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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在上-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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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君玮眉头微皱,沉思了一会儿,才道:“不管如何,让刘骏不要放松警惕,加强秦大夫院落附近的守卫,如无必要,不要与耶律齐的人发生冲突,我们现在,不宜与北越开战。”
  男子低头道了声“是”,便又消失了。
  顾君玮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想着那天,立于河畔边的女子一脸清冷淡然的表情,决绝地拒绝他进一步的靠近,不由得心绪微乱,半天,才暗叹一口气,重新迈开脚步。
  情之一事,最为扰人心绪。
  苏云那天明显躲避他的神情和动作,光是想想,心便止不住发苦发涩。
  同时也夹杂着一丝无措和委屈。
  入了魔般,却抵不过半分心底对她的渴望和思念。
  ******
  苏云用完早膳,苏娘便领了一直候在外面的薛娘子进来,因为心里一直想着冯七的事,整个量尺寸的过程,苏云都在走神。
  直到,她被薛娘带着笑意的声音拉回思绪,“少夫人这身材可真好,虽然看着纤瘦,可高挑匀称,前凸后翘,形体甚美,难得的是少夫人已经生养过一个孩子,还能保持这样的身材,顾大郎君可真有福气,他啊,定是十分疼爱夫人。”
  薛娘是上京最好的绣娘,费用自然不低,能请得起她的多是上京的名门望族,自然十分懂得如何哄这些娘子夫人开心。
  这国公府少夫人的传闻,她也听过一点,然而,当初来请她的那个管事自称是顾大郎君身旁的人,且看他的样子,确实于置办女子衣物一事上没什么经验,薛娘子心里便有了计较,别管外头怎么传,她见过无数内宅事,自然知晓,很多时候外头传的事情都不足为信,还是要耳听为证眼见为实。
  是以,薛娘这会儿可不敢怠慢面前的夫人。
  只她说完后,却半天不见回应,不由得偷偷瞥了一眼,却见郑夫人眉头微皱,脸颊微红,那脸上不见半分欣悦之色,反倒一脸不自然的样子,心中暗暗一惊,又见一旁站着的老仆也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她,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忙诚惶诚恐地道:“少夫人恕罪,是老奴多嘴了。”
  苏云微微一愣,好笑地道:“没事,继续吧。”
  心里却终是有点尴尬,其实在外人眼中,她和顾君玮如今是夫妻,他们怎么想都是正常的。
  只是……
  苏云偷偷垂眸瞄了瞄自己的胸前,脸颊顿时又红了几分。
  身材很好吗?
  薛娘量完尺寸后没多久,孙娘便过来了。
  苏云把她带进了书房,嘱咐画屏在外面守着,便开始问她冯七的事情。
  孙娘想着自己打听回来的消息,脸上止不住地出现怪异的神情,道:“那天崔娘子带人从那冯七房间里搜出……少夫人的贴身手帕时,所有人都认定了,少夫人与那冯七有私情。只是后来,老太爷坚称只有一条手帕说明不了什么,他相信少夫人是清白的,冯管事也亲自向阿郎求情,愿辞去这国公府管事一职,只求阿郎看在他为国公府操劳了快三十年的份上,对他儿子从轻发落,阿郎才没有把这件事闹大,只是把冯管事一家都贬到了上京城外的庄子里。”
