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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在上-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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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共骑
  韩嘉宜心里咯噔一下,脑海里浮上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莫非太后目光如炬,竟看出她隐秘的心思?她一颗心怦怦直跳,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自然地道:“我,我不知道。”
  “咦,不知道?”太后微讶,她略一思忖,继而轻笑,“也是,关系再亲厚,也没有哪个兄长会对妹妹说这些。”
  韩嘉宜很快镇定下来:“是啊。哪有兄长和妹妹说这些的……”
  她思绪杂乱,不安的同时又有一丝丝酸楚。他们是兄妹,她生出这种心思是很不对的。
  见她神情有异,太后只当她是女儿家,羞于谈及这个话题,笑了一笑:“哀家得了空问一问他。”
  太后转了话题,同韩嘉宜说起话本子。韩嘉宜这次进宫,特意带上了她之前和大哥一起在书房买的话本。太后略翻了翻,似是很欢喜,随即又道:“不过哀家还是最喜欢你写的。《宋师案》的第四部 ……” 
  “在写呢,在写呢。”韩嘉宜连忙应道。
  太后喜笑颜开:“那就好。”她拉了拉韩嘉宜的手,闲话家常,时而问起睢阳风物,时而问起京中新事。
  韩嘉宜只捡有意思的说了,小姑娘声音好听,故事讲的也动人。
  太后心情大好,越发欢喜,心中感叹:若真有这么一个孙女,时常陪在身边,好像也很不错。待宣王嗣子选定了,她就跟皇帝提。好歹这是晋儿第一次请她这个外祖母帮忙。
  此时陆晋正在皇帝跟前,听候指示。
  了解了一下几个朝臣近来的表现,得知他们并无异动,皇帝“嗯”了一声,又问起关于宣王嗣子的事情。他微微皱眉:“你们查的那些东西,朕都看到了。晋儿再着重查一下郭锦,看是否真的人品端方。如果没大毛病,那就是他了。”
  陆晋闻言,瞬间了然,皇帝更倾向于郭锦。他心中一喜,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看来,嗣子的人选公布指日可待,也意味着嘉宜很快就能换一个身份了。
  很快他就稳住了心神:“是。”
  皇帝又与他闲话几句,才挥手道:“你去陪太后说会儿话吧。太后天天念叨你和明月郡主。郡主在宫外静养不方便,你总该时常来请安。”
  听他这般自然提起明月郡主,陆晋眼皮一跳,他应了声是,躬身行礼告退。
  离开之际,正巧碰上季安进来。
  两人目光相对,季安先拱了拱手:“陆大人辛苦。”
  陆晋眸光轻闪,只“嗯”了一声,就大步向外走去。
  季安冲其背影摇了摇头,理了理衣袖,进去面见皇帝。他脚步极轻,几不可闻。
  正伏案疾书的皇帝还是不经意抬眸时,才看见了他。皇帝向他伸手,他立刻将茶杯奉上。皇帝轻啜一口,不紧不慢道:“还是你泡的茶最合朕的口味。季安啊,你既在宫里当差,就不要总往外面跑。有什么事,让手下人去办就是了。你这样,给人知道了还以为你仍在勾结外臣。”
  季安神情微变,连忙跪地告罪:“皇上明鉴,季安绝无结交外臣。只是季安的同胞弟弟,前几日到了京中,季安自小进宫,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他刚进京,人生地不熟的,做哥哥的,不免要多操些心……”
  皇帝瞧他一眼,神色缓和了许多:“不要慌,朕如果要治你的罪,就不会特意提点你了。你是朕最信赖之人,朕也是怕人以此攻讦你,明白吗?”
