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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那个坏猎户-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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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门还开着,微凉的夜风潜进屋,烛火颤了颤,在青年脸上投下跳跃不停的阴影。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静默了片刻才道:“楚巽已经死了,可这个名字代表的东西都还在。”
    护国战神的荣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地位以及……足以撼动大周根基的兵马之权。
    这些他亲近之人用性命换来的东西,都还在。
    因无法替他们报仇,他一直觉得心中愧悔,无法面对,不愿再提起半分,可经历了今晚这一连串的事情之后,他忽然就明白了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逃也逃不开的。
    阮庭舟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眼神幽深,似在沉思。
    凌珣也不以为意,只看着窗外漆黑寂静的夜,声音清冷而凝重:“我给叶老爷子写完信之后顺路去检查了一下那几个黑衣人的尸体……岳父,他们是死士。”
    阮庭舟一愣:“什么是死士?”
    “岳父可知道什么是暗卫?”
    “知。”大周的王孙贵族们自来有培养暗卫的传统,谁家都会养上几个,多用于打探情报或是暗中处理机密之事,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死士与暗卫差不多,但他们有一点与普通暗卫不同,那便是他们都是从出生开始就被选做死士培养的。他们的主人会以一种神秘药物将他们喂养长大。那药能控制他们的心神,使他们对主人绝对服从,不生半点反叛之心,且还会让他们的身体发生某些奇异的变化,如目更名,耳更聪,身手更好,力气更大等。”凌珣说着眉眼之间便渐渐染上冷意,他顿了一下,又道,“而那种药物,只存在于皇室。”
    阮庭舟惊得一下抬起了头,额角紧紧绷了起来:“你的意思是害死晴儿的凶手是皇室中人?!”
    “有可能。”凌珣的脸在跳跃的烛光下忽明忽暗,看不清神色,“阿绍曾因为好奇暗中研究过几具死士的尸体,他发现但凡是吃那药物长大的死士,死后心头血都会变成绿色,我方才验过了,那几人确实是皇家死士无疑。”
    阮庭舟的心一下子乱得厉害,他忍不住握紧双手稳了稳心神,这才道:“皇家宗室那么多人,他们都能获得这种秘药?”
    凌珣摇头:“只有继任的帝王手中才会有。”
    阮庭舟眉头紧拧,面上一片肃然:“可当今皇上十年前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先帝……也不可能,那会儿他已经龙体染病,并未出过宫……”
    “是,所以那秘药外泄了。但能得知这皇室秘闻偷得这皇室秘药,凶手定与皇室关系密切,非等闲之人。”
    这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阮庭舟心中复杂,半晌才抬头朝凌珣看去:“若那秘药当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此人所谋必定不小……”皇帝才能掌握的秘药却叫那人暗中偷了去,要说没什么别的大志向,谁信呢?
    阮庭舟顿了一下,继续道,“一旦选择回京,你想要的属于凌珣的平凡生活都将化为泡影,将来也或许再不会有这样的退路了。”
    “成亲之前我便说过,若得阿茶为妻,必以性命相护。”凌珣微微垂眸,昏黄的光晕落在他长而浓密的睫毛上,软化了他眉宇之间的些许冷意,“若是成为凌珣的代价是失去她,那我宁愿再做一次楚巽。”
    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活着与死了又有什么差别?
    阮庭舟眉眼微动,面上却没什么波动:“如今情爱正浓,你自是愿意为她牺牲一切,可往后……”
    凌珣不等他说完便淡淡道:“哪怕如今走向了陌路,我也从未后悔过当年扶他上位。”埋怨是弱者才有的行径,他从不质疑任何时候的自己,即便某些过程中真的走错了路,他所做的,也只会是纠正,而非悔恨。
    “况,我选择回京不单只是为了阿茶。阿绍命在旦夕,他爷爷年岁又已高,身子骨不比从前健朗。贺州离京城千里之远,这一路舟车劳顿,老头儿不一定能受得住。他如今是阿绍醒来的唯一希望,我不能冒险,所以,带阿绍回京诊治才是稳妥的办法。”他摇了一下头,目光悠远而坚韧,“我曾眼睁睁看着很多兄弟死在我面前,绝不能再让他也不明不白地离开。”
    阮庭舟沉默,许久才看向窗外越发寂静的夜:“那就进京吧,带上阿茶和娘一起。”
    如今晴儿之死延及阿茶,将她也带入了未知的险境,就是凌珣不提,他也不放心再将她和崔氏留在三阳县了。
    “只是……”
    凌珣抬眼:“嗯?”
