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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在上-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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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军队自由惯了的,性子本也放荡不羁,此时就忍不住琢磨起自己这个主母来。
不算倾国倾城的姿色,却也秀美异常,气质很干净温和。
他倒没想到自家将军喜欢的是这种类型,感觉便是倾国倾城的女子,站在将军身边也不一定般配。
原因无他,将军气势太强,很容易便压下任何一个女子的光彩。
想到这些天和底下一众护卫开的玩笑,陈方摸了摸下巴的胡渣,扬起嘴角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顾君玮瞥了他一眼,道:“我让你审问的事情,可有结果了?”
陈方立刻收起嘴角的笑容,“属下无能,在属下与这唐三郎说了石佛村的事情后,他是吐出了一些信息,可信息不多,属下再待深问,却无论如何也撬不开这厮的嘴了。”
说着,他走过去踢了踢地上的唐三郎,唐三郎立刻像受了什么惊吓一般,匍匐前进,一边嗓音嘶哑地道:“阿兄,饶了我,饶了我,这事我不知情,我那时甚至还没出生,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说着,他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猛地抱着头,尖声嘶吼:“不关我的事啊!是阿爹阿娘的错!一切都是他们做的!你这魔鬼,走开啊,不要杀我,走开!”
苏云看着他,眸光沉沉。
唐三郎,很明显精神已经不正常了。
他这样的表现,证明他心里已是认定了让石佛村灭村的凶手是谁,而且很可能,就是他口中的阿兄。
可是他口中的阿兄,到底是谁?那个沉迷女色总是色眯眯地看着她的唐家二郎?
不对,唐家二郎她再了解不过,那就是个脑子里只有女人的家伙,哪里能做出那等高智商犯罪的事情?
不是唐家二郎,那只有一个可能……
传说中早已经去世了的,唐家大郎!
她自搬进石佛村,便没见过这个唐家大郎,只听村里的人说,最开始那个唐家大郎还是在的,唐家举家逃到石佛村的时候,他才十岁,但他身体不好,平时很少出现在人前,在他二十岁左右,便病逝了。
如果说,他就是石佛村那多出来的第一百零三人……
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陈方看向顾君玮和苏云耸了耸肩,意思是,就这些了。
顾君玮蹙了蹙眉,显然是不满意的,但看到唐三郎那个样子,也知道很难再问出些什么,正想跟苏云说今晚暂且离开,忽地,却见她松开了他的手,上前两步。
他立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声音微紧,“云儿!”
苏云回头安抚地朝他笑笑,道:“我就站前几步,不会靠近他,你知道,对付这种精神有问题的,我比较拿手。”
顿了顿,加了句,“而且他现在这模样,也很难做出些什么。”
顾君玮依然眉头紧蹙,却还是犹豫着,放了手。
苏云于是又往前走了一步,这才淡淡道:“唐三郎。”
唐三郎猛地转头,脸色狰狞,眼神恐惧中混杂着凶狠绝望地看着她,那种眼神,比纯粹的凶狠更让人心悸。
苏云却只是直接而坦然地直视他的眼神,轻声道:“别怕,我只是问你几个问题,我不会伤害你。”
唐三郎看着她,有些怔然,浑身的激动凶悍,也似乎慢慢退了些许。
“你说的阿兄,可是唐家大郎?”
唐三郎脸上浮现彻骨的恐惧,牙关微抖,虽未置一词,苏云却明白了答案,她眸光一闪,又问:“他以前,是不是杀过人?”
这一回,唐三郎终于喃喃道:“他……他是个疯子,魔鬼,他杀了人,很多人……他把阿爹的妾侍关在一个房间里,然后放畜生,一条发情的、没有理智的畜生……疯子!他是疯子!”
地牢里的人都变了脸色。
把一群女人和一头发情的畜生关在一起,那已经不是丧心病狂,那是变态!
陈方缓过神来,看向苏云的目光,倒是多了几分真切的赞赏叹服。
眼见着唐三郎的情绪又要崩溃,苏云忙低声安抚了他几句,待他情绪安定下来,才又问:“后来,你阿爹就把他关起来了,对外就说,他死了,可是这件事实在太恐怖,它成了你心中的阴影。”
唐三郎忽而,癫狂地大笑,“那个疯子,他被关了十年,整整十年!有一回我不小心闯入了关押他的地方,他竟然在慢条斯理地煮茶,哈哈!你能想象吗?那样一个疯子,装起人来也挺像模像样,不,我知道的,他就是披了人皮的禽兽!”
