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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锦还香-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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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嬷嬷没事,”沈静仪道,幸好,她赶上了。

    这么说来,前世,有可能就是谢嬷嬷发现了床板里头的盒子,发现了顾氏的秘密,所以才会被她割舌打死。她的母亲,也定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秘密,顾氏便留她不得。

    可这一世,谢嬷嬷还未发现,顾氏又为何还要下手呢?

    不过想来,顾氏要做什么恐怕也不能按照常理来推算吧!

    她摸了摸被她藏起来的那张纸,将它拿出来递给谢嬷嬷,“这是我娘留下的,嬷嬷看看。”

    谢嬷嬷接了过来,就着烛光看了起来,她的震惊不亚于当时刚知晓这件事的沈静仪。将纸折好,抬头慎重地道:“小姐,此事,绝对不能传出来。”

    “为何?”沈静仪皱眉,她好不容易得知了一个可以置顾氏于死地的机会,难道就要这样白白放弃?

    “嬷嬷,只要我们将这件事公之于众,就算是太后,也保不了这样一个不贞不洁之人,沈家也绝不会允许她继续存在。”

    谢嬷嬷摇摇头,“小姐,你莫要冲昏了头,凡事要考虑后果。若是真的这么做了,小姐如何面对顾家的报复?您指望二老爷么?奴婢告诉您,只怕到时候他只会更恨你。”

    “可……大伯娘,二哥一定不会让我出事的。”她们疼她不是吗?再怎么说,她也是候府的嫡出小姐,岂能随随便便就……突然,她想到了前世,冷不禁打了个冷颤。

    后宅之中手段阴狠,令人防不胜防。可是,顾氏若是不在了,候府还有谁能威胁得到她?

    沈卓!

    也只有他,或者,还有个顾家。

    这么想想,的确是她太过急切了。

    “小姐想必也清楚,他们,终究不是您的血亲,利益跟前,就是牺牲你也是有的。”

    沈静仪点点头,她知道,前世就是如此。她失了贞洁,给候府蒙羞,大伯沈治坐视不理,大夫人无能为力,祖母也只能从顾氏手中留下她一命。

    那时候顾氏在府中的地位,连大夫人都要避其锋芒。

    “那你说,我该如何呢?就算我们掌握了郡主的把柄,也无法扳倒她,是吗?”

    “小姐切莫灰心,如今不行,并不代表日后也不行。”

    “嬷嬷的意思是……”

    “等,”她道:“只要小姐身后有一方势力足以保全您,再加上候府的势力,就是太后想要动您,也必然先顾全大局。”

    沈静仪眸子一颤,“你是说,谢宸?”除了他,她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有这般大的权利。

    成国公府么?

    可她还未嫁入陈家,还不是陈煜的妻子,就算以后的陈煜是个人人畏惧的存在,此时此刻,陈家不会冒险。

    谢嬷嬷点头,她以为沈静仪并不知晓这些错综复杂的事情,却没想到她竟然看得明白。

    “小姐,您只要再等等,谢家,总有复兴之时,表少爷非池中之物,将来必定前途不可限量。”

    “我知道……”她点头,将来的天子近臣,内阁首辅人选,京城最具势力的人之一,与当时的锦衣卫同知陈煜,两人不相上下。

    “小姐,这是个要命的东西,”她看着手中的纸张,“往后,您千万不能在她们面前暴露了一点儿心思,郡主生性多疑,这些年似乎一直怕着怎么,说不定,就是这个。若是给她发现您知道了这件事,后果不堪设想。”

    沈静仪点点头,“嬷嬷放心,我晓得的。”前世她没有这个把柄在手,一切都只能任人宰割,这世,她有了这个,必定要将她所承受的痛苦尽数奉还!

