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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自门-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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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天下父母心,婆婆虽然大大咧咧,但对孩子的这份心却是一点也不比别的母亲少。见于氏是真的为陆骐苦恼,方采蘩忙道:“婆婆您也不用太过着急,其实公公说得没错,妹妹年岁委实不大。更重要的是她心性纯良,这才是最要紧的。您看那些心术不正的女子言行举止瞧着都极好,可娶进来却是乱家的根本。所以那些真正有见识的夫人挑儿媳妇,人家是会多方考虑的。”
于氏笑了:“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大郎每次护着他妹子就说‘我妹子很好,谁会不喜欢她啊’。”
老娘居然当着才进门大嫂的面这般说自己,陆骐很是羞恼,偏又反驳不得,憋了半天后才苦闷地道:“我知道了,往后跟着大嫂慢慢改,一直改到娘满意为止好不好?能不能别说了,膳食摆好那么久都凉了。”
于氏懊恼地拍了自己脑门一下:“瞧我这糊涂东西,尽顾着说话了,来来蘩姐儿,吃饭吃饭。”娘儿三个还没吃完,那边花厅男子们却吃好了,陆骥已经过来接方采蘩了。
方采蘩一放下筷子,陆骥就喊她回新房那边院子。陆骐拉着方采蘩的手说自己也要过去,方采蘩笑着说欢迎,陆骥却默不作声。
于氏暗骂自家这傻闺女不识趣,忙道:“骐姐儿,昨日事情太多,没顾得上,今日娘想将那礼单好生瞧瞧,分开誊抄一份,往后好还人家的人情,你帮我一道看着。”
陆骐不解地道:“这些事自有管事做,哪里需要娘来操心呀。”于氏瞪了闺女一眼:“蠢丫头你知道什么,人家送给咱们家的贺礼,主人家怎么能不亲自过一下目!”
陆骐无奈点头:“哦,那我陪娘看那东西吧。大嫂,回头我去你们院子找你。”
新婚夫妇携手回到自己院子上房东此间,一进屋内陆骥就说不用人伺候,让丫头婆子都下去。张婆子却道:“夫人吩咐了,让大奶奶先喝一碗枸杞红枣银耳汤。”陆骥皱眉:“大奶奶才用完早膳,哪里有胃口吃那劳什子,不用吃了。”
方采蘩却道:“我吃得下,端上来吧。”这可是于氏这个婆婆对儿媳妇的一番心意,大姑娘不吃肯定会让于氏心头不喜,就算再饱也得吃下去。张婆子正着急,听到方采蘩这么说,不由大大松了口气,立马让阿喜将那补汤端了上来。方采蘩喝完,张婆子一摆手,领着几个丫头鱼贯而出。
屋内只剩自己夫妻了,陆骥立马弯腰一把抱起方采蘩放到临窗的大炕上,亲自给她脱去鞋子,然后自己才脱鞋上炕,拿了个大迎枕靠好,再将方采蘩抱在怀里,拖了条薄被盖着。陆骥亲了亲她的脸颊,低声问她身子还难受吗。
方采蘩脸一热,低声说强多了。陆骥道:“用完了早膳,你又喝了一碗那劳什子汤,肯定肚子有些胀,我本该陪你去花园子消消食的,可你这身子不舒服,咱们就这么说说话。”
方采蘩靠在陆骥身上,懒洋洋地说好。随即问陆骥韩进之送自己那铁环是不是很不一般,因为她瞧着陆骥当时的神色很不对劲。
陆骥赞道:“我家娘子就是聪明,那铁环瞧着黑黝黝不起眼,可其实暗藏机关,你戴在手上,若是有人对你不利,一按那机关,里头就会射出小箭矢。那小箭矢当初是和着一种能叫人麻醉的药物淬炼的,一旦射中对方,对方立马昏迷,关键时刻能保命的。乃是江湖最有名的兵器大师所做,极其难得。”