  “季安明白,多谢皇上提点。”
  “不过,你真有事情,朕难道还会拘着你?等朕给你一道手谕,好让你光明正大地出去。”皇帝微微勾了勾唇。
  季安眸中光芒大盛,感动不已,他连连道谢。
  皇帝笑了笑:“来,看这幅字怎么样。”
  季安快步起身,听命上前赏字。主仆二人甚是和睦。
  而那厢,陆晋径直去了太后所住的福寿宫。
  春天阳光正好,太后与韩嘉宜等人都在室外。
  远远的,太后看见外孙过来,先对韩嘉宜道:“你说了这么久,也该口渴了吧?喝点水,歇一歇,哀家问你大哥几句话。”
  韩嘉宜瞧一眼正慢慢走近的大哥,心头一跳,匆忙移开视线。她站起身,冲太后及大哥福了福身,跟随一个年纪稍长的宫女走到旁边歇息。
  陆晋诧异,他问太后:“太后让嘉宜做什么?”
  “让她歇一歇啊,她陪着哀家说了好一会儿话呢。”太后冲外孙招了招手,“晋儿过来,哀家也问你几句话。”
  陆晋快走几步,到太后跟前:“太后请问。”
  “哀家听说陆家的二公子已经订亲了,可有此事?”不等陆晋回答,太后就自行续道,“那你呢?当初哀家想着你和宝儿从小一处长大,年貌相当。却不想你二人彼此都无意,这一耽搁,就耽搁了你们两个人。想来是因为哀家发了话,你们侯府对你的亲事也不上心。如今你二弟都跑到你前面去了。要不,哀家替你相看几个?”
  陆晋唇角轻扬,笑得有些无奈:“多谢太后好意,不过不用了。晋儿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姑娘。等些时候还希望太后能帮忙给这婚事添些光彩。”他说着不自觉抬眸去搜寻嘉宜的身影。
  只见他的姑娘坐在远处树下,她手持一个细瓷茶杯,正仰头冲宫女说话。
  阳光洒在她脸上、身上。她的脸似乎会发光一般,轻而易举吸去了他的心神。
  “当真?”太后闻言大喜,“是谁家的姑娘?”
  陆晋笑一笑:“现在还不能告诉太后。”
  “你不是哄哀家吧?为什么不能说?”太后皱眉,“还有,你说等些时候,是什么意思?那姑娘年岁还没到?年岁不到也没关系啊,可以先定下来。”
  陆晋轻声道:“不止是年岁的原因。我们现在的身份,不宜谈婚论嫁。我须得等到外部问题解决以后。不过太后不要着急,不出一个月,最多二十天,应该就可以解决了。”
  很显然现在皇帝属意郭锦,只要查清郭锦没大问题,宣王嗣子就能正式定下并对外公布。
  “什么身份?什么外部问题?”太后思索,“她是你政敌家的姑娘?还是说,她,她是个有夫之妇,你,你在等她和离?”
  陆晋愣了愣神,哭笑不得:“不是……”
  晋儿的神情让太后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她思考了一下措辞:“你们……暗通款曲?私定了终身?”
  陆晋摇头:“没有。”他迟疑了一瞬:“她现在还不知道我对她的心思。身份未明之前,我不能轻许承诺。”
  他想和她一起走下去,但在此之前,他会先行除掉路上的荆棘,为他们开一条康庄大道出来。
  “啊?”太后一惊,摇了摇头,“那岂不是单相思?你不随意许诺,这一点是好的。如果许诺了没有做到,可能会误人终身。可万一,你所谓的外部问题解决以后,人家转头嫁别人了,怎么办?”
  陆晋胸口一窒,双目微敛,沉声道:“不会的,她嫁不了别人。她只能嫁我。”
  他这样,太后倒不好说什么,她想了想:“也是,晋儿很好,谁家姑娘不喜欢?不过讨姑娘欢心也是有学问的,简单来说,就是要投其所好……”
  陆晋眸中泛起清浅的笑意,他听太后说着,目光却不自觉看向了韩嘉宜。
  投其所好?这很容易啊。
  太后说了一会儿,意识到有些冷落了嘉宜,她以一句“那哀家等你的好消息”而终结了话题,招手唤韩嘉宜上前,同其叙话。
  两人一起回府的途中,不知是不是错觉,韩嘉宜总觉得大哥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她的一颗心不由地提得高高的,紧张而又不安。
  陆晋忽然开口:“嘉宜,过几日,我带你去马场吧。”
  “啊?”韩嘉宜猛然抬头,“什么?”
