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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的不老娇妻-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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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嘉语抬了抬眼皮,没有任何思索的道:“当然想过,无非是长得太过漂亮有个靠山,招人嫉恨罢了。”
  饶是向来老成持重城府颇深的裴之成也被谢嘉语的言论给惊住了。他第一次见如此不要脸……不,如此脸皮厚的姑娘家。不过,看着谢嘉语明媚而又夺目的脸,裴之成也不得不承认,谢嘉语的确长得很漂亮。
  谢嘉语见裴之成久久不再讲话,道:“出了皇明寺,我就会把这些事情忘记。裴大人的救命之恩我定会牢记于心,你若有需要直接找我便是,切勿打扰我大哥。”
  说完,便面无表情的福了福身,转身就要离去。
  裴之成看着谢嘉语的背影,道:“多谢谢小姐刚刚的点拨,若是有需要可以来找裴某。”
  谢嘉语像是没听到似的,脚步未停,直接走出了这个夹道。
  看着在外面等的有些着急的春桃和夏桑,谢嘉语心想,她有什么事需要裴之成帮忙的?脸太大了!有皇帝表弟和她大哥,她用不着他。
  谢嘉语走后,东海默默地站在了裴之成的一侧。
  裴之成收敛了心中的思绪,声音恢复一如既往的冷硬:“刚刚的话你都听到了,去查一查。”
  “是。”
  下午,谢嘉语便和惠和长公主一起离开了皇明寺。
  回到家之后,谢嘉语直接去了外院。
  谢嘉融看到妹妹回来了,笑着问道:“这次去皇明寺可还顺心?”
  谢嘉语让其他的下人都下去了,屋内只剩下她和谢嘉融时,开口道:“大哥,若不是有人相救,恐怕您今日就见不到我了。”
  谢嘉语本来不想哭的,可是看着谢嘉融的脸,想到自己经历的事情,眼眶就不自觉的湿润了。谢嘉融可是这个世界上跟她最亲近的人。
  谢嘉融见状,赶紧走过来,紧张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谢嘉语微微扬起了头,闭了闭眼睛,让眼泪流了回去。再次睁开眼睛时,看着谢嘉融,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遭遇说了出来。
  谢嘉融听后,整个人险些没有站稳,扶着一旁的椅子的扶手,渐渐的坐了下去。
  谢嘉融从未想过,自己身边的人竟然能做出来如此歹毒的事情。他本想说是否是那几个下人擅自做主,亦或者是别人指使的。只是,想到前段时间陈氏跟他说的事情,他第一个越入脑海的怀疑之人便是她。
  谢嘉语看着谢嘉融的表情,道:“大哥,希望您能彻查一下这件事情。若是咱们谢家的仇敌做的,我们自然要加强防范,不能饶了他。而若是咱们自家人做的……”
  谢嘉融看着身体瘦弱,形单影只的妹妹,心疼的道:“嘉柔,你放心,大哥一定会为你做主。若真是你大嫂或者你侄子他们做的,大哥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谢嘉语咬了咬嘴唇,抬起来湿漉漉的眼睛,道:“多谢大哥。”
  谢嘉融摸了摸谢嘉语的头发,闭了闭眼睛。
  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看着满天的繁星,近似圆盘的明月,谢嘉语静静的站了一会儿。随后,缓缓的抬起来脚步,道:“走吧。”
  语气中多了几分萧索,又多了几分坚定。
  这件事情很难查,又很好查。
  难查的是,当日谢嘉语见过的车夫和护院全都消失不见了。而好查的是,看着陈氏、赵氏、谢吉耀的表现,谢嘉融就已经把事情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而正是如此,才让谢嘉融更加的寒心。
  “老大,为父对你颇为失望。”谢嘉融语气沉重的说道。
  谢吉耀心里咯噔一下,随即恢复正常,道:“爹,您在说什么,儿子听不懂。”
  谢嘉融拿起来桌子上的茶杯扔了过去,愤怒的道:“畜生!你敢说那些人不是你从外面找来的?”