苏云的心跳,开始慢慢地快起来,“他这样做,可是跟他之前的经历有关,二十年前,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唐三郎却已经不再回答他,只一直喃喃着“疯子”二字。
苏云又问了两遍,还是得不到回复,知道今晚估摸再也无法问出什么了,只能暗叹一口气,准备回到顾君玮身边。
然而,就在这时——
唐三郎忽地一把扑向苏云,脸上的表情狰狞而凶残,嘶吼,“我们都躲不开了,他会把我们都杀了!都杀了!与其被他杀,不如我们现在就同归于尽!”
第365章 身付山河,心付卿
一直紧紧盯着苏云的顾君玮在唐三郎扑到苏云身上前,便眼明手快地把她拉进了怀里,一旁的陈方立刻单手一拽,把唐三郎狠狠地摔到了一边的墙上。
青莱嘴角微抽,“陈方,你温柔点,人家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陈方拍了拍手,“我出手还算便宜他了,让将军出手他活不过今天。”说着,转向苏云,笑道:“夫人,怎的这唐三郎方才还好好的,突然就发起疯来了?”
而且,他要死便算了,怎么非要拉着夫人?
按理来说,夫人是这个地牢里,对他最为温和的。
而且显然方才夫人释放出来的善意,他接收到了,态度也软化了。
他真要死前拉个人,也应是冲着他来,当时他站的位置就在陈方旁边,比夫人还要近些。
苏云眉头微蹙,心情有些沉重,“他精神本来便不稳定,做出什么事情来都是正常的。”
陈方耸了耸肩,道:“那倒是,这种人危险得很,夫人平日里还是少接触为好。”
刚说完,他就发现地牢里静默了一瞬,气氛无端诡异,他一挑眉,环顾了众人一圈,最后望向了青莱。
怎么了?
青莱给了他无奈的一瞥,就听自家郎君道:“今晚便这样,陈方,你持续跟进这件事,有新情况立刻上报。”
说完,他便拉着苏云离开。
苏云一路上在想着唐家三郎口中的唐家大郎,就如来时一般,任由顾君玮拉着她回房。
如果做下这一切事情的是这个神秘莫测的唐家大郎,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过去做了什么暂且不论,就从他重获自由后做的那些事情,便知道他想做的那件事,定然不简单。
设局灭了石佛村全村人,把齐从明母亲娘家的人灭门,还给与二十年前那件事有关的人,都寄了一封意味不明的信,看起来,是在招揽伙伴。
而那个人,沉迷犯罪,他犯罪是因为他自身的**,不像她先前遇到的许多案子,凶犯犯罪的动机是因为各种爱恨情仇或利益纠葛。
苏云蓦地,心微微一跳,脑中一瞬间抓到了什么。
他在,招揽伙伴。
那可有人,响应了他的招揽?
这时候顾君玮已是带着她回到了房中,苏云长长的出了口气,看向他皱眉道:“顾君玮,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那些收到了信的人要尽快找出来。”
顾君玮低头,突然伸手抚了抚她的眉心,低声道:“我晓得,这件事交给我便好,你不要思虑太重。”
苏云微微一愣,他看向她的眼神很安静,如一湖晶莹剔透的泉水,倒映着房间里暖黄色的烛光,她直觉,有什么不一样了。
“你……”她伸手握住他在她眉心移动的两根手指,笑道:“方才唐三郎扑向我时,心情如何?”
顾君玮的凤眸中也染上了点点笑意,叹声道:“尚算平静。”
她今天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他解开心结,聪明如他,如何不知,虽然心魔难抗,有她陪在身旁,他竟也真的跨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坎。
方才唐三郎欲对苏云不利时,他心中戾气暴涨,但当他把人护在了怀中,他有一瞬的怔然。
那一瞬间他似乎茅塞顿开,众是外头有再多危险又如何?只要他在她和孩子们身边一天,便会护他们一天周全。
她和孩子们,也不是那温室中的花朵,经不起一点风吹日晒。
虽然如此,他知道自己心中还是有着余悸,只是脑子到底清明了些许,开始能坦然地看待那种种复杂的情感。
“那就好,明明是做大事的人,一味地一叶障目下去,可怎么了得。”
苏云轻笑,把他的手拉下来,直视着他慢慢道:“顾君玮,我忘了以前的你是怎样的,但我知道能统领军队保家卫国的大将军,定然不是心中只有小家的。
有些道理,你比我更清楚,做得也比我更好,现下出去问任何一个南吴的百姓,他们可能因为自己的利益各怀心思,可都不会否认你是南吴的英雄。”
便是四年前她刚出事那会儿,他虽然痛苦绝望,但当战场和国家需要他,他还是站了出来。
这样的他,又怎会走不出心里的偏执。
世界上最著名的偏执狂是希特勒,所以他成了全世界的罪人。
顾君玮凤眸微动,突然抱住她一言不发。
苏云静静地等了一会儿,见他一直不说话,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
“在想什么?”
