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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在上-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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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也许几乎所有人都会以为,楚家便是不会不管他,也不该是楚有年亲自出面过问这件事。
  管他,也只会是为了楚家的声誉!
  但若说楚有年当真在意楚晟轩吧,先前楚晟轩在楚家处境如此艰难,也不见他出面干预。
  而且据说这楚晟轩的阿兄自小便沉稳好学,楚有年对他甚是欢喜,常常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学问,一副要把他培养成正气书院的接班人的模样,楚家上上下下也对他十分看重,却是更衬托出楚晟轩受到的冷待了。
  苏云暗暗琢磨,也不知道这楚有年对楚晟轩,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苏云一路上都在琢磨楚家的问题,到了府衙正准备下马车,马车的帘子却是被撩开了,随即她视线中便出现了一张俊朗惑人的容颜,只见顾君玮英气逼人地站在外头,朝她伸出手微微一笑。
  “夫人辛苦了,劳烦你跑这么一趟。”
  苏云微微一愣,没想到顾君玮亲自出来了,心中自然欢喜,把手放进他伸过来的大掌中,由他扶着慢慢下了马车,微笑道:“顾大将军做何如此客气?”
  就在这时,她眼角余光看到一旁也已经下了马车的沈妙音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这边,见她看了过去,赶紧低下头,只是还能隐隐看到她那紧皱的眉头。
  不禁微微挑眉,若有所思地看了一旁的男人一眼,低声道:“顾大将军果然才智过人!”
  顾君玮嘴角的笑容却是疏忽变得凉薄,“我早便吩咐下去了,无关人等不得叨扰你休息,却是谁如此不长眼,把她们放了进来?”
  苏云看着顾君玮脸上隐隐浮现的戾气,心里暗自吃惊,除却她最开始受伤那几日,顾君玮会偶尔露出这种让人不安的神色外,这半个月下来他便仿佛变回了先前那温和斯文的模样,再不见半点异常。
  她不由得有些忧心,握了握他温厚的大手,低声道:“与其他人都无关,是我让她们进来的,楚先生不是在里面等着么?还是先进去吧!”
  顾君玮这才不置可否地收回视线,毫不避讳地牵着她的手,一路走了进去。
  沈妙音心里越发焦躁不安,忍不住把自己的唇咬得煞白。
  她只偷偷地在远处看过那男人,心里只觉得他似乎一直都高高在上不好接近,却是如何想到,他在面对自己夫人时,会是如此体贴温情。
  这却是让她心底,对他更为渴望了!
  只是眼前那一幕实在刺眼,沈妙音抿紧唇,悄悄垂下了眼帘。
  沈庆和见到顾君玮是牵着苏云进来时,也是微微讶异,随即他看到紧跟在后的大女儿,哪里看不出她脸色不善!
  赶紧给这位将军夫人行了个礼,便招呼自家女儿到了跟前,乐呵呵地介绍:“这是小女,在家中行二,小女不才,只自小对查案破案一事颇有几分心得,在这水鬼案让老夫倍感焦虑之时,便是得了小女的指点,才有了突破口!”
  为了让他女儿更出彩一些,沈庆和也是豁出去了,直接把水鬼案的功劳都推到了自己女儿身上。
  他身为男人,虽然见到将军和他夫人一副伉俪情深的模样,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再伉俪情深,男人也哪有不偷腥的?且看那将军夫人,虽然长相秀美,气质不凡,脸上却透出一丝不健康的苍白,走路也娇柔无力,果然是一副身子不好的模样!
  总而言之,沈庆和还是觉得,自家女儿还是很有希望入了顾大将军的眼的!
  只是突然,他只觉身旁有一道不善的视线直直地向他刺来,沈庆和身子一颤,转头一看,只见楚有年正沉着一张脸看着他和他女儿。
  顿时暗暗喊糟,他只顾着突出自己女儿了,忘了嫌犯是楚家的嫡孙,顿时呵呵一笑,额头冒冷汗地转移话题道:“这太阳都快下山了,我们还是快些开始讨论案情吧!”