方采蘩吓了一跳,连说这么珍贵稀罕的东西自己不能要,回头得退给韩进之。陆骥却说韩进之肯定是见有人老想打方采蘩的主意,担心她遇上危险才将这防身用的好东西送给她,送出去的东西他又怎么会收回,让方采蘩不用多想,只管收下就是。往后出门都带着,自己也放心些。
方采蘩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不再说要退还的话了。她有下没下地玩着陆骥的手掌,陆骥将她的手指握住,凑近嘴边亲了亲,低笑道:“成亲了就是好,咱们可以光明正大地抱着说话,再不用做贼一般躲在你们家的水榭了。”
方采蘩回头亲了亲陆骥的下巴,感叹道:“如今已经真正地嫁了你,再回想当初失去你的音讯,以为此生可能再也见不到你的那段日子,却仿佛就在昨日。”
陆骥也深有同感,两个人又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当初在和锦那些过往,陆骥说出了自己当年的心愿,那就是要天天都能吃上方采蘩炒的菜,尤其是她做的蛋卷,更要一次吃个够。
方采蘩便说这有何难,往后自己每日下厨做给他就是,至于蛋卷,今日就可以满足他的心愿。陆骥却说不急,往后有的是时间,这两日他才舍不得妻子受累呢。
娇妻在怀,耳鬓厮磨,陆骥忍不住回味起昨晚那种极致快乐的感觉,然后气息渐粗再也把持不住。大白天的做这种事,万一婆子丫头闯进来可不得了,方采蘩自认脸皮还没这么厚,自然是坚决不答应。
新婚夫妇一个软语哀求一个义正辞严,正僵持着,却听到院门口张婆子大声道:“什么,方家大爷过来了,还带着二爷,这,方家夫人知道这事吗?”
方采蘩一惊:“远哥儿来了,还带着鹏哥儿!”新人还没回门,小舅子倒先上门探望姐姐了,这事儿说出去绝对是笑谈。然而谁叫陆方两家比邻而居,小舅子不懂事,跟往日一般抬脚就过来窜门实在是太容易了。可这样明显不合礼仪的事情,方家的大人该阻止啊。
肯定是远哥儿偷偷带着鹏哥儿过来的,这孩子真是胆大包天,反了他了!得叫他们赶紧回去,不然实在是太失礼了。方采蘩一把推开陆骥,起身就去穿鞋。
这兜头一瓢冷水直接浇灭了陆骥的热情之火,他叹了口气,心道好不容易避开了不懂事的妹子,偏偏又来了不懂事的小舅子,害得他想跟娇妻快活快活都不行。
娇妻不高兴,小舅子也不能轻慢,陆骥只好认命地起身穿鞋,嘴里劝道:“别生气,谁说他们今日就不能过来啊。”他们这边刚穿好鞋子,院门口张婆子的大嗓门又开始说话了:“大爷二爷,你们怎么来了。”
方志远道:“弟弟昨晚没看到大姐,今早上又没看到,一直不高兴。我被他缠得没法子了,不得不背着娘带他过来找大姐。”张婆子顿脚:“你们今日不该过来的,明日大姑娘就和姑爷回门了啊。”方志远道:“这来都来了,还是让弟弟见见大姐吧。”
这时陆骥和方采蘩已然走到了廊下,陆骥边去迎接小舅子边道:“张妈妈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时候远哥儿和鹏哥儿不能来自己姐姐姐夫家了。远哥儿鹏哥儿,天冷快来屋里坐。”
“姐夫。”方志远高声喊着陆骥。鹏哥儿却只盯着廊下的方采蘩,欢呼着奔了过来。不料被陆骥中途截住一把扛到了肩上,鹏哥儿立马兴奋地大叫起来。
事已至此,弟弟确实年小不懂事,责备的话方采蘩哪里说得出口。将小家伙带到炕上,吩咐丫头取了零嘴过来,姐弟几个玩闹了起来。陆骐闻风而动,很快也过来凑热闹,然后于氏也乐呵呵地来了,新婚夫妇的院子霎时间欢声笑语热闹无比。
