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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君王不早朝-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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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是因为害怕。”陆篱站起身,冲皇后微微行礼,“她若是贸然将孩子递上,万一被人指认是想要鱼目混珠,全家都活不了。其二,若是母亲将孩子交出,万一走漏风声,还有第二次谋杀。其三,既然贵妃娘娘能杀人灭口,母亲也担心自己交出孩子后一样会被灭口。”
最后一句,他直直盯着皇后的眼睛。是试探。若是皇后恼怒,则证明还没有完全信任他。
皇后盯着他半晌,强压住心里那涌起的异样感,长长叹息一声:“只是可怜本宫的皇儿……”她说的真心,眼中含泪,“皇上,您一定要为臣妾和皇儿做主!”
皇帝依次瞥过她和陆篱,问:“张贵妃,你有何想说?”
“臣妾冤枉!”张贵妃慌忙从位置上站起跪到中央,“皇上!臣妾也是当母亲的人,断不会对别人的孩子下手!皇上,太子也这么大了!他才是您的孩子!”
太子还懵着,直到席慕远给他使了个眼色,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跪到张贵妃身旁:“父皇,母妃这些年一直在为儿臣尚未谋面的皇兄吃斋念佛,不会做出这种事!还望父皇、母后明察!”
皇后冷笑。太子七岁那年,她将太子从张贵妃身边要过来自己养。为的是将来即使皇长子没有找回,她也好有个依靠。
但到底与四岁就养在身边的席慕远不一样!才这短短几天功夫,太子就又重新站回到张贵妃那一头!
这世上,除了骨肉血亲,谁也指望不上!谁也靠不住!
皇后内心翻滚,不由得又看向席慕远一眼。那孩子怎么不像往常那般淡漠?
“远哥儿?”鬼使神差的,她喊了一句。
席慕远回神看向她:“皇后娘娘。”
皇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问:“此事你怎么看?”
“天家之事,臣不敢妄言。”席慕远淡淡道。
张贵妃连忙道:“皇上!臣妾冤枉!一个逃奴的话万万信不得!长生锁您赐给皇后后,便从未见她拿出!臣妾斗胆,若是当年相国寺之事乃皇后自导自演,如今她随便找一个人,再将藏起多年的长生锁拿出污蔑臣妾,臣妾死不足惜,皇室血脉岂不是要因此而被玷污!”
“一派胡言!”皇后怒斥,“本宫的皇儿在肚子里时便生龙活虎,生下来后也哭声嘹亮!是个康健的孩子!怎么会眨眼就成了死婴!分明是你偷龙转凤!如今真相大白,竟还不愿承认!”
“皇后慎言。长生锁是真的,人可不一定!”
“够了!”张贵妃还想要说什么,被皇帝厉声打断,“群臣面前,成何体统!”
他仔细打量着红果,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说不想要找回那绝对的假的。可正如张贵妃所言,长生锁并非铁证,而红果这个人证的可信度更低。
正当他思索之时,偏殿门口有个小太监冲张贵妃做了个手势。
张贵妃压住嘴角的笑:“皇上,臣妾听闻南疆之地有秘术,用特定的药草在人身上纹身,可以使之浑然天成,仿佛天生一般。如皇后所言,皇长子背上的麒麟图乃是天生,但若是有人假冒,保不齐就会寻南疆之人施以秘术。”
她依次瞥过皇后与陆篱,眼中闪过胜利的神色,“为保皇室血脉纯正,还望皇上找一通晓此秘术的南疆人,一验便知。”
“既然贵妃说用此术所画纹身浑然天成,那么又该怎么证明是天生还是假冒的呢?”皇后问。
张贵妃挑眉:“他们既然有办法画上去,自然也就有办法涂掉。只看皇后是否愿意验一验?”
“验!”相比于张贵妃,皇后才是那个最想要确认陆篱身份的人。
“皇上,臣妾前几日听闻皇长子找回,先是为皇上皇后高兴许久,随后又纳闷。毕竟皇长子失踪已久,保不齐就有人借此兴风作浪。因此,早已经派人前往南疆。如今,那人已经请了南疆族长归来。”张贵妃又道。
皇帝瞥了眼皇后,见她没有阻止的意思,开口道:“宣。”
很快,一个小太监引着干瘦的老人走来。
“草民见过皇上。”那人行礼。
“你真是南疆族长?”
“正是。”
“那去看看皇长子背上的麒麟图。”皇帝脱口而出,“皇长子”三个字让在场诸人诧异不已。
陆篱站起身,面露为难:“这里?”又是大庭广众,实在是有辱斯文!