  “我带你去马场骑马。”陆晋状似漫不经心道,“那次你不是说想骑马吗?现在春暖花开,倒是骑马的好时候。”
  韩嘉宜眼睛晶亮,脸颊微微泛红:“骑马吗?我,我骑术不是很好。”
  “正是不好,才需要练。”陆晋神情严肃。
  韩嘉宜一颗心怦怦直跳,她本欲立时答应下来,却犹豫了一瞬:“二哥一起去吗?”
  “你二哥?”陆晋皱眉,“看他有没有时间吧。”
  他心想,陆显肯定没时间,不必问了。
  韩嘉宜点了点头:“好啊。”
  马车里不算热,可韩嘉宜的脸颊也微微有点发烫。她以手为扇,轻轻扇了几下风,继而又掀开车帘的一角,向外看去。
  陆晋皱了皱眉:“你很热?”
  “有一点。”韩嘉宜讪讪的,放下车帘,坐好身体。
  与此同时,一辆外观普通的马车,超过他们,向前行去。
  坐在马车里的人,一身青衣,面色苍白,仔细看的话,额头有一道极浅的疤痕。正是皇帝身边亲信太监季安。
  季安理了理袖子,双目微阖,直到马车停下,才在下人的搀扶下,下车进府。
  他刚一进去,心腹小光就迎了上来:“主子。”
  季安开口,慢条斯理:“打听得怎么样?长宁侯府最近有在找女眷吗?”
  “没听说找女眷。不过……”小光迟疑了一瞬,“不过听说陆家二少爷的姨母染恙,携女离开侯府到庄上养病。”
  “庄上养病?”季安冷笑一声,“庄上养病会半死不活地出现在我的马车前?对了,那女人醒来都说了什么?”
  小光面露难色。
  季安眸色转冷:“嗯?”
  “她,她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小光连忙答道。
  “什么都不记得了?”季安双目微眯,“你是说失忆?”
  小光点了点头:“应该,是失忆吧?大夫说可能是脑袋受伤所引起的。”
  季安冷笑一声,眸中闪过一丝兴味:“失忆?有意思,真有意思。”
  陆家二少爷的姨母在长宁侯府住了十多年,忽然就生病了,需要带女儿到庄子上去。而这女儿好巧不巧地摔倒在他的马车前,还偏偏失忆了!长宁侯府还连找都不找。
  戏文里都写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莫非陆晋真当他季安是个傻子?他倒要看看,陆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走,我去看看。”
  季安大步走进厢房,一进门就看到额头被包扎起来的少女。
  她正坐在窗边,茫然地看着窗外。察觉到有人进来,她立时站起身,神情局促:“你,你是?”
  “我是此间的主人。”季安挥手让手下出去,他坐在桌边,饶有兴致,“你知道你是谁吗?”
  少女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她自醒来以后,就觉得脑袋混沌,什么都想不起来,连自己姓甚名谁、来自何地,都不知道。
  季安略一点头,心说,装的还挺像:“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陈静云细细打量了他半晌,想起他方才的话:“你说你是此间的主人。”
  季安一怔,继而哈哈大笑。他站起身,向她走近几步:“你真不知道你是谁?”
  茫然地摇了摇头,陈静云小声道,“你知道吗?”
  “我当然……”季安心思转了转,扯一扯嘴角,慢悠悠道,“我当然知道。”
  “那,我是谁?”陈静云一脸好奇,“我叫什么名字?”
  季安视线微转,目光落在桌边的药碗上:“你,你叫婉儿。你姓,你姓叶,叶婉儿。”
  “婉儿,叶婉儿……”陈静云低声重复着“自己的名字”,并没有如她想象中那样生出熟悉感来。
  季安眼神晦暗,续道:“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还要装下去?!
  “什么?”陈静云吓了一跳,面露迷茫之色,“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吗?”
