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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自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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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胰送啪邸!
  “崔岩,那不是爹身边伺候的小厮吗?想不到他竟然背叛了爹,可恶的狗奴才!”方采蘩怒骂。
  “我们蘩姐儿记性还真是好,竟然还记得崔岩那奴才。不过这也只是你爹的一面之词,是不是真的谁知道。”胡氏神色还是淡淡的。
  方采蘩道:“那娘要不要跟爹复合呢?”
  胡氏摇头道:“即便你爹真是清白的,娘也不想和他复合了。有了当初的教训,如今你娘哪敢再跨进方家大门。你爹兴许是真的想跟你娘好好过日子,可那个家里只要有那恶毒的老太婆在,有明氏那个不要脸的贱人在,咱们一家子就别想过安生日子。
  当初小贱人差点害得菱姐儿没命,还有你四岁那年寒冬腊月莫名掉进湖里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如今想来只怕也是小贱人使的坏。还好我儿命大,不然这世上哪里还有我的蘩姐儿。”
  方采蘩听到这里不由嘴角微微抽搐,暗道老娘你错了,原先的方采蘩可是真的叫明氏给害死了,如今站在你眼前的方采蘩早不是当初的方采蘩了。
  胡氏没察觉闺女神色的变化,自顾自咬牙切齿地道:“我早看出明氏不是东西,早想撵走这个厚颜无耻的贱人,可老太婆一味护着,我有什么法子。跟你爹说,你爹倒怪我小心眼不能容人,说明家表妹没了亲娘继母又恶毒实在是可怜。可怜,结果两人可怜到了一堆去了!”即便过了七年之久,胡氏说起当年之事还是满腔怒火。
  爹娘和明氏的纠葛老套且狗血,方采蘩只能腹诽:为什么古代的表妹十之*都爱纠缠着表哥不放呢?
  “哼,就凭方修文当初的糊涂做派,我就不想跟他复合回方家。回去做什么?让明氏在老太婆的保护下再来害你和你妹子,害远哥儿?俗话说,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娘宁可你们跟着我受穷,也不想你们回去送了命。”
  老娘愤怒的控诉提醒了方采蘩,要想爹娘复合,最大的拦路虎不是明氏而是祖母范氏。问题是古代孝道大于天,老爹可以不搭理明氏,可他不能不搭理范氏这个老娘。这问题还真不是一般的棘手啊!

☆、第7章 闯祸

  胡氏想:老牛头既然已经找到了这里,也知道了儿子的存在,前夫肯定又会歪缠不休了,可自己好不容易才买下了铺子实在是不想再搬家一切从头再来了。
  她头疼地摁了摁太阳穴,对方采蘩道:“老牛头再找你的话,你就将他带来见我,我要写封书信跟你爹说清楚,让他带给你爹。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老牛头是咱们家之前的旧识,别在外头说有关你爹的事情。嗯,菱姐儿和远哥儿那里也别说,他们年小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整个和锦县的人都当老娘是个死了男人的寡妇,远哥儿是遗腹子。如果猛不丁地冒出个做官的前夫来,不晓得大家会如何议论老娘和自己一家,所以有关老爹的事情方采蘩也觉得还是别说出去为好。
  她点头道:“那娘就趁着眼下没人,赶紧将书信写好。老牛头说他出来久了,怕我爹担心,急着回去复命呢。”
  方修文的来信洋洋洒洒几大张纸,胡氏即便对前夫心怀怨恨,但毕竟是曾经的恩爱夫妻,且两人共同孕育了三个孩子。双方六年不通音信,丈夫对孩子们肯定很牵挂。胡氏将心比心,所以有关这些年孩子们的生长情况,娘儿几个的生计问题,以及自己的苦衷打算都详详细细地写了。
  要写的东西太多,胡氏心里又万分纠结,写了撕撕了写,结果一封回信写了一两个时辰还没写好,根本没时间去绣房。绣庄才接了廖大户家的生意,正是赶工忙碌的时候老娘却不见人影,方采菱觉得奇怪,忍不住跑过来叫人。却被一直盯着她的方采蘩给堵住了。
  “娘到底在做什么,明知道我们这些日子得赶廖大户家的活儿。”方采菱年纪虽小,脑子里赚钱的念头却丝毫也不比胡氏和方采蘩少,即便自家老娘,耽搁了挣钱她也要抱怨。
  面对妹子不满的脸,方采蘩赶紧解释:“是我觉着咱们绣庄的图样太单一,脑子里新琢磨出了几个画给娘看。娘觉着好,正在寻思着怎么配丝线,吩咐了不要人去打扰。”
  老娘在做这事儿的时候确实不喜欢人打扰,方采菱没有多想转身回绣房赶工了。
  胡氏一封书信写好不久,方志远也下学了,又到了一家人回家的时候。娘儿四个还没到陆家铁铺的时候,老远就见他家铺子门口围了好些人,有妇人在尖声叫骂着什么,隔得远听不清。于寡妇大着嗓门道歉的声音却听到了,还有似乎是陆骁哭叫的声音。
  对面那贼婆娘家摊上事儿了,胡氏一下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立马兴奋地拽住一个从那边过来的一个相熟的妇人,问道:“陆记铁铺出什么事儿了吗,怎么他家铺子前头围了那么多人?”
