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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再为君妇-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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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茶叶做筏子。”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再碾不就行了。”
喜鹊不愿和她起争执,便默默忍了,拿了精巧的小扫帚和簸箕来清扫。
黄鹂瞅准机会靠近茶壶,将粉末悄悄撒了进去。
喜鹊清扫完,吹了吹落在茶叶堆上的茶叶粉,垂着眼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从不是你想的那样。也只有你心里怎么想的,才会怎么想别人。茶倒好了,你端去吧。”
黄鹂气恼,但一想等二小姐喝了喜鹊冲的茶闹肚子,她就不信喜鹊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哼,纵然这一次拉不下来她,也必然令她在碧云秋梦那里的印象变坏,甚至二小姐也会不喜她。
咱们走着瞧,喜鹊!
慈安堂里布置的喜气洋洋,仿佛是谁要在此处拜堂成亲似的。
丫头们有条不紊的上菜,老夫人高坐上首,面上一直笑意不断。
今日老夫人穿了一身牡丹团簇金丝镶边的深青色大衫,下面是一条百子千孙福寿纹百褶马面裙,红红的绣鞋,上头的绣纹更为繁复华丽。
洛文儒坐在老夫人的右手边,他望着满桌子的珍馐美味,抚须无言,面无表情。
老夫人举起酒杯道:“儒儿,咱们母子俩好些日子没有团聚过了,来你陪母亲喝一杯。”
洛文儒同举杯,眼皮直跳,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便道:“母亲把慈安堂弄的这样喜庆,莫不是还没有放弃?”
这一句有些一语双关的味道,老夫人心头猛然一跳。但她自知已经不剩下多少时日了,三夫人那个蠢货已将她暴露了出来,再不动手就只能被动挨打,遂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笑道:“菲儿年轻貌美,又极像周氏年轻的时候,你有何不满意的,左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你便当是帮帮这个可怜的孩子。”
洛文儒摩挲着酒杯边沿,反问道:“母亲何故一定要我纳她为妾?”
老夫人一窒,遂即摆出一张悲天悯人的脸,道:“菲儿这个孩子是个命苦的,你若不纳她,怕就要毁了她一辈子。”
洛文儒扬头看着老夫人,笑道:“母亲这是玩笑话吧,怎么就成了我毁了她一辈子?”
“儒儿!”老夫人重重放下酒杯,“你今儿个一定要和我过不去还是怎的?”
“好,我不问了。”
老夫人这才笑了,一拍手掌,孙菲儿便盛装款款袅娜而来,手中端着一个瓷盅,当她抬头,洛文儒便见了一张精致美艳的小脸,正对着他尴尬的笑。
“儒儿,这是你最爱喝的芙蓉百合粥,纵然你不喜菲儿,不愿意纳她,也喝了这盅粥吧,也算是让这痴心的丫头死心。”
洛文儒挑起孙菲儿的脸,摩挲着这张本该稚嫩纯净却浓妆艳抹的脸,“母亲,在您的眼里我敬爱周氏,待她一心一意便只是为了这么一张脸?”
老夫人笑道:“男儿就没有不喜欢偷腥的,我知道你碍于她家的强势一直委顿在周氏之下,让她三分,此番有我这个长辈做主给你纳妾,难道还不好?”
洛文儒和老夫人相对而笑,笑的天衣无缝,毫无心机,于是老夫人心头大定,又道:“你若不敢把菲儿放在家里,我外头有个闲置的宅子,你去哪里也使得。”
洛文儒笑道:“那这粥可还要喝?”
“自然要喝,这粥菲儿可是熬煮了几个时辰,味儿浓,好吃。快喝了吧。”老夫人不急不缓的劝道。
“是吗?”洛文儒舀起一勺子要入口,就在老夫人死死攥着手,激动的心头狂跳的时候,又顿住,放下,笑道:“菲儿丫头,我给你的《女戒》可通读过一遍?”
“读、读过。”孙菲儿紧张的手心全是汗。
“那为何还要做这样的事情!”洛文儒忽的严厉起来。
孙菲儿心头一震,忽的委屈起来,就像面对父辈的训斥一般,一把将瓷盅抢走,“别喝,您别喝。”
老夫人大怒,“你!贱婢!”
