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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在上-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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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明混江湖的,对苏云这一套自由恋爱的理论倒是接受得快,江湖上多少侠女都是洒脱之人,便是对待自己的伴侣,也是合则聚,不合则散,才没有一般人家那么多规矩。
只是一想到要让那个别扭的女子亲自点头,青明便拉下了一张脸,他这是什么时候才能把媳妇儿追到手啊?
苏云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稳了稳心神,说出了自己找他的目的,“我来寻你,是为了一件事,秋瑾如今在哪?”
青明微微讶异地看着她,但随即他便想到了昨天林十一娘找上门来那件事,夫人知道秋瑾的事,也不足为奇。
想到那个可恨又可怜的女子,青明皱了皱眉,道:“那个女子,郎君遣人把她送回凉城看守起来了。”
苏云一愣,看守了起来?下意识追问:“秋瑾没死?”
青明也是一愣,“夫人不知?”
看到苏云微皱的眉头,青明犹豫了一下,道:“郎君最开始确实怒火大盛,要把那女子除去,后来夫人安然度过了难关,没有性命之危,郎君想了想,便改口了,只让人废去了她一根手臂,让人把她带到凉城看守了起来,永生不能再给她自由。”
苏云听得有些愣然,心里却是不知道为什么,悄然松了一口气。
现在回想起来,顾君玮昨天从头到尾都没说他杀了秋瑾,却是她和林芳宜想岔了,可想而知,沟通是多么重要!
她不禁默默地反省了一下自己,自从在上京,顾君玮瞒着她想让苏娘做她的替身起,她心里便一直有了一根刺,因此昨天才会一下子便误解了他。
其实有些事情站在顾君玮的角度来说,除了总是瞒着她这一点,他已经做得足够理智和全面,毕竟便是一个人心智再强大,也很难顾及到方方面面。
苏云这样一想,心里却是有些软了。
对于自己对那个男人如此容易心软,苏云自己也是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昨天确实是错怪他了,这件事,还是要找机会和他好好和他说一说的。
便在苏云心情复杂之时,一个侍卫突然匆匆走了进来,见到她立刻抱拳道:“夫人,沈刺史在外求见,说是关于水鬼案的追查遇到了一个难题,希望能与夫人商讨一下!”
第220章 最后的诉求(第二更)
沈庆和是与沈妙音一起来的,见到苏云,他立刻迎上去,行了个礼道:
“夫人,打搅了,但此事,我想着还是要问问你的意见为好。
我们的人找到了疑似嫌烦的家,但是”
沈庆和犹豫了一下,沉着脸道:“嫌犯不见了!”
苏云微微蹙眉,却也不怎么惊讶,问:“先与我说说嫌犯的情况罢。”
他不见了,才更能说明,他就是凶犯。
从凶犯的作案手法来看,不难发现他是个高智商的罪犯冷静地寻找自己的目标,计划周详地把人诱拐或者入室偷出来,还晓得利用楚三郎每日里的火药试验掩盖自己的行踪,他是具有一定反侦察能力的!
他应是一直有暗中留意府衙的动向,府衙的人开始挨家挨户地搜寻家里有人服了兵役,只剩下一个不满二十一岁的男性的家庭时,他必然想到自己暴露了,而他也不会是那种坐以待毙之人。
知道自己定然逃不掉了,他会做些什么?
沈庆和一拱手,道:“是,嫌犯是城东一肖姓木匠人家的郎君,今年刚满十九,母亲在他七岁那年突发重病去世,随后没过多久,他父亲就娶了续弦,那女子是他父亲一个远房表妹,嫁进肖家时才十六岁,到今年应该二十有八,膝下育有一子,今年四岁,他父亲一个月前便被征调到梓州服兵役了,而他继母,问了旁边的邻居才知……”
顿了顿,沈庆和道:“早在大半个月前便不见踪影了,那肖郎君对外的说法是,他继母思念父亲甚重,偷偷追随他而去了!”
苏云一愣,顿时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沈妙音沉了一张脸道:“尽胡说八道,且不说那妇人有没有那样的胆子奔去那金戈铁马之地,更别说那妇人家中还有个刚满四岁的小儿呢,哪个女人那么放心把自己这么小的孩儿丢在家中不管不顾?”
苏云一瞬间,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问:“你说,那妇人的孩儿只有四岁?”
