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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奋斗日常-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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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和云诜和好如初。
  就在安然回府那日,三娘还来跟赵氏抱怨过,云诜没忘了李氏,还是去看过她……
  原来是这个缘故!李氏有了身孕,云诜怕三娘暴怒,会伤害到他的子嗣,便先把李氏借故送走,如今快临盆时再接回来!
  总不能让郡王府的世子长子生在外头!后头的洗三、满月、百天都不在郡王府……让别人瞧了算怎么回事?
  “银屏还没敢就跟三姑奶奶说!还请夫人派过去劝住三姑奶奶!”
  三娘的性子她们俱是清楚,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先前旁人眼中的“夫妻恩爱”,不就成了天大的笑话?三娘素来骄傲,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气?
  “夫人,眼前最要紧的不是追究这件事,而是先稳住三姑奶奶!”南妈妈见赵氏气得浑身发抖,不由紧紧扶住她:“万不能在这时候出了差错!”
  怕是单派了哪个妈妈去,拉不住三娘,也威慑不住下人。偏生最懂事的十娘今日出去了……
  忽然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让九娘去!”
  竟是太夫人的声音。

  第22章 劝解(上)

  赵氏忙迎了出去,只见苏妈妈扶着太夫人走了进来。
  “母亲!”赵氏也顾不得许多,她满面焦急的道:“派九娘过去能顶什么用?她从乡下长大,哪里知道深宅后院里的弯弯绕绕?”
  太夫人锐利的眼神直直的盯着赵氏,声音不怒自威。“眼下你还能叫谁去?六娘、七娘、十娘全不在,总不能你我二人贸然去郡王府,像什么样子?”
  “可是……”赵氏慑于太夫人往日的积威,不敢直接反驳。她满腹的忧心女儿,只怕女儿踏错这一步,以后便全毁了。“九娘那总是不声不响的性子,软绵绵的,岂能劝住三娘?倒还不如十娘的话管用!”
  突然赵氏脑海中灵光一闪,她忙道“不若赶紧让人把五娘叫回去劝她姐姐,五娘的话三娘还能听进去一些!”
  太夫人眼底闪过一抹恨铁不成钢的怒气,碍于三娘这件事实在着急,没工夫腾出手来敲打赵氏。她强压下怒火,冷声道:“把五娘叫回来?你是想那几家全知道三娘府上的事吗?”
  怕赵氏犯糊涂添乱,太夫人只能强忍着给她掰扯清楚。“若是五娘突然被叫回来,缘由你想好了吗?若是说她婆家有事,肯定瞒不住;若是说娘家有事,六娘几个岂有不一起回来的?毅郡王府的事迟早要传出去的,到时候岂不是更让人浮想联翩?三娘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赵氏讪讪的说不出话来。
  太夫人重重叹了口气。
  本来这些年赵氏有些长进的,只怕到了自己女儿身上,关心则乱,一下子没了主意。
  “只有九娘去最合适!”太夫人想到此,语气也不由软了几分。“一来大家都知道九娘没出门,可以说九娘原本就要去毅郡王府的。二来,九娘性子柔,却不是个软弱无能的。”
  太夫人看了一眼赵氏,带了些提点之意。“你可知为何今日九娘没一起出去?”
  赵氏一时语塞。
  她还真没关心过九娘为何不去,在她看来只要庶女安分守己就罢了。除了七娘、十娘算是在她跟前长大的,她还上心点,六娘、九娘她都懒得操心。
  太夫人一眼就看穿了赵氏的想法。
  “九娘是在等养大她那家的弟弟妹妹过来。”太夫人言简意赅道:“今日本是侯府的几个通家之好出门联络感情的好机会,由此便能见得九娘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
  更多的细节太夫人懒得跟赵氏解释,眼下是先劝住三娘。
  “一切都听从您的安排!”赵氏自知城府比不上婆母,忙连声应诺。“让人把九娘叫过来嘱咐两句?”