“对不起,我做不到,将来是好是歹都是我的命,我不强求,不强求了。”孙菲儿伏地大哭,瓷盅摔烂在地,当这所谓的芙蓉百合粥接触到地面的时候登时滋滋的起了白色泡沫。
洛文儒“嚯”的一下站了起来,望向老夫人痛心疾首,铿锵道:“母亲,您可知道,我从来不爱喝芙蓉百合粥,爱喝芙蓉百合粥的一直都是二弟!”
老夫人猛的坐回椅上,癫狂的哈哈大笑,指着洛文儒道:“不要紧,不要紧,毒不死你,毒死你唯一的孩子也是好的。我让你们尝尝,失去最爱孩子的滋味,哈哈……洛瑾瑶,你唯一的最疼的孩子让我给毒死了。”
就待此时秀容冲了出来,手中举着一张纸,上头写着歪七扭八的字,边流泪边呜呜的张嘴,她想要说话,可什么都说不出来。
洛文儒一看,撇下老夫人便径自往山明水秀阁跑来。
路上遇见洛诚,他蓬头垢面,衣衫污秽,正无处可去似的四处游荡,见洛文儒失态的拔腿狂奔,而后面老夫人坐着肩舆满脸欢喜痛快的跟着,先是一愣遂即也追了上去。
周氏早就得知洛文儒回来了,得知洛文儒先去了慈安堂,她心里便一直不安着,屋里坐不住便来双燕桥上等,远远的瞧见洛文儒、孙菲儿、秀容等人奔跑而来,不禁诧异,心头扑腾扑腾的一阵狂跳。
“发生了何事,你不是去……”不是去慈安堂揭穿老夫人,处置老夫人去了吗?
洛文儒心头发慌,一把拽起周氏边跑边道:“她说她给阿瑶下了剧毒。”
“什么!”就那么忽的一下子,周氏的脸色变作雪白,登时便觉摘心之痛,“瑶儿——”
当周氏洛文儒赶到山明水秀阁时就看见了触目惊心的一幕,洛瑾瑶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洛文儒清晰的看见洛瑾瑶的喉咙微微滚动。
一口已进了肚子。
已经来不及了。
“不——”周氏承受不住,脑海中一片空白,忽觉人生无望,双腿一软,登时便昏死过去。
洛文儒心口绞痛,脚步都虚浮起来,眼眶赤红,眼中有泪,喃喃呼唤,“阿瑶,阿瑶……”
恍惚魂魄俱丧,老父疼爱之心,昭然若揭,果真父爱如山。
老夫人从后面赶来,肩舆落下后,她下了地就呼哧呼哧的跑到石桌边上,一把抢过洛瑾瑶手中的青瓷杯,往下倾倒,一滴不剩,顿时哈哈大笑,痛快以及,“好、好,死了、死了。我也要你们尝尝这失去爱子的滋味。”
她枯骨一般的手直指周氏和洛文儒,恨意昭然。遂即仰天大吼,“周景玥,你儿子彻彻底底的绝嗣了。好、好,天不负我,苍天有眼啊。洛渠,你死不与我同穴,连一个侧室都不给我留,想与周景玥同穴共眠是吗,没门!”
“所以你就让人挖了我父母的穴,让人在我母亲棺木之中灌满屎尿,盗走我父尸骨是吗?!”洛文儒恨声吼道。
“还我父亲尸骨来!”他又是急又是悲,心口骤然疼痛起来。
☆、第87章 父爱如山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洛瑾瑶根本来不及反应,等她从这突来的事件中回神就发现母亲已昏厥,而父亲满面悲痛,老夫人仿佛疯了一般的叫喊已故祖父和亲祖母的名字。
“阿娘。”洛瑾瑶赶紧来看周氏,一边将周氏揽在怀里一边抬头喊道:“阿爹,阿爹这是怎么了?”
