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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再为君妇-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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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无恐起来。清官难断家务事,岳父身在其中,更是能糊涂就糊涂了,若想他清明起来,就得让岳母弱上一弱,如此岳父的感情就能偏向你们了。”
“但愿你想的是对的。”洛瑾瑶叹口气,一边拿指头缠着他的发一边道:“慈安堂闹的那一出,真是混乱,但你不准笑话我家。”洛瑾瑶起来趴在他胸膛上,点着他鼻子道。
钱金银将她整个人叠在自己身上,搂着她腰肢道:“不笑话,你不知我家里也是一脑门的官司断不清的。只是我那个爹精明,早早的把家分了,要不然,以你这么单薄的小身子可不是二弟妹的对手。咱们那样的人家,没有爪牙没有封诰就没那么多勾心斗角的事儿,都是自己亲自上,抓脸扯头发,泼妇骂街,吐口水,样样来。”
洛瑾瑶倒抽一口凉气,“嚯”的坐起来,正坐他腰腹下面,小屁股还恁的不老实,不依叫道:“我不要回你家去了,太可怕了。”
想着自己被杭州那个弟妹按在地上抓脸扯头发,吐口水,洛瑾瑶忙一把捂住脸,使劲摇头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钱金银也倒抽一口凉气,却是被磨蹭的,享受的,忙一把扣住她细腰,往上掂了掂又照样按回去。
如此三四次,洛瑾瑶察觉不对了,感觉屁股底下硬硬的,愣了愣,顷刻明白了什么,手忙脚乱就要从他身上爬下去,钱金银自是不许,贼贼笑道:“我的肉呦,就坐上面吧,爷享受的紧。”
“你、你……”你了半天,脸蛋涨红也没支吾出个什么子丑演卯来,反倒是被剥了裙子,浑身上下只剩了一个并蒂莲的红兜肚儿。
便只见是:红馥馥香唇,白嫩嫩粉脸,楚腰腻细不盈握,双腿细长,玉脚玲珑,一时情起,他恨不能吞了唇舌,掐断楚腰,捏着双脚把个双腿挂肩上狠入一回,但也只是想想罢了,若真那么做了,这丫头说不准半个月不和他说一句话呢。
只得退而求其次,委委屈屈行事。
他嘴到处,吻香腮,胭脂痕。
枕畔啼泣,百般颠簸,夜深不容她睡去。
蜡烛滴泪,不觉月落星坠。他自她身上下来,掀开帐幔,找了一方帕子去桌上倒水浸湿又拿了进来,“哗”的一下子被扔了出来。
昏暗的屋里,钱金银嘿嘿一阵笑,披了袄子在身上,又去屏风后找干净的水,弄好了再度拿进床帐里去。
这一回勉强罢了,擦拭少许,洛瑾瑶冷的口舌打颤。
“叫醒丫头去烧壶热的得了。”
两个在里头嘀咕,便听洛瑾瑶道:“你若惊动了她们就再不许上我的床了。”
他又嘿嘿两声,温声细语道:“随你,随你。”
回身他将帐幔掖实了,躺下又去摩挲她,把个溜滑的身子搂在怀里,借着昏暗的光瞧她,粉脸上犹如盛开了两靥桃花,小唇光泽莹润,勾的他口舌生津,覆下去又是一通长吻,贴着她耳朵低低哄道:“我给焐焐,焐焐就热了。”
“你就会骗人,方才也是这么说的。明儿你若闹腾的我起不来,我就、我就抓花你的脸。”
才学的泼妇第一招就给用上了,他一边摸着一边贼贼的笑。
皓月当空,灯火璀璨都不足以将夜淹没。
黑夜,释放了多少邪魔,当翌日朝阳升起的时候,一切又恢复平和光明。
日子,没有结局。
太阳的光落在了窗棂上,树枝上鸟儿渣渣叫,洒扫院子的粗使丫头们已做完了活儿,趁着大丫头没空管,偷懒坐在石阶上翻花绳,丢沙包捡石子。
到底还是起晚了,从床上下来开始洛瑾瑶便没和钱金银说一句话,小脸鼓囊囊正生气,无他缘故,只为了钱金银没听她的。
钱金银可不觉得自己错了,若是在床上要听老婆的,他就白生了一副男儿身。兀自歪在榻上,翘着二郎腿儿丢花生米吃,倒也奇了怪,不管他丢多少个最后都落在了他嘴里,可谓箭无虚发。
她瞧着怪有趣的,不知不觉就偎近了,钱金银便笑道:“我教你?”