  谢吉耀身上沾满了茶渍,道:“爹,儿子不懂,什么人啊。”
  谢嘉融失望的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谢吉耀稳了稳心神,道:“爹,儿子是真的听不懂啊。姑姑出事情的时候,儿子并不在家,正在部里呢。您要是能找到那几个人,儿子愿意当面与他们对质。”
  谢嘉融冷哼:“那些人到底去了哪里,想必你心中非常清楚吧?”
  谢吉耀嘴角动了动,道:“怎么会,爹切莫冤枉了儿子。”
  谢嘉融看着谢吉耀满脸狡辩的模样,带着浓浓的失望。许久,开口道:“你知道爹为何一直没有请立你为世子吗?”
  听了这话,谢吉耀才真正觉得事情似乎有些大条了。这也是他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事情。别家的世子,几乎是一成家就定下来了,而他却等到儿子成家了也没被定下来。
  他也曾隐晦的跟自己父亲提起过,然而却始终没有任何音信。
  “爹,真的不关儿子的事儿,您不能,不能冤枉了儿子。”至此,谢吉耀依然还在狡辩。
  谢嘉融却道:“原本只是觉得你蠢笨无能,没想到如今竟然做出来这样狠毒的事情来。这文昌侯府,若是放到你的手中,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没了。”
  谢吉耀听后,脸色一片惨白。脑海中迅速的思索自己有没有留下来什么把柄,可是想来想去都没有。可是,看着坐在上面的父亲,他又觉得万分的无力。
  明明没露出来什么把柄,却被人一眼看穿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你回去吧,这几日就不要出门了。”谢嘉融摆了摆手,让谢吉耀出去。
  谢吉耀却挣扎着不想走,拼命的想要解释,可谢嘉融看都没看他一眼。示意护卫把他带走。
  谢嘉融一个人在椅子上坐了许久,揉了揉酸痛的额头。
  这时,谢思盛过来了。
  看着谢嘉融疲惫的模样,关切的问道:“祖父,您最近几日怎么了?看着清减了许多。有什么事情是孙儿可以为您效劳的?”
  谢嘉融睁开眼睛,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子,道:“祖父无碍。只是,咱们这府里,以后要变天了。”
  谢思盛身在府中,自然也模糊的猜到一些事情,但,也只知道这事儿似乎和父亲母亲以及祖母有关,却不知道是何事。这会儿听谢嘉融如此说,心狂跳了几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祖父,您这是何意?家里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谢思盛紧张的问道。
  谢嘉融静静的审视了谢思盛许久,道:“祖父老了,以后这个府里就要看你们小一辈的了。”
  谢思盛惊讶的看着谢嘉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祖父,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求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咱们这个家,不能没有您。”
  谢嘉融道:“确实发生了一件大事。只是,祖父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谢思盛感觉谢嘉融话里有话,但又不知到底是何事。
  “好了,你先回去吧。祖父这边还有事。”谢嘉融下了逐客令。
  等谢思盛离开之后,谢嘉融去了后院。
  “那几个人被你们藏到哪里去了?”谢嘉融冷冷的问道。
  陈氏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串佛珠,淡淡的开口道:“不过是一些宵小,妾身怎么会知道。这不是应该问芷柔院的那位妹妹吗,她行事素来招摇,光是明面上就得罪了承恩侯府定远侯府,或许是那些人所为也未可知。”
  谢嘉融痛心的道:“我原以为你上次只是说说罢了,没曾想,你竟然真的动手做了。做了死不承认不说,竟然还想推到别人的头上。”