    “阿茶如今是做不了骁王妃的。”
    凌珣顿时眉眼一跳,深怕这狠心的岳父大人要秋后算账,说出什么叫他继续做和尚的话来,忙道:“我会叫小九帮我找个嬷嬷来教阿茶一些简单的皇室礼仪,其余的……王妃是我的,我喜欢,旁人哪里有置喙的余地?”
    看出了狼崽子想法的县令大人有片刻无语,又见这倒霉女婿看着自己的眼睛里满是警惕,顿时忍不住抽了一下额角。
    罢了,看在他对女儿一片真心的份上。
    阮庭舟神色复杂地摆摆手:“去睡吧,既然决定了要走,明日就得开始收拾东西了。”
    “是,岳父大人也早些休息。”凌珣这才眉眼微松,拱拱手走了。
    ***
    这一晚阿茶陪着月牙说了一宿的话。许是因为发生了太多事,两人都没有什么睡意,哪怕身体疲惫,精神却一直处在无法安歇的状态。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阿茶才累极靠在小榻上睡了过去。
    月牙也困得厉害,可看着床上的叶绍,她却始终不敢闭上眼,仿佛自己一睡着,眼前这个人就会消失不见了似的。
    两个白交替守夜,这会儿醒着的是白兰。见少女两眼发青,面色苍白,她忍不住劝道:“月牙小姐,您都熬了一晚上了,还是稍稍休息一会儿吧,姑爷说叶公子情况暂时稳定,不会有事的。”
    “我睡不着。”月牙转头对她笑了一下,声音哑得厉害,半点听不出原来的清脆灵动,“放心吧,我不会天天光守着他不睡觉的。就这一晚,我想在这里陪他。”
    哪怕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可他抱着她从失控的马车里飞跃而出,又将她紧紧圈在怀里,护着她滚下山坡的场景,一直都在她脑海中盘旋,片刻未曾散去。
    他骨头磕碰到石头的声音,咬着牙忍着痛楚的闷哼声,全部都清晰地落入了她的耳朵,至今仍在嗡嗡作响。
    她想至少要等它们全都消失,她才能睡得着。
    见劝不动她,白兰也不再劝,只道:“那奴婢去厨房泡点热茶来,您喝点,精神也能好些。”
    这回月牙没有拒绝,轻轻点了头:“也好,有劳白兰姐姐。”
    白兰福福身出了门。
    这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白兰刚出去没多久,凌珣便来了。
    青年进屋的时候,月牙正一边使劲掐自己的大腿,一边龇牙咧嘴地对床上的叶绍说话:“我这腿上的淤青可都是为你而留的,你得负责知道不?男子汉大丈夫,可不好这么没担当的……”
    还没说完,便听见动静转过了头,见到凌珣,少女愣了一下,“嗯?妹夫,这么早?”
    凌珣点头,目光扫过她疲惫不堪的脸,微微顿了一下。
    “再过几日,我会带阿绍回京。”
    “什,什么?回京?!”月牙一下子就懵了,“不是请了他爷爷来……”
    “老爷子年岁大了,身子骨不比从前健朗,京城离贺州距离太远,我恐他受不住。先前一时情急没有想到这些,如今……这天下能救阿绍的唯有老爷子一人,我不能冒这个险。”
    “那是该回京,该回京!”月牙顿时心下一紧,顾不上多思便连连点头。只是等半晌反应过来,又忍不住皱了眉,“可你去京城了阿茶怎么办?她现在处境危险着呢。”
    没想到这样的时候她心中还惦记着阿茶,凌珣眉目稍软,淡声道:“岳父过些天就要进京上任,阿茶和姥姥也会随我们一同进京。”
    “那,那我也去!”月牙一下子站了起来,可下一刻就因坐久了有些晕眩,又重新狼狈地栽倒在床上。她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有些尴尬地摸了一下鼻子,这才小声道,“我一会儿就去求阮叔带上我。”
    虽然赖在人家家里长住很不好,可为了叶绍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凌珣并不意外,只道:“阿绍出身永安侯府,在家中行三,乃是二房嫡长子,你真的想好了要与他在一起?”