陆骥成亲,按规定有五日的婚假,陆仪可以请假两日。莫家父子虽然不可以请假,但大家都知道陆莫两家的关系,也肯例外通融,所以他父子昨日也请了一日假,今日虽然没请,但不去也没人说什么。不过他父子在在陆家用了早膳后,还是都去了衙门。
可莫骁未时刚过就回来了,说是南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让他只管放心地早退,说自己会盯着的。见莫骁回来了,方志远立马兴奋地嚷着要看他和陆骥去演武场比武,说自己都好久没看到了。鹏哥儿自来是哥哥的忠实拥趸,也在一旁拍着手说要看。
方采蘩板着脸呵斥弟弟胡闹,莫骁也说不可,陆骥却笑着说自己今日还没去过演武场,正想活动活动筋骨。他食髓知味精力旺盛,无奈娇妻身子娇弱,借着比武发泄发泄也好,省得欲求不满憋得难受。
当初房子翻修的时候,陆仪就专门让工匠弄了个演武场,父子两个每日都会来演武场练武打拳。陆骐非要拉着方采蘩也去演武场观看。方采蘩想着鹏哥儿还小,而演武场刀枪剑戟什么的都有,万一这孩子好奇伤到了就麻烦了,自己得在场看着才放心,就点头答应了。
结果大家到了演武场,陆骥和莫骁两个人的枪刀对打还没耍完,方采菱就来了。原来胡氏得知自家的两个小兔崽子偷偷溜到了对面陆家,气得七窍生烟,可今日不比平常,自己不好亲自来喊人,派下人又根本叫不动这两个小祖宗,没法子,横竖已经丢脸了,也不在乎再多一个,就派了二闺女过来抓人。
方采菱得知两个弟弟还有姐姐都在陆家的演武场,便让陆家的婆子带自己过来寻人。方采蘩听妹子说明来意,便说事已至此,陆方两家的当家人总归是好友,弟弟们年幼,今日上门也不算顶失礼。而且自家婆婆还很高兴,已然留两个弟弟在自家用完晚膳再走。
方采菱说娘很生气,自己不将人叫回去,铁定要挨骂的。方采蘩就说那就让他两个看完陆骥和莫骁比武完了再走,方采菱无法只好答应。
彼时陆骥和莫骁正斗到酣处,陆骥有心相让,外行人看着仿佛两个人斗得旗鼓相当。方采菱忍不住悄声附在姐姐耳朵边嘀咕:“这个莫骁,还有两下子,也不是那么草包嘛。”
方采蘩正色道:“妹妹本就不该小巧人家,人家可是正经上过战场杀犬戎人立下功劳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年轻就坐在五城兵马司南城指挥使这个位置上了。”
接下来陆骥和莫骁又刀对剑棍对棍地比划了两场才罢手,等两个人去耳房里穿上外头的棉袍出来时,方采菱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因为她发现莫骁那厮腰间挂着的马上封侯图案的新荷包,正是自己做的那一个。
☆、第95章 责怪
“这家伙怎么挂着我做的荷包,姐姐你给他的?”心塞的方采菱忍不住悄悄的问方采蘩,方采蘩道:“今早上敬茶的时候要给他和骐姐儿封红。长辈那里送了鞋子,平辈总不能连荷包都不送一个吧。这不就用你帮我做的荷包装了银票和玉佩一道送给莫骁了。”
方采菱不高兴地噘嘴:“大姐就不能换个你自己做的送给他,一想到我做的荷包挂在那个家伙身上,心里就不舒坦。”
方采蘩满头黑线:“你的针线女红本事素来比我强,我想着这好歹是送人的东西,肯定是要拿最好的出来啊,也就没想那么多。放心,只要咱们不说,莫骁是不会知道是谁做的。”
那厮不知道,可自己想着就别扭呀!方采菱还是不高兴,然后暗骂莫骁可恶,明明之前都不见他佩带荷包的,偏偏这回一拿到就挂上了,臭显摆什么啊。