  陈氏转着佛珠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转动下去,道:“芷柔院那边不是没有什么事儿吗?侯爷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侯爷在责怪妾身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得罪过什么人?或许是侯爷的政敌拿咱们家开刀呢。”
  谢嘉融冷冷的说道:“我竟不知,咱们家的门那么好进了,什么府的人都能往咱们院子中插一手!那车夫和护院招进来时,竟然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异常?夫人,你可真会管家。”
  陈氏动了动眼皮子,道:“这的确是妾身的不是。也怪我最近一直被关在院子里,不能亲自掌家,这才让贼人有了可乘之机。”
  谢嘉融一直在狡辩的陈氏,一拳狠狠的捶在了桌子上。
  陈氏被吓了一跳,但表面上依然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
  “你老老实实的待在院子里吧,也不用给母亲诵经祈福了。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找出来证据,让你死心。我一天找不出来,你一天都不用出去了。”
  说完,谢嘉融拂袖离开了。
  这边事情的进展谢嘉语自然是非常清楚的,这次的事情她不再像以往那般全然交给别人,而是把秋叶派过去全程跟着。
  有些事情,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比较安心。她从前就是太过自信,也太信任别人了,才会被人一步一步的欺压,让人胆敢生出来害她的心思。
  谢嘉语听说谢嘉融从福寿院盛怒离开,细细思索了一下,心中考虑着,要不要把这件事情跟皇上说一下,让皇帝表弟帮她找一找那几个车夫和护院。
  想到如今刚刚过了两日,谢嘉语打算再给大哥一天的时间,万一一直找不到,到时候她再去宫里求助。
  不料,第二天一大早,门房就过来报,那一个车夫和两个护院被人五花大绑的送到了门口。


第42章 对质
  谢嘉语从谢嘉融那里得知; 人并不是他派出去的手下抓过来的。
  若不是谢嘉融抓过来的; 那么还能是谁呢?
  此时; 谢嘉语的脑海中冒出来一个男人; 裴之成。想到裴之成临走前跟她说的那句话,谢嘉语越想越觉得可能。不过,不管是不是他抓过来的,总归她眼前的困难解决了。
  谢吉耀和赵氏过来的时候; 看着地上跪着的几个人; 心彻底凉了。脑海中只有两个字:完了。
  车夫和护院不知道受过什么惊吓; 没有任何隐瞒的就把自己做过的事情说了出来。他们和谢吉耀和赵氏都接触过; 所以指证起来也毫无压力。
  “是这位老爷出钱让我们给马下毒的; 怕这位小姐死不了; 还让我们在马肚子上捅了一刀。”
  “是夫人安排我们跟着过去的。中途我们跳下了车……”
  这也怪谢吉耀和赵氏太过自信了,以为谢嘉语这次必死无疑,事后也不会有人怀疑他们。由此可见; 很多蠢人都是自取灭亡。
  谢嘉融盛怒的看着跪在地上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几个人,问道:“车里的茶水是谁下的药?”
  听到这句话,谢嘉语的眼神瞥向了跪在地上的赵氏。
  车夫和护院一致表示他们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即使谢嘉融找人过来打了几棍子; 他们也依然没有承认。
  此时; 夏桑从一旁悄悄的走了进来; 跟谢嘉语耳语了几句。
  谢嘉语喝了一口热茶; 淡淡的道:“那就带上来吧。”
  “是。”夏桑福了福身。
  很快; 药店的掌柜的和文昌侯府的一个洒扫的婆子就被带了上来。这两个人都有些茫然。虽然知道自己曾经卖过或者买过药; 但却不知道那药到底是给谁服下了。
  夏桑问道:“李掌柜的; 五日前你是否卖过迷药?”
  李掌柜的看着眼前的形势,吓得瑟瑟发抖,他只是开了一个小小的药店,不知道怎么就惹上了这样的官司,赶紧道:“的确是卖过,就是卖给了这个人。她当时说家里的狗疯了,到处乱咬人,想要给它吃点迷药迷晕它我才卖的。老爷,其他的事情小的不知情啊。”
  夏桑看着洒扫的婆子,问道:“他说的可是实情?你为何要去药店买迷药,谁让你买的?”
