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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奋斗日常-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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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南安侯府真的这么做了,简直是自贬身份。
  “难道还是蕙娘自己跑了不成?”陈谦烦躁的走来走去。他说完,自己心中突然有了种异样的感觉。一旦这个想法成型,便控制不住的去寻找蛛丝马迹佐证它。
  这些日子蕙娘有什么不对吗?
  陈谦冷静下来,回想着蕙娘跟自己的相处。仿佛这些日子来,蕙娘愈发的懂事温顺,也没再跟自己吵过。她这样温柔的模样,简直跟时而冷着脸时而歇斯底里跟他吵的六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故此他闲暇的时候,更愿意去蕙娘处坐坐。
  今日蕙娘央着自己带她出门逛逛,说是透口气——自己没有拒绝她,她便早早的收拾妥当,带着两个丫鬟跟他出门了。那两个丫鬟原先就是给她买的,这些日子自己见她乖巧懂事,便把这两个人重新给了她用。
  好像这两个丫鬟走的时候,手上提着两个食盒。而这一路上,自己并没有见她吃点心——
  陈谦心中不好的预感渐渐扩大。他也不顾上跟丁氏解释什么,便匆匆的出了门,往许蕙的小院中去了。
  本在打着瞌睡守在熏笼旁的小丫鬟见陈谦满脸愠色的过来,即刻便给吓清醒了,忙起身行礼问好。陈谦毫不怜香惜玉的一把推开她,自己大步走了进去。
  梳妆台上还放着六娘的首饰匣子,陈谦猛地打开后,却发现里头已经空了。原本里头有不少琳琅满目的珍珠宝石,什么猫眼石、红宝石、南珠……还有各色的发簪、镯子、项圈等物,统统不见了。
  陈谦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他还记得自己高兴之余给过许蕙的银票,许蕙还当着他的面藏过,陈谦去找时,却发现连荷包的踪影都不见了。
  自己曾经送给蕙娘那些值钱的东西,全都不翼而飞。
  陈谦失神的跌坐在床榻上,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继而发出大笑声。
  外头服侍的小丫鬟听得惊心。
  好、好一个许蕙娘,竟敢趁势跑了——不对,她即便带着两个丫鬟,哪里有能力跑走?肯定有什么人帮她才对!况且当时护送她的婆子和小厮也都不见了——
  他一定要查出真相来!
  还有谁能帮许蕙呢?陈谦脑子中飞快的转着,突然灵光一闪,他想起了在许蕙家中见到的高大男子,他看向许蕙的眼神绝不一般——在平远侯麾下的郑兴!只有他能帮许蕙!
  说不定这件事跟平远侯府有关?平远侯肯定是不屑于插手这样的事,可平远侯夫人是六娘的妹妹……那日闹出许蕙有孕的事情来,在南安侯府,安然也在的,虽然安然一言未发……
  陈谦脑子里乱糟糟的,还没等他想出来要怎么办好,只听到长青匆匆跑过来通报。“大爷,老爷回来了!”
  父亲回来了?
  自己这些烂事还没有理出头绪,若是让父亲知道了六娘被气得跑回了娘家,自己一定没有好果子吃!陈谦只觉得头疼欲裂,好在关于许蕙的事他已经有了线索,他该怎样好好利用,在父亲面前圆过去?
  陈谦一路走,一面绞尽脑汁的编了个不太经得起推敲的说辞,试图搪塞过去。
  等到了正院,陈理正负手站在堂屋,见他神色狼狈,眼中便有些不喜。也不等陈谦上前行礼,便神色淡漠的道:“我已经答应了南安侯,你准备与六娘和离罢。”

  第189章

  陈谦以为自己听错了;犹自不敢置信陈理所说之言。
  他不过是跟六娘发生了几句口角罢了;许蕙的存在南安侯府也是知道的。当初既是南安侯府容忍了许蕙的存在,断没有道理此刻又反悔!
  “老爷;好端端的说什么和离?”丁氏强笑着问道;“他们小夫妻年纪轻,一时口角也是寻常。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哪能就为这点子口角,就要和离的?”