莫骁和陆骥酣畅淋漓地对练一通,出了一阵汗后两个人都心情极好。方志远围着自家姐夫,兴奋地边学他方才的招式边请教,鹏哥儿都顾不上了。鹏哥儿自觉受了冷落很不高兴,哼哼唧唧地要抱。陆骥正要伸手抱他,却被隔得近的莫骁抢了先。
莫骁将鹏哥儿抱起,鹏哥儿却得寸进尺要骑马马,方采蘩忙沉声呵斥这孩子没规矩,说莫骁才舞刀弄枪那么久,身子乏了,他怎么还提这种要求。
莫骁却浑不在意,说不过是比划而已,自己根本没累着。然后将鹏哥儿举起,让他的胖身子骑在自己脖子上。牢牢握住他的小手,飞快地转起了圈圈。男孩子天生喜欢冒险,再年幼的男孩子都很容易沉醉于这样刺激的活动当中。
方修文文弱书生且身居高位,而且他的年纪在古代那是妥妥的人到中年,是不可能陪年幼的儿子玩这种游戏的。下人们怕摔着小主子,又不敢陪着鹏哥儿玩这种游戏。只有陆骥和莫骁这种身手利落的年轻人才会毫无顾忌,对鹏哥儿的要求有求必应。
鹏哥儿心理上得到极大满足,咯咯咯笑个不住。方采蘩看得眼晕,也怕莫骁失手弟弟有个闪失,等莫骁转了好几圈之后,就坚决不让再玩这游戏了。
莫骁将鹏哥儿从肩头放下,但还是抱着他。鹏哥儿得了莫骁的好,揽着他的脖子奉承道:“莫大哥真好,我好喜欢莫大哥。”
莫骁笑,然后故意逗他:“是吗?那你说是我好还是你大姐夫好?”鹏哥儿一下没反应过来,这也怪不得他,因为之前他们都是叫陆骥陆大哥的,他小小年纪哪里会想到姐姐和陆大哥一成亲自家就得改口。见鹏哥儿不明白,一旁的陆骐插嘴解释:“鹏哥儿,你大姐夫就是我大哥。”
这下鹏哥儿总算明白了,眼珠子骨碌了几下,然后挥舞着小胖手道:“大姐夫好,莫大哥也好,你们一样好。”这话将大家都逗乐了,难为他小小年纪就这么会说话。
陆骥佯装委屈道:“鹏哥儿,你这么说大姐夫好难过。我几乎是每日都给你带芳林斋的点心哦,你莫大哥可没这么做啊。”
鹏哥儿对着手指道:“莫大哥虽然没给我带吃的,可他没少给我带好玩的东西呀。比如年前从瓦肆买给我的木剑,元宵节给我买的兔子灯,还有前些日子从大相国寺给我买的泥娃娃……大姐夫你别难过了,不然你往后也给我买那些好玩的东西,然后我就说你比莫大哥好,更喜欢你?”
陆骥强忍着笑,一本正经地道:“嗯,这法子好,我得采纳你这提议。”其他人却忍不住了,噗嗤笑出了声。陆骐指着鹏哥儿笑骂:“你这个小滑头,小小年纪地居然这么精,这样的话都是谁教你的啊!方志远,是不是你教他的啊。”
方志远立马叫屈:“我才没有教他这些话,这都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就是,我们鹏哥儿那是天生聪明,哪里需要人教啊。”莫骁一边将鹏哥儿往背后甩,变抱为背,一边笑道。弟弟这么大喇喇地向别人索要东西,真是太丢脸了。方采菱看了一眼姐姐,姐妹两个都觉得尴尬。
虽然于氏早先发了话,留方家兄弟在自家用晚膳。可方采菱知道自己若是叫不回人,铁定要挨老娘的骂,还是坚决带着两个弟弟回家。
莫骁本是要在陆家用晚膳的,可他方才和陆骥对打出了一身汗,便决定先回自家去沐浴一番再过来。于是几个人一道往陆家大门走去。方采菱一看到莫骁腰间挂着的荷包就浑身不自在,顺便也就不想搭理他。
然而方家两兄弟却对莫骁很热情,一边一个地拉着人家的手,叽叽喳喳说个不休。走出陆家大门,小哥俩和莫骁道别时,鹏哥儿忽然嘻嘻笑道:“莫大哥,上回你送我的那木剑很好,听我大哥说,瓦肆那边这种刀枪剑戟有成套的卖,你下回若是去的话,能不能给我带一套来?”
方采菱再也忍不住了,板着脸厉声呵斥道:“鹏哥儿,你这孩子都是跟谁学的,怎么变得这么厚脸皮了?你是叫花子不成,动不动伸手问别人要东西,回头等我告诉娘,看她老人家怎么收拾你!”
