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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绣春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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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动手。
  
  孟氏细细琢磨孟蕙兰的话,越想越有道理,“也是,那么就按你说的办,现在不慌动手。只是,万一我们要对付那蹄子,有什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好法子呢?”
  
  孟蕙兰微微一笑,“姑妈想必已经有法子了,何必再来问我呢?”
  
  俩人默契一笑,同时说道:“借刀杀人。”
  
  沈睿言迷迷糊糊间听见了母亲和表妹的对话,心下暗喜。他虽被痛打了一顿但仍贼心不死,俗话说得不到的最好,他已经好久没碰上像林锦毓这样热辣的小娘们了,她算是彻底勾起了他的欲望。想到不久后这小娘子就要归自己所有……他终于歪着嘴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青宁这个角色水月是很喜欢的,后续的故事会越来越精彩
青宁的人物设定以后会有大用处哦
喜欢就收藏,水月爱你们!

☆、冷光乍现

  
  俗话说得好,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这沈睿言平日里在沈府作威作福惯了,府里稍有姿色的侍女都被他轮着欺负了个遍,有时遇到他二少爷心里不爽了,随便一个小厮婆子都能成为他的出气筒。
  
  前些日子,他在外面输了银子回家,就因为嫌后门的顾婆子开门太慢,便乘着酒兴将她暴揍了一顿,那顾婆子哪里受得住,当即就一命呜呼了。事后虽然沈老爷极力将此事压了下去,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过几日,府里上上下下便都传遍了,对这位二少爷当真是又恨又怕,却只是敢怒不敢言。
  
  如今大少爷杖责二少爷的事不出半日便流传开来,府里下人自是欢欣鼓舞,长长地舒了一口恶气。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仍是兢兢业业端茶送水,半分不敢松懈。
  
  沈初莲自那日从胧香院回来,受到很重的打击,又加上那一夜辗转反侧,心里有事心里惊,竟是一夜未合眼。她本就身体孱弱,哪禁得住这样折腾,第二日便病倒了。他大哥沈睿之请了大夫来,号了脉,服了汤药,总算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就这样昏昏地躺了一日,睁开眼时,身边只有赛雪忙前忙后地服侍,屋内空荡荡的很是寂寥。
  
  “赛雪……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我大哥呢?”她费力地欠起身子,四处张望。
  
  赛雪忙走过来,麻利地扶着她靠到软枕上,轻声细语地说道:“大少爷说他今日有急事,晚些再来看小姐。”一边说着,一边端起还温着的汤药递给她。
  
  “今儿不是休沐吗?大哥有什么急事?”初莲舀着汤药,自言自语道。
  
  赛雪小心翼翼地看看四周,这才凑近神神秘秘地说道:“小姐,婢子听说大少爷杖责了二少爷,打了二十个板子,二少爷现在还卧床不起呢……”
  
  初莲手一顿,无奈地说道:“二哥不学无术,这么大个人了还整天做些败坏门楣的事……大哥早该好好管教他了。不过,这次又是犯了什么事?”
  
  “奴婢听说是为了新夫人的事……二少爷对新夫人出言不逊,举止不符合礼数惹恼了大少爷,这才责罚于他。”
  
  初莲微怔,哥哥当真这么在乎这位新嫂嫂,竟然冲冠一怒只为红颜?从前二哥做了许许多多的坏事,大哥也只是训斥,从未让他遭受皮肉之苦……今儿是怎么了?初莲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大哥了。
  
  “小姐,小姐……先喝药吧,凉了再喝就伤胃了。”赛雪在一旁轻轻唤道。
  
  初莲食不知味地灌下汤药,犹豫了好久才对赛雪说道:“罢了,随我去吉祥居一趟,我去看看二哥和娘。”
  
  赛雪担忧着她的身体本想劝阻,见她去意己决,只得作罢。
  
  自己这位二哥虽然与自己不亲近,究竟是自己的嫡亲哥哥,血浓于水。二哥卧床不起,做妹妹的理应去探望,更何况自己也有许多日子没见到娘亲了。这样想着,她便由赛雪搀扶着,往吉祥居方向去了。
  