    翌日,沈静仪早早来到嘉善堂,与众人一起陪着老夫人用饭。

    宴息室,她的目光时不时地扫向沈含玉与沈卓。

    许是关注太多了,沈卓徒然地与她目光相撞,沈静仪心中一紧,移开了目光。

    她的举动让得沈卓皱了皱眉头,不过倒也没太在意。

    沈静仪松了口气,手心微湿。明明该紧张的人不是她,怎么反倒成了她提心吊胆的?

    老夫人坐在上首,与蒋家两个小姐说着话,“我也不多留你们了,回头跟你们祖父带个安便好。”

    “是,姑祖母,您的话我们一定带到。”

    蒋家大姐儿说道。

    两人离去,老夫人着人送她们。马家小姐与吴家小姐也想着告辞,正开了口,便听老夫人道:“你们二人我瞧着着实喜欢的紧,若是平日里无事,记得常来府中玩玩。可惜楠哥儿和琮哥儿平日都有公务在身,不然府中更热闹了。”

    两人一听,忍不住红了红脸颊,如此明显的暗示,她们又怎会不懂?

    坐在一旁的沈楠有些不自在,撇过脸去。见此,沈静仪总算确定了。

    原来,老夫人看中的是这俩人,她的目光在陈颖身上转了一圈,有些可惜。

    不过好在这两人的品性都是好的,若是真做她的嫂嫂倒也不错。

    “谢老夫人……”两人道,离去时,老夫人特意命了沈静仪与沈楠送她们出府。

    离去时,沈琮也被拽了出去,静仪给他使了个眼色,不得已,他别扭地上前道:“吴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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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0章 要人

    吴秀站住脚,看着他,“何事?”

    “咳咳……”沈琮清了清喉咙,面对着吴秀清秀的脸庞,那双眸子显得极是温和,突然地,到嘴的话就那么卡在了那里。

    见此,沈静仪碰了碰沈琮的胳膊,催促着他。

    “那个,昨儿个的事……”

    沈琮张了张嘴,才发现怎么道个歉如此难呢?

    “嗯?”吴秀眨了眨眼睛,周围几人皆静默无声,她也发觉了此时尴尬的气氛,不由地,脸上热了起来,目光移到一旁,“那个,没什么了。”

    “对不住!”沈琮提起一口气道:“那书是没有了,往后我再赔个别的给你。”

    “不,不用了,多谢你的好意,我我先走一步。”吴秀朝着沈静仪她们福了福,立即转身离去。

    沈静仪挑了挑眉,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笑了起来,“三哥,做的好。”她转头道,突然眼睛睁大。

    沈琮麦色的脸上浮上两朵可疑的红晕,虽然不大明显,可沈静仪离得近却瞧得清清楚楚。

    “嗯哼!”沈琮无视她的目光,“我还有点儿事,你们去吧!”

    沈静仪点点头,在他们的目光下,沈琮淡定离去。

    “走吧!”沈楠说道。

    沈静仪回过头来,马依依也微微点头。路上,三人竟然是少有的安静,马依依瞥了眼身旁稍前一步的沈楠,只见他邪眉入鬓,黑眸温润,轻抿的唇好似永远都那么温柔。

    不由地,她的心开始悸动起来,若是真的……真的是他,那么,她定然是愿意的。

    送到府门,马依依在丫鬟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候府的人亲自送回去。

    沈静仪同沈楠回了府中,路上,沈楠道:“往后二哥若不在府中,有事便同母亲说,你还小,难免有些事情处理不当。”

    “二哥是指?”

    “四房的事,”他道:“那头虽然不宜闹僵,可也不能继续纵容着,总归是要分家的,如今有些事还是早点儿处理的好。”

    沈静仪点点头,“我知道了,倒是叫你担心了,往后……”

    “沈静仪――”

    两人一愣,抬头看去,只见顾氏红着双眼疾步走来,沈楠眸子一冷,站到了她前面,“二婶!”他微微抬手见了一礼。

    顾氏并未理会他,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身后的人,“沈静仪,把谢嬷嬷交给我!”

    她咬着牙,目光沉痛,恨不得立即撕碎了谢嬷嬷。

    沈静仪稳了稳心神,面无表情道:“郡主这是怎么了,为何要我将谢嬷嬷交给你?”

