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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奋斗日常-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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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修停下了脚步,乌沉沉的目光看了云诜一眼。
他素来话少,为人有些冷,云诜便也没太在意。
今日云诜急匆匆的过来,仿佛并不是为了那小姑娘兴师问罪,更像是来求证什么。陆明修转了转眼珠,猜到了一种可能性。
他的脑海中突然就浮现出小姑娘苍白着一张脸,强作镇定的跟他道谢。
明明很怕他,还要装出一副从容的模样。
娇养着长大的小姑娘,小手白嫩嫩、滑溜溜的,好像没骨头似的。他握在手中,都不敢很用劲儿,仿佛稍微大力点儿都能弄伤她。
虽然个子不矮,看起来还是一团孩子气。
还是个小孩儿呢。
陆明修冷硬的心中不由划过一丝柔软。
“……明修兄?”见陆明修迟迟不说话,云诜不由有些讪讪的。
陆明修这才回过神来,他被自己方才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所幸他习惯性的板着脸,没让云诜看出端倪来。
“想来是九姑娘不认识我,没提当时拉住缰绳的是谁。”陆明修难得话多了一次,他看向云诜的目光中透出一丝洞察的锐利来“我看九姑娘年纪还小,受了惊一时跟世子说不清也是有的。”
那些话并不是九娘跟他提的,便是三娘也没有详细的说。
更关注九娘受伤与否的,反而是李氏。
云诜眼中渐渐变得清明。
陆明修见状,知道他明白过来,也不再多言,转身上了马,拱了拱手便策马而去。
“世子……”一旁的小厮见云诜脸上有些阴晴不定,小心翼翼的问道:“您要去哪儿?”
云诜半垂了眼,冷声道:“回府里。”
第44章 融入
歇过午觉,三娘便派人来传话,说是要带她去见郡王妃。
安然忙让人开了箱笼,让知墨、如兰、青梅、青杏捧着衣裳首饰,跟在她后面,浩浩荡荡的去了三娘屋里。
“三姐,我拿不定主意穿哪件好!”九娘撒娇似的对三娘道:“上回去见郡王妃,穿得那套衣裳是母亲派了妈妈过去帮我挑的,我这回不知道该怎么选了。”
安然露出一抹苦恼的神色:“若是穿得不得当,给三姐丢脸可就不好了!”
三娘无奈的笑了笑,她捏了捏安然白嫩的脸蛋,道:“你倒是聪明,把难题都给你姐姐推来!”
安然只是嬉皮笑脸的跟她撒娇。
不过三娘却很受用,安然的这种依赖。比起老成持重的妹妹,她更喜欢这个爱笑爱闹会撒娇的妹妹。故此她嘴上说着不管,还是用心的翻看起衣裳来,帮安然挑。
把安然让人拿过来的衣裳挨个看了一圈,三娘不由蹙了蹙眉,竟没挑出一件颜色鲜亮的。“怎么都是这么清淡的颜色?”
安然咬了咬唇,有些不安的道:“明蓝色、淡青色、梨花白……还有天水碧,清淡的颜色不好看吗?这些都是我最喜欢的衣裳,也都是回府后新做的。三姐,我的衣裳都不妥当吗?”说着,她带出一丝委屈的哭腔来。
见她兴冲冲的把新衣裳都抱过来请姐姐帮忙选,未尝没有一点显摆的小心思。可这些却都被否定了,任谁都会伤心吧!更何况她还小呢!三娘想到这儿,不由有些心虚后悔。
往后再给她做些便是了,何必此时伤她的心呢?