  “那天负责送冯管事一家的是阿郎身边的一个小厮,奴婢的夫君是国公府的采买,与那小厮一向交好,昨天奴婢便遣了他去问那个小厮关于冯管事一家的事。那个小厮说,当天冯七奇怪的失踪了三回。第一回 ,是他到冯管事一家的院子里,打算叫他们走的时候,冯管事一脸着急地说,他儿子从方才起便找不着了,所有人都以为那冯七畏罪潜逃了,那小厮立刻着人去找,然而不到半刻钟时间,冯七便白着一张脸回来了。冯管事立刻气呼呼地上前问他去了哪里,他却像丢了魂一般,摇了摇头,只说了一句‘夫人叫我过去问点事’。那小厮听说是夫人把他叫去的,便没再说什么,只是当他准备吆喝他们一家上路的时候,似乎隐隐听到那冯七喃喃了一句‘我打死都不会说的,我会保护好她’。”
  苏云眸光微凛,坐在她身旁的苏娘顿时不安地看了看她。
  孙娘继续道:“第二回 ,是他们准备出门的时候,那个冯七突然说要上茅厕,这一去,竟是许久都没回来,那小厮觉得不妥,又立刻着人去找,这一次却又是那冯七自己回来了。大概三刻钟不到的时间,那冯七突然额头带血地走了回来,冯管事又急又气,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却只是脸色苍白地一言不发,还紧紧捂着胸口,一副很是痛苦的样子。冯管事心疼儿子,看到他这个样子,也不忍多说什么,跟那小厮求了情,也就这样过去了。”
  “第三回 失踪,却是在庄子里。冯管事一家在四处查看自己以后要住的院落时,那冯七又突然不见了,一群人又是气急败坏地找了半天,最终在不远处的一个稻田里找到了昏迷的冯七。冯七本便是冯管事的老来子,自小不管多调皮捣蛋,都难免多疼爱一些,这一看,惊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后来发现冯七只是单纯昏迷,才缓了过来。只冯七好不容易醒来后,竟一脸惊慌失措,先是查探了自己身上一番,又一个个地追问送他回来的人,可从他身上拿走过什么。大家都以为他是刺激太过,脑子坏了,都没理他。”
  “只是自那以后,冯七便像丢了魂一般,冯管事又是无奈又是认命,就这样放任他去了,总归自己的小儿子好好的。谁料,没过几日,冯七……便失踪了!”


第87章 抛家弃子的少夫人
  冯七失踪了?
  苏娘微微一愣,心里产生了一个很可怕的想法,难道,他会来找娘子?
  不由得看向身旁从刚刚开始便一言不发的娘子,却见她眉毛微敛,一脸沉思,忍不住尝试着叫出了声:“娘子,你……怎么看?”
  苏云回过神来,默了一会儿,道:“冯七应该没说谎,他第一回 去见的,是夫人,第二回他见的,应是崔六娘。”
  估摸是崔氏不死心,想从冯七口中问到能证明郑云歌红杏出墙的证据,为了这点,应该还许诺了冯七不少事情,然而从冯七的态度来看,他一心护着郑云歌,没有透露任何事情。
  崔氏掌管顾府后宅之事,当初顾岚廷插手这件事,只是因为冯管事亲自向他求情。
  因此,崔氏传召在顾府掀起了一场大风波的冯七问话不足为奇,她也没必要隐瞒,凭白落了人话柄。
  而第二回 ,估计冯七是想避人耳目拿走某些东西,才借口上茅厕,那些东西,很可能便是他和郑云歌之间来往的痕迹,那一沓书信,应就在其中!只是在拿到之前,他或是被传召,或是被胁迫,去见了崔六娘。
  那时候,在这顾府里,除了崔氏,估计就是崔六娘最想她离开了。且从冯七后来带着伤回来,却又不敢说他曾经遇到过什么事来看,那个人该是行事冲动易怒,才会在听不到自己想听的话时,失手伤了冯七,却又害怕别人知道她曾经私底下见过冯七,这才威胁他不许说出去。
  行事冲动易怒,又害怕被人知晓自己单独与男子会面的,只能是崔六娘。
  而第三回 ……
  苏云眉头微蹙,沉吟了半响,声音微微紧绷地道:“苏娘,麻烦你去请青莱过来一趟。”
  看来,她要去找顾君玮一趟了。
  ******
  当晚,苏云便随着青莱,去见顾君玮。
  路上,苏云眼眸微动,微笑着问出口,“青莱,先前我拜托你帮我找房子这件事,不晓得你找得怎样了?”