  吉祥居内早已是一片人仰马翻的场景。沈睿言老早就醒了,正趴在床上大发雷霆。一会儿嫌上药的大夫手太重,一会儿又摔了汤碗,原因是汤药太苦,总之是一刻也不得安宁。小厮丫头们一个个的都被撵了出去,房间里只有孟氏一边抹眼泪一边好言劝慰,孟蕙兰在一旁表哥长表哥短地直叫唤。
  
  初莲踏进吉祥居,就见屋内一片狼藉,摔碎的瓷片随处可见。正想着人收拾,那头孟氏瞧见她早就从床榻上站了起来,柳眉倒竖,指着她就骂道:“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还有脸回来!怎么,看到你二哥被沈睿之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打成这样,心里很高兴吧。现在回来,我这不欢迎你,给我滚出去!”
  
  孟氏一直不喜这个女儿,病怏怏的,嘴又不甜,跟谁都冷冰冰的。最让她窝火的是原本应是同一阵营的女儿竟然跟沈睿之和沈初华那两个小贱人走得最近,屡屡破坏她的计划。今儿好不容易撞在她的气头上,活该被骂。
  
  初莲早已习惯母亲这样对自己,当下低叹一口气,说道:“母亲这又是何苦。前些日子女儿病得厉害,好容易今儿好了些,匆匆就来看看二哥,并无半点恶意……母亲若是不高兴看到我,女儿走就是了,何必发那么大火,恁的伤了自个儿的身子。”
  
  那孟蕙兰惯会察言观色,冷眼瞧着孟氏厌恶女儿,便也装腔作势地阴阳怪气道:“我说表妹,不是姐姐说你,这做人啊还是要表里如一……可别在背后做些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勾当。”
  
  初莲听了她的话,身子气得发抖,怒极反笑,“表姐这话妹妹听不懂,表姐倒是说说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吵死啦!”床榻上的沈睿言猛地一捶床铺,不耐烦的开口叫道,“娘,二妹也老大不小了,找个日子赶快把她嫁掉!吵吵嚷嚷的看见她本少爷就心烦!一天到晚生病,晦气得要命!”他冷冷地说完,便将头扭了过去,似是再也不想看见她。
  
  初莲死命地咬着唇,指甲狠狠掐进肉里也不觉得疼,比之心上的痛,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孟氏厌恶地扫了一眼女儿,忙俯下身好言哄劝儿子。余光瞧见初莲只是呆着不动,心头火又起,扯着嗓门训斥:“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没瞧见言儿不愿意见到你吗?没眼力的东西,还不给我滚出去!”
  
  初莲听着她恶毒至极的话语,心痛的无以复加,大哭着跑了出去,扶着赛雪踉踉跄跄地回到了莲欢阁。
  
  刚刚服的药经过这么一折腾,“哇”的一声全部呕了出去。赛雪慌忙上前捶背,瞧见她面如金纸,两颊赤红,身子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吓得魂都没了,慌忙命小丫头去请大夫,一面手忙脚乱的扶她睡到床榻上。初莲只觉浑身疲软,喉间腥甜,两眼一阖便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赛雪慌了神,命两个丫头一起去请太太,一个去请沈将军。请太太的那个小丫头很快便回来了,面上挂着怒气埋怨道,“婢子和太太还没说完,太太就说小姐惯会装病,这次也不例外,便让婆子把婢子撵了出去……”
  
  赛雪噙着泪,一口银牙恨不得咬碎,“世上竟有如此狠心的母亲!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怎的如此心狠!”又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小姐,不觉悲从中来。
  
