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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奋斗日常-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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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一回安然救了嘉娘以后,嘉娘对安然是前所未有的依赖,是以云阳郡主和谭朗劝了好久,都不如安然的话管用。毕竟他们在嘉娘眼中,只是善良和气的长辈,远不如对安然感情深。
在安然的哄劝下,嘉娘总算渐渐的止住了哭声。
“姐姐,姐姐咱们走罢,我要回去了。”嘉娘紧紧的抓着安然的衣袖,大眼睛中闪烁着不安,眼底满是乞求之色。“我有爹娘的,一定是郡主他们弄错了。”
安然还没来得说话,云阳郡主听了,却是泪止不住从眼中滚落。
苦苦寻找了这么多的女儿不肯相认,足以令她心痛万分。谭朗见状,把妻子揽到怀中轻声安慰了几句。
安然此刻却也能理解嘉娘。
嘉娘虽是这三年来受了不少的苦,可那五年来幸福快活的时候也是不能磨灭的。听说吴氏夫妇待她极好,如珠如宝的宠爱的,他们虽然不在了,可在嘉娘心中的分量依旧很重,无人能取代。近些年来越是受苦,她就愈发想念父母,这是她在困境中的支撑。
突然有人说原来的爹娘不是亲生的,她是被抱养的孩子,嘉娘不伤心才怪。
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是她的爹娘,可她最痛苦的时候,他们又在哪里呢?嘉娘年纪尚小,一时回转不过来也是有的。
只是此时断不能放嘉娘离开。
若嘉娘再回到刘学士府上,她是云阳郡主亲女的事一定会露陷儿的,一定要把嘉娘留在云阳郡主府上,再慢慢的劝她。嘉娘又不是那不明事理的,她一定能想明白,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安然这样想着,可对上嘉娘哭得梨花带雨的伤心模样,又十分不忍。
“姐姐,姐姐带我回去好不好!”嘉娘还在乞求安然。
安然把心一横,只好故技重施,像是养伤那会儿一样,为了让嘉娘多留几日,安然没少装作伤口还没好。她装作站立不稳的样子,跌倒在地上,随后她便按着手臂,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样。
嘉娘见状,顿时忘了自己的事,也顾不得哭了,忙扶着安然的手臂,焦急的问:“姐姐,是伤口又疼了吗?”
安然厚着脸皮点了点头。
说实话安然的演技着实万分拙劣,便是远远站着的陆明修都看出来了,只是嘉娘本就愧疚着自己害安然受伤了,故此并没有怀疑,反而十分担忧的凑了上去。
“也没什么大碍。”安然抬头,给云阳郡主使了个眼色,随后像是压抑着疼痛似的,咬牙站了起来。“既是你不愿意待着,咱们便走罢。”
云阳郡主见状,知道是安然故意为之,忙道:“九娘,你的伤可耽误不得,我马上请大夫来替你瞧瞧,若是落下病根儿……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嘉娘闻言立刻道:“是啊,姐姐,不能耽误了,还是先瞧瞧大夫再说!”