  提着灯笼走在前头的青莱顿时感觉自己的心跳了跳,他便是再迟钝,这么些天下来,也看出郎君对娘子的心思了。
  郎君从来都待人冷清,且因为他自小就喜欢把周围的一切整理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因此无论他表面如何笑着,其实他都打从心底里厌恶有人闯进他的空间,与人交往,更是不喜和人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便是在环境恶劣的战场上,也能把自己收拾得干净整洁。
  偶尔一场大战下来,便是郎君满身尘土,半身浴血,他身上的铠甲束发,却依然是整整齐齐的,配上他儒雅干净的气质,让人感觉不到半丝狼狈。
  便是这样的郎君,似乎与周围所有人交往的时候,都隔着一层,即便是与夫人,也是很小的时候便再也无法亲近起来,更别说郎君主动去接触某个女子了。
  但在杏花村那晚,郎君不但主动抱起了少夫人,那之后还嘱咐秦缓去调理少夫人的身体,让他每天给他报告少夫人的情况。
  虽然青明那家伙一天到晚笑话他没情趣,但若是他再看不出来自家郎君的心思,他就……他就活该一辈子只能管管郎君的那群男人们!
  是以,虽然郎君没有与他说任何事情,他帮少夫人找房子的节奏,还是非常有心计地停了下来,之前看好的那几处房子什么的,青莱决定当自己眼睛瞎了,什么都没看过!
  这会儿乍然听少夫人问起,青莱心虚得不行,咳嗽了一声后,还是说不出口,又咳嗽了两声,才呵呵笑着道:“少夫人,属下看了好几处房子,都觉得不太好,这会儿还在找着呢。”
  苏云看到他这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估计顾君玮也没有跟他说自己已经找到了房子的事,不由得暗叹一声,微微一笑道:“这样的话,你不用帮我找了,我已经找到了。”
  沉浸在心虚中的青莱没有细想苏云的话,就连忙点了点头,等缓过神来
  “什么?少夫人,你已经找了?!”
  青莱内心是震惊的,是不愿意接受的,脑海中冒出的第一句话是:“郎君怎么办?”
  第二句话是:“小郎君怎么办?”
  第三句话是:“我果然还是只能操心郎君背后的男人们吗?”
  那他在其他管事面前永远都直不起腰杆了!
  少夫人,你这是要抛家弃子吗?千万不要啊!qaq
  苏云看到青莱饱含不敢置信的怀疑的期望的眼神,心里默了一瞬,很是艰难地点了点头,微笑着道:“是,之前麻烦你了。”
  青莱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心碎成了渣,却又不敢说什么,一路上脚步都是万分沉重,明明一刻钟就能到顾君玮的院落了,他差点走成了两刻钟。
  苏云:“……”
  总觉得这时候,她不好贸然说什么……
  到了顾君玮院落,青莱把她带到书房门口,便十分勉强地笑笑道:“少夫人在这里稍候一下,属下进去跟郎君通报一声。”
  苏云看了看灯火通明的书房,听着耳边隐隐传来的模糊交谈声,便知晓,顾君玮的客人还没走,本想让青莱不要告诉顾君玮她来了,但迟了一步,青莱已经进去了,不由得皱了皱眉,心里有点纠结。
  本来青莱说,今晚陆少卿约了顾君玮商讨事情,顾君玮便让她在自己院落里候着,他完事了便会过去找她。
  但苏云想着自己今晚要跟他说的话,除了想问问他冯七的事,也是想借机,跟他说清楚一些事情,心里便有点七上八下的,实在无安然等他过去找她,便让青莱把她带过来了,原想着他若是还没完事,她便等他一等,却没想到,事情有点失控了。
  不过片刻,青莱便走了出来,对苏云道:“少夫人,郎君说他们在讨论先前你在河畔边遇到的那起案子,问你是否有兴趣进去一起讨论?”
