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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在上-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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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韩嘉宜愣了一瞬,没明白他问的什么。
陆晋话一出口后,也自觉失言。这时候说这话太没意思了。他摇头轻笑:“也没什么。”
而韩嘉宜已然醒悟过来,她哼了一声,伸手就在陆晋腰上重重掐了一把:“我为什么遗憾?是遗憾我当初没嫁他?还是遗憾你没有当上……”
她也不好说“没当上皇帝”,只指了指上方。
陆晋吃痛,却不躲避,只捉了她的手,笑道:“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我跟你赔不是。”
韩嘉宜暼了他一眼:“我有什么好遗憾的?他当皇帝是他的,他选皇后也是他的。难道我要遗憾没当上皇后附带着七八个妃子吗?”
如果当皇后是要帮后宫妃嫔,那她才不愿意呢。
当皇帝似乎很危险,当皇后好像也安全不到哪儿去,现在这样就挺好。
陆晋“唔”了一声,他自然知道她不是那等好权慕势的人,他也清楚,她中意的始终是他。否则,推荐也不会在还是平安郡王的郭越私下求娶时,拒绝不成,过来征求他的意见了。
思及旧事,陆晋心头一片柔软,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也越发温和。他轻轻“嗯”了一声:“我知道,你最大的遗憾,是没早点嫁给我。”
韩嘉宜没想到他会说这么一句话,她呆了一瞬,笑道:“谁说的?我可没说过。还是男子汉大丈夫呢,偏爱胡言乱语,羞不羞?”
陆晋脸上没有一丝羞意,坦然道:“这有什么可羞的?哦,或许是我记岔了,是我,我最大的遗憾,是没早点明白你的心意。”
如果早点知道,她对他也有意,他也就不必一个人挣扎那么久了。
韩嘉宜原本还想调笑两句的,但看他神情真挚,眸中满满都是她的身影,她也没了说笑的心思,只轻声道:“嗯,我知道的。”
第115章 娇态
陆晋本就威名赫赫,被加封为太保之后,在朝堂内外声名更响。
先时还有人预测,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帝登基后,陆晋可能会受打压。但看这势头,非但没受打压,反而比先前更受重用。
出于种种目的,想与他交好的人很多。有人找不到门路,干脆想从长宁侯府或是韩嘉宜处下手。
对此长宁侯心里自有主张,他还让沈氏叮嘱嘉宜,小心对待,切莫给人可乘之机。
沈氏知道他说的在理,特意细细叮嘱女儿。
韩嘉宜闻言点了点头:“娘,这我明白的。”
她既是他的妻子,自当好好辅助他,而不是给他添乱。
沈氏又问:“我听说前几日东平公主请了你过去?没为难你吧?”
“没有啊。”韩嘉宜毫不犹豫地摇头,“东平公主为难我做什么?”她随即想到母亲这么问的缘由,轻笑着摇了摇头,“娘多虑了。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公主不是小气的人,又岂会因为那么一点小事而计较?”
沈氏点一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她又与女儿说些家常后,才任其离去。
沈氏不知道的是,对于沈氏母女当日的拒婚,东平公主不但看开了,还隐隐有点庆幸。
原本东平公主觉得韩嘉宜的身份,做郭越的正妃会委屈郭越,做侧妃,陆家可能觉得受了委屈。如果当初真成了,这会儿还有一点麻烦呢。
现在挺好,越儿登基为帝,选的皇后她也满意,甚好甚好。
新帝大婚在即,东平公主正忙着教导李彤规矩,操心帝后大婚的事情呢。
面对廖老先生的求见,东平公主有些意外。她知道这是她胞兄留下的旧人,对越儿忠心耿耿。他来求见所为何事?
“快请。”
待看见越发清瘦的廖老先生,东平公主微讶:“先生怎么看着更清减了一些?”