安然心中不免闪过一抹愧疚,嘉娘倒是全心全意的信赖着她,倒是她用了嘉娘的信任,骗了嘉娘……
云阳郡主也不敢再跟嘉娘说话,她能留下来,云阳郡主已是十分高兴了。故此云阳郡主忙让人引着嘉娘跟安然去了先前住过的客房,云阳郡主自己也小心翼翼的跟在后头,见嘉娘没什么反应,便一路跟了过去。
此时只剩下了谭朗一人。
陆明修缓步走了进去,只见谭朗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颇有些难过的道:“是我们当日没照顾好嘉娘,如今她不肯认回我们,倒也不怪他。”
“大姑娘是个乖巧懂事的。”陆明修想了想,道:“既是回来了,慢慢来,不着急。”
谭朗点了点头。
“即使如此,我便先回去了。”陆明修看到嘉娘对安然的依赖,已经心知肚明,这几日恐怕她要留在这里帮着解决嘉娘的事。他再留下去也等不到安然了。
“本想让你跟安九姑娘见一面,好好说会儿话。”谭朗语气中闪过一抹不自在,道:“今儿却把你们都给打搅了。”
陆明修忙表示他并不在意。
最想说的话已经告诉了她,别的都不重要了。
见陆明修告辞,谭朗今日因为嘉娘的事,心中也颇不是滋味,便没有再虚留他。
等安然、嘉娘、云阳郡主到了客房,大夫很快便赶了过来。由于来之前,有人事先跟大夫说过,故此大夫便把安然的伤说得几乎卧床休养一个月才对。
安然“只好”住下,嘉娘担心她,便也留了下来。
等到一番折腾下来,安然让云阳郡主先回去,她单独和嘉娘待一会儿,好劝劝嘉娘。
云阳郡主依依不舍的走了,嘉娘不肯亲近她,她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安然身上。
做戏要全套,在嘉娘担心的目光下,安然苦不堪言的喝了一碗补药,之后便拉着嘉娘两个人轻声说着私话。
“嘉娘,姐姐知道你不想听,可我还是得说。”安然叹了口气,道:“许多事实都能证明,云阳郡主夫妇就是你的亲生父母,你心里头有什么想法,都告诉姐姐。”
首先要知道嘉娘的症结在哪里,才好对症下药。
面对安然,嘉娘还是愿意说心里话的,且她小小的年纪,还没学会隐藏太多情绪一直憋在心里。
“如果他们是我的爹娘,那我之前的爹娘又算怎么回事?”嘉娘说着,又红了眼眶:“他们说丢了我怎么伤心、怎么想我,可是云阳郡主并不缺孩子啊,而我爹娘才是最需要我的。”
云阳郡主在嘉娘后又生了一子一女,恒哥儿和怡姐儿。安然顿时明白了,先前嘉娘未必没见过他们一家四口和乐的场景,才觉得自己就算回去也是多余的吧!
安然轻轻的抚摸着嘉娘的头,柔声劝道:“嘉娘,你是被人贩子偷走的,被卖到江南时,你的养父母并不知道这段前情,并不是他们害你与亲生父母分离。他们只以为你是普通人家养不起的孩子,这才收养了。他们如珠如宝的对你,呵护你长大,自然是你的父母。”
“而云阳郡主……”安然看着嘉娘,认真的道:“从你丢的那一刻起,云阳郡主便苦苦寻了你八年,她从没有一天放弃。在你丢了的那年,她大病一场,险些丢了性命。后来有了恒哥儿,这才好了些。”
“嘉娘,恒哥儿和怡姐儿并不能取代你,你仍然是郡主和谭大人的长女,他们捧手中的珍宝。”安然看嘉娘仿佛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便从怀中拿出了个平安扣。
“这个平安扣,先前跟怡姐儿和恒哥儿一起玩时,你应该也看过,他们都有。”质地温润细腻的羊脂玉扣上,精巧的五蝠络子比安然的上次的送给方庭的强上百倍,正是毅郡王府的春宴上,云阳郡主送给安然的那一枚。
如今安然拿出来给嘉娘,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这个平安扣,是云阳郡主亲手所做。”安然把玉扣放到了嘉娘的手中,道:“云阳郡主知道我幼时也曾走失过,便对我多了几分亲近,那日触景伤情,随身携带的这枚玉扣便送了我,说是希望你也能像我一样,被重新找回来。”
“嘉娘,云阳郡主和谭大人没有一时一刻能忘了你,那种痛苦是别人不能想象的。”安然看着嘉娘红红的眼睛,叹道:“这八年来他们有多少思念、自责都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忍着,那种煎熬,只有尝过的人才懂。”
嘉娘怔怔的看着手中的玉扣。
突然,嘉娘攥紧了玉扣,趴在安然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安然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轻轻的拍着嘉娘的背,想要给这个伤心的孩子一点安慰。
云阳郡主就站在外面,隔着窗子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声,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疼。
不知过了多久,嘉娘终于停下了哭声,只是低低抽噎着跟安然说话。
“姐姐,我也不想这样。”嘉娘渐渐平静下来,颇有些难为情的解释道:“可我心里乱糟糟的,又很难受,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安然心疼的看着懂事的嘉娘,柔声道:“谁都没有怪你,这样的大事,谁遇上不会慌了神呢?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你这会儿,想见一见云阳郡主吗?”安然小心翼翼的问道。
嘉娘却是摇了摇头,她用乞求的语气小声道:“我还没准备好,可以先不见吗?”