  楚有年沉沉地看了那沈二娘子一眼,却也知道如今最紧要的是弄清楚这个案子是怎么回事,只是说出口的话到底是带了一丝不满:“那便劳烦沈刺史给我们说说详情罢!”
  沈妙音心里也是颇为沉重,她原本觉得楚晟轩是嫌犯的事万无一失,但经过方才那一遭,她心里却是有些不确定了。
  但是她看了看端坐上首的顾君玮,不管如何,她都不能在这男人面前丢了脸面!
  沈庆和赶紧详细地把案子的情况说了一遍,大致的情形与青明说的无异,只是多了许多细节。
  最让苏云在意的,是那三个死者身上似乎有着许多共同点,不仅年龄相仿,都颇有姿色,而且都已是嫁了人,家里有孩子,家中的男人都被征调去了前线打仗……
  而且有一点,青明说错了,这三个娘子年龄没到三四十岁,都只是二十多岁,家中的孩子也不大,最小的只有七岁,最大的也就是九岁,许是坊间百姓听闻死者都是已嫁人生子的妇人,下意识地便认为她们年纪都不小了,传着传着便失实了吧!
  沈妙音一直追查这个案子,自然对这些情况烂熟于心,于是她也没怎么认真听,只一直暗暗观察着苏云,见她听得认真,且脸上的表情越发从容时,不禁咬了咬牙。
  方才来之前,她说,她找到了两个疑点,除却凶犯畏惧水这点,却是还有一个她是不清楚的。
  现在呢?听了这么多案件的情况,她莫不是找到了更多疑点?
  沈妙音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架在了火炉上烤一般,只恨不得那夫人立刻出了什么情况无法继续待在这里才好!
  她这样暗暗地想着,不由得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直到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唤她,才懵懵懂懂地回过神来,定神一看,坐在对面的阿爹正一脸焦急地看着她,道:“二娘,你在想什么呢!楚先生唤了你好几回了!”
  沈妙音心里微惊,赶紧朝楚有年行了个礼,抿唇道:“抱歉,儿方才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不知道楚先生唤儿有何事?”
  楚有年眉头紧皱地看着她,对她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倍感不满,语气中不自觉便带上了一丝嘲讽,“坊间皆传沈二娘子乃世间奇女子,老夫今日亲见,果然不同凡响!如今案情老夫已大致清楚了,却不知道沈二娘子到底是因何认定三郎是犯下这一连串罪大恶极之事的凶犯?老夫洗耳恭听罢!”
  沈妙音紧张得手心出汗,忍不住又看了一旁的苏云一眼,见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端起茶杯浅酌了一口,不由得深吸一口气,道:“虽然可能会让先生不适,但儿查案从来都是遵循线索而来,凶犯犯下罪行都会有其动机,楚家三郎,却是完全有犯下这等罪行的动机!”


第205章 被人嫌弃的顾大将军(第三更)
  破案到底是自己最熟悉的领域,沈妙音渐渐平定了起伏的心绪后,道:“凶犯三次都是选择二十多岁已有了孩儿的妇人下手,并不是巧合,可以推断凶犯对这一类型的妇人有着排斥、甚至是刻入骨髓的怨恨!
  或许是他曾经在这样的妇人身上吃过亏,又许是他身边便有那么一个妇人,对他的生活影响深远!”
  苏云眼眸微闪,看着沈妙音的眼神有了变化。
  楚有年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而楚三郎曾经的生活里,便有那么一个人!”
  沈妙音不敢直视楚有年,只微微垂着眸,道:“听闻楚三郎在楚家时,他的嫂子何氏对这个小叔子极其不满,私下里对他十分冷漠,甚至克扣他的一应用度,好几次因着他在捣鼓那些会着火发出奇怪声响的药剂,吓到了自家孩子,更是气得和他大打出手,最后楚三郎被楚家赶出家门那回,便是因着差点伤了自己嫂子,可是如此?”