她请廖老先生坐下,又命人上茶。
廖老先生拱了拱手,叹了一口气,正色道:“公主,老朽思来想去,觉得此事还得请公主帮忙。”
“嗯?”东平公主更加惊讶了,“廖先生这话说的……本宫一个妇道人家,能帮上什么忙?”
她心中思索,莫非是廖老先生不满意皇后的人选?想让她这做姑姑的干预一下皇帝的选择?可一来她对皇后很满意,二来皇后人选都定下来了,这事也轮不到他们说不。
廖老先生正色道:“除了公主,再无旁人。”
东平公主也紧张起来,认真道:“先生请讲。”
廖老先生缓缓吐了一口气:“皇上重用陆晋,又封了他做太保。”
“这本宫知道啊……”东平公主有点不解。
这样大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虽然不问朝政,可也知道太保只是一个虚衔。以陆晋的出身和功绩,封他做太保,完全可以啊。
东平公主思忖了一下:“先生的意思是,太低了?”
“什么?”廖老先生瞠目结舌。
东平公主只当自己猜对了,皱眉解释:“他毕竟没有认祖归宗,不好封王啊。而且也不是所有皇家子孙都封了王……”
廖老先生眼睛瞪的更大,长长的胡须也不禁轻颤起来。他稳了稳心神,颇有些痛心疾首:“公主不明白吗?陆晋手握锦衣卫,又是厉王遗孤,厉王在民间可也有些威望的。他现在没有认祖归宗,难保哪一天……”
趁皇帝不备,生出其他心思,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
东平公主愣怔了好一会儿,才似是回过神一般:“可是,越儿已经登基了啊……”
她后来从宫女那里知道,先帝驾崩之际,太后其实有意让陆晋恢复了身份继位的,不说是否可行,但陆晋本人明确拒绝了。
如果陆晋真有其他心思,何必等到以后呢?等越儿皇位坐稳了,再要行事,岂不更麻烦吗?
她细声细气说了自己的看法。
廖老先生摇头:“这难保不是他的拖延之策?如此一来,皇上和公主不都对他放心了吗?还会再对他心存防备吗?再者,即使他现在没这心思,将来呢?”他声音渐低,眸中有隐隐可见的冷意:“斩草不除根,必留后患。”
东平公主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先生是钻了牛角尖吧?斩草除根,不留后患?先生的意思是要将我父皇的骨血全部除去?要真这么做了,我父皇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啊。”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廖老先生,心想,她可能这些年根本就不了解这个人。她一直以为这是个心怀忠勇之心的义士,所以才会心甘情愿在越儿身边十多年。此刻看来,他更像是个偏执到近乎病态的老人。
他是不是看谁都觉得可能会夺了越儿的皇位?
东平公主又道:“先生这么说,本宫倒是能理解晋儿为何坚持姓陆了。”
原来真有人疑心重到这种地步。放弃皇室身份还不够表明忠心吗?
廖老先生眼珠微转,没有说话。
东平公主轻轻叹了口气,她放下茶杯,慢悠悠道:“今天的话,本宫就当先生没说过,本宫也没听过,先生以后也莫再对旁人提起了。”
毕竟是她兄长跟前的旧人,这些年跟在越儿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也不想说的太难听。
东平公主又道:“先生可能忘了,算起来,晋儿也是本宫的侄儿啊。”
以前是外甥,现在是侄儿,不管怎么说,都是亲人。陆晋又没做什么对不住他们的事,皇室人丁本就稀少。非要赶尽杀绝吗?
廖老先生怔了一瞬,缓缓起身告辞。
他心里清楚,公主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他痛心、遗憾而又惋惜。
皇上固执,跟皇上亲近的东平公主也对陆晋深信不疑。可他总觉得那是个隐患。
走出了公主府,天阴沉沉的。他回头望了一眼,心头乌云笼罩。
廖老先生重重叹一口气,也不骑马,牵着马大步离去。
天越发沉了。
韩嘉宜看着像是要下雨,吩咐丫鬟收起了院里晾着的衣裳。她自己掩了窗,坐在窗下出神。
雨越下越大了,雨珠落在地上,似乎在唱一首欢快的歌谣。
远远的,她看到了雨幕里走来的身影。她站起身,走到门口,隔着竹帘望去,果真看见披着蓑衣的陆晋。
他几步过来。
韩嘉宜在他之前掀开了帘子。
陆晋走进来,解下了蓑衣。地面上显示出一片水渍来。
他冲韩嘉宜笑笑:“在做什么?”