  苏云微微一愣,她早便猜到了陆少卿今天过来,估摸便是为了那个案子,但先前她提出想帮忙侦破这起案子时,顾君玮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她还以为他不想她介入这件事,因此也完全没想到,顾君玮今晚会邀请她一起去谈论这起案子。
  略微沉吟了一会儿,苏云便点了点头,道:“带我进去吧。”
  她之前答应过顾君玮,只要他有需要,她随时可以帮他,这会儿也不好爽约。


第88章 引起轰动的美男子(二更求票)
  进到书房里,苏云才发现,里面除了顾君玮和陆少卿,竟还有一个留着胡子,羽扇纶巾,气质颇为儒雅的中年男子。
  见苏云进来,他眼中现出探究的神情,却只是一瞬,很快,他便站起身,笑着给苏云行了个礼,“想必这位便是少夫人吧?在下白子义,给少夫人行礼。”
  看他那不卑不亢的气度,和温文儒雅的谈吐,苏云心里有了计较,淡淡一笑道:“先生不必多礼,快请坐吧。”
  看他身上没有穿官服,只穿着最普通的儒者服,却能出现在顾君玮的书房里,估摸是顾君玮幕僚一类的人物,而且很受顾君玮看重。
  在他面前,苏云不能落了顾君玮的脸,自然要摆出女主人的架势,但态度也是十分有礼的,表达了她对他的尊重。
  白子义眼中悄然闪过欣赏和意外的神色,笑着又行了个礼,道:“那老夫谢过少夫人。”
  虽他们是第一次见面,女子的态度却大方沉着,想是心里已经对他的身份有了一个判断,果然如青莱那小子说的,是个聪慧的女子。
  只是,目前看来,也只是比一般的女子聪慧出彩罢了,是否足以站在郎君身旁,却是要再观察。
  苏云自然看出了白子义表面上虽做得天衣无缝,但对着她,仍保留了三分态度,也不在意,只微微一笑,便转动眼眸,看向了主座的男人。
  顾君玮依旧一身简洁明净的玄色圆领袍服,衬托出他高大矫健的身材,带着一丝儒雅之气的俊朗脸庞上,一双凤眸熠熠生光,看着她,微微一笑道:“过来坐吧。”
  苏云莫名心虚,淡淡一笑,走过去坐到了他的右下角,坐在左侧的白子义忽地一笑,悠悠然摇着羽扇道:“老夫早便听闻少夫人神机妙算,甚至能看懂人心,恰好今日,我们在探讨这上京城接连发生的凶杀案时,真真是毫无头绪,想必少夫人能帮上我们忙罢!”
  话虽说得谦逊有礼,却是直直地给她抛了个球,前面给她带了那么高的帽子,她若是不接下这个球,岂不是要自己打自己的脸?
  苏云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白子义,心中也猜到了,他该是在为某件事试探她。
  而她也相信,若她还是以前的郑云歌,白子义不会对她这么煞费苦心。
  他这是在试探她够不够格当顾君玮的夫人吧!实在好笑!还真以为自己郎君是什么香饽饽来着?现下是她不想做这个夫人。
  苏云讨厌这种被人试探的感觉,说白了,她不喜欢这种自己无法掌控的感觉,不由得微微一笑,这个球,她也不是没有自信接下,“神机妙算不敢当,但这忙,我估计还是能帮上一点的,只是我初来乍到,不知道可否跟我说说案子的大概情况?”
  白子义微微挑眉,微笑着摇着羽扇,真心实意地叹道:“少夫人好魄力。”
  别的不说,光这股沉着和自信,跟他们将军,还真是挺配的。
  顾君玮看着苏云,嘴角边的笑容柔和了些许,随即他看向陆少卿,淡淡道:“那就请陆少卿把案子再简单地过一遍吧。”
  原本便觉得这个女子的身影和声音都给他一种莫名熟悉之感的陆成霖接收到顾君玮不带什么情绪的视线,心里“咯噔”一声,恍惚觉得,这种感觉也莫名熟悉。
  是了!他想起来了!那女子给他的感觉,很像那回在堂审火烧醉宵阁的疑犯时,语出惊人的神秘女子!