二姐从来没有这么疾言厉色地骂过自己,鹏哥儿被这一通呵斥骂懵了,缩着脖子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莫骁看着小孩子噤若寒蝉的可怜样很不高兴,盯着方采菱道:“鹏哥儿哪里向别人伸手了,不就是让我和大哥给他买些小东西而已。那些小东西能值几文钱,我们高兴买来哄他小孩子开心,怎么到你方采菱嘴里就说得这么难听了?叫花子,哪有这么说自己弟弟的,本以为你性子变好了,谁知道这嘴巴子说话还是这么刻薄,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莫骁冷笑着转身就走,方采菱气得嘴唇哆嗦,大叫道:“莫大,你这个可恶的东西,我怎么刻薄了,我教训自己的弟弟关你什么事?”
莫骁回头冷笑:“方二你说话太过分,我路见不平还不能说两句公道话?鹏哥儿,别怕她,过两日等莫大哥得空了索性带你去逛瓦肆,咱们气死你二姐!”
莫骁说完扬长而去,留下方采菱对着他的背影跳脚大喊:“你个可恶的莫大,你有本事别走……”
方家这边因为方采菱去陆家叫人,结果她自己去了好一阵还没回来,胡氏气坏了,打发钱婆子过来喊人。钱婆子刚一走到大门口,就见自家姑娘老毛病又犯了,正对着莫骁的背影大嚷大叫地,她当即变了脸色,死命拉着方采菱就往门内走。
这事儿钱婆子哪有不告诉胡氏的,胡氏听了少不得要将方采菱叫到跟前问究竟,方采菱气愤地说了缘由。胡氏这次却没有站在闺女这边,而是责骂方采菱。
说她不该当着莫骁的面责骂弟弟,这样不是让人觉得她在怪罪莫骁不该给鹏哥儿买东西了,难道人家疼爱你家弟弟还疼爱出罪过来了。当然鹏哥儿这伸手问人要东西的毛病是得纠正,可她应该回到家再教训责骂。她这冲动急躁的性子怎么就老改不掉呢?这都要及笄许人家的人了,还这么莽撞,看谁家的郎君肯娶她!
方采菱被老娘长篇大论一通训斥之后,闷闷地回到了自己院子,然后情不自禁地感叹,姐姐嫁人了自己好孤单。如果是以前,自己受了委屈可以去姐姐院子诉苦,如今姐姐的院子人去屋空。姐姐虽然就住在对门陆家,可她却不能随便去找姐姐了。
方采菱又想起老娘方才的话,什么及笄啦,嫁人啦,真是不胜其烦。她脑子里下意识地又闪过自己做那荷包挂在莫骁腰间一甩一甩的画面。然后忍不住咬牙暗骂:这厮就是和自己犯冲,往后还是像过去那般远着他好!
方采蘩出嫁,胡氏的哥哥嫂子带着孙子大老远地来道贺了。和兄长多年不见,胡氏激动得直抹泪。方修文对大舅子很是感激,开口就留他夫妻在京都住上个一年半载再回去。
方采蘩对当年毫无二话地接纳自己母女三人,且真心疼爱自己和妹妹的舅舅印象很好。至于舅母,当年虽然因为老娘不惜放弃嫁妆也要带着自己姐妹和老爹和离而有些微不满,但总体还是个善良慈爱的人。所以此番舅舅舅母来京,她也是发自内心地希望他们能留下多住一阵子,好让自己尽尽孝心。
唯独范氏面对胡家舅舅很是尴尬,因为胡家和方家当初比邻而居,方修文之所以能高中,胡父给他打下的基础功不可没。当初两家定亲,胡家的家境也远比方家强。可她却在儿子发迹之后,就百般嫌弃胡氏,最后逼得胡氏离开了方家。而她看重的亲外甥女明氏却是个蛇蝎心肠的贱人。
可是胡家舅舅他们在京都呆了十来日就嚷着要回去了,说是小儿媳妇要生产了,不回去不放心。正巧申衡和雷琼英两口子也要去南边沿海的卫所,两拨人正好同路。方采蘩就提议他们一道走,彼此有个照应。
☆、第96章 跟踪
舅舅一家和申衡夫妇要一道出京,正好又碰上旬休,方采蘩和陆骥一大早就和方家人来城郊给他们送行。分别在即,雷琼英红了眼圈,方采蘩也红了眼圈。特别是胡氏一想到和兄长这一别,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难过得说话都哽咽起来。然而即便再不忍分离,大家最终也只能道一声“珍重”,黯然挥手作别。