  好在大夫和沈睿之都迅速赶来。大夫诊断以后说是怒火攻心,开了几服药嘱咐静养。
  
  这时,沈初华得知消息也急匆匆的赶来,瞧见睡榻上莲妹凄惨的模样,不禁流下了泪水。
  
  也不知过了多久,初莲才幽幽转醒。睁开眼,瞧见大哥大姐都关切地注视着自己,堆积多时的委屈一下子寻到了宣泄点,顿时像孩子一般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慌得睿之和初华急忙去安慰她。
  初莲哭诉道:“大哥,我还不如没有这样的哥哥和母亲……我活在这世上,除了会生病,一丝用处也无,所有人都嫌弃我,都恨我为什么不早死……”
  
  “胡说什么?”沈睿之愠怒道,随即又放软了语调柔声劝慰,“小姑娘家家的,成天瞎想。你还有大哥我,你嫂子,初华大姐还有爹,我们都是全心全意对你,你又何苦说这些话,让亲者痛,仇者快?”
  
  “是啊,莲妹。你母亲还有二哥早上说的话我们都知道了,他们是不仁,可我和哥这些年如何对你,你也是清楚的……你又何必……”她说不下去了,兀自抹着泪水。
  
  谁像初莲哭得更凶,嘴里口齿不清地念叨着,“哥有了嫂子,心里哪还有我这个妹妹,如今说这些话不过是哄我开心……如何信得?”
  
  睿之和初华听了不禁哑然失笑。睿之摸摸初莲的发髻,哄她,“傻姑娘,哥哥永远都是你的哥哥,就算是有了嫂子也不过是多了个人来疼你,又怎么会不要你呢?你呀就是小孩子脾性,等日后你有了姑爷,恐怕就是你不要我这个哥哥喽。”
  
  一句话引得初华和赛雪都抿嘴暧昧地笑了起来。
  
  却没想这句话戳到了初莲的伤心事,早上二哥这样说自己也就罢了,没想到大哥也这么说,“我情愿绞了头发做姑子去,今生今世绝不嫁人!小妹心意已决!”说完,她便躺了下去,用被子蒙住自己,瓮声瓮气地说道,“小妹累了,想一个人静静……大哥大姐请回吧。”
  
  沈睿之和沈初华无奈地对视,初华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说道,“如此,小妹你安心养病,别胡思乱想。我和大哥明日再来看你。”
  
  赛雪送睿之初华出门,睿之千叮咛万嘱咐,这才离去。
  
  赛雪一回屋,就瞧见自家小姐不知什么时候起了身,怔怔地掉着眼泪。
  
  “小姐,怎么又哭了……病还没大好呢就这般哭哭啼啼,仔细身子要紧。”
  
  谁料初莲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希冀般地问道,“赛雪,你觉得嫂嫂怎么样?”
  
  赛雪沉思了会儿,说道:“新夫人为人和善,面慈心软。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就连对我们这些奴才也是温温和和,大家都很喜欢她呢。”
  
  初莲听了,颓唐地放下她的手,近乎冷静地说道:“是么?可是赛雪,你难道没有察觉到自从她来了以后家里发生了好多事吗?二哥被打,三位姑娘关的关罚的罚,娘也因为不待见她而对我如此狠辣,就连大哥……从前他日日都来我这莲欢阁,如今竟也不大来了。赛雪,缘是我多心了吗?”
  
  赛雪大骇,忙捂了她的嘴,四下里看看。这才小声说道:“小姐莫再说了,当心隔墙有耳。若是传到将军耳朵里怕是不高兴了……”
  
  初莲甩开赛雪的手,冷笑道:“不高兴?我还不高兴呢,他一来,哥哥就要离开我了,她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如今,她既做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她能做难道还怕人说么?”
  