  显然她也吃了一惊;方才陈理进来后;脸色虽说不太好看;却也还算正常。丁氏也只以为陈理是听到了外头的风声——毕竟珍宝阁就开在朱雀大街最繁华的地段上;今日之事丁氏本就没想到能瞒住。最好的结果不过是把六娘给接过来;平息此事。
  “爹,我跟六娘确实是吵了几句。”陈谦还真没想过跟六娘的和离之事;忙道:“我已经去过侯府了,等明日她消了气;我就把她接回来。”
  “爹;我是您儿子;您还信不过吗?”见陈理只是看着他;没做声,陈谦愈发的心绪没底。“您断不可听信外头的流言。”
  尽管听陈理这么说,陈谦还是觉得,他爹不过是要吓一吓他罢了。毕竟他们陈家跟侯府的亲事算是高攀了,原本陈家就像在京中寻找一份助力来维持他们皇商的差事,还有什么关系比姻亲还要稳固么?
  南安侯也确实给陈家提供过方便,陈理也是知道的。陈理会舍得放弃这便利么?
  “我说这话并不是吓唬你。”陈理看着面露急色,却还是觉得心里有底,并不十分害怕的陈谦,眼底闪过一道复杂的情绪。“我原本是后日到家,今日能提前回来,是我自己都没料到的。可是,南安侯府的人,已经等在了咱们家的胡同口。”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
  陈谦此时才真正的害怕起来。晌午前他从南安侯府出来,安远良对他不假辞色,态度十分严厉,他还觉得甚是不解,莫非竟是在那时,安远良已经做了这样的决定?
  可分明先前都没有任何异样!
  安远良决计不是多疼爱膝下这几个庶女,否则当时凭他的身份提到想要迎娶安九娘,安远良恐怕不会答应。
  这也正是陈谦深恨六娘的缘故,如果不是六娘坏事,对于安远良来说,嫁出去哪个女儿,对他来说没有分别。
  即便是他跟安六娘有了私情,不还是顺顺当当的迎娶了六娘,安远良对他还是青眼有加,甚是赏识。换了别人的父亲,怎么都要好生发落他一通才对罢?
  还有蕙娘有孕的事,安远良也是南安侯府中最好说话的人。
  怎么这一回明明事情不大,安远良却突然成了慈父,要护着女儿,跟他和离?要知道因为有孕的丫鬟和离,安六娘可是要背上善妒的名声,难道南安侯府的颜面就好看了?
  “可是儿子去侯府时,并没有听到岳父透露口风——”陈谦犹自垂死挣扎,干巴巴的道:“是不是岳父正在气头上才这么说的?您别当真,我明日就去请罪……”
  陈理见陈谦还在盲目乐观,声音不由冷了下来。“南安侯府打定了主意要和离,你事先竟无一点察觉。”陈理本想斥责陈谦两句,才说了一句,便想起为今的重要之事,是让两人顺顺当当的和离。“婚姻之事不过是父母之命,如今我跟南安侯已经商议定了,你不用再花心思了。”
  不单是陈谦觉得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便是丁氏也觉得难以接受。
  “老爷,若说要和离,也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缘故罢?”丁氏给陈谦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说话。她则是放软了声音,问道:“纵然她家是侯府,也不能仗势欺人……”
  正是这个道理。
  管他是京中的世家还是皇亲国戚,和离这样的大事,总不能由着性子胡来罢?故此丁氏母子还抱着一丝希望,即便是为了颜面好看,南安侯府也不会轻易提和离的事。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六娘在侯府又不是有多么的受宠!若是真的觉得他不好,当初不嫁便是了。才嫁给他没多久,就要和离——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陈理不由十分后悔让陈谦在丁氏的溺爱下长大,纵然陈谦有些小聪明的,大事上却糊涂。纵然这次凭借着小聪明攀上了南安侯府,得了南安侯一时的赏识,可竟不是长久之法。