  洒扫的婆子也赶紧顺着掌柜的话说道:“老奴也不知情,求侯爷绕了老奴。”说着,婆子悄悄的看了一眼赵氏那边。
  “说!到底谁让你买的!”谢嘉融用了拍了一下桌子,愤怒的说道。
  洒扫的婆子浑身一抖。她昨天也听说了,大房的人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被勒令不许出院子。如今,看着跪在地上的大老爷和大夫人,洒扫的婆子豁出去了。
  “是大夫人身边的张嬷嬷让老奴去买的啊。到底买来做什么的,老奴完全不知情啊。求侯爷绕了老奴。”说着说着洒扫的婆子竟然哭了起来。
  张嬷嬷一听点到了她的名字,赶紧道:“侯爷,老奴冤枉啊,这个婆子并不是我们院子里的,老奴跟她……”
  话还没说完,谢嘉融看着狡辩的张嬷嬷,抬起来右脚一脚踢了过去:“你们这些狗东西,胆敢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啊!”张嬷嬷被踢出去一段距离,嘴里吐出来一口血。
  赵氏看着张嬷嬷的遭遇,脸色刷得一下子变的惨白。谢嘉融踢了张嬷嬷一脚,心里的气却一点都没消下去,来来回回的在屋子里走了几步。随后,吩咐道:“把这几个人带下去。”
  等下人们把洒扫的婆子和掌柜的都带出去之后,谢嘉融看着跪在地上的赵氏,道:“说!”
  赵氏偷偷看了一眼谢吉耀,抿着唇一句话都不敢说。
  “你说!”谢嘉融看着谢吉耀道。
  谢吉耀嗫嚅了几句,刚要开口,此时就听仆人道:“老夫人来了。”
  陈氏知道大势已去,慢慢的走进来,缓缓的说道“侯爷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事情都是我做的,跟其他人无关。”
  谢嘉融眯着眼睛,看着陈氏:“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太过宽容了!”
  陈氏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讽刺道:“侯爷何时对我宽容了?最近因着这个族妹,可是惩罚了我很多次了。何曾给过我脸面。”
  谢嘉语看着谢嘉融盛怒的模样,接过来话头,问道:“大嫂,我其实不明白,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这也是谢嘉语一直没有想明白的事情。她知道陈氏讨厌她,但她一直想不明白,这几个人为什么一定要杀了她?她似乎从来没招惹过他们,也没做什么跟他们利益相关的事情。
  陈氏眼神锐利的看向了谢嘉语,像是淬着毒,道:“你不明白?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你心中清楚,可是你来了我们文昌侯府之后,吃穿用度都是哪里来的?死人的东西你用着就不会做噩梦吗?!”
  陈氏的话掷地有声。一时之间,整个厅堂里都安静下来了。
  提到“死人”这个词,谢嘉语愣了一下。随后,渐渐的明白了过来,陈氏所谓的“死人”是指的她吧?
  谢嘉语正想着呢,陈氏又继续说道:“你无非就是靠着这一张脸,才能让侯爷心甘情愿的把芷柔院的东西都给你。而你不知道感恩不说,竟然还用得那么心安理得,处处送与他人。果然是小地方来的,不知规矩。”
  竟然是这个原因!
  谢嘉语终于明白陈氏要置她于死地的原因了。只是,芷柔院的东西原本就是她的,她用起来当然非常心安理得。她自己的东西,她想送给谁就送给谁,难不成还要问问无关人员不成?
  再看看跪在地上的谢吉耀和赵氏,谢嘉语嘴角牵起来一抹讽刺的笑容。
  所以,这三个人才会处心积虑的想要一招杀了她。
  想必她“被死亡”的那些年里,这些人已经把她的东西看成是自己的东西了吧?若不是大哥在上面压着他们,不许他们靠近芷柔院,想必里面早已经人去物空了。
  可现在她突然醒了过来。她那些值钱的东西又被她自己用了起来,在这些人眼里,她用的不是自己的东西,而是他们的所有物吧。
  想明白了之后,谢嘉语突然觉得有些悲哀。
  “大嫂,我为何不能用芷柔院的东西?皇上和大哥已经同意我用了,难不成您还有异议不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都答应的事情,你何来的不满?”谢嘉语冷冷的看向了陈氏,“文昌侯府如今为何会没落,难道你心中一点数都没有吗?若非大哥当年娶了你,我们谢家何至于就到了今天这一步?”