洛瑾瑶醒过神来,不敢看他含笑的眼,遂故意重重哼了一声,指着地上落了一地的红花生皮,责怪碧云道:“都做什么去了,让某个人弄的屋子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了。”
碧云知是她又恼了,并不是指摘她们懒散,便笑着点头,好脾气的道:“奴婢这就让人打扫了去。”
这不过是洛瑾瑶心里别扭罢了,没甚要紧的。
瑞华堂里,周氏和洛文儒各坐一边,周氏面上淡淡的,洛文儒也淡淡的,问道:“还是要出去?”
周氏便道:“我去女婿的庄子上住些日子,为你家劳碌了半辈子,难得有放下一切享福的时候,我想着不如就趁着这个空儿去外头消散消散。”
“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们。”
“不知,也许几天,也许几个月,也许几年。再说吧。”
洛文儒情不自禁攥紧了手,沉下脸道:“惠娘,你究竟要做什么。”
“你就等着看吧,若你心里还是爱惜我的,就容我放肆一回。”
“惠娘……”
“二小姐,二姑爷来了。”小丫头扬声通禀。
洛文儒猛的站起身,一甩袖子边往外走边道:“你们吃吧,我去张罗今儿个祭祖的事儿。”
“你去你的,谁拦着你还怎的。待晚上开祠堂祭了祖,我明儿一早就走。”
路上洛文儒遇见前来上房请安的洛瑾瑜,想了想就交待了一句,道:“好生看顾着点你妹妹。”
洛瑾瑜先还没听懂,等洛文儒走远了她醒悟过来,原来这个大伯父也知道了长平公主邀请她和洛瑾瑶踏青的事儿。
唇角半斜,目色似笑非笑,低喃道:“我一定会好好看顾她的。”
屋里,洛瑾瑶正与周氏说话,见洛瑾瑜来了,周氏便笑着向她招手,道:“瑜儿,你来的正好,阿瑶有话要对你说。”
周氏便从后头推了洛瑾瑶一把。
洛瑾瑶垂着眼道:“堂姐,你别生我的气,是我钻了牛角尖迁怒于你的,咱们以后还好好的吧。”
洛瑾瑜心想果然如我所料,虽说洛瑾瑶去了一趟杭州学聪明了点,但也不过如此,还是一副很好哄的性子。
当即笑的温柔似水,摸摸洛瑾瑶的脸道:“我的好妹妹,你可算是想明白了,阿弥陀佛。妹妹不知,这两日你没理我,也没像以前那样黏我了,我心里伤心,躲着都偷偷哭了好几回呢。”
周氏笑着一手搂着一个,笑道:“这下好了,你们姐妹又和好了。瑜儿啊,今年不知何故长平公主邀了阿瑶去踏青,你是公主的伴读,熟悉公主的脾性,你好生看顾着些你妹妹,若有人在你妹妹跟前说些阴阳怪气的话,你们姐妹便早早的回家来,可听清楚了?”
“大伯母放心就是,但凡我在妹妹跟前就容不得旁人胡言乱语。”
周氏见洛瑾瑜说的如此情切,心有所感,不禁想到:是瑜儿心计太深,还是她是无辜的?
是与不是,且看瑾瑜在踏青会上的表现吧。
沁园,芭蕉旁。
三夫人吐了一口瓜子皮儿,倚着栏杆道:“还真要走?”
跪在一地瓜子皮儿上天福答道:“千真万确,小的亲自去看的,大管家已经把车马都备好了,就等着晚上开祠堂祭过祖宗后,明儿一早启程,听寿儿说,大夫人昨儿连夜收拾的帐幔家什等平常用的。”
“走了正好,可算让我喘口气儿。”三夫人“咔嚓”“咔嚓”吃了会儿瓜子,想了想道:“等大夫人登了车你再来回我。我总觉得不踏实,那悍妇那么容易就被赶走了?”