  连顾卿那种瞬间变脸的态度,也是一样的!
  陆成霖顿时有点凌乱,原来那个女子是顾卿的夫人啊!他还暗搓搓在自己夫人面前说顾卿坏话,说他别看表面正经得很,实则花花心肠忒多,红颜知己一抓一把的。
  顺便暗搓搓地抬高了一下自己的形象,夫人你看,我每月的月俸都上缴,没你同意绝不敢纳妾,也从不乱花天酒地,你夫君难得吧!
  在夫人那怀疑的眼神和艰难地点头承认好歹听话这一点是他的优点后,陆成霖找到了一股久违的优越感……
  然而这一丁点优越感,在得知那天那个女子便是顾卿的夫人后,无情地粉碎了……
  看到陆成霖的脸色时青时白,半天不开口,顾君玮凤眸微眯。
  陆成霖顿时打了个激灵,轻咳了两声道:“那下官便再从头把这个案子梳理一遍。”
  他决定打死都不跟夫人说今天发现的秘密!
  苏云却是忍不住扬了扬嘴角,她似乎知道,为什么陆少卿永远是陆少卿了。
  顾君玮看着女子柔和的笑靥,心瞬间被充实,嘴角更上扬了几分。
  陆成霖又清了清喉咙,开始说了:“第一个案子的死者,名为梅元,华州郑县人氏,今年二十有二,未婚,该子自小在本地因其过人的长相扬名四方,家里经营布庄生意,但家境不算特别富裕,且因是商户无法入仕。但梅元自小受人追捧,十分有傲气,不甘一辈子只当一个商户,四处寻找入仕的机会,且迟迟不愿成婚,据说他常年以其出众的外表流连于华州仕宦之家的女眷中,华州刺史的嫡次女还曾扬言非梅元不嫁,为了他上吊自尽,此事一度闹得很大。”
  苏云微微沉吟,在南吴,商户无法入仕,要脱离商户代价却十分高,如果按照陆成霖的说法,梅元家境不算特别好,那他想通过与西宁国公主和亲达成自己成为人上人的目的,并不出奇。
  毕竟,他最好的资本便是他那张脸。
  陆成霖继续道:“也因为他出众的外表,他被王相选进了与西宁国公主的和亲人选中,与另外两个郎君一同到了上京。他们是三月十三那天来到上京的,那时还引起了一番轰动,百姓听说王相特意从全国各地选了貌美无双的郎君过来,纷纷跑去看热闹,相府的三驾马车在那天寸步难行,好不容易才把那三个郎君送到了王相为他们准备的别院中……”
  苏云微微一愣,打断了陆成霖的话,“所以,百姓其实没有看到那三个郎君的长相?”
  陆成霖奇怪地看了苏云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纠结这个点,还是道:“确切来说,真正曾经在人面暴露过长相的,只有梅元。王相对那三个郎君十分严格,不许他们随意出府,梅元却不是个安分性子,来到上京没两天便偷偷溜了出去……”
  说着,脸色变得很是怪异,闷声闷气道:“逛花楼去了!他本便长得艳丽无双,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有些嫖客又是……男女不忌,很快引起了一番轰动,最后连官府都介入了。那梅元也是怪异得很,据说他在被王相的人带离那个花楼时,还说了一句,上京的女子也不过如此。”
  苏云微微挑眉,就听白子义好笑地道:“这样的人王相竟也敢选上来,便是那安平公主说了,她找夫婿不看身份地位,只看样貌,也是不妥。王相一向小心谨慎,这一回却是分外粗心啊。”
  陆成霖估摸也是觉得那梅元不可理喻,哼了一声道:“所幸那另外两个郎君还是好的,虽样貌不及梅元惊艳,却都进退有度,老实本分,我虽只在审案时见过他们一回,却觉得他们该是比那梅元好上许多。”顿了顿,他继续道:“梅元是在三月二十五号晚遇害的,那晚他不知为何又偷偷溜了出去,他们所住别院的西南方向有个湖,湖边有座亭子,他的尸体便是在第二天凌晨,被四处寻找他的仆人发现的,死因也是被人在心口一刀毙命,伤口处也有内里的肉被翻了出来,仵作初步判定……他与那在河中被发现的尸体,死于同一把凶器!”