  看着陈氏浑身发抖的模样,谢嘉语又看向了跪在地上的谢吉耀,道:“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文昌侯府的子孙们如今都已经如此的不争气了。竟然开始觊觎自己已经亡故的姑姑的嫁妆,何其可悲?”
  谢吉耀本就不是一个主意正的人,还有点懦弱胆小,听到谢嘉语的话,抬起头来想要说几句。然而,看着谢嘉语跟他已逝姑姑相似的面容,又不敢开口了。
  “或许京城这个地方太过繁华,容易让人纸醉金迷、沉溺其中,我看,大侄子不如去外面历练历练,也好过在京城里一事无成的好。”
  赵氏听了这话,猛然抬起了头,定定的看着谢嘉语。
  谢嘉语像是才想起来她似的,道:“看来,正所谓娶妻娶贤,一个好妻子三代好子孙。大侄媳这可是乱家之兆啊!”说完,转头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陈氏。
  陈氏缓了缓心神,道:“你敢!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谢嘉语听了这话,微微笑了起来,道:“那大嫂就拭目以待,看我敢不敢,能不能!我可不想让大嫂失望呢。”
  不知为何,赵氏突然想到了那日在承恩侯府的情形,心瞬间冷得像是掉进了冰窟。哆哆嗦嗦泪流满面的抱住了谢嘉语的腿,害怕的说道:“姑姑,求您饶了我一命,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看在我生了三个孩子的份儿上,您不要把我休回家,我求求您了。”
  说着,开始磕头求饶。
  陈氏看着赵氏不争气的怂样,拿起来手边的茶杯砸了过去,茶杯碎地,茶水溅了赵氏一脸,也喷到了谢嘉语的衣裳下摆上。
  “不知所谓的东西,跪在地上求她做什么?她何来的本事能休了你?”
  赵氏却依然没有停下来求饶的动作。她知道,陈氏救不了她了。自从谢嘉语来了,这个家的天就已经变了。太子如此礼遇她,太子如此下承恩侯府的面子给她报仇,这都是别人想求而求不来的。
  太子跟承恩侯府关系甚好都会如此做,那么他们文昌侯府呢?纵使皇上跟他们家有亲戚,然而皇上承认的也就知道公爹和谢嘉语两个人。
  她被陈氏迷惑了!被眼前巨大的利益蒙住了双眼!此时此刻,她只有一个想法,绝对不能被休回家!想到谢嘉语那日用淡定的语气对承恩侯府的嫡长孙说“阉了吧”,她就知道,谢嘉语绝对能说到做到干得出来。
  “姑姑,求求您了。你不是最喜欢思敏吗,您把我休回去,思敏以后还怎么著书立作?还有思盛,您不也是喜欢他吗,他以后该如何出仕?他们都是好孩子啊,不能有一个被休弃的娘。”
  谢嘉语看着跪在脚边的赵氏,拳头狠狠的握了起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头看了一眼大哥,只见他额头的皱纹更加深了,头上也多出来几缕白发,有一缕正好散落了下来。
  看起来让人心酸又难过。
  谢嘉语闭了闭眼睛,道:“从今天起,你管家的权利被剥夺了。”
  赵氏一听不是把她休回家,立马就安心了。只要不把她休回去,怎么着都行。
  “你跟大侄子一起去任上吧。”谢嘉语扯回来自己的腿,坐在椅子上说道。
  赵氏跪在地上,感激的道:“多谢姑姑,多谢姑姑。”
  谢吉耀总觉得事情似乎已经远远的脱离了轨道,这会儿他的头脑终于冷静下来了。想到第一日见谢嘉语时,皇上下的拿那道口谕,想到了太子在承恩侯府的处处维护,想到了跟已逝姑姑相似的面容……
  他总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又似乎漏掉了什么。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淡淡的升了起来。
  谢嘉融看着满屋子的乱象,再开口时,声音略带沙哑:“就按你姑姑说的办吧,爹下午就去宫里跟皇上说一声,你在礼部也待得够久了下去历练历练,于你,于整个文昌侯府都好。从前爹爹就是太过纵容你了,你长成如今这番心性,也怪爹爹太优柔寡断。”
  谢吉耀慌张的道:“爹,儿子知错了,儿子知错了……”
  谢嘉融道:“世子之位你就不要想了,爹对你非常失望。”
