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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绣春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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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华暗自懊恼,颓废地说道,“小妹方才实在害怕,又恨初莲不争气,这才多嘴说了几句,如今早已后悔了。”
“你呀,做事总是冒冒失失的。越是遇到突发情况越是要镇定。不过是句猜测,你便这般六神无主……大不了就把我哥供出来呗,上街遇见自家哥哥,说几句又不违背常理。你说你如此紧张作甚。”
见初华嗫嚅着说不出话,锦毓摸摸她的发髻,和蔼地说道,“初华,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是这般行事鲁莽不分轻重?今儿在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你怎么就敢公然抛头露面?遇到再新奇的事物也不能做这般举动啊。
幸好有我大哥在,不然茶楼之事该如何收场?嫂嫂已嫁为人妇,可你还是冰清玉洁的姑娘,这要是传出去,即使你受了委屈,流言蜚语可是不辨是非的,你日后该如何立足!”
她瞧瞧初华的反应,叹口气继续说道,“过了年就要许婆家了,你也总得为以后考虑考虑吧……”
谁知这话正好戳中初华心病,她登时便梗了脖子赌气道,“初华才不要许什么婆家,初华的婚事要由自己做主!”
锦毓被她的模样逗乐了,忍俊不禁地问道,“莫不是初华已有了心上人,从此非卿不嫁?快告诉嫂子是哪家公子,嫂子也好早做打算。”
她这话本是玩笑话,没想初华却当了真。正想不顾一切一股脑儿全说出来,背后却传来一阵朗声大笑。
“哈哈哈,没想到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沈大小姐如今也有心上人了,难怪如此反感许婆家……”
“将军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早?”锦毓望见原来是沈睿之,忙起身迎接。
沈睿之瞧瞧初华爆红的脸庞,一本正经地问道,“初华呀,来,跟大哥说说看上哪家贵公子了,大哥就算是绑也要把他绑来!”
“大哥大嫂,你们真是的,都拿小妹开涮,小妹不睬你们了!先回去了。”初华嗔怒,带着丫头们回去了。
房间内顿时恢复了安静。好在如今林锦毓也习惯不少,再加上上次沈睿之对她剖心剖肺的一番置白,两个人单独相处时也不会觉得太过尴尬了。
“将军,今儿累了吧,晚膳即刻就来。”锦毓亲自奉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香茗,又替他除去繁复的衣袍,换上一件家常的圆领袍衫。
沈睿之望着她,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又有些欣慰,“锦毓虽还未对自己交心,只是眼下能做成这般,已是很好了,毕竟感情这事儿,还需慢慢来,急不得。”
侍女们端着晚膳一样一样摆上了桌,林锦毓很是自然地替沈睿之盛了一碗粥。一旁服侍的丫头们在喜鹊画眉的眼色下,悄然退出房间。
锦毓想起这几天婆子和她说的一件事,一时有些犹豫不决,不知是否要和沈睿之提一下。
沈睿之目光瞟见她迟疑不决的为难神色,知道她老毛病又犯了,估摸着又是为了无关紧要的事在思考如何与自己开口,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不忍见她神色不宁,连顿晚膳都不能好好吃。沈睿之好心替她开口询问道,“锦毓,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碗里的粥都要凉了,还不动筷子?”
有人替自己寻了个开场白,锦毓求之不得,忙竹筒倒豆子的全说了出来,“将军,这几日看守珍珠明月的婆子总是和妾身禀报,说二位姑娘连日来滴米未进,每日只是大吵大嚷说些胡话,神秘兮兮地说院子里有鬼云云。她们晚上不安分,搅得两个婆子也睡不好……到底是皇上赐的有些身份,婆子们也不敢拿她们怎么样,便来禀明妾身。”
沈睿之听了,蹙眉“啪”地放下筷子,叱道,“进了安乐园还如此不老实,真真是岂有此理!她们要闹便由着她们去,我倒要看看她们还能耍什么花样!”
