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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君王不早朝-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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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烟寒低嗔了一句吃里扒外,暖暖已经被呼延无双抱过去。
两人走出假山,去一旁的凉亭内坐下。
花园内有一片湖,随着暖暖能跑能跳,席慕远担心她出事,已经让人将湖和凉亭全部做了围栏围起来。
暖暖就趴在凉亭边的木栏上喂鱼。
顾烟寒给呼延无双倒了杯茶,问:“你这些年都去哪里了?”
茶香四溢,呼延无双端起品了一口。清甜的茶香仿佛能腻到心里去一般,嘴角微微上扬:“随便去走了走。”说是随便,其实也不过是随着顾烟寒的脚步而走。
他与云林杀出金狼王帐的时候,两人都受了重伤。之前为防止他逃跑,呼延庆云更是暗中给他下毒。
他与云林先是找地方疗伤,而后毒素发作,痛不欲生。幸亏得到一位路过的神医相助,慢慢治疗才得以解毒。一直过了许久,呼延无双才恢复。
等到他们离开那个落败封闭的村庄之时,就听闻洛北王妃的死讯。
呼延无双不眠不休的赶路,七天七夜没合眼才赶到京城,又听说洛北王妃活过来了。
呼延无双赶到洛北王府外,看到完好无缺的顾烟寒与席慕远一道出门之时,才彻底松了口气,力竭倒在暗处。
云林背他回客栈,结果他因为劳累过度又受寒发了高烧,小半个月才退烧。
期间,呼延无双不止一次的想要去找顾烟寒。可最后,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一家人,他还是忍住了脚步。
他最爱的人要幸福,至于幸福是不是他给的,他纵然想,也不能强求。
只是这些顾烟寒都不需要知道。
热茶在手,暖手暖心,这便够了。
呼延无双淡淡的笑着,与顾烟寒谈起自己从前见到过的奇人异事。顾烟寒时不时的点头附和几声,就像是普通朋友。
这样就很好。
呼延无双微笑,他这一生朋友不多,但眼前之人最要珍惜。
暖暖看累了鱼,打着哈欠窝到顾烟寒怀里,没一会儿便睡着。
席慕远走来,将一封信丢在呼延无双面前。
“突厥内乱?”他看完一笑,语气满是幸灾乐祸。
“你不回去?”席慕远问。
呼延无双往身后的椅背上一靠,满是懒洋洋的神色:“我为何要回去再趟浑水?”
“本王觉得与其让那群废物占了汗位,倒不如便宜你。”席慕远冷冷道。
呼延无双嗤笑:“洛北王口气真大,说的好像突厥汗位是你施舍一般。”
“难道不是么?”席慕远反问,“突厥如今若是有力一战,呼延庆云还会用那等下作手段对付本王?”
呼延无双没有出声。突厥的情况他比谁都清楚。
自从上次席慕远将突厥十万大军屠杀殆尽后,如今的突厥外强中干,只剩下一个空壳子。
外人或许以为突厥部落人数众多,但多是老弱妇孺,青壮年只剩下金狼王帐那些。
此刻即使是楼兰等小国打过来,突厥恐怕也要艰难应对。
若非是突厥这些年一直在漠北称大,积累了不少威望,令其余诸国不敢小觑,如今恐怕已经被其他几国联手灭掉。
席慕远手上还有四十万大军,想剿灭突厥,轻而易举。
“你为何不动手?”呼延无双问。
“本王要为烟儿和暖暖积福。”席慕远将暖暖身上滑下来的毛毯重新给她盖上,俨然一副慈父的模样。
呼延无双一笑,若有所思的望向远方。鸿鹄声高远的传来,他也不知道是对谁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那个位置。”
“本王也没想过要皇位,可谁都以为本王有不臣之心。”席慕远凉凉道。
呼延无双又笑了:“这么说,我与洛北王还同是天涯沦落人?”
席慕远冷哼:“你孤身一人,本王有妻有女,可不沦落。”
呼延无双被他这又秀夫人又秀女儿的模样深深刺激了,咬牙吐出四个字:“厚颜无耻!”
席慕远得意的冷哼,还搂住抱着暖暖的顾烟寒。
呼延无双索性眼不见为净,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们。
顾烟寒问:“你往后有什么准备?”