  他目光淡淡的扫过丁氏母子二人,想起的却是被直接“请”到南安侯府的事。
  此次跟南安侯的见面,安远良言谈之中,多有对陈谦的不满。虽未点明,陈理是何等聪明之人,一下子变听出了安远良的弦外之音。然而安远良给出的理由便是侯府一再给陈谦机会,陈谦却始终对六娘没有尊重过。
  上次闹出许蕙娘的事请来,还被外客看到,已经让六娘、侯府面上很难看,念在他们是新婚夫妻,陈谦年纪又轻、认错态度诚恳的份上,上次便轻轻的放过了他。可谁知陈谦更加的变本加厉。
  这一回带着那个丫鬟招摇过市,还为了她跟六娘在外头争执起来,让六娘十分没脸。为丫鬟为妾就能跟嫡妻反目成仇的,南安侯府绝对不能姑息容忍。
  还有,上一回关于解决许蕙娘的问题,陈家自己提出的处置法子,似乎陈家根本没有去做,还试图欺上瞒下,给糊弄过去。这种种加起来,让南安侯府不得不出手了。
  当这些话安远良劈头盖脸的问过来时,陈理竟无法回答。
  他把家中的事都交给了丁氏,且在京中这间新置的宅子中,一应都是陈谦打理。他进京后,一面操办陈谦的婚事,还有大半的精力都放在了寻找徐家隐藏的财富上。故此对内宅之事有些疏忽了。
  丁氏在扬州就把家里管理得甚是妥当,故此在京中陈理也没上心。
  不承想他们母子二人竟瞒着他这许多事,让他在南安侯面前下不来台。
  然而陈谦无论怎样的不成器,在外人面前,陈谦都是他陈理的儿子,断没有不护着的道理。陈理也只得勉强为陈谦辩解了几句,却越说越心虚。
  “当初跟你母亲身边的丫鬟鬼混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怎么跟你未来的妻子交代?”陈理沉下脸,语气冰冷的道:“你妻子才过门多久,你收用的丫鬟就有了身孕,还在一起厮混被她亲眼看见——”
  这事丁氏母子瞒住了陈理,怕他对陈谦不满,想着左右事情已经平息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万万没想到,安远良会直接找陈理说这些事。
  陈谦闻言,心中已是一惊。旋即便感到心猛地往下坠,他求助似得看向了丁氏,希望母亲帮自己一把。
  丁氏无论何时都是要维护自己儿子的。“老爷,谦哥儿上回是饮酒多了些,醉后失仪,才跟许蕙——而且许蕙早就存了要勾引谦哥儿的心思,怪我没有察觉!后来又以死相逼、要挟咱们谦哥儿……”
  “毕竟那许蕙肚子里有咱们的长孙。”丁氏勉强找着理由,想要说服陈理。
  “这理由你骗骗外人也就罢了,跟我还不肯说实话么?”陈理冷笑一声,他目光锐利的审视丁氏,不客气的道:“先前你倒是把家里的事处理得干干净净,到了京中许是风水变了,办事也这般拖泥带水?”
  见丁氏满面通红,犹自挣扎着想要解释,却被陈理毫不客气的打断。“太太何时如此看重一个庶子了?”
  丁氏顿时语塞,心中暗叫不好。
  后宅那些事,陈理未尝一无所知。什么庶子夭折、妾室小产——在陈谦出生之前,陈理都没有太多的过问。而丁氏也识趣,此后倒也有几个庶子出生,顺利长大的就有三个。
  如今在还没嫡长子的情况下,陈谦同六娘成亲才没多久,就如此看重一个丫鬟肚子里的庶子,且不论没生出来,是男是女还无法断定——这简直不是一个明智的主母所为。
  丁氏只恨自己一时心软,太纵着陈谦了,他想要怎样,自己就要满足他的心愿。
  “老爷,是妾身一时糊涂,办了错事。”丁氏懂得审时度势,一味强硬跟陈理僵持对她们母子绝对没有好处,她只得臊红了脸,放软了态度。
  既是丁氏已经服软,陈理也不好过于追究。他只得道:“千万不要再自作聪明,在这京城地界,南安侯府这样的勋贵世家,不是咱们能招惹的。”
  南安侯府真的有这样的厉害么?陈谦在心中冷哼一声,恐怕更厉害的是平远侯府罢!