锦毓沉吟了会儿,低眉顺眼地回道,“将军,依妾身看,不如将二位姑娘放出来吧……”
沈睿之猛地一怔,眼中划过一丝不敢置信,而后又被很好的隐藏了去。他漫不经心地放下碗,面容沉静甚至还有些许笑容,淡淡开口道,“哦……将她们放出来,给我一个理由。”
锦毓瞧瞧他的脸色不像在生气,便大着胆子说道,“将军。二位姑娘正值青春貌美,正是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若从此便要以安乐园为家,妾身实在不忍。
况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她们已经在安乐园中待了不少时日了,成日里担惊受怕抄写经文,吃了不少苦,想必也早已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将军不妨再给她们一次机会,经过这次惩罚,她们必能安分守己,老老实实再也不生事端。”
她一鼓作气说完,便等着沈睿之开口。
沈睿之玩味一笑,语气中听不出喜怒。“锦毓,为夫倒不知,你的心竟如此之大……”
锦毓一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似乎有些不妙啊。刚想开口,又被沈睿之抢了先。
沈睿之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紧紧盯着锦毓黑亮的眸子,正经地问道,“锦毓,你可想好了,你这般善良,可她们未必领你的情。若是她们出来后继续与你争宠……你又该如何?”
沈睿之希冀地望着她,盼着能给自己一个意料之中的答复。
锦毓低头认真思考,半晌抬起头定定地说道,“即便没有她们,日后也定然会有别人与妾身争宠……妾身若一直纠结着这些,往后的日子可得多累呀。”
沈睿之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心中五味杂坛,不怒反笑,“好,好得很,原来夫人不光心大,嘴上功夫也不饶人,倒教为夫小瞧了去……”他站起身,不顾锦毓惊愕的眸子,撂下一句话,“如此,便依了夫人,明日便放那二人出园,你可满意?”
说着,便大步往门外走去。
“将军……”锦毓站起身想要说什么。
“还有些公事未处理,就不陪夫人了。夫人早些休息,不必等我了。”
他的身影没入黑暗里,消失不见了。
林锦毓颓唐地坐了下来,愣愣的不知在想些什么。目睹一切的喜鹊画眉也面面相觑,不知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
“夫人,方才您怎么能和姑爷如此说话呢,难怪姑爷不高兴。”喜鹊上前轻轻说道。
“是呀夫人,您这话虽说的没错,却也不能放在明面上说。这男人呀,虽都喜欢三妻四妾,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妻子如此大度,您这般大度,倒教姑爷误会了去。”
锦毓长叹一声,说道,“有些事,既然注定要发生,不如提前说出来也好让大家有个准备。这般藏着掖着闭口不谈,难道就不会发生了吗?”
喜鹊蹙眉道,“话虽如此,可终究夫人您正值宠爱,何必想那些有的没的……”
“你们小丫头懂什么,自古小情小爱最是不得数,男人心也最是猜不得。如今我风华正好,若是日后一朝红颜老去又该作何区处?”锦毓语气中有些许伤感。
房间里静悄悄的,好像大家都沉浸在自个的思绪中。
“好啦,别担心我了,去做自己的事吧。”锦毓率先打破沉默,笑着吩咐道。
*
早已是该歇息的时刻了。锦毓兀自坐在椅子上,愣愣地望着跳动的烛花出神,好像下一秒将军便会推开闭合的大门犹自朝自己笑着。
可是等啊等啊,大门依旧紧紧闭着,静悄悄的。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了,一定是将军回来了,她激动地站起身来。
没想到来人是画眉。锦毓脸上顿时出现失望之情。
画眉心有不忍,却又不得不说,她轻轻说道,“夫人,方才姑爷让身边的青豹来传话,说公务繁忙,今夜就宿在书房了,让夫人不必等了,早点安歇。”
画眉说完,便偷偷观察她家夫人的神色。没想带她面色如常,淡淡说道,“如此,便伺候我更衣吧。”
放下层层叠叠的帷幔,侍女们垂手而退,若大的屋子里便只有锦毓一人。虽然帷幔将自己包裹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但林锦毓还是不由自主的感受到一丝孤单。
早就习惯了身边那人的绵长呼吸和有力的臂膀,如今骤然失去了这些,突然有些不习惯了。
可即便是这样,锦毓也没有后悔今晚和沈睿之说的那席话,自己心中时时有警钟敲响,不能因为一时的欢愉而忘却了今后,有些事索性趁早说个明白,也省得日后理不清剪还乱。
这夜同样孤枕难眠的,还有睡在书房榻上的沈睿之。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办,将军生气了
后果很严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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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茸虫草
第二日寅时,折腾一宿的沈睿之穿戴上整整齐齐的官服,上朝去了。
朝堂之上,一片肃穆,文武百官皆按品秩一一站好,尽显天家威严。
年轻的帝王身着明黄色龙袍,胸前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似有飞龙即将腾空跃起,迎风而去。
他的脸庞隐在冕旈之后,使臣子们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突然,只听“啪”的一声,一份塘报带着怒气被狠狠地摔到了地上。大臣们不明就里,面面相觑,慌忙跪下来。
余光中,只瞟见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端庄沉稳的皇上此刻面前的玉珠正不断晃荡,似是生了不小的怒气。
沉默良久,上首才传来圣上不怒自威的声音,“我泱泱大国一向知礼爱人,子民们皆爱好和平,不愿滋生事端。实在是夷夏小国,弹丸之地,却妄想蚍蜉撼树,屡屡侵犯我西北边境,致使我□□关河不宁,黎庶不安。
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朕本不愿以强攻弱,实在是他们欺人太甚,不得不给点颜色瞧瞧。朕有意则一员猛将,协同镇守西北边疆的军士,收复夷夏小国,扩充我大宋版图。
众位爱卿,你们可有合适的人选?”