三娘素来很有主见,性子也强硬,她最见不得安然这样撒娇。“好看,我们九娘的眼光不错!”三娘只把她当小孩儿似的哄着,她仔细又把安然拿过来的衣裳又看了一遍。
最后三娘替她挑出了一件月白色交领的上衣,套上一件明蓝色缎面撒花交领比甲,底下配一条月白色百褶如意月裙。
安然皮肤白,这一身深深浅浅的蓝色衣裳穿上,全然是一个小姑娘的模样,把她衬得更加粉嫩娇俏。
三娘眼底也不由露出一丝满意。
挑到首饰时,安然眼疾手快的先选了两串红宝石的链子,兴冲冲的拿给三娘看。
三娘扶额叹息,见安然正在兴头上,不好打断她,只得依了她的意思。
如此一来,安然照旧只能梳双丫髻了。
等到安然装扮好,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亭亭玉立,白玉般的小脸儿,任谁看了都觉得喜欢。粉雕玉琢,让人只想要呵护,却不会有绮念。
见她这幅打扮,三娘来了兴致,索性让翠屏开了库房,拿出了一个镶嵌了七宝的赤金璎珞出来给安然戴上。
“三姐,太沉了我不戴!”安然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她是想打扮得稚气些没错,可那东西看起来就沉得能把脖子压断了,再贵重她也不戴。
三娘兴致上来,也不容拒绝。她招了招手,让画屏把璎珞拿了过来,强按着给安然戴上了。
“一点儿都不沉!你不戴这个,我就不许你梳双丫髻,我还收着一套红宝石的头面,你戴上正相宜。”
安然苦着脸比较了一番,仔细拿在手中掂了掂重量,最后百般纠结着选择了七宝璎珞。
三娘却很满意自己的成果,牵起安然便高高兴兴的往郡王妃院中去了。
李氏院中的小翠正伸头伸脑的在甬路边的小花园里往外着。
她藏在海棠花丛中并不显眼,可一直留心着两边环境的安然却是看到了。她暗暗记下了这个人的衣裳打扮,准备回去问一问画屏。
郡王妃院中。
歇过午觉的毅郡王妃正在靠软榻上,正巧今日是底下庄子来回话的日子,中午时那些庄头走了,却还有几个婆子在这里说话。
“王妃,世子妃带着南安侯府的九姑娘往这边来了。”安然和三娘才出门,便有人把消息递到了郡王妃跟前。
郡王妃微微颔首。
南安侯府会送庶女进来,她丝毫都不意外。虽然没有点明,她已经和南安侯府达成默契,侯府不过问抬李氏为贵妾的事,她默许侯府再送人进来。
只是她有些意外,南安侯府竟选择把安九娘送过来,虽然九娘是个美人坯子,可年纪还小呢,恐怕不适合。很快她便猜到了赵氏打的什么主意,只是笑笑。
三娘是什么性格,郡王妃很清楚。之前她作为小儿媳妇,郡王妃还会多疼她些。可如今她做了世子妃,郡王妃便觉得三娘有些不足了。
如果三娘能通过李氏的事情成长起来,她才是个合格的世子妃。
不多时三娘便带着安然到了郡王妃处。
安然不是第一回见了,今日郡王妃见了安然还是眼前一亮。
好一个漂亮的小姑娘!通身上下的打扮,丝毫没有俗媚之气,清清爽爽,又透出俏皮和贵气来,让人看了就喜欢。
这么一个小姑娘,可不像是送来给人做妾的。
“见过王妃娘娘。”安然上前行礼,她不慌不忙的敛衽屈膝。
郡王妃让安然和三娘在绣墩上坐下。
“母妃,九娘来陪我住些日子。”三娘神色一扫之前的郁结,仿佛对安然的到来很高兴一样。“我便带她先来给您请安。”
郡王妃慈爱的点点头。
“今儿九娘来时,马车出了点问题,她受了几处擦伤,这才没上午带着她来给您请安。”三娘知道安然进府的事肯定瞒不住郡王妃,不如先说明缘故。
果然郡王妃一脸担忧的道:“九娘怎么了?快让我看看,伤到何处了?”
“劳您惦记着!”见提到她的名字,安然忙起身道:“不过是蹭着了两处,我姐姐太担心了才这么说,我没什么大碍!”
郡王妃不放心,还坚持要看看。
正在僵持间,突然帘外传来通传声:“世子爷来了。”
云诜怎么会突然过来?
