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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绣春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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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振。
  
  就这般春去秋又来,送走了塞北的冬天,又迎来了姣姣的春日,转眼间已是旬月有余。战士们一路北上,终于到达夷夏国都城下。
  
  夷夏国王骨咄禄昏庸无道不理朝事,终日在后宫中与嫔妃美人厮混一通,醉心于声色犬马中,徜徉与温香软玉内,对前方战况根本不屑一顾,总认为自己身处西北荒蛮之地,更有绵延不绝的沙漠作为天堑,大宋军士定会知难而返,必不会对自己构成威胁。
  
  是以当听见沈睿之率领的大宋军士已兵临城下,即将攻陷国都之时,惊得他猛地摔碎了酒杯,几近从凳子上摔下去。
  
  “这可该如何是好?如今兵临城下,你们倒是给朕想些办法!如若不然,养你们这些饭桶有何用!”他烦躁地在大殿中走来走去,对着下首低头不语的臣子大发雷霆。
  
  “陛下不必担心,大宋军士千里远道而来,人困马乏,想必粮草也应所剩无几,在此情况下,军心不稳,退缩之意必起。而我军以逸待劳,粮草充沛,根本不需与他们交手,只需闭门不出。
  
  臣担保,不出一月,彼军自乱,到时我军再乘胜追击,定杀得他们毫无招架之力。如此,此战可胜,夷夏可保。”寂静的大殿上突然响起响亮的话语。
  
  众人皆回头望去,原来是夷夏国师塔木叶。
  
  “不错,不错,国师所说甚是有理。我们就闭门不出任他怎样搦战也不迎敌。夷夏气候多变,更兼黄沙漫天,鲜少有水源。朕倒要看看他们能坚持多久!妙计!妙计啊!”骨咄禄长吁一口气,喜笑颜开,心上忧愁一扫而光。
  
  至此,夷夏军士整日闭门不出,任大宋军士如何叫骂就是缩在都城内不愿迎敌。
  
  这般过去了几天,大宋军士身心俱疲,军营中隐隐有些骚动。
  
  沈睿之也意识到情况不妙,命令军士们只在军营中待命无需再出营叫阵。他自己却召集了所有副将们在主将大帐中商议军情。
  
  大帐中一片肃穆,气氛很是沉寂,沈睿之坐于上首,抬眼环顾众将,半晌发问道,“诸位将军,夷夏军士闭门不出,任我军如何叫阵他们就是坚守不出,这般下去,军心涣散,粮草入不敷出,我军危矣……诸位可有什么好的良策?”
  
  众将军交头接耳,却是谁也想不出好的计谋。
  
  “徐将军,你怎么看?”沈睿之颇有些失望,转眼瞧见一旁沉思不语的徐青。
  
  徐青蹙眉,转而说道,“大将军,夷夏此举是在逼我们退兵。他料定我们远道而来,必定人困马乏粮草所剩不多,便想着将我们困于此地直至走投无路,他们的目的便达到了。只是他们等的起,我军无论如何却也耗不起。势必要主动出击攻占夷夏都城,晚了,情况不妙啊!”
  
  这徐青自从上次与锦毓树林一别后,终日恍恍惚惚,神不守舍。沈睿之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却又不好与他挑明。
  
  好在经过这些日子,他也算是有些清醒,他原本就是一个极有分寸的人,谁公谁私还是分得很清楚。更兼锦毓早已不在军营中,眼不见心不烦,故而在此危难之时,自是将一切小情小爱都抛之脑后,专心思考破敌对策。
  
  “是这个理,那么依你看,如何才能在短时间内破敌呢?”沈睿之赞许地点点头,又问道。
  
  “大将军,依小弟看,夷夏都城只宜智取不宜强攻。将军可佯装退兵,小弟令人散布谣言,骨咄禄听闻消息必兴举国之兵前来追赶。
  
  将军可预先派一支轻骑绕至追兵之后,待大军将夷夏追兵诱至邙山山谷之时,便可回马厮杀,与随后赶到的轻骑前后夹攻,形成合围之势,将夷夏之军全部剿灭于邙山山谷中。军士既亡,夷夏国都再无防御,又何愁城不灭呢?”
  