“在等你啊。”韩嘉宜嫣然一笑,“下这么大雨,担心你没带雨具,淋湿了衣裳。”
她说着取了一块干净的巾帕,一面说话,一面踮起脚尖,帮他擦拭额前不小心被水淋湿的头发。
陆晋眸中含笑,他略微低了头,方便她擦拭,口中却道:“我自己来也行的。”
韩嘉宜仿佛没听见他的话,继续说道:“我让人准备了浓浓的姜汤,一会儿你渴一碗。”
陆晋脖颈微僵,动也不动。他“嗯?”了一声,有些不确定一样:“要喝姜汤吗?”
“当然要喝了!”韩嘉宜一脸认真,“没看见你头发都淋湿了么?”
陆晋嘴角微微一勾,没有说话。
他先时为了任务,淋雨的次数并不少。像这般只有零星雨滴溅在身上的,于他而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他的妻子,却记挂着,还让人为他准备姜汤。
其实这只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但他心里不可抑制地生出阵阵暖意。他看向韩嘉宜的目光越发温和了。
大多数时候,她在他眼中,是需要他去呵护的妹妹,是个带些天真的小姑娘。可是,她也在用她的方式来表达着她对他的关心。
“你不想喝么?”韩嘉宜轻轻皱了皱眉。
陆晋故意叹了口气:“辣。”
韩嘉宜咯咯而笑,她此时已经帮他擦拭好了头发,顺手搔了搔他的脖子,笑道:“姜汤不辣,真的。”
陆晋不大擅长吃辣,稍微吃一点,就会面颊发红,额头冒汗。
陆晋只笑了一笑,转了话题:“你的生辰快到了。”
韩嘉宜闻言双眼骤然一亮:“所以呢?”
去年她生辰时,恰逢家中出事,以至于她的及笈礼也没好好办。今年她又要过生辰了,他又特地提出来了,她难免心生期待。
陆晋瞧了她一眼:“这事儿先不急,不是还没端午么?”
他话题挑起一半儿,又临时改了话头。韩嘉宜自然知道他是故意的。她重重地哼了两声,扭过头不说话。
她这羞恼的模样,看得陆晋不禁轻笑,成亲以后,她在他面前不知不觉就多了一些娇态。其实他很喜欢她偶尔使一下小性子。
他自她身后缓缓伸手,把她抱在了怀里。他将头埋在她颈窝,轻声道:“好姑娘,你这是恼了我么?”
韩嘉宜还是不说话,明明是你故意逗我,还说是我恼了你。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收场。
他叹了一口气,有些苦恼的模样:“我本来还想着,和你一起去睢阳看看。既然你生气了,不想理我……”
他话未说完,怀里的人忽然大幅度动了起来。她扭了头看他,水眸忽闪,满是惊喜之意:“真的吗?”
陆晋含笑点头:“当然。”
成亲后,他有时会看到她盯着那方玉砚台看,心知她思念亡父,心怀故土。正好有机会,何不陪她回家乡一趟?
第116章 珠串
韩嘉宜心里欢喜,但很快,她想到一事,有几分不确定地问:“真的可以吗?”
他向来公务繁忙,真的可以抛却繁琐的公务,和她一起回睢阳?