  “难道不是?”季安神色冷了下来。
  陈静云莫名感到惧意,下意识辩解:“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不知道,不记得了。原来,我已经订亲了啊。”
  “不记得没关系。”季安神情稍微缓和了一些,“我记得就行了。你安心养着,等你好了,咱们就成亲。”
  “我,我为什么会失忆啊?”陈静云想起一事,连忙道,“我问他们,他们什么都不跟我说。我既然是你未婚妻,为什么会住在你家里?我的家人呢?他们在哪里……”
  季安按了按隐隐作痛的眉心,心说,这问题还不少。“此事说来话长,我还有要务在身,你先安心养着,下次再和你说。”
  他点头致意后,转身离去。一出门,他就变了脸色,冷声吩咐小光:“我对她说,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叶婉儿。谁都不能给我说漏了……”
  小光瞬间瞪大了眼睛:“主,主子,您真要……”
  季安冷眸瞧了他一眼:“她会同咱们做戏,咱们就不会跟她做戏?你还真信她失忆了?看紧一点儿,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
  “是。这叫将计就计。”小光应道,犹豫了一下,他又问:“主子既然怀疑她,那何不?”说着比了个杀人的手势。
  “不急,总得看看陆晋打的什么主意。”季安神色莫名,“要杀这么一个女人,还不容易?”
  陆晋此时还不知道此事,他正筹备与嘉宜一起去马场的事情。
  特意挑了一个陆显在书院的时候,他邀请韩嘉宜去京郊的马场。
  “不等二哥吗?”
  陆晋神情自若:“今天天气好,适宜骑马。下次等他回来,再叫他一块儿去。”
  “好。”韩嘉宜点了点头,“我跟我娘说一声。”
  沈氏知道女儿和世子走得近,也乐见其成。不过听说是去马场骑马,沈氏仍是微愣了一下:“你骑术好吗?会不会有危险?”
  “勉强还行,不太坏。”韩嘉宜想了想,含糊说了一句,“有大哥呢。”
  沈氏轻叹一声,叮嘱女儿:“那你挑温顺的马,不要逞强。对了,你这身衣裳不行,换上轻便的衣裳。去年秋天那身浅绿色的,有点像骑装,你穿上它去。”
  “好的好的。”韩嘉宜连连点头,“我知道了,娘。”
  她告别母亲,看见在院子里等候的大哥,灿然一笑:“好了。我去换衣裳。大哥等我啊。”
  陆晋垂眸,心说,她看起来很欢喜的样子,应该算投她所好吧。
  待韩嘉宜换好了衣裳,两人乘马车出京,直到京郊的马场。
  韩嘉宜听大哥说过,知道这是他生母成安公主的陪嫁之一。成安公主是先帝长女,自幼和兄弟们一块儿长大,喜好骑马射箭舞刀弄枪,先帝很偏爱她。当年她下嫁时,特意将这马场作为嫁妆送给了她。
  天气晴朗,微风和煦。陆晋带着韩嘉宜挑选马匹。
  韩嘉宜一眼相中了一匹白马。那马生的神骏,通体雪白,只四蹄有些黑色。她指着白马:“大哥,我喜欢这个。我以前在话本里,看到有马通体都是黑的,只有四只蹄子是白的,叫乌云踏雪。这马反过来,应该叫什么?”
  陆晋以眼神询问马夫。
  马夫回答:“这马叫奔雷,不过性子烈,不适合姑娘骑。不如骑这匹温顺的小马。”说着指了指旁边的一匹马。
  韩嘉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见那匹黑马比奔雷矮了一头多,她兴致消了大半,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陆晋瞧了她一眼,轻笑:“觉得骑这匹马不能尽兴?”