第89章 凶手的诉求
  苏云微微沉吟。
  死于同一把凶器的话,两个案子基本可以并案处理了。
  陆成霖继续道:“那晚梅元为什么出去,出去见了什么人,没有人知道。剩下的两个郎君,其中有一个叫沈知舟的,因住的院落便在梅元旁边,曾跟下官说过,梅元那晚出去许是与人有约。自梅元在人前露过面后,上京的许多娘子便对那三个美郎君有了莫大的兴趣,经常会从别院外丢些信件手帕之物进去,其他两个郎君较为老实,很少去理会那些东西,唯有梅元,似乎很爱凑那些热闹,下官搜他房间时,搜出了大量的女子物品与信件。梅元还一直与其中一个女子有信件往来,只是那些信件上没有署名,下官看了所有信件,也没看到有关于梅元那晚会出去的内容,下官于是猜测,可能是梅元写信主动邀请那个女子一见,所以在女子给梅元的信件中,才没有关于那晚两人会面的内容。”
  随即,陆成霖纠结地皱了皱眉,道:“只是光从那些信件中,无法追查到那个女子是谁,信件所用的笔与墨都是市面上最常见的款式,字迹的话,上京城女子如瀚海烟云,没有一个范围,一个个去比对字迹的话,几乎不可能。”
  嗯,是不可能,但至少范围缩小了。
  苏云微微挑眉,这一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眼睛盛着平日里不会出现的光彩。
  白子义捋了捋胡子,微微惊讶地看着苏云,一般女子听到这些,多多少少都会感觉不适,这女子却完全反了过来,越听越有神采。
  似乎,她以前便十分习惯做这些事情,可先前不是听说,将军的夫人只是个商户之女么?
  陆成霖自然也看到了苏云脸上的神采,心里不由得嘀咕,这案子他想了几天毫无头绪,这顾卿的夫人怎么似乎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又想起火烧醉宵阁那次,她智近乎妖的推理,心里也不由得产生了一丝期待,继续道;“便是如此,现在对于凶手是何人,除了知道那很可能是个女子外,暂时没有其他思绪。而梅元被发现时,脸上与河中被发现的那具尸体一般,被毁得完全看不清他原来的样貌,只是河中的尸体一双眼睛被毁得最为严重,梅元则是鼻子。梅元是三月二十五日晚遇害的,那具尸体按照仵作的推断,大概是三月二十八日前后遇害的。”
  苏云眼眸微动。
  两个人遇害的日期,隔得太近了!
  “关于河中发现的那具尸体,夫人那时也在现场,情况应该很清楚才是,下官便不多费口舌了。”陆成霖很是头疼地叹了口气,道:“河中那具尸体无法辨明身份,现下放在了衙门里,但他身上的衣物很明显被人换过,显然有人想掩盖死者的身份,下官问了衙门那边,最近也没有男子失踪的消息报上来,那具尸体的身份就这样成了迷,也不知道试图掩盖死者身份的,是不是那个凶手,他的用意又是什么。”
  苏云正沉思着,顺口说了一句:“不是凶手做的。”
  话音刚落,她便感觉有几道目光投到了她身上,不由得抬眸,顿时就看到陆成霖一脸意外的表情,以及白子义兴味的眼神。
  陆成霖心中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兴奋感,急切地追问:“夫人何出此言?”
