好些时候才回过神来,黛眉微蹙,嗓音间都有些发抖,“锦娘,是你什么人?”
裴锦勾起两边唇角笑,小虎牙露出来,“是阿娘。”
话没说完,轻飘飘的一张纸被推到他面前。
“不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到宋朝小报都是不许的,但是邸报出来比较早,唐朝好像就有官方邸报,贴在宫门外,告知一些事。
写着写着发现,我好像把新闻史还给老师了……
发现好久都没嘿嘿嘿了,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第61章
“愿得一人怜我,如君怜锦娘。”小楷簪花; 淡色花笺。
半个时辰之前……
裴锦信誓旦旦; 用力摇头; “不可能。”
长仪拿的那张纸是一张文函。女帝在时,梁宫井然,采纳宫女也按照规章来; 一步不错。但凡被选入宫中之人; 进宫之前都会收到此张文函; 标注何年何月何日进宫; 姓甚名甚等。
其中日期已经模糊; 但“锦娘”二字能分辨清楚。
裴锦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很肯定; 像小犬似的歪头,“绝不可能。阿娘生下我时十六; 此后一直在家。”直到病逝。
没听得宫女十六出宫嫁人的; 但是若不是他阿娘; 这张纸又何来?
“你家可有婶姨?许是同名?”长仪点点他低头靠近的鼻尖。
裴锦想了会,皱皱鼻子; 乖巧回答; “没有。”
长仪不言; 想到什么将桌上的几张邸报重新翻出来看,记地动的那篇还在:梁明德十八年,京中地动,天地变色……
难道!
素白指尖在“明德十八年”上缓缓点过; 小狼崽子顺着看过去,也变了脸色。
即便见过许多事,长仪仍觉得背后渗出一丝凉意,抖着声音问他,“明德十八年,你在何处,还住在此屋吗?”
裴锦轻轻搂在怀里安抚,“不在。”明德十七年,他十一,阿耶阿娘都去了,在街上游走半月,后于京中寻了一个师傅学武艺,就没回来过。
既然没人在此屋,那邸报是哪里来的!
长仪看了西边墙根底下的呆坐着的瘦长竹竿一眼,然后自西向东,慢慢查看院里的精致,之后停在他刚刚出来的堂屋内。
屋门大开,里面四方窗格也大开,正首两块端正的灵牌立在案桌上,香烛冒出淡淡烟雾。
他们来时,窗格就是大开的,桌椅倾斜了好几把,而案桌上两个灵牌却端正摆放,虽积攒了灰尘,却无半分倾斜。
梁天色诡谲多变,风雨之日常有。窗格都是大开的,狂风随时都能吹进去。为什么灵牌一点都不动,连香烛都是好好地立在那里,只微微泛黄?
长仪慢慢起身,拉着裴锦,在瘦长竹竿有些诧异的目光中,走到灵牌边,行礼道歉。
她还没张口问,裴锦便点头,明白了她在想什么。其实他也奇怪。
墙角蛛丝已经被清理干净,两块灵牌并肩而立,字迹分明。明明有许多蹊跷之处,在看着,也不觉有阴森冷意。大约,这就是至亲之人吧。
她慢慢抬起莹白玉指,碰到木质牌位,动了些力气,没有挪动半分。
裴锦在后面拢住她,也碰了另一块,那灵牌仿佛是牢牢固定在案桌上的,不能移动半分。
他当时离家,才十一岁,自然想不起能用什么法子将灵牌端正地固定在案桌上。
长仪探手到桌案下,慢慢摸到了一个松动的木板。
“瑶儿小心。”裴锦替她将松动的木板打开,里面便掉出两封信来,中间夹了一个花笺。
展开来看时,信纸微黄,墨色字迹褪色得有些模糊。
“吾妻锦娘,一朝隔幽冥,相思寸寸如刀,断吾心骨,取吾性命……”
两张信纸上,都是对锦娘的相思衷肠,独剩一张花笺,上有簪花小楷:愿得一人怜我,如君怜锦娘。
邸报上的时间此刻便能被解释明白。裴锦离开之后,有另外一个女子,不知什么缘故在此处停留过一些时日,看到信。又许是心中有感,借用了锦娘之名,随后进宫。
所以名册上的锦娘,便是这个女子,也是一个宫女。