    此时,谢嬷嬷正与绿拂一同站在她的身后,闻言并未抬头,淡定自若。

    “我只问你交是不交?”她身后带着几个人,皆是五大三粗手持长棍的大汉,看样子,只要她说不,他们便会上前直接抢人似的。

    不待静仪回答,沈楠微微皱眉,目光冷厉地扫了一眼她身后的人,怒道:“放肆,尔等拦路挡道,可是想造反?”

    顾氏身后的人一听,顿时有些焉了,不自觉地退后两步。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大房的二爷。

    “不许退――”顾氏冷声道:“沈楠,这件事与你无关,你最好给我让开。”

    “二婶这般逼着静仪,怎会与我无关?”

    他分毫不让。

    顾氏眯了眯眸子,“谢嬷嬷杀了林妈妈,沈楠,你最好现在给我让开,我今日不动沈静仪,只要谢嬷嬷。”

    沈楠微微惊讶,余光扫了眼在他身后,呼吸明显紊乱了下的沈静仪,抿唇道:“只怕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二婶还是回去查清了再行定论吧!”

    “这么说,你是不让了?”她咬牙看着她,通红的眸子泛着摄人的冷光,让人忍不住心底一寒。

    沈楠笔直如松,“是!”

    “给我上,今儿个,谁将谢嬷嬷抓来,赏银百两。”顾氏吩咐着。

    那些人一听,立即又上前几步。

    静仪心中一紧,抓紧了沈楠的袖子,“二哥……”

    “放心,我在!”他目光扫过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冷声道:“若是你们现在滚,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则,不仅你们,连带着你们的家人,也休想再在府中待下去。”

    “这……二夫人……”有人说道:“小的,小的还有家人呢!”

    “小的也是……”

    “二夫人恕罪!”

    顾氏气得发抖,“你们这群没用的废物,若是不听命,我立即让你们全部滚出府去。”

    “二婶似乎忘了,如今是母亲全权掌家,二婶你,没有祖母的命令不可出院门一步。不知道,二婶是如何出来的?”沈楠悠悠地道。

    顾氏一愣,原本就红的眸子,此刻更是盛满了愤怒,“你非要与我作对是不是?”

    “二婶说的什么,沈楠不明白。”

    “不明白?好一个不明白。”她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能护着她们到几时。”

    说完,她拂袖而去。

    手掌紧紧捏紧,此仇,非报不可!

    待到他们走后,沈静仪这才松了口气,没等她放下心来,沈楠又转过身看着她。

    她一顿,咬了咬唇道:“二哥……”

    “是奴婢做的,”谢嬷嬷上前,“此事的确是奴婢之过,连累了小姐和二爷,还请二爷责罚。”

    沈静仪张口,谢嬷嬷却以眼神制止,只可惜,她们动作都落在了沈楠眼里,只怕这其中并非如此简单。可是,既然关系到了静仪,那么,他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她的。

    “这件事,母亲会处理的。”他顿了顿,道:“该做的准备都做好了么?”

    “嗯!”静仪点头。

    沈楠颔首,再瞥了眼谢嬷嬷,这才道:“走吧!”

    沈静仪跟在他身后,心中微微不安,看来,他们已经发现了林妈妈的尸体,刚走几步,便瞧见阮嬷嬷迎面过来,她面色平静,福了福道:“见过二爷,二小姐,奴婢奉了老夫人的命,请二小姐到瑞丰堂走一趟。”

    “正好我无事,一起去吧!”沈楠道,率先走在前头,沈静仪再看时,他已经离了她们一些距离。

    阮嬷嬷微微躬身,走在沈静仪身边,悄声道:“珍珠也被带到了瑞丰堂,西苑里的两个小丫头都死了。林妈妈的尸体在假山前的小池子里发现的,是不慎踩滑了磕死的。二小姐,您什么也不知道,可记住了?”