  太夫人瞥了赵氏一眼。
  若是都等着她安排,那才是真的都晚了。
  赵氏话音未落,只听到外头有小丫鬟的通传声,“九姑娘来了。”
  闻言赵氏不由惊愕的睁大了眼睛。
  原来太夫人都安排好了!
  姜黄色的门帘被掀起来,安然那张娇妍的面容便映了出来。
  “祖母,母亲!”已经匆匆换了一身湖蓝色衣裙的安然稳稳的蹲身行礼,只是头上仍是梳着双螺髻,看了不免有几分稚气。
  赵氏不由有些动摇,安九能劝住三娘?
  太夫人看着从容不迫的安然,心中则是添了几分满意。她温声嘱咐安然道:“具体是怎样,等到了车上自有南妈妈告诉你。你只要好生劝住你三姐,别让她做什么有失分寸的事。”
  安然神色凝重的答应下来。
  “去罢。”太夫人轻声道:“事急从权,你是个好孩子,祖母相信你能做好。”
  “孙女记下了。”安然行礼告退,跟在南妈妈和苏妈妈的身后,大步流星的往外头走。
  在赵氏仍是担心犹疑的目光中,太夫人没再多跟她废话,扶着小丫头回了荣安堂。
  太夫人的心腹何妈妈处理完手头的事,也得知了三娘府中的事。她忙下令封口知情人,不许一丝消息泄露出去。之后便在荣安堂候着太夫人回来。
  “太夫人!”何妈妈亲自服侍太夫人进屋更衣,让小丫鬟们都退了出去。
  她得知了太夫人竟让安九娘去劝三娘时,心中也是有几分忐忑的。“您让九姑娘去了……”
  “九娘的品性办事都是很不错,莫非你觉得我让她回来,只是她漂亮不成?”太夫人喃喃道:“漂亮的女孩子太多了,有脑子、肯用在正途上的却不多。”
  何妈妈原本和老伴在北边管着太夫人的产业,才回来没多久。对太夫人究竟花了怎样的心思在庶出孙女的身上,并不太清楚。
  “昨日我故意在五娘邀她们姐妹出门后,告诉吴氏带着安汐安沐进府。”太夫人感慨的道:“我是要瞧瞧,九娘到底是更在乎她未来出头,还是更在乎旧日的情意。”
  同行的几家俱是南安侯府的通家之好,多结交铁定百利无一弊。在六娘才回来时,可是对这些很感兴趣!
  何妈妈恍然。“您没看走眼!”
  太夫人欣慰的点了点头。
  “或许这是天意!”太夫人摩挲着腕上的一串佛珠,叹道:“偏生今日只有九娘留在家中,偏生那消息今日传来……”
  ******
  早已经坐在侯府马车上的安然自是不知道这一切。
  原本她欢欢喜喜的在凝雪院中等着安汐和安沐来,谁知没等待姐弟二人,只见太夫人院中的大丫鬟剪秋神色匆匆的过来,说是太夫人要见她,赶紧让安然换身外出的衣裳去赵氏院里。
  太夫人要见她正常,可为何还要她换衣裳、去赵氏院中?
  纵然满腹疑惑,安然还是顺从的照做了,换了身湖蓝色衣裙,抿了抿头发便跟着剪秋走了。
  在路上,剪秋含含糊糊的跟安然说了几句,倒把安然弄得更糊涂了些。
  直到方才,南妈妈和苏妈妈才把一切向她和盘托出,并告知她今日首要任务便是劝住三娘,让她不要人仰马翻的闹起来。
  等到二人苦口婆心的说完时,安然头嗡的一下子大了。
  虽说只见过三娘两次,可三娘的脾气安然心里一清二楚。绝对是个骄傲任性、娇惯着长大的主儿。比起上一世的自己,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要想劝住这样的人可不容易!
  她不过是三娘的庶妹罢了,才从外头回来没多久,她怎么能震慑得住三娘?