  谢吉耀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了,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谢嘉融,道:“爹……”
  谢嘉融闭了闭眼睛,痛心的道:“爹身为谢家的当家人,得为谢家以后的路着想。从前就是太犹豫了,才会给了你那么多希望。世子之位早就应该定下来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爹去跟皇上说一说,定下来好了。爹老了,也该休息休息了。嘉语,剩下的事情交给你处理吧,大哥累了,去休息一下。”
  说着,谢嘉融慢慢的往外面走去。只是,还没走到门口,整个人就倒下了。
  谢嘉语心里大惊,赶紧让人去请太医了。
  思虑过度,急火攻心。
  好在下午谢嘉融就醒过来了,看着坐在床边的谢嘉语,道:“是大哥对不起你。”
  谢嘉语红着眼眶,摇摇头,道:“大哥,小妹在这个世上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千万不要吓我。我可以不跟他们计较,可以饶了他们所有人,只要大哥能好起来。”
  谢嘉融却道:“这一切都是大哥的错,是大哥一直以来太过小心翼翼了,很多事情也没有及时下定决心。今日他们能为了钱财谋害亲人,明日他们就有可能敢杀了我敢造反。眼看着整个文昌侯府就要毁在我的手中了。”
  谢嘉语握着谢嘉融苍老的手,眼里的泪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道:“大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爹当年做了那么大的错事,咱们文昌侯府还能屹立四十年不倒,这些都是你的功劳。后面的事情,就交给小辈去做吧。”
  谢嘉融抬起来手擦了擦谢嘉语的眼泪,道:“好。大哥也该休息了。”
  三日后,一道圣旨降落在了文昌侯府。
  文昌侯谢嘉融嫡长孙谢思盛被封为文昌侯世子,其妻子白氏为世子夫人。


第43章 相思病
  听到这个消息; 谢吉耀和赵氏两个人心情都有些复杂。
  谢吉耀是觉得以前一直以来的噩梦都成真了; 他果然没有猜错; 父亲一直以来都没想立他为世子。若是真想立他为世子的话; 想必早就立了。他连孙子都快有了,却一直连个世子都没当上。可见,父亲一直都在犹豫。
  他原本以为如果世子不是自己的话,会是自己的二弟。结果; 却是自己的儿子。
  当老子的没成为世子; 而儿子却一跃而上; 跑在了他的前面。
  这种心情非常的复杂。
  赵氏虽然遗憾自己这辈子都当不了侯夫人了; 可是自己的儿子成为了世子就代表她的地位稳固了。而且,她再也不用时时刻刻担心卫氏或者其他妾侍那里生出来儿子会威胁自己儿子的地位了。
  除了这两个人,谢吉明也忧伤了几天。不过; 他本来就没想过自己会成为世子; 所以渐渐的也放开了。
  又过了没几天,谢嘉融把谢吉耀叫到了外院书房; 父子俩关上门聊了许久。谢吉耀出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 跑到芷柔院外面跪下来磕了三个头。
  过了没几日; 便带着赵氏一起南下去了潮州府。此去路途遥远,而且去的地方是下面的一个县城。于是,早早的出发了。
  卫氏如今虽然还得宠,然而大少爷已经被封为了世子; 她纵然再生个儿子; 也没什么用。是以; 这条路算是堵死了,如今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女儿。
  潮州府在最南边,那里偏僻蛮荒。谢莲如今十六岁了,快该说婆家了。此去潮州还不知道几年才能回来,她可不能把女儿嫁到那边去。没看到吗,大小姐都被留在家里了。
  可她也不能跟着谢吉耀去任上,她要好好谋划一下,等女儿出嫁了之后再去。左右也不过两年的时间。
  谢吉耀走后,谢嘉融去了福寿院。
  看着院子里一棵繁茂的石榴树,谢嘉融手背在身后,淡淡的开口道:“夫人劳累了一辈子,也该歇歇了。冷香园偏僻,胜在安静,夫人就在那里清修吧。”
  把陈氏休回家去吗?