   

 第211章 居心

    沈静仪点头,“多谢阮嬷嬷指点。”

    她都知道,今日起来时,谢嬷嬷便已经同她说了昨晚的事,而悠然居的人都已经封了口,就算顾氏想要查也决查不出来。

    至于珍珠那边,勉强也只能算是私怨,顾氏若是真的咬住珍珠不放,她也有一百个理由替她开脱。

    谢嬷嬷闻言,没有再开口,目光瞥到前头走着的沈楠,不禁欣慰。

    不愧是候府未来的继承人,这份眼力与心思,也不输于任何人。

    知晓她来,便猜出了她的目的。

    瑞丰堂,老夫人等人已经在此,沈静仪过来便被她招去了身边坐着,目光看向谢嬷嬷,问道:“郡主说林妈妈的死与你有关,你如何解说?”

    谢嬷嬷镇定自若,无视顾氏瞪着她的一双冷眼,福了福身子,道:“奴婢不知,还请老夫人明查。”

    “郡主,你可听见了?”她对顾氏道。

    顾氏冷冷一笑,“她说不知就不知了?林妈妈一向是个心细的,又怎会失足磕死?这件事分明就是有着蹊跷。”

    “奴婢确实不知,请郡主息怒!”

    “你不知,有人知。”

    顾氏使了个眼色,随即,便有一个丫鬟被带了上来,只见她战战兢兢地跪下,给几人见礼,“奴婢晴儿,见过老夫人,大夫人,郡主。”

    “将你昨晚上看到的,都说出来。”

    “是,奴婢昨晚值夜,突然闹肚子,在去官房的路上瞧见谢嬷嬷与林妈妈在假山旁说着什么。奴婢不敢过问,便悄悄地绕了路,回来时已经没见着谢嬷嬷与林妈妈,奴婢想着怕是已经回去了,可谁知今儿个一早奴婢路过假山,便瞧见了林妈妈……死在了池子里头。”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顾氏冷冷地盯着谢嬷嬷。

    从丫鬟的这番话里,谢嬷嬷并不确定到底是真是假,因为当时她的确在假山旁,可与她一起的人是阮嬷嬷。

    若是这丫鬟将阮嬷嬷看成了林妈妈,那便说明,她是真的瞧见了。

    谢嬷嬷有些拿不准丫鬟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抿唇道:“奴婢不知,昨儿个伺候完二小姐,早早地便歇下了。”

    “谢嬷嬷这嘴里是没一句真话,人证也在,难道你还想抵赖不成?林妈妈与你在一起,可否告知于我,为何只有你一人回去了,林妈妈却死在了池子里?”

    “郡主,林妈妈失足磕死,这与奴婢无关,若是您非要将这事套在奴婢头上,那奴婢也认了。”她福了福身子。

    顾氏眼眸微眯,“谢氏,你这是在逼我?”

    沈静仪眉头微挑,道:“郡主何出此言?这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您非要逼着谢嬷嬷承认,到底是何居心?”

    “做没做过,她自个儿知晓,”顾氏猛地看向她。

    “那么,请郡主告诉静仪,林妈妈这么晚了,为何会与谢嬷嬷出现在哪里?”她扫了一眼底下跪着的丫鬟,道:“去官房的路离假山似乎还有一段距离吧?这丫头的眼睛倒是好,竟然能在晚上看的清谁跟谁。”

    她这一句话引得丫鬟身形一颤,懦懦地说不话来。见此,沈静仪眯了眯眸子。

    果然!

    顾氏扫了一眼,目露冷光,“这其中缘由便要问谢嬷嬷了,林妈妈如今已经死了,谢嬷嬷,不如你来告诉我?”

    “奴婢不知!”谢嬷嬷面色平静。

    “不知?”顾氏冷笑,“府中有你这么个杀人凶手,难免不妥,来人,将谢嬷嬷抓起来送给京兆尹。”

    “谁给你的权利?”老夫人搁下茶盅,见此,所有人都屏息听着,“你如今是个什么位置,还用我提醒你吗?”