长仪靠在裴锦怀里看那纸上的字,感慨他阿耶爱他阿娘之深,心中微烫,转念间被他抱得更紧。
小狼崽子低头贴近她香腮边,眼里闪着熠熠的光,气息灼热,嗓音暗哑,“我怜瑶儿,如我阿耶怜我阿娘。”
这一句话将人说红了脸,长仪羞涩,要推,也推不开,被迫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两人额头相抵,温热感交织。
“可收拾好了?”她红着脸问,眼眸中像含了水,声音都是轻的。
“快了。”他目光灼灼,要将人看进心里一般。
“咳咳咳……”温热的气息被搅乱,瘦长竹竿在门外探头探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陛下那边有刺客的消息了。”
收拾的差不多了,裴锦将剩下一些事儿做完,牵了长仪的手,叫瘦长竹竿领路出徳兴坊。
颜修确实已经等在宫中,他的眼线随时跟着,也知道两人被什么事耽搁了,但是不感兴趣,更不想多问。
新帝继位多日,却仍然保持着皇子时的习惯,住在青鸾殿。他就立在殿内等着两个人进来,高大的身影被日光拓在地面,最后斜伸到案桌上的一碟梅花糕上,隐隐有些不着边际的违和。
青衫郎君立在他身侧,有些无聊地把玩着手里一把折扇,见到两个人进来躬身行礼,清润的脸上带着浅淡笑意。
长仪拉着自家夫君的手,直接无视掉徐远安,“陛下有消息了?”
颜修也不想回头看见糟心的一幕,照旧是清冷的回答,“与阿姐在华阳的一些消息对上了。”
和北幽有关联。
“北幽斩日教门主在华阳,何不请他进京?”
“朕已经请了,如今在路上。”长仪在查,他也在查,抢先一步请人自是没什么。
长仪也懒得和他在这些事上争,“刺客是梁人,还是北幽人?”
颜修一手握拳背过身后,“大多是梁人,有两个是北幽人。脖后有刺青。”和巫灵王有关。
“如今林将军在京中,那个副将?”
“昨日在狱中咬舌自尽。”死无对证。
长仪敛眉,纤长的睫毛垂下,却没有主动提起那群人。
颜修也应该知道了,他的眼线当时在,但是他也不问。
四人静默了一瞬,徐远安照例出来暖场,“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如摆桌酒?”
“安儿呢?”他的“一家人”倒提醒了她,“怎么两日没看见她?”
男人情绪上听不出什么起伏,但若是仔细听能听出来染上几分温柔色,“在偏殿。”长安有北幽的血脉,这几日不便外出。
长安这几日也没气力外出。小姑娘求他,求他不要日日那样好不好。但是他没心软,将她折腾得要哭才放手。
他知道用多狠的力道不伤她却能让她累得安分些。若是他转身,从不是很严密的衣襟口还能看出红痕。
暧|昧又放肆。
作者有话要说: 锦娘这个剧情以后还会有用哒,对长仪是有影响的。
提问:有人想看四哥哥和长安亲密的吗?可以后面多加一点。
老朋友要出现了。
第62章
偏殿本来阴暗些,但是长安怕黑; 就多点了几盏琉璃灯; 白日里都点; 将层层帘幕照的有些发亮,衬出小姑娘略苍白的脸色。
年老的太医诊脉之后面色有些复杂,斟酌了许久才敢和颜修提克制一下。未来皇后娘娘她身子不是别的不好; 就是有点虚了。至于怎么需的; 老太医不敢说; 只敢露出一个只可意会的神情。
俊美的男人不说话; 挥手让老太医和宫女们退下; 殿内就剩下他们二人。
长安靠在床榻上看他一步步走来,本能地低头不敢看; 眼帘微垂,指尖无措地摩挲着被角的牡丹花样。
只一晃神的功夫; 巴掌大的小脸就被男人凌厉的指节勾起; 他迫使她看过来; 虽是面色温柔许多,还是让人没忍住轻颤。
“怕我?”平淡的调子上听不出情绪。
这些日子以来; 他第一次问她这个问题。
长安咬住饱|满的唇瓣; 眸中含露。
颜修笑着靠近了一些; 呼吸打在她秀丽挺翘的鼻尖上,“怕四哥哥,还是怕四哥哥对你那样?”