  妇人摇头,啧啧叹道:“陆家那二小子,没那金刚钻,偏揽瓷器活。不过念了几年书也敢给人代写书信,结果惹出大事了。”
  “陆骁闯什么祸了?”方采菱一下就来劲了,陆骁是她的死对头,听到那人倒霉她自然是幸灾乐祸。
  妇人道:“柳家纸马店掌柜的前几日不小心烫伤了手,没法儿自己动手写书信,就口授喊陆家二小子书写,结果那小子写了别字,害得柳掌柜岳家的人接到书信以为他们铺子死了人,哭天抹泪地连夜赶了来。”
  方采菱尖声道:“死了人,陆骁究竟写了什么别字竟然会叫人误会是死了人?”妇人摇头:“我不识字,具体是什么别字不清楚。”
  异常兴奋的方采菱又巴巴地跑去问另外一个人,总算打听到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柳掌柜娘子是邻县人士,正好前两日有熟人经过他岳家那地方,柳掌柜娘子就让丈夫写封书信捎去娘家。
  柳掌柜手受伤动不了笔,正巧相邻铺子的陆骁过来窜门,他想着陆骁也是念过几年书的,就自己口授让陆骁代写。这阵子纸马店生意不错,柳家两口儿忙不过来,雇了个伙计。
  柳掌柜信中将这事也说了,只是他口授的是“近日铺子忙雇一人”,而陆骁给写成了“近日铺子亡故一人。”陆骁写好后,柳掌柜也没过目检查就封好交给了自己那熟人。结果其岳家接到这封书信,无异于晴空霹雳。
  纸马铺子就女儿女婿还有外孙外孙女四人,亡故一人,究竟是谁亡故了信上又没说。可不管是谁都是叫人悲痛万分的事情,柳掌柜的岳母当场厥了过去,跟着一家子哭哭啼啼连夜赶了过来。其岳父因为心慌意乱,路上跌了一跤,脚踝肿起老高,是他两个舅子轮番背来的。
  到了铺子之后见女婿一家四口个个都好好地活着,其大舅子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揪住柳掌柜好一通臭骂。柳掌柜给骂懵了,其娘子火大地责怪自家长兄,双方一阵吵嚷之后才弄清了事情的原委。柳掌柜两口儿气不打一处来,立时去寻陆骁的晦气。
  “哈哈哈,这个陆二,竟然将‘忙’写成‘亡’,‘雇佣’的‘雇’字都不会写,分明是个草包,偏要猪鼻子插葱装大象!哎哟,笑死我了!”方采菱笑得直打跌。
  胡氏笑道:“可不就是,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陆骁那家伙只读了几天的书,竟敢替人写书信!这平白无故地说人家家里死了人,柳掌柜能跟他善罢甘休才怪!”
  方采菱附和道:“那还用说,柳掌柜的岳母给吓得晕了过去,岳父又扭了脚,全都是陆二给害的。”
  “哼,子不教母之过,陆骁那贼小子之所以这般胆大妄为,还不是平日里于氏恶婆娘纵容的结果。那样粗鲁不堪箩筐大的字儿不识一个的婆娘,能教出什么好东西来!”
