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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锦还香-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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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很?”沈静仪扯了扯嘴角,其他人看到了平静的表象,而她却看到了薄情的内在。
若非打算将胡氏推出来,陈烙又怎会这般?
这其中,最可怜的,莫过于这种女人。
从头到尾不过都是棋子罢了!
……
正房内,胡氏坐在炕上,替自己的女儿梳着头发,手指灵巧地给她梳了个双环髻,看起来娇俏可爱。
“我们悠悠真漂亮,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儿。”她给她拿了朵珠花戴上。
陈悠看着铜镜里珠光闪耀的珠花,露出缺了一颗的门牙,道:“娘亲,您也是个美人儿。”
胡氏看着她清澈无邪的眸子,眼眶微微泛热。
“天儿不早了,今儿个母亲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好,悠悠最喜欢娘亲做的饭了。”才七岁的孩子,一听到吃的,自然最高兴了。
胡氏微笑,亲自去厨房,挽了袖子做了顿好吃的。
天色渐晚,陪着陈悠睡下,胡氏便悄悄起身。
要说这天儿也是,要么不下雨,一下,就是大雨。
漆黑的天空不时划过两道闪电,胡氏一身白衣独自走出了院子。在她身后,一人静静地看着,直到她身影消失,这才收回了目光。
转身,绣着叶纹的衣袖在夜里划过一道弧度。
闻香斋门口,因着大雨天儿,院门早早地落了锁,守门的婆子也回去歇下了。
一道身影游荡而来,闪电划过,映照出她苍白的脸庞,眸子森冷得让人胆寒。
只见她举起手中的匕首,落在锁上,削铁如泥!
门锁啪嗒一声落下,和着雨声,并未惊动里头的人。
绿拂与月季正伺候沈静仪梳洗,肚子越来越大的她,行动间都不是大方便,只得靠着两人搀扶着进了浴桶。
突然,一阵响动传来,声音被雨声掩盖,所以有些听不大清。
“是不是世子回来了?”沈静仪吩咐道:“月季去看看。”
“是……”月季福身从净室出去,外头的声音突然大了些,此时雷声一震,她一惊,打开门看去。
“啊——”
第634章 认罪
净房里头的人也吓了一跳,绿拂更是手一抖,打翻了花露。
“这个月季,乱叫什么?”
沈静仪拧眉,“你先出去看看!”说着,她伸手够了衣裳披上。
绿拂连忙点头,快步走了出去,到了外头才知道,月季为什么叫。便是她,也忍不住捂紧了嘴。
“绿、绿拂姐……姐……”月季颤着身子,看向她,双腿发软,几次也没能爬起来。
从三奶奶胡氏身上的几个窟窿里滴出血珠,越来越多,在她脚底下汇聚成了条小河。
而她,目光正盯着地上的月季,也不知痛苦还是怎么,扭曲了一张苍白的脸。
几个黑衣人缓缓抽出剑来,一人低声道:“让两位姑娘受惊了!”
绿拂顿时如同一盆冷水浇下,清醒过来,饶是她,整个人也有些发软。
胡氏没了支撑倒在了地上。
刚好,沈静仪走了出来,绿拂想也不想地回过身挡在她面前,“小姐,您怎么出来了,奴婢伺候您沐浴去。”
沈静仪没有回话,鼻翼动了动,似乎有股腥味儿?
门口有抹白色身影,她抬了抬下巴,问道:“那是谁?”
“一个丫鬟而已,不小心摔倒了,”绿拂勉强镇定道:“月季,还不把人带走?”
月季颤了颤,忙应道:“是、是……”
她刚想爬起来,却见一阵风拂过,眨眼间陈煜已经迈了进来,雨水顺着他完美的下巴滑落,看样子来的较急,正微微喘息着。
看到沈静仪完好无损,他目光冰寒地扫了眼抽搐了几下便断气的胡氏,朝着身后使了个眼色。
“你怎么浑身湿漉漉的,祖父那儿没有雨披?”沈静仪上前两步,却被他抢先来到跟前,绿拂悄悄往门口挪了挪,再看,胡氏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了一滩褐色的东西。
不由地,松了口气。
“嗯,祖父不出门,也没有备着。”陈煜岔开话子道:“你可沐浴了?陪我一块儿?”