顾君玮笑笑,“在想,有句话你没说对。”
苏云眉一挑。
顾君玮伸手在她脸上慢慢移动,最终停留在她的唇上,轻轻摩挲,低声道:“在我心里,最重要的还是你和两个孩子。”
苏云微愣。
“但是,若这天下需要我,我也会义不容辞。”他吻上她的唇,低低叹道:“云儿,责任和情感,终究是不同的。”
苏云微微恍惚。
也许所有保家卫国的兵士都是这样罢,顾君玮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特别的一个。
往往都是,身付山河,心付卿。
两人断断续续地吻着,迷糊中苏云感觉顾君玮抱起了她,她任由他抱,于是两人到了绵软的大床上。
苏云感觉顾君玮的大手已经在有些不耐地拉扯她的衣裳,还是有些紧张,不,很紧张。
苏云:“等等……宝宝呢?”
顾君玮喉咙有些发干:“让苏娘过来抱走了……”
苏云:“你……今晚那么晚了,要不要先睡觉?”
顾君玮:“……”顿了顿,脸埋在她的肩窝处,呼出的热气灼烧着她敏感的脖颈神经,低低哑哑地道:“云儿,我等你很久了。”
苏云于是,默默地闭上了嘴。
不忍心说话了。
似乎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当一个女人开始让一个男人予取予求,便是说明,她真的爱上了他。
仿佛命运牵引一般,便是还没有找回先前的记忆,自己还是对他妥协了。
感觉自己身上最后一件衣服也要失守了,苏云到底还是有些手足无措,这一切难耐的、骚动的、异样的感觉,对现在的她来说到底是陌生的,她不自觉地躲避着他的动作,可都被他轻易化解,双手双脚被压制着,动弹不得。
最终她攀着他,整个人已是有些神志不清,感觉到他微微抬高了身子,实践经验缺乏理论经验还是很丰富的苏云立刻知道重头戏要来了。
可是,还是紧张,抱着他肩膀的手,五指已是不自觉地掐入了他微微隆起的肌肉中,声音微微发紧地道:“会痛吗?”
顾君玮忽地在她耳边低笑。
苏云有些羞恼,在他背上抓了抓,“笑什么。”
顾君玮看着她,眸中星光点点,“笑你,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怎的还像个没出阁的小娘子。”
苏云:“……”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身下已是传来被撕裂的痛楚,苏云倒吸一口凉气,这回是切切实实地抓了他的后背一爪子。
娘唉,不是说好不是第一次吗,怎么还那么痛!
第366章 父债子偿(第一更)
第一次实在有些手足无措,最后,苏云只迷蒙地看到顾君玮汗湿的手臂撑在她两侧,手指滑入她微潮的黑发中,低头轻吻上她朦胧微眯的眼睛,哑声道:“我很想你,四年下来……每一天很想你……”
心里对她的思念和渴望,仿佛无论两人靠得多么近都无法缓解,一阵无法抑制的快感袭来,他重重地喘息着伏在了苏云身上,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身体得到满足后的男人异常乖顺,就这样抱着她一动不动。
苏云从余韵中缓过神来,倒是想起了正事,抬起酸软的手臂,推了推他有些羞恼道:“顾君玮,完事了就出去。”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顾君玮凤眸微眯,狭长眼眸竟透出了几许迤逦,懒懒地“嗯”了一声,却是一动不动。
苏云只能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快给我看看那个伤口……”
两人都脱到这份上了,先前她还担心这伤口是不是在什么很私密的地方,现在看来自己白胡思乱想了。
顾君玮默了一会儿,突然半撑起身子,看着她笑笑。
苏云被他笑得有些……不知道怎么说的滋味,突然便感觉自己的一只手被他牵引着,慢慢往下。
她预感到了什么一张脸有些发烫,偏过头不想看他的眼睛,直到自己的手触上了一处微微突起的疤,她的注意力顿时都集中在了手指上,低低地问:“是这里吗?这里?”