  冤家对头倒霉出糗,可逮着机会落井下石了。一路上方家母女两个一唱一和说得格外起劲。
  方志远毕竟年小,关于陆骁写错的两个字光听根本不明白意思,拉着方采蘩给自己解释了一通之后他才懂了。
  这孩子倒不像自家老娘和二姐那般,就顾着快意于陆家此番的出乖露丑,而是心生警惕地道:“其实在学里比我们大些的师兄也时常会写别字,夫子每每责骂,我看他们都不怎么放在心上的样子。于今想来,这事儿还真是马虎不得,兴许哪一日就因为写了别字跟陆骁一般闯祸了。”
  “我们家远哥儿能因为别人犯错而提醒自己吸取教训,真不错。”想不到自家弟弟小小年纪,竟然能对这事想得这么深远,方采蘩大为惊讶,忍不住赞扬起来。
  方志远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方采蘩又问弟弟:“远哥儿,今日这事你除了得到写字要小心,不能写别字之外,还得到什么教训了?”
  方志远摇头:“这个,我没想过。”
  方采蘩道:“虽然大家都在责怪陆骁写别字将柳掌柜岳家折腾得人仰马翻,可真的全都怪陆骁吗?柳掌柜若是事后过目一下陆骁写的书信,又哪里会出这样叫人哭笑不得的事情呢?”
  方志远立马道:“我明白了,大姐是要告诉我,做事要尽量小心稳妥。还有,出事了不能就怪别人,得想想自己有没有错处。陆骁只念了几年的书,而且念得不好。柳掌柜明知这一点还喊他代笔写本来就思考不周。请陆骁代写就代写吧,完后自己还不检查。所以柳掌柜一味地寻陆骁的不是也不对,起码他自己得负一半的责任。”
  方采蘩对方志远的领悟能力满意极了,笑着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道:“‘子曰: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你才发蒙不久,这句话先生应该还没讲到,它的大致意思是说看到比自己强的人要向他学习,看到犯错的人,要提醒自己不要跟他一样。你这时候就知道这么思考问题了,姐姐真为你高兴。”
  方志远崇拜地看着自家大姐,道:“大姐真厉害,懂得好多书上的道理,可惜你是女子不能参加科举,不然大姐念书这般厉害一定能高中。”
  方采蘩好笑道:“你小孩子家知道什么,这样的话可不能在人前说,不然人家非说你王婆卖瓜。而且大姐不过记得几句书上的话而已,哪有你说的那般厉害。”
  胡氏看着一双儿女,大的谆谆告诫小的心悦诚服,画面实在是太过美好。其实儿子说的话当年他老子也说过,前夫说大闺女天资聪颖远胜普通男儿,可惜是个女儿家,不然一定好生栽培她。
  闺女聪慧有见识且样貌不凡,儿子小小年纪遇事肯动脑子,念书也有天赋,这样的孩子不该埋没在和锦这等小地方,跟着他们的爹才是最好的。
  只是方家那潭污水,轻易蹚不得啊。该怎么办呢?胡氏揣着心思,一晚上辗转反侧。第二天抽空又将自己昨日写的书信拆开,更改加了一些内容。
  次日方采蘩照旧一个人去买饼,老牛头找她询问结果,方采蘩将他带到胡氏跟前。胡氏借口让方采蘩看着方采菱别过来,自己单独见了老牛头,不知道和老牛头说了什么话,反正第二天老牛头就离开了和锦,找方修文复命去了。

☆、第8章 打架

  和锦县和潭阳州府之间隔了好些个县,路途遥远,来回一趟花费时间不少,所以方修文接到了胡氏的信究竟会有何反应,方采蘩她们短期内不可能知道。母子四人还是平稳地过着日子,跟过去没什么两样。