  “是。”丁氏不敢再顶撞。
  她们以为能瞒得住南安侯府的事,却早就被侯府知道得一清二楚。无论自己做得再怎样缜密,也搁不住陈谦在六娘面前没个好脾气,言行就带了出来。侯府的小娇娘,娶回来本该千娇百宠才是,陈谦却浑然不放在心上。
  一味磋磨下去,一旦侯府过问,他们陈家就没好果子吃。
  见丁氏母子都不敢再多言,陈理总算心情好了些。他语气放软了些,道:“这件事嚷嚷出来对两家都没好处,不若好聚好散,过个一年半载的,给谦哥儿再娶便是了。”
  陈谦还是不甘心,却被丁氏一眼给瞪了回去,不许他说话。
  还是太奇怪了,他爹能答应的这样痛快。这些理由明明都可以用不知道先搪塞过去,毕竟他爹确实不清楚。可他爹立刻就答应了,莫非还有什么别的缘由不成?
  虽然陈理没明说,但陈谦猜的不错,安远良确实许诺了陈理别的,就是帮他们陈家维持住皇商这差事。
  安远良照着太夫人的指示,对陈理答应道“若是能顺顺当当的和离,我在朝廷中还是有说得上话的人,皇商的差事给谁家不是给?”言下之意就是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不如两家各退一步,侯府看在曾是亲家的份上,还能再帮陈家一次。
  “这两日你们准备准备,尽快办。”陈理撂下一句话,也没心思再去关心丁氏母子的究竟还有什么想法,径直走了出去。
  ******
  许蕙带着梁氏从灯马胡同出来后,心还是跳得厉害,几乎要跳出她的喉咙。
  没想到离开陈府竟是如此的顺利!
  她见到又憔悴了许多的母亲,不由潸然。顾不得还在马车上,便忍不住抽噎道:“娘,您受苦了!是女儿不孝!”
  梁氏这些日子被人变相软禁在灯马胡同的宅子里,纵然好吃好喝的供养着她,却仍是郁郁寡欢,身子比在家中时还不如。一面恨女儿糊涂,失了身子没名没分的去了陈家;一面又担心女儿在陈家过得不好,昼夜难安。
  终于又见了女儿,似乎也比离开前消瘦了许多,也是红了眼眶。
  “蕙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梁氏拉着许蕙的手,泪水涟涟道:“咱们这又是去哪里了?听娘的话,如果有机会,还是早些离开陈家罢!咱们去找你爹,远远的离开京城,哪里谁都不认识你,你还可以重新嫁人!”
  梁氏只当自己和女儿仍在陈家的控制之下,故此才略带绝望的劝着许蕙。
  许蕙忙安慰道:“娘,女儿已经从陈家离开了!您放心,不会再回去的!”
  “陈家肯放你出来?”梁氏不敢相信,陈谦她是见过的,从那日的言行举止便能看出他睚眦必报、不是什么善良人。“你没做什么糊涂事罢?”
  许蕙摇了摇头,想到救她出来的人,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是郑大哥把我救出来的。”许蕙低低的开口道:“趁着陈家没防备,女儿这才得以逃脱出来。”
  是郑兴救了女儿?
  听了许蕙的话,梁氏心中愈发的不安。“你是偷跑出来的?陈家会不会找你?咱们会不会连累了郑家大郎?”