送完远行的人,大家一道回府。路经陆家所开的一家专门针对下层百姓消费的客栈,方采蘩想着上回老万说过,客栈掌柜的严格依照自己提供的点子经营,使得客栈不但扭亏为盈,这阵子收入更是直线上涨,突然起兴拉着陆骥去察看察看。
方修文想着有女婿陪着闺女,就放心地一家人先走了。陆骥和方采蘩是从后门进入客栈的,正在打扫的婆子还负责看门,因为不认得他们两个,立马过来阻止。待陆骥亮明身份后,婆子赶紧跑去通知掌柜娘子。
掌柜娘子之前是见过方采蘩的,见真是大爷和大奶奶,立马叫来自家男人,两口子恭谨地招待起了两位少东家。见掌柜夫妇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方采蘩忙说自己不过是路过顺便来看看而已,让对方不用紧张。
接下来方采蘩询问了一下客栈日常的经营情况,客房一般都有多少空置的,回头客多不多,吃住都在客栈的客人多不多,掌柜夫妇一一作答,又拿来账本给方采蘩过目。
方采蘩正翻看着账本,外头客房那边忽然传来喧哗之声,掌柜的说了句“大爷大奶奶,小的失陪先过去看看”后,起身走了。不久那边吵闹的声音越加大了,而且听着似乎打起来了。陆骥脸一沉,呼地站了起来,但看了看方采蘩,又坐了下来。
掌柜娘子忙道:“大爷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事。听着似乎是玄字号房那边的客人和咱们的伙计吵起来了。咱们开客栈的,难免会遇上些不讲理的客人,但凡起了纠纷,一般都是尽量和客人讲清道理。若是实在遇上蛮横想赖账的客人,那该送官的就送官。京兆府衙门的人知道咱们客栈的东家是谁,一般都会站在咱们这边的。”
果然不一会儿,掌柜的就回来了。陆骥问他发生何事,掌柜的轻描淡写地道:“一个小地方来的土包子,吃了熊心豹胆,到了天子脚下居然敢耍横,诬赖咱们的伙计偷了他的东西,想借口赖掉房钱。咱们的人硬让他付钱,他就指着自己脸上的刀疤说老子可是在与人对砍中长大的,不怕死的就来。结果被咱们两个伙计几棒子打过去,打老实了,不得不交了房钱。临走却又放话,说让咱们等着,他认得吴王府的人,回头就来寻咱们报仇。”
掌柜娘子鄙弃道:“呸,还真敢胡吹大气,连房钱都想赖掉的混账东西,能认识吴王府的人?嗯,也许人家认识吴王府看守马厩的人也不一定。”
掌柜的自豪地道:“就算他真的认识吴王府的哪位主子咱们都不怕,因为理儿在咱们这边。再则说了,吴王府可不是英王府,也就是名头好听,真要说起他家在朝中的地位,那还比不上咱们家老少两位将军。”
陆骥笑了笑,告诫掌柜的弱不欺强不怕,方采蘩也提供了一些规避这种事情发生的技巧以及措施,掌柜夫妇连连点头说受教了。方采蘩随便翻了两下账本,又和陆骥简单察看了一下客栈上下,就和陆骥打道回府。
陆骥没有骑马,而是陪着方采蘩一道坐车。小夫妻两个坐在车内小声交谈着,车子猛然间停了一下,方采蘩不提防差点撞到了头,陆骥很不悦,问车夫究竟怎么了。车夫说前头忽然有人穿过,幸好自己及时停车,不然非撞到人不可。
陆骥下意识地掀开车帘去看那横穿而过的究竟是什么人,结果他很快就缩回了脑袋,吩咐车夫尽可能慢地赶车,闹市区人多容易出事。车夫应了声是,马车立时慢了下来,缓缓前行着。
陆骥附在方采蘩耳边道:“蘩姐儿,我看到了,对面巷口那两个人,我瞧着一个似乎是当初在和锦想捋走你的那个左脸上有个大刀疤的人。另一个我之前曾经在京里看到过一回,就是那晚那个尖嘴猴腮的瘦高个,你揭开一点点帷幕,悄悄看看是不是。”
方采蘩浑身一紧,死死揪住陆骥的手,颤声道:“那两个贼子?好,等我看看是不是。”说完小心翼翼地掀起车窗帘幕的一角,使劲往对面望去。对面那两个人似乎在争吵,最初都只看到侧脸,还不能确定是不是那晚的歹人。