安然答应了:“那就先不见,你就陪着我在客房先住着好不好?我胳膊不方便,你能帮我去倒杯茶吗?”
嘉娘用力的点了点头,乖巧的下去帮安然倒茶。
趁着她去隔间,翡翠机灵的走了过来,安然低声说了两句关于嘉娘的,又托她派人去南安侯府知会一声,她今天肯定是回不去了。
安然并没有再提让嘉娘认亲的事,仍是像往常一样,带着嘉娘读书。可她分明感觉到,嘉娘的心不在焉。
好容易到了夜里,折腾了一日的嘉娘也沉沉的睡了过去,只是她仍旧攥着安然的衣角,像是寻找最后的一点儿依靠。安然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小心翼翼的抽出了自己的衣角。
她披衣起身,轻手轻脚的穿好了衣裳,果然云阳郡主已经等着了。
“嘉娘怎么样了?”云阳郡主急切的问:“她有没有,有没有——”
安然轻声道:“您知道,嘉娘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只是这事一时难以接受罢了。她心里都是明白的,您再给她些时间。”
云阳郡主颇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
她心中也清楚,缺失了八年的陪伴,很难让嘉娘一下子就回转过来。可是她想让女儿回到身边,一刻都不想多等,她想听到女儿叫她一声娘。
“我倒觉得,小孩子们先接触会好一些,明日不若郡主让恒哥儿和怡姐儿过来,嘉娘跟他们兄妹也都是认识的。”安然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等她不那么抵触了,自然就能跟郡主和大人相认。”
云阳郡主想了想,便答应下来。
“倒是还得让你再这里多住几日!”云阳郡主颇有些歉然的道:“我知道你这会儿备嫁正忙着,却还把你叫出来……”
安然忙红着脸,摇头道:“我在家中也没什么事。我视嘉娘如同自己的亲妹,自然希望她能早日过上幸福的生活。”
云阳郡主微微叹了口气。
二人不过又略说了几句,安然怕嘉娘醒了要找她,便送走了云阳郡主,自己又回到了嘉娘身边。
等到第二日一大早,安然和嘉娘才梳洗完,丫鬟们在隔间的花梨木大理石桌面上已经摆好了各色早点,便听到通报,说是大少爷和二姑娘来了。
先前安然在云阳郡主府上养伤时,嘉娘跟他们是在一起玩儿过的,今日身份不同了,再见他们,嘉娘竟有些紧张。她无措的抓着安然的袖子,想寻求帮助。
“嘉娘,他们是你的弟弟妹妹,你要见一见他们吗?”安然看了一眼天色,状似不经意的道:“恐怕这会儿他们也还没用早饭,别是灌了一肚子凉风过来的罢?”
嘉娘闻言,立刻心软了。“那就让他们进来吃早饭?”
“听到大姑娘的话了吗?”见来传话的小丫鬟还愣着,安然忙道:“还不赶紧请大少爷和二姑娘进来?”
那小丫鬟如梦初醒似的忙去请人,嘉娘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很快恒哥儿和怡姐儿便牵着手走了进来,恒哥儿今年六岁了,怡姐儿才不过四岁。见了嘉娘,两个人立即跑到她身边,一左一右的抓着她的袖子,高兴的道:“姐姐,你可算回来了!”
