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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奋斗日常-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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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爷,您说的是真的?”等到陆明修回来后突然说要带着她和念哥儿一起去京郊的庄子上住几天时,安然还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陆明修前几日忙得脚不沾地,如今陈家的事还悬而未决,他怎的有空出来?安然知道他不是个因私废公的人,可眼下的情况,似乎陆明修不太适合离开。
  “自然,你不是答应了念哥儿,过些日子带他去庄子上找思礼玩?”陆明修神色淡定的道:“正好咱们也去散散心。”
  安然还是持怀疑的态度,然而正被桃叶牵着,要走进来的念哥儿听到这个消息,可是十分的高兴。他欢欢喜喜的仰头看着陆明修,大眼睛中闪烁着期待兴奋的光芒。“咱们真的要去庄子上玩吗?”
  竟是念哥儿听到了,安然不愿意他失望,只得点了点头。
  左右是陆侯爷自己决定的行程,想来有他的安排。“是啊,明日一早咱们就出发,去找思礼舅舅玩好不好?”
  念哥儿高兴的欢呼一声,陆明修才把他抱起来,念哥儿就挣扎着要下来。
  “我有礼物要送给思礼舅舅,我这就去准备!”念哥儿奶声奶气的对二人道,“他一定会很喜欢!”说完,念哥儿就兴致冲冲的下来,小短腿哒哒的跑去了自己屋里。
  陆明修见安然眉目间仍有疑虑,便上前揽住她,低声笑道:“实话说了罢,咱们这回去也是有正是的。关于余家的事情有些些眉目,余舟发现了一张地图,我和二表叔都怀疑是就是徐家当初藏宝的地方。这件事,我要亲自去跟余舟谈一谈。”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要去京郊。
  安然没有再多问,只是带着翠屏等人准备出门要带的衣裳,给余母的药材,带给余思礼的礼物。零零总总,在加上余舟的,也要收拾一番。陆明修明日出门,还有一些事务要交代给秦风等人,便去了外书房。
  等到华灯初上时,陆明修才回来,而安然也收拾好了东西,念哥儿乖乖的在一旁摆弄上回安然给他买回来的大福娃娃。
  “侯爷,我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安然看了一身石青色锦袍,衬得他愈发身姿挺拔如松,面庞俊朗的陆明修,挑眉道:“您竟然亲自去一趟,而不是把余大哥请到京中来,也十分值得怀疑。”
  既然已经被人看破了心思,陆侯爷不再遮遮掩掩的。他从善如流的道:“被夫人看穿了,我就是想要出去散散心。夫人可愿意陪着我?”
  陆侯爷这话好像是说反了罢?
  “那您这些日子不忙了?”安然面颊发红,到底还是想着陆明修的正事。
  陆明修点了点头,道:“我不在,自然有人管。”只听他轻轻的嘟囔了一声,道:“莫非我白白叫他一声表叔不成?”
  能被他称为表叔的,且又跟他关系亲近的人也只有一个了,那便是楚天泽楚侯爷。
  “您又坑楚侯爷。”安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像每一回陆明修有事,都很信任这个在传说中最不靠谱的纨绔子弟。当然能被陆明修如此信任,只能在证明楚侯爷并非凡人。
  陆侯爷坦然的道:“我答应给二表叔带野味了。”
  两人正说着话,一旁的念哥儿自己玩儿腻了,要缠着陆明修和安然陪他玩,两人的交谈只能告一段落,专心陪着念哥儿玩。
  用过了晚饭后,大家都早早的歇下了,明日一大早还要出门,念哥儿也不用安然哄,自己乖乖的去睡了,想到第二日就能看到思礼舅舅,他也很开心。
  果然第二日在安然和陆明修起床后,念哥儿便也起来了,都没用人去叫他。
  一家三口收拾妥当后,便乘着平远侯府的马车出发了。
  陆明修没有骑马,陪着安然和念哥儿一同坐了马车,一路上三人用了些点心,安然和陆明修陪着念哥儿做游戏,看到念哥儿乖乖的在陆明修怀中,看他变戏法似得飞快的就能解开九连环,念哥儿白嫩的小手拿着九连环,怎么都赶不上陆明修。
  见念哥儿扁着小嘴,一副卯足了劲儿要追上陆明修却又始终不得其法,那模样委屈极了。
  安然忙给陆明修使个眼色,漂亮的眸子中透出一丝嗔怒来。“怎么不懂让着些孩子!”安然无声的传递着心里的想法,陆明修抿着嘴笑了下,显然是故意在逗念哥儿。
  再逗就要把孩子给逗哭了!