  “您放心,这里头还有我跟陈家大奶奶、也就是南安侯府六姑娘的交易。”许蕙解释道:“大奶奶答应我,只要我帮她演一场戏,就放我离开。”
  许蕙这么说,非但没让梁氏解开疑惑,反而更糊涂了。
  “娘,您别担心。”许蕙放软了声音安慰道:“等一会儿到了咱们住的地方,女儿再慢慢的跟您说,保证不会牵扯到郑大哥,陈家也不会在找我。”
  梁氏这才虚弱的点了点头。
  “蕙娘,你别嫌娘絮叨。”梁氏看着打扮得通身贵气、整个人却少了精神气的许蕙,不由叹道:“当初若是你不贪慕陈家的富贵,何至于让人给骗了?若是嫁给郑家大郎,虽称不上富贵,却也安稳、踏实——”
  许蕙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娘,咱们回去再说罢。”要告诉母亲的何止是这一件事!许蕙想起腹中的胎儿,便觉得难以启齿。
  梁氏看出许蕙面上的为难之色,便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一直跟在暗处的郑兴,见行动已经成功,心中那块重石总算是卸了下来。虽然许蕙已经令他失望透顶,可毕竟是他曾经喜欢过的人,他还不愿意看她被磋磨致死。
  这是最后一次自己管她的事,往后她的路要怎么走,就全看她自己了。
  ******
  终于在晚饭时,六娘得到了令自己安心的消息,她的公公,也就是陈家的家主陈理,已经答应了她和陈谦的和离之事。
  当太夫人慈眉善目的告诉了她这件事,六娘最后一丝忐忑不安,终于消失了。
  虽然猜不到陈家为何这样痛快的答应和离,想到其中平远侯府的帮忙,摆平陈家应该不成问题。而无论陈谦是否情愿,如今陈家做主的是陈理,还轮不到他陈谦。
  “多谢祖母!”六娘眸中含泪,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太夫人此时不吝摆出一副慈祥长辈的模样,和颜悦色的拍着六娘的手,柔声道:“好孩子,别害怕,你已经回家了,没人能欺负你。”
  六娘哽咽着点了点头。
  得知六娘回来了,已经被赵氏嘱咐过一番的七娘和十娘待她的态度也十分的好,十娘一贯会做人自是不必多说,七娘竟没奚落嘲讽她,倒令六娘有些奇怪。
  如今安然不在,姐妹三个倒像是回到了六娘才回侯府那时,看起来倒比往日更加亲睦了许多。
  “如今六姐是在祖母这儿住,还是像往常一样,还跟我住一个院子?”姐妹三个在一处说话,七娘笑着问六娘。
  这话能从七娘口中说出来,还真让六娘大吃一惊。
  七娘之所以会嫁给方庾,跟她脱不了干系。且几次她挑拨七娘和九娘,又丽姨娘在,未尝不会想到是她所为,进而去提点七娘。
  怎么说七娘都该恨她才是,如今竟对她表现出亲近之意?
  六娘一时犹豫着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毕竟她归家之后,要跟姐妹们搞好关系,身份不同于往日,即便是到了侯府,她更要小心的过日子。
  若是拒绝了会不会得罪七娘?不拒绝太夫人那儿怎么说?
  太夫人和赵氏的话告一段落,正巧听到了她们姐妹说话,满意的笑道:“六娘想过去还是留下都好,你们姐妹间亲睦,我瞧着也高兴。”
  既是太夫人给了她台阶下,六娘自是飞快的抓住机会。“那我便跟七妹去住了,不在这儿打扰祖母歇着。”
  “还是六娘嘴甜。”太夫人笑呵呵的道:“既是如此,你便仍旧还在原来的屋子住着。”
  六娘忙感激的应了一声,太夫人则是继续跟赵氏说话。
  “三娘翻过年去便要生了,若是有合适的奶娘,咱们这边也要物色着才是。”太夫人道。
  提到自己的嫡长女,赵氏满面红光的道:“媳妇也是这么想的。虽说郡王府不在乎这些,可多预备两个总是没错。”话音未落,她像是又想起什么似的,笑道:“前日我去看三娘,正巧九娘派人过去送几件她做的小衣裳,说是做的不好,怕被姐姐骂,没敢亲自过去。”
  给三娘未出世的嫡长子做衣裳的何止安九娘一个人,可是值得被拿出来一提的,也只有她了。赵氏才说完,姐妹三个心中都颇有些不是滋味,只是都没面上露出来。