  天气越加暖和,竹笋已经开始破土,新鲜的竹笋无论清炒还是和着腊肉一起炒都美味可口,方家一家子都爱吃。而青竹溪边竹子多,扯笋很方便。
  今日回家后胡氏做饭,方采蘩和方采菱则背着背篓提着竹篮去扯笋,顺便赶鸭子回家。因为想给城里邻近铺子的人家也送些,两姐妹打算多扯一点,就往上游竹笋多一些的地方走去。上游对岸竹林密集些,竹笋也多些,姐妹两个索性踩着跳岩往对岸而去。
  “慢点,地上有些滑,姐姐仔细跌倒。不然我去竹林里头扯,姐姐在外头接着就好,你的脸那么好看,若是刮着哪儿就不好了。”方采菱时刻不忘保护自家姐姐美丽的脸蛋,大声嚷嚷着。
  这丫头就是个爱操心的,方采蘩又感动又好笑,道:“我不要你担心,管好你自己就行。戴好手套,你的手千万不能伤着,不然就没办法绣东西了。”
  方采菱扬了扬双手道:“看,我戴得牢实着呢。呀,那里好几根笋子!”方采菱正要奔过去,却被方采蘩拉住了:“急什么,等我先拿竹竿子拍打拍打,看看之后再过去。这时候已经有蛇了,可得小心。”
  “对,我竟然把娘的话给忘了。”方采菱吐了吐舌头,拍着胸脯道,“我最怕那东西了,姐姐给我,我来打。”方采菱从方采蘩手里抢过竹竿子,噼里啪啦四处一通乱打,打完又等了一阵姐妹两个才过去扯。
  这时候的青竹溪边,最不缺的就是竹笋了,姐妹两个不一会儿就扯了半背篓。方采菱是个话痨,边利索地扯着笋子边嘴巴说个不休。而方采蘩因为瞒着妹子老爹派人寻来这事,心里有些内疚,再怎么样那都是人家的亲老子不是。
  而根据对老娘这阵子的试探,方采蘩觉得父母复合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为了不叫妹子到时候觉得突兀,话题便有意无意地往老爹方修文身上靠。
  不想方采菱却不感冒,皱眉道:“姐姐提他做什么,回头娘知道了又要生气。他都不要咱们了,和明氏贱人过他的好日子,咱们又何必想着他。娘都说了,就当咱们从来就没有过爹。”
  方采蘩扶额,这孩子爱憎分明,行事步调素来和老娘保持高度一致,在看待老爹这里是这样,对待陆家也是这样。
  其实当初妹子和陆骁那小子年岁相仿,又都是话篓子,两个人在一起叽里呱啦说不完的话,相处得极好。可老娘和于寡妇一闹僵,她也就立马对陆骁横眉冷对恶语相向了。陆骁本就不是个省油的灯,结果两个家伙小小年纪竟弄得跟乌眼鸡似的,一见面就掐。
  而且这孩子当初离开老爹的时候年纪太小,这会子对老爹恐怕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加上老娘给她灌输的老爹很可恨的观念,所以她不稀罕老爹很正常。方采蘩叹息着打消了和妹子聊老爹的念头,转而问起妹子今日和老娘拿绣好的样品去廖大户家给廖太太和三姑娘过目的经过。
  因为廖太太很满意胡记的绣活,一时高兴赏了方采菱二十文钱,方采菱很得意,叽叽喳喳地详细说了自己和胡氏怎么被廖家的婆子带入廖家后院,廖太太拿了什么点心给她吃,完后又怎么让婆子送她们出门。
  “哦,姐姐知道我们从廖家出来看到什么了吗?”方采菱突然兴奋地道。方采蘩道:“那你们看到什么了?”“嘻嘻,我们看到陆二被唐夫子堵着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方采菱满脸快意。
  方采蘩很是不解:“陆骁早已经不在唐夫子那里念书了,怎么又被他给骂了?”