  “我觉得吧,安全最重要。”韩嘉宜想了想,不无遗憾,“不过奔雷的确很神气啊。”
  陆晋笑笑:“既要安全,又要骑神气的马,其实容易得很。”
  “怎么说?大哥教我啊。”韩嘉宜眸中漾起了笑意,满怀期待看着他。
  “我带你骑。”


第68章 约会
  “啊?”韩嘉宜怔了一瞬,“你带我骑?”她目光转向神骏的奔雷,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之前去年两人同乘一骑的场景。她当时几乎是坐在大哥怀里,他灼热的呼吸就在她耳后、脖颈流连。
  那时情况特殊,她并未多想什么。此刻大哥的一句话,勾起了她旧日回忆。她脊背微僵,后颈隐隐有些发麻,从耳根到脸颊都生出了丝丝烫意。
  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
  韩嘉宜胡乱摆了摆手:“不用麻烦大哥了,我骑那匹温顺的小马就好。”
  陆晋双目微敛,也不坚持:“行,那你就先骑那匹小马热热身。”
  韩嘉宜一颗心怦怦直跳,也不敢再看他。她走到那匹黑色的小马跟前,牵着走了几步,小心上马,手里握着缰绳,脊背挺得笔直。
  马夫在她跟前,问道:“姑娘,用给你牵着马吗?”
  “不用。”韩嘉宜摆了摆手,她驱动缰绳,任由身。下的马慢悠悠行着。
  天朗气清,微风徐徐。
  韩嘉宜初时还有些紧张,不过因为马行的不快,既慢且稳,她的紧张情绪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轻松和愉悦。她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琢磨头顶云朵的形状。
  然而,这种轻松和愉悦在看到大哥骑马如箭一般从她身旁驰过时,瞬间消失。
  她盯着大哥远去的背影,眼睛有点发直,她也分不清自己这会儿是羡慕多一些,还是嫉妒多一些。
  同样是马,为什么差距这般大?
  陆晋勒紧了缰绳,拨转马头,向她醒来,在丈余开外处停下。他勾了勾唇,似笑非笑:“嘉宜,要不,我们赛马试试?我让你先行一半路程。”
  他端坐于马上,神情潇洒,姿态闲雅,可说出来的话却让韩嘉宜心里暗暗生闷气。她双眼圆睁,看一眼他身。下高大神骏的奔雷,再看看自己身。下低矮的小马。她有心想说不公平,可偏生他又说让她先行一半路程。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不了,我不爱跟人比,我就喜欢慢悠悠地骑着玩儿。”
  陆晋“哦”了一声,一副了然的模样。他垂下眼眸:“那你慢慢骑,我去那边转转。”冲韩嘉宜点头致意后,他挥动缰绳,纵行疾行。
  望着连人带马远去的身影,韩嘉宜扁了扁嘴,心想,明明是你邀请我来骑马,结果自己骑着奔雷走了,还要跟我赛马,连马夫都知道问一问需不需要帮忙呢。
  韩嘉宜胡乱甩了甩马鞭。她的坐骑打了个响鼻,快行了几步。她对自己说,没事,反正安全最重要,慢悠悠也有慢悠悠的好,还能欣赏附近风景呢。
  然而尽管这样安慰自己,可她的目光仍不受控制地飘向大哥。
  奔雷神骏,大哥也是骑马的好手。
  见他纵马疾行,风驰电掣,她轻轻叹一口气,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下的马上:“来,咱们慢慢走。”
  哒哒的马蹄声响起,韩嘉宜抬眸,看向骑马朝这边奔来的大哥,他眉宇英挺,眼神锐利,洒在他脸上的阳光将他的眉目勾勒出来,俊朗非凡,英姿勃勃。
  韩嘉宜心头一热,佯做不经意移开了视线。
  “嘉宜。”陆晋声音低沉。
  “啊?”韩嘉宜下意识回眸应道。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大哥的神情似乎有些古怪。还没等她想明白哪里古怪,她就觉得腰间一紧,身子腾空而起。她低呼一声,不过是一瞬之后,她竟稳稳地落在了奔雷的背上。大哥的手,虚虚绕过她,握着缰绳。
  看上去,就像是她在他怀里。
  韩嘉宜的脸腾地就热了:“大,大哥……”
  她无意识挣扎了一下,却听大哥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别乱动。你不是想骑奔雷么?”
