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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锦还香-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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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其中的意思,相信刘婷芳不会不知道。

    是的,就因为她知道,所以才害怕。

    没想到,他知道了,他竟然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

    一面高兴她关注到自己了,一面又伤心,又心寒。

    “明明小时候不是这样儿的……”她喃喃道。

    为首的丫鬟掀起眼皮,复又垂下,道:“世子爷说夫人近日缺双鞋子,听闻表小姐手巧,往后无事,还请表小姐做几双敬给老夫人和世子夫人。”

    “什么?”刘婷芳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说,这是表哥吩咐的?”

    怎么可能?

    “是,世子爷亲自吩咐的,奴婢不敢隐瞒。”

    刘婷芳抑制不住地轻颤起来,她饶是她努力睁大眼睛,也逼不回那夺眶而出的泪水。

    “滚,都滚出去――”

    她拂去桌子上的茶盅,啪地一声落地碎裂开。

    屋里的丫鬟淡定如初,行了一礼后便各自退下。

    只是出了门,那丫鬟撇了撇嘴,到底是小家子出来的,上不得台面。

    以世子爷那般的人儿,只怕她就是做妾,也配不上。

    刘婷芳跌在地上,任由碎渣划破了手心,不是不清楚她们的想法,只是越清楚就越愤怒。

    来国公府这么些年,这是她头一回发脾气。往日里,她寄人篱下,便是有火有不满也发不得。

    可今日,此等羞辱,她怎能忍得?

    让她为沈静仪做鞋子?

    陈煜,他怎能如此?这般拿她和那些下作的婢子又何区别?

    心中又痛又苦,忍不得呜呜直哭。

    翌日,这事儿便传到了老夫人耳里同样,闻香斋那里自然也没错过。

    “世子爷,老夫人请您过去。”丫鬟轻声说道,陈煜微微勾唇,回过身在尚且熟睡的沈静仪脸颊上落下一吻,这才离去。

    那丫鬟红着脸,想到方才陈煜对沈静仪的模样,忍不住偷偷笑了笑,轻声退出。

    慈溪堂,东次间里,陈煜到来,老夫人身边的妈妈亲自打了帘子请他进去。

    坐在老夫人对面,陈煜道:“祖母唤孙儿前来可是有事?”

    陈老夫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对于这个孙子她也是头疼,因着从小未曾养在府里,待到回来时,已是十岁,与她不甚亲近了。

    可,还是自个儿的孙子,又是大房的,到底还是疼着些的。

    “芳姐儿的事,你有些过了,”她板着脸,也不绕弯子径自说道。

    陈煜挑了挑眉,勾唇道:“是么,祖母觉得我过了?”他看着她,一双眸子里隐含冰冷。

    老夫人一噎,有些底气不足起来。

   

 第469章 暗示

    可都到了这份儿上,也不得不说,“那事儿我已经处置了,你何苦再找她麻烦。”见他不说话,她又道:“毕竟是亲戚,从小又养在府里,算不得外人,你怎能这般欺负人家?”

    “我欺负她?”陈煜冷笑,“她让人造谣,扇动是非泼我娘子脏水,若是我欺负她,那她这叫什么?”

    “你……”陈老夫人气结,撇过脸去,“我这不是已经处置过她了那些人了么?”

    “莫非祖母以为,光是处置那些人便可以息事宁人了?”陈煜轻笑,眸子里带着浓浓的讽刺。

    老夫人板着脸,“那你也不必处死人家相伴多年的贴身丫鬟呀!”