  苏云微微挑眉,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顾君玮,却见顾君玮也是凤眸幽深地看着她,见她看过来,黑眸中盈起淡淡的笑意,声音低沉地道:“我也想知道,”顿了顿,他嘴角扬起一个让人迷醉的笑,道:“夫人何出此言。”
  明明陆成霖也是称呼她为夫人,但顾君玮这一声夫人,却是无端让人耳热。
  苏云淡定地收回视线,道:“首先,在第一起案子中,梅元并没有被换衣服,甚至凶杀地点也是在梅元住的地方附近,证明凶手其实不在乎死者身份被暴露,那他为何第二次行凶,千方百计要隐瞒死者身份?这并无必要。”
  说着,稍作停顿,让他们可以理解她说的话,又道:“其次,从凶手先前做的事来看,他十分小心谨慎,那换衣服之事,却是破绽百出,这不符合凶手一贯的作风。”
  “再次,”苏云嘴角微扬,淡淡道:“那衣服太丑,凶手即便要给死者换衣服,也不会选择那套衣服,他是个……有追求的凶手。”
  如果说前两个理由大家还能接受的话,这最后一个理由,却是让所有人都哑了一瞬。
  这话说得,好像她认识那个凶手一般。
  白子义眼中精光一闪,哈哈一笑道:“听少夫人的话,可是对那凶手是谁心中有数了?”
  不得不说,将军这夫人,真是让他越来越看不透了。
  苏云看了他一眼,眉毛一扬,却是反问了一句,“不知道大家对于凶手毁掉死者容颜这个行为,有何看法?”
  陆成霖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子又在打什么哑谜,皱了皱眉道:“因为得不到那个郎君,所以把他杀了也不解恨,还要把他的脸毁了?”
  毕竟梅元便是仗着他那张脸到处招花引蝶,惹下致命的情债来一点也不为过。
  另一个死者虽然无法确定身份,也看不清长相,但陆成霖心里已经把他当成了和梅元一路的货色。
  苏云挑眉问:“能酿成滔天恨意的感情,一般都有前提条件,要么那份感情是唯一的,要么是长久积累的感情到达一个顶峰,然而,且不说梅元才来上京没多久,那两个男子死亡的时间,也隔得太近了。”
  陆成霖一惊,立即沉思起来,也对,他们先前一直把死者的杀人意图局限在情杀上,却是完全忽略了,他是在两三天里,连续杀死了两个男子!
  难不成那个凶手同时与两个男子有感情纠葛?如果这样,他的感情便不是唯一的,不是唯一的感情,足够酝酿成那么滔天的恨意吗?
  苏云嘴角微扬道:“其实先不想现下这个案子,促使一个人用如此粗暴的方式去毁掉另一个人的容颜,还可能有两种心理。”
  白子义略一沉吟,便道:“因为嫉妒?”
  苏云看向他点了点头,道:“还有一种心理是,失望,因为曾经有过期望,所以一旦发现事情并不如他想的那般美好的时候,才会那般失望!”
  这下子,却是连白子义也听糊涂了,一个人会因为失望毁掉一个人的容颜?这是什么说法?
  苏云自然看出了所有人脸上的困惑,想了想,尽量用简单的话来表达自己的意思:“一个人的每一个动作,其实都在透露着他的心理诉求,那些走向极端的人尤其如此。凶手在短时间内杀死两个人,基本可以排除因爱生恨,嫉妒……也不像,嫉妒是一种完全负面的心理,若凶手是嫉妒死者长得美,直接想办法把他们杀死便是,何必与他们有如此长时间的接触,第二个死者我们不清楚,梅元却是很可能与凶手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通信,所以我们完全可以假设,第二个死者也曾经与凶手有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所以最有可能的是,凶手曾经对两个死者有过某种期望,最后却发现他们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个模样,这才产生了强烈的心理落差,以至于痛下毒手!”
  白子义眉头皱了起来,忍不住在心里叫苦,将军这夫人的脑子中怎么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他还是头一回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
  陆成霖也是听得糊里糊涂的,但到底是有多年的办案经验,他立刻抓到了关键词,“凶手对死者的期望是什么?”
  苏云不由得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看得陆成霖有种莫名的自豪之感,“很简单,他在追求一个完美的情人。”顿了顿,淡声加了句:“一个在他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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