  沈睿之抚掌大笑道,“此计甚妙,阿青不愧是世间难得的文武全才!如此,便依你而行,速速下去准备,切不可走漏了风声。”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美丽的小天使们,新的一章奉上!水月知道这次更新的太晚了,深感抱歉。
首先很感谢小天使们日复一日的支持与等待,还有对水月的期望与容忍,对于偶然间取消了收藏的小天使,水月也很理解,也很感谢你们曾经的支持,希望日后看文愉快。
这篇文不日就可以结束了,我会尽量加快速度将它完结。希望你们一直都在,

☆、被劫

  且说徐青出帐后一面着人安排退军事宜,一面寻思着如何才将风声透露出去。
  
  是夜,一名士兵头子因不满于退兵安排,发了几句牢骚。传到徐青耳朵里,顿时勃然大怒,将那士兵头子抓来二话不说就要斩首示众。众将纷纷劝阻,值此正是用人之际,杀了他难免导致军心不稳,军士不服。
  
  众人劝了好久,徐青方才勉强收回命令,但仍旧不解气,命令拖出去通打一百军棍。众将又是一番求饶,好说歹说最终才降到五十军棍。直将那军士打得皮开肉绽声嘶力竭。
  
  徐青出帐狠厉斥责道,“你给本将军记住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而今西夏闭门不出,城墙坚实无法攻破,我军粮草入不敷出,将士们饥渴难忍,这种形式下根本不敌西夏军士,唯有退兵为上上策!你若是再不服从军纪一味逞强好胜,本将军就让你死在这荒漠之地!滚!”
  
  那军士回到帐中,越想越觉得窝囊委屈,心中恨意一点点蔓延。乘着夜半无人时,他召集手下心腹密谈道,“我们一心为大宋着想,一路长途跋涉来到这荒蛮之地,不就是为了保家卫国建功立业吗!
  
  而今那徐青竟如此贪生怕死苟且偷生,丝毫不留情面,似这等无情无义草菅人命之徒,我宁愿投降西夏也不愿跟随他!男子汉大丈夫与其畏畏缩缩做个逃兵,不如做出一番事业!”
  
  两个心腹面面相觑,面上露出犹豫不决的神情,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怎么,你们不愿意!”那军士头子见半晌无人响应,面上顿时露出凶狠的神情,一双眸子似刀子般剜着着地下低头不语的两个军士,一双手已暗暗握紧腰间的短刀。
  
  那两人见情况不对,慌忙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匆匆回应道,“大人多虑了!那徐青骄横跋扈,我二人早有此意,苦于没有计谋脱身。今既然大人言说此事自是惊喜万分,只是不知大人有何良策?”他话音刚落,另外一人也不甘示弱地和道。
  
  那军士这才放下心,面上很是满意。将那二人召唤前来细细耳语一番,又叮嘱他们速速准备不可泄露机密。
  
  那二人心神不定地出了帐子,寻了个乌漆嘛黑的犄角旮旯之地商议道,“我俩本是碌碌无为之人,不愿险中求富贵,只想平平稳稳有惊无险过完这一生,今何故要作此冒险之举,白白成了别人的替罪羊?不如将此事告知大将军和徐将军,指不定日后能飞黄腾达呢?”
  
  两人一拍即合,径直就前往主帅大帐说有顶顶要紧事要通传。
  
  巧的是沈睿之与徐青碰巧都在商议军情。听见二军士如此说,不觉面上隐隐都有喜色。
  
  徐青暗自思忖片刻,召军士上前,告诉他们如何如何做,又向他们保证事成之后定会向圣上请旨封他们为万户侯,子孙后代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这二人大喜,领命而去再不迟疑。
  
  大宋军营这边忙的火热,西夏国君骨咄禄却是全然不知,犹自左拥右抱徜徉于醉生梦死间。一切朝政军务大都交给国师塔木叶处理。
  
  第二日,国师匆匆赶来,向骨咄禄禀报说是守城军士抓住了两个大宋军士。骨咄禄一听来了兴趣,忙推开缠在身上的美人,问道,“可有什么收获?”
  