其实他的折腾她都快习惯了,主要是; 怕四哥哥。从前她有多依赖他,现在就有多怕他。他神色一如既往地温柔,只是那双温柔平静的眼眸自己从来都没看穿过。
凭本能的,她不敢说,下巴被他捏着,力道不大,但是不能反抗。
她什么都没说,颜修却猜到了。
他往下低了几分,在小姑娘饱|满地唇瓣上重重地舔了一下,惹得她轻哼一声,苍白的脸色瞬间鲜红起来。
颜修似是很满意她这一声轻哼,略带玩味又漫不经心地解了小姑娘襦裙的系带,一手还捏着她的下巴,一手随意地扯了她的对襟。
松绿色的襦裙慢慢滑落。
他一边低头亲吻她,一边在她身上勾火。这些日子他越发熟练,她哪里敏感,他都了如指掌。
“对除了怕四哥哥之外,还有什么?”他吻到了她白皙的脖颈上,哑着嗓子问。
长安轻颤,像一只受惊的蝴蝶微扇着翅膀一般,红着脸什么都答不出来。
“呵,”男人又吻回了她精致的小耳上,咬住她圆润的耳垂,嗓音发哑,替着她回答了,“还有喜欢。”
“四哥哥对安儿这样,安儿难道不喜欢吗?”
长安脸上更红了,张口什么也说不出,直接湿了眼。回忆涌来,那些潮水般汹涌的夜里,她曾无意识地迎合,也曾主动勾缠上……
他真无赖啊,将小姑娘羞怯的外衣撕开,逼她看到自己忽视掉的另一面。
“明明都和四哥哥这么亲近了,还怕什么,嗯?”长安已经羞恼欲哭,他还在她耳边低声蛊惑。
“怕四哥哥像对那些人一样,对安儿。”终于,小姑娘将憋在心里许久的话,说了出来。她能猜出来,很多人的死,都和他有关。
颜修停下了亲吻,抬起头来看这爱不释手的小脸,神色温柔如水,轻轻呢喃,“怎么会。”
“那四哥哥会不要安儿吗?”问出口时,小姑娘自己都吓了一跳。原来还在怕,这个……
他逼着她看清了一些东西,也逼她说出来一些想都没敢想的话。
颜修恢复了笑意,嗓音软到不行,“不会。”对上她水润的眼睛,重新吻上唇瓣补充道,“四哥哥也喜欢安儿。”
小姑娘眼里都是迷茫,她有些不清楚。
颜修继续蛊惑,“安儿要是不喜欢四哥哥,就不会愿意和四哥哥做这些事了。”
她虽然柔弱乖巧,但是若是换个人轻薄她碰她,定然会以死相逼。因为是他,所以才只是轻轻地挣扎和哭求那么简单。
这些事她都不曾想,却被他直接抖出来。
他心思深,又了解她多年,知道她是什么性子,也知道她素日只当他兄长一般。怎么做让她不当他兄长了,什么时候让她看清自己的心,都是一步步算计来的。
小兔子单纯,就算有些其他心思,也给他算计地牢牢的。
青天白日,颜修顾及太医说的话,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只是抱着她亲了亲,卷着被褥盖上,“陪四哥哥睡一下。”又似是累着地皱眉,“查了刺客两日,回来还要陪安儿做那事,都不曾好好睡。”
长安脸红,却果真开始有些纠结地心疼。
后来晚间颜修就喂她喝养身子的药,先含在口中,然后渡给她,“药苦,没四哥哥喂,安儿喝不下的。”
她落在他怀里,大部分时候衣裳都是没得穿的……
隔了半个梁宫,春日冒尖,长仪立在池边看春水。
小狼崽子蹲下去认真地看池里的鱼,他没见过这么金贵又小巧的鱼,冷着脸不时用手戳一下,将聚在一起的小鱼儿戳散。
然后抓一把鱼食,投入水中,将鱼儿聚到一处,重新用手戳散。
有发髻高梳的女官过来回报消息,看到的就是这略有些怪异的一幕。
之前青鸾殿见过颜修,长仪提出要用些女官。如今梁宫女官不成气候,只管些宫内小事,两人又在合作,颜修没问就给了她调令。
静王比曾经的宁王聪明太多,知道防什么,不妨什么。
“查到了?”长仪目光从池水上移开,看着这位年轻的女官。