  安然脸上的神色愈发凝重,她面沉如水的端坐着,车窗外是熙熙攘攘的繁华大街。喧嚣渐渐被拉长、隔绝,安然蓦地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她想起了上一世嫁给陈谦的自己,知道陈谦又纳了姨娘、买了戏子时,她的心情也是同三娘一般吧!
  歇斯底里的闹过,却被更冷漠的抛开、嘲笑。
  太傻了,真是太傻了!
  安然闭了闭眼,长长的透了口气。
  她要好好地想一想,什么法子能让三娘尽快镇定下来。最关键的是,不能伤了三娘和世子的夫妻和气。不能为此闹得夫妻生分,让李氏得意。
  虽说夫妻和气只是个笑话罢了,可到底还要维持着。便是心上有了伤痕,也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安然不由露出一丝苦笑。
  当年她尽数办错的桩桩件件后宅纷争,竟是用来帮助三娘的前车之鉴吗?
  安然靠着马车上的大迎枕,脑子飞快的转着。
  南妈妈和苏妈妈见状,不由对视一眼,啧啧称奇。原以为九姑娘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今日府中的姑娘都不在,不得不让她过来。二人准备好了九姑娘若是开口询问要怎么劝,她们要如何回答。
  谁知九姑娘竟是满腹心事的模样,后来干脆一言不发。
  二人心中很是忐忑。
  九姑娘真的能劝住做姑娘时就脾气大、娇蛮任性的三姑奶奶吗?
  安然心中同样没数。
  等到她再度迈进三娘的正院时,便感觉到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三娘的陪嫁丫鬟青月正焦急的候在正房前的廊庑下,见安然一行人进来,青月本来燃起欣喜神色的面庞不由暗淡了几分。
  怎么来得是姑娘中瞧着最不顶用的九姑娘?
  哪怕五姑奶奶不能来,便是十姑娘来也是好的。
  安然没留心到这么多,她已经隐约听到了正房那一排上大概是三娘卧房的屋子,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
  三娘该是知道了!
  “九姑娘,银屏和画屏正在抱住了世子妃劝。”青月虽说不太相信安然,却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怕是拖不了多久了!”
  安然点点头,脚步毫不停滞的往三娘的卧房走去。
  越是走近,瓷器破碎的声音就越清晰,其中还夹杂着三娘的哭声、骂声。
  安然顾不得那么多,推门就进。
  只见满地的狼藉,有瓷器的碎片、玉石摆设的脆片,甚至几个精致盆景都乱七八糟的被仍到了地上。银屏和画屏跪在三娘面前,不让她出去。
  “银屏、画屏,你们出去。”安然深吸一口气,沉着的道:“我有事跟三姐谈。”
  “关上门守在外头,不许让一点儿风声透出去。否则唯你们是问!”安然目光凌厉的看向两人,一时倒也把怒火中烧的三娘唬住了。
  银屏和画屏见状忙起身,心里却直犯嘀咕。
  怎么来劝人的九姑娘,比自家姑娘还凶?

  第23章 劝解(中)

  等到二人出去后,卧房内只剩了安然和三娘两个人。
  站在满地狼藉中的三娘,头上的发髻散了,一支赤金流苏步摇在鬓边摇摇欲坠;脸上犹自带着泪痕,精致的妆容也花了多半。在安然的印象中,三娘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美丽骄傲的,如今的狼狈模样,安然从没见过。
  “三姐想要做什么去?”安然在心中叹了口气,先发制人道:“去弄死李氏?还是跟姐夫拼命去?”
  “我自是要去找云诜问个清楚!”三娘怒目圆睁,她余怒未消,胸脯还在剧烈的上下起伏,发狠似的道:“不用你操心,安九你给我让开!”
  “哪里用姐夫说?我看就很明朗了。”安然丝毫不为所动,她凉凉的道“不过是姐夫瞒着您把李氏养在外头,如今李氏要生产了还在外头不像样,把她接回府中罢了,还有什么可问的?”