    月牙一愣,而后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想了想,笑了一下:“两情相悦,不就该在一起么?其他的……只要他不嫌弃我,旁人怎么说又有什么要紧呢?”
    凌珣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弯身抱起一旁小榻上的媳妇儿大步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说明一下:为防混乱,男主回京之后还叫凌珣哈=3=
 
☆、第97章

    阿茶是被人吻醒的。
    炽。热的温度从她唇齿间传来,带着些热切,带着些压抑,渐渐便叫她有些喘不上气儿。
    “唔……”她忍不住推了推身上之人,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醒了?”那人不以为意,头一偏又咬住她细嫩的耳垂,轻轻吮。了起来。
    强烈的酥。麻感从耳根后传来,阿茶浑身发颤,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你……”她红着脸看着近在咫尺的青年,见他目光水亮逼人,似有火焰跳跃其中,一副要吃人的模样,顿时十分不好意思地咬住了下唇,“什么时候了呀?”
    “该吃午饭了。”凌珣说着眼中的热切便顿住了。还没到晚上……他拧眉叹了口气,又有些不甘心地压着小媳妇重重亲了几口,这才翻身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他寻常总是面无表情,清冷疏离得叫人不敢接近,这会儿难得情绪外露,瞧着便十分有趣,阿茶忍不住笑了起来,伸长小手在他脑袋上轻摸了两下,小声道:“人都已经嫁给你了,急什么呢。”
    凌珣给了她一个“你不会懂的”的眼神。
    阿茶又想笑了,见他面上郁色不减,便主动凑上去亲了他一口:“吃饭去?我饿了。”
    凌珣忍不住又按着她亲了两口,这才嗓子微哑道:“好。”
    阿茶便扭头去寻自己的外衣,只是待看清屋里的摆设,却一下子愣住了:“我怎么在你屋里?我……对啦,我不是在阿绍屋里陪月牙姐姐的么?”
    方才刚醒来意识还有些迷糊,小姑娘这会儿才彻底清醒过来,她说着便想起了昨晚的事情,笑容一下子没了,一咕噜便爬起来急急地问道:“月牙姐姐怎么样了?还有阿绍……”
    “都没事,”凌珣重新将她按回怀里,一边拿过床边的外裳给她穿上一边回道,“阿绍情况稳定,月牙方才吃了点东西,这会儿听说是躺在阿绍屋里的小榻上睡着了,岳父使了你身边那两个白照看他们。”
    阿茶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月牙姐姐一晚上都没睡觉,再熬下去可不行,那我……你抱我回来的?”
    凌珣“嗯”了一声,忽然纠正道:“不是我的屋子,是我们的新房。”
    阿茶愣了愣,待反应过来他在计较什么,顿时便忍不住笑了出来:“是是是,我说错话了,相公莫恼!”
    她说着还吐了吐舌头拱了拱手,一派的娇憨无邪,率性自在,凌珣眉眼放软,也跟着弯起了唇角。只是想到进京之事,他又笑意微顿,摸了摸她白玉般的脸蛋问道:“阿茶……想不想要一个做王爷的相公?”
    阿茶微怔,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抬头看着他道:“你决定回京了?”