沈妙音看着她,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扯了扯嘴角,“你也察觉了?你先前推断,凶犯专找家中的孩子年龄在七到八岁之间的妇女下手,是因为他心里记恨那人,也有一个在那个年龄区间的孩子,现在,似乎不是如此呢!”
苏云看了她一眼,微微扬眉,“这一点确实是我弄错了,不知道沈大娘子有何高见。”
沈妙音没想到苏云这么坦然就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怔了一瞬,探究地看了她一会儿,才沉声道:“那妇人的孩儿虽然不在那个年龄之间,但是,那个肖郎君失去母亲时,便是七岁!”
苏云忍不住赞赏地看了沈妙音一眼,这沈大娘子雍州奇女子的美名,当真不是随随便便而来。
她点了点头,道:“这一点,我确实想错了,那些死去的娘子对应的不是他的继母,更可能是他母亲!”
沈妙音迅速接下话头,“对!那肖郎君的生母那年突然暴毙,我们的人追寻了许久,都不清楚她确切的死因,便是生了重病,也该知道是什么病才对!而那时候,肖郎君的祖母还在,她接了她娘家一个父母早逝的娘子来住,便是那肖郎君的继母,很有可能当初他母亲哪里是突发重病而去,分明是被人陷害而亡!”
苏云接着道:“而且他母亲的死法就跟那几个娘子一般,被人脱了衣服沉进水里,溺死的。
可是,这时候问题来了,她母亲为何是如此死法?
难道他母亲之死当真只是他继母一人所为?
而且他母亲不太可能是溺死在江中的,人死后尸体**到一定程度会上浮,但凡是认识他们家的人都说,他母亲是病死的,若是他母亲是被投江了,但凡有些生活常识的人都知晓人死后会浮起,杀他母亲的人应该不会冒着随时会被拆穿的风险撒谎。
那她到底是在哪里被溺死的?
嫌犯该是知道自己要被抓了,在这最后关头,他必不会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知道他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也许就知道他最后的诉求是什么,进而找到他所在的位置!”
沈妙音讶异地看着她,一下子语塞。
她到底是怎么在瞬间又想出那么多问题的?这脑子……转得也太快了!
自家的脑子当真比不过她吗?
原本,在她发现了她的推断有误时,一直紧绷的心瞬间松了不少,但这会儿……
沈妙音握了握拳,心里仿佛有火在烧,隐隐的灼痛。
她与她比,还是差了一些。
她一向心高气傲,小时候,她曾为自己的出生感到不公。
出生不是她可以挑的?明明是男人自己三妻四妾,却为什么要嫌弃他们这些庶出的子女?
庶出的男子还好,至少算是为家族开枝散叶,女子,就仿佛一个多余的存在,没有好处,旁的人压根不会想起她们的存在。
在她有了后来的名声前,阿爹估计连她的名字都记不住。
她为自己筹谋了许久才筹谋到了如今的名声,却频频在这女子身上碰壁!
她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心底本来便脆弱的骄傲有些摇摇欲坠。
沈庆和没发现沈妙音的异样,就着苏云的思维往下一想,“脱了衣服沉入水中……”
他猛地一骇,想到了一个可能,道:“莫非——那肖郎君的母亲曾与人私通?她是在与人……呃,与人行那苟且之事时被发现,这才被一时怒极的丈夫,杀死的?”
有些事沈妙音作为未出阁的女子,虽然还没办法十分自然地与人讨论,但她自小看了那么多刑狱案件方面的书籍,懂的东西自然比一般娘子多。
所以在方才苏云提出那些问题后,她自然也想到了这点。
而且,结合他父亲后来很可能长期漠视他继母对他实行虐待来看,情况很可能便是如此,因为他父亲对他母亲怀恨在心,连带儿子也看不顺眼了。
沈庆和说完后,继续冥思苦想,“可是,他母亲到底会是在哪里被溺死的?那肖郎君一家这二十年来都没有搬家,他们家附近除了流经城东的温江,再没有可以溺死人的地方了。”
苏云想了想,问:“你说,他们家做的是木匠营生?”
沈庆和点了点头,“确是如此。”
苏云又问:“那他们家可有自己的店面?”
沈庆和又点点头,“他们在安远县的市集有一处自己的店面。”
说完后,忍不住问:“夫人这么问,可是发现了不妥的地方?”
苏云微微蹙眉,道:“我有个猜测,但也不晓得对不对,还是要先去那肖家瞧瞧才好!”