“阿瑶,阿瑶你不会有事的,爹去请太医院医正来给你看病。”洛文儒暂且撇开老夫人来至洛瑾瑶身边,颤抖着手摸向洛瑾瑶的脸,“都怪爹不好,年前因你闹出来的那些事爹不该生你的气,不该不理你,我就一个孩子,你就算杀人放火爹也该在后头撑着你的,何况只是喜欢一个男人,爹该把赵筠绑来给你做夫婿的,爹错了,爹不该好面子顾忌名声让你受了委屈了,阿瑶,走,咱们去找太医,一定有解法的。”
洛瑾瑶听的又是感动又是哭笑不得,“阿爹,我好着呢。又没有中毒,不用解药。是黄鹂给我下了巴豆粉,可我没喝。”
秋梦听了这半响儿终于弄明白发生了何事,连忙将原本石桌上放的一颗黑色珠子用帕子包了拿给洛文儒看。
洛瑾瑶便道:“阿爹,您看这珠子,原本是晶莹透明的。”
洛瑾瑶觉得说的不够清楚,便道:“阿爹,我从头开始说起。我有一只取名叫久御的猫,吃玉石排泄玉珠子,这臭猫野性难驯,时常随地乱排玉珠子,也不知臭猫什么怪癖,它最喜在类似玉瓶、茶壶这等黑洞洞的口子里排珠子,我的茶壶就是它最爱的地方之一,防不胜防。
今儿个我在水榭里喂鱼,口渴了便要人上茶,喜鹊冲泡了让黄鹂端来的,可当碧云将茶水倒入茶碗的时候我们发现茶水变清澈了,这很不对是不是,泡了茶叶的水应该是碧色的或者浅黄色,我们奇怪极了,将水倒空之后就发现了这颗黑色的珠子。因知道久御的怪癖,珠子大小又和久御所排的珠子一般无二,我们就认定这是久御的珠子,原来久御在喜鹊不知道的时候又将珠子排在了里头。”
说到此处洛瑾瑶很是气恼,遂即道:“我们就又用久御的珠子尝试,把透明的珠子泡在茶水里,可茶水根本不变样,秋梦便猜测茶水里还有别的东西,看那颗珠子黑的那样诡谲,秋梦心眼多直接说可能是□□,就在此时黄鹂因心虚露出了马脚,秋梦逼问之下,她承认在里头下了巴豆粉,我觉着有趣,正想用巴豆粉试一试的,你们就都突然跑来了。”
洛文儒激动的一把抱住洛瑾瑶,心有余悸道:“傻孩子,那不是巴豆粉,是剧毒的□□。你真是福大命大,可把爹吓坏了,把你娘也吓的狠了。”
“不可能,你怎么能没中毒?!”老夫人听过之后顿时发作起来,要上前来撕扯,洛文儒将洛瑾瑶挡在身后,猛的将老夫人推倒在地,骂道:“毒妇,你将我父亲的尸骨藏到哪里去了,快从实招来。”
老夫人一败涂地,却有恃无恐,直接坐在地上狂笑数声,“我将你父亲的尸骨磨成了粉洒向了江河,我让人把你母亲的棺材里灌满屎尿,我让她下辈子投胎为人生来就是一股子臭味,这一辈子他们没能白头到老,下辈子也将天南地北永无相聚之日!我诅咒他们生生世世都不能相爱相守!”
老夫人猖狂之极,又道:“儒儿,你要拿我怎么样,你能拿我怎么样?洛文儒,你若要敢把我怎样,外面的人都将戳你的脊梁骨。一个不孝之人何谈忠君爱国?你敢动我,你连官位都将不保。”
老夫人又是一阵狂笑。
彼时周氏被洛瑾瑶唤醒,搀扶到水榭里歇息,闻言,纵然周氏腿还发软,便已是冷笑出声,“你不会又事的,我会让你活的好好的。”
“惠娘,你醒了,咱们的阿瑶福大命大,没有中毒。”洛文儒连忙道。
周氏点点头,一手紧紧攥着洛瑾瑶的手一手握着洛文儒,转向老夫人,一番话撕裂她强作的猖狂。
“你若死了,国公爷还要为你守孝三年,你配吗?你放心,我会让你活的好好的,即便你真的死了,我们也会当你活着,我要把你锁在慈安堂,养你如同养猪狗,任凭你躯体被蛆虫吃的一丁点不剩也别想出来,直到国公爷致仕为止,才会为你发丧,为你风光大葬。”