    凌珣细细地打量着她的神色,见她眼中并无太多意外,便知道小丫头看似天真,其实心里看得比谁都透彻。他点头,弯身为她系好腰带,这才低声道:“如果我没猜错,暗中对你出手的人与皇室有关。”
    “皇室?!”阿茶心中一骇,抬头对上凌珣平静无波的脸,又渐渐镇定了下来,“看来娘亲出身也……不简单。”
    “嗯,凌珣能护你一时周全,但不能彻底解决问题,楚巽却可以。我不想让你过躲躲藏藏,心惊胆战的日子,所以接下来的日子,或许没法如以往那么平静了,你要有心理准备。”
    “那你……”
    “嗯?”
    “没什么。”知道他有多么不想回京城,可如今为了她,他却毫不犹豫选择了回去面对惨烈的过去,阿茶心头发颤,忍不住伸手抱住他精瘦的腰,抿唇笑了起来,“那我要做王妃了吗?”
    凌珣低头看她,见她笑得软蠕可爱,也跟着弯起了唇角:“嗯,怕吗?”
    “有点,以前没做过呢。”小姑娘眨眨眼,“不过,我可以学的,你会教我的吧?”
    凌珣低头亲亲她灵动的眼睛,笑了:“嗯,会。”
    阿茶闻着他身上阳刚的气息,心里一片安宁。
    虽说父亲是县令,但她自小在山村里长大,与寻常村姑也差不了太多,这忽然跃上枝头变成了身份贵重的王妃,哪儿会不怕呢?
    可是她又想啊,她的夫君是大周的战神呢,他那么英勇那么棒,她就是再害怕,也得努力配得上他不是?
    ***
    既然决定了要回京,那正在进行中的地主大计也没必要继续下去了,凌珣将一些后续事宜交给了梅劭,接下来几日便没有再出门。
    时间如箭矢飞过,眨眼间三日便过去了。
    吃过午饭后,阿茶和月牙在院子里聊天,月牙已经求得阮庭舟的同意与大家一起进京了,因此这几日精神很是不错,也不再像第一天那样不吃不睡地守着叶绍不肯离去了。
    如今她只白天看顾他,做些给他喂饭喝水之类的事情。至于晚上……两人再是互相钟情也到底还未正经定亲,是以那晚过后阮庭舟便不许她再留在叶绍房里过夜了。
    月牙知道他是为自己好,欣然应下了,阮庭舟见她乖巧,心里也有些疼惜,想了想便提出要收她为义女。
    月牙知道阮庭舟这是怕永安侯府看不上她出身商贾,有心要给她做后盾,当即便满眼感激地跪了下来叩首喊“义父”。
    一番简单的仪式过后,月牙也成了阮家的姑娘。
    这可把阿茶乐坏了,她原就恨不得月牙是自己亲姐姐才好,如今两人关系更亲近,她自是一喜不自禁。正式的名分落下,两人都觉得有些新鲜,虽之前也天天处在一起,可这几日却比以往腻得更厉害,同吃同睡的,几乎是形影不离。
    阿茶更是走到哪儿都一副“这是我姐姐”的小骄傲模样,看得众人皆是又好笑又无奈,阮庭舟更是后悔没有早些这么做。
    只某个抱不到媳妇的青年脸色一日比一日黑。
    “表哥……诶,不高兴?”
    见凌珣脸上冷气森森,一副老大不爽的模样,一路脚步轻快,几乎是跳着进来的梅劭一下子停在书房门外,不敢进了。
    凌珣正在看书,闻言头也没抬:“滚进来。”
    “那你可不许拿我出气。”嘴上这么说,可一身风骚艳紫色衣袍,身上挂满了金玉配饰的青年还是听话地晃进屋,在凌珣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叮叮当当的响声吵得凌珣直皱眉,忍不住抬头嫌弃道:“别老跟个娘们似的什么都往身上戴。”
    嘴巴这么狠,看来心情很不好,梅劭赶忙往一旁挪了挪屁。股,干笑道:“这不显富态,有福么。”
    “……”凌珣反正是没法理解这蠢弟弟的想法的,想到叶绍也是这样,一个两个不知什么品位,便有些无语,也懒得再多说了,只问道,“事情办完了?”