堂下顿时响起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唯有沈睿之巍然不动,眼眸深深,面容沉静如水。
“陛下。”说话的是凤鸾台平章事方德儒,“老臣举荐沈大将军,沈将军少年有成,有勇有谋,几年前便收复南蛮赤金国,立下汗马功劳,又是陛下亲封的一等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将才,理应委以重任。”
“皇上,臣也举荐沈将军。”观文殿大学士陈厚载经过深思熟虑也请奏道,“沈家是京城有名的将门世家,祖上三代皆是我朝赫赫有名的将军,试观朝堂之上,有哪位将军可以与沈大将军相比肩?”
这二人一开口,基本上就奠定了朝堂局势。大臣们纷纷点头,开口附和。
只有沈睿之,依旧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内心一片平静,无喜也无悲。
“沈爱卿,你怎么看?”君王撩开面前的冕珠,不动声色地问道。
沈睿之叩首道,“但凭圣上吩咐,臣绝不辱使命,定当救国家于危难中,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一时间君心大悦。
“好,好!”圣上一边拊掌称赞,一面宣旨,“朕就封你为西北道行军大总管,总管天下兵马,不日启程,加赐便宜行事之权。圣旨即刻下达。”
早朝结束,不时有熟悉的官员近身祝贺,皆被沈睿之淡淡一笑给敷衍了过去。
此去西北,最快也需半年之久,将锦毓留在沈家,正好给了虎视眈眈的孟氏机会,自己实在放心不下,可若是将她带在身边,行军打仗带着女眷,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唉,自己为那妮子操碎了心,她倒好,非但不能让自己舒心,还处处使自己气到吐血。
这世道!他越想越愤愤不平,越想越无奈。
怀着这样的心情回到书房,刚坐定,就听门口守卫的青云来回报,说是珍珠明月二位姑娘想见将军,正在门口等候。
沈睿之眼微微眯起,这才想起他今早临走前吩咐下人们解除对她二人的惩罚,允她们再次回到萃梨居。
刚想挥手让青云请她们回去,突地又想起什么。胧香院那位昨晚不是如此的不在乎吗,他倒要看看她是否真的这么大度,不争不抢甘愿将自己推给别人。
这般想着,他勾唇一笑,漫不经心地说道,“请她们进来。”
青云已经做好婉拒她们的准备,没提防主子会这样说,一时有些懵。好在他是个识大体的,只稍稍一愣便收敛了神情,出门去了。
珍珠明月刚进沈府时日日来书房,盼着见沈睿之一面,皆被无情地告知将军公务正忙不见客。今儿不过是来碰碰运气,心里晓得将军是不会见自己。
没想到侍卫出来却对自己说“将军请二位姑娘进去”,一时间心花怒放,又暗自埋怨自己为何今日不穿得漂亮些,搽得香一些,也好比旁边的更出众。
沈睿之在房中隔了老远便闻见一阵香风弥漫,然后便是环珮相互碰撞发出的叮咚声。转眼间,两个香包便行至近前,两人手中各提了一个食盒,朝他盈盈行礼。
环绕四周的脂粉香气熏得沈睿之有些头疼,光鲜的衣料在素淡的书房中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沈睿之有些心烦的蹙蹙眉,淡淡说道,“起来吧,这般匆匆忙忙的,可是有什么事?”