  塔木叶淡淡答道,“那二人自称是徐青身边的军士,因不满于徐青骄横跋扈对他二人痛下杀手,因此特来投降。还带来了众多机密。”
  
  骨咄禄大喜,张口就问,“有何机密?”
  
  “陛下别急,容臣慢慢说来。果然不出我们所料,那两个军士说,大宋军队因粮草短缺又苦于久攻不下,因此只得退兵,时间就定在今夜。”塔木叶丝毫没有一点喜色,甚至有些忧心忡忡。
  
  “真真是天助我也!国师,我们还犹豫什么?速速调集全国兵马,就等着今夜与大宋大战一场,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骨咄禄眉飞色舞,哈哈大笑,喜得唇上的八字胡都要飞起来了。
  
  “陛下,臣以为不可。仅凭那二人片面之词就兴举国之兵实在不妥,万一是诈降计,我军危矣,而今只宜按兵不动坐观情势如何,切不可草率出兵。” 塔木叶听骨咄禄这般说,慌忙奏谏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朕要一辈子都缩在城中吗!国师,你可别忘了,这般紧闭城门连只苍蝇都不放出去,城中粮草很快就将所剩无几,到时候,就算沈睿之退兵,朕也早就饿死了!”
  
  骨咄禄怒道,一脚踢翻了身旁的琉璃大花瓶,惊天动地的响声宣泄着他心中的愤怒。
  
  “陛下……”
  
  “什么都别说了!国师,朕命令你出兵,收复夷夏国失地,你若是胆敢违抗圣旨,朕第一个先杀了你!”骨咄禄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塔木叶无奈,跪在地上无计可施,好半晌才说道,“陛下的话,臣不敢不听,陛下息怒,臣即刻派军马前去追赶。只是为了万无一失,国中军队得一分为二,一部分留在国都内保护陛下的安全。此外,臣还探听到一则消息……”
  
  “臣听闻大宋军士统帅沈睿之的夫人也随军而来,此刻正住在离着不足百里的西北驿站之中……”
  
  骨咄禄气极反笑,“国师,朕瞧你是糊涂了吧,一个女流之辈,来了就来了呗,莫非她还能打仗不成?”
  
  塔木叶神秘一笑,凑近说道,“陛下,您可万万别小瞧了这个女人。自古男儿上战场最忌讳有女子跟随,这几年政策还稍稍放开,这要搁在以前,那可就是死路一条!就更别说一军统帅沈睿之了,他焉能不知?陛下您想想,如若不是在乎到极致,他身为大将军,能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将夫人一同带来吗?”
  
  骨咄禄的脸色渐渐凝重下去。
  
  塔木叶一面偷瞄他的脸色一面继续说道,“臣还听闻,这个沈大将军对他夫人林氏极尽疼宠。就连林家之前退过沈家的婚约他也不恼,反而用权势硬逼着林家重新将女儿许配给他,陛下,那沈睿之是什么样的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就偏偏要与那林氏纠缠不清呢?这难道不奇怪吗?”
  
  “那依国师看……”
  
  “陛下,依臣看,那林氏绝不是等闲之辈,尽早擒到宫中,说不定日后能起到‘挟林氏以退三军’的作用……”塔木叶阴险地笑道,双眸中放出狡黠的光芒。
  
  骨咄禄倒没想那么多,他脑海中想的是这女子该有多么国色天香迷得沈睿之神魂颠倒,若是能占为己有……光是这么想一想就已经全身燥热酥了半边身子,忙不送地说道,“国师说得甚是有理!如此,就快快将那小娘子请来,速速请来不可耽误!”
  