    “嗯,都妥了,按照你的意思,原先置办好的田产房产都没动,就是谈到一半的那几家给回绝了。还有你说的那几片山头,我也暗中使人给买下来了,绕了好几道,不会有人知道是我出的面。不过,”,梅劭说着有些纳闷,“那几座都是荒山,位置在深山老林偏得很,山势也险,表哥买下它们做什么?这种不了庄稼也栽不了果树的……”
    “我有我的用处,以后你就知道了。”
    “好吧。”梅劭自来信任凌珣,见此也不多问,只又问道,“那先前置办的那些田产房产为何不卖掉?你都要回京了,这么老远的……难不成以后还打算回来?”
    “那些都是我先前亲自费心置办的,它们是我‘失忆把自己当成了凌珣’最好的证明。”
    梅劭一愣,明白了:“装失忆这招好,真真假假的,糊弄糊弄那些魑魅魍魉,他们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凌珣“嗯”了一声。他到底离京已久,从前的势力也因白云山之战散了大半,如今想要在与宣和帝对立的情况下重回巅峰,自然需要争取一些缓冲的时间。
    “传旨的蔡公公已经进入贺州,如今正往三阳县来,这会儿已是傍晚,我估计他们会明早上门。表哥具体准备何时启程?”
    “接任的县令也已经来了,岳父这几日正在与他交接,预计后日能走。”凌珣说完,又抬目扫了他一眼,“你呢?一起回吗?”
    “我再看吧,这里山高水远的逍遥,回去又要被我娘逼婚,头疼……”
    两人正说着,阿茶端着什么东西进来了,见梅劭也在,顿时便笑着招呼道:“梅公子也在,我做了豆渣饼,一起吃点呀?”
    这会儿离午饭已有些时候,梅劭也有些饿了,顿时眼睛亮一亮笑了起来:“多谢嫂子,我可不客气……”
    “啪!”
    梅劭捂着被人打回来的手,委屈极了:“一块都不行?”
    “自己做去。”凌珣说完便神色淡淡地扫了笑得格外讨喜的小媳妇一眼,“不是在陪你姐姐看书吗?怎么过来了。”
    瞧瞧这怨夫样,不就是这几日一直陪着月牙姐姐没有陪他么!阿茶哭笑不得,然心下又觉得这样会吃味会不高兴的他有些可爱,便拱着爪子凑上去讨好地说道:“看书哪里需要人陪呢,姐姐自己看去了,我方才一直在厨房给你做豆渣饼呢,近来许久没亲自下厨了,今儿难得有空,想着你爱吃这个,便做了些,尝尝?”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豆砸:不高兴了要哄哄!
    阿茶:啾!
    豆砸:……还是不高兴。
    阿茶:啾啾啾!
    豆砸:嗯……好一点了。
    阿茶:累了走了。
    豆砸:……
    阿茶:别别别我错了,别往死里亲啊,要断气啦!

☆、第98章

    梅劭顿时便明白为何这表哥今日脸色这么不好了,敢情是小俩口闹别扭了!得了,这种事情他可不敢掺和,起身拱拱手道了一声告辞就急急忙忙往厨房奔去了。
    小嫂子的眼神他看明白了,厨房有剩下的呢!
    见媳妇儿眼神热切地看着自己,凌珣眉头动了一下:“不是很饿。”
    还装上了!阿茶眼珠子一转,端着碟子转身就走:“好吧,那我给爹爹送……”
    话还未完,便叫人一把搂住细腰拽进了怀里,紧接着唇也被人咬住了。
    阿茶暗笑一声,主动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许久之后,凌珣才微喘着气儿放开她,捏着她的鼻尖道:“坏丫头。”
    阿茶双目水亮地笑了起来:“醋坛子。”
    凌珣面色不变,眉间却浮现点点笑意,他紧了紧双手,低声道:“晚上不许再和她睡。”
    阿茶本也没想一直陪月牙睡下去,不过是这几日觉得认了义姐有些新鲜,又担心她因叶绍之故睡不好,这才多陪了她几晚罢了,因此这会儿没再逗他,脸色微红但很干脆地应了下来:“好。”
    凌珣这才满意地弯起了唇角。
    ***
    腻腻歪歪地吃完了碟子里的豆渣饼,夫妻俩蹭在一起说话。
    “姥姥那边东西都整理好了吗?”吃饱了,凌珣抱着小媳妇往小榻上一倒,眉目间透出一抹惬意和慵懒。
    因要进京,阿茶精神上多少有些紧绷,这会儿叫凌珣舒舒服服地揽在怀里,便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姥姥东西少,昨儿就收拾得差不多了。”
    凌珣摸摸她的脸:“困了?”