  “我……”韩嘉宜身子一动不动,“我不动。”
  马飞驰时,一颠一颠的,韩嘉宜虽然坐得直,可后背还是时不时地碰到大哥的胸膛。她的心脏剧烈跳动,随着一颠一颠的马背,几乎要跳出胸腔来。
  在呼呼的风声中,韩嘉宜听到大哥说:“我想了想,还是这样比较好。”
  韩嘉宜不说话,因为她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身后大哥的怀里。
  她发誓,她并不是真的想被他抱在怀里的,但是奔雷颠簸,她也没办法。她的脊背贴着他的胸膛,前胸后背都在剧烈跳动。
  韩嘉宜不知道的是,这样的姿势,陆晋也不大自在。
  先时她一见到奔雷,就两眼放光,但是骑术不好,只能骑温顺的小母马。陆晋有心想逗逗她,邀她赛马,但她并不配合。他都纵马跑了两圈了,她却还在原地打转。他干脆不顾她先前的反对,直接将她抱上了自己的马背。
  果然这样顺眼多了。
  不过问题紧接着就来了。两人离得近,他能嗅到她发丝的香味。她柔软的身体在他怀里磨来磨去时,他只觉得身上的血液似乎都集中到了一处。他的心砰砰跳着,有一刹那的失神。
  他有意向后仰了仰身体,唯恐给她听到自己明显不正常的心跳声,也不想给她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
  奔雷果然神骏,虽然两人一骑,可也比之前的小母马快了许多。韩嘉宜听着耳畔的风声,试着去转移注意力。
  奔雷在马场疾驰,阳光温暖,微风拂面。她一次又一次对自己说,镇定,镇定,骑马而已,不要多想。
  马鞍有些硌,不大舒服。
  她悄悄向前挪动了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大哥“吁”的一声低喝,勒紧了缰绳。他声音低沉:“我们要不要下马走一走?”
  “好啊,好啊。”韩嘉宜忙不迭回答,连连点头。她悄然松了一口气,骑马固然好玩儿,可是和大哥共乘一骑,她会忍不住心如鹿撞啊。
  她必须要克制自己的心思。
  陆晋当先下马,极其自然将她从马背抱下。待其站稳身体后,才松开了手。
  春衫轻薄,韩嘉宜只觉得腰间被他碰触过的地方烫的惊人。明明他的手早已离开,但那种灼热感却依然萦绕在她腰间。
  陆晋牵着马,韩嘉宜跟在他身后,两人一边慢行,一边闲闲说话。
  “这里马多,地方也宽敞。你如果喜欢,我以后可以常常带你来。”陆晋状似无意说道。
  “我,我能自己来吗?”韩嘉宜问道。
  “嗯?”陆晋挑眉,挥鞭指了指那匹温顺小马的方向,“来了以后就拿它当椅子用?”
  “我……”韩嘉宜语塞,“我可以再选一匹温顺的马。只要温顺就好了嘛,我也不知道那匹马是那样的啊……”
  陆晋勾了勾唇:“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我不放心。”
  他“我不放心”四个字说的极轻,可韩嘉宜的心弦却微微一颤,原本想好的反驳的话,竟在一瞬间忘了大半。她轻轻点了点头:“嗯。”
  陆晋抬头看了看天,云朵不知何时聚在了一处,黑压压,阴沉沉。他双眉微皱:“快要下雨了,我们得避一避。”
  韩嘉宜刚应了一声是,身体再度凌空,直接被他给放在了马背上。她这一次表面上已经淡然了许多,调整了一下姿势:“大哥,下次,能不能先提前打个招呼?”
  “唔。”陆晋心中一动,她是默认了还有下一次?他翻身上马,有意与她保持一些距离,这才驱马前行。
  奔雷神骏,却快不过雨。将马送回马厩时,陆晋身上多多少少淋了些雨。不过韩嘉宜因为被他护着,连头发丝都是干爽的。
  这马场平时有人看守,当然也有房间,供人歇息。还好这些房间都还收拾得干干净净。
  两人到一旁的房间避雨休息时,韩嘉宜望着大哥微湿的鬓发,她心里又酸又暖,不由地想起方才他紧紧护着她的场景。
  她明知道他这么做是因为她是妹妹,可还是止不住心头的热流涌动。她稳了稳心神:“大哥,你头发得擦一擦……”
  陆晋轻笑:“你帮我擦?”