手一边细细地一遍一遍抚过那块疤,没发现身上的男人,眸色渐沉,还兀自喃喃了一句,“幸好不是什么致命的位置……”
却忽地,她微微一僵,感觉顾君玮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压在了柔软的床褥上,体内那东西,竟然又在一点一点抬头复苏。
顾君玮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睑,沉沉笑道:“什么幸好,再偏一点点,就让你守了活寡……”
一边说着,身体已是又开始动起来。
就这样一次又一次,一番又一番,苏云奄奄一息,完全记不清来了多少次,只记得自己在昏睡过去前,脑子里含含糊糊地闪过一句话
真是太惨烈了……
第二天倒是奇迹般地按时起了,只因这四年来每天要早起给宝宝做早膳,已是养成了生物钟。
只是没想到,醒来时身边的床位是空的,苏云愣然了一瞬,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早已候在外头的侍婢听到声响,立刻端着水盆衣服进来伺候苏云梳洗,直到苏云已经穿戴整齐,一身清爽的俊朗男人才掀帘走了进来,看到她凤眸亮了亮,嘴角笑容加深,挥挥手让身边的侍婢先行退下,走上前牵了苏云的手,笑道:“吾妻甚美。”
苏云自然能看出今天顾君玮的心情不错,应该说,十分不错,只是想到今早醒来时床上只余她一人,忍不住问:“方才……去哪了?”
他昨天明明说过,今天沐休,不用上早朝。
顾君玮眉一挑,“晨练,我以为你知晓。”
顾君玮这样一说苏云也反应过来了,这些天他也是每日都准时晨练的,她默了默,笑道:“一时忘了。”
顾君玮细细地打量了她的眉眼一番,突然揽着她的肩膀,把她带入了怀中,声音中带了浅浅的歉意,“抱歉,今日我应该等你起来再去……”
陷进了温暖的怀抱里,鼻尖是熟悉的好闻气味,苏云感觉心里说不出的安宁寂静,只是也是有些窘,自己的心事竟然被轻易看了出来。
昨天对她来说是记忆中的第一次,就算理智知道这肯定不是真正的第一次,心态上也是难以适应的。
是以今天早上起来见不到他,心里难免有一些失落,有种遇到了一个吃干抹净就跑不见影的渣男的感觉。
苏云正沉浸在这个温柔安抚的拥抱里,突然把下巴搁在她发顶心的男人低低地笑了,笑声醇厚低哑,“我也是没想到,你会那么早起,毕竟从前……”
从前怎么了?
顾君玮却没有说下去,只含笑意味深长地道:“四年下来,体力倒是好了不少。”
苏云:“……”
她从前是多没用?
两人今天去到饭厅用早膳时,比平日里迟了,家铭已是带着宝宝候在了那里。
一见到阿爹阿娘,苏宝宝立刻眼泪汪汪地扑了上来,十分熟门熟路地抱住了自家阿爹的大腿,委委屈屈地道:“阿爹,阿娘,宝宝昨晚被坏人绑走了。”
坏人苏娘轻咳一声,只是看着夫人红润明艳的脸色,她心中无比欢喜。
自从夫人回来后都是带着小娘子睡,府里各种猜测都有,陈统领率领的那群护卫还私底下开了赌局,赌是郎君四年下来那方面不行了,还是夫人在外头四年郎君心里有了疙瘩。
她偶然间听到气得当场找陈统领理论,可是无论她怎么说,陈统领都是一句玩笑带过。
那吊儿郎当的态度让苏娘是又气又没辙,那可比先前对夫人有偏见时的刘统领气人多了,至少刘统领对夫人的不满是摆在明面上的,陈统领表面上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指不定心里怎么想呢!
其实她哪里不知道,那群小子一个个的在为郎君抱不平,特别是见到夫人对郎君的态度似乎有些疏远时,更是都要炸了。
便是她知道郎君是相信夫人的,可一个女子在外头四年突然回来,将军府里头的人还算有分寸,外头还不知道传得多难听,也是郎君一直把夫人保护得好好的,才没有让那些污言秽语传到夫人耳里。
而且,郎君就真的一点也不介怀吗?
见到此时郎君和夫人那模样,她一颗心才算安定了下来。
顾君玮听到女儿这委委屈屈的小奶音,轻笑一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亲了亲她的小脸蛋,“这是谁跟宝宝说的?”