天福和寿儿一般大,只是个梳着两个发鬏的小孩儿,正是馋嘴的时候,眼巴巴的瞅着三夫人盘里的瓜果,舔着脸道:“三夫人,赏奴才点尝尝鲜儿。”
“哪里就能馋死你了。”说罢,抓起一把瓜子洒在地上,踮着脚道:“捡吧。”
瓜子和瓜子皮儿混在一起,又是泥地里,天福哪里能捡着什么,一抹眼就哭道:“人寿儿回个话还得了红薇姐姐给的半钱银子呢。”边哭边跑走了,气的三夫人跳起来骂道:“有本事你捡了高枝儿飞去,没福享的小狗奴。”
大门外,周氏把洛瑾瑶洛瑾瑜姐妹送上红轮华盖车,嘱咐道:“阿瑶你放心去,回头我让女婿去接你。”
洛瑾瑶点头。
十五六岁的丫头子,没有个轻重,长平公主又是那么一个有身份有帮手的人,还不知要弄出什么事儿来糟践人,钱金银到底还是不放心,便道:“我还是亲自送她们去吧。”
周氏想了想道:“没得白送上去给人说三道四,若是可以,拜见一下长平公主,给了她这个面子,就托病回家来。若长平公主还是不依不饶的,我便穿上诰命服递牌子进宫见皇后。”
如此又嘱咐了一回,周氏这才放行。
这是个清和明丽的日子,微风和煦,绿草如茵,洛瑾瑶望着这一幕幕熟悉的春景,想道:往年都是怎么过的呢?
都是寿康在香山上圈出来一大块地,约上几个志趣相投的姐妹一起在山上,或是踏青寻花,或是荡秋千令裙摆在风里飞扬,或是放风筝追逐打闹,或是两两相对斗草猜谜,欢声笑语,无忧无虑,也偶尔会遇上长平一行人,起了兴,就两帮人各自为阵,斗诗斗棋斗画,还斗过谁那边的风筝飞的最高,最顽皮的一次是斗马球。
她身子弱,阿娘爱惜,从没玩过马球,都是看寿康她们玩,那一次长平输了,那丫头刁蛮,仗着自己身份最高,抽了寿康一鞭子,至今寿康额头还有疤痕,也就是在那一次两帮人结了仇。
相互见了也都是耍着花样儿的冷嘲热讽,唯独洛瑾瑜是个例外,起先洛瑾瑜跟着她结识了寿康,因洛瑾瑜谦让温婉,寿康也喜欢她,后来不知什么缘故,长平公主也喜欢洛瑾瑜,并指名要洛瑾瑜做伴读,做公主的伴读啊,那多半将来的婚姻也有了保障,不是皇子妃就是王妃,最差的也能嫁入豪门巨族,多少公爵侯府想把自家嫡出的小姐送到公主身边去做伴读,单单洛瑾瑜不费吹灰之力得了这个名额。
洛瑾瑶禁不住打量起洛瑾瑜,她的穿戴总是素白单调的,很多人都说她是为了给双亡的父母守孝,孝心可嘉,她长的脸庞丰润,眉眼秀美,尤其当她一笑的时候,能令人情不自禁的放下戒备亲近起来,是因为她这样一副讨喜的长相才使得长平公主那么喜欢她,那些世家夫人也那么喜欢她的吗?
洛瑾瑶是知道自己的,只因她身子单薄这一条,就没给那些夫人们好感。
她记得,有一段时光,她是极为羡慕洛瑾瑜被那些夫人喜爱的。
洛瑾瑜,上一世你那么对我,只是因为爱赵筠至深吗?
如若是,凭着咱们姐妹的情谊,凭着你对我脾性的了解,只要你来见我一面,甚至都不需要说的太明白,我都将了结了自己。
那时候的我,已对余生不抱有任何期盼了。
你又为何非要陷害我,让我屈辱而死呢?
就像她看不懂洛瑾瑜,她也看不懂赵筠,若是厌弃了她,凭着曾经的情深义厚,给她一个稍稍有尊严的死法也不行吗?
他们两个人,为何非要她死的那样屈辱?