  西北驿馆中冷冷清清的,除了守卫的军士来来去去晃悠之外,服侍锦毓的就只有一个年纪小小的丫头。
  
  一看就是久在大漠中生活,黑黑黄黄的脸,干瘪的身材,头顶上稀黄稀黄的头发勉强编成一个小发髻。锦毓尝试着与她交流,可那姑娘似是很怕生人,怯怯的一双眸子不敢正眼瞧人,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
  
  锦毓多次尝试无果便也放弃了,终日里只是静坐在驿馆中,托着腮看庭前一排一排的胡杨树,心中思虑万千。
  
  白日里时光倒还好熬,只是一到晚间往往是最难熬的时候。西北气候恶劣风沙漫天,每到天黑时分便狂风怒号飞沙走石。
  
  驿馆年久失修,木门木窗早就破损不堪,哪里禁得起肆虐的狂风。每每总是被吹得吱呀作响,甚是吓人。锦毓一人睡在偌大的馆舍中,总在担惊受怕中浅浅而眠,又往往在噩梦中惊醒。几番时日下来,倒比往日还要清减上三分,成日里总是卧在榻上不愿起身。
  
  这日夜里,锦毓又在噩梦中醒来,窗外昏黑一片,没有月光没有星星,像只沉默的野兽张着大嘴即将将她吞没。
  
  锦毓看得有些心惊,不自觉闭上眸子。突然,只听见门外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锦毓一下子警觉起来,只是还未起身,门就被推开了。五六个黑巾蒙面的黑衣人闯了进来。
  
  正待要尖叫,嘴就被一把蒙了起来。领头的黑衣人低声说道,“夫人,沈大将军有事让夫人速速前去,小的们无礼了!带走!”
  
  话音刚落,几个黑衣人就将锦毓点了哑穴,连拖带拉扔进麻袋中,随后扛起麻袋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清晨,守卫军士才从昏迷中醒来。原来这一伙黑衣人提前在军士的饭食中下了极强的迷汗药,是以众人皆昏昏沉沉睡去,根本没有注意到驿馆中发生的轩然大波。
  
  意识到驿馆中住着的神秘女人不见了,众人皆大惊失色,慌忙飞鸽传书告知沈大将军,又怕有突发情况,又派一人骑快马火速赶往大军驻扎地亲自告知。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一章奉上,大家稍稍看看就行。
这几天阴雨连绵的,好像心情都不是很痛快。太阳宝宝快出来吧!

☆、邙山战事

  由于驿馆与军营相差百里,是以当军士快马加鞭赶往军营时,已是几日之后,大军早已退走,整座营帐空荡荡的,随处散落着未来得及带走的军械粮草,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送信的军士找了半晌最终还是悻悻而归。
  
  因此,锦毓失踪的消息便一直没有传到沈睿之耳朵里去。
  
  却说锦毓被蒙上眼睛塞进麻袋里连夜被掳出了驿站,几个黑衣人武艺高强,所骑坐的又是产自大宛的良马,日行千里,不过几个时辰便顺利到达夷夏国都。
  
  “去!把那个女人给朕带上来!”骨咄禄一听人已抓到,喜得一张脸涨成猪肝色,忙支起肥胖的身躯不送命令道。
  
  锦毓一路在马上颠簸,只觉腹中翻江倒海般难受,好容易被人从麻袋中放出来,眼前还兀自冒着金星。勉强打量四周,金碧辉煌富贵风流,不似等闲之地。
  
  几个侍卫连拖带拉将锦毓带到骨咄禄面前。骨咄禄眯眼看去,那眼登时就直了。原来锦毓是地地道道的中原女子,生得娇艳秀美,而夷夏国地处西域,平日所见尽是人高马大膀大腰圆的西域女郎,虽长相妖艳火辣有风情,却终究少了些娇滴滴的趣味。
  
  如今见了锦毓,细白如凝脂的肌肤,乌黑黑的堆鸦发髻,圆溜溜满是风情的杏眼,还有嫣红的唇,俏生生又尖尖的下巴颏儿。一身淡青色云锦千机裙,外罩月白色烟笼翠袖雪段外褂,腰间美玉香囊齐齐整整,一举一动间珠翠钗环叮咚作响,一颦一笑皆是醉人风情。
  