“我想陪着烟儿。”呼延无双立刻道。
“滚!”席慕远剜了他一眼。
呼延无双也不生气,就笑着坐在一边。
席慕远冷声道:“如今呼延庆云虽死,他生母突厥大妃还活着。”
呼延无双脸上的嬉笑慢慢凝固淡下去。
“突厥可汗也是你生父……”
“他不是!”席慕远的话还没有说话,就已经被呼延无双冷声打断。
什么父亲,不过是又一个想要利用他的人罢了!
呼延庆云为利用他,还会弄虚作假给他一点虚妄的兄弟之情。这个父亲,对他冷淡至极。若非是他还有点能力,恐怕可汗连有他这个儿子都不知道!
呼延无双至今都记得,十岁那年他问可汗,可曾还记得他母亲。
可汗冷漠厌恶的语气如今还能在耳畔回响:“一个贱婢不值得本王记挂。”
当时若非呼延庆云拉着他走,呼延无双早已经杀了那人。
他母亲是个很傻的人,一直都以为可汗还记得她。一直以为哪怕从来都没有关心过他们母子,但可汗的心里是有他们的。
痴心等待了七年,最后惨死,却也不过得到可汗“贱婢”两字的评价。
从小到大,伴随着他长大的,只有这两个字。一直到他初露锋芒,那些人忌惮他的实力,才渐渐所有收敛。
可背后,那眼神却从来没有变过。
呼延无双眼中的愤怒渐渐被悲伤所取代,最后又化作一滩不见底的深渊。
“我若是回去夺位,洛北王打算如何支持?”他挑眉问席慕远。
“本王可以保证不杀你。”
呼延无双嗤笑:“洛北王可真小气,这算什么条件?”
“本王如今也可以挥军北上,将突厥一举歼灭。非但突厥能灭国,更能杀鸡儆猴,往后漠北诸国还有谁敢与本王作对?”
“那王爷为何不去?”
“本王懒得费那个功夫。”席慕远不是穷兵黩武之人。从戎多年,他从未主动发起过任何异常战争。
他所要的,不过是历代洛北王所一直坚守的“保家卫国”四个字而已。
呼延无双左手端着茶,右手食指轻轻在茶几上轻敲。眼神瞥过顾烟寒与暖暖,渐渐收了思绪:“看来我的悠闲日子到头了。”
“你真要去夺位?”顾烟寒问。
呼延无双点头。他有十几个兄弟,姐妹更是数不胜数。所有人都看不起他,所有人都折辱过他们母子。
从前他只想报恩,无论呼延庆云提出什么要求他都去做。
如今,他要他们所有人在跪在他面前!
“本王借你十个暗卫。”席慕远道。
“小气!”呼延无双翻白眼。
扫雪忍不住道:“五皇子,我们王府的暗卫每一个都是百里挑一,十个已经很不错了。而且,就算是借兵给您,您也使唤不动啊……”
呼延无双白他一眼,又问席慕远:“那洛北王索性送佛送上西,再给我十箱珠宝?”
“三成利。”席慕远道。
呼延无双冷冷吐出两个字:“奸商!”
“不要算了。”有珠宝他还等着哄王妃呢。
呼延无双斟酌一把,还是道:“一成利,我再给你保证十年不进攻南朝如何?”
“终身。”席慕远抬价,“突厥十年内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只要你活着一日,突厥便不能进攻。利息两成。”
呼延无双仔细思考着,眼神略过顾烟寒,道:“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也知道突厥粮草困难。”
“如今的南朝皇帝因为忌惮突厥,一直都严格限制与突厥通商。我可以保证只要我活着一天,突厥不侵犯南朝一寸。但南朝也要与突厥通商,保证秋冬时节突厥有足够的粮食过冬。”
席慕远答应的爽快:“洛北境内本王可以答应你。突厥定期提供健康的马匹、羊等牲畜或制品,洛北会付出相应的银子。突厥也可以按照市场价格用银子在洛北购买一定量的生活必需品。”
“老狐狸。”呼延无双低骂一声,“在洛北买东西,还要再给你缴一层税。你倒是两头赚!”
席慕远一点也不在乎:“不答应便算了。”
“立契约!”
颜夏端来笔墨,席慕远一气呵成的写下条款。交与呼延无双看过没有问题后,一式两份,分别签名画押盖章保管。
呼延无双将契约书收好,歪头问:“对了,我听说你是皇帝的私生子?”
“婚生子。”顾烟寒纠正。
呼延无双嗤笑:“那洛北王怎么还窝在洛北?京城的废太子如今狐假虎威,可比你这个真太子还要威风。”
“有这份心,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尽快在金狼王帐站稳脚跟。”席慕远凉凉道。
呼延无双露出挑衅的笑:“我的事也不劳王爷挂心。我就是想知道,听闻常雅容回来那日,王爷与她单独呆在了一天,还不准任何人靠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到底在做些什么?”