  沈庆和频频点头,脸上满是骄傲的神色,显然是十分认同自家女儿的。
  同时悄悄看了主座的顾君玮一眼,见他眼眸微垂,似乎听得很认真,又似乎心不在焉,心里不禁微微打鼓,完全看不清他的态度!
  楚有年脸色黑沉。
  三房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而三房局面如此混乱的缘由,似乎都在楚晟轩身上。
  因着他的出身,他失去了一个儿媳妇。
  因着他那奇怪的性子,他一向看重的三房嫡长孙每每说起家中事务,都只能摇头,一脸道不尽的苦!
  楚有年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自然知道儿媳妇去世这事不能怪在楚晟轩身上,事实上他一开始是怜惜这个孩子的,便是他的三儿子因着夫人去世一事对那孩子多有怨言,他也是教训他为主,安慰他为辅。
  只是晟轩这孩子,却是自小便性子乖戾,不爱与人交往,不爱说话,与周围所有人都亲近不起来,显得尤为呆板木纳!
  很多人都看不起他,都说可惜了三房的夫人,拼了一条命换回一个痴儿!
  在这种情况下,便是他再怜惜这个孩子,也不由得对他心生一丝不满来,自此竟是越发忽视他了。
  直到三个月前发生了那一起事故,他愤怒之下喝令他离开楚家,那孩子什么也没说,只回了自己那连个仆妇都没有的偏僻小院,收拾好东西慢慢走了出去。
  看着他孤身一人离去的背影,他心里竟然发酸发苦,小时候对他的那些怜惜之情似乎再次涌现,他这才惊觉,他竟然已经忽视了这个孙子这么多年!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那孩子走到今日这一步,真的只是他的问题吗?
  他现在不求其他,只求那孩子能平安度过余生,娶个贴心的媳妇,生个孩子传宗接代,便是他必须一辈子站在他后头为他筹谋,他也认了!
  因此听着沈妙音的话,楚有年心里阵阵刺痛,忍不住黑着脸道:“这也太儿戏了一些!何氏便是对三郎再不满,也从未做过出格的事情,却是如何能激得他犯下那等丧心病狂的罪过?而且,老夫说句不好听的,既然三郎怨恨的对象是何氏,他为何要找不相干的妇人泄愤?知战场之有,悟冤狱之为虫,沈二娘子,光凭你这个所谓的动机,老夫却是无法认同!”
  说着,偏了偏头,道:“何况,三郎那孩子自小便沉浸在自己的天地中,他在楚家那么多年了,能记住的人也不超过十个,这样的孩子,老夫却是无法相信他还能有那样的心眼,去谋害其他不相关的妇人!”
  楚有年这个偏头的动作和这一句话,让苏云微微一愣。
  自小沉浸在自己的天地中,能记住的人不超过十个……
  这楚晟轩,是越来越让人在意了!
  楚有年说着,一双精明沉静的眸子忽然紧紧地盯着沈妙音!
  “沈二娘子,最关键的一点是,我家那不孝孙子,认罪了吗!”
  沈妙音一噎,一时无法呼吸!
  他这是问到点子上了!
  府衙办案,一向是先找出嫌犯,若没有决定性证据,便把他叫到府衙问话,一般的凶犯在被抓的时候便会被吓破胆,再用一些审问技巧,他自然都招了。
  只有这楚晟轩,被抓过来后无论他们如何审问他,他都是嘴巴紧闭一言不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抓了个哑巴回来呢!
  楚有年见她不说话,眼里精光一闪,愈加紧迫地道:“既然你没有证据,三郎又没有认罪,这官府却是如何还有理由把人关着?老夫可不记得我们雍州的官府是如此不讲理的官府!”
  沈妙音的心跳得飞快,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以往她就是协助阿爹查案,也大多是指引方向,这种被人当面质疑的情况,几乎没有!
