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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君王不早朝-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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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芷芊越想越生气,恼怒无比的上前闯进去。

    顾雪珊跟进去,见到里面衣衫不整的两个人,顿时尖叫起来。

    依兰草药效已过,顾静怡恢复意识。听到这动静,顿时意识到不妙,可已经无处可逃。

    没多久,太子宠幸顾静怡之事便已经传遍顾国公府。

    顾烟寒在太子喝的酒里也发现了少量依兰草,太子当时有几分醉意,但更多的是依兰草起效。

    顾国公气得捶胸顿足,直接下令将顾静怡沉塘。

    顾烟寒拦住他:“爹爹不如等一个月再做决定。若是三妹妹有喜,那不是可怜了一条小生命?”

    皇帝子嗣凋零,太子也一直没有孩子。若顾静怡真有这个命,的确不能杀。

    齐芷芊冷笑:“顾烟寒你还真是会说话!若是用这种方法怀上孩子,岂不贻笑大方!”

    顾烟寒不咸不淡的反问:“齐侧妃你自己没怀上是你没本事,难道你还想说是太子没本事?”

    齐芷芊的脸色顿时很差,还被清醒过来的太子剜了一眼。

    顾国公又看向太子:“太子……此事是老臣管教不严。您的意思是?”

    太子要是同意沉塘,未免不近人情。更何况,顾静怡身段和脸蛋都不错,如果真的能有孩子,对他继位也有好处。

    瞥了眼顾烟寒,太子脸色阴沉的甩袖起身:“顾国公自己看着办吧!”顾烟寒是洛北王妃,太子清楚顾国公十有**会听她的。

    齐芷芊连忙跟着他离开。

    顾烟寒看向跪在顾静怡,勾起一抹冷笑:“不用谢我。一个月后若是确认有孕,爹爹进宫为你求婚。若是没这个命,你死了也是污染水质。”

    顾静怡被软禁,她身边的红叶、绿萝被杖毙。二等丫头全部被发卖出府。

    顾雪珊不满的跟着顾烟寒回烟雨阁:“姐姐,你干嘛留着顾静怡?她那么坏!”

    “你以为东宫是好地方?”只要顾静怡进去,收拾她的人多的是。

    顾雪珊缩了一下头,走了。

    夏至好奇的问:“王妃,您说三小姐会怀孕吗?”

    顾烟寒问过顾静怡的小日子,算下来这几天正好是她的受孕期,怀孕的几率很高。

    保险起见,顾国公进宫将这件事跟皇帝说了一遍,同样把皇帝气的吹胡子瞪眼。

    席慕远还在旁边煽风点火:“恭喜皇上。万一有喜,也是好事。”

    可皇帝气啊!太子居然又睡了别人家的清白小姑娘!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顾国公与席慕远一道回府,宫里来了人将顾静怡接去,防止她为了活命与人私通。

    顾雪珊还羡慕她有这个机会,让顾烟寒无语。

    席慕远还是不敢再顾烟寒面前出现太多。吃过晚饭看了她一眼,不舍的离开。

    城外不起眼的一幢别院内,一个被折磨的不成样的老妇人倒在地上。

    席慕远缓步走入,老妇人听到动静连忙起身,见是席慕远,眼中闪过惊恐与欣喜,连忙挣扎着想要上前:“阿巴阿巴!”

    “哑了?”席慕远皱眉。

    洛风就坐在一边喝茶:“给她喂了药,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能说话。”

    席慕远走到他身旁的主座上坐下。

    倒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顾老夫人!

    她被顾烟寒以牙还牙嫁过去之后,那家人觉得上当受骗,将老夫人好好折磨了一番。又觉得不能轻易放过她,才让她苟活至今。

    此刻,她浑身是伤,头发稀稀拉拉只剩下几根,眼睛也瞎了一只。

    席慕远喝着凉茶,好一会儿,幽幽传来声音嘶哑的两个字:“王爷……”

    老夫人凄哀的望着他,“老身知错了……能不能让寒丫头放老身回去……”

    洛风冷哼:“洛北王妃也是你能这么称呼的?”