    听到这里,陈煜拂了拂袖子,起身,“祖母觉得孙儿过了?可,孙儿觉得,着实是轻了,还请祖母记得,若是叫孙儿知晓任何一个对我娘子心怀不轨之人,那下次,可就没有刘婷芳这么好运了。”

    老夫人一惊,不等她再说,陈煜已然行礼离去。

    气得她愣是砸了平日里喜爱的杯盏。

    虽然晓得自己这个孙子与她不甚亲近,可,今日这般倒是头一次。回头想想刘婷芳,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确实是有错在先,她也说不得什么理儿。

    只是,这口闷气却是难消,于是,“病”了几日,府中几个夫人轮流在跟前服侍着。

    陈老太爷依旧窝在慈溪堂一方院子里,没事儿钓鱼或是钻研棋谱,乐的自在。引得卧“病”在床的老夫人咬牙切齿骂了好几日的老匹夫,没良心。

    沈静仪听闻老夫人病了,带了好些东西去看她,瞧见她,老夫人倒是真的堵了口气,又病了几日。

    正觉着奇怪,想着要不要派人打听打听这其中的缘由,却被老太爷叫了去。

    老太爷的院子不太大,可,花花草草,亭台小湖还是有的。

    彼时,他正眯着眼坐在临着湖的亭子里研究棋局,听到声音,并未抬头,只道:“坐下。”

    沈静仪闻言,乖乖坐下,“祖父?”

    比起老夫人,她更喜欢亲近老太爷。

    “嗯,来,看看这个,你有办法解开么?”他指着棋盘上一处道。

    沈静仪顺着他的手指的地方看去,仔细地研究起来,老太爷也不急,只是端起了手边的茶盅慢慢饮了起来。时不时地,眯起眼看着沈静仪,嘴角弯弯笑了起来。

    “白子被困在这一片,周围尽是敌人,想要突破重围,必然要从中撕开一道口子。”沈静仪拈起一颗白子,“可,即使是撕开一条路,外头依然还有重兵把手。”

    老太爷眯着眼睛点点头,“然后呢?这般,你还要继续走么?要不,乖乖投降,也许,蚕食得能够慢点儿。”

    沈静仪摇头,“不,”此刻,她已经完全沉浸其中,“倘若留在原地等死,那就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

    她指着一处较为薄弱的地方道:“从这里攻出去,便是损失多些,可,希望也大些,作为牵制着这困局的枢点,只要这里败了,白子必然有活路。”

    说着,她果断地将棋子落在那处。

    老太爷眼中精光一盛,只是片刻又掩了下去,看向棋盘,拈起一颗子落在一处却并未说话。

    前路被堵,沈静仪也不急,更不惧身后无路可退,她愣是一个劲儿地往前冲。

    正如她所说,若退便毫无希望,前进,或有一线生机。

    显然她的做法是对的。

    当两刻钟后,白子落下,包围了那几颗至关重要的棋子后,沈静仪赢了。

    她抬起头,“看似强大,实则脆弱不堪,祖父,您瞧,我可是走出来了?”她唇角微勾,沉静如初。

    老太爷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果敢决断,甚是聪慧。”

    被他这么一夸,沈静仪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下棋啊与做人也是一个道理,世间百事便是棋局,众人便是棋子,仪姐儿,”老太爷笑道:“你要记住这一点!”

    沈静仪被他说得有些晕乎,不过还是点头应下,“是,祖父。”说着,她见老太爷瞥了眼茶盅,见此,她连忙给他斟了杯茶递上。

    老太爷这才满意地再度眯起眼睛,干脆躺在了竹椅上假寐起来。沈静仪看着他,蹙起眉头,有些不明白老太爷为何同他说这些,难道是安慰?

    可安慰哪有这般安慰的?

    她总觉得,老太爷这番话说得蹊跷,仔细想想,却又找不出什么。再抬头时,老太爷已然呼吸平稳,小憩了起来。

    见此,她招来亭子里头站着的丫鬟,取了件披风轻轻给他盖上。

    回去的路上,沈静仪还一直在想着那局棋的问题,她这人就是执着,一个问题若是搞不明白不可能罢休。

    是以,陈煜晚间回来时,看到的便是他的小妻子摆弄着一盘棋,苦思冥想。

    “走这里。”突然一只手点在那处,那个地方正是白日里沈静仪选择的地方。

    她回头,拍了拍胸口,“你回来也不说一声,吓了我一跳。”

    陈煜一笑,“我还特意放重了脚步来着,只是你想得太入神罢了。”说着,他看向棋盘,“怎么的,你也喜欢上了这个?”