嘉娘求助似的看了安然一眼,安然便招呼两个孩子,先去用早饭。
饭桌上两个孩子教养良好,还能保持着“食不言”的好习惯,等到用过了早饭,两个孩子便叽叽喳喳的围在嘉娘身边说话。
仿佛他们跟这个姐姐并未有过生疏未见的八年,只是分开了不长的一段时间。
安然有些疑惑,两个孩子年纪还小,这份熟稔自然装不出来。
“娘跟我们说过,我们有个姐姐,在很远的地方。”恒哥儿大些,见安然问,便故作老成的解释道:“她说姐姐总有一日要回来的,便时时跟我们讲姐姐的事。”
安然敏锐的留意到,嘉娘的神色变了。
原来真的有人一直惦念着她……她在这个家中,并不算是外人……
“你们现在一处玩儿着,我有事找郡主一趟。”安然给了嘉娘一个鼓励的微笑,孩子们相处,肯定更容易亲近些,她相信嘉娘能应付得来。
嘉娘还想叫住安然,可是身边两个粉嫩的小团子,软绵绵、奶声奶气的叫她姐姐,嘉娘也狠不下了心来,甩开二人拉着她的手。
故此安然笑了笑,便向外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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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院。
云阳郡主正对着满桌子的早点出神,一口都吃不下去,丫鬟正劝着,只听到通传说安九姑娘来了。
她立刻来了精神,让人把安然赶紧请进来。
“见过郡主。”安然上前行礼,云阳郡主忙让她在旁边的软榻上坐了,迫不及待的问道:“恒哥儿和怡姐儿跟嘉娘相处的怎么样?”
为了怕嘉娘不适应,云阳郡主并没有叫她悦姐儿,而是还保留着原来的称呼。
“恒哥儿、怡姐儿表现得非常好。”安然毫不吝啬的称赞道:“他们缠着嘉娘叫姐姐,态度亲昵自然,嘉娘也很受触动,我看三个孩子在一起玩得更好,这便出来了,跟您透个信儿。”
云阳郡主总算松了口气。
“我打算过几日,嘉娘不再这么抵触的时候,办一次宴席。”云阳郡主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要让京中的人都知道,嘉娘是我的女儿,断不能让别人再看轻嘉娘。”
嘉娘的遭遇云阳郡主已经了然于心,十分自责和心疼,如今寻回了她,便想着要好生补偿。
“刘学士那里……您准备怎么办?”
毕竟他们抚养了嘉娘三年,虽是霸占了嘉娘养父母留给嘉娘的遗产,可在外人看来,吴氏的行为无可指摘,她也时时带着嘉娘出去交际,看似并没有忽视她。
“我明日亲自去她们府上,快刀斩乱麻,把这些麻烦事解决了。”云阳郡主眼中闪过一抹暗芒,她沉声道:“若是她仅是私吞了那些财产便也罢了,她虐待嘉娘,我定然不会让她好过。”
安然犹豫了片刻,劝了一句道:“您也不可操之过急。毕竟在外人眼中,她们抚养了嘉娘三年。若是即刻就下手处置了她们,恐怕有有心人未尝不会传嘉娘不念养恩,于嘉娘的名声也不利。”
云阳郡主微微颔首,道:“你说得很是,万事还是以嘉娘为先。那几个卑鄙小人,不能让她们坏了我儿的名声。”
“可怜天下父母心,您只是太担心嘉娘了。”安然道:“好在嘉娘已经回到您身边,母女重聚是最要紧的。”
云阳郡主眼中闪着晶莹的水光,她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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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侯府。
云阳郡主女儿被寻回来的消息已经在京中传开了,几日后云阳郡主便要举办宴席公布。
安然在其中自是功不可没,故此看在她的面子上,原本和云阳郡主夫妇并无关系的南安侯府的诸位姑娘们,也在受邀之列。
能在云阳郡主府上来往的,都是京中的顶级勋贵们,又传言说,皇后娘娘亦会到场,故此京中贵女们,都精心准备着,若是皇后娘娘真的去了,也好在她面前留下个好印象。
六娘、七娘、十娘三人也并不例外,三人早早便新裁了衣裳、打了新的首饰。本来她们还想着等安然回来,跟她讨教一番皇后娘娘、云阳郡主都喜欢什么样穿着打扮,奈何据说云阳郡主的长女不放人,她只好继续在云阳郡主府上住着。
这日从听风轩回来,七娘急匆匆的去了丽姨娘院中,想必是跟她讨主意,六娘便自己回了院子。
“刘妈妈,帮我把这封信送出去,悄悄的不能让人知道。”六娘匆匆提笔写了几行字,吹干了墨迹,亲自封好。“您只佯做去珍宝阁帮我买一对珠花,去那里找一个叫长青的小厮,把信交给他就好。”
刘妈妈点了点头,神色谨慎的答应下来。随后她又担心的问道:“……若是被夫人、太夫人知道了,这事可了不得!”