  这通身的气派和举世的仪容,哪里是夷夏国那些整日只知穿红戴绿涂脂抹粉的俗物可以相比的。
  
  锦毓垂着眸,手心攥得死紧,竟是一丝力气也没有了。她颤颤地缩着身子,佝偻着作出一副庸俗不堪的姿态。却不知身边被谁踹了一脚,冷不防“啪嗒”一声摔在地上。
  
  身上摔得生疼,锦毓勉强抑制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尖叫声,缩起身子挣扎着低下头。突然,尖俏的下巴被人粗鲁地抬了起来。
  
  “哈哈哈!果然是难得的美人!怪不得沈睿之那小子被你迷得神魂颠倒,连上阵杀敌都不忘带着你逍遥快活!”头顶上传来粗噶嘶哑的声音,夹杂着不怀好意的笑声。
  
  锦毓被迫看去,面前之人,三四十岁的年纪,整个人高大壮硕,原也是端端正正的长相,只是不知是纵欲过度还是什么缘故,一张脸青白交加,满脸的横肉像是找不到一个依靠点,软塌塌地垂在脸上,看着很是凶狠可怖。他身穿龙袍,头戴金冠,锦毓隐隐约约好像知道此人的身份了。
  
  “美人,好好待在朕的皇宫中,朕倒要看看沈睿之是救你还是亲眼看着你去死!”他那双肥硕的手在锦毓脸上流连忘返,感受着手下温润滑腻的触感。
  
  锦毓的心低到了谷底,身子抑制不住地瑟瑟发抖起来。她虽是女流之辈,祖上也曾是将门世家,兵法之道她也掌握于心。如今,自己是做了西夏的人质,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只是她很快便镇定下来,咬紧牙关,一双手紧握成拳。
  
  “他不会来的,在他眼中,妾身既不是他的夫人,也不是他的至亲,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女人,你们想用我威逼他就范,是根本没用的。”锦毓忽然淡淡开口道,声音不低不高徐徐道来,在偌大的宫殿里甚是清冷。她抬起一双素净的眸子坦然迎向上首凶神恶煞般的男人。
  
  眼下,断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是睿之的夫人,自己死了不要紧,若是睿之真为了自己……她不敢想下去,强自镇定着。话还没说完,后背已是冷汗直流,濡湿了厚厚的衣裙。
  
  “小娘子生得勾人,一张嘴倒也是伶牙俐齿,只是你骗得聊别人却骗不了我!你若不是他心尖尖上的人儿,他如何肯将你一路携带?什么都别再说,这次我定要他的狗命!”骨咄禄“嗤”的一声轻笑,两眼中射出蚀骨的恨意。
  
  “大王,妾身说的都是实话。妾身与那沈将军并无任何瓜葛,妾身原是农家女,大军行至我家门口,将军见妾身颇有些姿色,便带着随军做个消遣,不过有过几日露水情缘。大王请细想,若妾身真与那沈将军有甚关系,如何却孤零零在营地外住了一个年头?身边连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锦毓探口气,颇有些怜悯地瞧着骨咄禄,面上无任何悲喜之情,声音平淡如波,毫无畏惧。
  
  她这话一出,整座大殿都安静了。骨咄陆脸色暗了下去,一双眯眯眼也睁开了。面前跪着的女人,无悲无喜,甚至连声音都没有一丝涟漪,从容到极致,到让自己有些惊讶。
  
  他的手仍旧细细摩挲锦毓滑腻的脸庞,一双眼阴鸷地盯着她瞧,不出一语,似乎在思索她话中的真假。
  
  锦毓一颗心差点从胸腔中蹦跶出来,身子惊吓到极致已经麻木失去知觉。只是一双眸子却仍定定地与骨咄禄对视,清冷的一双眼,丝毫没有惧色。
  
  骨咄禄的手缓缓往下游离,顺着细腻颀长的脖颈一路往下来到锦毓胸前,忽的一把挑开她衣裳的前襟。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衣裳下桃红色的小兜隐约可见。
  