  她咬了咬干涩的下唇,看了一眼身旁的苏云,再也顾不上许多,闭了闭眼,把楚晟轩每晚弄出的那个声响掩盖了凶犯杀人发出的声响这件事,道了出来。
  谁料,她话音刚落,楚有年脸上就现出奇怪的神色。
  随即,他似乎松了一口气,一直紧抿的嘴角甚至露出了一丝微笑,“如此,三郎便必然不是凶犯了!”
  沈妙音再顾不上其他,讶异地抬头看着他,莫非连他也想到了凶犯其实很可能畏惧水这件事?
  却见他笑容平和地道:“自从把三郎赶出家门后,老夫担心他又会酿成如先前一样的大过,每晚上在他捣鼓那些黑色粉末的时候,都会遣人暗中把他看着!”
  沈妙音心一突,咬了咬牙道:“与凶犯相关的人等不得作为人证!”
  楚有年叹了口气,“老夫知晓。”
  但确定自家孩子确实没有犯下那样的大罪,他心里着实安定了不少!
  随即他转向沈庆和,深深行了个礼道:“沈刺史掌管雍州多年,老夫相信沈刺史的能力,还请沈刺史秉公执法,还三郎一个清白!”
  一代大儒竟然对自己行此大礼!沈庆和顿时慌张地摆手,不停地道“不敢当”,同时不自觉地看向自家女儿。
  他以往办案,大多仰仗的是二娘,这会儿二娘的推断竟然被人全盘否了!他却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坚持认定楚三郎是凶犯?先别说他确实拿不出证据,便是如今受了楚有年这一礼,他也无法这么做啊!
  这楚有年拜托沈庆和,却忽视了真正能主事的顾君玮,也是耐人寻味。
  苏云微微挑眉,转头看向顾君玮。
  顾君玮苦笑着扬了扬唇,一双凤眸中难得透出了些许无奈来。
  被人这样嫌弃,为夫也是很苦恼。
  这近乎撒娇的眼神,让苏云差点笑出声来,但看他这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她是傻子才相信他是真的没有对付楚家的方法!
  但这一趟,她也不好白走。
  看了看一脸无措的沈庆和和脸色紧绷的沈妙音,苏云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便再去寻找其他嫌犯便是了。”
  她看了看楚有年,微微一笑,“妾也觉得,楚三郎并不是真正的凶犯。”
  楚有年因为苏云突然的发声,不满地皱了皱眉。
  最近的娘子是怎么回事,怎的一个两个都爱凑这些血腥案件的热闹!
  再一看端坐上头笑得平和的顾君玮,楚有年脸色发沉。
  这夫妻倒是同心,他倒要看看,这个传说中引起了衡州城动乱的女子有什么能耐,可别是故意讨好他抢出风头罢!


第206章 三个疑点(第一更)
  沈庆和一听,顿时讶异地看着苏云。
  这将军夫人来到这里后第一次开口,口气便那么大,再找嫌犯,这嫌犯是那么好找的么?
  事实上,二娘很早就盯上了楚晟轩,但因为他是楚家的人,他们在找到确切证据前却是不敢轻举妄动,直到这顾大将军突然占领了雍州。
  他看了一眼端坐在那里神色不明的大女儿,为着有这么一个聪慧的女儿感到自豪又为难。
  在顾大将军占领雍州后,明眼人都知道他占领雍州是为了楚家,他作为被无故牵连的小小刺史正是惶急之时,是大女儿劝他莫要硬碰硬,事情已到了这份上,最好的做法便是投靠顾大将军。
  也是她与他说,楚家现如今如此给顾大将军冷脸,顾大将军定不会坐以待毙。
  把楚三郎抓来,不管最终他是不是凶犯,都是给了楚家一个下马威,让他们清楚,现如今这雍州城,是姓什么的!
  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楚有年对相当于一个废人的楚三郎如此重视,这下却是让他们有些骑虎难下了!
  便是连那将军夫人也说,楚三郎不是凶犯,沈庆和皱眉,心下有些焦急,这样说是完全不给他们父女面子啊!