六娘却是不耐的摇了摇头,道:“莫非我没个好前程,您的日子就好过了?没人帮着我,还不许我自己寻个出路?”
刘妈妈无奈,只得依言去了。
第96章
刘妈妈借故出门后,径直到了珍宝阁,装作挑选首饰的样子,在各色珠花摆放的柜子前转了许久,等她把绿松石、珊瑚、蜜蜡格式珠花都看了一遍,才有个小厮模样的人迎了上来。
“您需要选点什么?”来人看着刘妈妈不像是买东西的,便询问道:“若是这里的样式瞧不上眼,里头还有更好的可以挑选。”
刘妈妈看了看周围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忙道:“你们这里可有个叫长青的人?”
那小厮闻言先是一怔,随后便道:“原来您找他,请您在这儿稍等一会儿!”很快他便撩了帘子进去寻人,随后便有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出来了。
“我就是长青。”来人蹙了眉,看着刘妈妈。
刘妈妈忙把藏在袖子中的信递给了他,别的都没说。
长青犹疑的接过了信,看到信封上的“陈谦”二字,便忍不住眉梢一跳。
京中怎么竟有人通过自己给大爷送信?
他不动声色先把信接下,刘妈妈则是胡乱买了一对珠花,就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珍宝阁。她知道自家姑娘这样做很不妥当,可这也是万般无奈之下的做法。
七姑娘有丽姨娘帮忙筹划着,说是要嫁给之前跟九姑娘议亲的定北侯府庶长子方庭。还是她事先买通的一个丽姨娘院中的小丫鬟无意间听到了,过来通风报信儿,这会儿她们才知道。
六娘很少动怒,初闻这个消息后,她竟也摔了茶盏。
她太被动了!
比如嫁给方庭这样的好亲事,不是从赵氏口中说出,就是她们父亲安远良所说。丽姨娘在府中经营十数年,虽说赵氏弹压得厉害,定然也有些自己的门路,或是干脆从安远良枕边套话。
纵是有了好亲事,排在头一位的肯定也是七娘,而不是她。
这一回她竟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
六娘气得要命,却一时间也无计可施。
直到安远良又派了小厮给他们送东西,这一回是每人一块羊脂玉佩。
恰巧那时六娘在十娘房中刚出来,只见去九娘房中的小厮,神色仿佛有些不对似的,他把手中的玉佩反复看了几次,又鬼鬼祟祟的往里面放东西。
似乎是小纸条之类的东西?