  三娘被安然的态度激怒了。
  “安九你!”三娘本就气极、恨极,正无处发泄,这时安然还敢拿话刺她,自然没好果子吃。“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我的事?给我滚出去!”
  安然脸上没有丝毫惧色。
  “三姐且别急,我说的对不对,您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你给我滚开!”三娘气昏了头,她举起一件旧官窑的瓷瓶就要往安然身上招呼。
  还不待她有所动作,安然眼疾手快的抄起圆桌上摆着的粉彩茶具,茶壶里的水已经冷透了。到底因为是姐妹,三娘的动作顿了一下,安然便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一整壶凉透的茶水,被安然泼到了三娘身上。
  与此同时,安然躲了一下,瓷瓶撞到了安然身后的了落地罩上,又成了一堆碎片。
  “三姐,这会儿可清醒些了?”安然稳稳的端回茶壶,仍旧放回到圆桌。
  此时的三娘从头到脚被茶水淋得湿湿嗒嗒,面颊边甚至还沾着几片碎了的茶叶。梨花白的绫裙上沾染了一块块茶渍,脏兮兮的。原本怒火冲天的三娘此时看起来竟有几分滑稽。
  “你、你——”三娘气得浑身直哆嗦,说不出话来。
  “若是您没清醒……”安然目光往四周一扫,发现了插着桃花花枝的甜白瓷长颈瓶。她抢先一步拿到手中,勾唇道:“我再帮您清醒清醒?”
  三娘没想到看起来老实柔弱的安然竟有如此厉害的一面,她相信安然能说到做到。方才被泼的狼狈极了,三娘不情不愿的服了个软。
  安然微微一笑,放下了插瓶。
  “若是三姐您冷静下来了,便听我说两句罢。”
  闻言,三娘仍是冷着一张脸。
  “三姐,我还是那句话,此时你出去又能怎样?”安然话锋一转,语重心长的道:“你是拼着名声不管了,闹得郡王府人仰马翻,或是要跟姐夫离心离德,从此四年夫妻感情灰飞烟灭,像是仇人一样?”
  “您说,歇斯底里的闹一场又能改变什么?能让李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消失吗?”安然神色晦暗不明,声音里有一丝飘忽不定悲伤。“我知道您生气,愤怒,我知道被背叛的滋味太难受了!”
  怒火中烧的三娘渐渐冷静了下来。
  “可大闹一场什么都改变不了!只会让外人看笑话,让毅郡王、王妃觉得您小肚鸡肠、容不下人,让姐夫觉得您不体谅他!到时候您在郡王府可谓是四面楚歌!祖母和母亲该有多担心您,这样一来还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凭什么让我接受这一切?”三娘先是愤怒,而后说到伤心处,她跌坐在地上,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往下落。“不公平、太不公平了!当初明明他答应我只守着我一个人……凭什么男人个个都要三妻四妾……”
  “帝王坐拥天下四方!可今上身边只有皇后一个人!”三娘哽咽道:“各地佳丽源源不断的往宫里送,可从没传出过皇上宠幸了谁!十年了,皇上就只守着皇后一个人!”
  安然虽是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此时她也真切的感受到心痛。
  是啊,不公平。
  呵,公平?
  “三姐,您说什么是公平呢?”安然走到三娘身边,拿出帕子轻轻替她拭去脸上的泪。她的声音又轻又柔,却生生透出一丝冷意。“您说皇上富有天下却独宠皇后,姐夫不过是郡王世子罢了,做到有何难,对吗?”
  三娘不由点了点头。
  “三姐,那您想过吗,同样都是侯府的姑娘,为何您是嫡女,我是庶女?又好比我和七姐都是侯府的庶女,为何七娘在府中长大,我却在外头过了十三年才回来?”
  “再或者今日的你我都是锦衣玉食,可河南灾荒之地的人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人们该向谁问?自己为何是要遭遇这样的命运?公平又在哪里?”
  三娘怔住了。
  本该是理所当然的答案,她却说不出口了。
  安然浅浅一笑,眉目间的神色是与之不符的决绝肃穆,她斩钉截铁的道:“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公平可言!”