    沈静仪笑笑,“随意摆弄罢了,这局棋还是在祖父那里学来的。”

    陈煜了然地颔首,也只有他那祖父闲得无事,喜欢琢磨这些个。

    “好了,时辰不早了,歇着吧!”陈煜刚说完,沈静仪便抓着他的袖子,“三哥的事如何了?”

    “瞧你急得,刚有点儿眉目。”他说道,将她抱下了炕,“你昨儿个跟我说,问题一定出在李奎身上,我今儿个去看了看,觉着你说的有理。”

    “真的?”沈静仪亮起了眸子,“那到底如何?”

    此时,陈煜却摇摇头,“还不好判断,根源还未找到,查不出因果。”

    沈静仪有些失落地低下头,“我听说,李太傅极力要求陛下判三哥死刑,且,陛下似乎并未拒绝。”

    沈琮的时间不多了。

    他们的时间更不多。

    陈煜眯了眯眸子,这件事,明显就是敌人使得手段,即使成国公府出面,李太傅却还是执意如此。

    真叫人头疼!

   

 第470章 抓人

    “此事你无需担心,凡事有我。”陈煜低下头,与她额头相抵道。

    沈静仪微笑,她喜欢这句话,这个给她依靠的男人。

    以后,她一定要对他好点儿,再好点儿。

    谢府。

    月上中天,楼阁内,遍地酒壶,浓浓的酒香几乎将整栋楼浸染。

    又扔下一只空酒壶,谢宸倚在锦案上,眼神微微迷离起来。

    “自打从侯府回来你就一直如此,难不成,还真打算醉生梦死?”

    容初边说边朝着他走来,看到一地的空瓶子,皱了皱眉头。

    谢宸抬手捏了下额头,低声道:“你来做什么?”

    容初径自在他对面坐下,“我要是再不来,难保你不会真醉死在这儿。”

    “醉死?呵呵……”他低低地笑了起来,“醉死?”

    容初瞧着他的模样叹了口气。

    “既然舍不下为何当初又放弃,以你谢宸的手段,若是真想娶她,又有谁能够阻止?犯的着今日在此痛苦么?”

    也不知这话是说给他听得还是说给自个儿听得。

    谢宸抬起眼帘,“为她醉死,我谢宸还不至于堕落到这个程度。”

    容初摇摇头,将自己带来的酒扔给了他,“一起干?”

    谢宸接下,二话不顺仰头就灌了下去,容初一顿,扯了扯嘴角。

    一瓶酒,只是几口便光了,直到最后一滴落尽,谢宸才抬手将它扔了出去。

    咣当――

    “我对她不好么?”他衣襟全湿,看着楼阁外的明月,“我从不亲近女子,唯独只对她,只等她……”

    容初闻言,看向谢宸,这一瞧竟是双眼迷离,醉眼朦胧的模样。

    心中叹息。

    “你说,想我谢宸,自小便以神童成名,即便谢氏一门覆灭,只我一人,可,想要踏进我谢家的女人趋之若鹜。就她,她竟然辜负我的一片心意。”

    “你不说,她如何知晓?”容初开口问道:“谢怀瑾,别骗自己了,你若是真想娶她,早就动手了,何必将她推出去?”

    谢宸愣了愣,扯了扯嘴角,“是啊!何必呢,我本以为我不会在意,可,她却一次次乱了我的心神,你说,我该不该斩断这负累?”他转过头,看着容初,面色平静,眸子里却是他最熟悉的杀意。

    “你疯了?”容初惊道:“她可是陈煜的嫡妻,成国公府的世子夫人。”

    谢宸嗤笑,“世子夫人?”