  赛雪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小姐,一时间吓得愣住了,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初莲瞧见她害怕的样子,脸上又出现了温柔的笑容:“赛雪,咱们从小一块长大,这一次,你会帮我的对吗?”她亲亲热热地握住赛雪的手,殷切地望着她。
  
  赛雪心中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小姐需要奴婢做什么?奴婢一定竭尽所能。”
  
  初莲淡淡一笑,眼中掠过不易察觉的冷光:“不慌,不慌。等时候到了,你自会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昨儿卡文了,真是对不住追文的小天使们
文章今儿上榜,日更绝不拖延
望小天使们多多支持

☆、蹄子奸诈

  沈睿之和妹妹沈初华无奈地离开了莲欢阁。
  
  睿之想起从前少时初莲跟在自己身后大哥长大哥短的可爱模样,如今却只能缠绵病榻,厌世悲观地说着什么“绞了头发做姑子,终身不嫁”之类的丧气话,不觉悲从中来。
  
  初华瞧见她大哥面色沉沉,一语不发,不时蹙眉长叹,知是为莲妹的事心里头不爽利。
  
  四月暮春,正是风景如画的好时节。但谁也没有停下来驻足欣赏,一路无话,心事绵绵。
  
  快要走到初华住的院子时,睿之停下脚步,像是思考了很久,这才郑重地嘱咐初华道:“初华,日后若是我不在府上,你定要好好照看着点莲妹,万不可让她母亲和她哥欺负了去。
  
  莲妹生性胆小,心思又敏感,凡事总要多想。哥怕她受了气想不开,做了傻事。你是她大姐,她平素里又与你亲近些,你得空,便多去莲欢阁提点着她些。”
  
  “哥,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只是听哥的语气,似乎不日要离开家?”初华灵敏地抓住他话中的重要部分,好奇地问道。
  
  “唔……西北局势不稳,哥可能要过个一年半载才能回家。”他隐晦地说道。
  
  “是要去打仗吗?我也要去,哥也带上我吧!”谁想初华激动的要命,眼睛好似镀上了一层亮光,一张小脸红扑扑的。
  
  “别闹。”睿之摸摸她的头,咧嘴笑道,“又不是游山玩水,哪能带上你这么个小姑娘。等过了年便十六岁了,到时候陆陆续续提亲的人都会来。你呀,行事也该稳妥些,别再像个小孩子一样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沈睿之一句玩笑话不曾想却触碰到初华的心事。她怔怔的,不知是否要将心中所想告诉哥哥。沈睿之瞧见她呆愣愣的模样,以为小姑娘害羞了,便也不再调笑她。拂去她头上的落花便准备离去。
  
  刚转过身却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便又回头很认真地问道:“莲妹说她要终身不嫁,哥只当是玩笑话……初华,你不会也要跟哥说什么终身不嫁之类的浑话吧?”
  
  说完,朝她促邪地眨眨眼睛,这才大步离去。留下沈初华一人在风中凌乱。
  
  若是自己那日并未见过林公子,并未对他上了心,倒也罢了,稀里糊涂的随便一个贵公子嫁了便嫁了。
  
  然而上天怜悯自己,让自己见到他,这便是天注定的缘分,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自己又怎能违背老天的旨意?
  
  只是不知,落花有意,流水是否有情。
  
  *
  一年中最好的莫过于这春光了,明媚的阳光几乎照遍沈府所有阴暗潮湿的缝隙中,处处昭示着生命的盎然。
  
  只有一个地方,永远是阴冷的、昏暗的、可怕的,那便是安乐园。
  
  安乐园,真是一个好听的院子,似乎里面充满着醉生梦死,安康快乐。
  
  珍珠和明月一开始也这么想,然而当她们推开沉重的木门,面前的景象却让他们惊呆了。
  
  破败的院子,一个人影也没有,院子中种满参天的古树,粗壮的树干胡乱地交织在一起向外延伸,稍有不慎就会撞到,打得人生疼。
  
  外面明明是一片艳阳天,这里却感受不到一点暖意,有的只是阴风阵阵,呼啸而过。整个院子中黑气弥漫,不知名的鸟躲在角落里嘶哑地叫着,凄凉而又可怕。
  
  珍珠明月心里直打鼓,刚想退出去,身后的婆子便冷着脸关上了木门,上了一把沉重的大锁。整个院子只剩下珍珠明月面面相觑,眼中尽是恐惧。
  
  两人战战兢兢地绕过院子,推开内室的门,迎面一股腐朽的霉味呛得她们直咳嗽。大白天的屋内却一片昏暗,蜘蛛网随处可见,俨然成了蜘蛛的天堂。残破的桌椅,硬邦邦的木头床,厚厚一层的灰尘,一切的一切都让她们倍感绝望。
  