    老夫人神色一窒。她终日被关着,哪里能知道顾烟寒真的已经嫁给席慕远!

    她懊悔不已,眼神中充满祈求之色。

    “为何要给烟儿母亲下毒?”席慕远问。

    老夫人震惊:“你、你怎么知道!”

    席慕远本只是诈她,没想到老夫人居然真的承认!

    他一脚便要将老夫人踹飞,被洛风拦住:“还要留活口!”

    席慕远怒问:“说!什么毒?解药呢!”

    老夫人不解:“秦子鱼都死了十几年,要什么解药……”

    洛风听出不对劲:“你什么时候给她下毒的?”

    老夫人怯畏的不敢说。

    席慕远沉声:“不说现在就杀了你!”

    老夫人被吓得打了个寒颤,连忙道:“是在她出月子后……”

    “没给烟儿下毒?”席慕远忙问。

    老夫人不明所以的摇头,趁机讨好的道:“王爷……寒丫头是老身嫡亲孙女,老身怎么会害她……”

    “哼,你忘了自己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么?”席慕远反问,将老夫人吓的一个哆嗦。

    “为何要在出月子后下毒?”洛风又问。

    “坐月子之时,忠毅侯府派了大夫来照料。出月子后大夫走了……”

    洛风不明白:“为何要给她下毒?”

    老夫人不想说,但触及席慕远眼底的怒火,又恐惧:“她、她嫁来之后,公爷什么都听得她的……我……我被架空……”

    “就为这个?”洛风不敢相信。

    老夫人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席慕远问:“所下何毒?”

    “硝……”

    饶是好脾气的洛风也忍不住怒骂:“好恶毒!硝这种慢性毒药,极难察觉,几年后才毒发!毒发症状之惨,你不仅是想杀国公夫人!还想毁掉她的样貌和她在顾国公心里的形象!”

    老夫人发抖不敢说话。

    席慕远低声问:“烟儿中的是硝吗?”

    洛风摇头:“不是,如果是硝的话,五年左右,她会卧病不起,就连头发都会掉光。”

    一想到名满京城的才女秦子鱼最后落得这副下场,连素来不屑于关心旁人的席慕远都觉得心寒。

    洛风忽然又出声:“不对呀!硝虽然难以被发现,但忠毅侯府肯定也请了大夫去!到后期症状那么明显,难道也没有人发现吗?”

    老夫人摇头:“没……她……她的症状不明显……只是卧床不起……”

    “不明显就不可能死!”

    “真的!老身没有撒谎!真的没有!王爷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许是和另一种毒素中和。”席慕远低声提醒洛风。

    洛风恍然:“有可能!”

    “说说岳母怀孕期间的事。”席慕远又道。

    老夫人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全部交代,还着重强调自己当时对秦子鱼多好,每日都给她送好吃的。

    洛风不屑冷哼。

    “岳母怀孕期间中的何毒?”席慕远又问。

    老夫人一愣:“她那个时候就中毒了?”表情诧异,不像是装的。

    “你说实话,本王不杀你。”

    老夫人摇头:“老身真的不知道……也不是老身下毒……王爷,老身说的都是实话!您放了老身吧!老身给您立长生牌!”

    问了半天,都没有什么有用消息。

    席慕远叫来朱雀:“送去忠毅侯府。”他说不杀,可没保证忠毅侯府的人也不动手。

    老夫人绝望的想要挣扎,朱雀已经先一步堵住她的嘴,将她抬出去。

    天还没亮,忠毅侯就气冲冲的上门。

    顾国公不明所以的相迎,被忠毅侯一顿胖揍。他被打的怒了,正要还手,忠毅侯说出老夫人之事,顾国公整个人愣在原地:“这……这不可能!”

    “不可能你个头!我妹妹十七岁嫁给你,没满二十三岁就逝去,不是你娘下毒是什么!这可是你娘亲口承认的!”