只见方格朵花蜀锦的帘子被掀了起来,映出一张男子俊逸的面容来。
“世子——”
“姐夫——”
三娘和安然都站了起来。
云诜看向三娘的目光中不易觉察的带了一抹愧疚,三娘没有察觉,安然却隐隐的觉出一丝异样来。
郡王妃闻言不由挑眉看了安然一眼。
这位倒是个妙人儿,想来她自己也知道,她是送来给世子做妾的。此时她还能落落大方的跟云诜叫姐夫。
“九娘这孩子,也太省事了。”云诜的目光落到了安然身上,对着这娇花般的小姑娘他气不起来,只好叹气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说。再怎么样,你也该告诉你姐姐才是。”
三娘听了立刻把安然护在了身后,一副护短的神色。她对云诜道:“九娘年纪小,若是她做错什么世子跟我说便是了,我给您赔不是。回去我再慢慢教导她。”
郡王妃不觉感到惊讶。三娘把云诜看得有多重,她是知道的。往日云诜身边的通房,三娘都看了不喜,冷言冷语的,今日要给云诜抬贵妾的庶妹,三娘倒是护得紧。莫非这回三娘真看开了?
这边云诜有些哭笑不得。他倒成了害她妹妹恶人不成?
“她哪里是做错事了。”云诜摇头叹道:“今儿在朱雀大街上,有一帮流寇逃窜。偏巧撞上了九娘的马车,流寇里有人出手伤了马,好让马受惊狂奔,为他们逃跑拖延时候。”
他的话音未落,三娘和郡王妃俱是吃了一惊。
这太凶险了!压根儿不是安然轻描淡写的那几句能含混过去的。若是真出了事……三娘抓住了安然的手,还有些惊魂未定。稍有差池,恐怕安然的小命都交代了,哪里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说话!
“好在当时碰上了平远侯。”云诜道:“当时平远侯出手拉住了缰绳,这才控制住马车。若是换了别人,可未必能救下九娘。”
郡王妃长长的舒了口气。
安然低着头,乖乖的站在一旁听训。
“九娘,出了这么大事你竟都没说!”三娘又是气又是后怕道:“万一有个好歹——呸呸呸,没事没事!”
“三姐,你别生气了。我怕你担心,才没说的——”安然声音越来越低,她去牵三娘的衣角,怯生生的道:“是我不好,让姐姐担心了。”
“好在菩萨保佑,九娘这孩子有福气。”郡王妃开口劝道:“这孩子也是一片好意怕你担心,她也知道自己不对,你便别怪她了。”
三娘不能拂了郡王妃的面子。好歹她扯出一抹笑容来,目光却是满含威严的在安然身上扫视一圈,示意她回去再算账。
安然讨好的笑了笑。
“九娘,你不认识平远侯罢?”云诜温和的问安然。
安然看了三娘一眼,有些迟疑的摇了摇头道:“不算是认识。”
云诜和郡王妃眼底俱是有点疑惑。
三娘便解释道:“先前我和世子送九娘回去,世子在路上碰到了平远侯。远远的看了一眼,并不是很真切,想来九娘一时间没认出来也是有的。”
郡王妃母子露出恍然的神色来。
“平远侯可帮了大忙,该好好谢谢侯爷才是。”三娘对云诜道。
南安侯府和平远侯府的旧事,近日来云诜也有所耳闻。只是他了解三娘,知道三娘对陆明修并无意。再说她长大后几乎没见过平远侯,他还不至于吃这等飞醋。
要感谢陆明修,三娘这样坦坦荡荡的说出来,反而让云诜没有芥蒂。
云诜颔首道:“这是自然。”
“还是该请了太医来好生给九娘瞧瞧。”郡王妃很满意眼前儿子、儿媳和气的样子,她对云诜道:“你拿了王爷的名帖让人去听太医。”
这规格越来越高了……让想要低调行事的安然有些不安。
她弱声弱气的道:“王妃、三姐、姐夫,我真的没什么事,不过是擦伤了几处。三姐已经给我涂了药膏——”
显然她的话没什么效力。
“内伤是瞧不出来的。”郡王妃对安然道:“小小年纪,可不能因此落了病根子。”
安然无法,只好乖乖的点头。
“这孩子也太实心眼儿了,不舒服该跟你姐姐说,好生歇着才是。”郡王妃疼惜的道:“不必强撑着过来。”
她真的没事呀……安然欲哭无泪。只能说那位平远侯实在是厉害,及时拉住了缰绳,让她幸免于难。
六道关切的目光送了过来,安然只得温顺的服从。
平远侯陆明修。
听到这六个字,安然心中不由一动,想起了那触感粗粝的大手,她把自己的手放了进去,有种很安心的感觉。虽然他看起来有些怕人,却是个好人吧!