☆、第35章 娇小姐护土财主
马车到了香山;远远的便能看见一个山庄,这乃是皇家园林;圣山亲笔题名的卧云庄,今日长平公主宴请的各家名门闺秀便在此处玩耍嬉乐。
远见,云山雾绕;翠峰叠嶂,近处;茂林修竹,花香鸟语,又有清流自山顶盘桓而下,映带左右,曲水流觞,正有几个纤秀女子在溪水畔泼水为乐;见有马车到来,纷纷停止了戏闹,静立观看。
到了山门,绕山一周有披甲执锐的禁卫把守,随着马儿靠近,验看了请帖,缓缓放行,钱金银还想跟随上去,一个领头的将军便伸臂来挡,钱金银翻身下马,拱手行礼,将军回礼便道:“此处尽是女眷,公主有令,男子不得入内。”
钱金银无法,只能等在此处。
洛瑾瑶从车窗探出头来便道:“拜见了公主我便出来,你且放心等候。”
洛瑾瑜便笑话道:“长平公主还能吃了阿瑶吗,今年相邀想是看在我的面上要给阿瑶撑腰的。”
洛瑾瑶不语,待到了山庄门口,二人下车,里面便走出一个女官来,对洛瑾瑜笑道:“可算把小姐盼来了,公主命人蒸面燕儿,剪花纸,正缺一个稳重的牵头人,小姐且随奴婢来。”
女官上来就拽洛瑾瑜的胳膊,洛瑾瑜推开女官,为难道:“我妹妹是拖着病来的,我先陪着妹妹去拜见了公主,送了她回去再来帮公主吧。”
女官冷下脸道:“任是什么事儿呢都没有咱们公主的事儿大,洛大小姐这是想让公主亲自来请?洛二小姐,您的架子比公主还大吗?”
临来时,洛瑾瑶已想好了,她和长平公主就从没有过笑脸,故此也不打算低身俯就,便拿出以前对付长平公主这帮子人的伶牙俐齿来,道:“你这话就诛心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公主有命,臣女还敢不从吗?堂姐,你去就是。”
洛瑾瑜为难的踌躇一会儿,便道:“我去去就来。”遂带着自己的丫头跟着女官去了。
一时庄子门口只剩下洛瑾瑶和碧云主仆,在外头玩水的小姐们渐渐围拢了过来,指着洛瑾瑶嘲笑。
一个说:“她怎还有脸回京呢?”
另一个笑道:“我现在才知道,这位洛二小姐是个不知羞耻的人,真可惜了洛瑾瑜那么一个洁身自好的,摊上这么一个妹妹。”
洛瑾瑶听在耳里,犹如针扎,站在山庄门口举步维艰。
里面又走出一个模样普通的宫女来,不耐烦的道:“洛二小姐真好大的排场,到底要让公主等到多早晚去。”
洛瑾瑶攥紧拳头,昂首问道:“卧云庄如此的大,没人领着,我怎知道公主在何处玩耍?这便是公主的宴客之道,今儿个我也是长了见识了。”
围观的小姐们哗然,一个惊诧道:“她怎么敢如此理直气壮?竟没有一点廉耻心吗?”
另一个道:“洛二小姐还有脸吗?我怎不知?”
小姐们哄然掩唇笑起来。
见洛瑾瑶进了庄子,小姐们都忙跟了进去,嘀嘀咕咕,笑笑嘻嘻。
入内便是一条青石板小路,目光所及,翠竹山石,围墙花草,宫女引着洛瑾瑶往右拐,走了一段路程,遇着一丛密林,宫女倏忽不见了,遂即从两边围墙里漫天飞来许多破鞋,不仅砸的洛瑾瑶举袖掩头,还臭味刺鼻。
跟在后面的小姐们再也忍耐不住,有些还拍着巴掌大笑起来。
都是十四五六的丫头,又没有大人在旁约束着,又和洛瑾瑶有旧怨,便放肆嘲讽起来。
有的掐腰骂道:“活该!”