陆晋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低低含笑:“借公务之便利,换嘉宜的欢心,有何不可?我正好要到睢阳去,机会难得。”
韩嘉宜大喜,脸颊挨着他的手掌蹭了蹭,亲昵之极。方才的那丝不快,早被她抛到脑后了。
陆晋一笑,伸手将她再次揽进了怀里。
在接下来的数日中,韩嘉宜一直沉浸在欢喜中。她快速处理并交代府中琐事,又在去长宁侯府时,同母亲沈氏说起了此事。
“你们要去睢阳?”沈氏吃了一惊,“不回京城了吗?”
韩嘉宜微怔,随即摇头否认:“不是啊。是大哥要带我回睢阳一趟。我离开睢阳两年,也想回去看看了。”她停顿了一下,试探着问:“娘,你要跟我们一起回去一趟吗?”
沈氏的神色有几分不自然,她缓缓摇了摇头:“我就不回去了。你们年轻人想出去走走,我这年纪,还去凑什么热闹?”
“娘什么年纪?”韩嘉宜轻笑,挽了母亲的胳膊,“娘还年轻着呢,我跟娘一起出去,别人肯定要说娘是我的姐姐。唔,或许还会说是妹妹……”
沈氏被女儿逗笑了:“贫嘴。”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其实我回睢阳,也没什么意义。我在睢阳,一个亲友都没有。我回那里做什么呢?”
她语气平淡,韩嘉宜听后,心却像是被揪了一下。她的母亲沈氏也是在睢阳长大的,可惜后来和离,随兄长上京,和睢阳诸人断了联系。嘉宜进京后,沈氏对睢阳更是毫无牵挂。
故地重游,除了徒增感伤,毫无益处。
韩嘉宜尽量自然点了点头,似是并不在意:“哦,那我和大哥一起回去。”
沈氏轻轻一笑,嗔道:“你都成亲这么久了,怎么还唤他大哥?”
“怎么了?”韩嘉宜应声道,“我以前就是唤他大哥的啊。”
成亲后,她倒是想过改称呼,可是感觉喊他什么都不对,就还坚持原来的了。
沈氏只点了点头,又随口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出发?行李可都收拾好了?路引也办下来啦?”
韩嘉宜一笑,轻声道:“娘,这些都不用我操心的。大概是五月出发吧,就这几天。”
“五月会不会热?”沈氏面显担忧之色,“你身体会不会受不住?”
韩嘉宜摆了摆手,满不在乎:“能热到哪里去啊?前年五月的时候,我也在来京路上奔波呢。”
而且,陆晋说这事由他一力操持,不用她忙活。不管怎样,他总不会热着她就是了。
她不提前年五月还罢,提起此事,沈氏心里便有点不好受。沈氏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也对,夏天还好些,有马车,有风,有冰。冬日天寒地冻,路又难行,那才麻烦。”
韩嘉宜认真点头,十分赞成的模样。
沈氏轻轻一笑:“那就趁着机会回老家看看。”
她心说,嘉宜成亲后,反倒比做姑娘时孩气一些。小姑娘难忘故土,是在情理之中。也难为陆晋肯纵着她。希望他们夫妻俩这次出门回来后,都能收了心,踏踏实实过日子,早些生一儿半女。她也能含饴弄孙。
得知母亲不愿意一同回睢阳,韩嘉宜虽然有些失望,但也并不觉得太意外。她这个女儿还在睢阳时,娘都没回去过一次,更何况唯一的牵绊都到京城了。
韩嘉宜辞别母亲后,回定国公府。
阳光正好,她指挥丫鬟将书房的书拿出来晾晒。没想到居然还发现了一些没见过的书。
韩嘉宜心里甚是欢喜,不自觉就多看了一会儿,竟有些头昏眼花犯恶心。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踱步到阴凉处,她扭头问雪竹:“今儿什么日子?”