三年前,女官死伤过半,留下来的,要么已经投靠了宁王,要么就是位卑不足为虑。朝局更迭,投靠宁王的也获了罪,她属于后者。
“请公主过目。”她恭敬地呈上来一个名册,记载了明德十八年的宫中采选。
长仪接过,随手翻开,找到锦娘,目光在“昭仁宫”三个字上停留片刻,又往后翻了几页,看到几个略有些熟悉的名字,将名册合上,重新还给高髻女官。
昭仁宫,也是皇姑母最常住的那个宫殿。
女帝为政手段精明,擅用贤才。却有两处最为人诟病,好男色,嗜杀,有些直接扔了乱处,连尸首都不留。
这些内务不会记录,但是有法子知道。因为自然出宫的,内务会登记在册,老死宫中的,也会登记在册。唯有,非自然死亡,遭了主子不高兴的,不会登记在册。
而在宫中消失的锦娘,不在册中。
女官带来的,还有内务的登记名册,长仪又报了几个名字,都不曾登记,无一例外。
虽是女帝边上的老宫女被人暗杀,不能亲口告诉她,但走到这一步,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话问完,高髻女官便小心告退。
长仪拽着裴锦发带,将只瞪了女官一眼就继续戳鱼的小狼崽子拉起来,“夫君明日要陪瑶儿去个地方。”
裴锦站起来时比她高过一头,高大的声音被暖洋洋的春光拓下,笼罩住她。
他眼神明亮,眉梢被日头染得暖,手指上还湿哒哒的滴水,就有些不好意思地在月白衣袍上擦了擦。
衣袍是娘子给他新做的,娘子没来得及生气的功夫,他就意识到错,眨巴眨巴眼,立刻乖顺地低头往她肩窝上拱,“我知道错了。”
真叫人,一点气都生不出来……
所以他晚上黏糊糊地抱过来的时候,长仪也忍不住有些心动,做些什么都随了他。乖得像个小犬儿,会摇尾巴讨人喜欢,有小虎牙,还爱她那里。
烛灯晃影,她脚趾都紧绷着。
一日荒唐两次,早间好光景都被两个人浪费得干净。
日上三竿,长仪起身换衣,替裴锦束好发。
他住进来之后,她衣裳就是他穿,他头发就是她束,几个宫女冷巴巴的看两眼,最多替公主梳妆打扮。
即便这些,估计也不能做长久,因为她们做的时候,隐隐觉得,新驸马那眼神,有点像在学习……
吃罢早食,两人便出宫。有了上次的刺杀,长仪就带了精卫跟着。
马车路过照月阁,她掀轿帘看了一眼,阁楼上靠窗站着青碧襦裙的姑娘,目光留恋,是苑柳。
只不过一眼,她就不动声色地将轿帘放下,紫檀色轿帘下的流苏随着动作摆动,遮住玉肤雪色。
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今日车架浩大,京中也没人说什么,路上遇见两个世家子,停车跟她行礼。仪态恭敬,面露惋惜和同情。京中第一美色,梁嫡公主,竟落日匪子手里,还自甘堕落,藏人宫中。
她在京中传言已然至此。
长仪透过轿帘下的缝隙看出两人神色,却不在意。马车未停,直直地往昔日的宁王府去。
女帝在时,宁王已经到了分府的年纪,未逼宫之前,带着家眷都住在宁王府。宁王世子,也是死后,才成了已故大皇子。
宁王旧宅,此刻已经不住人,门庭清冷,却是干净,外有一个老奴守门。
长仪下了车轿,老奴就迎上来,替她开门。
公主回来宁王府,也无什么疑虑的地方。毕竟当年的宁王妃,未熬成皇后便仙逝,旧物都在此处。
长仪和裴锦一道进府,不过见着几个打扫的老奴,见着两人行礼。
“你们都下去吧。”她不想叫人跟着。==
几个老奴便下去了,自去准备茶水。
长仪走至某间屋子前,微顿片刻,轻轻推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 长仪:进了宁王府,就是我的人