在那种情况下,即便再自信骑术过人,去试图制伏一匹发狂的马,还是要冒着很大风险的。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平远侯如今可以说位高权重,实在太难得了。
安然还没有自以为是到觉得平远侯是为了她才去的。事急从权,恐怕平远侯并不知道车里的人是谁,他却毫不犹豫的出手了。
无论是车里的人是世家贵族还是平民百姓,他都会救的。不知为何,只是第二回见面而已,她却莫名的笃定。
安然默默的想着,话本子里威风凛凛的大英雄,应该就是这幅模样吧!
******
云诜去安排请太医的事,三娘便带着九娘回去了。
一路上,三娘忍不住又数落了安然几句。无非都是她怎么胆大包天,这么大的事都敢瞒着云云,安然只能乖巧的连连认错。
“三姐,别告诉祖母和母亲好不好?”安然眼巴巴的看着三娘,她放软了声音道:“既然我平安无事,不该让长辈再为我操心啊!反正我已经嘱咐了她们,回去后只说马车跟别人碰着了,我人没事,只是马车坏了。”
三娘横眉竖目,她奇道:“出了这样的事你还想着就地给瞒了?”
安然嘿嘿的笑了几声,试图撒娇蒙混过关。
三娘却不同意。
“这事我可以说的缓和点,事情还是要如实告诉祖母她们。”三娘提点她道:“里头有两家的事呢,你就别管了。”
安然无法,索性破罐破摔了。反正毅郡王府的人都知道了,也不差一个南安侯府。
从郡王妃处回来的云诜,把事情吩咐给小厮,自己转身便去了李氏院中。
东哥儿还小,一日里绝大所属时候都在睡。李氏便靠在东哥儿小床的软榻旁,拿着针线做绣活。
听到小丫鬟报信儿云诜往自己院子里来了,李氏心中暗喜,还以为自己的计策成功了。世子果然发现是安三娘和安九娘在捣鬼,到时候她再挑拨上两句……
起码有得有些时日,世子都不会再登三娘的院门了!
故此李氏便拿着起绣绷子,拈着针,正在大红的锦缎上绣一尾锦鲤。那锦鲤活灵活现的,看起来要花不少功夫。
“在做什么?”云诜没让人通传,自己撩了帘子进来。见东哥儿也在,他纵然是满腔怒气,也只得压低了声音。
正在状似专心做绣活的李氏,仿佛才察觉到云诜进来似的。她忙抬起头,眼中俱是欢喜。“爷,您来了!”