六娘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记住那小厮的样貌,攀谈了两句,问出了他的名字,便从凝雪院门前离开了。
安九虽是出门了,丫鬟也带走了两个,可是看起来就对她忠心耿耿的青梅和青杏,自然不会随意把东西拿给她看。而且十娘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被她发现了端倪,弄不好反而会被她利用。六娘决定还是从那个小厮连旺下手。
六娘派刘妈妈暗中打听,得知他有个妹妹在花园子里头当差,兄妹两个偶尔会私下传递东西时,六娘顿时有了主意。
她打听出他们兄妹二人见面的时候,连续几日都去了花园,说是要选一些花瓣做香囊。等到连旺和妹妹见面被她的丫鬟逮个正着,说要捅到太夫人、夫人处时,六娘便出现了。
两人忙求六娘开恩,不要跟太夫人、夫人说这件事。原本这样的事就可大可小,认真追究起来,他们两个也没好果子吃。
六娘故作大度的答应下来,便让丫鬟带着他妹妹走了,自己反而留下了。
“你妹妹是好生回到自己房中,还是直接去见太夫人,端得看你如何表现了。”六娘盯着连旺,美艳的面庞上透出了一丝威胁之意,“有人瞧见你买这样的东西了,而如今这东西在你妹妹手上,你说夫人知道了,会怎么做呢?”
连旺到底是安远良身边的小厮,并不十分怕六娘这样的威胁。而六娘接下来的话,才让他真正的心惊胆战。
“是了,你是父亲身边的服侍的,自然比别人更体面些。”六娘见他露出不放在心上的神色,她似笑非笑道:“可是你暗中帮着外人私自给九娘递消息,就是该死的罪!”
这会儿连旺才彻底慌了神,忙跪下求饶不迭。
他不知道,此时六娘悬在半空中的心才彻底放了回去。原本她就是诈他,手上也并无真凭实据。只是见了那日在九娘门前神色鬼祟,又在院外偷偷的塞东西,一看便是有事。
若是她们父亲安远良知晓此事,连旺也就犯不着偷偷摸摸的放了。这肯定是侯府之外的人授意给他的,命他暗中行事。
上回送来的是她们每个人生肖的摆件,这一回又是玉佩,全部都是上好的羊脂玉。之前只说是她们父亲从外头带回来的小玩意儿,送给她们姐妹四个玩的,可六娘细想想,却发现了不对。
她见过七娘、九娘、十娘的摆件,看起来大小相仿、材质看起来也都差不多。显然是同一块料上出来的,若是她们全都不同生肖,倒还可以理解,是外头直接买来的。可偏生九娘和十娘同个属相,哪里就特特的雕出两个兔子的摆件来?
显然是特意雕了这四个出来。
六娘虽说回到侯府也就是半年多的功夫,却对她们的父亲有了很深的了解。
别的不敢说,就她们父亲,绝不会特特的送四个女儿这样一份礼物!毕竟从她回府后,便没有得到父亲特别的优待,九娘同样没有,再简单的礼物都没收到过一件。
还有这一回的玉佩,也称得上是佳品,六娘隐约觉得,这两次都是同一个人送来的东西。
虽说没有别的突破口,可六娘回去仔细翻看过自己收到的两个锦盒中,并无不妥,也没有夹层。她去试探七娘,顺道去看了七娘的盒子,也并无不妥。
那么就是九娘有问题了!
六娘压抑着心中的狂喜,脑海中已经有了不少猜测。
有人利用此暗中给九娘传递消息。那么九娘知道这件事吗?传递消息的人,又是谁?
能给她解答的,只有连旺了。
果然她声色俱厉的呵斥下,连旺害怕了,竹筒倒豆子似的说出了口。
他把安远良认识陈谦、一起做生意,陈谦又是怎么托他传递消息给安九,说了个七七八八。
可这些已经足够令六娘兴奋的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终于抓住九娘的把柄了!