“贱妇,你敢!”老夫人还存有惧怕之心,登时就变了脸色,彼时她的悔恨之情全面爆发,哭骂道:“洛文儒,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没能把你捂死在襁褓里。若捂死了你,我的意儿就是国公爷,他就不会为了前程送了性命;我好后悔,给你下绝育的药,却不忍一次做绝,让你有了洛瑾瑶;我好后悔,为何心软,那年领着洛瑾瑶去进香,我就该将她丢的远远的;我更后悔,养了洛瑾瑶在身边,我有那么多机会毒死她,我却心软了,你们都是白眼狼,对你们再好也会有反噬我的一天。”
她又骂洛渠:“我和你做了二十几年的夫妻,到头来却比不上一个才跟了你三两年的死人。你死了,与周景玥同穴,直接封闭了墓门,连一个侧室都不给我留,洛渠,二十几载的感情啊,到头来却还是比不上你的周景玥。洛渠,你对不起我。”
老夫人从地上跳起来又开始指着周氏骂,“你们周氏都是狐媚子,贯会笼络男人。你那个早死的姑姑是这样,你也是。狐狸精,活该你一世没有儿子。”
“洛文儒,你比不上我的意儿,我的意儿文采绝艳,是新科状元郎,你比不上我的意儿。”此时的老夫人神智已有些不清了,骂完这些人又开始骂洛瑾瑜,“意儿什么都好,就是生了个女儿是扫把星,她若不吵着在那个店里歇息,我的意儿就不会惨死,意儿,意儿……”
满头白发,嚎啕大哭。
“不是的,不是的,是洛文儒害死的,我的意儿太优秀了,洛文儒怕被夺了爵位,所以使人暗中害了意儿……”
洛瑾瑶抿唇,心头对这个继祖母又是可怜又是愤恨,但见她此时这个模样,又恨不起来了。
洛文意,她的二叔,小时候坐在阿爹的膝头,时常听阿爹赞扬二叔,说二叔是真正的君子,如竹清雅,如梅迎风傲雪,学问好,做的诗词流传甚广,画也好,画成自有风骨,还和人家一起并称士林八大家,是鲁国公府的骄傲。可突然二叔就死了,死在黑店里。
让人一点准备都没有,悲伤就那么将整个府邸蔓延。
她隐约还记得,当二叔的死讯传来的时候,阿爹伤心的三日没能进食,写下“慧极必伤”四字。
所以打死她,也不相信二叔是阿爹暗中害死的,前生洛瑾瑜所言是阿爹害死的二叔,此事有误,看来很有可能是老夫人一手误导所致。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意儿,我要为意儿报仇。”老夫人猛的蹿上来,一把掐住洛文儒的脖子。
“国公爷。”周氏等人连忙来扯,只是老夫人执念在心,仿佛一下子得到了力量一般,掐住洛文儒死死不放,诸人一时分不开。
府里的动静这样大,三夫人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自然也来了,见此情景便是幸灾乐祸,嘴上却说着:“哎呦,放开,快放开。”又蹦又跳,满身滑稽。
就在谁也没有注意的时候,洛诚自靴子里抽出匕首悄悄逼近了洛瑾瑶,当老夫人被扯开扔在地上,洛诚猛的将洛瑾瑶挟持。
“都别动,安静!”有洛瑾瑶在手,仿佛就有了底气一般,洛诚将背脊挺直,昂首叫嚣。
“大哥哥,你?!”洛瑾瑶怎么都没有想到,洛诚会在此时此刻做出此种举动。
“洛诚,放开阿瑶。”周氏一愣,遂即怒喝。
洛文儒惊诧,惊诧过后便是愤怒,“洛诚,我养你们三房一家无怨无尤,最终竟得到你这样的回报?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放开阿瑶我既往不咎。”
洛诚挟持着洛瑾瑶远离周氏等人,在池塘边上停下,大吼道:“我早已令你们失望了,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洛诚用锋利的刀刃轻刮洛瑾瑶的脖颈,嫉恨道:“二妹妹,别怪我,要怪就怪你是洛文儒夫妻的心头宝。你怎么不去死呢,你死了之后,大房彻底绝嗣,大伯母就不会想什么入赘的主意,你死了,我的孝心大伯母就能看得见,我就是鲁国公府的男主人,你为何不死,啊!”