虽说云诜的脸色不好看,李氏却并不怕,她一副浑然未觉的样子,笑吟吟的把手中的绣绷子递到云诜眼前,道:“妾想给东哥儿做个肚兜。”
原本李氏说这话,是想让云诜更怜惜她。她就是要云诜看看,她在后院中,三娘并不照拂她,她还没出月子,想要给哥儿添件鲜亮的衣裳,还要自己亲自动手。
既然云诜已经生了三娘的气,她不妨再添把火。
这一回李氏却猜错了。
“奶娘在何处?把东哥儿抱走。”云诜沉了脸,扬声把奶娘叫了进来。
见云诜如此不加辞色,李氏突然有些心慌。她不由道:“爷,哥儿这才睡稳当了,此时挪他恐怕不好……”
每次知道把东哥儿搬出来说事,云诜都会妥协,可这一回云诜却没有,他坚持让奶娘进来把东哥抱走。
原本信心满满的李氏,终于开始慌了。
“九娘在外头伤了的事,连三娘都知道的不甚明白,你倒是猜测得如亲眼见了一般,未免也太准了。”云诜一双眼睛里像是藏了冰,瞧了便让人心生寒意。
李氏勉强笑道:“妾不过是听您说时,觉得担心罢了。妾曾在夫人处见过九姑娘,和九姑娘还算投缘,关心九姑娘才问一句的。”
“您知道的,妾从来没出过这小院儿。听到些消息,不免担心,若是有问错了的,世子爷您直管罚我便是!”
云诜直直的看着李氏,没有说话。
李氏被他盯得心里发毛,脸上却不得不扯出一抹笑来应付。
“惊马会把人摔成重伤,也是你提醒我的罢!”云诜未曾移开目光,冷冷的看着李氏。“若是没有伤,便不是在惊马所拉的车上。”
李氏终于猜出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只怕是云诜核实过了,安九娘真的遇上了惊马的事,且还没怎么受伤!否则云诜不会来找她兴师问罪,还是如此疾言厉色。
李氏暗道不好,只能强行辩解道:“妾只是想起曾经的见闻,担心九姑娘罢了!”她把心一横,哭诉道:“妾不知自己哪句话说错了。还是您告诉我九姑娘受伤了,妾才知道的。”
“您可以去庄子上打听,是不是真的有这样一件事!”李氏哭得梨花带雨,她拿着帕子,不断的擦泪道:“如果妾说的有半句假话,妾就不得好死——”
云诜这才收回了目光。
正在李氏要松一口气时,云诜又突然道:“我知道三娘作为主母不够宽怀大度,可她也绝非搬弄是非之人。”
“你是东哥儿的生母,母妃也答应抬了你做贵妾,等到东哥儿满月宴时,便对外说了。”
李氏听完,脸上没见喜色。
她看到,云诜脸上往日的温柔没了,看向她的眼神中到底还是存了怀疑。
“爷,您还是不相信妾身吗?”李氏急了,她哭道:“若是妾身有异心,不单妾身不得好死,就连东哥儿都——”
“闭嘴!”云诜冷了脸,呵斥了李氏一声。“这话也是能混说的?”
见云诜肯对她发火,李氏暗自松了口气。
“你只安心照顾好东哥儿便是,旁的事,不用你操心。”云诜留下一句话,便匆匆的走了。
李氏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跌坐在软榻上,她发狠似的把绣绷子丢在地上,狠狠的捶了下几下软榻。
她竟料错了这一局,让三娘跟九娘赢了这一回!
世子定会认为是她故意挑拨的是非……
是她太大意了。
李氏暗暗在心中发誓,她一定得扳回这一局,挽回世子对她的怜惜。
******
果然不多时胡太医便到了。
给安然诊治过后,胡太医只说她受了些惊吓,并没有伤到内脏。他给安然留下了几罐外用的药膏,开了几幅安神的药。
云诜亲自把胡太医送了出去。
三娘把方子拿在手中仔细的看了看,便吩咐银屏让小丫鬟去抓了药到小厨房煎好送过来。
“三姐,你看我像受了惊吓的吗?”安然眨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盯着三娘看。
三娘点点头。
“不是像,就是!”她伸出手指点了点安然的额头,佯怒道:“前些日子看你很是老成持重的,怎么最近越发像个孩子了?”
安然笑嘻嘻的从三娘身旁站起来。
“我受伤了,要回去歇着。”安然理直气壮的对三娘道:“姐姐若是有事,明天再念我好了。”
说完,她就逃也似地出了正房。
“这孩子!”三娘气笑了,“我竟不知道她这么顽皮。”
画屏在一旁笑着劝道:“九姑娘本来就是个孩子,她跟您亲,这才跟您撒娇呢!”