皇帝也考虑到了他的感受,对汤富贵道:“去后殿吧。”
汤富贵请陆篱与族长去后面,席慕远站起身:“皇上,臣也想去看看。”
皇帝想着万一打起来,有席慕远也在好,便颔首同意。
太子也忙跟着道:“父皇,儿臣也想去。”
太子从小跟着席慕远混,有时候常常会做他的跟屁虫,皇帝对此也见怪不怪,一并同意。
后殿内,陆篱已经脱下上衣,露出精赤的上身。
族长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交给汤富贵:“烦请公公一九兑水后,用毛巾为贵人身上的麒麟图涂上。”
汤富贵照做。
太子嫉恨的望向陆篱后背的麒麟图。
席慕远却望着汤富贵手中的小瓶子皱眉。这味道很熟悉……
“你们怎么来了?”陆篱问。
太子露出虚伪的笑:“来看看,免得有人做手脚。”
席慕远扯出一抹讽刺的笑:“你想好自己怎么死了吗?”
陆篱瞥过那朝自己端来的水,问席慕远:“洛北王知道什么?”
“你若是现在求本王,本王兴许高兴救你一命。”
陆篱再一次露出挑衅的笑:“那就多谢洛北王好意。真的假不了。”
“假的也真不了。”席慕远坐到一边,静静的看着汤富贵给陆篱擦背。
太子跑过来轻声问席慕远:“重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不知道。”席慕远饮茶。
太子碰了一鼻子灰也不在意,又忙聚精会神的盯着陆篱。
外殿内,一群人也伸长了脖子在等待结果。
蓦然,汤富贵匆匆前来,附在皇帝耳边低声说了什么。皇帝脸色大变,骤然将案前的酒杯挥落。
酒盏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屋内顿时谁也不敢大声说话,唯有皇后面露关切:“汤公公,怎么了?”
“陆大人背后的麒麟图……消失了……”
皇后一阵,面露痛心之色。
张贵妃笑的眉飞色舞:“皇上,皇室血脉不容任何人玷污,还望彻查此事!否则,以后谁能来冒充皇长子了!”
席慕远从殿后回来,陆篱其次,跟在最后的是监视陆篱的太子。
一见那麒麟图消失,太子顿时感觉压在自己心上的那块大石头也消失了,走起路来都轻飘飘的。
“远哥儿,果真消失了?”皇后一见席慕远就问。
席慕远颔首。
太子笑道:“母后,千真万确,儿臣与重麟亲眼所见,做不得假!”
皇后顿时面如死灰,看向陆篱的眼神中没有了以往的关切,反而是慢慢恨意:“你为何要冒充我儿!”
陆篱不语。
张贵妃冷笑:“你最好将幕后主使如实交代,还能死个痛快!”
陆篱依旧没有说话。
席慕远道:“若是有人陷害你,如今是你辩解的唯一机会。”
陆篱看向他,又看向坐在他身旁的顾烟寒,失落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遗憾:“没什么好辩解的。”
顾烟寒心里咯噔一声,他这话的意思是他真的是假冒的?
第118章 席慕远才是皇长子
红果猝然一把抓住陆篱,低声问:“真的消失了?”
陆篱微微颔首。
红果眼珠子飞速转过,猛然转身跪在帝后面前:“皇上!皇后娘娘!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张贵妃冷笑:“若是属实,好好的胎记怎会没有?”
红果以头抢地:“奴婢见识少,不知贵妃娘娘用了什么方法才将皇长子的胎记去除还望皇上皇后明察!”好一副我弱我有理!
太子倒是心情甚好:“父皇,依儿臣看,必定是有人想要利用皇兄失踪之事做手脚!所幸发现及时,若是真被他们得逞,后果不堪设想!”
皇后一见他这副高兴样就心烦,看向陆篱的眼神恨不得活剐了他。
皇帝也是恼怒:“大胆陆篱!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君!”
陆篱却是坦然:“回皇后,陆篱从未说过自己的皇长子,何来欺君?”
“狡辩!”皇帝怒斥。
张贵妃笑盈盈的冲皇后挑衅:“皇上,依臣妾看,此事必定不是陆篱一人的主意。若是没有内应,那枚长生锁他是怎么得到的?据臣妾所知,皇后对皇上的长生锁爱惜的紧,断不会无故丢失在一个外人手里。”
轻飘飘的话语里,每一个字都针对皇后。
皇后脸色铁青:“红果,你老实交代!为何我儿的长生锁会在你的手里!”