  他还以为这夫人该是很欣赏大娘,毕竟天底下如大娘这般聪慧和有大格局的女子,他可以打包票很难找到第二个,若不是大娘是庶出,他都不舍得把她嫁与人做妾……
  就在沈庆和一忽儿焦虑一忽儿感叹的时候,他听到将军夫人那清冽的嗓音,缓缓响起。
  “这起案子的凶犯十分有代表性,他有很明确的目标和固定的杀人方式,这每一个细节,其实都在向我们透露他是个什么人。”
  苏云缓缓道,随即转向沈庆和,“沈刺史,有个问题你方才一直没提到,我想先问清楚。”
  沈庆和呆愣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夫人请问。”
  心里却是有种被狗咬了的感觉。
  这夫人方才一副要推断案情的模样,不会她和自己女儿一样,也是个在查案方面颇有才华的娘子吧!
  突然的他却想起那天他问顾大将军如何看待女子抛头露面查案的事情,他嘴角边露出的笑容,可不是与方才他说出去接自己夫人时露出的笑容,一模一样!
  然而接下来那夫人问的问题,更是让他怀疑人生了。
  “我想知晓,那些娘子被除掉衣服抛入水中时,身子可有被凶犯玷污?”
  一屋子的人,除了顾君玮,都纷纷不敢置信地看着苏云。
  沈妙音只觉得自己一张脸都要烧起来了,她再如何大胆也不敢在一众男人面前讨论这个话题,阿爹定也是顾虑到她们都是女子,才跳开了这一点没说。
  却是没想到,她如此直白就问出来了!
  她下意识地抬头去看那顾大将军,却见他此时凤眸幽深地看着自己的妻,嘴角笑意浅浅,那笑容,无奈中竟透出一丝纵容来。
  沈庆和嘴巴微微张大,半天才道:“那些娘子在被抛入水中时……”在一个女子面前说这些事,他甚是不习惯,但看正主儿都没吱声,只好轻咳一声,吞吞吐吐地道:“均有被玷污。”
  苏云点了点头,给心里的那个画像又添上了一块拼图。
  她想着面前的人均不是先前跟她一起查过案的人,要想高效地讲述她的发现,却是不能采取先前直接给出犯罪心理画像的方式,略一思索,慢慢道:“如此,我便说说,我在这个案子中发现的三个疑点,或者说,三个推断。”
  沈妙音心一紧,果然,她的发现增加到了三个!
  “首先第一个,”苏云伸出了一根手指,道:“正如沈大娘子说的,凶犯行凶必然有其动机,但我认为该动机并不是源于单纯的辱骂和冷待,而是源于虐待,以凶犯变态的程度……心中积累的怨恨来看,这种虐待该是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长达数年的、非常紧密地加诸在他身上的、他完全没有反抗余地的虐待。
  凶犯的固定杀人方式是把受害人抛进水中让她活活被淹死,而且死前必然要把她们的衣服除掉,很可能被剥掉衣服扔进水中曾是发生在他身上的遭遇,他许是因此差点死掉,从此心里落下了极大的阴影!
  那样的伤害很可能便是源于那个与他特定选择的受害人类似的妇人,因此他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让她们以同样的方式死去,一尝他先前受过的痛苦!”
  接着,苏云不顾他们听得一愣一愣的神色,继续伸出了第二根手指,“第二个推断是,那个对凶犯施与虐待的妇人,很可能是与凶犯朝夕相处的人,鉴于他对死者曾有玷污现象,以及那个妇人对他施与的虐待行为还有那个妇人可能的年龄,那个人不大可能是他的血亲,很可能,是他的继母,或是他的嫂子!