  “三姐,您是个聪明人,如今您冷静下来想一想。”安然柔声道:“纵然您有十分委屈、郡王妃对您有十分怜惜、姐夫对您又十分的歉意……这一闹,就都没了。”
  “您本来是蒙在鼓中的受害者,真的闹起来对您百害无一利。”虽然三娘没说话,安然却知道她已经听进去了。“为今之计,就是您大度的把人迎进来,等她生下孩子后,再做打算。”
  三娘听了不由起急,她咬牙道:“我怎么可能让那个贱人再回来……”
  “若是往日您发脾气,兴许还有用。”安然冷静又残酷分析道:“如今她生产在即,姐夫岂会不认自己的孩子?先前姐夫瞒得那样紧,恐怕就是怕您做出不妥当的事来。”
  三娘绝望的闭了闭眼。
  安然也很清楚,如今最令三娘绝望又愤怒的,就是丈夫云诜的隐瞒了罢!
  “您才是郡王世子后院的女主人!”虽说下猛药才能治沉珂,可安然怕三娘一时想不开钻牛角尖,还是软语劝了她几句。“等人进了府,往后要怎样还不是您说了算?”
  三娘的神色依旧黯淡。
  或许她这四年都活在一场梦中,如今陡然惊醒,除了疼痛是真实的,别的就什么都不剩了。
  此刻却不是一味悲伤的时候。
  “三姐,您听我一句劝。”安然正色对三娘道:“您可是南安侯府的嫡长女,您还怕比不过君王侧妃的亲戚不成?便是您此时心灰了甚至于是决意跟姐夫和离,也该把主动权掌握在您手中才是!”
  “即便是过不下去了,也是往后您大大方方提出来的,而不是被郡王府用劳什子善妒、不容人那些恶心人的缘由休弃。绝不让他们得了便宜还卖乖,折损了您的名声!”
  安然自是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和离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不单单是三娘跟云诜的事,更深一层还有毅郡王府和南安侯府。她首要还是要安抚住三娘,让她气顺些罢了。
  毕竟最难的不是此时劝住三娘别闹起来,更重要的事李氏真的进府了,三娘该怎么做。对云诜什么态度、对李氏什么态度……就凭李氏有了身孕还能安安分分的在外头养着,便能看出此人极有心计。三娘恐怕不是她的对手。
  想到三娘称得上是一点就着的爆竹脾气,安然不由有些头疼。
  “凭什么让她们痛痛快快舒舒服服的过日子?如果您闹起来才是正合李氏的意!”安然只能站在三娘的立场上劝。“您一气之下回了娘家,她回来岂不是要鸠占鹊巢……”
  “她敢!”方才还是一脸灰败的三娘突然来了力气,她咬牙切齿道:“我怎么会让那个贱人爬到我头上去!”
  安然总算松了口气。
  只要三娘肯听她的话,把眼前的难关应付过去该是不成问题。
  “那是自然。姐姐可是郡王世子的原配嫡妻,不过是些阿猫阿狗,岂能撼动您的地位?”安然微微笑着,见三娘已经能把她的话听进去,这会儿已经一味顺着三娘说了。
  说到底三娘的脾气还是吃软不吃硬,方才她故意硬碰硬不过是暂时震住三娘罢了,若是解决此事,还得从软的上来。
  “三姐,方才是我不好,您快起来换身衣裳罢,怕是姐夫不多时也要回来了。”安然歉意的看着三娘道。
  方才她故意往三娘身上泼茶水,一是为了让三娘冷静,二是防止三娘怒极真的冲出去。被泼了一身水,三娘总不好就这样*的出去。
  三娘顺从的点了点头,由安然搀着站了起来。
  虽说眉目间还残留着伤痛和愤怒,可三娘的情绪已经镇定下来,全然不见方才的歇斯底里和疯狂之色。
  “三姐,既然您这里已经得了信儿,恐怕姐夫很快也知道了。”安然握住三娘的手,盯着她的眼睛认真道:“其实如今形势对您有利。纵使只提前一天知道,也好过被人打个措手不及。”
  “如今这头一关,就是姐夫今儿回府的话,您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三娘看着安然,她压根儿还没来得及想,眼底不由闪过一丝茫然。
  安然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她少不得要帮人帮到底了!