    顾国公一惊。

    忠毅侯拍手,立刻就有忠仆看着一麻袋进来。麻袋扯开,老夫人的头露出来。

    “娘……”顾国公诧异。

    “公爷救我!救我!”老夫人嗓子都哑了,一晚上时间不到,浑身多添了不少伤口也不说,嗓子也嘶哑到极致。

    “你真的杀了子鱼?”顾国公颤抖的问。

    老夫人立刻否认:“没有!我没有!他们污蔑!”

    “需要本侯找洛北王来对质么?”忠毅侯冷冷问。

    老夫人听见席慕远的称号就害怕,只是这一个迟疑便让顾国公察觉出来。

    他不可置信的望着她:“你、你怎么能这样……子鱼是我妻子!是我妻子啊!”

    “公爷……不是我……”

    “她自打进门对你一向尊敬,为什么要那么对她!为什么!你可知烟儿四岁就没了娘!”

    “是他们害我!还有寒丫头!是她设计我!”老夫人哭泣着想要抓住顾国公的手,被他一把挥开。

    忠毅侯冷哼:“顾柏羽,你说怎么办!”

    顾国公颤抖着身子,绝望的闭上眼:“你是子鱼兄长,此时是我对不起子鱼,是我们顾家对不起子鱼。舅兄……看着办……”

    忠毅侯冷笑:“本侯可不敢!到时候还落得一个谋杀亲家母的罪名!”

    顾国公猛然睁眼。忠毅侯这是在逼他弑母!

    他摇头。

    “还有半个时辰便是早朝,那我们就朝上见!”忠毅侯转身要走,被顾国公拦下。

    “忠毅侯不为烟儿考虑吗!”

    “烟儿如今已经是洛北王妃,本侯视若己出,将来也有本侯和少安照顾,不劳顾国公费心!”

    “烟儿是我顾国公府大小姐,国公府蒙羞,便是她蒙羞!”

    “那要不要本侯去问问烟儿觉得是蒙羞重要,还是生母沉冤得雪重要?”忠毅侯问。

    “那岳母呢?她年事已高,若是此时再受刺激……”

    “所以顾柏羽你若是不想在害死我妹妹后,还刺激我娘,最好快下决断!”

    “她也是我娘!”

    “子鱼是我唯一的妹妹!她死的时候才二十二岁!烟儿不过四岁!”

    顾国公蓦然没声。他一直以为是他与秦子鱼缘分浅,秦子鱼才那么早去。没想到,居然是**。

    他望向老夫人,浑浊的双眼,绝望的神色逐渐加深,最后转过头去:“到了地下,记得跟子鱼赔不是……”

    他甩袖离开,又被忠毅侯拦下:“谁来处理?”

    “顾七!”顾国公叫来心腹,咬牙切齿,“鹤……顶红……”

    老夫人惊呼:“公爷!我是你生母!我是你生母啊!你要遭雷劈的啊!”

    “你害死子鱼,又想害烟儿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被雷劈?”忠毅侯冷冷问。

    顾国公一惊:“还有烟儿?”

    忠毅侯冷笑:“你的好娘亲想要将烟儿嫁去城南王记棺材铺!他们家这些年不知道玩死多少个女孩子了!”

    顾国公眼里的最后一点怜惜也消失,望向老夫人的眼神冰冷到极点:“烟儿可是你亲孙女!”

    老夫人颤抖的连话都说不出……

    顾七将已经东西取来,老夫人尖叫:“公爷!你不能杀我!我是你娘!我是你娘啊!”

    “你给子鱼下毒的时候,就不再是我娘……”顾国公脸色苍白,“还有烟儿……子鱼那么善良的人,你怎么下得了手!顾七……动手……”

    一瓶鹤顶红被顾七喂下,老夫人挣扎着,眼睛吐出,口吐白沫,不断在地上抽搐,很快断气。

    忠毅侯确认她死绝后才离开。

    顾国公又让顾七找快地方将老夫人埋了。

    晌午,顾烟寒才起来,得知顾国公已经等她许久。

    “父亲来了怎么也不让人叫醒我?”