宝宝乖乖地答:“兄兄,也是兄兄把宝宝救回去的,所以宝宝都没哭哦。”
苏云难得见到这般不闹腾的小胖妞,昨晚顾君玮把她偷偷送走的时候她还暗自担心了一阵,看来自从昨天顾君玮在众目睽睽下帮苏宝宝惩治了欺负她的坏人,终于把小胖妞的心结解了,彻底成了女儿心中的大英雄。
自那之后小胖妞都黏他黏得不行,还各种卖乖。
顾君玮看了家铭一眼,家铭朝他微微一笑,一副父债子偿天经地义的乖巧模样,随即下榻走到了苏云身旁,“孩儿给母亲请安。”
苏云摸了摸他软软的头发笑道:“昨晚辛苦你照看小妹了。”
家铭顿时有些羞涩地扬唇一笑,苏云一看,心软得不行,牵起家铭的手道:“手上的伤怎么样了?快过去坐着,母亲帮你看看。”
被完全晾在了一边的顾君玮:“……”
这小子,这是当面挖他墙角来了。
一家人刚刚用完早膳,正倒了热茶在榻上说着话,突然青莱匆匆走了进来,抱拳道:“郎君,方才在将军府门外,又有一个小孩儿丢下了一封信便跑!
属下立刻嘱人追上去问了,那小孩儿说,是一个带了幂篱的男子在将军府不远处的一条巷子里交给他的,给了他半两银子,嘱咐他半个时辰后把信放到将军府门前,旁的,他一概不知。”
苏云和顾君玮立刻对视一眼,眼中均透着讶异和凝重。
难不成又是那唐家大郎给他们的信?
“而且,”青莱道:“那封信上写明了,是给夫人的。”
苏云眉头顿时皱起,道:“给我看看。”
青莱立刻把手里的信呈给了苏云,苏云展信一看,眼中的讶异,越发深厚,眉头蹙得更紧,很明显地透出了一丝不悦和恼怒。
顾君玮眉角一跳,朝苏云伸手,“信里说了什么?我看看。”
苏云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信递给了他。
然而顾君玮还没看,又有一个小厮匆匆来报,“郎君!国公府世子求见!”
苏云一愣,国公府世子?她先前听阿昭提过,是顾君玮那个只比家铭长了三岁的侄子。
他这一大早地过来,做什么?
第367章 情书(第二更)
苏云看了顾君玮一眼,却见他只是抬了抬眼眸,仿似没有多意外,淡淡地“嗯”了一声,眼睛已是回到了手中的信件上,道:“带进来。”
苏云看到他这态度,有些意外,刚想问他情况,却见下一秒,顾君玮的脸色已是变得黑沉,猛地把手中的信件揉成了一团,紧紧地捏在了手心里,仿佛要把它捏得粉碎。
苏云觉得,要不是两个孩子在,他可能就要当场发飙,重重地把信拍到桌子上,或者丢到地上。
想到那封信中的内容,苏云心里也是沉甸甸的。
她万万没想到,一样的纸张,一样的笔迹,这一回那唐家大郎寄给她的,是一封,诡异的情书!
郑夫人亲启:
夫人聪慧无双,眼如明珠,言如利剑,心如明镜。
卿乃最懂吾之人,吾喜之,悦之,心为卿折之。
吾之大业,卿若同往,定为吾红颜知己,锦上添花矣。
唐弈
开成一年六月十八日
而且这一回,他还非常嚣张地署上了真名,这是笃定他们找不到他?
一个二十年前便从外界消失、十年前便死去了的人,他们不知道他的模样,他的性情,他在这世间的任何痕迹,确实,就如寻找一个本来便不存在的人一般,他们无从下手。
可是,他先前寄给她的,分明只是一封报恩信,为什么只过了几天,就又给她寄了这么一封莫名其妙的信?
莫非,他知道了,她一直在暗中调查他?
而且,他会如此嚣张地署上真名,很可能是,他已经猜到了,他们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他一直隐在暗处,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呢!
就在这时,国公府世子顾君越已是被带了进来。
身姿笔挺面容尚显稚嫩的少年跟在小厮身后,一双眸子黯淡无光,直到见到坐于榻上的顾君玮,他脚步微顿,看向他的眼神,带着深藏于内心的亲厚依赖,和想亲近却不敢的小心翼翼,咬了咬下唇,低低道:“阿兄……”
他喊了那么多年、默默崇敬把他当做自己前进目标的阿兄,最后却被告知,那不是他的亲阿兄。
而且,他还被他父亲和母亲,联手赶出了顾家……
他当时年岁尚小,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明明阿兄,好不容易才从边疆回来了,他还没好好地和他说过几句话……
他们不是一家人么?母亲不是一直盼望着阿兄回来么?为什么到头来,却要赶走阿兄?