第221章 邪乎的将军夫人(第一更)
肖家离刺史府不远,几人便都没有坐马车,走着过去,
一路沿着温江而下,河岸两边街道宽阔,百姓淳朴,河水清澈蜿蜒东去。
百姓们见到来办案的官府众人,都会自动避让,只是让苏云惊讶的是,他们见到沈庆和,一点都没有敬畏之情,反而是笑呵呵地与他打招呼:“沈刺史,又去办案啊?”
沈庆和本便长得白白胖胖一副弥勒佛的形象,见到他们也是毫不吝啬自己的笑容,不时还寒碜几句,半点官架子也没有。
苏云看着这一幕,心里觉得挺暖的,难怪这个沈庆和能力一般,耳根子还有些软,顾君玮却一直没有要换下他的意思。
能如庐陵醉翁欧阳修一样与民同乐,也是一种本事!
随着苏云一起过去保护她的青明忍不住在苏云身旁低声感叹道:“夫人,这雍州城,当真是个世外桃源啊。”
她知道他是想起这一路北上见到的兵荒马乱的情形了,忍不住点了点头。
顾君玮这些天在整合雍州城那六千守军,据他说,到时候他会把带来的三千精兵留一半在雍州,然后再留一个可以主事的人。
他身边可以主事的除了青明便是丁可夫,瞧他这些天都是带丁可夫出去办事,多半要留下丁可夫了。
丁可夫虽然性子憨厚老实,但好在雍州城还有个楚家可以帮衬着,光是楚有年一个便可以弥补上十个丁可夫的不足了,到时候再稳一稳雍州城的权力班子,雍州该是不会有大问题。
苏云又缓缓地环顾了这个雍州城一眼。
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真是让人心里无法安稳,感觉刚刚熟悉了这个地方,就要离开了。
……
没走多久,几人就到了肖家。
肖家住的是一个小四合院,只是整个房子现在空落落的,透着一丝诡异的沉寂。
带头的府兵推开大门,一声“吱呀”声,悠悠地回响在这一小片天地里。
苏云想起什么,转头问:“那个孩子呢?”
沈刺史立刻道:“孩子没事,我们的人搜到这里时,发现孩子被迷晕放在了床上,就把他带回官署去了,现下还没醒呢。”
看来这孩子对凶犯来说是没有意义的存在,他的目标对象确实十分固定,是个专一的凶犯。
随即,苏云和沈庆和一行人走了进去,这个四合院一共有三个房间和一个厅堂。
许是因为肖家做的是木匠营生,这个屋子里的一应器具都是自己做的,桌子,椅子,橱柜等,虽然卖相都非常朴实,但一看便知道它们质量上层,用料和制作的工艺都比跟他们同等水平的人家要好上许多。
便是连房间与房间相连处的木板,都做得十分厚实。
而且,这个房子里,似乎还飘散着一股淡淡的麝香味。
他们慢慢地把所有的地方都走了一遍,在经过家里男女主人住的东院时,苏云的脚步顿了顿。
随即,苏云看向从刺史府出来后便一直沉默不语的沈妙音,道:“沈大娘子,你看看这个房子,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沈妙音一愣,看了看苏云平静的表情,原本便复杂的心情,更为复杂了些许。
她想了想,道:“你是怀疑,当初那肖郎君的母亲,是在这里被杀害的?”
苏云微微扬唇,却听沈妙音又沉吟着道:“可是不对,如果他母亲是在这里被杀害的,死因还是溺死,此处又没有池塘,那只有一个可能,她是被强行按在水中溺死的。
强行按在水中的话,杀人者用的可能是脸盆、浴盆,但先前几个死者,都是被凶犯丢进江里淹死的,这两者间,感觉不是十分有关联。”
苏云不禁惊叹地一扬眉,走过她身旁时,低声道了句:“沈大娘子,你如此有才,却是当真甘心只做一个妾?”
没想到苏云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沈妙音猛地脸色一变,咬了咬唇看了她一眼。
她自然不甘心,可是便是不甘心,又如何?
要她选择那些庸碌无为的男子过平平淡淡的一生,她更不甘心。
她想追求的东西,不是这些。
苏云却已是转移了视线,环顾了周围众人一圈,缓缓道:“我先前推测,凶犯把死者投入江中,是因为他想让她们一尝先前他受过的痛苦。
现在,若是他这样做,其实只是在下意识地还原当初他母亲去世的场景的话,那反推回去,其实可以想到,他母亲当初是怎么死的。
他母亲没有被投进江中,最有可能是死于这座房子里,但那几个死者都是在江中死去,两者间,可能有的关联,到底是什么呢?”