沈静仪扫了眼门口,并未再多问,只应了他。
水是沈静仪方才用过的,陈煜也不嫌弃,直接脱了湿透了的衣衫坐了进去,他看向沈静仪,心中松了口气。
翌日,府里立马传遍了,三奶奶胡氏畏罪自杀,死前留下一封血书,认了之前香料案的罪。
沈静仪听到这个消息时,抄着佛经的手顿了顿,终究是没再写下去。
她叹了口气,抬首道:“昨晚那个人,是胡氏吧!”
绿拂看了眼炕头的陈煜,低下头去。
“嗯,可吓到你了?”陈煜手中的书翻了页,继续看下去。
沈静仪摇头,“我都没看到人,倒是月季,应该吓得不轻。这孩子到底还小,需要多练练。”
绿拂闻言,不由地瞥了眼沈静仪,悄悄挪开了些。
多……练练……
“既然已经认罪,那这件事就该结了,关了她们大半个月,再不放人,只怕某些人就要坐不住了。”陈煜放下书,勾起唇角,“夫人,你说呢?”
“你都已经决定好了,还问我做什么,比起这些琐事,我更关心大哥如何了。”
“你大哥,的确有些麻烦!”陈煜也头疼,昨儿个与老太爷商议许久,也未能有个好办法。
沈静仪盯着他,显然她也发现了他这几日的烦躁。
“可是那边儿的事太棘手?”她就知道,若是不棘手,前世太孙又怎会也差点儿折在那里。
陈煜的沉默算是回答了她,更让她心神不宁,“那些学子就这么麻烦么?”
“不是那些学子麻烦,而是,这件事麻烦。”陈煜敲了敲炕桌,让得砚台里的墨缓缓荡漾开来。
他道:“那些学子们不过是受人蛊惑,给人利用了当枪使罢了。偏偏朝廷还不敢碰他们,否则,就是给太孙招黑。”
“打蛇打七寸,将那些幕后怂恿之人抓住,让他们群龙无首,到时候官府再打压打压,不就可以了?”
陈煜摇头,“并非如此简单,”他眯着眸子,说道:“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有解决了根源,才能解决此事。”
“根源是什么?”沈静仪凑过去问道。
一阵熟悉的淡香扑面而来,陈煜心神一荡,看向她,“正统!”
“正统?”
“不错!”
沈静仪退回去,靠在茜红色的缠枝大引枕上,素手一下一下地抚着自己凸出的肚子,呢喃道:“若是为了这个,只要证明皇上要传位的是太孙不就好了?”
陈煜一边欣赏眼前的美人儿,一边道:“若是诏书拿到了江南,相信,这边出了京城,这边太子就能逼宫。”他认真道:“他是巴不得我们把诏书拿出去,到时候随便按个罪名,就能让我们变成反贼。况,就算不是拿着诏书出城,只要公布出来,他立刻就能结果了那位,自己登基。”
沈静仪撇撇嘴,嗔了他一眼,“我知道……”
陈煜含笑,目光不离。
绿拂看了几眼,选择无视,悄悄退了下去。
“我是说,有没有法子,让诏书不出京城,却能传遍天下?”沈静仪抬手敲了敲脑袋,她前世没听过这些,到了现在也不能帮上什么忙。
陈煜盯着她,慢慢地回味了下她方才的话,心中一个念头闪过,问道:“静仪,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什么?”
“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是说,有没有法子,让诏书不出京城,却能传遍天下?”沈静仪眨了眨眼睛,难道这话说错了么?想着,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陈煜却是抿起唇,低头沉思起来。是啊,他们现在处于劣势,诏书又出不了京城,更不能公布。那么,只能想法子让江南的那些人知道,太孙到底是不是正统了。
或许,若是运用得当,还能反将一军。
思及此,他抬头,眸光大盛,“好静仪,你可真是我的宝儿,你且在房里待着,为夫去去就来。”
说话间,他已经趿上鞋子闪身出门。
沈静仪只觉得一阵风拂过,炕几上的纸张动了动,随后又落于平静。
她呆了呆,皱眉沉思着,不过是一句话,陈煜这是想到了什么?
第635章 必乱
绿拂不解地进来,看向沈静仪,“小姐,奴婢方才看到世子爷一阵风似的就刮走了……”
沈静仪正思索着,闻言,看了她一眼,“四房的事如何了?”
“哦,奴婢听说三奶奶的娘家来人了,四爷在前头待见,听说四房的长孙女哭的跟个什么似的,才七岁,真是可怜见的。”
可怜?