祖父常在他面前说阿兄是个不肖子孙,和他父亲一样,永远拎不清最重要的是什么。
但他眼看着国公府一天比一天荒凉,祖父往将军府跑的次数,越来越多。
有时候祖父一个人坐着发呆,他会听到他喃喃地念叨阿兄的名字。
而阿兄在乱世中的战神名声越来越响,百姓都崇敬他,爱戴他。
关忘天曾把他和母亲一同囚禁在深宫中,他眼见着母亲一天比一天疯癫,绝望得都快活不下去了,是阿兄彷如天神一般出现,把他和母亲解救了出来。
可是,那一天,阿兄由始至终,都没有与他说一句话。
父亲母亲联手把阿兄赶出顾家的时候,他还小。
被阿兄从深宫中解救出来的时候,他也不大。
可是他终于明白,一个人成熟与否,与他的年龄关系不大,与他经历的事情有关。
他终于发现了父亲母亲的自私与狭隘。
也发现了,也许真正拎不清最重要的是什么的,是祖父。
他一直很想亲近阿兄,从小时候,就一直很想很想。
可是,他又有何资格呢?
看到顾君越红透的双眼,苏云心里动容,他是真心把顾君玮当做自己的阿兄。
顾君玮静默了一会儿,端起一旁的杯子抿了一口,道:“我还在想,你要在将军府外头藏多少天,才愿意进来。
怎的见着阿兄,话都不会说了?”
苏云微愣,顾君越竟然不是第一次来将军府了?
她大概能看出,顾君越对顾君玮一直怀有某种深沉而复杂的情感,这致使他一直想亲近他却不敢,但今天,又是什么促使他下定决心,走到他们面前?
顾君玮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只眼眸深沉地看着面前的少年,静静地等待他开口。
忽地,却见他“噗通”一声跪下,嗓音中已是带了哭腔,“阿兄,求你救救母亲……
阿兄,母亲不是有意的,你也叫了他这么多年母亲,你不会愿意看着她最后,名誉扫地,落得个杀人犯的下场,是不是?你知道的,母亲这个人,最看重荣誉了……
阿兄,求你了,救救母亲!母亲真不是有意的,她自从被关忘天囚禁后,思想越来越偏执,但我知道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面前的少年,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似乎耗费了他全部的心神,每一个字都仿若走投无路之人的绝望嘶喊,听得一旁的青莱和画屏等人,都露出了不忍之色。
苏云却是瞬间想到了什么,猛地转头看向顾君玮,却见他嘴角紧抿,脸色不明,置于膝前的手,已是悄然紧握成拳。
他静默了一会儿,薄唇轻启,正要说什么,突然一个小厮急急来报,“郎君!大理寺的陆卿派人前来将军府,请郎君和夫人到上京南城门!道事态紧急,望郎君尽快到达!”
“郎君!国公府的国公爷求见,说国公府出了大事,望郎君不计前嫌,施以援手!”
“郎君!成阳长公主与德妃娘娘已火速前往上京南城门,派人让郎君也速速赶去!”
一个又一个的急报,听得人心神不宁,顾君玮猛地站了起来,顾君越已是脸色煞白,撑在地上的手,不停发抖。
顾君玮却已是没时间去顾及顾君越的心情,大步往外走,苏云赶紧跟上,临走前嘱咐一旁的家铭,“铭儿,你在这里,好好照顾你的小叔父和宝宝,父亲和母亲去去就回。”
原本一直眉头微蹙地看着顾君越的家铭闻言,抬头看着母亲,认真地点了点头,“母亲放心。”
苏云朝他笑笑,再转身时,脸上已是一片肃然。
陆成霖最近在重点跟踪的案子,只有一起。
位于权贵之家,嫁入武将之门,近来曾受过巨大的刺激让她性情大变,这一点她的亲儿子已经察觉,甚至,他隐隐知道自己的母亲在做什么……
苏云倒吸一口气,已经快步跟上了顾君玮。
她看了这个沉默大步向前走的男人一眼,默默地握住了他的手。
男人的脚步微微一顿,却没有挣脱她,反而加大了手劲。
万万没想到,武举考生连环杀人案的凶犯,竟会是现任国公夫人,顾君玮的叔母!
方才顾君越说,顾君玮也叫了她很多年母亲……
她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失去了过往的所有记忆,以至于看到顾君玮现在明显异于往常的举动,她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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