  安然瞪了陆明修依言,示意他赶紧把孩子哄好。
  “念哥儿,你看这样做是不是好一些?”陆明修哄起孩子来也十分有耐心,念哥儿正在手足无措时,陆明修稍微指点了他两句,他便很快的解开了。
  安然见状,忙把念哥儿抱到了自己这儿,好生夸了一通。
  念哥儿躲在了她的怀中,露出了羞涩的笑容来。
  路程倒没显得多漫长,等到了庄子上时,已经快到了午饭的时候。
  知道平远侯一家过来,庄子上的庄头并管事婆子媳妇们忙都过来请安,言明已经都准备妥当了。
  安然见了他们一面,便让他们自行散去,安然则是先过去拜访余家母子,再回来用午饭。
  坐了一上午的马车,即便车上放了不少柔软的织物,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安然先是换了身衣裳,又重新抿了抿有些松散的发髻,确认自己已经装扮妥当后,才出去寻陆明修和念哥儿。
  三人才要出门,只听到门口有人传来声音。
  “夫人,是六姑奶奶那儿传来消息了!”翠屏匆匆进来回禀道:“说是六姑奶奶一气之下回了娘家,闹着要跟六姑爷和离!”
  虽说安然知道这是早晚的事,其中也有她的安排,可这也太快了些!
  安然刚想找陆明修商量,却发现陆明修好像一点儿都不意外似的。
  莫非这就是他们特特来到京郊的缘故?

  第186章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安然即便对此事早有准备,眼底也不由闪过一抹诧异。
  怎么偏偏赶在这个时候,他们都不在京中;六娘会如此冒然行动么?
  “我知道了。”安然心中闪过许多年头,却只是让翠屏先把念哥儿给抱出去;自己留下跟陆明修说话。
  等到门口的帘子落下;她马上看向了陆明修。只见陆明修面上却无半分惊讶之色;对上安然询问的目光,陆明修言简意赅的道:“凭他们再怎么闹,也都跟你无关。”
  安然听罢,先是有些不解;懵懂中闪过一道灵光。“您是故意在今儿带我出来,让六姐闹起和离的事来?”
  陆明修微微颔首;承认得很痛快。“没错。”
  他们不在府中,可不能代表就跟这件事脱开关系。安然蹙了眉;露出思索的神色来。即便没有先前把六娘请到平远侯府的举动;恐怕从不缺少有心人把这件事跟平远侯府联系起来。
  这么说的话,陆明修为何偏偏挑这个日子出来?真的是凑巧了么?