苏云微微一顿,看着不自觉地专注听她讲话的众人,喃喃道:“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假如你是死者,在被投入江中后,因为某种原因没有求生的能力,你会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
人在水中,是没法呼吸的。
进入江中,如果没法挣扎求生,只能不停往下沉,往下沉……
如果那个人还有意识,那就更恐怖了,他不禁眼睁睁看着自己往下沉,还如此真实地感受到自己在死去……
大家正想得有些毛骨悚然之时,只听苏云又慢慢道:“一个人进了江中,除了会感觉窒息,在暗无天日的江底,知道自己挣扎无望之时,这个江底,是不是很像某样东西?”
在这个空寂的房间里,听女子缓缓地道来这些话,便是那些人高马大的府兵,都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他们怎么觉得这将军夫人那么邪乎呢?就仿佛,她十分清楚那个凶犯的所思所想一般。
沈妙音凝眉苦思,忽地一拍手,“牢房!若一个人进了江中却没有求生能力,那整个江底,可不就像个牢房一般!”
苏云点了点头,微微沉了脸色道:“便是受害者死后几天会浮起来,可是在那之前,她一个人沉在江底,周围没有光,没有人,没有声音,什么也没有,就仿佛,他把她们锁在了一个水牢中一般!
所以,他母亲当初,定也有过这样一段时光。”
沈庆和眉角一跳,心里有些不适,“什……什么时光?”
苏云看了他一眼,“被锁在水牢中的时光。”
随即她转身,看了看东院卧室连接厅堂的那面墙,伸手抚了抚,轻声道:“你们不觉得奇怪么,这面墙要比一般人家的墙都要厚上些许,且虽然因为制作精良,几乎看不到拼接的痕迹,但上面木料的颜色,明显与旁的木料差上了一些。”
说着,她一转身,扬声道:“找人把这面墙劈开吧!”
众人顿时哗然,脸上多多少少都现出骇然的神情!
难道,肖家那个失踪的妇人,就在这面墙里?
一想到这面墙里有一个不知道死了多久的,浑身**的女人,大家都觉得不能直视那面墙了。
不过,他们原本以为将军夫人是要带他们去找嫌犯,没想到她是带他们找尸体来了。
那嫌犯呢?
第222章 最完美的作品(第二更)
立刻有府兵寻来斧子等器具,用力地朝那面墙劈去,不一会儿,墙上就破了个洞。
顿时“哇啦”一声,仿佛一直被封锁的某种力量找到了发泄的源头,有水从里面拼命涌了出来,同时带出来一股恶臭!
大伙儿都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不可思议地看着那源源不断涌出来的水。
那家伙竟然真的把尸体困在了墙里!
莫非当年他阿娘便是被这样困在这里的?
这样大一个工程,必然不是他继母一个人做的,他阿爹定然也参与在了其中,把自己的妻困在自己睡房的墙上,天天睡觉时看着那面墙,还能睡得好吗?
这个想法……甚奇葩!
沈庆和嫌恶地捂住了鼻子,喃喃自语,“这尸体到底放了几天?”
也亏得这木材厚,而且这屋里似乎放了熏香一类的香料,他们进来时才没闻到。
苏云刚想说话,一旁的沈妙音便摇了摇头道:“不会很久,这个味道虽然不好闻,但还算轻的,若是时日再长一些,只怕再厚的木材再多的香料也压不住这味道!
且现在是夏天,尸体本来便比天冷时容易腐烂,我猜,凶犯把人杀死,便是这一两天的事,很可能是昨天。也许是我们的搜捕,让他仓促行事了。”
说着,她微微一愣。
仓促行事,那说明,他并没打算在这两天把人杀死!
他在等一个时刻,是什么时刻?
沈妙音猛地转头看了苏云一眼,却见她脸色沉静地看着那些府兵在一点一点地把墙壁劈开,心里有些困惑,这一点,她不可能没想到吧?
抑或说,她觉得这一点,对破案并不重要?
就在这时,她突然见到那女子轻启朱唇,虽然没有看她,但她知晓,她这话是对她说的。
“心理扭曲的凶犯,一般都有些特殊的癖好,例如在杀人后,会回到杀人的地点,或者干脆搬到那个地点附近,以便于日后可以回去欣赏回味自己杀人的过程;
又或是,追求一次完美的行凶,就像画家会追求一副自己最完美的画作,诗人会竭尽全力写出一首最完美的诗一般。”
沈妙音一愣,这些说法,她都是从哪里听回来的?可是她独门的破案技法?