    这世间,唯有出生选择不了,他既然生为谢氏子,便要承担谢家的未来。

    所以,注定无法随心所欲。

    “回吧!”他哑声道,吓了容初一跳,只见他摇摇晃晃地起身,见此,他连忙跟了上去。

    翌日,沈静仪便得到消息,李奎的死因找到了。

    “可有具体说明?”她问着绿拂,只见她摇头,“青九只说世子爷让小姐安心等待。”

    “就这样?”她睁大眼睛。

    绿拂点点头。

    “你去把青九唤到东次间。”

    “小姐,”绿拂苦着脸,“青九丢下这话便出府了。”

    沈静仪咬牙,“这一对主仆真是讨厌。”她激动地绞着手帕,不过,只要李奎的死因找到,是不是就代表着能够找到真正的凶手了?

    这样,沈琮就能没事了吧?

    “对了,你派人将这个消息送到吴府去。”

    “是!”

    诏狱,陈煜拿起仵作递上来的东西,仔细打量着。

    这是一根针,可它比一般的针却粗且长,在头部更是有两边细小的倒刺。可以说,这个东西很精致。

    “便是这个玩意儿要了李家公子的性命?”

    仵作连忙应诺,“是,小的检查过,李公子全身无任何伤痕,唯独头部,之前查看却不曾看过头部,再加上当时伤口不明显。可经过冰冻,李公子的伤口便很容易找出来了。”

    陈煜皱眉,“本官知道了,下去吧!”

    “是,小的告退!”仵作躬身小心翼翼地退下,生怕惹了这尊血菩萨。

    “若是我没记错,这东西,似乎有些来历吧?”他看向青九。

    青九扫了眼,腼腆道:“属下愚钝,不如大人博学……”

    陈煜嘴角微抽,将东西放下,拿起帕子擦了擦手。

    “这东西出自先帝幼时之手,不仅有这针,更有一个匣子来发动,威力惊人。当初是用来做暗器,为狩猎之用。可这种东西也危险,在有一次差点儿伤着当时的皇后,这个暗器便不再被使用了。先帝也亲自下了封令,你说,这样的东西,又怎会再度出现?”

    青九皱眉,“大人,这种东西,按理来说,若是没有陛下的命令,是不可能出现的。”

    “所以呢?”

    “可,属下也没听说陛下解封……”

    “有一点你错了。”陈煜目光扫向案上放着的东西,“这个暗器,不是朝廷制造的那批,而是私造。”

    “私造?”青九想了想,“大人,所有的兵器,工部应该都有具体图纸,若是私造,对方哪里来的图纸?”

    哪里来的图纸?

    陈煜勾唇,“这个,就要去问工部尚书大人了。”

    “什么?”青九愣住。

    “点齐人马,跟我去范家拿人。”无论凶手是不是范尚书,这图纸泄露是真的,因此,凭着这一点他便可以抓他问罪。

    青九没有疑问,立即接令,“属下遵命!”

    街道上,数十名面无表情,煞气毕露的锦衣卫开路,行人见此惊惶避过。

    只求不要惹了这群祖宗。

    范府门口,府门缓缓打开,从里头走出一个人来,站定,瞧着门前的一行人。

    陈煜眯了眯眸子,锦衣卫的袍子衣角被风吹起,猎猎作响。俊美的面容满是寒冰,看着底下的人。

    “来人可是范畴?”

    “正是!”

    范畴,范家长子,范尚书的儿子。

    “因何挡路?”

    “人,是我杀的。”男子挺立,身形高大,白皙的面容上不见一丝怯懦。

    陈煜端坐马背,目光逼视着他,“哦?当真?”