    “你怀孕辛苦,多睡会儿就是。”顾国公惨淡一笑。

    这么多年过去,他都快记不清秦子鱼的长相。可如今,倒是一点一滴的清晰起来。

    顾烟寒见他有心事:“父亲,怎么了?”

    “烟儿……你可还记得你母亲?”

    顾烟寒一愣。她记得后世自己的亲生母亲,与她父亲一样出生军政世家,因联姻而走在一起。那是一个对她很严格的母亲。

    但她知道顾国公问的是秦子鱼:“娘去世的早,记得不多。只记得她是个很温柔的人。”

    “是啊,你娘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顾国公眉头紧皱,眼中竟闪着几分泪光,“这些年苦了你了……”

    最苦的是原主,可惜她早已经因高烧不治身亡。

    顾烟寒低头不语。顾国公这些年的确是亏欠他女儿很多。

    顾国公又与顾烟寒说了不少话后才离开,顾烟寒叫来扫雪:“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扫雪将老夫人之事如实禀告。

    顾烟寒面容冰冷:“她还配入土为安?掘了坟丢去乱葬岗喂狗!”

第102章 烟儿,孩子不能留 

    一个月的时间悄然而过,顾静怡命大,被诊出有喜。一时之间,有人欢喜有人愁。

    皇帝本想赐婚为侧妃,毕竟顾静怡家世不够。然而,在席慕远的操作下,愣是让顾静怡成了太子妃。

    洛风相当不解:“你怎么也关心起这些事来?”

    “不是王妃要她成太子妃么?”席慕远问。

    洛风撇嘴:“她随口一句,你都记得这么清楚?”

    “不记她的,难不成记你的?”

    冷冷的狗粮在洛风脸上胡乱的拍。

    他又不解的去问顾烟寒:“你干嘛要帮她成为太子妃?”

    “一个出身低微的太子妃,和一群出身名门的太子侧妃。你说,谁会服气谁?”顾烟寒问。

    当然是谁都不服!

    顾静怡会自恃太子妃,想要压侧妃们一头。而侧妃们身后都有家族支持,自然也想将顾静怡拉下去!

    这样两帮人在东宫相斗,肯定永无宁日。

    “我突然有些同情太子了……”洛风道。

    顾烟寒呵呵:“他刻意带齐芷芊来国公府看我,还不是为了让齐芷芊刺激我。自己都没安好心,同情什么!”

    为了让顾静怡成功出嫁,宫里提前一天将她送回,次日再从顾国公府抬出去。因为顾二老爷不知所踪,因此直接对顾国公这个伯父行出阁礼。

    太子妃出阁自然不能马虎,顾国公府好好操办了一番。

    顾烟寒给顾静怡凑满一百二十台嫁妆。但顾二太太若是在,仔细查看一番就会发现,那些嫁妆箱子虽然看着大,但其实都只有表面那么一层。

    出嫁前一天,顾静怡传话要见顾烟寒,顾烟寒没见。

    顾静怡又遣人来问:“大姐姐为何要帮我?”

    “因为我们是姐妹啊。”顾烟寒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害她,她已经给过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如今非但要害她,连着她的孩子和整个顾国公府都不放过!她一定会让顾静怡死的很有节奏!

    顾静怡惴惴不安的出门上花轿。蓦然觉得肠胃里一阵不适。她暗道不妙,路过太子身旁之时,一个又臭又响还绵长的屁夹杂在鞭炮中,惹得她脸颊绯红。

    鞭炮声响亮,旁人约摸听不见这些。可太子不仅听见了,还闻到了。

    只见他黑着一张脸,忍着几乎要作呕的表情,走到另一边跟顾国公府的男客们告辞。

    夏至瞧见,欢喜的去烟雨阁报信:“小姐,三小姐喝下的放屁药起效啦!”

    顾烟寒一笑:“以后要叫人家太子妃,知道吗?”