第131章
顾烟寒正在给暖暖收拾碎发的手一顿。
呼延无双愈发挑衅的瞥了眼席慕远,笑呵呵的离开。
这件事那日席慕远与顾烟寒坦白对常雅容不过是留着有用之时,没有明说。至今顾烟寒都不知道为何。
她知道以席慕远的脾气不可能接受常雅容,可两个人关在书房里那么久,连她也不见,到底还是让顾烟寒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冰凉的手蓦然被一阵温热覆盖,席慕远紧紧抓住她:“别听呼延无双挑拨离间。”
顾烟寒微微颔首。
席慕远见她不看自己,心里有些慌张:“本王与那女人真没什么!”
“那你们在干什么?”顾烟寒问。
“本王不过是在询问她落入乌苏里江之后之事。”席慕远忙解释。
“问了那么久?”顾烟寒挑眉。
“反复在问。”席慕远解释,“她说自己落江之后失忆,一直生活在一群牧民之中。直到近期才恢复记忆。本王是在询问具体过程。反复询问可以找到破绽。”
顾烟寒还是有些吃醋席慕远单独与常雅容呆了那么久。要换做是她和陆篱呆那么久,席慕远气得得拆房子吧?
“你不是早就知道她是细作么,还有什么好问的?”顾烟寒问。
“本王想尽快从她口中将突厥暗桩都挖出来。”席慕远提起这个有些懊悔。他当时想到自己枉死的五千先锋营将士,就急着为他们报仇,这才疏忽冷落了顾烟寒。
谁知,常雅容见缝插针的功夫那么厉害。
别人一口一个洛北王最爱的女人,席慕远自动带入顾烟寒。可常雅容在他旁边晃晃悠悠,愣是趁着他不注意,把自己包装成了他最爱之人!
想起这个席慕远就觉得恶心!
“别气了,本王也气呢。”他将顾烟寒拥入怀中,紧紧抱着。
顾烟寒冷哼一声,倒也没难为他。
她知道席慕远情商低,事情说清楚了自然也就不会拿着不放。
王妃没有生气,洛北王这才在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
很快便是呼延无双启程返回突厥的日子。
洛北王夫妇去送他,暖暖爱凑热闹自然也在。
呼延无双望向拉着顾烟寒衣角的暖暖,慢慢蹲下来:“暖暖?”
“唔?”小家伙歪头望向他。
呼延无双从怀中拿出一串项链挂在她脖子上:“叔叔给你的礼物。”
暖暖最喜欢礼物了!这下小脸就笑出来,觉得这个金头发的叔叔最好了!
席慕远望着那东西微微皱眉:“狼头扳指?”
呼延无双颔首:“不用谢我。”他送给暖暖的是一枚祖母绿扳指,上面刻着天狼图腾,代表他的身份。
即使他所有的兄弟姐妹都看不起他,但呼延无双凭借着自己的战功,在突厥人民中的威望并不低。
这扳指他原本想送给顾烟寒。可事到如今,他自知没有可能,只能转而送给暖暖。只有这样,顾烟寒才会毫无芥蒂的收下。
这孩子虽然不是他的,但他也会一样爱护。
暖暖低头玩扳指,顾烟寒也不知道其中蕴含的深意,教暖暖道谢。
“咧咧……”小家伙口齿不清的吐出“谢谢”两个字,呼延无双笑的眼眸灿烂。
席慕远有些不爽:“你还打什么主意?”
“当然是打烟儿的主意。”呼延无双玩世不恭的说着往后一跳,成功躲开席慕远招呼过来的拳头。
他翻身上马,扬着马鞭冲顾烟寒挥了挥手:“烟儿,我走了。往后记得来漠北找我玩!”
顾烟寒一笑:“再见啦。”
席慕远剜他:“有多远滚多远!”