雪竹笑吟吟道:“甭管什么日子,姑娘想晒书,那就是晒书日。”
韩嘉宜不说话,她算了算日子,正犹豫要不要请个大夫看看,忽听下人来报,说是宫里来人了。
每次听到宫里来人,韩嘉宜都会心头一跳。
她应了一声,匆忙前去接待。
来的是宫中两个内侍,一个新帝郭越身边的张公公,另一个确实太后身边的陈公公。
张公公四十来岁,面白无须,右颊有一个明显的红痣。他原是康王身边的人,后来康王夫妇去世,他一直照顾郭越起居。
韩嘉宜之前进宫陪太皇太后说话时,曾见了他一面,对他印象极深。
而陈公公,韩嘉宜出入福寿宫,也见过几次。
张公公冲韩嘉宜施了一礼:“陆夫人。”
韩嘉宜心里一紧:“张公公。”
张公公姿态闲雅:“陆夫人,皇上口谕,请您速速进宫。”
韩嘉宜怔了一瞬,面带疑惑之色:“皇上让我进宫?”
她心说,没道理啊,她嫁给了陆晋,名义是郭越的表嫂,也是臣妻。身份本就尴尬,皇帝又突然召她进宫,不合情理。
张公公笑了:“其实,这主要是太皇太后的意思。”
“太皇太后?”韩嘉宜眼珠微转。
“可不是嘛。”张公公神态如常。
从进门开始,一直沉默的陈公公开口道:“陆夫人,太皇太后还在等您呢。”
韩嘉宜皱眉:“太皇太后?是有什么事吗?”
如果是往常,太皇太后宣她进宫,她肯定立时就去了,但今日她稍微有点不舒服,不禁有些犹豫。
陈公公笑道:“到了您就知道了。”
韩嘉宜略一沉吟,点头:“那容我换身衣服。”
张公公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不用麻烦了,皇上和太皇太后还在等着您呢,马车也在外面候着了。”
看事情紧急,韩嘉宜此时反倒不好再说什么。她低声吩咐了丫鬟几句,随张陈两个公公出府。
两个公公坐在车前驾车,韩嘉宜一人坐在马车里。
马车行驶的平稳,可她却有一点恶心。她干脆双目微合,头倚着马车壁闭目养神。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的生出一种强烈的不安感,眼皮突突直跳,一颗心也砰砰跳个不停,而且眼前时不时地浮现一个画面。
是她被困于一个地方的画面。
像是不知何时做过的梦,明明不是现实,却让她心中的不安越发浓了。
她一把掀向马车壁两旁的小窗帘,却发现掀不动。竟是被钉死了么?
韩嘉宜心里咯噔一声,她扬声道:“两位公公,我有件东西忘在家里了,可否送我回去一趟?”
她听到张公公的声音:“忘了便忘了吧,先进宫要紧。”
韩嘉宜更觉得不对了,她小心前行几步,猛地掀开了车帘。
马车疾驰,但周遭环境分明不是她所熟悉的进宫的路!
韩嘉宜又惊又怒又懊恼。她心里浮上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跳车。
但这念头仅仅只是一闪而过。她忽的想到自己今日突如其来的恶心。如果是肠胃不适,也就罢了。如果不是,而是另外一个原因,那她跳下去……
韩嘉宜缓缓摇头,对自己说,不能冲动。她不能冒险。
她掀开车帘这一动作,已被张公公看见。
张公公神色微变,忽然从袖子里取出一物,就朝韩嘉宜口鼻捂来。
短短数息间,韩嘉宜心里转过许多念头。但她最终做的是屏住呼吸,缓缓歪倒。
马车内铺着松软的布毯,她这一倒下去,倒也没受伤。
她听到张公公的声音:“得罪。”
韩嘉宜一动不动,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是冲着她来的?还是冲着大哥来的?对方目的到底是什么?太皇太后和皇上是否知道此事?