  白天,他们费力地抄着经书,一刻也不敢停歇,每天都会有婆子取走经书,顺便放下两碗稀饭和两个馍馍,若是哪一天没有抄完规定的数量,那么连这些粗陋的饭食都没有。
  
  晚上,她们抱在一起,瑟缩在小床上,看着窗外树影婆娑,张牙舞爪,像极了一个个披头散发的魔鬼。内室的木门年久失修,时不时自己“吱呀”一声便开了,阴风怒嚎着灌进来,直把她二人吓得抖成一团,后背冷汗渍渍。
  
  她们不是没有抱怨过所处的环境。刚来的那几天,她们日日用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词语咒骂林锦毓,虽然这一切并不是她的错,但她们潜意识里就是认为若没有林锦毓,她们便还呆在萃梨居。她们也咒骂青宁,恨她巴结新夫人从而高枕无忧。
  
  这样的情况没有持续几天,每天抄不完的经书还有夜夜的惊恐磨去了她们的戾气。
  
  她们终于沉默了,逐渐相信了老天就是这么不公平,她们就要在这破败的庭院中一年一年的老去,直到青丝变成华发,也终不会有人推开上锁的院门,迎接她们出去了。
  
  是以,当有婆子打开紧锁的大门,一群人众心捧月般簇拥着两位穿华服的少女和贵妇人走进小院,珍珠和明月依然怔怔的,状如痴呆。
  
  孟氏和孟蕙兰嫌恶地用帕子捂住鼻子,冷眼四顾这废弃的院子。当瞧见珍珠和明月披头散发,蓬头垢面的模样,身上的衣裙被灰尘笼罩早就看不出原先光亮的颜色,原本如玉的脸庞此刻傻呆呆的,她二人早就露出鄙夷的目光。
  
  林锦毓还未过门时,她二人仗着自己的身份不一般,可没少给孟氏气受。孟氏恨得牙痒痒,偏偏又不敢拿她们怎么样。
  
  如今被关在这里,哪还有先前的骄横样?孟氏越想越痛快。若不是她们还有些利用价值,自己又怎么会屈尊降贵到这种腌瓒之地?
  
  珍珠和明月回过了神,知道这是自己逃脱这是非之地唯一的机会。也不顾及什么形象了,争相磕头,嘴里念叨着“求太太放民女出去,民女再也不敢了!”
  
  孟氏在上首,故作矜持地笑着,身旁早有婆子端来两把红木太师椅,孟氏和孟蕙兰施施然坐了,又有小丫头奉上香茶。
  
  孟氏品了口茶,冷冷地扫了跪着瑟瑟发抖的两人。良久才笑道:“二位姑娘受苦了,起来吧,赐坐。”瞧见她们落座后受宠若惊的模样,她淡淡说道,“本夫人心疼二位姑娘这才来探望一番。姑娘们若是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我沈府绝不亏待你们。”
  
  明月脑子比较活络,不比珍珠徒有美貌。当即就拜倒连磕好几个头,毕恭毕敬地哀求道:“民女别无所求,只求太太放我出去。太太的大恩大德民女定当没齿难忘。”
  
  珍珠瞧见明月抢了先,忙跪下来磕头求情。
  
  孟氏就是要这样的效果,心里非常满意。面上却做出为难的神色,婉言拒绝道:“二位姑娘,本夫人知道你们的苦……可是我也爱莫能助啊。
  
  你们也知道我那儿媳妇有多厉害,别说是你们,就连我这个婆婆,她也不放在眼里。进门才几天就对我恶语相加……我岁数大了,被她压着也就罢了,可你们还这么年轻又貌美,我实在是……”一边说着,一边摸出帕子不住拭泪,凄凄惨惨的可怜样子让听者为之愤怒。
  
  这时,孟蕙兰上场了。她同情地对珍珠明月哭诉道:“二位姐姐可能不知道,当初表哥本有意抬你们为姨娘,一切都在筹备中,只是我那表嫂实在善妒,一哭二闹三上吊阻拦表哥,说什么有你们就没她之类的话。
  
  我表哥心善,怕闹出人命,这才罢了。后来,我表嫂又逼着表哥把你们送到这安乐园来,想要彻底斩断一切危胁。
  
  妹妹真替二位姐姐感到惋惜,要是没有表嫂从中作梗,你们如今都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哪还用得着在这吃苦?”
  