呼延无双冲暖暖眨了一下眼睛,策马而出。
今日阳光明媚,马背上呼延无双想着漠北的天真是越来越干燥,竟让他的眼眶也干涩起来。双眼不断有湿润的液体涌出,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一般。
他这一生,从未想过会这般将一个人深藏心底。
初遇顾烟寒之时,也不过是敬佩她的胆大与果决。可最终,还是一点一滴的沦陷其中。
也许是在她为自己疗伤之时,也许是看着她与席慕远在一起之时,心生羡慕的那一瞬间。
他也想要有这么个人陪伴在身边。
顾烟寒就很巧的在那个时候出现。
可终究不是他的。
他会夺得可汗之位,他的大妃之位永远会为顾烟寒留着。
可这些,顾烟寒如今不需要知道。
她很幸福,她的幸福里,他不该去打扰。
白驹飞出云中关,苍茫草原之下,只有孤狼驰骋,背影苍凉而孤寂。
席慕远望着暖暖脖子上的扳指怎么看怎么不爽,吩咐顾烟寒:“把扳指丢了。”
“人家送给暖暖的。”顾烟寒完全不知道席慕远不满意什么,“咱们暖暖这么受欢迎,你不该高兴吗?”
席慕远冷哼。
暖暖欢喜的举着扳指:“高兴!”
顾烟寒哈哈大笑,抱着暖暖回屋,将扳指给她妥善的收入库房之内。
日子再一次波澜不惊起来,暖暖身上的淤青全部褪下,顾烟寒这才彻底放了心。
然而,席慕远却忧心起来——皇帝禅位给平王。
收到这个消息之时,王府的所有幕僚都炸了,一致提议席慕远进京勤王。
王府暗卫消息灵通,席慕远知道的消息自然比他们多。
这件事的原委是平王沈岱宗勾结西南诸王,用诸王的兵力控制京城。从而秘密控制皇帝,胁迫皇帝写下禅位诏书。
忠毅侯等掌权军侯将士尚不知道沈岱宗并非皇帝亲生,只当是皇帝终于被席慕远气得绝望,故而才传位于平王。
席慕远一向看不起沈岱宗懦弱,如今沈岱宗倒是一鸣惊人,让他也高看三分。
帝后被软禁在宫内,但约摸是为牵制席慕远,暂且没有性命之忧。
席慕远思索半天,决定让人守好洛北,其余之事不必多管。
幕僚诧异:“王爷,您真的不管吗?”
“沈岱宗要做皇帝,就让他去做坐。西南诸王哪一个是吃素的?本王若是带兵进京,反倒让他们渔翁得利。”席慕远才不给他们当枪使,“即日起,停下洛北对京城的朝贡。严格盘查进出洛北之人,别让细作混进来。”
席慕远是个极有自我想法的主子,见他心意已决,又说的有理,幕僚等人只能照做。
帝后、沈岱宗和西南诸王见席慕远久没有动静,不免都有些坐不住。
帝后是担心席慕远真的不来救他们。
沈岱宗担心席慕远会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西南诸王一早就盘算席慕远与沈岱宗拼一个两败俱伤,他们好从中牟利。
谁知席慕远竟这般沉得住气。
沈岱宗挑了个黄道吉日举行登基大典,传话让席慕远进京朝贺,席慕远没有理会。
忠毅侯称病卧床不起,暗中却是让秦少安秘密前往洛北。
席慕远对他的来到毫不意外。
秦少安却有些着急:“王爷,你真的不理会吗?平王与你一道长大,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这江山交到他手上,还不得给他败完?”
“与本王何干?”
“你该继位才是!”秦少安也是被他这态度气狠了。
席慕远神色依旧淡然:“本王不在乎。”
“王爷!”秦少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以前只有他一个皇子,是没办法。如今有你珠玉在前,我是不知道皇上舅舅怎么会瞎了传位给他!”
“他约摸是中毒了。”席慕远瞥了他一眼,将沈岱宗控制皇帝之事说出。
秦少安一怔,怎么也不敢相信:“这、这是真的?”
席慕远颔首。
秦少安不敢相信:“这话可不能乱说,王爷可有证据?”
“沈岱宗并非皇帝亲生。”顾烟寒将此事如实告诉秦少安,秦少安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怪不得席慕远这么确定皇帝不是自愿禅位呢!
“不行!我得马上回去告诉父亲才是!”他匆忙就要起来,被席慕远出声拦住。
“舅舅约摸是已经猜到什么,又没有证据,才让你亲自来漠北通知本王。你留在漠北。”
秦少安不放心:“可父亲母亲还在京城,平王篡位,万一要对他们不利……”
“沈岱宗想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就不会做出这等事。更何况,舅舅手上有实权,他巴结还来不及,暂时不会动他们。”席慕远相当笃定。
秦少安还是不放心。
顾烟寒道:“你是秘密出京,此刻若是回京,一旦被发现,沈岱宗便会知道舅舅派你来漠北。你若是被抓,反而会拖累舅舅。”
这才打消秦少安回京的心思,惴惴不安的在漠北住下。
然而,席慕远不想跟沈岱宗一般见识,沈岱宗却是因为他寝食难安,想要先下手为强。
他先礼后兵,再一次给席慕远发函,要洛北王进京朝贺。
席慕远没理。
沈岱宗又派言官写信苛责为何洛北朝贡停了。
席慕远回信三个字:你配吗?