洛诚面目狰狞,手下一用力,洛瑾瑶颈子上便是一道血线。
“好疼,大哥哥你放开我。”洛瑾瑶吓的落下泪来。
周氏惊的心头狂跳,连忙好言安抚道:“诚哥儿,你放了阿瑶,你放了她,你想要什么大伯母都给你,你想要爵位是吗,好,就立你为世子。这样可好?”
洛诚冷笑,“真当我三岁孩子,你们说什么我都信,你们压根就瞧不上我。你。”他指向洛文儒,“眼里就只看得见洛谦的好,我日日巴结你,你却把我当个屁。你。”他又指向周氏,“眼里心里就只有自己生的崽子,旁人的死活你冷眼旁观。还有你!”
他猛的指向努力压低自己存在感的三夫人,“你竟还埋怨我不拿你当母亲,可你又是什么好母亲,我亲眼看见你和花匠在山子洞里苟且,我呸,还要我把你当母亲敬重,我没有揭发你就已经是身为儿子的孝心了。”
三夫人脸色大变,“你胡说。你这孽畜,走投无路也莫要在这里胡乱攀咬人。你不想活了,我还要脸过活呢。”
洛诚又狠狠呸了一口,“你做没做过你心里清楚,要我把当时你和那花匠怎样苟且的细节当着众人的面叙述一遍吗?我当时才多大一点的孩子,自从看了你们的丑事,我便日夜不得安宁,我长成现在这样都是你害的,是你!”
“强词夺理。”洛文儒怒喝,“你自己走上歧途,竟还有脸把所有的罪过推给别人。你但凡还有一点男子汉的担当,就承认罪过,只要你能痛改前非,大伯父一定扶持你,现在快把阿瑶放开。”
看见洛瑾瑶脖子上的血口越来越深,血流的越来越多洛文儒心疼难忍,偏还不得不做出一副大义凛然原谅的架势来,天知道他恨不得亲手活刮了这个孽畜!
“我不会再上你们的当了。去,给我准备一匹快马,五千两汇通天下的银票,每张不得超过五十两,再有五百两碎银子,此处没有爷的立足之地,爷自去逍遥快活。”
☆、第88章 一滩血肉
周氏抓心挠肝一般的疼,双眼泪痕闪动,连忙道:“好,你别伤害她,我马上去准备。”
“阿娘,我不怕,你别哭。”洛瑾瑶一边流泪一边哽咽着道。
“好,阿娘不哭。阿瑶也别哭,阿娘一定会救你的。”周氏手脚发虚,整个人如同踩在棉花上,在红薇等丫头的搀扶下急忙往水榭外头走,边走边回头,“你千万别伤害她,我马上就回来。”
洛文儒轻握了一下周氏的手,老夫妻二人默契的对了下目光,周氏自去,洛文儒便一步一挪的靠近洛诚,言语安抚道:“诚哥儿,你冷静一点,纵然给你再多的银子也有你挥霍干净的一天,不如留在国公府?想一想你二叔是怎么遇难的,外头人心险恶,不是那么好活的。今日过后就算你得逞了,将来便会受到鲁国公府的追杀,你身在富贵,能适应得了在外头风餐露宿吗?没有仆婢伺候,你会自己做饭洗衣吗?
我不知你为何会在此时此刻选择了这样一条路,但是诚哥儿,你不至于此。留在府里吧,纵然你没有本事只知吃喝玩乐,大伯父也不会抛弃你,一定会养你到老。”
洛诚露出惊慌之色,他一步步的往后退,将洛瑾瑶抓的更紧。
洛瑾瑶身子娇小,同时站着才到洛诚的肩膀,彼时因洛诚乱了阵脚的缘故,被拖拽着后退,压根站不住,整个人都往下掉,洛诚就用胳膊勒着她,将她勒的面色涨红。
洛瑾瑶用力维持自身,终于站稳,忍着剧痛一声一声的叫:“大哥哥,大哥哥,大哥哥你看看我,我是阿瑶,是阿瑶啊。”
其声细若游丝,脆弱的如同稚鸟,时至此刻依旧期盼洛诚能悬崖勒马。
仿佛回到儿时,小小的女孩跟在他身后,一声一声的唤:“大哥哥,大哥哥,抱抱阿瑶呀。”
洛诚在这一霎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可片刻之后他却更疯狂,双眼赤红带血丝,刀刃抵着洛瑾瑶的脖颈吼道:“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他早已忘记自己是从何时开始堕落的,丢了书本,不考功名,混吃等死,一门心思的等着做国公爷。
回头是岸,岸在何处?