  第24章 劝解(下)

  “三姐,虽说姐夫瞒着您不对在先,可如今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时候。”安然缓缓的道:“如果今日姐夫回来告诉您,开诚布公的说起李氏的来,便说明姐夫还是很敬重您的,您也该给姐夫个台阶下才是。”
  三娘到底觉得意难平。
  当初她令多少人羡慕啊!丈夫身边只有先头的两个通房罢了,她四年里没有子嗣,他也没再纳了人进府。谁知梦碎了,丈夫竟要带回来一个即将临盆的女人回来,还是她最讨厌的李氏!
  “敬重我?”三娘嗤笑一声,她冷冷的道:“若是他在乎我,还会做出这样的丑事来?”
  安然轻轻叹了口气。
  “三姐,我说句您不爱听的。若是您这么想,可就钻牛角尖了。”安然低声道:“我知道您心里头委屈,可若是想解决眼前棘手的事,您就不得不把这些都咽到肚子里去。”
  三娘先是一怔,而后眼圈发红。
  “您要掌握主动才是。无论您多么讨厌那李氏,都要让人觉得是您把她迎进来的。”安然不等三娘出口反驳,便抢先一步道:“至于到底是不是您情愿的,这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让外人这么看罢了。”
  “若是姐夫或是郡王妃把她带进来,那可就完全不同了。不但是她从此不受您的管,姐夫和郡王妃也会觉得您不够大度、通情达理。”
  三娘不由冷笑道:“莫非我还要受她的茶,等她磕头叫我姐姐不成?”
  “她给您敬茶还是必要的,磕头就算了。”安然听出了三娘语气中的自嘲之意,可事实上也要这么做。她正色道:“李氏大着个肚子,若是磕头出了什么闪失,里头外头都要说您是嫉妒、残害子嗣。”
  三娘气结,却被噎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罢罢罢。”过了半晌,三娘才自暴自弃的冷笑道:“难不成云诜一回来,我就先跟他服软求饶才对?”
  安然摇了摇头。
  “自然不是,您当然要发一发脾气的。”安然眨了眨眼睛道“本就是姐夫的错,您不发脾气他才觉得奇怪吧!再说这回是您占理,姐夫该跟您赔礼道歉才是!”
  三娘顿时被弄糊涂了。
  安然到底是劝她忍下来,还是劝她干脆发泄一场?
  “姐夫做了糊涂事,您该发恼怒生气,泥土人尚且又三分脾气呢!”安然掰扯碎了给三娘细细的讲:“可是不能生气太久、不能闹得过了。只要让人知道您的态度便足够,等到姐夫服了软、道了歉,无论心里头多生气,都不能再露出半分。”
  做女人真难。
  没脾气别人就会觉得你好欺负,脾气大了别人又会说你不贤良。
  “姐姐觉得不公平?”见三娘没说话,安然微微一笑,眼底却闪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她勾唇道:“男人和女人之间、女人跟女人之间,哪里有什么公平呢?”
  三娘默然。
  “我知道了。”最后她还是点了头,只是眉眼间满是说不出的黯然神伤。
  ******
  银屏和画屏一直提心吊胆的守在门外。
  姐妹二人争执的声音隐约传了出来,没一会儿又传出了瓷器清脆的碎裂声。两人几次都忍住了想要进去劝架的冲动,焦急的在门外打转。
  看起来柔弱弱弱的九姑娘能劝住素来骄纵的自家姑娘吗?