三娘笑着点点头。
“药和晚饭都给九娘送到房里去,你看着她把药喝完再回来。”三娘嘱咐道:“再捡着九娘爱吃的点心、蜜饯给她做几样送过去,让青杏她们看着点,不许她多吃。”
画屏都一一答应下来,三娘这才让她出去。
已经回到东厢房的安然,屏退了一众服侍的人,自己靠在大迎枕上歇着。
来之前,她就想好了,她要做三娘妹妹,而不是世子的妾。而做妹妹,就要有做妹妹的样子。撒撒娇,幼稚点,这样才能让三娘卸下心防。
成熟稳重,乖巧懂事……这些都过犹不及。
若是心思太深,纵然是帮着三娘,也未免不会让三娘觉得,她真的是奔着贵妾的位置来的。
安然重重的叹了口气,找个机会,把这些都跟三娘说清楚才好。
到底什么时候是合适的机会呢?
第45章 打算
南安侯府,荣安堂。
赵氏还在太夫人处没离开,算着时辰安然还没到毅郡王府,便有护送安然的护卫回来通报,说是九姑娘的马车出事了。
太夫人和赵氏都被吓了一跳。
好在听说有人出手相救,九姑娘总算平安无事。
后来又有三娘传来消息说,是平远侯出手救了九娘,九娘这才脱险。
“真真是菩萨保佑,九娘平平安安的。”赵氏这儿倒是真心实意为安然祈福,毕竟安然是去帮三娘的,她可不想往在路上出了什么闪失,让安然去不成。
“怎么让平远侯碰上了?”太夫人目光微闪,手中的念珠被缓缓转动。
来人忙讲了一遍今日朱雀大街上发生的事。平远侯为人素来低调,京兆府尹又不想把事闹大,显得他失职一样,便也有意把事压了下来。故此知道陆明修救了安然的人,并没有多少。
太夫人微微颔首。
“你去准备些补品,派人给九娘送过去。”太夫人对赵氏道:“今儿有些晚了,明日送过去就好。”
赵氏忙答应着出去了。
太夫人让服侍的小丫鬟们都下去,只留了何妈妈和苏妈妈说话。
“可惜了,今日被平远侯搭救的是九娘。”太夫人叹息一声。
何妈妈跟苏妈妈对视一眼,明白她的意思。九姑娘已经被送到毅郡王府了,若是换了别的姑娘,或许能成就一段姻缘也未可知。
“若是能借此同平远侯府重新走动起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何妈妈道:“终归能和平远侯府关系再近一层。”
太夫人点了点头。
“若是把九姑娘换回来呢?”苏妈妈试探着道:“九姑娘生得如此漂亮,纵然平远侯是铁石心肠,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说不准平远侯也能看中咱们九姑娘……”
“恐怕夫人不能同意。”何妈妈摇头道:“九姑娘是过去帮衬三姑奶奶的,恐怕非其他几位姑娘能比。九姑娘才回来多久?否则当初去的人就不是九姑娘了。”
太夫人转动着手腕上的佛珠,沉声道:“平远侯的态度如今暧昧不明,既没有当面拒绝,又没有明确的答应。恐怕他心里还是恨着侯府,如今他简在帝心,娶或者不娶,都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何妈妈和苏妈妈都住了声。
没错,六年前尚未恢复爵位的陆明修还在西南边军中摸爬滚打,赵氏已经给嫡长女三娘定下了毅郡王的次子,很快也给嫡次女定了亲,只当那时口头许诺的婚约不作数了。
还不是平远侯的陆明修是个有傲骨的,对于南安侯府这不厚道的作为只字未提。
当初两家的婚约也只是在口头上说过,并没有交换信物,也没有写下只言片语,更是没有对外宣扬。如果平远侯府没有出事,等到三娘及笄后,自然会重新提起。
论起来是南安侯府对不起陆明修,如今若是他不肯认这门亲事,没面子的只会是南安侯府。
故此从太夫人到安远良,都不敢十分强求此事。
“太夫人,侯爷来了。”廊庑下传来小丫鬟的通传声。