    顾氏脸色难看,“母亲,您确定要如此吗?确定要包庇她们吗?”

    “无凭无据,怎么认定人家就是凶手?”老夫人神情淡漠,“更何况,林妈妈自个儿磕死了,凭什么说是人家杀了她?”

    “竟然如此,那就让京兆尹来审理吧!”她冷声道,攥紧了手掌。

    林妈妈死的惨,她无论如何也要为她报仇。

    “不过一个婢子,弄那些麻烦作甚?我就是打死她,还有人说个不字么?”老夫人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整日无事生非,扰得家宅不宁,顾氏,你当这还是南平候府不成?”

    “母亲这是什么意思?媳妇的乳娘就这么无缘无故死了,连查也不许我查吗?”

    “大伙儿都说了,林妈妈是不慎踩滑了磕死的,你非要拉着人家下水,这不是无事生非是什么?”

    “媳妇说的是事实,林妈妈绝不可能是磕死。”

    “那你倒是说说,她怎么死的?谢嬷嬷杀了她?”老夫人扯了扯嘴角,“谢嬷嬷为何要杀她?没有我的命令,她又是如何让她出了这瑞丰堂的?”

    “我……”

    “至于这丫鬟,”她冷声道:“简直是满口胡言,来人,将她拖出去发卖了,若是家生子,连她家人一块儿。”

    小丫鬟一听,立即磕头道:“老夫人恕罪,奴婢,奴婢是被逼的,真的,是二夫人逼奴婢这么说的,求老夫人饶了奴婢吧!”

    顾氏脸色一沉,她狠狠地瞪着她,“来人,将这贱婢给我拖出去仗毙。”

    老夫人这会儿不发话了,几个婆子看了看她的脸色,站在原地不动。

    顾氏心中一怄,身子晃了晃,突然被人扶住,她回头一看,见着是沈卓,顿时红了眼眶。

    “卓哥儿,你……你先回去,母亲这里还有些事。”她抬眼,果然也见到了沈含玉,心中甚是欣慰。

    沈卓抿了抿唇,上前给老夫人见礼,“祖母,林妈妈此事的确有些蹊跷,还请祖母交给孙儿处理,到底是否他杀,很快便会揭晓。”他自信满满地道。

    沈静仪手中一紧,决不能让他来处理,她有预感,若是真的交给他,事情会很麻烦。

    想到这里,她看向老夫人,“祖母,不过是一个妈妈,还得如此兴师动众么?这会儿牵扯到了谢嬷嬷,明儿个,是不是我也成了杀人凶手?”她有意无意地瞥了眼顾氏与沈卓。

    两人沉下眸子,冷冷地看着她。

   

 第212章 坦白

    这种事,老夫人当然不能忍,应该说,凡事关系到沈静仪的,她都无法坐视不理。

    “这件事到此为止,谁都不准再查下去,林妈妈就是自个儿磕死的,若是谁还有异议,就过来跟我说,嫌这府里亏待你了,你可以走。”她有意地扫了眼顾氏。

    闻言,顾氏脸色一白,不可置信地看着老夫人,没想到,她竟然会想胖自己离开。离开沈府意味着什么,她能不知道吗?

    “母亲未免太过偏袒,有失公允。”

    “那你跟我说说,什么是公允?”老夫人挑眉,悠悠地道:“是将谢嬷嬷交给你处置,还是将仪姐儿也交给你?”

    “我要的只是谢嬷嬷。”

    “谢嬷嬷是仪姐儿的人,你想要她,也要看仪姐儿同不同意。”

    “母亲这是什么话?这府中,什么事,只要您的一句话,谁敢不从?如今媳妇不过是要个嬷嬷,您竟然也要推三阻四的。您说,这真的公允吗?”