有的则靠在自己丫头的身上,笑的直不起腰来,“她、她都要被破鞋给埋了吧。”
有的笑的矜持些,便道:“真真长平公主是个促狭的,怎就想起用这个教训人了。”
“公主做的对,似她这种心思龌龊的丫头,就该撵出京师去,没得脏了咱们的地方。”
这里本没有碧云说话的份儿,她急得眼眶通红,道:“小姐,您一定要挺过来。”
被臭味熏的几不曾晕过去,靠着碧云,洛瑾瑶心想:夫君说的对,我越是表现的卑微怯弱,这些人越是兴高采烈,看热闹不嫌事大,我今日来,不是为了白受人冷眼嘲讽的,是要昭告世人,我有错却不是最错,更不是罪大恶极,我诚心悔悟,心境清明,祈求的是自己的重新来过而非活在别人的嘴巴上。外界诽我谤我,我更不能被流言蜚语压完了腰,低下了头,越是被诽谤,越是要昂首挺胸做人,我,有重新活在太阳底下的资格。
遂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继续走,纤细的声嗓喊起来,道:“荥阳长公主之外孙女,鲁国公之女,应邀前来拜见长平公主,请公主赐见!”
她知道,那位长平公主就躲在暗处偷看她一手安排下的笑话。
先前公然嘲笑洛瑾瑶的小姐们,笑声戛然而止,有个女声不无嫉妒的道:“老天可真不公平,偏要这种没廉耻的女子有个那样好的出身。”
另一个则淡淡的道:“真要是尊贵的出身,长平公主敢如此作为吗?可见还是不够尊贵的。”
“听闻荥阳长公主当年嫁的只是一介无官无品的大儒?”
“山东,清河书院的山长。”
“啊,我知道清河书院,我家旁支的一个哥哥就在那里求学。”
“山东周氏,当今内阁首辅周一正是她母亲的亲伯父。”
一霎,又是一阵安静。
有人嗤笑,有人闭嘴,有人继续看笑话,“且看长平公主怎么收场吧,人家也是能通天的呢。”
“呵……”
一墙之隔,长平公主正拉着洛瑾瑜的手道:“谁让她老是仗着有爹有娘欺负你,瑜姐姐,没人给你撑腰,我来给你撑腰。好容易撞着她犯了大错,且看我如何整治她。”
洛瑾瑜满面为难,道:“姐妹在一起,我吃点亏又有什么,左不过是让出一匹缎子一根钗这种小事。俗语说的好,吃亏是福呢,公主可别这么小题大做的。”
此时正听见洛瑾瑶摆出家世来威慑,洛瑾瑜便道:“您瞧,她也不是个随意能被欺负的,未免您被皇后处罚,还是快些收手吧。”
这长平是个刁蛮骄傲的,自诩公主里头一等受宠的,当下便动了真怒,“我堂堂公主之尊,还怕了她一个臣女不成。”
当下跑了出去现身人前,指着洛瑾瑶道:“凭你一个卑贱的商人妇也敢拿身份来胁迫我?!来人啊,有人冲撞了本公主,你们还不快将人拿下,给我乱棍打死!”
“寿康郡主到——”
“我看谁敢?!”寿康摆出了全副仪仗而来,未等轿子落稳便急急走了下来。
“阿瑶,我来晚了。”寿康小碎步跑来,捂着鼻子将洛瑾瑶主仆拉到一边,上下打量一番,见洛瑾瑶除了面色苍白了些,别的都安然无恙,便放下了心。
“寿康,你来的正好。”洛瑾瑶勉强一笑。
“阿瑶。”钱金银从寿康的仪仗队伍里猛的窜了出来,惊吓的小姐们四处躲藏,吱喳尖叫。
“你怎么来了。”洛瑾瑶一见了他,忍耐下的委屈忽的翻涌,眼眶一红就要落泪,但她始终记住了他说的话,在敌人面前不能哭,你若哭了,敌人便笑了。
眼泪噙在眼眶里,晶莹剔透。
“寿康,你竟敢把外男带进来。”长平公主怒气森森。
“你既锁住了人家的妻子不让出去,我还不能带了人进来寻找吗。”寿康乃太子之女,并不怕长平这个妃嫔生下的公主,昂首笑道:“我来的正是时候呢,小皇姑,我等着看你怎么乱棍打死她,怎么敢乱棍打死她。”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长平被激,怒气勃发。
“你敢,你怎能不敢,什么又是你长平公主不敢做的呢,我不拦着你,有本事你就打死她,当着我的面,当着这么多家小姐的面。你敢吗,小皇姑?”寿康弯唇淡笑。
长平气的浑身发抖,脱口道:“寿康,你莫得意,你以为你将来一定能成为公主吗?!”