静仪扯了扯嘴角,“可怜也是他们造的孽。”说着,她目光晦涩,“算了,吩咐下去,多给……那孩子送些吃穿,母亲不在了,只怕难有人照料好她。”
“这不是还有四夫人嘛……”
“女儿家,又没了母亲,能有几个好的?”说这话时,她似是想起了什么,眸子黯淡了下来。
绿拂见此,也闭上了嘴。
慈溪堂,东院的书房里,陈煜与老太爷坐在临窗的炕上,后者眉头深锁,有些犹豫不决。
陈煜见此,再行劝道:“祖父,现在这是唯一的法子了,江南之变,再拖下去只怕就要控制不住了。”
“沈家大哥儿不是去了么,难道也解决不了?还有谢宸,不都去了么?”老太爷拈着胡子半天没动。
要他将手中的诏书拿去拓印,这,这真是胆大包天,不,这是玩儿命!
要让太子知道了,只怕……
“祖父,您放心,子铭会将此事做的严密些,定不会叫其他人知晓。只要这诏书传到江南,堵住悠悠众口,自然也就了燃眉之急。”
“那你想过京都没有?”老太爷还是不大同意,“此事做了迟早会叫太子知晓,到时候,这一家老小,何去何从?”
陈煜一顿,抿了抿唇道:“祖父,皇上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老太爷愣了愣,随即沉默下来。
不怪他犹豫,实在是,此事一旦开始,意味着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祖孙两人坐在书房里,一坐便又是一天。
扬州府,局势渐渐打成了平手,一部分是支持皇太孙,一部分支持皇太子,打压皇太孙。
沈楠因此松了口气,总算没有更恶劣下去。
议事厅内,依旧争论不休。
扬州府的知府对着沈楠说道:“沈大人,上头怎么说?这样下去,恐会影响市面,扬州等地还好,杭州已经关了上百家铺子了。这柴米油盐,也都随之暴涨,怕是不久,扬州等地也要遭殃。”
“金陵,无锡,苏州等地我可以保证不会如此。只要他们不动,就波及不到扬州府。”
“沈大人真的可以保证?”扬州闻言,心中一喜。
沈楠点点头,“自……”
“当然可以,”一道声音传来,随即帘子打上,谢宸缓步进来,扫了眼在座的人,再看向沈楠,“听说局面控制了些,做的不错!”
沈楠挑眉,“若是你,只怕做的更好。”
“非也,”他摇摇头,“此事,你这么做是最好的方式。”
“沈大人,不知这位公子是……”有人问了出来。
沈楠看了谢宸一眼,见他已经自顾自地坐下,便朝着众人道:“金陵谢氏谢怀瑾,如今乃是太孙身边左右。”
“原来是谢大公子,久仰!”扬州知府抬手见礼,见此,其他人自然也不好落后。
寒暄了一圈儿,沈楠看着谢宸问道:“你何时到的,京都可还好?沈家和我妹妹都怎么样?”
谢宸扫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都还好,有陈子铭在,不必担心。眼下,应该担心的是咱们,”他微微抬眸,“来了这儿,只怕短时间内甭想回去了。”
或许是听懂了他的意思,沈楠原本有些浮躁的心出奇地平静了下来。
他看向长案上青花瓷的茶盏,冷静道:“都安排好了?你祖母不会也带回来了吧?”
谢宸摇摇头,“我要是把祖母也带上了,只怕陈子铭也不会让我过来了。”他提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并不是什么好酒,可也还算勉强。
仰头饮尽,他道:“一月之内,天下必乱。”
议论不休的厅内,沈楠看着谢宸,许久之后,他才转过头,抿紧了双唇。
……
六月天最是炎热,就连看门的狼狗也拖出了舌头,滴着哈喇。
珍珠抬着一箱账簿进了国公府,直往闻香斋奔去。
几月未回来,见到众人也来不及寒暄便让人通报了沈静仪,自己打了帘子进去。
她如今养的极好,梳着妇人的发髻,穿着一身葱绿夏衫,轻便纱裙。
见了沈静仪匆匆行了礼便道:“小姐,江南出事儿了。”
沈静仪正在打着扇子,靠在大引枕上,绿拂正给她剥着葡萄吃。闻言,她撑起身来,薄薄的纱衣在身上飘逸得出奇。
“出什么事儿了?”她问道,眉头微蹙,不是因为烦她,而是烦这天儿。
珍珠从两个婆子抬着的箱子里拿出几本账簿,放到她面前,“您看,这几本杭州府的。”
接过账簿,沈静仪放下蒲扇细细地查看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你是说,这些生意,这两个月都没有做过?货都堆积了下来?”