    众人惊讶地看着她,敢同老夫人叫板的,恐怕也只有二夫人顾氏了,是以,饶是坐在一旁的大夫人也只言未吐。

    老夫人倒是不介意,对于顾氏,她自然了解她的脾性,只是,她这个人有个毛病。别人越是跟她拗,她就越要将她的骨头折断。

    顾氏,恰好就撞上了她的这个毛病。

    “我今儿个就是不给了,你也说了,这府里我说一句话,谁敢不从?更何况,只要你叫我一声母亲,我的话,难道你敢不听么?”

    “那媳妇儿的乳娘难道就这么白死了?”

    “那是她自个儿不小心,怪谁?”

    顾氏攥紧了手掌,见此,沈卓掩下眸中的一抹光芒,上前道:“母亲,”他看了眼老夫人,“祖母说的对,林妈妈不小心磕死了,怪不得谁,儿子知道您心中难受,可这件事也怪不得谢嬷嬷不是么?”

    什么怪不得?她看向沈卓,刚想说话,却见他朝自己使了个眼色。她目光复杂地沉凝了会儿,最终还是不情愿地咽下了喉头的话。

    一直垂着目光的阮嬷嬷,此刻终于掀起眼皮,她看了眼沈卓,不等对方有所察觉,便再度垂了下来。

    沈卓朝着老夫人行了一礼,“祖母,这儿太乱,孙儿陪您回嘉善堂吧!”

    老夫人看着自己的这个所以,有些叹息,这样的人,偏偏没有出在大房,出在廖氏的肚子里。

    不然,何至于养歪?

    终究还是顾氏的原因。

    她道:“卓哥儿真是个贴心的,祖母甚是欣慰。”

    “这都是孙儿应该做的。”沈卓抬手道。

    老夫人瞥了眼憋着气的顾氏,微微抿着嘴角,“闹了一个上午,着实令人头疼,走吧!”她起身道。

    沈静仪扶着她,老夫人抬起脚步,路过那个吓得软倒在地下的丫鬟时,朝着阮嬷嬷使了个眼色,这才带着沈静仪离去。

    大夫人跟随其后起身,路过顾氏,她抬手抚了抚头上的一支金钗,笑道:“二弟妹这次可不准再擅自闯出院子了,母亲可是有交代的。”

    回答她的,是顾氏冷冷目光。她也不介意,只是笑了笑离去。

    出了瑞丰堂,沈静仪总算松了口气,虽然不明显,可还是被沈卓察觉到了,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似是有所察觉般,静仪抬眸对上了他的一双漆黑的眸子,她微微一笑,并未说话。

    沈卓皱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然觉得沈静仪看他的目光里,竟然带了嘲讽与怜悯。

    嘉善堂,老夫人回来便觉着有些头疼,沈静仪看了眼没有动作的桂嬷嬷与阮嬷嬷,自己便上前替她按揉着。

    见此,沈卓没说几句话便离开了,大夫人与沈楠留着,此时,嘉善堂的丫鬟全被清了出去。

    沈静仪咬了咬唇,老老实实地从老夫人身后出来,跪在地上。

    “说吧!”老夫人眼睛未睁。

    沈静仪正想开口,谢嬷嬷却上前跪下,抢先道:“老夫人,是奴婢的错,还请老夫人责罚。”

    “不是的,”沈静仪道:“祖母,是我做的,是我杀了林妈妈。”

    “小姐……”

    “谢嬷嬷,不必多说了,做了就是做了,如果我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那么当初就不应该做。”

    谢嬷嬷无言以对,只得看向老夫人。

    此时,老夫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看着沈静仪,目光平静,“为何?”

    静仪脸色白了白,道:“她要杀谢嬷嬷,所以,我先杀了她……”

    闻言,大夫人惊讶地看着她,没想到,平日里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也能做了这等狠事来。

    这是被逼得什么份儿上了?

    而沈楠则是心疼地看着她。

    想必当时,她的心里更不好受吧?从小连只麻雀也舍不得伤害的人,有一天,也会被逼得染上血腥。

    几人心思各异,沈静仪说完那句话便垂首跪着,不再老夫人的脸。

    她怕看到她不想看到的。

    过了许久,就在沈静仪湿了后背时,老夫人才开口,“善后都处理妥当了吗?”