    三日后顾静怡回门,太子没有与她一道回来。

    国公府没有主母当家,顾烟寒与顾雪珊谁也不待见顾静怡,只有顾国公出去露了个头。

    顾静怡倒是又来到烟雨阁外,被婆子拦下。

    “我是太子妃,你们也敢拦我?”顾静怡挑眉问。

    “拦的就是你。”顾烟寒散步到门口正好听见这话。

    “放肆!我是太子妃!”顾静怡强调。她原本长得娇弱,这会儿这话喊出来,尽管已经很大声,但仍旧是没有半点威慑。

    反而是顾烟寒,笑盈盈的,但眼底的冷意却让人谁也不敢小觑。

    “拦就拦了,你想怎么样?”顾烟寒问。

    顾静怡想要强闯,顾烟寒示意她看向自己的肚子:“想闯就闯,孩子要出了意外,这些奴才的命要丢,你也不一定活的成。”

    顾静怡一窒。随即心念一动,面上蛮横之色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的害怕:“大姐姐是要对付我肚子里的孩子吗?”

    顾烟寒冷哼:“少倒打一耙!要不是我,你这会儿早就一尸两命沉塘底了!”

    可被救一命的顾静怡心中,恼恨只增不减。等她生下孩子,她一定要弄死顾烟寒!

    洛风的声音蓦然响起:“小师妹这里好热闹啊!”

    顾烟寒转头,见他引着薛绍而来。不远处,席慕远的身影一闪而过,似是刻意躲着她。

    “薛神医来啦!”顾烟寒忙堆笑,“您请!”

    薛绍满意的轻哼一声,看都没有看顾静怡一眼,背着手趾高气昂的走入烟雨阁。

    顾烟寒跟上,顿时婆子丫鬟便散了,只留下顾静怡一行人尴尬的站在院门口。居然连神医薛绍也能请来!还这般熟稔!

    顾静怡自己养胎可怜的很。每日有侧妃过来找晦气不说,太子更是不见人影。

    东宫分发给顾静怡的宫女贴心的给她递台阶:“太子妃,时辰不早,咱们也早些回去吧。”

    顾静怡更是恨得牙根儿痒痒!她堂堂太子妃,一个小宫女也敢对她指手画脚!

    可恨如今不好发作,等她地位稳固,都会一个个收拾!

    烟雨阁内,薛绍给顾烟寒把脉。原本便皱起的眉头拧的更紧,长长的叹息一声。

    顾烟寒心里不安:“您老别叹气呀……只要再过两个月,孩子足月生下,不就好了吗?”

    薛绍冷哼,“孩子活不了。”

    “你胡说!”顾烟寒立刻变脸,“孩子胎像虽然不稳,但我都保了这么久。只剩下两个月,怎么会活不了!”

    薛绍眼中闪过不忍心:“老夫说的是实话。你若是想要活命,孩子留不了。”

    顾烟寒不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洛风也道:“师父,小师妹虽然体内有毒,但没有危及性命,没这么严重吧?”

    薛绍狠狠白了他一眼:“平时让你好好学医,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脉象虚浮无力,外强中干。眼下是好的没错,可真到生产那一日,母体元气大伤,根本承受不来!”

    “那孩子呢?”顾烟寒忙问。

    “孩子你保的不错,许有三分可能存活。”薛绍话锋一转,陡然严厉,“但你肯定死!”

    屋外传来一道声响,洛风连忙去查看,却见席慕远面色苍白的站在门外。

    他神色复杂的望过顾烟寒,快步走到薛绍面前:“还望神医救治王妃!”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趁孩子还未瓜熟蒂落,尽早落胎。”

    “不行!”顾烟寒立刻反对,“孩子很健康,我不会允许宝宝出事!”

    席慕远的拳头也紧紧握紧。

    洛风拉着薛绍的袖子:“师父,您可别开玩笑!没这么严重吧?”