    范畴任由他打量,挺起胸膛,“以大人之才能,应当知晓真假。”

    “嗤……”陈煜勾了勾唇,“倒是有意思。”

    范畴身形不动,面色不变,他当初这么做时,便知晓会有今日。

    而他,已经准备好了。 

 第471章 审问

    “来人,带回去!”陈煜话音刚落,府门里头由一少年扶着范尚书出来。

    “陈大人且慢。”范尚书老泪纵横,来到跟前,他官位比陈煜高,可却给他行礼,见此,后者不得不跳下马来,扶住他。

    范尚书此人有些威望,陈煜虽然公事公办捉拿人家儿子,不过,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看了眼范畴,陈煜道:“范大人,有话,就尽快说吧!”

    范尚书明白他的意思,叹了口气,看向自己的长子,“舒之,为父没有什么好交代你的,只希望,你能好好认错,留下条命,也不枉父亲生养你一场。”

    范畴身形一僵,默默地给他跪下,“孩儿不孝,劳父亲费心了。”

    说着他起身,此时,陈煜已经上了马,锦衣卫拿出手铐将他铐住。

    “舒之……舒之……一定要活着啊……”

    将将离去之际,还能够听到范尚书跟在后头叫着他的名字。

    一时间,范畴脸上布满了泪水,可依然坚定,免不了陈煜多看了几眼。

    诏狱,向来进去的人难以活着出来,它的煞名不只是说说而已。

    “按照规矩,先给他过一遍刑具!”陈煜吩咐道,范畴神情木然,已没有了来之前的伤心。

    在下属搬来的椅子上坐下,陈煜呷了口茶水。在京城,他自然是了解各家的关系,只是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范畴杀了素日从无仇怨的李奎?

    牢房里闷哼声不断传来,偶尔夹杂着惨叫,一套刑具未用完,饶是范畴这种文武双全的汉子,也挨不住昏死过去。

    陈煜掀起眼帘,“将他弄醒。”

    青九转身吩咐下去,范畴便被驾到跟前,几瓢冷水泼上去后,便开始渐渐苏醒。

    周围充斥着鲜腥的血水味儿,然而众人似是早已习惯般,看着他浑身的血水嘀嗒下来,连眉头也未皱一下。

    事实上,他们每日见得比这多得去了,甚至,这种刑罚在他们眼中只是皮毛罢了。

    “范畴,”陈煜清冷的声音响起,被人架在木桩上绑好的范畴睁开眼,头发额前的碎发看向他。

    “且说说,李太傅之孙,李奎可是你杀的?”

    范畴笑了笑,“人是我杀的,暗器也是我从偷来的图纸上照做的。大人若是要定罪,范某绝不抵赖。”

    陈煜勾唇,“工部的图纸,你是如何拿到手的?”

    “平日里库房会有人按时打扫,我便是趁着那个时候去偷的。”

    “图纸被盗,竟然没有一人发现?”那这样的工部要来何用?

    范畴抿了抿唇,“不,每日盘查之人并非没有盘查出来,而是,我只带走临摹的那份罢了。”

    临摹?

    “这支暗器,是你所造?”陈煜拿起那根针来。

    范畴有些眼花,待看清了他手中之物,这才点点头,“是……”

    陈煜冷笑,“做的倒是挺精致,不过,你的才能倒是用错了地方。”

    “用错了地方?”范畴扯了扯嘴角,“范某并未觉得,范某只知道,一切都是报应,都是李奎的报应。”

    他说这话的时候,陈煜微微蹙眉,凡事必有因,在他眼中,这范畴如此,必定有缘由。

    看了眼青九,后者将点头,将一颗药丸塞进将将晕厥的范畴嘴里,不一会儿,人又清醒了过来。

    “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范畴说完,低下头道:“只是,还望大人明察,此时与我父亲兄弟无关。”

    陈煜挑眉,“哦?我为何相信你?”