  见安然仍是满面的困惑之色;陆明修嘴角微微上挑;露出淡淡的笑容来。“他们不妨碍到你就好。”
  无论如何都会有人把这件事跟她联系、跟南安侯府联系、甚至跟平远侯府联系……安然眨了眨眼,看到陆明修温柔的神色,总觉得自己似乎懂了什么,只差一点点就能看清楚。
  “走罢,回来还要用午饭呢。”陆明修牵起安然的手。
  是了,这会儿还没到用午饭的时候,几乎是他们前脚才道,随后这消息便传来了,显然是早有安排。
  陆明修方才说,只要不妨碍到她……恐怕并不是指那些流言蜚语。
  显然是陆明修怕和离之事闹出来,把陈谦给逼急了,万一做出些伤害她的事情,而不是没有可能。虽说平远侯有重重护卫,以陈家的力量,自然是没法子钻营进来。可关心则乱,陆明修为保证万无一失,不肯拿安然的事情去赌,干脆带着安然和孩子出来。
  陈谦被这件事绊在京城里,正是焦头烂额时,腾不出精力来再纠缠安然。
  安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好。”她轻轻应了一声,把手放到了陆明修伸出的手掌中。
  两人之间无需更多的客套,不过一个眼神的交流,便能读出彼此心中所想。
  既然这件事是陆明修出面安排的,她便不再多问。她相信陆明修一定做出了最妥当的安排,自己只等着便是了。
  念哥儿正百无聊赖的在堂屋等着两人。
  “念哥儿,来。”安然对着念哥儿招了招手,让他站在自己跟陆明修中间,一左一右的牵着他的手,念哥儿左边看看,右边看看,小脸儿上两个梨涡深深的,笑得十分满足。
  左右余家母子住的并不远,三人便一道走了过去。
  已经得了信儿的余家母子正等候在院子里,见三人相携前来,忙迎了上去。
  彼此见过礼后,陆明修跟余舟单独去说话了,安然则是牵着念哥儿、余思礼,跟余母进了屋子。
  望着那抹清雅俏丽的身影,余舟目光不过在她身上稍作停留,眼中复杂的情绪转瞬即逝,他定了定神,沉稳的道:“陆侯爷,请。”
  陆明修似乎没看出来余舟这片刻的失当,颔首后便先一步进了厢房的门。
  “那张地图,所指的地点几乎能确定了,是江南的一处村寨。”陆明修没有卖关子,开门见山的道:“这两日确定了具体地点,我让人陪你一道去。”
  余舟原本心中的猜测就差不离,陆明修的话无疑让他心中有底了。
  他信得过陆明修,相信平远侯是君子,毫不犹豫的把可能是藏着巨额财富的地图给了陆明修。而陆明修做事坦荡,令余舟同去,也不辜负这份信任。
  “多谢侯爷。”余舟有些放心不下家中的母亲和弟弟,至于是不是亲自去,还有些犹豫。
  陆明修看出了他的纠结,痛快的道:“余兄只管放心去便是,令堂和令弟我会让人照顾好。既然当初令尊着人送了这张图回来,未尝那处没有些只有余兄才能懂的机关或是暗语等等。”
  听了他的话,余舟放下心来,也不再推辞,干脆的道:“如此便多谢侯爷。”
  “余兄不必客气。”陆明修把楚天泽所做的猜测跟余舟说了一些,又询问了余舟些细节。余舟把那支簪子给陆明修取了过来,只见上头精巧的机关,饶是见多了这些的陆明修也不由暗暗称奇。
  末了,陆明修嘱咐余舟把簪子也带上,到时候未尝不会派上用途。
  这边陆明修正在跟余舟敲定去江南的行程,陆明修要拨四个护卫给余舟,一路上轻车简从过去,要尽快过去确认。当然还是安排余舟去见楚天泽一面,或许能给楚天泽提供新的灵感。
  种种这般都安排妥当后,安然跟在屋里跟余母说话,余思礼则是跟念哥儿玩到了一处。
  陆明修出来时,先去跟余母打招呼,余母便要留他们三口在这里用饭,余思礼也是不舍的拉着念哥儿的手。
  “家里有些事,正有人等着回话呢,否则是一定留下叨扰的。”安然面色恬静,柔柔的笑道:“过了晌午,再让念哥儿来寻思礼玩。”
  既是安然开口了,余母也不好再苦留三人,只说让他们得了空过来。
  安然这句话也不算推脱之词,关于六娘府中事的细节,她确实心里惦念着。
  故此回去后,安然哄着念哥儿用过了午饭,让桃枝和桃叶陪着念哥儿去午睡,她则是跟陆明修一起见了过来报信的家人。
  “六姑奶奶府中到底是怎么闹出了要和离的事?”正所谓无风不起浪,六娘总得师出有名。自己曾建议过要她跟许蕙联手,才是最妥当的法子,不知她是不是听进去了。
  来人忙上前回话。“回夫人的话,仿佛是六姑奶奶说六姑爷要宠妾灭妻,为了连个妾都不算的丫鬟,竟对六姑奶奶喊打喊杀,十分不客气。”
  如果真的能用这个理由,倒也不错。
  可是陈府还是陈家说了算的,把这些消息全部压下来,并非什么难事。这些话若只是从六娘口中说出来,恐怕没什么力度。倒像是六娘拈酸吃醋,容不下人一样。
  “这消息都有谁知道?”安然对这消息的传播范围并不抱很大的希望,至多只是六娘嚷嚷给了娘家,到时候只要许蕙咬紧了牙肯配合,六娘咬定了要和离,也算是师出有名。
  前来的婆子神色有些古怪,仿佛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悲。“说是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也差不离。”
  满京城的人?