    薛绍挥开他:“你给这丫头保胎之时没感觉?熏艾都用上了,还说不严重?”他又看向顾烟寒,“还有你!背着我这个傻徒弟在吃参片,是不是?一个两个自己心里都清楚,非要装傻!就瞒着这傻小子一人!”他指着席慕远。

    席慕远一愣,见顾烟寒与洛风都不语,这才明白过来什么王妃一切安好都是两人在诓他!

    “烟儿……”

    顾烟寒抢先打断他:“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我没事。”

    薛绍冷哼拆台。

    “没有别的办法吗?”席慕远又问。

    薛绍声音干硬:“没有。而且这胎落后,这丫头的身子不宜再有孕。”

    “师父,把小师妹体内的毒解了不行吗?”洛风问。

    薛绍斜睨他:“你知道她中的是什么毒?”

    “徒儿不知道,您不是知道吗?”洛风连忙道。

    薛绍冷哼,不由自主的叹息一声,眼中满是遗憾与愧疚:“我要是能知道,子鱼也不会死。”

    顾烟寒眉头一跳:“我娘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薛绍望着紫藤苑的方向慢慢开口:“你娘是早产,胎里不足,从小体弱多病。忠毅侯便请我师父去侯府诊治。师父见她天资高、性子好,便起了收徒的心思。老侯爷也是敞亮人,觉得学医不错,便同意了,因此成了老夫师妹。”

    “只是她终究是侯府小姐,师父教了几年,见她身子好转,留下些医书后便带我离开。直至仙逝,都没能再回京城。而我归来之时,她已经生下你。”薛绍说着眼中闪过懊悔,“我将师父的遗物送来,才知她病重,且已经病入膏肓。那毒素隐藏极深,才出生的你身上也有,因此诊断出是在怀你之时便中毒。”

    “我娘死是老夫人下的硝。”顾烟寒咬牙切齿道。

    薛绍眼中闪过一道恨意:“我来之时,她并没有硝中毒。只是单纯那一种毒素。那是种慢性毒药,她本该在怀孕之时便毒发身亡。但下毒之人不知道为何停止了,因此才让她留下一命。只是……你说子鱼最后死于硝?若是她没有中毒,硝毒明显,随便一个大夫都能救她!”

    可恨!

    顾烟寒满是气愤,席慕远再一次出声问:“若是能将烟儿体内的余毒解除呢?”

    “解不了。”薛绍面色难看,“这些年我跑遍大江南北,为的就是这种毒!可一点线索都没有!更重要的是,孩子一发现就该打掉。如今月份大了,便是落胎也有危险。”

    顾烟寒身子微颤。

    这孩子是有些淘气的,每晚都不睡觉,总是要在她肚子里拳打脚踢一番,直到累了才歇下。每日早晨,也都是孩子将她闹腾醒。

    可顾烟寒喜欢这种感觉。

    这让她觉得自己并非是无意闯入这个世界的孤魂野鬼,让她的心不在那么冷,让她知道自己往后该为谁而奋斗。

    与她真正有血脉已经全部死去,这孩子是她唯一的亲人,唯一真正的亲人。

    姐姐一尸两命死在她面前。

    父亲死在她面前。

    连母亲也为了保护她而在她面前自杀。

    她不能再任由自己的亲人死在自己面前!

    “我不打!”顾烟寒无比坚定。

    “你不要命了?即便老夫保得住孩子,真的保不了你!”薛绍说能救,不一定会救。但薛绍说死,那一定是死!

    席慕远望着她半天,咬牙吐出一个字:“打。”

    “席慕远!”顾烟寒拍桌,“你胡说什么!”

    “烟儿……”

    “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我的孩子,你没有权利做主!出去!”

    “我们单独谈谈。”

    薛绍与洛风离去,席慕远想要去抱住顾烟寒,被顾烟寒挥开。

    “烟儿,我不能失去你。”

    “那孩子呢?”顾烟寒问,“你是孩子的爹,你竟然第一个要放弃宝宝?”

    “你会死的!”

    “我早就死了!如今这条命左右都是捡来的,换一个无辜的孩子不亏!”