  锦毓的眼睛登时瞪圆了,身子剧烈颤动起来。
  
  骨咄禄不再动作了,一张脸玩味地看着她,似乎很是满意她的反应。
  
  “你这个女人,倒是有几分厉害。放心,朕不管那沈睿之对你是真情还是假意,你是农家女还是富家女,朕统统不在意,你这样的女人,朕要定了!”说罢,一把便将锦毓抱起欺身便压了上去。
  
  锦毓大惊,先不说这周围尽是官员侍卫,自己是睿之的夫人,如何能让人玷污了清白!正要不顾一切挣扎撕咬时,有声音从耳畔传过。
  
  “陛下,万万不可!”说话的是国师塔木叶。“陛下,而今此女的身份还未确定,是否是大宋特意安插的奸细我们还未得而知,不如先将此女扣押,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再办也不迟。
  
  陛下,值此正是国家危难之时,还望陛下以军事为重。”国师眼见情势不对,圣上的老毛病又犯了,慌忙站出来跪身奏道。其余大臣也都跪下来。
  
  原本兴致勃勃准备大干一场的骨咄禄瞧见底下跪着的一班大臣,又瞥见身下女子一双眸子中慢慢都是恨意,那兴致瞬间就被压了下去。
  
  “扫兴的东西!哭哭啼啼地做给谁看!”他一掌便将锦毓扫至一边,锦毓虽瘫软在地上,但也知道自己勉强逃过一劫,挣扎着缩起身子慢慢往后挪。
  
  “来人,将这个贱人押下去,好好关牢了!”话音刚落,便有几个侍卫将锦毓带了下去,关进一间黝黑潮湿的黑屋子中,这里是天牢的最里端,重重守卫,真真就是插翅也难飞了。
  
  ***
  沈睿之自领大宋军士一路退去,徐青断后,沿路埋伏兵马,叮嘱为首将领只许败不许胜,将敌军一步步引入邙山中去。
  
  这边夷夏军士见大宋军士争相退去,喜不自禁。行军主帅喀萨头脑一热,早将国师叮嘱自己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一门心思只想着追赶。
  
  一路上,大宋军士丢枪弃甲好不狼狈,夷夏士兵自以为胜利在握,个个皆有轻视之心。行到一个隘口处,忽的只听一声炮响,斜刺口冲出一队军马,领头首领正是徐青。喀萨二话不说,挺抢直取徐青,徐青与他大战几个回合败下阵来,调转马头就走。
  
  喀萨和手下军士皆哈哈大笑,对国师的叮嘱不以为意。就这般走走停停,沿路遇到不少大宋军马,皆败下阵来往回逃窜。
  
  喀萨坐于马上,扬鞭直指,哈哈大笑道,“国师还说大宋军士勇猛如虎,以本将军看,不过是一坨烂泥!可笑我夷夏竟怕他们到如斯地步!真真是可笑之极!兄弟们,今晚让我们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活捉了那沈睿之!也好解一解心头恶气!”
  
  话落,纵马一路狂奔追赶,身后军士皆得意忘形,个个心里头思考着回去该如何庆贺。
  
  行至邙山时,天已经擦黑,凄厉的寒风在耳边呼啸,一切都是昏沉沉的,好像有什么事即将要发生。
  
  喀萨杀得兴起,丝毫未注意到周遭地理环境。一股脑就要往邙山深处进军。身旁副将见邙山在黑夜中黑黝黝阴沉沉,有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预感。心中不妙,慌忙对着喀萨说道,“大将军,而今天色已晚,大山深处不好行军,不如临时驻扎一晚等明日再战也不迟!”
  
  话还没说完,就被喀萨一通呵斥,“没用的东西!亏你身为大军副将,难道不懂兵贵神速的道理吗!而今我军士气正旺,沈睿之已是强弩之末瓮中之鳖,此时不战更待何时!明早,哼,明早他们早就逃回大宋去了还怎么战?你若是贪生怕死便滚到行列最后,若是再敢说一句小心尔项上人头!”
  