珍珠展开最美的笑容,调整音色正要开口,却被旁边的明月抢了先,只得愤恨地看着她,心中一番咒骂。
明月语气诚恳,态度自然,“将军,之前原是妾身冒犯了夫人,实在是罪有应得,只愿长灯古佛忏悔一生。将军今儿不计前嫌,宽宏大量,许妾身重回萃梨居,妾身感激不尽,是以特来谢罪。”
她这话拿捏得恰到好处,既让人感受到她深深的悔过之意又不会显得矫揉造作。
珍珠急了,可不能让明月抢了风头,只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便也连声附和,“妾身也是,妾身也是来谢罪的……”
“是夫人将你们放出来的,你们还得多多感谢她。不过,既然出来了,就当安分守己,不然,下次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沈睿之严厉地说道。
“妾身省得了,定不辜负将军和夫人的美意。”明月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她将食盒轻轻放于桌上,十分善解人意,“妾身听闻将军这几日操劳,特意炖了鹿茸虫草汤,将军趁热尝尝?”说着便取出一盅冒着热气的汤水放在他面前。
鹿茸虫草汤?这个天吃鹿茸,还有虫草?自己恐怕会当场鼻血流不止,洋相百出吧。
“将军,这是妾身自己做的各式糕点,又清凉又滋补,可比什么汤啊水啊好得多!”珍珠也不甘示弱,从食盒中取出大大小小的碟子摆了一桌。
两人暗中叫着劲,谁也不让谁。
“好了!把书房当成你们的饭厅了吗!都给我收回去!现在,你们只需在那两张椅子上做好。”
沈睿之瞧着面前满满当当的食物,抚额命令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珍珠明月以为将军要和自己说话,忙手忙脚乱地收拾好,坐在椅子上。
沈睿之瞧她们这才安静了,满意地低下头处理公务去了。留下她二人面面相觑,不知将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每每试探着想要说话,都会被将军“嘘”的手势给打断。
久而久之,两人都认为将军是想享受一下这样宁静的美好时光,便都老老实实地坐着发起呆来,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若是沈睿之知道她们原来是这样认为,估计会一口老血喷出来吧。
过了良久,她们才听见将军清冷的声音,“好了,本将军就不留你们了,好好回去休息吧。”
两人别无她法,只得再次行礼离去。背后又传来声响,“等等,把食盒留下……”
两人走后,青云、青豹走了进来。沈睿之指指桌上的食盒,说道,“喏,把这个拿下去,弟兄们累了一天,正好给他们解解馋补补身子。”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出言提醒道,“那盅汤,每人喝一口就行了,切莫贪嘴。”
青云提着食盒很是兴奋,领命而去。
沈睿之接着对青豹说道,“你去外面把刚刚的事宣扬出去,记住,要渲染一番。”他顿了一下,又说道,“一定让这话传到夫人耳朵里……”
“这……”青豹一时没反应过来。沈睿之抬头望见青豹复杂的小眼神,面上一热,没好气地说道,“让你去就去,愣着作甚!
“是,是。”青豹忙不送答应,一边走一边寻思着,主子今儿是怎么了?
也不知青豹用了什么法子,总之不出两个时辰,全府上上下下便都知道了珍珠明月二位姑娘刚脱离苦海便一步登天,不仅成功进入书房重地还与将军独处好几个时辰。
据知情人士透露,书房内欢声笑语觥筹交错,更有鹿茸虫草汤助兴,把个将军哄得是服服帖帖。
下人们都在传府里怕是好事将近了,得早做准备。
彼时,林锦毓正在房中百无聊赖地做些针线活,隔着房门大老远便听见喜鹊的叫声由远及近传来,不禁暗自摇头莞尔一笑。
“夫人夫人,不好了……有个天大的消息!”喜鹊胖丫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完整。
锦毓无奈地递上一杯茶,笑道,“不急不急,慢慢说。你这冒失鬼的性子何时才能改一改?”