红果再次不住的磕头:“皇后娘娘明鉴!奴婢说的都是真的!阿篱他的确是皇长子!是真的啊!”
因为磕头磕得重,她的额头已经渗出血来。
陆篱上前扶住她:“娘,起来吧。”他的眼神始终淡然,没有大起大落中的彷徨,反而像是早就准备好接受最坏的结果一般。
那样波澜不惊的眼神,就像是后世成年后的陆篱。每次来顾家,明明心中埋藏着血海深仇,却每一次都是那般的淡然。
顾烟寒原本已经快要将他的面容忘却,这一刻却又再次清晰起来。
她想起自己生暖暖之后恍惚回到的后世,陆篱是那样的孤独无助。他所有的苦难都源于顾家,直至顾家所有人都死去,他都不得解脱。
顾烟寒的心也跟着难受起来。
皇帝冷哼一声,抬手叫来侍卫:“把他们拖下去!等想到要说了,再来回朕!”
侍卫就要上前,顾烟寒猛然起身:“等一下!”
一开口,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到她的身上。
席慕远微微皱眉。
“洛北王妃想说什么?”张贵妃不怀好意的问。
顾烟寒一时语塞,她只是不想让陆篱那么狼狈而已。
殿内一瞬间安静的诡异。
“皇上……此事也许有什么隐情……”顾烟寒不是很确定的道。
“那洛北王妃说说是什么隐情?”张贵妃阴阳怪气的又问。
顾烟寒哪里说得出!她自己打从心底里就怀疑陆篱是冒牌货!
席慕远望了眼她,蓦然出声:“皇上,有种东西叫做隐形药水,可以将人身上的胎记藏起。”
众人一惊。
皇后的脑子转的飞快:“远哥儿,你的意思是……”
“这位族长拿出的药水,是隐形药水。”席慕远瞥了眼面露惊讶的族长,从怀里拿出一枚赭石色药瓶,“这是显形药水,本王偶然得之。汤公公一九兑水再去给陆大人涂上,麒麟图再次能现。”
皇帝与皇后疑惑的对视一眼。
张贵妃立刻道:“洛北王,你可要想清楚!那么一大块胎记,怎么能说藏起就藏起?”
太子也着急:“重麟,你别添乱!”
席慕远把玩着手上的药瓶,问皇帝:“验是不验?”
“验!”皇帝一声令下,汤富贵连忙接过。
陆篱扶着红果愣在原地,望向席慕远的眼神满是疑惑。洛北王不应该盼他死吗?
蓦然,他明白过来席慕远在后殿说的那番话——若是求他,就救他一命。
“陆大人?”汤富贵低声的提醒拉回陆篱的思绪。
他看向汤富贵,又见顾烟寒对自己微微颔首,这才跟着汤富贵往后殿而去。
“远哥儿,你确定涂上麒麟图能再现?”皇后担忧的问。
“不确定,只是闻着先前的药水像是隐形药水,故而有所猜测。”席慕远道。
张贵妃面有恼怒:“洛北王既然早就知道有怪异,为何不一开始说出?”
“现在说晚么?”席慕远问。
张贵妃语塞。
太子焦急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这不对呀!重麟不该是跟他一条战线的吗!怎么帮陆篱了?
难道他看出来皇帝属意陆篱继位?
太子越想越焦躁,觉得自己以前在席慕远手下挨的那些揍都白挨了!
一群人都心机难耐的等候在前殿,席慕远悠悠回到自己的座位边。
顾烟寒面露愧疚:“王爷……对不起……”
“不必,本王还想看看他能走到哪一步。”席慕远面不改色,心里却是有点醋,又忍不住低声问:“你为何想帮他?”
“我……只是不想他死……”顾烟寒说实话,“怎么说,他之前在江南也帮过我们。”
“那自此两清。”席慕远强调。
顾烟寒颔首:“好。”
“以后不许想着他。”
“好。”
“更不许擅自帮他。”
“王爷,你好小心眼哦……”
席慕远更不满了:“你应是不应?”
顾烟寒连忙点头:“应应应……”
说话间,汤富贵欢喜的跑出来:“皇上!娘娘!出来了!麒麟图又出来了!”
帝后大喜,张贵妃一张美艳的脸白的惨绝人寰。
红果长长的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
陆篱不多时也从后殿出来,意味深长的看了席慕远一眼。
席慕远却没有理他。
皇后面露喜色,一副大仇得报的表情:“张贵妃,你倒是说说,你这个族长是哪里找来的?竟敢用这种方法暗度陈仓!”