  那副将还待要劝,喀萨早就一马当先率先冲入山谷,身后军士如风卷残云般一窝蜂地也进了山谷。
  
  山中草木旺盛,道路崎岖,两侧高高的山崖在夜色笼罩下甚是可怕。大宋军士却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了踪迹,徒有呼啸的寒风还有如鬼魅般的树影,不时夹杂着几声野兽的哀鸣声。喀萨身子一哆嗦,竟是有些胆怯。那马儿受到了惊吓,四只蹄子直打转,就是踟蹰不肯前行。
  
  “大将军,这里草木旺盛道路狭窄,又是黑夜时分,还是速速退兵吧!晚了怕是不妙啊!”方才那位副将又冒死劝道。
  
  喀萨突然转醒,脑中猛地一惊,国师说的话历历在目,临出征前国师特意叮嘱自己若是沈睿之行至邙山,切不可去追赶,速速回城。因为邙山中尽是羊肠山路,又多山谷草木旺盛,最适合埋伏,一旦走进去,大军危矣。
  
  喀萨大梦初醒,后背已是一身冷汗。慌忙厉声命令大军退兵,后面军士充当前部,极速退出邙山。
  
  只是已经来不及了,只听一声梆子响,山谷中震耳欲聋人声鼎沸,千万点火把亮起如白昼。喀萨及众军士还未反应过来,又是一声炮响,山谷上箭矢如雨密密麻麻飞将下来,更夹杂有巨石滚落,底下顿时惨叫声碰撞声一片。
  
  喀萨以军士们作掩护,好不容易领着一队军马突出重围,杀出一条血路,前面一员大将正飞马赶来,银袍银铠宛如天神降临,身下马蹄如飞,手中一只银枪如雪花般飞舞,面容肃穆头上红缨翻飞,不是沈睿之还是谁?
  
  喀萨一见是沈睿之,那气势早就软了,心中慌得要命,却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不知是心中恐惧还是什么缘故,那刀法早先就乱了。
  
  沈睿之马快,转眼间便已行至近前,喀萨措手不及,被沈睿之当胸一剑刺死,随即摔下马去。沈睿之利索地翻身下马,割下喀萨首级而后又飞身上马,厉声喝道,“夷夏军士听着,而今你们主将已亡,喀萨首级在此!丢械投降者,一律不杀!”还在负隅顽抗的夷夏军士见大势已去,纷纷丢下手中兵器,跪地讨饶。
  
  邙山一战,大宋军士大获全胜,不仅杀死主将喀萨,还得到了丰富的粮草储备,然而沈睿之却并没有为之而满足,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这是最后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他不能不用心对待。
  
  他与锦毓,已是整整一年多没有见过面了。自己一直在沙场奔波,常常是满身的风霜露水。白日里没有闲暇去想念她,只有到了半夜时分,刻骨的思念才会一点点地吞噬着他的心。
  
  许多时候,他也会很后悔,当初若不是自己不为大局考虑,锦毓便不会随着自己来到这大漠中受苦。驿馆中虽安全,到底条件艰苦不比家中。她原是出自钟鸣鼎食的大家,却端端愿意为自己忍受这样的罪。
  
  沈睿之凝望着苍茫夜色,眼中竟是有些湿意。
  
  好在战事即将了结,当下重点,便是一举攻下夷夏都城,活捉国王骨咄禄。也只有在那个时候,他朝思暮想的人儿,才会真正回到他身边。
  
  想到这儿,沈睿之眼中又放出光彩,胜利即将在望,还不策马扬鞭一举而下?
  
  夷夏国都内,国王骨咄禄和国师塔木叶还等着意料之中的捷报呢,殊不知沈睿之以及大宋士已即将兵临城下。
  
  浓浓的夜色中,沈睿之一马当先,身后大军黑压压的像一团乌云般蔓延开来。
  
  沈睿之和打头阵的军士们早已换上夷夏军士的衣服,夜晚天黑沉沉的看不真切,守城的军士瞧见是自己国家的旌旗和自家的士兵,当下不疑有他。
  
  “大宋军队已被我们全歼在山谷中!速速打开城门!速速打开城门!”城楼之上一片欢声笑语,守城将领一面吩咐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一面派人急速通传这个好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水月这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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