马车继续疾驰,她隐隐听到张陈二人的对话。大约是认为她已没有意识,他们也没再刻意隐瞒。
“你把她怎么了?”问话的是陈公公。
张公公回答:“别担心,只是迷晕了而已。”
“我今天配合了你,你答应我的……”依然是陈公公。
“放心吧,肯定做到……”
……
韩嘉宜手指摸索着马车上铺着的布毯子,悄悄掀开了布毯子的一角。果然摸到了半指宽的缝隙。
她悄然舒了一口气,稍一用力,扯断了手腕上戴珠串。
她先时戴的玉镯,这珠串是数日前陆晋新给她的,说是和她的珠花很配,珍珠不大,只有米粒大小,难得的是个头均匀,晶莹剔透。
她手攥着一把小珍珠,隔数息便顺着缝隙丢一个下去。同时思索着她该如何逃脱。
她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平时跟着陆晋多学点功夫,这会儿也能派上用场。
而这会儿陆晋刚从宫里出来,他一回府,还没进门,门房就主动告诉他:“夫人不在府上。”
陆晋笑容微敛:“嗯?备车,我要去候府。”
虽然成了亲,可嘉宜还是时常去长宁侯府。
门房连忙拦住:“夫人不在候府,早从候府回来了。她是进宫去了。”
“进宫?”陆晋眸中闪过一丝讶然,“她进宫了?什么时候?”
“有两柱香的功夫了吧?”门房认真想了想,“宫里来了两个太,两个公公,请了夫人进宫。”
陆晋双眉紧锁:“谁的人?”
“皇上和太皇太后。”门房甚是笃定。
陆晋摇头:“不可能!”
半个时辰前,他还在福寿宫和太皇太后叙话,说起自己要往睢阳去。太皇太后根本没提让嘉宜进宫一事。
第117章 救人
马车中途停过一次,后来继续前行。韩嘉宜两个手串的珍珠还没扔完,马车就停下来不再前行了。
车帘被掀开,韩嘉宜不敢再动,她仍双眼紧闭,保持着先前的姿势。
她感觉到有人靠近了她,她一颗心提的高高的。
忽的,她头皮一疼。她强忍着,唯恐自己发出声响。
“你……这是干什么?”是张公公的声音。
“取个信物而已,不用担心。”这声音韩嘉宜不曾听过。
韩嘉宜心里越发惊疑不定,取什么信物?难道是要以她为诱饵来对付大哥么?
她心念急转,必须要想法子自救,一定不能成为引人上钩的诱饵。
而那厢陆晋很快已经确定了嘉宜并不在宫中,而且郭越表示对此事一无所知。
“表哥,我从来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郭越也急了,不自觉又恢复了原本的称呼,“好端端的,扣留她做什么?”
他心说,因为那些旧事,他和嘉宜之间本就有点尴尬,他大婚在即,假借太皇太后的名义让嘉宜进宫?而且嘉宜也不在宫里啊!
郭越面带气恼之色:“好一个张用!”
内侍张用原本是他父亲身边的内侍,后来又自请照顾他,细心周到。没想到居然假传圣旨,陷他于不义。
郭越使人去传张陈二人。然而却只带了陈公公一人。郭越怒问:“张用呢?”
小太监杜长林颤声道:“张公公的干儿子说,他奉皇上之命,出宫了。”
“胡说八道!朕何时……”郭越脸色陡然难看起来,他下意识看向表哥,见他正静静地看着自己。
两人目光接触,陆晋先移开了视线,转向陈公公:“你是受谁指使?”
郭越闻言,心里一咯噔,也看向陈公公:“说!你背后那人是谁!”
陈公公有点懵:“什么受人指使?老奴不明白啊!”
郭越更加恼怒:“你和张用,假借朕的名义,将陆夫人赚出府,带到了哪里?你们是受谁的指使?”
“……”跪倒在地的陈公公面露迷惘之色,“这不就是皇上您的意思吗?”
“你!”郭越气急,“信口雌黄!朕何时下过这样的命令!朕让你们劫持陆夫人做什么?再污蔑朕,拖下去,砍了!”
他素来仁厚,说这种重话,还是头一次。他下意识看向陆晋,心里渐生不安情绪。
陈公公连声道:“老奴不敢撒谎啊,这确实是皇上您的吩咐啊。皇上饶命!”