沈岱宗气得要吐血,恨不得即可发兵攻打漠北。
西南诸王也觉得一直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几兄弟一合计,怎么算也是沈岱宗比席慕远更好控制。眼下还是先将席慕远收拾了,往后再慢慢对付沈岱宗。
双方再一次一拍即合。
由西南诸王出兵,新帝沈岱宗发缴文,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历数出席慕远数十条罪状。
顾烟寒拿着缴文抄本就在炕上与席慕远说笑:“王爷,你看我真眼瞎,竟然看上你这么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席慕远挑眉:“嫁都嫁了,你难不成还想反悔?”
顾烟寒配合着假意惋惜:“诶呀,人家现在可后悔了呢!人家本来的目的是出任贵妃,升职皇后,当上太后,成为站在宫斗顶端的女人!以一代妖女的名头遗臭万年!结果这会儿只能当洛北王妃了。”
席慕远被她这故意装出来的模样逗的轻笑,眼神瞥过顾烟寒手上的缴文,若有所思:“快了。”
顾烟寒不解:“什么快了?”
“你的人生目标。”席慕远起身吻过她的脸颊,“本王去处理军务。”
顾烟寒只当他玩笑,没往心里去,一笑置之。
屋内铺了柔软的羊毛毯,暖暖裸着双脚奔跑其中,欢喜的闹腾声使得整个王府都活泼起来。
新帝发兵洛北的消息就在暖暖喝炖奶的时候传来。
顾烟寒因为诧异,喂食的动作微微一顿。
暖暖舔了舔嘴圈上的炖奶,伸出小胖手拉住顾烟寒:“娘亲……”
顾烟寒这才回过神,又给她喂了一口,问席慕远:“你打算如何应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席慕远将伸手想要从顾烟寒手上将整碗炖奶都要抢过去的暖暖拎开,“已经派干云去迎战。”
因为席慕远不听话,皇帝一怒之下就将干云出任辽东总兵的差事撤了。
席慕远回到洛北后,直接掉干云从京城调回漠北。原本打算留在京城的镇远侯无奈,只能继续回辽东。
西南诸王的军队长期在西南与各个土司的私兵鏖战,战斗力也不弱。但西南和漠北地理条件差异太大,许多士兵长途跋涉劳累不堪不说,还有很严重的水土不服。
反观洛北的军队,都是主场作战,非但没有半点不适应,反而越战越勇。
干云旗开得胜,席慕远也算是正式和沈岱宗撕破脸皮。
沈岱宗在京城得知消息,立刻发缴文说席慕远谋逆。
席慕远则直接将他不是皇帝亲生之事捅出。
一时之间,朝堂市井议论纷纷。
尽管沈岱宗力压流言,但席慕远的威望大过他,相信此事的人还是不少。
没有办法,沈岱宗只能又去见如今被称作太上皇的皇帝。
迫于体内毒素,皇帝只能承认沈岱宗是他亲生,心里却把张贵妃全家都给问候了几十遍。
皇后与他软禁在同处,虽然听不到外面的具体消息,但见沈岱宗那般焦急,就知道席慕远肯定是有所动作。
她不由得欣喜,忍不住想象到不远的将来,她与席慕远母子相聚的画面。
听着皇帝在隔壁屋大骂席慕远不孝,居然还不来救驾,皇后暗中对他翻了个白眼。
如今沈岱宗作成这样,往后席慕远回来,皇位肯定是他的。皇后完全不需要再忌惮皇帝,更不需要如之前那般为席慕远能够顺利继位而小心翼翼的伺候皇帝。
作为一个妻子,她唯一对不起的他,是暗中让宫内所有的嫔妃都服了绝子汤。
可皇帝当年娶她是为了前途,娶了她还想要废掉她改立秦子鱼为正妃,才是真真正正的对不起她!
这些年,她都刻意不去想这些事,可并不代表没有发生过。
她作为一个妻子,除了子嗣之外,事事皆以皇帝为中心,做的并不差。
可皇帝对她,不过是面子上的敷衍。
这些年她为了寻找自己的孩子,几乎动用了所有的手段呢。皇帝呢?找了两年,就撤了大部分人手,只留下几个在寻找,根本不上心!