  安然听罢,不由睁大了眼睛。六娘是怎么做到的?
  “仿佛是六姑奶奶正巧撞见了六姑爷偷偷的带着那个丫鬟出来,正是在珍宝阁里,看热闹的人不少。”婆子见安然也是满脸诧异,不由多了几句。“虽说去珍宝阁的人,平头百姓不多,可搁不住有人一传十十传百的来看热闹,如今外头怎么说的都有。”
  正所谓三人成虎,谣言只会越说越离谱,更可况是高门世家的事,事关妻妾更是被人津津乐道。
  这个效果着实不错。
  虽说六娘的名声未免有些受损,可这件事恐怕是她跟许蕙联手所为,为了脱离陈家,六娘也算是拼尽了全力。这下子陈谦无论心中是如何想的,都已经百口莫辩了。
  “六姑奶奶现在何处?”安然问。
  那婆子忙道:“听说是气得直接回了南安侯府,南安侯正要找陈家兴师问罪呢。”
  安然点了点头。
  见她没有更多的话问,那婆子便识趣的退了下去。屋里一时又只剩下了安然和陆明修二人。
  她们父亲肯如此快速的反应,想来陆明修是出了力的。不过陈谦确实做得过分,简直是在打南安侯府的脸,无论如何安远良都不可能坐视不理。
  这两日恐怕陈家和南安侯府,要十分热闹了。
  ******
  六娘回到了自己未出嫁时的屋子,屏退了所有人服侍的人,脸上哭花了妆也不顾上,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跌坐在了床上,心扑通扑通要跳出来一般。她从未想今天这样觉得,自己架子床是如此舒适。
  那件事……应该是成了罢!
  尽管她心跳得厉害,却是忍不住一遍遍回想,自己在珍宝阁同陈谦的交锋,真希望是最后一次见陈谦!
  这不太可能,陈谦一定会找上门来,有些事还是要当面对质的吧!只要想到陈谦当时阴鸷充满怨毒的眼神,不寒而栗的感觉又闪过心中。幸而自己已经逃出来了,尽管很丢面子,可是她顾不得那么多了。
  若是这场争执发生在陈家,一定会悄无声息的结束,陈家把这件事给压下来,即便有许蕙帮忙,效果也会差上许多。
  只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让那些不相干的亲眼见了、亲耳听闻,这谣言才能越传越玄乎,不仅是在逼迫陈家,也是在逼迫她的娘家。
  到最后六娘都不肯相信,自己的父亲、祖母会尽心尽力的帮她,上一回的事她已经心灰意冷。
  这样的丑闻出来,南安侯府还是置若罔闻的话,未免也太憋屈了!会让人看不起的。
  六娘此举就是放手一搏。
  她说服了许蕙,或者说她成功威胁了许蕙。毕竟她的身份地位远高于许蕙,陈家宁可舍弃许蕙,也不会放过她。可对于许蕙来说,生命也是珍贵的,她又没有对陈谦死心塌地的痴迷,为何要白白付出自己的性命?