如果照她这么说,那这个案子中的凶犯追求的最完美的行凶,莫非是……这次!
沈妙音想到这里,心微微一跳,只觉得心底有一股不安,慢慢扩散了起来。
她定了定神,一看,才发现那面墙已经被劈开了一个大洞,独属于女人的一处玲珑腰肢已经出现在人前,虽然依然能看出它生前的白皙光滑模样,但此时白皙的肌肤暗淡无光,上面还有污绿色的网状条纹一大片一大片地浮现,看起来……甚是可怖。
苏云知道,那是尸体在死后,由于**出现的**血管网。
然而,对于沈庆和来说,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里面那具尸体确实没有穿衣服!
他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完全没有回避意思的自家女儿和将军夫人,轻咳一声,刚想展露一下自家身为一州刺史和一家之主的威严,却突然,他耳朵动了动。
他此时站的位置,离厅堂往外的大门很近,他突然只觉得,似乎隐隐约约听到外面传来一个脚步声。
这个脚步声很轻,很稳,似乎在不疾不徐地往这里走来,沈庆和心里浮起一丝怪异,看了看周围人,似乎他们都没留意到这个脚步声。
而他带来的人,也已经都在这里了。
“是谁啊?”沈庆和不由得奇怪地呢喃了一句,就要探头往外看。
沈妙音眼角余光察觉到自家阿爹的举动,下意识地转头看过去,忽地却只见,门外伸进来一只黝黑粗壮的手,直往沈庆和而去!
她的心猛地一跳,大喝一声,“阿爹,小心!”
一时间,她娇小的身体里仿佛蹦出了无尽的力量,一下子扑了过去,把自家阿爹圆圆胖胖的身子扑倒在地。
然而,随即,她听到耳边传来一声男人的惨叫!
她微微一愣,直觉这发展苗头不太对。
转头一看,却见外头,一个方脸黝黑的汉子被一个瘦削英气的郎君利落地反绑了双手,那郎君可不就是这一路过来跟在苏云身旁的那个男子!
他用的力道估摸不小,那男子疼得嗷嗷惨叫,随即只见他抬起右脚狠狠地往他膝盖骨那里一踢,男子便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然后在那男子有其他动作前,那郎君不急不缓地抽出腰间的长剑,直直地指向了他的脑袋!
轻而易举便把他制服了!
沈妙音怔在了那里,脑子难得地转慢了一拍。
在这间隙,苏云已是慢慢走了出来,嘴角微扬看了青明一眼,“做得不错。”
青明立刻趁机邀功,“夫人可要在凝秀面前大大夸奖我一番才好!”
苏云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这小子真会顺着杆子往上爬!随即低头看了看这个一脸癫狂的汉子,转向还没反应过来的众人道:“水鬼案的凶犯便是这个男子,把他捉拿归案罢。”
说完后,她看向拿着斧子的一众府兵,道:“继续把尸体凿出来吧。”
那男子却突然像不要命一般要站起来!青明立刻眼明手快地抬脚踩住了他的肩膀,俯身把剑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嘿,兄弟,别动,伤了我们夫人,郎君可是会要我命的!”
汉子顿时动不了,只能一脸痛苦地看着被劈得乱七八糟的墙壁,绝望地喃喃道:“不许……不许破坏,我最完美的……最完美的……”
是她!是这个女人毁了他的一切。
汉子狠狠咬牙,突然满是怨毒地看了苏云一眼。
但已经有府兵快速跑上来,把男子带走了。
苏云的心微跳,却也表情平静,与这些穷凶极恶的罪犯打交道,怎可能没有一点风险?
只是被他这样瞪一眼,都是小事了,先前在现代,她恐吓信、恐吓电话都收到过。
要不是刘健一叫人暗中护着她,她估摸早就来到这里了吧!
沈庆和愣愣地站在那里,却是还没反应过来,这案子怎么就破了!
再看了看自家女儿,只见她脸色复杂地看着那顾大将军的夫人,脸上完全没有如其他人一般的迷茫神色,顿时把要脱口而出的问题吞了回去。
在一众下属面前,他必须维持自己高大的形象。
至于那些想不通的事情……反正上天不是赐了他一个好女儿么!