因为他还是一个儿子。
每次看见皇帝抱着小小的沈岱宗在御花园里玩,皇后心里就涌过一道冷笑。
抱别人家的儿子也那么开心?
沈岱宗是张贵妃从宫外买回来的,皇后一开始就知道!
她之所以隐忍不发,就是为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沈岱宗七岁那年,她以思念皇儿为名,求皇帝让她抚养沈岱宗。
皇帝因为忌惮安西伯军权在手,有朝一日匡扶沈岱宗继位,从而威胁到他,没多想便同意。
皇后留着沈岱宗,若是皇儿找得回来,那沈岱宗便去死。若是找不回来,沈岱宗继位,她还是屹立不倒的太后。
皇帝在隔壁屋怒骂席慕远的咆哮又一次传来,皇后冷笑一声,用棉花塞住耳朵,和衣睡下。
她的儿子,她疼都来不及,谁也不能那么骂他!
干云守城效果良好,西南军队不敢再强攻。但因为南方战线牵制住洛北兵力,漠北诸国如回纥等,再一次蠢蠢欲动。
席慕远仔细分配兵力,发现若要保证有足够的兵力对付胡人,能够分去给干云的兵力并不多。
幕僚提议:“王爷,镇远侯那里还有不少兵力,不如我们请他相助?你与他怎么也有二十来年的舅甥情谊。”
席慕远不想让边关百姓冒风险,写信派人送去辽东。
镇远侯很爽快的答应,但需要席慕远册封江清玫为侧妃。
“滚!”席慕远恼怒的将回信丢到辽东信使的脸上,“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天下女人死绝本王都不会多看江清玫一眼!”
幕僚想要劝说,只是一个女人而已,纳就纳了。可看见席慕远盛怒,又生生忍住。
信使颤巍巍的回去禀告。
镇远侯听得席慕远将自己女儿说的如此不堪,心中也恼怒,决心不再多管漠北之事。他全然忘记完全是自己主动提起此事,才会受辱。
然而,他不帮忙,沈岱宗这个猪对手却会推波助澜。
干云一如既往的在城墙上巡逻,看见对面西南军队里的一个人,脸色微变:“快去通知王爷!老王妃被绑了!”
只见对面秩序井然的军队之中,老王妃被绑在中央,嘴巴还被封住。
西南将军华一飞喊话:“去告诉洛北王!他再不投降,本将军就杀了他亲生母亲!”
沈岱宗为保证自己继位的合理性,坚持不承认席慕远是帝后亲生的皇长子。反而污蔑他是皇后为与张贵妃争斗而拉拢的棋子。
席慕远得知此事之时,正在与幕僚商议玉门关的防守。
他微微一怔,问:“确定是她?”
小兵点头:“是老王妃!侯爷与小的亲眼所见!”
正说着,白虎也来了:“王爷!出事了!我们的人在护送老王妃回辽东之时,半路中埋伏伤亡惨重,今日才有人逃出来报信!”
那便确定是老王妃无疑了。
席慕远放下手中用来列军的小旗:“你们继续商议。”自己转身出门去。
干云所在的城池需要骑马一天一夜才到,但席慕远有闪电,当晚便已经到达。
干云忙禀告:“王爷,属下已经派人先稳住敌军。他们绑架老王妃,为的就是逼您投降。可若是投降,你与老王妃都没有生路!”
席慕远自然清楚这一点。可老王妃千错万错有一点没错,她的的确确抚养了席慕远二十年。
“能救出来吗?”席慕远问。
已经先一步达到的朱雀面露为难:“属下派人去看过,老王妃被看守的极为严格,没有可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救出。”
若是一旦被惊动,对方很有可能撕票。
沈岱宗还真是长本事了!
席慕远一夜未睡,站在城楼上思索办法,终于在天亮之时想出来一个办法。
“派人传话给华一飞,他的亲眷也在本王手上。盯紧那里,追踪所有出去的西南人。”席慕远一一吩咐。
华一飞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根本不相信,但一道送来的还有一枚装有艾叶的香囊。
他一下子慌了。
席慕远听闻华一飞不断派人出去,嘴角扬起一抹笑,问随后赶来的顾烟寒:“你怎么知道那香囊是他夫人的?”
顾烟寒一笑:“西南多虫,女子身上大多都挂香囊驱虫。这是西南今年最流行的香囊款式,华夫人与华老夫人都是爱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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