裴锦:我一直都是你的人
第63章
时隔多年,屋里药香已经散去。铜镜光滑; 不曾蒙上半点灰尘。
梳妆台上的胭脂盒还在; 玉簪横放; 仿佛主人从来未离开。
帘幔被金钩悬起,似是还能看见那人歪在塌边喝药的模样。抹额上嵌红宝石,眉目温婉; 笑盈盈地说; “瑶儿过来。”
长仪走过去; 素手轻抬; 抚上床榻边一根支撑的圆柱。抬手所至; 还有两道半深不浅的划痕,不知是什么时候碰上去的。
裴锦很黏; 她摸着圆柱,他就凑过去看看划痕; 乖乖地不出声; 搞得比她还认真。
她回头在他低下来的鼻尖上安抚地轻轻吻了一下; 他就被吻得闭了眼,歪头要碰上唇; 被外面的脚步声打断。
一个鬓角有些白的老奴过来送些茶水; 放下就出去了。原是宁王府的旧奴; 留下的都喜静。
裴锦没亲到人有些颓废,就直接往后倒在床榻上,墨色头发流水一般地铺开,衣襟散乱; 白皙面上微红。那眼神,特别直勾勾,就差写着瑶儿你快来□□我……
长仪不理,随他倒在床上眼里暗戳戳地放光,没个正经。
没个正经的小狼崽子又在床上滚了一圈,没被□□有些不开心,改成捧脸趴着,看瑶儿开了一间衣柜。
他原以为这是瑶儿从前的闺房,现在一看衣柜应当不是,柜里的衣物都像妇人穿的,色泽偏沉。
长仪知道他在想什么,从柜里抽出一张压得平整的药方,“这原是我阿娘的屋子。”
药方是她阿娘常喝的,她看了几眼,没问题。其实若是有问题,估计也不会被留下。
那名册上有些地方她不敢猜,却没忍住过来看看,求得心中安宁。
裴锦对其他的不很在意,但是涉及瑶儿的阿娘,内心也敬重起来,爬下床站好。
哦,刚刚居然还没脑子地求欢了……
长仪将药方放回原处压好,又去梳妆台边查看,都没见什么诡异的。当年宁王妃抑郁寡欢,又添了咳嗽的病,长此已久,危及性命也是常理。
是她多想了罢。
裴锦已经在整理自己滚乱的床榻了,将边边角角压压好,听见娘子有些好笑地说,“去别处看看吧。”
比起皇宫,她更喜欢宁王府,既然来了,也想多走走。
作者有话要说: 状态不好,这章特别短,明晚多更重新做人。
第64章
梁,包括北幽; 许多权贵背后都跟着暗卫; 被训练多年; 如影子一般保护主人,所以也叫暗影。
就比方说照月阁的是长仪的暗影。
而黑衣人,是已故的女帝陛下曾经的暗影。
长仪站在回廊深处; 看着几个跪地的黑裙女子; 神色平淡。
她知道她们会来找她; 却没想到是在宁王府后院。
天色澄碧; 狭长回廊在水池上投了一块长影; 幽幽显显。她夫君慵懒地靠在对面一根长柱上,发间一根白带随微风晃动; 欲抬手折一根花枝子啃,触及娘子突然扫过来的目光; 及时收手干笑。
“如今新帝根基未稳; 您又在京中; 此时出手行刺……”说话的女子黑巾覆面,一双眼窝深陷; 嗓音上掺杂些年长的暗哑。
长仪浅笑; 睫毛纤长微卷; 瞳孔色泽在回廊下映得妩媚,话语间带着几分不动声色的威压,“如今九姑姑做事越发不将人放眼中,今日折个新帝; 谁又知明日会不会再折一个新帝?”她在暗讽那场截杀,那场只比她快一步的截杀。
九姑姑就是地上跪着的黑衣人打头的那一个,当年女帝在时,她也要敬重地唤她一声“九姑姑”。
似有花香浮动,比女子身上的檀香味轻些,却又比她们身上的香气重些,是春日独有的味道,流动在这一方回廊深处。
保持跪地姿势不动的九姑姑没有解释,只压低声音起誓,“绝无伤公主之心。”
她这句话只换来面前碧蓝襦裙女子一眼,窈窕纤肢勾在襦裙中,香风过,愈显身段。
长仪当然知道她们绝无伤她之心,若不是她尚在,她们许是当年就要跟着女帝去。那日,也是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出来救她。