  如果是年轻的时候,谢嘉融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就这么做。即便是他再优柔寡断,有些该做的事情他都会做的。就像是,很多年前,得知章姨娘给妹妹的绿豆汤里下了毒,他把章姨娘弄死了一样。
  可如今呢?
  陈氏的爹当年站错位置,后又背弃了太子,立功赎罪。皇上当年没处置他们一家,然而后来他们陈家渐渐地死的死,病的病,那些好好的人,也都在几年前回乡下去了。
  陈氏早就没了去处。
  杀了她吗?
  陈氏如今已经六十多岁,身体也不怎么好,没几年的活头了。而且,杀了她也会让妹妹有了一个不好的名声。为了一个陈氏,不值得。同时,他也怕,后面的子孙会对妹妹不利。
  他已经老了,看顾不了妹妹几年了。而妹妹还年轻着,这里是她的娘家,他不想妹妹以后没有任何的依靠。若是陈氏先死了,一切都好说,若是他先去世,带走陈氏便是。
  有些事情,只能如此。
  当前几日听说了世子之位定下来,谢吉耀赶去偏远地区赴任开始,陈氏就知道事情没那么好糊弄过去了。等待她的,还不知是何种命运。
  如今听到谢嘉融最后的决定,陈氏冷冷的道:“侯爷,为什么?”
  谢嘉融转身看着站在堂屋门口的陈氏,道:“你串通儿子和儿媳谋害我的妹妹,谋害皇上的表妹,你说是为什么?难不成,你想喝了皇上那一杯毒酒吗?那杯酒,恐怕皇上已经给你留了几十年了,你若是想喝,我去求来便是。”
  陈氏紧紧地攥着拳头,问道:“侯爷,是她吗?”
  谢嘉融听了这话,身子一僵,冷冷的看了过来,道:“原来你早就知道嘉语是谁,却还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陈氏扯了扯嘴角,道:“妾身若是早知道的话,直接让人把消息散布出去岂不是比自己动手还要好?若是早知道,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子做这样的事情。”
  谢嘉融静静的看了陈氏半晌,提高声量,道:“来人,把老夫人关到冷香园去,任何人不准探视!”
  说完,谢嘉融便抬步往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对身边的胡管家道:“那棵石榴树也有些年头了,内里都烂了,砍了吧。”
————————
  如今赵氏跟着谢吉耀离开了京城,陈氏又被关起来了,管家的事情自然是要落在新晋世子夫人白氏的头上。
  白氏虽然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但管家的事情还能够应付。更何况,还有黎氏从旁协助。
  但,谢嘉语却不想让自己再被动下去了。
  挑了个时间,谢嘉语带着秋叶去了外院。
  “嘉柔过来了。正好,大哥想要找你有事。”谢嘉融看到谢嘉语过来说道。
  谢嘉语好奇的问道:“大哥有何事?”
  谢嘉融笑了笑,道:“嘉柔,你如今也大了,过不了几年就要出嫁了。大哥打算让你也去学学管家之事。”
  谢嘉语知道,她大哥这是给她家里后院的权力,想要保护她,让她不要再受到伤害。这要比她想的还要好。她大哥,永远都在为她着想。
  只是,有些事情却不能这么做。这种情况她也和青娘商量过了,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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