  姑侄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一个□□脸一个唱白脸,把一番谎话说得是滴水不漏,好像林锦毓真得这么凶残一样。珍珠明月听了她添油加醋的一番话,心里的恨如杂草般滋生疯长。
  
  孟氏偷眼瞧着她们的反应,暗暗和孟蕙兰使了个眼色。
  
  “太太不用难过。”珍珠咬牙切齿地说道。“她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个小辈,您是她的长辈,又是婆婆,沈家的当家主母,料她也不敢蛮横到哪去。”
  
  明月怕珍珠抢了风头,急忙插话:“太太,府里这颗毒瘤必得尽早除去。将军堂堂男子汉,岂容一个女子兴风作浪?明月愿为太太效犬马之劳,从此唯太太马首是瞻。”
  
  孟氏之前说了一大堆,就是要她们说出这句话来。当即便俯身亲自扶他们二位起身,拭着泪笑道:“如此,就多谢二位姑娘。二位找对了方向,下辈子生活定当荣华自来。
  
  不过,还要委屈姑娘们在这里住上个把日子,等风头过了我亲自接姑娘们出去。二位需记着,只有扳倒了林锦毓,才是你们的出头之日啊。”
  
  明月盈盈行礼,低眉顺眼道:“民女谨记太太教诲。只是民女在这院子里一个人寂寞久了,难免说漏了嘴……到时候泄露了秘密太太面子上也挂不住。还望太太信守承诺,早日放民女出去,也好早日报答太太。”
  
  沉重的院门在身后被紧紧地闭合。孟氏和孟蕙兰走在前面,一干婆子跟在后面。
  
  “好个奸诈的蹄子,但敢跟我提条件,她以为她是谁?惹到了我,早晚让她生不如死!”孟氏恨恨地骂道。
  
  “姑妈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她如今不过是过过嘴瘾罢了,那院子里连个鬼影都没有,她能跟谁说去?还不是得倚仗姑妈把她放出来?
  
  日后若是事成了,姑妈还看她不顺眼,随便寻个法子处置了便是,左右她不敢说些什么。当今正是用人之时,大行不拘细谨,大礼不辞小让。姑妈可要再忍耐些。”孟蕙兰好言劝慰道。
  
  孟氏欣慰地看着自己这个侄女,很是满意。心思细腻,思虑周全,有她在身边可帮了不少大忙,比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女儿可好了太多。
  
  想到屡屡破坏自己计划的女儿,孟氏厌恶地蹙眉,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没用的东西。“蕙兰,明儿你去一趟莲欢阁,跟二姑娘好好谈谈,让她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一日日增加,评论却不涨
水月很奇怪,也很方
为啥小天使们都不爱评论呢?

☆、只是懦弱

  沈睿之回到胧香院时,已是华灯初上。院中灯火通明,微风拂面,很是醉人。
  
  林锦毓身子如今已然大好,大夫嘱咐了要多下床走动走动。于是睿之推门进来,正巧碰见她忙里忙外筹备着饭食。
  
  瞧见他掀帘进来,烛光底下,粲然一笑,微微闪了睿之的眼。
  
  两人和乐地用完了晚膳。饭毕,喜鹊画眉领着四个小丫头撤去残盏,剔亮了烛芯。那烛火噼里啪啦,霎时间挽了一朵漂亮的烛花。烛花开,好运来。丫头们欣喜的笑着,暧昧地瞟了眼将军和夫人,悄然退下,掩了房门。
  