但是不伤她,不代表没有事瞒着她。能让她们这般瞒下的,只能事关女帝。
也知道再问不出什么来,长仪换了个话头,“好些时候不见九姑姑了,险些要忘记。”她这三年基本算是幽闭宫中,见到她们时候甚少,出发去南境之前都不见她们人。若不是这几日再看见,都要以为她们散了。
这个问题比方才那个好答许多,几乎没有犹豫,“我等都在京中守着陛下留下的东西,等公主脱险,好一并交与。”
是东西,也是没被铲除干净的势力。
长仪有些好笑地望风轻叹一声,为了帮她夺来至高无上的权利,这些人甘愿赴死,但不愿告诉她瞒下了什么。
“此事不急,需得好好谋划。”停顿许久,她突然开口,似是也觉得刺杀可行,“四郎心机深,里应外合才是。”
九姑姑郑重叩首,“一切全凭主子吩咐。”
“先去吧,你们行踪不可暴露。”
黑衣人起身,像是飞鸟寻枝丫的功夫,那些人便没了人影。
长仪只静静看着她们施展轻功离去,遗世独立地仙子一般倚在回廊深处,玉手轻绞束玉的环带。皇姑母留给她的可不止是一支暗影,有些事,就算她们不说,她也要查出来。
裴锦靠得有些无聊,但是两人对话的功夫,他都很乖,不吵闹,也克制住了折花枝子下来咬的冲动。
他会习惯性折根枯放嘴里咬,或者舔自己有些尖的虎牙。这些习惯,床榻上更显。
长仪不知道才一会子功夫小狼崽子思绪已经飞到令人羞耻的方向上了,牵着他的手过去吃午食。
宁王府虽然没主人住着,但是一应俱全,不过半个时辰,就备好餐食。
饭后饱暖思淫|欲,真真逛到她闺房时,他没忍住拉着她一道将整洁的被褥乱得彻底。没咬到花枝子,他疯狂地舔咬了别的地方。像尝一样舍不得吃的东西,先舔舔,再咬。
他开始用一些别的姿势,也不全然是那时候还有心思将书上看的东西回想起来,完全凭本能和印象,还哑着嗓子小心在她耳边问,“瑶儿,你满意吗?”
他最怕她不满意,觉得他不男人。
长仪身子酥软似水,这时候更媚,话也说不出。唯有一个眼神,即刻就叫他忘掉一切似的再次绷直身体。
别的不说,单就淫乱一条,外面传言可能是对的。
去时两人是好端端地走进去的,回来就是新驸马将公主抱在怀里走出来。皇家精卫,一个个都希望自己眼瞎。
长仪羞涩地靠在他怀里,这时候居然还能分心想午食前在兄长屋里发现的东西。
宁王世子自小便有记事的习惯,主要原因是为人憨厚四肢发达记性不好,索性写了纸上。这个习惯,只有至亲之人才知晓。
阿兄在时,她不敢碰的,阿兄去后,也没心思碰。
今日找到,读起来时有几句能叫人细想。
时隔多年,证物已毁,但是暗影还在,问不出,不代表,套不出。
即便她对皇权还有心思,有所隐瞒的人也绝不敢用。
长仪思索了一路,回宫的时候对抱她的小狼崽子淡淡开口,“下次我要在上面。”
每次都给他折腾到这般,威严何在!
裴锦一双桃花眼瞬间亮了,将怀里香软身子小心放在榻上,微红着脸带点鼻音应下,“嗯。”
姊弟二人都是淫|乱的主,颜修来找她的时候还带着满足的笑意,整个人柔和许多,“北幽斩日教崔门主进京了,明日打算设个晚宴,阿姐觉得如何?”
长仪撑着身子疲于应付,“很好。”
颜修兴致勃勃,“听说巫灵王有吞北幽的意思,那日的刺客已经查出来和北方的一股势力有关。查了北方几处武将,都不像。”眼下将这股势力揪出来并剿灭,离不得北幽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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