    范畴猛地抬起头来,“大人,范某所说真假,想来,必然逃不过您的眼睛,还请大人开恩,莫要牵扯上无辜之人。”

    “无辜?”陈煜嗤笑,“自打你做了此事,自打他们是你父兄开始,就这宗案子脱离不了干系。”

    范畴一惊,“不,他们分明什么也没做,大人,您不能冤枉他们。”

    陈煜收回眸子里的冰冷,敛下眼帘道:“说说看,为何杀了李奎。”

    范畴动了动唇,在陈煜的眼皮子底下,将事情于他说了一遍。

    原来,是为了给爱人报仇。

    陈煜皱眉,据他所知,范畴此人早已成亲,虽然没有子嗣,可传闻夫妻二人相敬如宾,倒也算得上一段佳偶。

    只是没想到,这一切不过都是表面罢了。

    原来,他还有个心爱之人,只因身份太低,两人终究未走到一起。那女子却是个痴心的,对他依旧一往情深,莫说,竟是与他又偷偷联系上。

    至于范畴杀李奎的原因,便是出自这里了。

    那女子受辱,自刎在他面前。

    面对心爱之人惨死跟前,范畴怎会罢休?

    于是便有了沈琮遇到的那一幕。

    “大人,我虽杀了他,可,并没有将人嫁祸沈家三公子。”范畴说道,事实上,他知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懵了。

    静坐家中数日,他一直在等着,却等到了这样的消息。

    而今日,他听说有锦衣卫朝着府中而来时,便知道了,这一切,终于可以结束了。

    青九闻言,看了眼沉默不语的陈煜,心里头也在想着他的这番话到底是真是假。

    许是真的坚持不下去了,脸色惨白,神色又开始恍惚的范畴渐渐低下了头。见此,陈煜抬手挥了挥,狱卒便将他卸了下来,拖走。

    “大人,”青九拱手道:“这范畴说的似乎不像假话?”

    陈煜点点头,修长的手指蜷起在案上敲了敲,道:“的确不像,人的确是他杀的,只不过,尸体被人动了手脚罢了。”

    “大人实说,有其他人介入?”青九看向他,却引来一记白眼。

    “此事,怕是整个都是背后之人布的局,而范畴与李奎都是棋子罢了。”陈煜冷笑道:“为的就是利用他们,拖下沈琮,就算不是沈琮,也会是沈侯的其他儿子。”

    青九差点儿忘了,还有个太后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

    片刻后,他起身道:“拟一份公文出来,明儿个,我要递上去。”

    “是……”青九立马应道。

    有了这个消息,她应该很高兴吧?

    陈煜嘴角微勾,扫了眼青九,颇为好心情地道:“翻过年去便替你提亲。” 

 第472章 变天

    青九一愣,随即睁大眼睛,“属下谢大人恩典!”

    陈煜嗯了一声,率先离去。

    沈琮的嫌疑得以洗脱,他的小人儿应该会很高兴吧?

    许久未见着她笑,倒是真真想得慌。

    夜里,马背上的俩人一路疾驰而去。

    如她所料,沈静仪听到这个消息时,甚是激动,她抓住他的袖子,“这个消息可递给大伯大伯娘了?”

    陈煜好笑地抓住她的手,“尚未,待到明日我将公文递上去再说不迟。”

    沈静仪想想是有道理,便点头,“是我鲁莽了。”

    毕竟这件事还未解决,着实急不得。可听到沈琮能够洗脱罪名,她还是很高兴。

    老夫人泉下有知,定然会瞑目了。

    翌日,朝堂上出现了争端,一是保皇党,二是中立派,偏偏这两派系都是属于皇帝的,对于两方的争执,让他颇为头疼。

    范尚书是他没有想到的,自己的人出了这样的事情,可以说,就是想偏袒也不行了。

    因此,不由地对朝中静默无声,看他们争斗的太后一党更加恼怒起来。

    早朝一下,皇帝便招了太孙与陈煜到东暖阁说话。

    御案前,皇帝将茶盅猛地落下,惊的内侍连忙跪了下去,大气耶不敢喘一下。

    “陛下息怒!”