    沈静仪惊讶,一抬头便看到老夫人平静无波的脸来,她眼眶微热,点头道:“是,祖母放心,静仪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嗯!”老夫人松了眉头,“桂嬷嬷,让谢嬷嬷去将珍珠那丫头领回去吧!”

    珍珠?

    沈静仪这才想起来,她在瑞丰堂似乎没有见到珍珠,“祖母?”

    “昨晚的事,珍珠都跟我如实招了,当时我便晓得林妈妈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便赶在顾氏之前将她带下去了。”她叹了口气,“眯的人,我再怎么也不能让她不是?”

    沈静仪点头,“谢谢祖母,”她觉得有些对不住她,亏得老夫人一直都在为她考虑,可她却不领情,还想着一人承担。

    若是没有老夫人,她只怕过的比庶女还艰难,连命都保不住,谈何保住别人?

    “母亲,仪姐儿一直跪着呢!该让她起来了。”大夫人在一旁开口道。

    本来沈静仪也准备起身了,只是她一只脚刚撑起来,却听老夫人道:“就让她继续跪着吧!”

    “母亲?”

    “祖母?”

    大夫人与沈楠惊讶地看着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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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3章 痛在她心

       沈静仪闻言,抿了抿唇,老老实实地跪下去。

    老夫人扫了她们一眼,两人见此,乖乖闭上嘴。她看着沈静仪,开口道:“可知晓为何让你跪?”

    “祖母……”静仪抬头看了眼,摇摇头。

    老夫人咬牙,“仪姐儿,你已经满十四了,为何做事还如此莽撞?”

    “祖母?”她呀然。

    “你真以为顾氏不敢将你怎样吗?”老夫人不待她回答,转头道:“去把藤条拿来。”

    “夫人!”翡翠惊讶,“这使不得呀!二小姐还小,做事难免有纰漏的时候,若是动用家法,未免太……”

    “阮嬷嬷,你去拿!”老夫人打断她,径自吩咐着阮嬷嬷。

    大夫人与沈楠看向阮嬷嬷,眼底有着担忧。

    等了一会儿,未见反应,老夫人回过头来,“怎么,连你也要违抗我吗?”

    阮嬷嬷垂首,“不敢!”

    “那就去――”

    “奴婢遵命!”

    阮嬷嬷躬身退下,大夫人急了,“母亲,您这是何必呢……”

    “你也想受罚?”老夫人瞥了她一眼,见她懦懦地说不出来话,这才转过头,看着跪在她面前的沈静仪。

    她不小了,不能再纵容着她了,若是往后她不在了,她还如此这般的冲动,只怕会无法在这种后宅里生存下去。

    她不能再心软。

    藤条被呈上来,老夫人便拿在了手里,一旁的沈楠沉默着,捏紧了手心。

    绿拂站在角落,多次想要出来说明,可却因为她的眼神而止步。

    “将手伸出来。”

    沈静仪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伸出手掌向上摊开。

    “啪――”

    藤条在她白嫩的手掌落下,瞬间,便出现了一道红痕。

    沈静仪咬唇,硬是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来,她红红的眼眶落下泪。一双剪水眸子,溢满了泪水,却倔强地将身子挺得依旧笔直。

    屋内的人皆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唯有沈楠,盯着她手心的红痕,喉头滚了滚,咽下将要吐出的话。

    “这一下,是打你冲动莽撞。”老夫人道,又举起手来,啪地一声落下,“这一下,是打你做事不顾后果。”

    “啪――”她又落下藤条,“这一下,是打你不知轻重。”

    待到再举起手,被猛地扑过来的绿拂拦住,她跪在老夫人跟前,求道:“老夫人,小姐才病愈,又身娇肉贵的,受不得这样的惩罚。您要罚,便罚奴婢吧!奴婢心甘情愿。”

    她跪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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