  西北局势愈发动荡,每□□堂之上都会收到大批的塘报,圣上心急如焚,官员们也是议论纷纷。自己这个将军怕是不日就要怕挂上阵了吧。
  
  沈睿之坐在桌边,细细琢磨着地形图,右手执笔,不住写写画画。锦毓照例没什么事儿做,他这么认真自己也不好意思在祂面前走来走去。索性拿了一本书无聊地翻看着。
  
  书翻了没几页,锦毓便只想打哈欠。怎么会有这样晦涩难懂,无聊至极的书?
  
  锦毓“啪”的合上书,扔在膝盖上。瞧见睿之丝毫不为所动,仍旧蹙着眉做着自己的事。
  
  微闪的烛光下,一片寂静。只有沈睿之翻动书页的声响。
  
  他的侧颜氤氲在一片朦胧中,英气的眉、挺直的鼻,刚毅的面部轮廓。整个人稳如泰山,长身玉立。头上的金冠熠熠生辉,发出耀眼的光亮。
  
  锦毓托着腮,凝神望着他。这么一个好看的男子,英俊威武,本身又有才华,年纪轻轻就做到了正一品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
  
  这么一个谪仙儿般的人物,自己上辈子是得了什么福,偏偏就嫁给了他?
  
  锦毓呀锦毓,月老给你牵了段好姻缘,世上女子何其多,人海茫茫,仅仅是五年前的一场邂逅,偏生就注定了这段花好月圆。
  
  他对她有情,她是晓得的,沙场上的五年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最是能考验一个人。
  
  然而她对他呢?扪心自问。
  
  无可否认,她对他有很深的依赖。一直养在深闺,蒙父母庇佑。后来匆匆嫁到沈府,才知人心叵测。
  
  他是除了父亲和哥哥之外第一个让她如此安心的男人,是她要追随一辈子的良人。她敬重他,仰望他,依恋他。
  
  若说情愫,当然也有,面对这么一个好看强势的男人,她不过是个平凡的怀春少女,怎能不动心?
  
  只是若问自己这情愫有多深,那便是自己也回答不上来。
  
  她时时刻刻心中都有种不安全感;他对她越好,这种恐惧感便更甚。
  
  她们林家从前做了许许多多对不住他的事,纵是他宠她、纵她,若是有一天,他突然回想起之前的耻辱,之前的苦痛,那么这些小情小爱,又算得了什么?
  
  说到底,她不过是太过懦弱胆小,自卑又敏感,不敢拼尽全力去爱他罢了。
  
  这么想着,她眼底渐渐升腾起无尽的惆怅。
  
  沈睿之可不知道这一炷香的时间里,她的思绪早已转了好几个弯。
  兀自看着公文,拟定着作战计划。
  
  不经意间抬首,变瞧见他的小佳人手托香腮,痴痴地望着他,黑眸流光溢彩,煞是娇艳灵动。
  
  知道小姑娘有时痴傻可爱。他无奈地起身,慢慢踱过去,乘她不注意,一把从背后环抱住她,将头轻轻磕在她的肩膀上,感受她发间清甜的香气。
  
  察觉到她身子突地一僵,气息都不稳了,沈睿之暗自叹了口气。小夫人对自己还是有难解的心结,到底还是没有全心全意信任他。
  
  “在想什么?莫不是为夫太过好看,让夫人看痴了眼?若真是如此,那可真是为夫三生有幸。”
  
  他的声音真好听,沉儒宠溺,酥酥麻麻。
  
  锦毓只觉心快要跳了出来,耳边气息温热,一吹一拂间,说不尽的暧昧缱绻,烧的她面若桃李,红艳的似乎能掐出汁儿来。
  
  “谁说妾身在看将军?妾身……妾身不过在看书……看书。”说着,她慌忙拿起腿上的书,胡乱地翻看着,紧张地手都在抖。
  
  “哧……”一阵轻笑,他的唇擦过她的耳廓,登时红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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