  “我……”韩嘉宜脸颊微烫,心说,也不是不行。
  然而不等她开口,陆晋却笑了:“没事,这就干了。”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马快,雨小,没淋多少。”
  窗外雨声潺潺,韩嘉宜看一眼雨幕,默默收回了视线,其实,雨不算小吧?不过他们躲的及时就是了。
  “不知道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韩嘉宜轻声道,“咱们不会在这儿过夜吧?”
  她没和娘打一声招呼。虽然娘多半能猜出来,可难保不会担心。
  陆晋心说,当然不会。四月的雨能下多久,只怕一会儿就停了。但他故意说道:“这可说不准。如果真过夜,你怕不怕?”
  “有什么好怕的?”韩嘉宜几乎是脱口而出,“又不是我一个人,大哥也在呢。”她只是担心不便罢了。
  她这自然而然的信赖,让陆晋心头一跳,他勾唇笑笑:“嗯。放心,不会让你在这儿过夜。”
  两人正说着话,陆晋眸光一闪,看见看守马场的王叔撑着伞远远走来。在他身后,还有一道纤瘦的身影,看着竟像是女子。
  陆晋微觉讶然,马场都是男子,这女人从何而来?
  说话间,王叔与那女子先后而至,冲陆晋他们施了礼后,奉上一些茶水糕点。
  不等陆晋发问,王叔便道:“世子,这是马场新来的金姑娘。”
  “什么时候的事?马场怎么有姑娘?”陆晋不紧不慢问道,“不觉得不方便吗?”
  一旁的韩嘉宜也去打量这位金姑娘,见其约莫十五六岁,乌发如云,相貌清秀,规规矩矩站在他们面前,虽然低着头,可是她僵硬的站姿暴露了她的紧张。
  王叔面露难色:“是不方便,不过是见她无处可去,才让她暂留几日。世子,她很勤快,喂马、洗马,样样都行,一点都不比男人差。”
  金姑娘微微抬起头,一脸忐忑:“贫,我什么活都能干。”
  陆晋缓缓倒了一杯茶:“不是勤快与否的问题,而是这边全是男人,你一个姑娘家,不方便。你若无处可去,我给你指一所在,京城城北有一个善堂,专门收容无家可归的人。你可以去那里试试。”
  金姑娘迟疑了一瞬,面露感激之色:“谢世子提点。”
  陆晋双目微眯,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身上,饶有兴致地问:“你从哪里来?为何会无家可归?是年成不好,还是家乡遭了灾?”
  一旁的韩嘉宜感觉不大对,大哥的视线在人家姑娘脸上停留的时间也太久了吧?她好像还从没见大哥看哪个姑娘这么久过。她看看大哥,再细细看看金姑娘,心说,这金姑娘也没有国色天香啊。
  “回世子的话,小女子是晋城人氏,父母俱已亡故,本是到京城投亲的,可惜亲戚搬到别处去了,这才无处可去。”金姑娘轻声答道。
  “唔……”,陆晋慢悠悠道,“听你的口音,确实有些像晋城的。我去过晋城,那是……”
  韩嘉宜忽然开口:“大哥,你吃糕点吗?”她说着小心拿筷子夹了一小块,凑到大哥跟前:“这个应该好吃。”
  香甜的气息,忽然萦绕在鼻端,陆晋微微一愣,见嘉宜明眸隐含期待,举着糕点到他面前。他心头不自觉一跳,本该伸手推到一边的,却不知为何,身体前倾,含住了那块糕点。
  韩嘉宜话一出口,就觉得后悔了。莫说是当着外人的面了,就算是在无人处,她也不能就这么喂大哥吃糕点啊。像什么样子?
  可她方才见大哥一直盯着那个金姑娘瞧,心里酸酸的、胀胀的,有些不是滋味,鬼使神差的,就打断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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