何妈妈和苏妈妈忙站了起来,只见方格朵花蜀锦的帘子被撩了起来,露出一张称得上英俊的面庞。
“侯爷。”
“侯爷。”
两人给安远良行过礼,便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留母子二人说话。
“母亲,今日朱雀大街上的事,想来您也听说了。京兆府尹亲自来给我赔了不是,说咱们九娘遇险,幸而被平远侯出手相救。”安远良声音中夹杂了一丝难掩的喜悦。
太夫人微一点头,看到安远良的神色,便猜到自己儿子在想什么。
“母亲,九娘是怎么被救的谁都不清楚……”安远良眼神闪烁,颇有些底气不足的道:“您看能不能借机……”
“你想都不要想。”太夫人不待他说完,便直截了当的拒绝了。
太夫人挑起眉毛,唇边荡起一抹冷笑道:“你还想把九娘赖给陆明修不成?即便是二人有了肌肤之亲又能怎样?便是说到圣上面前,只要陆明修不点头,也白说!”
安远良讪讪的笑了笑。
“儿子也是想着,能跟平远侯府关系再进一层,对咱们侯府是有利无弊。”安远良有些尴尬的解释:“如今朝中除了圣上在潜邸时便追随在身边的人,头一等有体面的便是陆明修。”
太夫人默然。
如今南安侯府虽说比之二十年前算是往上走了些,也在圣上登基前选对了。可是以安远良的能力,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京中煊赫的世家里头,南安侯府还排不上头一等。
“正是因为如此,更不能把陆明修惹恼了。”太夫人抬眼道:“明日你只备了厚礼去道谢便是,旁的事一概不许提。”
安远良皱了皱眉,似是有些不赞同。
“你要有些耐心,循序渐进。”太夫人怕他头一热,做出不妥当的事来。毕竟当初平远侯府和南安侯府旧日的婚约,便是他酒后失言说出来的。太夫人又嘱咐道:“先走动起来,不愁日后没机会提。”
安远良拱了拱手,答应下来。
“你去罢,我一个人静一静!”太夫人面露倦色。
安远良忙关怀了几句,便退了出去。
太夫人靠在黑漆万字不断头的罗汉床上,望着小几上的旧官窑十样锦茶盅出身。
陆明修。
九娘。
他们之间会有可能吗?
******
本以为自己会择席的安然,这一夜却睡得很沉,直到天色大亮,青杏来唤她起来吃药还朦朦胧胧的睁不开眼。
睡意朦胧的洗漱完、梳好头,青梅和知墨便服侍安然换好衣裳,又捡了几样养胃的粥品小菜给安然摆在了次间的黑漆大理石圆桌上。
“九姑娘,时候不早了。”青杏柔声道:“您用过早饭,还得吃药呢。”
说到吃药,安然顿时清醒了。
“这样,青杏一会儿你把药背着人偷偷的倒了,就说是我喝了。”安然最不愿意闻汤药苦涩的味道,她总会想起前世来,她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靠着那些药苟延残喘。
虽然马车才惊了时,她确实害怕,可是陆明修及时的出手相助,她顺利脱险便不再觉得害怕。她不需要什么安神的药。
“怪不得世子妃要我来亲自看着姑娘您喝药呢。”画屏的声音从帘外响起,她撩了帘子进来,笑道:“果然姑娘不肯好好喝药。”
被人抓了现行,安然有些讪讪的干笑了两声。
“画屏姐姐,等会儿我就喝,你别告诉我三姐!”安然摸了摸鼻子,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让人说不出的心疼。
画屏笑着应下了。
用过了早饭,吃完药,安然便跟着画屏去了三娘屋中。
走在抄手游廊上,安然低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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