“奴婢也是在查半年账才知道的,杭州府那边儿的掌柜都出不来,只能托了人送来账簿。据说早就送了,只是江南一带严守水运,这才绕了陆路过来,一耽搁,竟是快两月了。奴婢还听说,不止咱们一家如此,别人家也都是,这几个月损失了好多。”
沈静仪闻言,心中有些奇怪,难道,难道江南出什么事儿了?可,她没听陈煜提起过啊!
若说风平浪静,可,这哪里像是风平浪静的模样?
“去将刘嬷嬷请过来。”她沉声道。
绿拂看了看珍珠,立即擦了擦手应诺。
不一会儿,刘嬷嬷过来了,步子比之绿拂都快了不少。
她看了眼珍珠,对着沈静仪行了礼后,又道:“这是珍珠吧?”
“刘嬷嬷!”珍珠赶紧行了礼。
沈静仪直接问道:“嬷嬷,四房近日可有动静?”
“老奴一直盯着,倒是没有,就怕,只是表面!所以,到底如何,还得问问世子。”
“那,嬷嬷近日可有听过江南什么事儿?”她顿了顿,道:“或者是,朝堂上?”
第636章 监禁
刘嬷嬷神情凝重地摇摇头,“老奴并未听过,若是夫人觉得有什么,还是问清楚的好,凡事得早做打算!”
她意有所指地扫了眼她的肚子。
沈静仪知道,她这是在提醒她肚子里的孩子。
可问题是,她如今也不知道到底是有事没事。按道理来说,江南动乱,必定也会传到朝堂上,除非是……
“还是等世子回来吧!”她又拿起蒲扇扇了扇,想着,吩咐道:“珍珠,你让孟珏打听下,无论什么消息,都同我说声。”
珍珠连忙应诺,“那,小姐,这些账簿怎么办?”
“都留下吧!”她道:“你且回去,记得我说的话。”
“是,奴婢定当谨记在心。”
沈静仪额头冒出薄汗,不由地更加大了力道,绿拂看不过去,接过手去,一边打着扇子,一边道:“小姐这肚子越来越大,还有几个月就要临盆了,若是这个时候出什么乱子,可如何了得?”
这也是刘嬷嬷担心的,想了想,看来她也得早些准备着才行。
待到陈煜回来,沈静仪终于证实了心中想法,她睁大眼睛,看着他,“你疯了,若是我们出不了京都怎么办?”
“我会事先安排你们先走,这几日,你还同从前一样,让人隔几日送些东西慈溪堂就好。祖母身子不好,先给她送出去,回头,再让沈琮护送你南下。”
“那你呢?”
“我在京都断后,若是连我也走了,只怕到时候咱们谁都走不了。”
沈静仪抿紧双唇,猛地推开他,“别人走不走我不管,总之,我不走!”
“静仪……”
“我要你跟我一起走!”她拉着他的手覆在自己的肚子上,“我们一家三口,一起走!”
似是同意她的话般,肚子里的小东西突然踢了一下。感受到这动静,陈煜咽了咽喉头,凝视着她,“你先带孩子走,你们平安了,我才能放心,才能少了牵挂。”
“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沈静仪眼中涌出泪来,“你不走,我也会牵挂着你,担心着你。”
陈煜将她重新揽在怀中,轻轻安慰,道:“静仪,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皇上今日已经昏迷不醒了,东暖阁内现在连太医都无法进入,只留了贴身伺候的张伴伴,你大伯与太孙。
一旦皇上驾崩,以太子如今的势力,必会有所动作,也许现在不会立即杀了太孙,但是,一定会给我们这些家族按上罪名。没了我们,太孙也就只能任他宰割,所以,我们只有一条路,就是退守江南!”
沈静仪点头,这些她懂,可正因为她懂,所以她又怎能放心得下他?
她抽了抽气,问道:“若不是我先发现了,你是不是打算哪天就悄无声息地把我送走?”
陈煜明显一顿,他是这么准备来着,为了这个准备,他这些日子,连密道都带人挖好了。
就等着那天到来之前,将她送出去!
见他不回答,沈静仪不禁更为气恼,“你便是连道别,都不给我么?”