  他不太可能是奴仆,因为要对那几个妇人下手,他必要进行一段时间的跟踪观察,因此他有足够多的空闲时间,时间安排比较灵活。”
  苏云说着说着,忍不住皱了皱眉,她解释得有些累,毕竟推断的过程是环环相扣的,有时候却是无法单纯地像写论文一般把要点一条一条列出来。
  所幸看周围人一脸恍然的模样,他们还是能听懂的,顿了顿,她继续说出了第三个推断,“第三,如果凶犯对那妇人的怨恨是久而有之,为什么直到一个月前,他才开始犯罪?这个时间点,莫非是什么契机?”
  她慢慢地说着,留给他们足够的思考空间,很快,沈庆和便一拍手,大声道:“一个月前,正是北越攻破西北边线,朝廷大量征军的时候!”
  苏云顿时嘴角微扬,感叹了一声,“完美!”
  做了这么久的铺垫,她现在该是可以直接说出最要紧的部分了。
  沈妙音早已由最开始的焦虑到绝望再到现在的麻木,只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若不是她与她同为女子身份,她大概要忍不住拍手大赞一声妙了。
  只是,为何上天偏偏安排,一个有着如此破案才能的人,与她同是女子?
  苏云顿了顿,缓缓地道出:“所以,我们要找的凶犯应是一个不满二十一岁的年轻人,因为南吴征兵是从二十一岁往上,身体健壮,颇有力气,家就住在安远县。
  父母或母亲早逝,家中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继母或嫂子,长得有几分姿色,育有一个七八岁的孩儿。那继母或嫂子与凶犯之间的关系不好,时常会有争执,但家中真正能主事的人,或是他的父亲,或是他的兄长,总是站在那女人的一边,所以凶犯往往是被打压的一方。
  平时沉默寡言,做事谨慎小心,很得街坊邻里的信任,街坊邻里提起他,都是同情居多,平日里畏惧水,从来不会主动靠近有水的地方。
  一个月前,他家里能压制他的男人被征兵,家里只剩他一个男人。而他家里,很可能也紧接着发生了一些事情,反正,街坊邻里至此,该是再也没有见过他的继母或嫂子,但因他先前的形象,他只需随便编造一个借口,便能把家里有人失踪的事情圆过去,因此外人所知道的很可能是,他继母或嫂子或是失踪了,或是卧病不起了,或是干脆,因什么事情去世了!”
  这最后一段听得人颇为不适,沈庆和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小心翼翼地问:“夫人可是觉得,凶犯对……那个或是他继母或是他嫂子的人,下手了?”
  苏云摇了摇头,脸色微沉地道:“我推断没有,如果他要下手,不太可能采取别的方式,但是……江中没有发现第四具尸体!所以我推测,他很可能把她关起来了!”


第207章 天才还是傻子(第二更)
  被关了起来?一个女子被那么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关了起来,还能落得什么好下场?
  大家只是想想,便有些不寒而栗。
  苏云说完后,整个厅堂沉默了一瞬。
  直到顾君玮淡淡地开口,“如此,便按夫人所说,先看看有没有符合要求的嫌犯吧!”
  这云淡风轻的语气,仿佛完全信服地按照自己夫人的推断去办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沈庆和有些犹豫,这嫌犯的特征列得够明确了,搜捕倒不难,只要调查安远县这回被征兵的人家,再挨家挨户搜过去,最多三天,必然会有结果。
  但这种推断方式他闻所未闻,这要是搜捕下来全然没有发现,又如何?偏偏那夫人的每一条推断又似乎十分合理,让他有些犹豫不决。
  再看了看大女儿,见她沉着一张脸坐在那里,什么也没说,也只能拱手道了声,“是,属下这便去安排。”
  楚有年静静地看了苏云一会儿,突然道:“依老夫看,夫人才更有奇女子的风范!”
  沈妙音脸色顿时一白。
  紧接着,他站了起来,捋了捋胡须道:“如此,老夫那不孝孙子,是否可以先让他出来了?”
  苏云微微抬眸,却是突然问:“恕妾冒昧,敢问在先生眼中,楚三郎是个什么样的人?”