当下,在场诸人恨不能早一步捂住了耳朵,没听见长平的话才好,这已不是她们这些小丫头们能涉及的话头了。
洛瑾瑜忙来和稀泥,道:“公主,这里还有外男呢,是阿瑶的夫婿,快放了他们夫妻出去吧,瞧把姐妹们惊吓的。”
长平懊悔失言,忙把剑头指向了钱金银,“好大胆子的狗奴才,竟敢惊了本公主,来人啊,给我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寿康,我惩治一个贱商,你可还要管?”
寿康本就不喜钱金银,认为他不配洛瑾瑶,便道:“我若要管,你又觉我是故意与你做对的,罢了,便随你高兴吧。”
钱金银倒是没觉得什么,求着寿康把他带进来时,他已有所预料,但洛瑾瑶却恼了,钱金银在她心里犹如一根主骨,是支撑着她有信心重新活过的信仰,她自己可以对他挑三拣四,却不容许别人贬低他,那无异于鞭笞她的尊严,遂挡在钱金银面前,目色冷然,一一将诸人扫过,“我纵是有再多的不好,也不必你们来多管闲事。倒是你们,你们讥我讽我弄了手段来羞辱我,又是凭的什么,讥我讽我,你们心里便觉畅快了,啊,却是把我当成个靶子了吧,平素憋屈出来的毒全往我身上喷来了吧。还全都是名门贵族家的小姐呢,金玉裹着外皮,嘴上背诵着三从四德贞洁列女传,嘴里吐出来的都是些什么!
我便等着看,你们这些人究竟明媚鲜妍到几时!你们今日辱我,来日我倒要看看,谁又站在旁边看你们的笑话。长平公主,我应你之邀来踏青,反被你所辱,你现在又胡乱栽赃一个罪名要杖责我的夫婿,我洛瑾瑶原不是咄咄逼人仗势欺人之人,但你今日欺人太甚,纵然现在你想息事宁人,我洛瑾瑶亦不会善罢甘休了。夫君,咱们走。”
这是第二次了,第一次见她发火是在慈安堂里对峙老夫人,而现在她竟为了他对峙公主,小嘴巴巴的往外飞刀子,小脸沉着,贝齿紧咬,小模样严肃认真,他看的心里乐开了花。
寿康愣了愣,倏忽笑了,洛瑾瑶还是洛瑾瑶,别看着她平时娇娇弱弱的,真发起火来就得了她母亲鲁国公夫人的真传了,小嘴咄咄逼人,什么真理歪理,全扭在一起漫天飞刀子射人。这便是人们常说的,兔子急了也咬人,逮着哪儿咬哪儿,逮着谁咬谁了。
老虎吃人,猫儿抓人都不是奇景,奇的是温顺的兔子蹦起来咬人,小姐们顿时噤若寒蝉,长平呆了呆,一时没反应过来,风一吹就倒的洛瑾瑶呢?吟风弄月的洛瑾瑶呢?
却原来,逼急了,整个人都从自小养成的套子里钻了出来,站在枝头上,扬声尖叫着释放了,哪还管什么仪态容颜,哪还管什么咬文嚼字,那一时一刻,脑袋就是最直白的,心里想着什么便是什么,连包裹上一层春花秋月引经据典也来不及了。
这些人啊,怎么就动了她洛瑾瑶的逆鳞。
寿康便道:“阿瑶你们走就是,这里有我呢,回头若你母亲递牌子入宫,我便是证据。”
洛瑾瑶也没回话,径自离去,也没人敢拦着。
待长平等人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家夫妻二人已没影了,长平气的狠狠跺脚。
回家的路上,洛瑾瑶趴在钱金银怀里却呜呜咽咽哭了好久,钱金银还以为她是因受了委屈才哭,便温声细语的哄道:“这有什么呢,不过是别人几句闲言碎语,就当是一个屁放了吧。”
洛瑾瑶眼泪还挂在下巴上呢,噗嗤一声就笑了,小嘴一翘,一狠,“对,就当是一个屁放了吧。”
钱金银一愣,遂即搂着洛瑾瑶哈哈大笑。
洛瑾瑶脸蛋一红,捶了他一记粉拳,嘴巴紧紧闭着,目露懊恼,显然是对自己方才说了粗话正悔恨着呢。
过了一会儿,她捧着自己发烫的小脸,撅着嘴埋怨道:“跟着你我都学坏了,果真是久入鲍鱼之肆而不闻其臭。”
钱金银没听过这个典故便道:“你啊,果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了,卖鱼铺子里哪有不腥臭的,你还不闻其臭呢,鼻子瞎了才闻不见。”