闻言,陈煜叹了口气,“怎么会,我哪里舍得?”说着,他吻了吻她的脸颊,却是一唇的冰凉。
晚上,因着沈静仪没胃口,饶是陈煜再如何哄她,也只勉强吃了几口米粥,便歇下了。
见她睡下,陈煜整了整衣衫去了慈溪堂。
东院里,陈老太爷像是老了好几岁,看到行至跟前的人,他道:“你祖母送出去了?”
“已经让人送走了,”说着,他顿了顿,道:“为了以防万一,孙儿已经四房看起来了,祖父放心,只要您和父亲还有静仪顺利离开,我就放了他们。”
陈老太爷没有反对,“你大了,这陈家往后都是你的,想做什么就做吧!只要,留他们一命就好。”
毕竟当年的事,总归是欠了人家的。
“至于三房,问问他们愿不愿意一同南下,你三叔总归没有坏心的。”
“祖父说的,子铭会照做!”他抬起眸子,“只是,此事过后,子铭想要祖父答应孙儿一件事!”
老太爷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下去,缓了缓道:“好!”
……
六月中最是炎热,成国公府经三奶奶丧事后,府中便闭门谢客,不与任何人来往。
这其中,尤其是四房,不仅主子们,就是平常的下人也察觉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比如,四房多了些冷面护卫,美名其曰是来保护四夫人,可,长眼的人都知道,这分明是监禁。
不仅四夫人出不得门,其他人更是,进不得,出不得。
正房内,陈烙坐在炕边,手边的茶久久未动,坐在他对面的是一脸疲惫的四夫人,只听她道:“事出反常必有妖,烙哥儿,想办法给你父亲递个信,让他小心为上。”
陈烙皱着眉头,“母亲的意思是,陈煜难道想对我们四房赶尽杀绝?”
“是不是都得防着,这小子从来就不是个好东西,什么事儿做不出来?”
“可若是他真想这么做,祖父那边……”
“你祖父老了,这府中早已是他们父子二人的,如今又加个沈氏,将这天换了个遍。”说起这个,她扯起嘴角,“我倒是要瞧瞧,他可能将三房处置了,当初的事儿,谁也跑不了。”
“那何不干脆再添把火?”陈烙目光微闪道。
四夫人沉吟了会儿,摇摇头,“我何曾不想,可你也看到了,那沈氏也不是个好东西,再加上陈煜,白白让我们折进去一个胡氏。”
说起这个,陈烙眸子微沉,“如今四房被看得严实,只能等机会潜出去了。”
四夫人点点头,有些担忧,“若是没法子,你也不必勉强,我不信,他还敢真的将我们都灭了不成。”
“是!”陈烙低声应道,眉头却依旧未松开,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味儿。
可又说不清是哪里!
是夜,陈烙一袭黑衣劲装,出现在门口,因着院子里早早就熄了灯,是以一片漆黑。
门口有两个守门的,不动如山,他隐在黑暗中粗略估算了下,只怕他一人闯不出去。
第637章 所求
不是他功夫不到家,而是守门的只怕都不比他差。
用这样的人看着他们,这分明是不想让他们踏出一步。所说是为了灭口,可,总觉得是囚禁更合适。
正思索间,一人突然低声说了什么,接着便抱着肚子跑远。
见此,陈烙眸子一亮,捡起一颗石子打在屋顶上。
“什么人――”
假山后,陈烙又出手打出了一颗擦着他脸面过去的,一颗打在了东厢的窗子上。这样看去,好似有人进去了似的。
果然,那人脚步一点便朝着东厢跃去,趁此机会,陈烙隐在黑暗中快地逃离开来。
出了四房,陈烙看了眼大房的方向,黑暗中,眸子微沉,一刻也不敢耽误,便扭头离去。
从偏僻的院墙翻过,刚落地,便心中一沉。
月光下,那个身形修长,松散着长,身着白色宽大的衣袍的人,正缓缓地摇着扇子含笑而立。
亦如从小到大一般,在世人眼前,总是装模作样地出现,卖弄风骚。
陈烙目光锁在他身上,慢慢地,从不屑变成嫉妒。
凭什么,凭什么所有一切好的都是他的?世子之位是他祖父抢来的,陈宁的国公之位本该属于他父亲。
他的世子之位该是他的,若他是世子,就不用娶一个什么用都没有的胡氏,像沈家,顾家,杨家,都该围着他转。
他想挑谁就挑谁!
而不是如今这个模样,从小藏拙,事事只要做到平庸。
他不甘心,更不服!