  许蕙同意了六娘的计划,还同六娘在一起商量了当日具体的细节。
  看着许蕙眸中毫不掩饰的怨毒与厌恶,六娘忽然想笑。
  陈谦身边的两个女人最一团和气的时候,竟是商量着要怎么置陈谦于万劫不复之地。
  “还希望大奶奶——不,应该是安六姑娘。”许蕙识趣的改了口,她也急于寻求六娘的保证。“希望六姑娘不要食言才是。”
  六娘换取许蕙帮忙的条件便是放她和她娘离开陈家,护住她们全身而退,暂时的离开京城。毕竟许蕙心中是有谱的,陈家的事禁不住查,而徐家少主跟安然又是认识的,自己又把秘密都吐露给了郑兴,郑兴是平远侯的属下……
  陈理杀害徐程的事肯定瞒不住,陈家的败落也是迟早的事。
  她已经存下了一笔不菲的财产,也算不白跟陈谦一场。只是肚子的孩子,是个麻烦。
  郑兴那时肯来,应该还是对她有情的罢?许蕙也忍不住想,若是她离开了陈家,还能不能跟郑兴在一起?
  “这是自然,我骗你做什么?”左右是九娘告诉她能答应保全许蕙,许蕙才答应联手的,自己也不算是白白许诺。万一许蕙临阵倒戈,对自己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六娘还不至于做这样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许蕙定了定神,笑了笑。“有六姑娘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两人很快便敲定下来,许蕙央求陈谦带她出去看别院的梁氏,陈家与那件赁的宅子,是要经过珍宝阁的。许蕙趁机再要求去珍宝阁一趟,跟六娘去碰面。
  陈谦要带许蕙出去必须要避人耳目,起码不能让丁氏知道。这就为六娘去珍宝阁提供了便利,丁氏并不会阻拦六娘去挑几件贵重的首饰发泄心中的不满,丁氏至多是派两个人陪着六娘一同去。
  三人在珍宝阁碰面便顺理成章了。
  接下来只有六娘歇斯底里发泄一场,许蕙装柔弱可怜求陈谦做主……六娘咄咄逼人,许蕙如同弱不禁风的花朵般瑟瑟发抖,陈谦会帮那一边,是显而易见的。六娘干脆再闹大些,让店里的人都听到。
  谣言只会传得更加不堪。
  六娘带着人直接回娘家,不理会丁氏的人劝阻,也不管陈谦。
  “六姑奶奶,六姑爷跟着侯爷回来了!”
  六娘听罢,唇角微微的翘了起来,凑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好戏开场了。

  第187章

  陈谦冷静下来后;便觉得自己的行为实在是不妥。
  他本就并非一味冒失莽撞的人,只是他心中认定六娘已经不被南安侯府重视,且她又狠狠得罪了安然,南安侯府姑娘中最有权势的安三娘最疼安然;自然不会帮着六娘,六娘的两个姐姐;安四娘是庶出嫁的人也只是庶子;无权无势;安五娘虽然嫁的好些,可她是三娘嫡亲的妹妹;肯定会听安三娘的话。
  安然如今贵为平远侯夫人,不趁机落井下石已经是最大的善良了。
  是以他算准了六娘孤立无援,才敢发泄心中的火气;变本加厉的折磨六娘。
  左右六娘已经没了退路,只能安安分分的在陈府做陈家的媳妇。当时闹出许蕙的事来;陈谦也存了试探南安侯府的心思。他倒要看看,南安侯府;那位身份尊贵的太夫人、岳父安侯爷;会为六娘做到哪一步。
  果然他们也只是息事宁人罢了;南安侯夫人不喜庶女是有名的;她不管六娘理所当然。太夫人主张把事情压下去,安远良更是在他假意示弱、赔礼道歉,又送上了礼物后,也没有太多苛责。
  安六娘、安然可不就是安远良当初风流的证明么,陈谦跟丫鬟勾搭上,那丫鬟有了身孕,在安远良看来还真不算什么事。当然,为了维护南安侯府的颜面,安远良还是要斥责陈谦两句。
  陈谦态度良好的欣然接受。
  安六娘不是个蠢笨的,娘家的态度如何,她看得清清楚楚。虽说她是下嫁,可在陈府中,她摆不出侯府姑娘的谱儿了。且陈家的祖业都在扬州,京中并不是久留之地,到时候她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只能认命。
  只是这一次他没想到,六娘竟然还跑回娘家去。上一次的苦头还没吃够么?陈谦在心中冷笑了两声,这次不过是见他带着丫鬟在街上碰到了,就如此歇斯底里的大闹一场。
  固然陈家丢脸,南安侯府颜面上就好看么?