  方采菱道:“古人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陆二那草包虽然只在唐夫子门下念了两年书就不念了,可终究是唐夫子的弟子。他此番写别字闹出那么大一场笑话,全和锦县城谁不知道他的大名了。唐夫子的名声叫他给败坏了,只怕鼻子都气歪了。”
  这倒是实话,好事不出名,坏事传千里,唐夫子自来爱惜羽毛,此番陆骁闹出这么大的乌龙,他生气也是应当。方采蘩脑补着唐夫子翘着山羊胡子指着陆骁大骂的情景,心里默默地同情着陆骁这倒霉孩子。
  因为同情陆骁,方采蘩不免觉着妹子这得意的神色看着叫人不大舒服,便挑刺儿道:“别说人家草包了,你自己都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意思弄错了。那句话说的是学生要尊重老师,你用反了。”
  “管它反不反,反正姐姐知道我的意思就行。”方采菱满不在乎地挥手,然后继续落井下石,“啧啧,姐姐你是没看到唐夫子都是怎么骂陆二的。唐夫子指着陆草包的鼻子说:‘陆骁,你当初在我门下读书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顽劣不堪。
  《三字经》别人五天背下了,你半个月还背不下,写的大字呢,跟鸡爪子抓的一般难看,勉强读了两年坚持不下去了。老头子平日里没少告诫弟子人贵有自知之明,可你倒好,胸无点墨居然也敢给人代笔写书信,结果惹出那么大乱子。世上怎么有你这么蠢的人呢?你总归跟着我念了两年书,怎么就连‘忙’字都不会写了?’”
  方采菱学着唐夫子气急败坏的口吻,唇红齿白的小姑娘模仿六十岁的老者,一手虚空点着人的鼻子一手做掳胡子状,那模样要多搞笑有多搞笑,偏她还一本正经地。
  方采蘩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一指头戳在妹子额头上,嗔怪道:“臭丫头,陆骁倒霉你就那么高兴?看你这刻薄样儿!做人要厚道知道不?陆骁又不是故意的,连远哥儿都知道这事儿不能全怪陆骁柳掌柜自己也有错,偏你就不不饶地。
  陆骁已经够倒霉了,于婶子将他狠揍了一顿不说,他家还给柳掌柜岳家赔了些医药钱。你没见这几日对面几母子个个垂头丧气的,说话都没以前高声了。”
  “哼,活该,叫他们一家子欺负人!”方采菱仍旧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方采蘩头疼不已:“你怎么就这么爱记仇呢?欺负人欺负人,人家怎么欺负咱们家了?哪一回吵嘴咱们家落了下风?”
  “还不欺负?于寡妇每次和娘吵嘴都仗着自己身板高壮,动不动挥舞着拳头一副要打人的架势,还有陆骁那张臭嘴更是可……”
  “我的嘴再臭也比不得你方二!”背后忽然有人愤怒地大声叫嚷,两姐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好死不死地竟然是陆骥陆骁两人。他们手里提着篮子,应该也是来扯笋的。
  很显然陆家兄弟将方家姐妹方才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陆骁气得脸通红,恶狠狠地瞪着方采菱道:“背地里说人坏话,你的嘴巴不是臭,而是恶毒!就没见过比你更可恶的女的!不过十一岁就这般尖酸刻薄,看往后哪个男的瞎了眼敢娶你!嫁不出去就让你那刁滑的寡妇娘养你一辈子吧!”
  “你……你不要脸!”小姑娘平日里叫人说到将来嫁人的事情都会害羞,此刻却被死对头用这么恶毒的话说起这事,方采蘩气得浑身哆嗦,一时间失去了理智,捡起原先放在地上的长竹竿,刷地一竿子就冲陆骁扫了过去,嘴里骂道:“混账东西,咒我也就罢了,竟然还敢骂我娘,看我不打死你!”
  陆骁虽然被自家兄长灌输了好男不跟女斗的观念,但十三四岁正是好斗的年纪,方采菱先动手,他自然不会避开。于是一手抓过竹竿大力一扯,方采菱哪有他力气大,被他这么一拉,一下给扯倒在地。
  两个小的手脚太快,方采蘩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家妹子已经在地上了。“菱姐儿放手,你怎么能动手打人!”方采蘩一边急慌慌去扶妹子起来,一边劝她放下手中竹竿。
  “放下,骁哥儿你疯了不曾!”那边陆骥一手拉住陆骁,一手在他握竹竿的手上一捏,陆骁的手不由自主地一松。方采菱见状,立马啪啪啪几竿子打在陆骁腿上身上。
  方采菱年小力气弱,竹竿又长,打在人身上其实根本不怎么疼,关键是被自己小的丫头片子给打了,男子汉陆骁自觉丢了大脸,气得嗷嗷叫,奋力挣扎着,嘶吼道:“大哥你究竟帮着谁,放开我,看我不打扁那心眼歹毒的丫头!”