于是他威严地轻咳一声,下了结论,“既然凶犯已捉拿归案,本官便先回去审问凶犯,其余人等在此处把那徐氏的尸体弄出来吧。”
苏云看了看这死一般寂静的屋子,还有那面墙上,只露出了一半身子的女人尸体,也转身走了出去。
每一个屋檐下,都自成一个世界,而并不是每一个世界,都是喜剧。
走到肖家门外,苏云突然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玄色身影。
是顾君玮。
在经历了方才那件事后,见到他,苏云心里一下子亮堂起来,盈满柔软和欣喜。
来不及想他怎么过来了,苏云正要过去,突然却被沈妙音挡住了脚步。
沈妙音看了看不远处的男子,和此时正微微挑眉看着她的女子,猛地咬了咬牙,噗通一声跪下。
“夫人,儿有个不情之请,请夫人成全!”
第223章 夫人手中所握(第二更)
苏云眉角一跳。
成全?成全什么?她这里可不兴收养妾侍这一套。
这倒不完全是因为现代一对一的婚姻理念,而是苏云打从心底里觉得,这妾就是个摧残人的存在!
在南吴,妾的地位与中国古代很多朝代类似,地位之低近似于奴隶,是可以随意打发买卖甚至转赠的,一个女子到底是要受到什么打击,才会如此作践自己?
而且,不可否认,她对沈妙音还是很欣赏的。
正是因为这份欣赏,她觉得沈妙音接下来说的话,不是方才下意识在她脑海里冒出来的那些。
她给了看见这边的情形后,眉头一皱就要走过来的顾君玮一个眼神,对沈妙音淡声道:“先起来说话罢。”
沈妙音却依然跪着,只抬了抬头,眼神倔强地看着她,忽地自嘲一笑,“夫人,你可知,在遇见你之前,儿从没有把世间其他女子放在眼里,在儿看来,大多数女子都是被礼仪规矩束缚了的可怜虫!”
苏云有些惊讶,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沈大娘子见到的女子还是太少了些,女子在这世间生存确实不易,但有志于脱离这些束缚并为之做出努力的女子,大有人在。”
像千娇阁,它的路虽然一度走偏了,但它的性质何尝不是为了打破这世间对女子的不公和束缚的革命机构?
沈妙音的眼眸却是倏然一亮,“儿便知道,夫人定能理解儿心中的痛苦!”
苏云微微一愣,便见沈妙音咬了咬唇,道:“自儿有记忆以来,便日日被人教导,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就仿佛,女子这一生,都只能是依附旁人生存的一个物件!
何况儿的出生……并不好,姨娘见我沉迷于刑狱案件一事中,只知道责骂我,甚至耻于有儿这个女儿。”
直到她为自己谋取了一些名声,姨娘对她的态度,才算是有了转变,只是这样的转变也让她心寒。
姨娘到底是把她当作女儿,还是只是为她谋取利益的一样工具?
沈妙音又是猛地咬了咬牙,眼里的激动仿佛就要跳跃而出,紧紧看着苏云,声音都有些微颤,“夫人可甘心,女子在这世间只能受到这样的待遇?只能有这样的地位?便是一个女子再有才,再有大志,也没有可以施展的地方?夫人,儿知晓先前……是儿不自量力,但夫人可知,你手中握有什么?”
她看着苏云,可能是想到了自己多年来受到的委屈和这一路走过来的艰辛,眼睛都微微红了,“夫人身处如此位置,还有如此的心胸与才华,甚至……与顾大将军感情深厚。”
原本,她以为只有自己才不会浪费那样一个位置。
沈妙音一瞬间眼眸微暗,却很快隐去,道:“这天下正在被新建,夫人可有想过,这是希望也是契机?夫人可有想过,在这一切……都重归于起点之时,正是女子摆脱身上束缚的最好时机!”
苏云虽然知晓沈妙音不是一般女子,却没想到,她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这一番话,乍听起来只会觉得,这女子的心可真够大的!
可是有勇气如此想并付之行动的人,又有多少!
她定定地看着沈妙音,忽地叹了口气,“抱歉,我暂时没想那么多,在这一方面我却是不如你。
我到如今想得最多的,不过是为自己和家人寻到一个安稳的家,不用再如此颠沛流离。”
沈妙音一愣,顿时有些绝望地看着她。
苏云微微一笑,“而且沈大娘子便如此笃定未来天下的走势?”
没错,李显和顾君玮脱离南吴后,确实成了这天下间的一股势力,但这股势力刚刚冒头,就像个婴孩一般,还十分弱小与不稳定。
说实话,与北越、西宁,甚至是现如今危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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