喜鹊接过茶水牛饮,一口气喝下,面上满是焦灼之色,“夫人,婢子刚刚听说安乐园中那两位今儿刚被放出来,就进了书房,这在之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呀。
据可靠消息说,将军与她们相谈甚欢,连鹿茸虫草汤都喝了几大碗。夫人你说,这虫草汤是能乱喝的吗?还是在这个季节……”
她拍拍脑门继续说道,“婢子扯远了……但是夫人,婢子真得很慌,外面都在说二位姑娘好事将近,婢子怕……”
林锦毓一愣,原来今天发生了这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
不过短暂的失神,她便反应了过来。摸摸喜鹊有些凌乱的发髻,笑着说,“喜鹊,你未免也太过小题大做了,不过是进了书房说了几句话,又有甚么打紧?你若是这么在意,赶明儿我们也去一趟书房不就行了。”
喜鹊瞧见主子不慌不忙的神色,好像冷静了点,“可是夫人,若是她们从此平步青云,做了姨娘,那可如何是好?”
锦毓笑了笑,不以为然地说到,“她们本来就是皇上赐给将军做姨娘的人选,若是真做了,也不枉圣上一番美意……再者说,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没有她们,也总会有别人……”
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似乎带了一丝伤感。连喜鹊好像都被这样的气氛渲染了,一时间,主仆二人皆无话,房中静静的。
“好了喜鹊,去忙吧,不用担心我,若是再听到这样的话,充耳不闻便好。”锦毓抬头望见喜鹊皱成一团的小脸,笑着吩咐道。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喝过鹿茸虫草汤吗?
不知味道怎么样……
☆、容人雅量
“是,是。”喜鹊犹豫着退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担忧地望了锦毓一眼。锦毓笑着朝她摆摆手,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
喜鹊走了,房间里顿时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宁静,连摆在五斗橱上的沙漏好像都静止不动,再没有一粒细沙落下来。
林锦毓突地感到心中一片烦躁,好像被扔进一个腌菜的地窖里,周围一片酸烂的气味,连带着自己也沾染上这种气味,从脚底慢慢升起直至笼罩全身。
她厌恶地甩甩头,抽出帕子掩上了口鼻,可即便这样,那股子酸腐味依旧挥之不去,久久萦绕在鼻息间。
锦毓脸上勉强维持的笑容终于垮了下来,神情落寞。是她做错了吗?是她昨儿夜里说的那席话让他不高兴了吗?
他今儿的举动又代表着什么呢?逢场作戏?亦或是真的对自己心灰意冷,从此再不答理自己这种没心没肺的女人?
从小母亲就对自己说,男人是天,是铁是刚,女人自当软成水,包容他的一切,切不可逞强好妒,拈酸吃醋。为人正室,就必当有容人的雅量,天下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子何其多,走了一个,又会有更绝色的顶了上来。
再者说,妾终究是妾,再有能耐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整天神神叨叨,不若打开天窗说亮话,不但自己落个清静,还得了个贤惠的雅号,岂不是一举两得?
自己一直信奉母亲的这一番话,可如今到了自己身上,是自己亲手将夫君推给别的女人,为何心中这般难过,好像有什么东西生生地失去了。
正暗自神伤,忽听门外下人们通报,说是珍珠明月二位姑娘特来向夫人请安,然后便是珍珠娇俏的声音,“姐姐,妹妹们来请安。”
锦毓蹙眉,这个时候来,她们安的什么心?也罢,好多天没见她们了,今儿就会会她们。
珍珠明月这会子来不过是来耀武扬威一番,顺便探探这新夫人的口风。
进了门,略施一礼,便瞧见林锦毓端坐在上首,乌黑发髻上压了高高的金丝翠玉卷云冠,更夹杂有璎珞珠钗镶嵌发间,熠熠生辉。通身的气派竟叫人不敢小瞧了去。就连她身后一左一右立着的侍女,也是打扮不俗,娇艳水灵。
珍珠明月一时暗暗自惭形秽,不敢直视,连含在嘴边的话都忘了三分。
还是锦毓摇着团扇漫不经心的问道,“二位妹妹刚出了安乐园,不在萃梨居中好好歇着,跑来我这所为何事啊?”