陆晋面色沉沉,没有说话。
郭越心里更加不安,看这架势,倒像是陈公公替他背了黑锅。
陈公公此时也隐约意识到不对了,但这个时候,他如果再改口,就真变成假传圣旨、污蔑圣上了。
于是,他坚持自己的说法,涕泪交加:“皇上,是张公公传了皇上口谕,说皇上想与陆夫人私会,怕她不肯赴约,才让老奴出面帮忙……否则,老奴怎敢有这样的胆子?”
他有把柄在张用手上,所以张用逼他帮忙时,他略一思索就答应了。张用给的理由,他也不怀疑。先帝还跟明月郡主关系不一般呢,尚未大婚的新皇帝恋慕嫂子,也不是不可能。
“你……”郭越胸膛剧烈起伏,手足发凉。他曾私下想求娶嘉宜一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说他要与嘉宜私会,这话传到表哥陆晋耳朵里,不管信与不信,都是一根刺。
他胡乱挥了挥手:“拉下去!”又急忙对陆晋道:“表哥,这是有人存心挑拨我们兄弟关系……”
他心说,这人好生歹毒,竟看不得他们兄弟同心,还借嘉宜来离间他们。
陆晋没有看他,而是紧紧盯着陈公公:“我夫人现在何处?可否安好?”
其实在进宫之前,他已经命令属下去找了。目前还没结果。一刻见不到嘉宜安稳,他便一刻放不下心。
郭越回过神来,暗道惭愧,这个时候最要紧的应该是嘉宜。
陈公公擦拭眼泪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老奴大致知道一些。”
但是他在中途下车了,并不知道目的地是何处。
郭越精神一震,却听陆晋冷声道:“带路!”
“陆夫人平安无事还好,如果有事,你掉一百次脑袋都不够!”郭越急道,“表哥,我和你们一起去。”他停顿了一下:“咱们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也,也要救出嘉宜。”
陆晋只“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他现在最想要做的,是救出嘉宜,其他的以后再说。
不过以他对郭越的了解,再联系郭越的反应,此事极有可能和郭越并无太大关系。
陆晋等人刚一出宫,高亮便迎了上来:“老大,知道了大致方向,兄弟们已经去找了。”
陆晋只点一点头。
而高亮目光微闪,才看到旁边的郭越,大惊,连忙施礼。
郭越摆了摆手:“不必多礼,先去救陆夫人。”
而这个时候,韩嘉宜还在佯装昏迷。
她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问:“她怎么还不醒?不会死了吧?”
“怕她跑掉,就用了迷药,可能用的太多了。”张公公回答得很笃定,“不会死。”
“那就好,可千万别死了。”
两人低语几句,韩嘉宜听他们的对话里没什么有用信息,不免感到焦躁。
很快,他们出去了,房间静悄悄的。
韩嘉宜暗暗舒一口气,睁开眼打量四周。连个窗户都没有,也找不到门,她该如何逃走?
外面,张用低声问:“这一招管用吗?”
“不管用也得用。”老者胡须微动,眼中闪过一道光芒,“皇上仁慈,你我都知道。只有帮他除了陆晋,皇上才能坐稳皇位。”
竟是廖老先生。
张用轻叹一声:“这道理我懂,只是老哥,到底……这一招有些阴损了。”
也不太稳妥。但他仍愿意相信廖先生。
“咱们也是为了皇上,为了老主子。老天能原谅我们的罪过。”廖老先生沉声道,“如果真有罪,老夫愿一力承担。”
“别说这话。”张用摆了摆手,“我也有份。”他迟疑了一下,问:“让那姓陈的回去真没事?”
廖老先生缓缓摇了摇头:“就是让他回去,才更‘有事’。他不回去,又怎么证明这是皇上所为呢?”
毕竟陈公公可是真的以为是皇上恋慕韩氏,想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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