月光下,一个白衣胜雪,一个暗沉如墨。
目光交集,陈煜不是没有看出他眼中的恨意,可他依旧悠闲自在地摇了摇玉骨扇,送来阵阵凉风。
“三哥隐藏了这么久,想必做梦都想与子铭光明正大地打上一场吧?”他嘴角挂着笑意,“毕竟,你似乎也不输于我!”
陈烙眯了眯眸子,缓缓拉下了蒙在脸上的黑巾,声音平静道:“我的确是很想,看来,九弟也很期待与为兄一较高低!”
对于他的话,陈煜只是含笑,期待么?或许吧,随他高兴去,反正过了今晚,他也没有机会了!
“既然三哥有兴致,弟若是不奉陪,倒是说不过去了。”他笑道:“三哥请吧!”
他含笑道,如同邀人品尝美酒般,神态自若。
一时间,陈烙眸子里凶光大盛,又是这个姿态,他最讨厌的,就是他这个姿态。
夜风微动,陈烙赤手空拳就朝着陈煜袭去,动作快如闪电,只余幻影。
与他不同,陈煜则是犹如闲庭散步般,避开了他的攻击,折扇一翻一转间,轻敲在他的手臂上。
明明看似没用多大的力道,却让得陈烙顿时犹如千斤坠腕,度便慢了下来。
不过几个回合,陈煜仅凭一把折扇便制住了他,扇面打开,玉骨泛着冷光抵在他的喉间。
只要轻轻一动,便可割开他的喉管!
陈烙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咬牙道:“你,竟然也隐藏了实力!”
“何须隐藏,”陈煜收回折扇,衣诀纷飞,他道:“不过是无人能逼得我使出多少力道罢了。”
陈烙看着他,若是可以,他只想撕烂他那张虚伪的面孔。
陈煜却是不再理会他,看向他身后道:“天色不早,十一弟,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陈烙瞬间睁大眼睛,朝着身后望去,果然,一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来到跟前,先是朝着陈煜见了一礼,“多谢九哥成全!”
这一礼做的极足,一揖到底!
陈煜勾唇,并未言语,只是转身缓缓离去。
剩下的,就不是他的事了!
今夜,他不过是成全了一个人罢了。
“三哥,这么些年,其实为弟也很想跟你正式打一场。”他抬手扔了把剑给他,“知道兄长剑术,还望不吝赐教!”
陈烙握着手中的剑,对陈煜的离去放心了不少,再看向陈烨,讽刺地扯了扯嘴角,“就凭你,是来送命的?”
“不,是来讨债的!”说完,只瞧见月下剑光闪动。
这一夜,成国公府外杀气弥漫!
回到闻香斋,陈煜搁下折扇,刚走了两步,帐幔便被一只柔荑撩开,露出青丝如瀑,慵懒动人的一张脸来。
“去哪儿了,这么久?”沈静仪看着朝她走来的男人,眉头微蹙地打量了一遍。
陈煜含笑,脱了鞋子翻身躺下,“怎的醒了,是我吵着你了?”
沈静仪摇摇头,“孩子踢我了!”
“哦?”他俯身轻轻覆在她的肚子上,“我听听……”
耳边传来一阵踢动,陈煜抬起头,手掌抚上,从掌心里传来得一下下直柔到了他心里。
这是他的儿子在踢他!
“乖乖睡吧,别累着你母亲!”陈煜说道,不一会儿,倒真是没再有动静了,沈静仪微笑,看着他,“这孩子出来定然是个懂事的!”
“明儿个我看看,给他取个名字。”
“不要……”
“嗯?”陈煜抬眸,“为何?”
沈静仪躺在他身下,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要你等他出来,再亲自给他取!”
陈煜眸光微动,默了片刻,缓缓低头噙住了她的双唇。
妻有所求,夫敢不从?
翌日,陈煜刚出府门,便瞧见一脸苍白的陈烨,他挑了挑眉,打量了下,道:“受伤了?”
“一点儿小伤罢了!”陈烨一笑,一双丹凤眼显得多情又薄情,他道:“九哥这份情弟先记下了,若是来日需要我的地方,万死不辞。”
“嗤……”陈煜瞥了他一眼,“我还不知道你,只要别给我添乱就成了,等到时机成熟,里面的那个,也是你的!”
“九哥说的时机,是那个时机么?”陈烨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陈煜挑了挑眉,似是在打量,又是在警告,“没人告诉你,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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