    “皇爷爷息怒!”

    朱瞻文与陈煜说道。

    “息怒,叫朕如何息怒?”皇帝气得一向蜡黄的脸色竟然红了起来,他捂住心口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朕眼皮子底下设计一个又一个,真当朕是死的不成。”

    此话无人敢接。

    皇帝身边的张伴伴上前给他轻轻顺着气。

    “陈煜,”皇帝突然叫了声。

    “微臣在!”

    “朕命你,无论如何,给朕将太后的人拔除干净,至于理由,你要,朕就给。”

    朱瞻文垂眸,这道命令一下来,意味着什么,他自然都知晓。

    京城,要变天了。

    那么,江南还远么?

    “微臣遵命!”陈煜清冷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反而因为这句话,而露出了点点笑意。

    对于太后的党羽,一日不除,沈家的威胁便也还在。

    如此,他与沈静仪斗无法安心。

    因着真正的凶手出来,原本李太傅死咬着沈家不放,这回变成了死咬着范家不放。可皇帝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是将范畴给忘了。

    在没有明确得到皇帝的意思时,陈煜怎会动他?

    李太傅开闹?

    行,找皇帝去!

    诏狱门口,沈琮被带出来,因着许久不见阳光,一出来,反倒有些不适应,抬手遮挡了下,过了好一会儿,这才适应下来。

    “快回去吧!你父亲母亲可都一直盼着呢!”陈煜在他身后说道。

    沈琮转过头,“多谢子铭相救!”他行礼,却被他托起,“都是自家人,客气作甚?”陈煜笑道。

    “总之,今日之恩,我沈琮记下了!”他说道,上了一旁的马车。

    陈煜翻身上马,心里却是叹了口气,他还不知道老夫人已逝的消息,若是知道了……

    侯府,沈琮下了马车,看到门前尚且悬着的灯笼,愣了愣。顾不得身后的陈煜,立即推开房门进去,一路来到正堂。

    “琮哥儿回来了,琮哥儿回来了……”大夫人哭红了眼,瞧见他,待到他跪下磕完头后,立马上前拉着他,抚上他憔悴的面颊,“琮哥儿,你受苦了。”

    沈琮扫了堂中的人一眼,所有人都在,包括已经出嫁的沈静仪,却唯独少了老夫人,他目光转向自己穿着素色常服的父亲,“父亲,祖母呢?”

    沈治起身,负手而立,“既然你回来了,就去给你祖母上柱香吧!”

    “父亲,您说什么?”沈琮身子一晃,他看向其他人,见其他人低下头,便又问向大夫人,“母亲,祖母她……”

    “你祖母她……已经去了……”大夫人拿着帕子压了压眼角,“琮哥儿,你回来就好。你祖母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沈琮不可置信,看着其他人,“祖母什么时候去的?可是因为我?”

    都是他,都是他累得老夫人担忧,郁郁而终么?

    沈静仪看到陈煜已经跟了进来,这才松了口气,上前道:“三哥,你别难过,祖母她是时候到了……”

    这番话,她说得也无力,毕竟,她知晓真正的原委。

    “人回来就好,祖母走之前还一直记挂着你,如今你请安回来了,对她老人家也是一种孝顺。”沈楠说道,拍了拍内疚不已的沈琮。

    原本因为这话而稍稍好受了点儿的沈琮,却突然听沈凝香嘀咕道:“分明就是谢宸害死祖母的,还说什么时候到了,真虚伪。”她这么说着,还扫了沈静仪一眼。

    哪知,沈琮突然来到她跟前揪住她,吓了她一跳,“你做什么,放开我――”

    其他人也被他这举动吓着了,连忙上前掰开了他,“琮哥儿你做什么?”

    “大嫂,我们香姐儿好歹也是琮哥儿妹妹,竟然这般对她,是不是太过了点儿?”四夫人像护着小鸡似的护在沈凝香跟前。

    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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