  不过要摆出一个好姑爷的形象,陈谦觉得自己还是冒失了。正是在人多的街上,才正是让六娘没脸,而自己要做出好丈夫的姿态来。纵然自己有什么不对,在外人看来却是南安侯府不依不饶、仗势欺人了。
  当初蕙娘被六娘骂得很是不堪,楚楚可怜的哀求他,他怎么忍心让自己长子的生母受这样的委屈?且自己还有留着蕙娘来恶心六娘呢,自然是冲动了些,只知道护着蕙娘了。
  索性还有挽救的机会。
  陈谦忙让长青去珍宝阁挑些他才送过去的玉石把件来,捡着顶好的给包起来。
  拿人手短,自己充满歉意的带着不菲的礼物去低声下气的认错,且自己在安远良面前印象一直不错,这次的事也能顺顺当当的过去。
  到时候他不介意在南安侯府给六娘伏低做小的赔罪,反正等到把六娘带回了陈家,那便是他能说了算了。
  陈谦让人小心把许蕙给送回去,自己则是先去了安远良的衙门外头等着安远良。
  这会儿消息肯定还没传到安远良耳中,自己先说了,安远良应该会信自己的话才是。外头再有什么不好的谣言,也影响不了自己。陈谦把算盘打得很好,试图再一次蒙混过关。
  殊不知安远良已经对他恨之入骨,单是陈谦在畅春园给自己设套,自己全然被蒙在鼓中,还当他是个仗义的人,是个谦逊有礼的晚辈,心机却是这样的歹毒,胆敢这样算计自己。
  只是这件事不好拿到台面上说,安远良自觉吃了哑巴亏,一面怕太夫人和赵氏知道,不能声张出来;一面他心里又咽不下这口气,正好借机发泄出来。
  左右都是要让六娘跟他和离的,自己也不必再有所顾忌。故此这一次看到陈谦,安远良眼底的愤怒和厌恶倒是毫不掩饰。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陈谦远远的见安远良出来,便迎了上来,殷殷的上前行礼道:“岳父大人这些日子可是公务繁忙?清风楼的人说,总不见您过去——”
  陈谦不说还罢,一开口就勾起安远良的旧恨,自己竟被一个毛头小子给玩弄了。故此安远良冷冷的看了一眼陈谦,冷笑道:“我有什么可忙的?陈大公子家大业大,生意上便有操不完的心,竟还有心思想起我来,荣幸之至啊!”
  安远良的话音未落,陈谦只觉得心中一沉。
  认识他这么长时候,自己还从未听安远良如此阴阳怪气的说过话,显然是对自己不满至极。陈谦从开始的淡定从容,不由心里发慌。只是他面上不露出半分来,忙挤出笑容来,恭恭敬敬的道:“岳父您这话小婿可担不起,小婿孝敬您是应该的——”
  莫非是南安侯府已经给安远良送了信儿?安远良知道自己和六娘在外头发生的事?
  该死的六娘又坏事!陈谦心中暗骂了六娘两句,面上却愈发放低了姿态。
  “陈大公子还有担不起的?”安远良恨得牙根痒痒,却也顾忌着在外头,不好让外人看热闹。
  “岳父大人请消消气,小婿知道错了。”陈谦决定先认错,好歹表现自己的诚意。“我和六娘是在外头发生了几句口角,只是当时我被冲昏了头,便说了两句重话,我才想跟她赔不是,没承想六娘竟跑回了侯府——”
  陈谦准备好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安远良顿时脸色更黑了一层,他怒目而视道:“你竟敢当众给六娘没脸?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敢情安远良还不知道自己跟六娘在珍宝阁的事!陈谦心中愈发的不安,前些日子自己已经安抚好了安远良,这两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安远良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天地差别?