可是她不能轻举妄动,她还要好好谋划一下该利用这件事,才能让自己获得最大限度的好处。
首先,最好能见上这个陈谦一面,试一试他的态度。
得知赵氏要去栖霞寺替她们三姐祈福,六娘暗中鼓动了七娘,让七娘在赵氏面前提了一句也想去。赵氏心情正好,加上她们几个总算把那副观音绣像绣好了,赵氏便痛快的答应带上她们三个一起出门。
六娘便写了信,要见陈谦一面。她特意用了左手写信,为了不让人分辨出她的字迹来。
******
当长青把六娘的信拿给陈谦时,陈谦先是一愣,那娟秀的字迹显然是出自姑娘之手。
他心头猛地一跳,压抑着心中的狂喜,他几乎以为是安九的回信了。
前几日他还是不死心的又往侯府送了一回东西,只说是给南安侯的。安远良只以为他是因为要娶侯府的庶女了,故此才频频送礼来联络感情,倒也没有拦着,毕竟他做事很妥当,每次无论送什么都是几乎一样的四份。
这次安远良也没有多问,直接让连旺把这些给四个姑娘送过去。
他却不知道连旺早就被陈谦重金收买了,往送给安然的锦盒中放上纸条。
陈谦却是不知道安然已经去了云阳郡主府上,并不在侯府中。他还只当安然见了纸条终于有了触动,等他打开看时,才发觉那语气和笔迹根本不是安九,而是侯府另外三位姑娘中的一个。
字里行间还满是威胁之意。
想都不用想,能把信送到长青手上,定是连旺那个没脑子的做事不利索,还把他给卖了。
陈谦还来不及想着怎么收拾连旺,却也不得不佩服敢写信邀他见面的姑娘。
好大的胆子!没想到素来没脑子的、见识短的安远良能生出这样的女儿来,真是奇怪了!
他看了完了信,随手就递给了长青。长青匆匆看完,面上便浮现出担忧的神色来。
“大爷,您看……”长青在一旁担心的问道:“她会不会捅出篓子来?”
陈谦却是冷笑着摇了摇头。“她这是想跟我做交易,若是她没有别的想头,直接把这件事捅到南安侯面前就是了,何必大费周章的托人送信来威胁我?”
长青没有作声。
陈谦一面恨连旺办事不利索,一面也暗恨自己最近总是顺风顺水,便疏忽大意了,才被个小丫头抓住了把柄。
“明日准备一下,咱们去栖霞寺。”陈谦垂下眼睑,掩去其中的狠毒和冰冷。他冷笑一声,道:“我倒要好生会一会这位姑娘,看她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长青应了一声,自是下去做准备。
他心中最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自家大爷做的事已经越来越逾矩了,他们当初来京城的初衷似乎大爷已经忘了,反而陷入这些京中权贵间乱七八糟的私事间,尤其是那个傅师爷……不是个好惹的。
夫人已经接连来信催促,可大爷还是不为所动……
长青倒是在陈谦面前略提过两次,可每次陈谦都很是不耐的听了,仍旧我行我素,他只好不再做声。
屋里的陈谦仍旧死死盯着面前那一张短短的信笺,几乎要盯出个窟窿来。
除了九娘,安家还是六娘、七娘、十娘……到底是其中的哪一位?
只等明日就有分晓了,他怎么会让一个小丫头给制住?
******
这日一大早,六娘便早早的起来梳妆。
漂亮的姑娘总是更占优势的,六娘自小就知道,并且很好的利用这一点。可今日是跟赵氏、七娘、十娘一齐出去,她不好打扮得太出挑,不过是略施粉黛,让丫鬟们开了箱笼,找出了许多衣裳来挑选。
六娘仔细的想过了,那人给九娘传信,是为了什么呢?定然不是有求她,九娘一个闺阁女子,能帮上什么忙?最有可能的,便是这人看上了九娘,传递不过是些表白的信笺罢了。
九娘曾在三娘府中住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那时一直都有传言说三娘极度宠爱这个妹妹,自然她去哪里都带着……或许不经意间,就见了不该见的人。
这个人喜欢九娘……
六娘心中微动,顿时有了计较。
她努力回想着九娘穿过的衣裳。鹅黄色的褙子、梨花白的绫裙;天水碧的褙子;醉仙颜的上衣、明蓝色的湘裙……天水碧和醉仙颜的料子都太过显眼了,于是六娘便选出了一件杏黄色的褙子,一条乳白色的绫裙。
姐妹两个眉目间依稀有几分相似,尤其是从背后看,她比九娘略高些也有限,看起来倒很是相像。
六娘一番打扮后,七娘已经打发小丫鬟来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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