    “有一点儿。”阿茶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凌珣擦去她眼角不由自主滚出来的泪,拍拍她的后背:“那就睡一会儿。”
    “唔。”阿茶应了一声,往青年宽阔的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固定好,这才有些困倦地说道,“对了,我早上看见关氏那几个孩子了……”
    凌珣挑眉:“他们不是被岳父关起来了吗?”
    “我们不是要进京了么,杨叔说爹爹的意思是不愿再养着他们了,要将他们送到城外的贫民村自生自灭。”阿茶说着清醒了一些。接她回阮府之前,阮庭舟就将关氏和那四个孩子秘密关押了起来。这么久了,他们从未在她面前出现过,她都快要忘记这府里还有那母子五人了,“一大早被送走的,出门的时候叫我给碰见了,他们好像挺害怕的,一直哭,最小的那个约莫才三四岁吧,小猫儿似的缩在她姐姐怀里,喊着要娘……”
    她神色有些复杂,凌珣问她:“心软?”
    阿茶一愣,而后抿着唇摇了摇头:“他们无辜,从小就失了娘亲的我又何尝不无辜?有因才会有果,这一切都是关氏做的孽,他们纵然可怜,我却也无法同情他们,否则又置爹爹和娘亲于何地呢?何况爹爹放了他们一条生路,已是仁慈了。我只是有些担心,爹爹一下子将他们母子五人都收拾了,会不会于他自己不利?不是说为官者名声十分重要么?”
    小丫头善良而不糊涂,待人处事也很拎得清,凌珣心中赞许,低头亲了她一口,这才道:“不过是私下先收拾,外人又不知道,将来再慢慢寻机会一个一个对外宣称‘病逝’便是,这事儿岳父自己心里有数,你莫要担心。”
    阿茶呆了呆,而后恍悟:“原来杨叔说的是这个意思呀!”
    “嗯?”
    “早上遇见杨叔的时候,他与我说关氏昨晚死了,爹爹准备等过些天在半路上传出她‘病逝’的消息,如此一来也无需为她大办葬礼了。那会儿杨叔在忙,我也没好多问,见那几个孩子也被送出去了,还以为爹爹是要一口气叫母子五个一起‘病逝’呢。”
    阮庭舟很早以前便对外宣称关氏因病损了身子骨,要好生静养,因此那日阿茶成婚,关氏这个继母没有出面,大伙儿也没觉得奇怪。倒是那四个孩子一个都没有出现,叫人有些疑惑,不过因是孩子,阿茶又自小生长在乡下,与他们不同母,大伙儿便也只当是姐妹姐弟之间感情淡薄,并未多思。
    凌珣失笑,他这岳父头脑清醒,心思缜密,哪里会做这么蠢的事。
    阿茶有点不好意思:“爹爹不大与我说这些事,我知道他是心中愧疚不能抹去关氏和那几个孩子的名分。可于我和娘亲而言,这些都是身外物,并不重要。只要他好好的,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就够了。”
    不论如何,关氏都是阮庭舟明媒正娶的继室,那几个孩子名义上也是他的嫡子嫡女。只要他还想好好地做官走仕途,就不能在这种关氏娘家失势的情况下休弃关氏,叫自己落得个“忘恩负义,薄情寡义”的恶名。毕竟他和关氏在旁人眼中做了十来年的恩爱夫妻,如今若是一朝变脸,难免会叫人诟病。且如今关氏已疯,其他证据又并不充分,就算他说是关氏不义在先,大家怕也不会相信。
    再退一步来说,即便他能拿得出证据证明关氏恶毒,可那四个孩子呢?