岸能将他送回那发奋读书自强不息的少年岁月吗?
岸能回溯时光,让他再度沐浴在亲长的骄傲里吗?
不,不能!
他废了,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是谁引他荒废?
洛诚蓦然望向洛文儒等人,双目充斥仇恨,“是你们,是你们用富贵腐蚀了我的壮志雄心,是你们,是你们一遍一遍的在我耳边说,我是嫡长孙,嫡长孙,将来继承爵位的必然是我,是你们害了我!”
洛文儒有心想骂他混账,却忍了,此时不宜激怒他,便温和宽慰道:“诚哥儿,还记的我给你启蒙的第一本书是什么吗,是《道德经》,里面有一则典故你难道忘了吗,苏老泉,二十七,始发奋,读书籍,只要你肯痛改前非,大伯父向天发誓一定会帮扶你。”
这一刻洛文儒是发自真心的,只要这个孩子肯回头,他一定会既往不咎。
彼时秋梦趁洛诚心神被洛文儒牵制,渐渐靠近洛诚,黄鹂一看顿时反应过来,原来她一直跪在水榭里,只是周氏洛文儒冲进来之时眼里只看得见洛瑾瑶便忽略了她,后来又突发老夫人和洛诚的事情,众人便彻底把她忽略了。
黄鹂想道:我给二小姐下巴豆粉却变成了剧毒已是死罪难逃,何不乘此将二小姐救下,如此我还有活命的机会。
遂生怕救主的机会被秋梦抢到,连忙起身也往洛诚那里移动。只是她所在的位置和秋梦的位置正好相反,秋梦是背着洛诚的,突然袭击尚有一救的可能,而黄鹂所在的位置却正好对着洛诚,她一动立即被洛诚察觉。
与此同时老夫人火上浇油的喊道:“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杀了她,杀了她!”
这一声喊,仿佛是一句咒语,牵动洛诚最敏感的神经。
洛诚仿若忽然瞪裂了眼眶,眼珠一凸,忽的大喝一声,“杀了她!”
遂即,他发动全身的力道,集中所有的恶念,扬起刀子,直接往洛瑾瑶的心口狠狠捅去。
仿佛这一刀子下去,他将摆脱思想里存在的所有恶欲;
仿佛这一刀子下去,是刺破了重重的迷雾困境,是一切的毁灭和新生。
没人能预料到洛诚会突然发难。
仿佛冲破道德的种种束缚是无上快意,发狂报复变成了一种能传染的病。
疯狂和冷静只在一念之间。
池塘里的荷花开的那样繁盛娇艳,白的圣洁,红的绝艳,粉的满布潋滟生机。
就在此时,一道浓绿的光破风刺来,就在刀尖捅入洛瑾瑶心口的刹那,那道细而短的光直接没入洛诚的眉心。
从一点如同朱砂痣的血痕开始,逐渐扩大,似红梅,似拳头大的血玉,遂即就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蔓延到整张脸。
大滩大滩的血从洛诚的头上掉下,那黏稠的厚度,就像是凝固的大块胭脂。
这一切发生在一瞬之间,遂即钱金银双手将洛瑾瑶抢过来抱住,一脚将洛诚踹飞出去,脸色阴沉可怖。
“啊——”洛瑾瑶极度的惊吓过后,当身子贴上他炽热鼓动的胸膛,当他将她牢牢的抱在怀里,洛瑾瑶这才将心中的恐惧通过喊叫释放出来。
所有的人都被在洛诚脸上发生的事情吓住了,洛文儒还是好的,毕竟阅历丰富,瞬息回过神来再去看洛诚却到处都找不到人了。
遂即就见脸白如鬼的三夫人指着一滩血肉尖声大叫。
洛文儒心念一动,看向钱金银的目光便满是探究和警惕。
突兀的和那一摊血肉上的两颗黑色眼球对视,碧云一屁股坐到地上,捂着脖子就呕吐起来,直到把苦涩的胆汁吐出来,她心里的恐惧依旧如影随形,面色很是蜡黄。
秋梦也吓的够呛,只是胆子比其他丫头大些,抱着碧云一下一下轻拍她的背,眼睛竟还敢往那滩血肉上瞧,瞧一眼她便看一眼脸色阴沉的钱金银,心头越发畏惧。
周氏听到惨叫心慌奔来便见洛瑾瑶已落在钱金银的怀里,心头倏然大定之下,只觉浑身无力,将整个身子靠向红薇,一步步往洛瑾瑶身边来。