她心中有气,明知不是这二人引起的,却怎么也控制不了,“安乐园”三个字便被她咬得重了些。
珍珠脸一黑,又想起了安乐园那鬼地方把她吓得不轻,刚才心中的自惭也跑的无影无踪了,想着这次断不能再让明月抢了先,鼓足勇气恨恨地说道,“将军心善,放了我等出去,妹妹本想着一出安乐园便来姐姐这请罪,不曾想偶遇了将军,彼此相谈甚欢,这才误了时辰,姐姐莫怪。”
她说完,挑衅般地横了明月一眼,明月不动声色,乖巧的连眼珠子也没转动一下。心里却暗自冷笑,从没见过这般蠢的人,果真是胸大无脑,还自以为拔得头筹,可笑!
锦毓素知这珍珠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徒有美貌实则半个脑子,也懒得和她计较。不过是随口顺着她的心意敷衍几句,“如此,姐姐便要恭喜妹妹了,妹妹这般貌美,将来定有大出息。”一番话说得珍珠是眉开眼笑,好像自己当姨娘的日子指日可待。
她这副沾沾自喜的模样,引得画眉喜鹊面面相觑,憋笑得很辛苦。
“夫人,明月今儿特来谢罪,之前是妹妹不知礼数,冒犯了姐姐,妹妹知错了。从此定当安分守己,妹妹别无他求,惟愿将军与夫人百年好合。”明月起身再次行礼,恭恭敬敬诚诚恳恳,一副无欲无求的岁月静好模样。
珍珠拧着眉,心里有些迷糊。怎么感觉自己又被这明月摆了一道呢?
“嗯,知错就好,只要你们从此老老实实不耍什么花头,沈府还是有你们的一席之地……天也不早了,回去歇着吧。”锦毓摆摆手,下了逐客令。
“是,明月(珍珠)告退。”珍珠一脸不情愿,自己还有好多话没说完呢怎么就要赶着走?却也无法,只得跟着明月出去了。
瞧着她们都走远了,喜鹊忙去关上了门,画眉轻轻给自家主子着扇子,一边说道,“夫人,婢子瞧着,这珍珠姑娘真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实在是引人发笑。要说这明月姑娘,倒真是个心眼通透的,知错能改,能够认清形势,话也不多说,实在是个难得的明白人。”
锦毓哑然失笑,“画眉,你还是城府不深。难道你没听过咬人的狗不叫这句话吗?珍珠半个脑子,一张脸就是一张晴雨表,这样的人最好对付。偏偏像明月那样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口腹蜜剑就等着暗中戳你一刀,这样的才是最可怕。你年纪还小,见过的人也不多,有这样的想法也很正常。”
她顿了顿,将画眉喜鹊都聚集在身边嘱咐道,“我心里隐隐的有一丝不安……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你们这几日谨慎些,多留意着,注意到有什么不对立即告诉我。”
喜鹊画眉看了看对方,随即郑重地点了点头。
在回萃梨居的路上,珍珠一个劲地抱怨明月,说她毫无斗志,进了一趟安乐园就变得如此怂,又说什么日后若是自己大富大贵了休要来求自己。
明月听得心烦,索性一句话也不说,心里寻思着,“蠢材,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左不过三日,你的好梦就要到头了!”
*
天渐渐黑了,烛火都点了起来,室内一片灯火通明,很是暖人。往常这个时候,早该用膳了。可锦毓依旧倚在贵妃榻上,痴痴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丫头四儿从厨房跑出来,不敢惊动夫人,偷偷朝着喜鹊招了招手。
“喜鹊姐姐,能不能问问夫人,什么时候可以上菜?这菜都热了好几遍了,再热下去就不好吃了……”四儿委屈地说道。
“唉,姑爷还没回来,夫人正等着呢……再等等吧,指不定一会儿就好。”喜鹊也颇为无奈。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烛花噼里啪啦作响。喜鹊都剔了好几次烛花,姑爷还是没有回来。正想劝夫人别等了,门外突然传来“笃笃笃”的叩门声。
“是将军回来了,喜鹊,快去开门!”锦毓精神为之一振,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门口那人好似顿了一番,语气中隐隐有一丝同情,“夫人,将军让青豹传话,说公务繁忙就不回来用膳了,夫人自便……”
喜鹊的手都快触到大门了,硬是给生生地逼了回来,回头望去,夫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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