    叫人戴了整整十年的绿帽,哪怕此中有内情,阮庭舟也得一辈子丑闻缠身,名声尽毁——流言之所以能杀人于无形,究其原因,就是因为很多时候人们并不在乎事情的真相,他们只听自己愿意听的,只说自己愿意说的,因此事实反倒常常被扭曲忽略。
    阿茶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父母沦为旁人口中的笑话的。
    凌珣目光柔软,“嗯”了一声,突然又道:“我也想要一个像阿茶这般乖巧的女儿。”
    阿茶愣了愣,脸一下子红了个透。
    “你……”她忍不住抬头嗔了他一眼,见他目光专注火热,忙缩到在他怀里装死,“我,我要睡觉了!”
    说完还故意发出了鼾声。
    凌珣被她逗笑,轻弹了一下她的耳垂:“早晚收拾你。”
    正笑闹着,月牙的声音在外头响了起来:“阿茶?妹夫,阿茶在你这儿吗?”
    “是月牙姐姐!”阿茶一咕噜从他怀里爬了起来,正襟危坐。
    凌珣的笑意一下子没了,目光森冷地朝门口看去。
    他才抱上媳妇儿没一会儿,这便宜姨姐又跑来抢人!简直就是阴魂不散!
    刚认识凌珣的时候月牙对他十分警惕,后来知道他的来历后便换成崇拜,将他当做自己人了。偏她对自己人素来十分耿直大条,因此对凌珣骇人的目光也没什么太大感觉,跟没看到似的笑嘻嘻就冲着阿茶去了。
    “义父回来了,他给我们买了两套姐妹花戴的首饰,漂亮极了,快走,我带你去看!”月牙说着便拉起阿茶欲往外跑。
    凌珣简直要被她气死了,沉着脸道:“阿茶现在有事,一会儿再去。”
    月牙看向阿茶:“啊,有事在忙啊?”
    阿茶忍笑,见哄了一下午才哄好的青年脸色又阴沉了下来,忙点点头:“嗯,姐姐先去吧,我在与凌大哥说事情,一会儿就去找你。”
    “好吧,我看你俩坐那不动,还以为闲着呢,”月牙不是不识趣的人,说着便有些遗憾地放了手,转身朝外走去,“那你快点啊,义父也在等你呢。”
    “好。”阿茶应了一声,转头见凌珣面色仍是不快,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不高兴呀?我不是没走嘛。”
    凌珣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明明是自己的媳妇儿,却整日要与别人抢,换谁谁高兴?
    阿茶凑上去啃了啃他的下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儿:“凌醋桶。”
    凌珣咬回一口,半晌才无奈道:“阮抢手,看你的礼物去吧。”
    到底还是更在意她的喜乐,阿茶甜蜜蜜地笑了:“一起去?我想戴给你看。”
    凌珣顿时不着痕迹地弯了一下嘴角,面上却勉勉强强地应了一声。
    见他还端上了,阿茶笑得不行,心里却因他这难得显露的幼稚一面软成了一片。
    ***
    笑笑闹闹间,黄昏便来临了。
    薄暮冥冥,晚霞余辉中,一轮残月伴着点点星光爬上天幕,宣告着又一天即将逝去。
    吃过晚饭后,凌珣眼疾手快地抢过了小媳妇往家跑,阮庭舟想拦没拦住,这就叫青年忍不住生出了几分得意。
    晚上终于不用再独守空房了,凌珣连日来的冷脸融化了不少,走路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可谁料两人才刚出院子,不远处便匆匆跑来一人,对着他们急急喊道:“姑娘,姑爷,隔壁有圣,圣旨到了!说是要姑爷去领旨呢!”
    阿茶一下子愣住,抬头朝凌珣看去:“现在?!天都黑了呢,怎么这么急?”
    凌珣也拧了一下眉头,片刻才道:“既然来了就去接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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