  “好男不跟女斗,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咱们走吧。”那边陆骥一边大声劝着弟弟,一边拽着他走开。这边方采蘩急得满头大汗,奋力去抢妹子手中的竹竿,厉声道:“放下竹竿,菱姐儿你怎么能这么疯闹!”
  陆骁再不想走,可根本挣不过陆骥,愣是被生拉硬拽着弄走了。方家姐妹的竹背篓放在他们离开的地方,被愤怒的陆骁一脚给踹飞了,背篓里的竹笋立时四散。
  “狗东西,竟然敢踢我们家的背篓,赔给我们,不然别走!”方采菱顿脚大骂,捡起竹竿作势欲追。方采蘩死死抱住妹子,怒道:“菱姐儿,你有完没完!”

☆、第9章 赔偿

  “臭丫头,你有本事过来……”那边陆骁已然被陆骥拖远了,可他愤怒的叫骂犹自传入方家姐妹耳中,方采菱立马涨红着脸对着那边大声回骂:“你有本事回来,狗东西,赔我家的背篓,陪我们的竹笋!”
  方采蘩再也忍不下去了,气得在妹子背上重重拍了两巴掌,厉声道:“闭嘴,你自己看看你这副样子,哪里像个姑娘家!陆骁没说错,你这嘴尖刻薄的性子不改,往后找婆家都难!”
  “姐姐,你,你怎么也这么说人家,你到底是谁的姐姐!我给人欺负了,你不帮着我也就罢了,竟然还用别人骂我的混话来骂我!我,我告诉娘去,喊娘给我出气!”方采菱大感委屈,嘴巴一扁呜呜哭了起来。
  妹子自幼就爱黏着自己,对自己素来信服爱戴,自己也很喜欢她。此时见她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噼里啪啦掉起了金豆子,方采蘩说不心疼是假的。可这孩子这性子真是到了该纠正的时候了,这般牙尖嘴利不饶人,往后不光极端地不讨人喜欢,还很容易招致祸端。
  想到这里,方采蘩硬起心肠一板脸:“你给人欺负了,是你先动的手好不?人家陆骁没动你一指头,明明是你打了人家几竿子,你还好意思倒打一耙!姑娘家家的,这般凶悍强势,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你你想过没有?”
  方采菱大声道:“陆草包怎么没打我,他把我扯倒在地还是姐姐自己扶我起来的姐姐忘记了?我先动的手,他不用那么混账恶毒的话说我我能冲他动手?”
  方采蘩道:“你不背后说人坏话,人家会那么说你?今日这事还就是你先惹起的。幸好今日有陆骥拉着陆骁,不然这事岂能这么轻易地收场?”
  方采菱道:“我怎么说陆草包坏话了,我说的是事实,又不是编排他,难道唐老夫子没有指着他的鼻子骂?姓于的贼婆娘和娘是死对头,她的崽子倒霉我高兴一下不可以啊。”
  方采菱很是理直气壮,方采蘩却听得直摇头:“菱姐儿,你说你小小年纪,张嘴不是‘草包’就是‘贼婆娘’,用语太刻薄了,你这样子真的不好,得改你知道不!”