瘦子似乎很激动,揪着刀疤脸的衣领大力摇晃。刀疤脸挥舞着手似乎也很激动。两个人推搡间,脸部难免会转过来,这下方采蘩终于看清了,陆骥说得没错,这两人的相貌确实跟那晚的歹人很像,只怕真的就是那两人。
方采蘩沉吟了一下,然后附在陆骥耳边道:“方才掌柜的说在咱们家客栈试图赖房钱的人是脸上有疤的,他又说自己认识吴王府的人,难道就是这家伙!可惜眼前掌柜的和伙计不在场,不然就可以找他们确定一下了。如果真是这人,那就证明你之前关于吴王次子的猜测是对的。”
陆骥恨声道:“不用说,肯定是那人。”方采蘩道:“不然咱们悄悄跟着这两个人,看看他们是不是去了吴王府?”陆骥点头赞同,但随即又摇头:“不好,马车跟着容易暴露,打草惊蛇反倒不好了。”
方采蘩道:“那你一个人去跟踪,我坐马车自己回府。”陆骥摇头:“郭家姑嫂和师父都不在,没人保护你我才不放心。不跟踪了,反正我心里已经基本上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往后严加防范那人就是。”
方采蘩说陆骥也太过草木皆兵了,大庭广众之下吴王府的人能对自己怎么样。机会难得,陆骥跟着这两个人兴许能有所发现也不一定,一个大好的立功机会就这么放弃了多可惜。
陆骥不以为然地说自己就想护着方采蘩平安无事,立不立功地无所谓。横竖皇上和英王谢将军那边已经对吴王心生警惕了,那对父子迟早会被清算。
说话间马车离那两人所在的巷口也越来越远了,方采蘩不甘心地掀起帘子往后看,然后欣喜地发现了韩进之的身影。今日因为有陆骥陪着方采蘩外出,韩进之就没有跟踪保护,而是自己随便在街道上晃悠,谁知道他老人家竟然就晃悠到了这条街道。
跟踪那两个歹人,韩进之比陆骥合适,陆骥在京都可算是家喻户晓,跟踪对方目标太大。韩进之接到了陆骥喊他过去的暗示,装作很随意地样子走到马车边上。陆骥飞快地告诉了他事情的始末,韩进之一下就明白了,让陆骥回府等消息就是。然后自己很快靠近了那条巷口。
韩进之这一去,直到申末时分才回府,原来他跟踪那两人,一直跟踪到了城外二十里左右的一个叫栗子坡的村子。方采蘩皱眉:“栗子坡,那不是慈心寺边上那个村子吗?”
韩进之点头:“对,就是那个村子。那两个人没什么功夫底子,我跟得很近他们也没发觉,听他们说话,那瘦高个一直在抱怨那刀疤脸不该来京里,说他模样那么显眼,很容易被骥哥儿和你认出来,到时候坏了什么二爷的大事,大家跟着一道没命。”
陆骥一拳捶在茶几上:“果然,我猜得还真是准。”方采蘩问韩进之还听到什么,韩进之严肃地道:“那瘦高个说让那刀疤脸安生待在栗子坡不要出去,说慈心寺不日将有事发生,到时候二爷会用得着他。”
陆骥凝神思索:“慈心寺会有事发生?慈心寺是尼姑修行的地方,里头没有一个男子,据说供奉的观音娘娘很灵验,在京都各府的女眷们当中倒是很受欢迎,吴王府那厮会在那佛门清净之地做什么事呢?”
方采蘩道:“管他什么事,反正我们不去那里,他耍什么阴谋诡计都害不着咱们。”韩进之点头:“骥哥儿媳妇说得对,咱们有了防范,贼子就是再狡诈又能奈我何?”
然而有些地方你不去,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让你非去不可。就在韩进之跟踪歹人跟到慈心寺附近的栗子坡之后的半个月,京里各高门大户的女眷就接到消息,说是慈心寺请了名扬天下的蓬莱寺的静音师太,不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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