洛瑾瑶倏忽乐了,点着他鼻子歪着小脑袋嘲笑道:“你个目不识丁的土财主哦,可知什么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便和这一句是一个意思,你把我带坏了。”
钱金银听懂了,笑道:“卖弄学问卖弄到你夫君我的头上来了,近了我,我闻闻你臭了没有。”
遂贴身搂着她,撬开贝齿吻了起来。
她抓着他的前襟一紧又一松,慢慢的环住了他的脖颈。
吻罢,她痴痴笑道:“那一时真痛快。”
钱金银会意,抚着她发,满目怜惜。
☆、第36章 擒家贼(一)
洛瑾瑶回去后;将在卧云庄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周氏,暂且撇开洛瑾瑜不提;只说长平公主令人用破鞋砸洛瑾瑶一事,周氏便咽不下这口气,当即穿戴了诰命服递牌子入宫求见皇后。
长平公主乃是宠妃所生;皇后倒是乐得给周氏这个人情,让长平公主给洛瑾瑶赔罪倒是不能,不过拘束着长平公主抄写几遍宫规;令其闭宫思过,把长平公主之母叫去训斥一番教女不严还是能够的。
从宫里出来;周氏脸上并不见多高兴,尤其当又见了钱金银之后,歪在榻上便是一连声的长吁短叹。
第一次,周氏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这个女婿有钱无权,拿捏是能拿捏在手了,却到底身份不高,终究是委屈了女儿。
黄昏后,国公府里来了许多族中子弟,皆是等着由洛文儒带领着开祠堂祭祖的,这是属于洛氏一族的热闹,没有外嫁女和女婿什么事儿,故祭完祖宗后洛氏一族聚族的宴席也没有人来请钱金银。
明月悬空,千里晧辉,窗上树影摇曳,屋子里暖香融融,洛瑾瑶歪在床上,原是捧着书卷在读,看着看着就困倦了,由碧云服侍着躺下睡了,钱金银原本在拨弄算盘记账的,走来看了看,也没说什么,要了壶酒,拎着就去了外头。
寒烟原本坐在暖阁里绣花的,见钱金银出来,便放下绣棚,拿上钱金银的披风跟了出来,庭院里有一个小池塘,池塘边上有几块太湖石,钱金银就坐在上头,夜晚的风带着凉意,寒烟将披风轻轻的披在钱金银身上,轻柔的道:“姑爷,夜里风凉,仔细得病。”
端着参汤的秋梦打从廊檐上过,借着灯笼的光,远远看见那一坐一站的两个影儿,垂下眼,转身进了屋。
院外传来戏曲儿声,钱金银随口便道:“外边热闹,你怎么没去听戏。”
寒烟微微一笑,“若奴婢们都去凑热闹了,谁来伺候姑爷呢。”
钱金银呵了一声,仰头大口大口的灌酒。
寒烟心想,看姑爷面色不佳,莫不是有什么心事,可我只是个丫头罢了,又能做姑爷的解语花吗?便踌躇起来。
风一吹,杨柳叶哗啦啦作响,穿的单薄的寒烟便打了个喷嚏,她心里不知怎的就有了个期盼,眼巴巴的盯着钱金银的后脑勺看,但钱金银却只顾喝酒去了,寒烟不免落寞的垂下了头。
“你两个在这里做什么呢?”身后忽然出现了洛瑾瑶的声音,寒烟一惊,下意识的跪了下去,“小姐,我没……”
洛瑾瑶奇怪,笑道:“我不过随口问一声,你跪下做什么,地上凉,起来吧。”
钱金银转头笑了,也不管寒烟,把手伸向洛瑾瑶道:“不是睡了,又起来做什么?”
“还不是秋梦把我叫起来的,非让我喝什么劳什子的参汤。”洛瑾瑶在钱金银身边坐下,打了个秀气的哈欠,“那参汤一点都不好喝,我喝一口还不行,那秋梦啊,比碧云还固执。”
池塘里蛙声呱呱,偶尔能看见一两只跳上石头来的,梨花瓣落在水面上,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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