  再往后里面的说话声渐渐低了下来,她们就听不到动静了。
  正在二人七上八下的胡思乱想时,卧房的门突然被从里面推开了,倒把银屏和画屏吓了一跳。
  “找两个人进来收拾碎片,方才三姐失手摔了个瓷瓶。”安然神色如常的道:“再准备些热水,服侍三姐梳洗更衣。”
  银屏和画屏大吃一惊。
  从半掩着的门缝中二人瞧见三娘正安安静静的坐在罗汉床上,虽然神色有些不好,却完全没了方才的歇斯底里和疯狂之态。
  九姑娘真是太厉害了!
  “是,姑娘。”
  二人一面想着,一面飞快的行动起来。让青月、青兰进来收拾满地狼藉的碎片,银屏让小丫鬟打了水来,自己亲自端过去准备服侍三娘梳洗。
  安然在一旁帮忙散了三娘的头发。见银屏过来,她笑道:“我就不在这儿添乱了。银屏姐姐派个人跟着我去小厨房,我要做一样点心。”
  银屏被安然弄得有些糊涂?
  这时候她要做什么点心?明明这边都乱成一团……
  “银屏,让翠枝带九娘去。”方才一直没出声的三娘道:“九姑娘有什么要求都照办。”
  得到了三娘的首肯,银屏纵然满心疑惑也只得去办。
  安然跟着翠枝走了,三娘坐在镜子前,她想起安然方才叮嘱她的话,一个人怔怔的出神。
  “我来郡王府这件事瞒不住,干脆就让我大大方方的在郡王府露个脸,只说姐姐您请我来做客。”安然道:“若是知道您得了信儿,想来姐夫会很快回来,您该立刻做好准备,先应付过去眼前才是。”
  对于夫妻二人的感情基础,安然还是有信心的。好歹这些年云诜身边并没有纳过妾,且从三娘的态度上来看,若只是三娘的一厢情愿,如今的事儿早就会发生了。
  把李氏送走,未尝没有顾忌三娘感情的缘故。
  “您和姐夫夫妻这些年,最了解姐夫的人自然是您。”安然恭维了一句,她接着道:“该如何掌握分寸,您应该更清楚。”
  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太在乎才会被感情蒙蔽了双眼,一头扎进去便不管不顾,什么都看不到了。
  “三姐,您不止有姐夫,还有母亲、珏哥儿,南安侯府……”安然想了想,道:“您为了她们,也为了您自己,该好好保重才是。”
  三娘没说话。
  就在安然想要出门叫人时,她开口突然道:“九娘,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三娘心中有疑惑。
  安然的话句句在理,思考时顾虑周全,处事的冷静沉着也完全不像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若是按照赵氏的话来看,九娘从小长在乡野,怎么会有如此的见地?
  这下沉默的倒成了安然,不过她很快笑了笑,温声道:“没回来前,我幼时一起长大的邻家姐姐嫁到富商家,她比我大三岁。”
  “原本她家也只是寻常人家,那富商却是我们当地都数得上的。门不当户不对,只是那小姐姐生得貌美如花,富商家的独子一下便看上了,接下来便是甜言蜜语,山盟海誓。小姐姐便嫁了过去。”
  “只是好景不长。”
  剩下所有的话,都是安然前世的故事了。
  安然完全把自己上一世的经历杜撰成另一个人,好让三娘不怀疑她。
  没有人能在和别人分享丈夫这件事上做到全然的豁达,都是有这样那样万般无奈的缘由。若是为了让自己好过一些,便要自己放过自己。
  “她在府中落落寡欢,时常把我叫过去说话,我才知道这一切。后来她病重,临走前对我说,她太后悔了,后悔没有好好珍惜过去的生活,珍惜身边的亲人,忘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她说,要好好的活着。”
  话音未落,安然的眼角闪着晶莹的水光,她有些难为情的拿帕子按了按眼角,微笑道:“三姐让您见笑了。”
  这时三娘才恍然大悟,她反而出言安慰了安然两句。
  “我要借厨房做些点心,等您和姐夫把话说开了再回来。”安然忙转移话题道:“姐夫爱吃甜口还是咸口的点心?”
  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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