张贵妃立刻甩锅:“皇后的话,臣妾听不懂。臣妾身为后宫中人,心里自然是时时刻刻念着皇上。如今突然冒出来一个皇长子,为皇上多想一分,难道有错吗?”
“可你这个族长用的是隐形药水!分明就是打定主意要将麒麟图藏起!分明就是想害陆篱!”
“臣妾那也是被奸人所骗!”
两人还要争辩,红果的哭声打断了她们:“皇上,奴婢忍辱负重二十一年!如今皇长子长成归来,还望皇上早日让皇长子认祖归宗!”
“那也得是真的皇家血脉才成!”张贵妃冷哼,“陆篱,本宫且问你,为何刚刚麒麟图消失之时,你不为自己辩解!分明就是心虚!”
“皇长子失踪发生在二十一年前,彼时臣尚在襁褓之中,怎么知道真相?如今人证物证面前,臣也不敢妄言,自然皇上说是便是,皇上说不是便不是。故而,没什么好辩解。”陆篱宠辱不惊的回答。
张贵妃被他这番无懈可击的话气得不行。
太子也不瞒的哼哼:“分明就是心虚。要不是重麟,你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尸首异处!”
“多谢洛北王!”陆篱语气好似无比真诚的冲席慕远道谢。
席慕远冷哼一声。
皇后看的欢喜。她知道席慕远素来与太子不合,但男孩子之间的友情很奇怪。太子有时就会卖席慕远好,席慕远也时不时会帮太子。但如今他帮了陆篱,将来陆篱恢复身份,有洛北王相助,夺位还不是妥妥的!
大儿子找回来,皇帝心里也欢喜:“既然如此,钦天监,择一个吉日便为皇儿举行认祖大典!”
钦天监正要答应,外头传话的小太监急匆匆跑进来:“皇上,镇远侯带着江氏在外等候!说是有急事求见!”
“哪个江氏?”皇帝疑惑的问。
小太监下意识瞄了眼席慕远,又飞快挪开眼神:“洛北王的母亲……”
皇帝疑惑:“远哥儿,你可知什么事?”
“想来无事,皇上不必多虑,见了心烦,臣这就让母亲和舅舅离去。”他说着要出门,被张贵妃喊住。
“洛北王且慢!”记恨他坏自己的好事,张贵妃这会儿说什么也要跟席慕远对着干,“镇远侯镇守辽东,此番不到述职便返回京城,想来是真有急事。瞧王爷这神色,莫不是要瞒着皇上?”
“并非。”席慕远冷冷道。
“那就让镇远侯姐弟进来!”张贵妃立刻道。
皇帝也道:“有什么事便进来说吧。”
小太监人机灵,趁着没人注意他就跑出去传话。
席慕远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镇远侯扶着跑的快飞起来的老王妃便已经进来。
“皇上!臣妇有重要事禀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席慕远蹙眉出去想要将老王妃带出,但已经晚了。
“皇上!远哥儿他才是皇长子!”
霎时间,太液池内众人都诧异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席慕远脸色铁青:“母亲勿要胡言!”他抓住老王妃的手臂想要将她带出去,却被镇远侯拦住。
“舅舅!你也要陪着她发疯吗?”席慕远低斥。
镇远侯叹了口气:“你父亲留下了亲笔信。”
席慕远一怔。
老王妃趁机挣脱他跑进殿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臣妇所言句句属实!远哥儿背上也有麒麟图!”
帝后愕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贵妃冷笑,语气间充满嘲讽:“这可真有趣!皇长子一失踪就是二十一年,这么些年都没有半点消息,如今一下子就冒出来两个!还有一个是堂堂洛北王?”
席慕远冷着面走进殿来:“母亲得了失心疯,还请皇上不要在意!”他再一次想要将老王妃扶起带出去,却得到老王妃强烈的反抗。
“我没有疯!我有你爹留下的亲笔信!还有证据!”
“什么证据?”皇后连忙问。
老王妃从怀里拿出来一只锦盒,席慕远想都没有多想便夺过,却没想到镇远侯那里上交了一份同样的东西给帝后。
皇帝不明所以,皇后看完却是震惊无比:“这、这是皇儿当年的襁褓!”