  楚有年一愣,看向她眼眸探究。
  虽然他觉得这夫人推断案情的方式很别出心裁,听起来天马行空却难得的条理清晰,让他也寻不到什么错处,但不代表,他就认可她了,这贸贸然地便问起他们楚家的家事,也太没规矩了一些!
  苏云一看他的样子,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心里不由得暗暗吐槽一声,这些老学究,你家孩子都快被你们逼死了可知道……
  面上却是不显,只微微一笑道:“妾有些关于楚三郎的推断,若先生愿意的话,我们倒是可以探讨一番。”
  楚有年依然沉沉地看着她,忽地轻笑一声,“夫人倒是好魄力。”
  虽语气中没有嘲讽之意,细细一品却是满满的嘲讽。
  也是,他是世所承认的大儒,便是皇帝找他探讨学问都要恭恭敬敬地做出请的姿态,如今她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闺阁女子,他看不上眼也是正常。
  她眼波流转,没再看他,而是看向了一旁的顾君玮。
  顾君玮微微挑眉,幽深的凤眸看了她一眼,便淡声道:“沈刺史,你们先下去罢。”
  这是他们有什么他听不得的话要说了。
  沈刺史心知肚明,心里不禁挖心挖肺地好奇,这楚三郎身上是有什么秘密不成?怎的弄得如此神秘!
  但好奇归好奇,他也知道,有些话他想听,也要看看自己的肩膀够不够硬!
  于是行了个礼,带着自己的女儿出去了。
  一直到了府衙的前厅,沈庆和见自己的女儿依然是一脸紧绷的模样,不禁叹了口气,开口安慰道:“不是输给别人,而是输给将军夫人倒也好,我们早该想到的,那顾大将军一代枭雄,他的夫人又会普通到哪里去,不过你也莫慌,总归你也不是要谋取她的正妻之位,待阿爹寻个时间好好问问顾大将军的意思再看也不迟。”
  沈妙音却依然无法展颜。
  她的目的,又岂是做一个小小的侍妾?
  想起方才那女子推断案情时自信大方的模样,沈妙音心里的情感就像汹涌的波涛,久久无法平静。
  良久,她才哑着声音开口,“我还没输!”
  沈庆和讶异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就见她抿了抿唇,继续开口,“阿爹,若你找到了嫌犯,可否……先与我说一声。”
  沈庆和皱了皱眉,问:“大娘,你想做什么?那顾大将军和将军夫人,可都不是我们惹得起的人!”
  沈妙音点了点头,道:“我知晓,我不过是想输得心服口服!”
  接下来,她才好决定要怎么做!
  ……
  厅堂里。
  楚有年抿唇挣扎了一会儿,还是一言不发地坐回了位置上。
  事关那个一直让他不省心的孩子,他便是再如何不想与他们扯上关系,还是无法就这样一走了之。
  苏云见状,扬唇笑笑,又把方才的问题问了一遍,“如此,先生可是愿意与妾说说,楚三郎是个什么样的性子?”
  楚有年瞪了瞪眼睛,没好气地道:“老夫倒是好奇,夫人为何对我家三郎如此上心,莫不是我家三郎有哪里入了你的眼不成?”
  苏云微微颔首,“确实!”
  她话音刚落,别说楚有年,便是顾君玮都朝她看了过来,一双凤眸幽深难辨,搁在几上的手不自觉便紧握成拳。
  苏云自然没发现顾君玮的异样,顿了顿道:“楚家三郎是否从小便不爱与人交往,表情贫乏,很晚才开口说话,甚至一度让人以为他是哑巴,便是长大了也沉默不语,经常固执地重复某种行为,完全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苏云越说,楚有年越是讶异,到最后他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苏云,声音紧绷地道:“夫人可是查探过三郎?”
  苏云却是笑了,“楚三郎除了是这个案件的嫌犯,还有什么是值得我去查探的吗?楚先生,我便实话与你说罢,楚三郎在你眼中可能只是个处处让你不省心的孙儿,但他天才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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