  即便是原先最骄纵的七娘,在看了六娘的遭遇后,也不得不收敛起自己的脾气,在太夫人和赵氏面前,就先变了个人似的。她才明白娘家对她们这些庶女的重要性,而往后她们若是在婆家受了委屈,还要娘家给撑腰。
  两个人的亲事,更是十娘的前车之鉴。原本就识趣的她,愈发的谨慎了。
  “难为九娘还惦记着,她自己府上事情也多。”太夫人含笑道,“平远侯府什么好绣娘没有,可见是她的一片心意。”
  赵氏与有荣焉的点了点头,笑道:“九娘是个懂事的孩子,年纪小了点,行事都是一等一的稳妥。”
  姐妹三人听赵氏和太夫人夸安然,无论心里是怎么想的,表面上却也得跟着称赞了几句,气氛一团融洽。
  然而各自心中都是怎么想的,便不得而知了。
  ******
  安然接到消息,已经是他们准备回府的时候了。来人说六娘和离之事已经安排妥当了,陈家痛快的答应了和离的要求,六娘也回到了南安侯府。效率之高简直令人咋舌。
  这一切看起来倒是出奇的顺利,倒不知她们父亲跟陈家说了什么,才让陈家轻易的松口。
  还有许蕙的事——安然忘了一眼身边专注看着信笺的男人,不由弯起了唇角。把许蕙带走都在同一天进行,一切都是陆明修派人安排好,并没有让她参与进来。
  好像每一次她的事情,他都比自己的事还上心。
  “想什么呢?这样出神?”俊朗却又气度内敛的面庞转过来,温和的看着她。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中,满满都是她。
  安然微微一笑。
  “看你呀。”

  第190章

  安然决定不再去过问陈家的事。
  她能轻易预见到陈家的落魄;江南赫赫有名的皇商陈家;很快便不复存在。这对于她来说,却并没有感觉多高兴。她只希望能远离陈家;远离陈谦;再跟陈家无半点干系。不施以援手,不落井下石;权当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安然并非有多善良,只是怕执着于对陈家的报复;反而耽误了她眼前最重要的人。
  陆明修的神色温柔;安然蓦地就有想落泪的冲动;有他就足够了。
  “夫人今儿是把念哥儿的糖糕给吃了么?”陆明修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调侃道。
  安然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眸光潋滟灵动。而当这双眼睛瞬也不瞬,专注的盯着人看时;任谁都无法拒绝她的要求。
  陆明修笑了一下,看她鼓起脸颊;下意识的道:“我怎么会跟念哥儿抢点心吃?”
  看到陆明修强忍着的笑容;半晌才一本正经的道:“哦?夫人今日嘴这样甜;我还以为是吃了糖!”
  安然翻了个白眼;到了嘴边想要道谢的话,也咽了回去。
  “这下放心了罢?”陆明修知道她心中所想、所担忧的,便柔声道:“你六姐和离之事名正言顺,陈家便是真的出了事,跟南安侯府也牵扯不上关系。”
  平远侯的岳家,今上为了心腹重臣的颜面着想,也不会过于为难。且皇亲中毅郡王府很识趣,今上也乐得卖毅郡王府的面子,世子妃的娘家,自然会另眼相看。
  这么想来太夫人的做法却也没错。
  安然顿时有些灰心,在心中自嘲的一笑,两个嫁得好的姑娘,对南安侯府着实帮助不少。经过这件事后,太夫人对安汐安沐,会不会看得更紧?
  可她又不能眼看着什么都不做。
  原本安然面上神色轻松愉悦,却突然染上了一抹淡淡的郁色。陆明修想开口问时,念哥儿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兔子灯跑了进来,兴冲冲的拿给安然看。
  “母亲,这是思礼舅舅送给我的!”他兴高采烈的举起兔子灯来,得意的展示着。“是他哥哥做的,我们一人一个。”
  安然见状,忙接过念哥儿手中的兔子灯,仔细的端详了一番,果然很精致。
  “原本思礼舅舅说要送我一只小兔子,我还以为是毛绒绒的小兔子呢。”念哥儿眼中闪过一抹失望,旋即目光落在兔子灯上又高兴起来,“这个也可爱!”