    “又胡说。”席慕远心疼的皱紧眉头,“烟儿,你冷静些。”

    “冷静什么?”顾烟寒冷笑,“王爷如今佳人在侧、女儿在旁,管我作甚?我若是让你杀诗诗,你愿意吗?”

    “这和诗诗有什么关系?”席慕远不想谈这个。

    “别人的女儿是女儿,我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吗?你凭什么要杀我的孩子!”

    “本王是为你好!你不要命了?”

    “命是我的,我有权利做主!我的孩子,一路跟着我从西洲颠簸回云中城,又从漠北与我一道回京。无论一路上遇上什么,宝宝都坚强的在我肚子里。他是那么努力的想要活下来,我不会让他连看一眼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

    席慕远的眼眶逐渐发红。他也是孩子的亲爹,他比顾烟寒还要早的就期盼孩子的到来,他的心也痛。可他承受不起是去顾烟寒的意外!

    “你要孩子,难道就不要我了吗?”

    顾烟寒擦去眼泪,别过头去不再看他:“王爷这只香饽饽那么多人在争,不差我一个。”

    “顾烟寒……你就忍心将我和孩子孤零零的丢在这世界上?”

    “孩子出生后,不用你照顾,我会另外再找人照顾他。”

    “胡扯!你要交给谁?”

    顾烟寒仔细想着:“洛风!往后,孩子便是洛风的徒弟,与洛北王府无关。你再娶,再有孩子,也都和我的孩子无关。”

    “顾烟寒!”席慕远被气得眼前发黑,“你怎么能绝情寡义到这个地步!连本王的孩子都要交给别人!”

    顾烟寒冷笑:“孩子是我的孩子,王爷的孩子还在王府好好的!往后,你还会有更多的孩子!”

    “胡说八道!顾烟寒你给我听着,本王今生今世,只会与你顾烟寒一个人有孩子!我们的孩子,也会是洛北王府唯一的继承人!”

    “王爷是不是忘了诗诗?”顾烟寒问。

    诗诗这两日已经重新搬回王府。这孩子心思太多,顾烟寒若是任由自己的孩子呆在洛北王府,还不知道会受到什么伤害!

    更何况,王府里还有一个常雅容!

    顾烟寒冷声:“如今常雅容与诗诗母女相聚,将来能有我的孩子什么事?”

    “诗诗不是常雅容的!”席慕远皱眉。

    “不是她也是别人。倒是你还有别的孩子要照顾,哪里会在乎我们家宝宝一个没有娘的孩子!”

    “顾烟寒!我再说一次,我席慕远这一生这会与你一个人有孩子!”

    “你当我还不知道诗诗的存在吗!”

    “霍诗诗不是我亲生的!”

    顾烟寒一怔。

    席慕远深吸一口气,解释道:“她是我裨将的女儿。裨将犯了军法,本想给他个机会将功赎罪,谁料他战死沙场。当时诗诗才出生,她娘带着她找上门来。母女俩人没了男人军饷养活即将饿死,本王便让人将她们安置在附近村庄。”

    “得胜还朝之际,诗诗她娘去世。边关村民们本就生活艰难,不愿意养一个女婴。本王便将她带回京城,送去庄上。”

    “那她喊你爹?”

    “也不知是谁教的。纠正了几次都没纠正回来,等她年纪大些总会知道的。”席慕远不以为意。

    他是个随性的人,对于自己不在乎的人或事,再怎么样也无所谓。于他而言,无论是诗诗喊爹还是喊王爷,都不过是一个称呼,都一样。

    顾烟寒渐渐低下头去。

    席慕远在她面前蹲下,握紧她放在膝盖上的手:“烟儿,不要丢下我……你走了,我孤零零的一个人,怎么办……”

    从前不识孤独,只当是旁人矫情。如今才识孤独,便要孤独。真正明白个中滋味,痛彻心扉。

    顾烟寒不语,但对席慕远的态度明显没有之前那般强硬。

    席慕远起身抱紧她,低低吻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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