席慕远一怔。
老王妃笑了:“远哥儿,你手里那个是假的。你那日毁掉的襁褓,也是为娘假冒的。”
皇后千秋,请来赴宴的都是王公贵族。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席慕远的身上。
席慕远稍一走神,再一次稳住心神:“皇后娘娘,家母因家父的休妻书而受了刺激,如今看着与正常人无异,实则头脑已不清醒,还请不要在意。本王这就带她回去!”
“远哥儿……”皇帝蓦然出声,双手颤抖的拿着一封信,“你要不要看看你爹留下的亲笔信?”
席慕远望向他手中那已经泛黄的纸张,第一次心生胆怯,倔强道:“母亲与父亲成婚多年,能模仿他的字迹也不为过,还望皇上不要降罪。”
“这是他写的。”皇帝的语气带着浓浓的怀念与感慨,“朕曾经与他约定,若是遇上什么意外需要传信,为防止人他人伪造信件,落款之时,他‘席斐然’三个字上,‘斐’字下面的‘文’少一个点,‘然’字下面多一点,为五点。”
汤富贵将信件送到席慕远面前,熟悉的字眼一下子刺痛席慕远的眼,落款果然如皇帝所言。
他想要夺过,汤富贵眼疾手快的后退一步,低声提醒:“王爷慎重!”
席慕远收回的手慢慢握成一个拳:“母亲知道此事,伪造不难。”
“我不知道!”老王妃立刻喊起来。
皇帝叹息:“你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清楚。这是朕与他的约定,说好只有我们两人知晓,他绝不会说出。”
席慕远再次看向那封信,信上写明了老王爷捡到他的经过,以及不敢轻易交出他的原因。
一来是因为不知道当年害他的人究竟是谁,二来那些年漠北形势危急,老王爷长期戍边,担心席慕远因血统质疑而受到猜忌,被人暗害。
还说明打小将席慕远寄养在宫中,为的便是让席慕远与帝后培养感情,也方便以后认祖归宗。
字字拳拳,看的席慕远双眼发酸。
“远哥儿……”皇后握着襁褓站起身,“你真的是……”
相比于凭空冒出来的陆篱,与她有着差不多二十年母子情谊的席慕远,自然令皇后更为震惊与本能的想要亲近。
席慕远望着她,从小到大的重重从眼前划过,最后吐出生硬的两个字:“不是。”
“你是!”老王妃立刻叫起来,“给他们看你背上的麒麟图!”
“本王背上没有麒麟图!”席慕远愠怒。
“就算没有,朕也要看!”皇帝站起身来。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期盼自己的儿子也能如席慕远这般出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自然要查清楚!
汤富贵会意的上前询问:“王爷,咱们是去后殿,还是就在这里?”
“本王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席慕远恼怒,“没什么可验的!”
汤富贵被吓了一大跳,为难的看向皇帝。
皇帝望着他,席慕远毫不示弱的对望,终是让皇帝动了怒:“来人,除去洛北王上衣!”
“本王看谁敢!”
侍卫们齐齐冲进来,却没有一个敢上前。
皇帝恼怒:“楞着干什么!给朕上!你们这么多人,难道还制服不了一个席慕远!”
他这会儿已经从一开始的期待转为愤怒了。让席慕远认自己当老子,这小子居然这么不情愿!
看不起谁呢!
迫于皇帝的压力,侍卫们硬着头皮上前:“王爷,得罪了……”
在侍卫长的带领下,四五个侍卫朝席慕远而去。
席慕远闪身躲开第一个冲过来想要制服他的侍卫,随后很快与其余的侍卫们缠斗在一处。
第一波冲上去的五个侍卫很快被他打败,第二波侍卫紧随其后。一时之间,一群人在帝后面前大打出手。
在层层侍卫的包围下,竟然没有能将席慕远制住,看的皇帝更是恼怒无比。
顾烟寒正在为席慕远担心一会儿该怎么收场,忽然感觉自己身旁有杀气。还没等她往秦少安那里靠去,身子骤然被人从身后制住!
老王妃居然趁机用一块碎瓷片抵在她脖子上!
顾烟寒大惊,本能的就想要挣扎,却第一次发现老王妃力大无比。而且老王妃懂得使巧劲,竟然让她动弹不得!
“你想干什么!”顾烟寒低斥。
老王妃冷笑一声,却没有理她,而是对席慕远大声喊道:“远哥儿!快住手!不然这丫头的脸可就要花了!”
席慕远的动作一顿。
原本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席慕远身上,这下纷纷看向顾烟寒与老王妃。
长公主第一个惊呼:“王妃你……快放了烟儿!”