  “小婿知错了!”陈谦只是一味道歉,他低三下四的哀求道:“这是家事,恐怕被外人听到不好,还请岳父随我去清风楼的一叙。”
  清风楼有陈家入股,长期给陈谦留着两个包厢,不少次陈谦都是在那儿给安远良送上重礼,套近乎拉关系。往日提起清风楼,便代表着陈谦要孝敬安远良了。
  人算不如天算。
  往日安远良都是痛快的答应下来,偏这一日他板着个脸,不肯给陈谦台阶下。“不必了,有事去府里说。”
  陈谦的心猛地一跳。南安侯府是要去的,可也要自己先把安远良给说服了——
  “岳父大人说的是,我正想求您让我去把六娘给哄回来。”陈谦无法,只得干笑着应了下来。
  安远良心中早就恨着陈谦,如果这次陈谦真的闹得难看,顺势和离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是以安远良自然不肯给他好脸色,自己上了轿子,也不管陈谦,一路径直回了南安侯府。
  ******
  荣安堂。
  回了侯府后,安远良只让陈谦先在外书房候着,自己则是去了太夫人处。
  他才回来,便有小厮在门前等着,说是六姑奶奶回来了,太夫人让他回去后便即刻过去。安远良一面走,一面思忖着,看来这次闹得很严重。
  到了荣安堂,只见六娘坐在太夫人身边低低的抽泣着,赵氏在一旁蹙着眉,脸色也不太好看。
  “侯爷来了。”小丫鬟的通传声让六娘抬起头来,只见六娘梨花带雨的委屈模样十分可怜,便是对庶女们不太上心的安远良,也不由多了两分疼惜。
  六娘忙起身给安远良行礼。那一声抽噎着的“父亲”,简直让人疼到心坎儿中。
  “坐罢。”太夫人点了点头,赵氏忙让了自己的位置让安远良坐下,赵氏则是坐在安远良身边。
  “六娘,把今儿的事跟你父亲说罢,到底还是你说清楚些。”太夫人做出一幅慈爱祖母的样子,温声道:“不必把委屈往肚子里咽。”
  听了她的话,六娘乖巧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掠过一抹不以为然。当初陈谦闹出了有孕的丫鬟,这件事难道不大么?却没见太夫人说过什么让她宣泄的话,如今态度大变,恐怕跟九娘有关罢!
  看来九娘果真说服了祖母。
  在感激安然之余,六娘又不免觉得酸涩。也正是九娘高嫁,才能在娘家说话这样有分量。
  “是。”六娘应了一声,便把今日在珍宝阁的事又讲了一遍。因为这件事她早就在心中谋划了无数回,讲起来自然是条理清晰,六娘面色虽然伤心,却并无惊慌之色。
  “婆母派了人跟女儿出门散散心,谁知到了珍宝阁时,却撞上了陈谦带着许蕙娘在珍宝阁挑选首饰。许蕙娘仗着肚子里有陈谦的孩子,便轻狂起来,她怎样倒还罢了,无非是个妾,女儿还不放眼中。”
  六娘顿了一下,拿起了帕子,按了按泛着水光的眼角。“陈谦竟十分护着许蕙娘,完全不顾及女儿是他嫡妻的身份,大庭广众之下便对女儿出言不逊,让女儿十分难堪。”
  “镇日里在家中虐待女儿倒也罢了,只是在外头、外头他也如此!女儿实在是没脸活着了!”六娘哭诉道,她突然挣扎着站了起来,伤心欲绝的模样不似作伪。“女儿也不想再给侯府丢脸,女儿、女儿不如死了算了——”
  她的话音未落,就见她要往步步高升的紫檀木落地罩上撞过去,慌得剪秋和剪桐赶紧跑过去拉住她,不单赵氏和安远良赶紧起身,便是太夫人也站了起来。
  不过太夫人面上却并无惊慌之色。
  如今六娘不过是摆出个姿态来罢了,若是真的不想活了,定然不在人前寻死。更可况剪秋和剪桐离落地罩都不远,能很快的拉住她。恐怕想在落地罩前撞死,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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