  “咱们家已经有雪团了,再养个小兔子,岂不是顾不过来了?”安然怕他遗憾,忙柔声劝道:“这盏兔子灯多漂亮呀,有没有好好谢谢思礼舅舅?”
  念哥儿忙点头不迭,道:“我说了。”
  陆明修在一旁看着兔子灯,没有说话。他还记得,那日在半山坡上,看到余舟怀中仿佛抱住两团毛绒绒的活物,雪白的颜色甚是讨喜。而他也看到,余舟手一松,便放跑了它们。
  原来是想送给念哥儿的礼物。
  “快收好,咱们要出发了。”安然见念哥儿爱不释手的摆弄着兔子灯,便哄道:“回家再去玩好不好?母亲让翠屏帮你好好收着。”
  念哥儿虽然眼中还是恋恋不舍的盯着,却也懂事的松了手,把东西交给了翠屏。
  “是得早些出发了,你忘了好些个野味要送出去的。”陆明修不动声色的道:“南安侯府、毅郡王府的、还有平阳郡主那儿……”
  安然的心神顿时都被拉了回来,算计着还要再添上些什么礼物,一起送去才是。还有单独给嘉娘准备的礼物,应该再亲笔写一份信才是,嘉娘年纪虽然不大,识字已经不少了。
  当然恒哥儿和怡姐儿的礼物也不能少。
  她在心中默默的盘算着,直到上了回程的马车,安然才在心中把这些一一都安排好。
  一路上顺顺当当的回到了侯府,陆明修把安然和念哥儿送回了家,自己却是未能进门,便被楚天泽派来的人叫走了。
  安然决定明日亲自去给三娘、南安侯府送东西。
  “把给三姐的东西挑出来,明儿早上我先去三姐那儿一趟,再回家一趟。”安然在一旁吩咐翠屏,谁知让念哥儿听到了,也嚷嚷着要跟她一起去。
  安然自是答应下来。
  等到陆明修回来后,已经是将近宵禁之时。念哥儿早早的被哄睡了,安然则是在房中一边做绣活一边等着他回家。
  她说了自己的想法,陆明修倒是没有反对,只是让她带好护卫。虽然陈谦如今被陈理约束着,他还是要防着陈谦会做出狗急跳墙之举。尤其是他似乎一直对九娘念念不忘……
  翌日。
  安然早早的起身服侍陆明修上朝之后,便没有再睡下,自己更衣梳妆妥当之后,便去起身去处理府里这些日子等着她决断的事务。
  从南安侯府回来怎样都要过了晌午,到时候有念哥儿缠着她,她便再没有闲暇了。
  管事婆子们倒是都规规矩矩的请示回话,没人敢糊弄安然年纪小。安然可没真以为全是自己足够机敏聪慧或者颇有威仪能震慑她们,恐怕里头很有些陆侯爷的功劳在。
  眼看着年关将近,婆子们来请示过年的事宜。
  祭祖之事已经照着往年的惯例安排妥当,给各家的礼单也是她们先斟酌着草拟了,再递给安然,请她示下。安然原本还忐忑,这头一年她唯恐自己在这些礼节上除了差错,惹人笑话。
  还是一个婆子不慎说漏了嘴,侯爷已经提前做了安排,不让夫人苦恼伤神。
  这一番问话下来,安然发现自己今年只需要负责操心他们一家三口该怎么过年才是。
  “我知道了。如此诸位便辛苦了。”安然笑了笑,示意她们都退下,自己则是捧着热茶,仍旧在花厅中出神。
  安然又是好笑又是感动。
  这些事琐碎嘈杂却又不容忽视,陆明修惦记着她连日来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纠缠,怕她无暇顾及府中的家事,竟都替她安排妥当了。
  怎么会呢?或许他还不知道,在她的心中,那些烦恼根本比不过他们这个家重要。
  “夫人,哥儿醒了,正闹着要找您呢!”青梅匆匆赶来回话。
  安然只得抛下这些思绪,忙回到了正院。
  母子二人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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