席慕远冷着脸要上前,老王妃将锋利的碎瓷片往顾烟寒脖子上一抵。鲜红的血液顺着洁白瓷片留下,瞬间让席慕远停下脚步。
“放开她!”他低斥。
老王妃擒着顾烟寒往后退去:“除非你愿意让皇上皇后验证你后背有无麒麟图!”
席慕远脸色更沉:“放开烟儿!”
老王妃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瓷片送的更近,更多的鲜血流下来。
席慕远不敢上前将顾烟寒强行夺回。
他深知老王妃并非如外表那般看起来柔弱。老王妃那双手,曾经也干脆利落的了结过不少的想要勾引老王爷的婢女。
而且,都是用匕首亲自动手。
以老王妃的狠辣,很有可能在他救下顾烟寒之前便已经割断她的咽喉!
“放开她,我答应你。”没有任何犹豫的,席慕远答应下。
老王妃面露喜色:“那你快!”
“重麟……”顾烟寒蓦然出声,“你不必因为我……我没事,只是小伤……她是你母亲,不会杀我。”
她知道席慕远不想蹚皇室的浑水,因此也不想他因为自己而被当众验证麒麟图。
“无妨。”席慕远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瞥过不远处的帝后,扯掉身上的紫金冠袍。
血红色的麒麟图占据了整个背部,众人皆是惊呼。
皇后的身子一晃,差点没站住,慌忙跑到席慕远面前,震惊无比的望着他。她颤巍巍的伸出手想要碰触,席慕远退到一边躲开。
皇后眼中闪过一道心痛。
皇帝也走过来:“这……哪个是真的?”他疑惑的来席慕远与陆篱之间来回观望。
“自然他是真的。”席慕远想都没有多想,而是直直的看向老王妃,“放人!”
老王妃目的达成,也不跟顾烟寒多纠缠,抬手就将她往前一推。手上却是使坏,将锋利无比的碎瓷片对准她的脸。
席慕远哪里看不出,一个箭步上前,打落老王妃手中的瓷片,将顾烟寒接回。
望着她原本白皙的脖子此刻印出一条深可见肉的血条,席慕远的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心痛:“太医!”
小太监立刻去请太医。
顾烟寒接过他手上的衣服,帮他将衣服披上。
眼前的麒麟图蓦然消失,皇后这才反应过来:“皇上!这才是皇儿!”
张贵妃顿时坐不住了。席慕远可比陆篱的威胁要大的多!
“皇后慎言,一会儿还说陆篱是,这会儿怎么就成了洛北王?洛北王可是上过宗碟的,姓席!”
“皇上!臣妾记得清楚,皇儿身后是两只麒麟!”
张贵妃冷笑:“本宫怎么听说陆篱背后是一只麒麟?皇后当时怎么不提出异议?”
“那是本宫当时没想起来!时间久远,不记得也是正常。如今再次见到,这才想起来!”皇后狠狠剜了眼她。
初见陆篱身上的麒麟图她就觉得不对劲,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有心怀疑陆篱是假的,又想利用他打压太子。如今见到席慕远的,当年孩子在自己怀中的画面再一次清晰起来。
没想到她苦苦寻找了二十一年的儿子,竟然就是一直在身边的席慕远!
“你可瞒的本宫好苦!”她甚是埋怨的望向老王妃,眼中满是恨意,又情意拳拳的看向席慕远,“远哥儿……”
席慕远面无表情:“皇后误会了,本王背上这东西是假的,随便拿点东西就能洗掉。”
张贵妃顺势也道:“洛北王说的有理。若是这东西从小就有,为何幼年服饰王爷的宫女太监们会没有发现?”
第119章 滴血认亲
老王妃立刻大喊:“那是因为用隐形药水藏起来了!是王爷特意求薛大神医给远哥儿配得!”
众人恍然,这下都明白过来为什么席慕远一下子就认出陆篱先前涂得是隐形药水。
席慕远的身子却是微微一僵。
原本给顾烟寒看了背上的麒麟图后,他就要和以往一样将麒麟图藏起。但是那日隐形药水正好用完,洛风新配的还没成形,因而才耽搁。
没想到被老王妃抓住这个机会!
顾烟寒觉得头疼,低头帮席慕远将衣服系好。
皇后再一次走向席慕远,还没靠近就被张贵妃出声打断:“皇后且慢!事情还没定下来呢!按皇后说的话,皇长子出生之时便戴上长生锁。若洛北王是皇长子,为何他没有长生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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