“阿瑶,快过来让阿娘看看。”
洛瑾瑶从钱金银怀里抬起头,满是泪水的脸上惊惶犹存,看见周氏就道:“阿娘,大哥哥好可怕。”
“不怕,不怕了。”周氏摸摸洛瑾瑶的头,要将人拉出来好生看看,却遭到了钱金银面无表情的拒绝。
此时的钱金银令周氏只是看了一眼就浑身不舒服,令她感到很陌生,仿佛之前从来不相识。
若非洛瑾瑶此刻如同奶猫似的被他死死搂在怀里,冲散了一些他身上的阴鸷气息,这个人定然还要令人心惧。
“现在,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面轻柔的抚弄洛瑾瑶的背脊安抚她受惊的魂灵一面声质冷然的问。
洛文儒找到自己的声音,先是看了看洛瑾瑶,这才将事情简略大致说了一遍。
周氏左右环顾,甚至还往池塘里头瞥了一眼,就是不见洛诚,不禁问道:“那个孽畜呢?”
三夫人不知何时爬到了那滩血肉面前,哭号道:“儿子,我的儿子啊。”又指向钱金银似乎神志不清的喊,“杀人了,你杀人了,你杀了我儿子。”
老夫人老胳膊老腿被扔在一边,此时也没人管她,但这个老人也是奇怪,仿佛闹了这一场连生命力也闹了回来。
别人都被这一波三折的事情闹的精神委顿,只她却精神奕奕,一边拍巴掌一边嘟嘟囔囔的骂人。
“……怎么做到的?!”周氏惊呼。
洛文儒便看向钱金银,周氏也随之看过去,可钱金银压根就不屑向任何人解释,他将洛瑾瑶拦腰抱起放在石凳上,抽身要放开手,洛瑾瑶却不放,心里惶惶的喊:“夫君。”眸子泛着泪光,可怜巴巴的。
“乖,等我一会儿。”钱金银低头,在诸人惊诧的目光之下一一将洛瑾瑶脖颈上所流的血迹舔舐干净。
“夫君,你做什么啊,不要。”温热的舌弄的她微微的痒,面色情不自禁就红润了起来。
当钱金银再抬起头来时,鹰眸一扫诸人,诸人皆不由自己的起了一层鸡皮,无有一人敢与之对视,他唇瓣沾着血,仿佛才吃过人。只有洛瑾瑶没有察觉,依赖脸红的偎着他,像懵懂无知的雏鸟,只遵从本能的信任第一眼所见之人。
“谁是黄鹂?”
周氏便望向瑟缩着跪在角落里的那个丫头,钱金银居高临下睨了一眼,如瞧蝼蚁。
黄鹂怕的啼哭,不用别人教,便将白沫供了出来,并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白沫。
把自己的头几乎磕烂了,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道:“和奴婢无关,都是白沫教唆的奴婢,不是剧毒,是巴豆粉,奴婢下的真的是巴豆粉,奴婢没想过害二小姐的,求姑爷饶命,姑爷饶命。”
周氏气血上涌,她万万没想到此事竟然还牵扯到了自己院子里的人。她一向骄傲,自诩将瑞华堂治理的铁桶一般,如今却出此纰漏,令她实在难堪。
钱金银却低下头望着洛瑾瑶,抽出自己的松花汗巾子蒙住了她的眼睛。
“夫君你又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闭上眼睛等我一会儿可好?”低声轻笑,宠溺无极。
洛瑾瑶一听他这样的声嗓便觉心安,情不自禁便顺从了。
遂即,钱金银大步走向黄鹂,一点都没有停顿,就像踢飞一颗咯脚的石子,那么顺理成章的将人一脚踹起。
黄鹂在空中划过一道线,她连惨叫都来不及,就那么“吧唧”一声,脑浆迸裂在假山上,血汁溅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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