  方采蘩平日里很少这么神情严肃,方采菱不由愣了一下,身上的戾气也消了一些,辩解道:“我哪里张嘴就说这些,也就是对陆家的人这样,对别人我才不那样说呢,不然娘早教训我了。人家廖太太昨日还夸我乖巧知礼,能干孝顺呢。”
  “对陆家人也不要这样,因为旁人只从你的言辞当中判断你的为人素养,人家才不知道咱们家和陆家的恩怨。听姐姐的话,往后不要一见到陆骁就冷嘲热讽,他不先招你,你就不要去挑衅他。大人的事咱们小孩子本来就不该掺和,可你看你。”
  方采菱毕竟崇拜姐姐多年,方采蘩头一回这么语重心长地跟她说话,小姑娘的态度总算有所软化,小声道:“他不招惹我,我自然不会跟他过不去了。”
  自己的话妹子还算是听了一点进去,方采蘩松了口气,又叮嘱道:“方才的事情,不要告诉娘。”
  “为什么要瞒着娘啊。”自觉怄了大气,方采菱本来打算回家跟老娘好生诉诉委屈,没想到姐姐竟然要瞒着老娘,方采菱生气又不解。
  方采蘩一瞪眼:“你告诉了娘,娘肯定要去寻对面人家的晦气,然后又和人家又吵起来。你以为吵架是很好玩的事情,不要精力不怄气吗?娘一个人养大咱们三个孩子多不容易,从早累到晚就没一日清闲过,你就别添乱了行不行?菱姐儿,你好歹也十一岁了,该懂事了。”
  姐姐虎着脸还真有些吓人,方采菱立马老实了,闷声道:“好吧,不说就不说。”
  方采蘩暗自叹了口气,心想自己不叫妹子告诉老娘,但陆骁今日被妹子给打了,只怕一回去就会和于寡妇说。于寡妇那性子,十之*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她要是骂上门来,老娘最终还得知道。
  不想了,这些糟心事想着就烦人,方采蘩强压下心头的担忧,道:“天不早了,咱们别扯回家了,赶紧过去将那些笋子捡起来赶紧去赶鸭子吧。”
  陆骁那一脚将背篓里的竹笋踢得四散,姐妹两个只好一一捡起。有些笋子被踢到了茂盛的竹林草丛,她们也懒得捡了。方采菱看着比原先少了一些的竹笋,暗自将陆骁骂了又骂。
  原本打算多扯些,中间出了这么大的岔子,即使离原定目标差得远也算了。方采蘩背背篓,方采菱提篮子,姐妹两个往下游家的方向走去。
  到了下游自家鸭子活动区域,方采蘩道:“你先回家去,我赶鸭子。”折腾了半天,方采菱也觉着有些累了,立马听话地自己先走了。
  方采蘩将背篓放在岸上,开始大声唤着鸭子。鸭子们嘎嘎着游拢来了,方采蘩站在跳岩处数着鸭子,发现没少,正打算将其赶上岸,对岸陆骥却来了。
  陆骥提着一篮子竹笋,迈着大长腿蹬蹬蹬几步就冲到了方采蘩跟前,木着一张脸将竹篮往方采蘩身前重重一放,道:“这是给你的,拿着吧。”方采蘩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
  陆骥见她老半天不做声,只管瞪着自己发呆,不觉有些羞恼,瓮声瓮气地道:“骁哥儿起先不是踢飞了你家装笋子的背篓嘛,这是赔你们的。还有,他不该那样说你妹子,我已经骂过他了。”
  闹了半天,陆骥这闷嘴面瘫是来致歉的,方采蘩意外且感动,想到方采菱的恶形恶状,她又深觉内疚,讪讪地道:“不是,陆大郎,那个,其实今日这事是我妹妹不对,我,我替她向陆骁赔不是了。至于赔偿笋子更是谈不上,陆骁只是踢飞了,我们后头都捡起来了。”
  “终究是他踢飞了你们家的背篓,我说赔给你们就赔给你们,你将这些拿去吧。”陆骥一副我赔定了你了,你不拿也得拿的架势,说完后转身就走。
  这家伙,真是可恼又可爱!方采蘩哭笑不得地盯着他的背影喊道:“陆大郎你站住,笋子我收下可这篮子你得拿走啊,我们两家这样子,我可不方便去你家送还。我的背篓就在那边,等我把这笋子倒进去将篮子空出来你拿回家吧。”
  陆骥显然原先没想到这茬,被方采蘩这么一说,脸不觉红了。老老实实地停了下来。陆骁提来的是满满一篮子竹笋,方采蘩提着篮子不免有些吃力,过跳岩的时候更是小心翼翼。
  “给我,我来提。”陆骥似乎看不下去了,奔过来一把抢过竹篮,轻快地迈过跳岩走到方采蘩放背篓的地方。然后抓起篮子将那笋子尽数倒了进去,竹笋太多,背篓根本装不下,好些掉到了地上。陆骁一一捡起,然后将其硬□□背篓。
  方采蘩赶着鸭子走近一看道:“太多了,都冒出来了。我可没那么大气力背得动,陆大郎你还是自己拿回去一些吧。”
  陆骥却还是那句话:“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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