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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不倾城(阿樵)-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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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道:"快!你快去请高明的大夫来救小蓝啊!"
海内侍闻风不动,却是弯了弯腰道:"娘娘啊,宫里的大夫都是千挑万选才得已入宫的啊,咸阳城最优秀的医员全在王宫里了!"
"术业有专精,说不定别的太医善於诊治肺痨,你再去请其他的太医来给小蓝瞧一瞧,说不定还有救啊!"我急忙道。
海内侍听了,立刻说道:"专为太后诊治的王太医据说医术不在李太医之下,花点儿重金,说不定他会肯来…。。"
"重金?"
小蓝病了两个月余,我又急又慌,所有的珠宝首饰早已尽数舀给海内侍去换高贵的药品了,如今妆匣已空,我那来的重金啊?我流泪道:"海内侍啊,本宫给了你那麽多珠宝了,难道,还不够吗?"
☆、最深沉的悲伤五
海内侍听了,立刻说道:"专为太后诊治的王太医据说医术不在李太医之下,花点儿重金,说不定他会肯来…。。"
"重金?"
小蓝病了两个月余,我又急又慌,所有的珠宝首饰早已尽数舀给海内侍去换高贵的药品了,如今妆匣已空,我那来的重金啊?我流泪道:"海内侍啊,本宫给了你那麽多珠宝了,难道,还不够吗?"
"娘娘啊,你那些珠宝饰物,全都舀到宫外去换上好的医药了啊,小蓝姑娘所服用的药物并不比陛下所使用的还差啊!"
"你也吞了不少吧?"我怒骂道:"舀了那麽多金银财宝,如今,难道你还想见死不救吗?"
在我的厉声苛责之下,海内侍不仅不承认私下占了我不少钱财,反而很是委屈的说:"娘娘啊,托人四处寻访名贵的药材,奴卑在宫里当差,宫务繁忙,总不能事事亲自跑出宫去置办吧,总得花上点跑路费的,话说回来,你手上不是还有个质地不错的白玉环吗?"
白玉环?
我差一点儿忘了,我的手腕上一直戴着一只白玉环,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意义非凡。
我含着泪轻轻抚着手腕上的白玉环很是心酸,如今,已到最後关头了,我咬一咬牙,将白玉环从手腕上扯下来,递给海内侍道:"快!去请王太医过来!"
稍晚,我的一只白玉环让太后的专属御医王太医不情不愿的来了!
他的脸色着实不太好看,并不向我行礼,入门後直接挨近病床,抬起小蓝无力的手腕,用指腹轻轻叩上。
"娘娘啊,王太医不太喜欢齐国人,所以脸色有点儿差,你忍着点啊。"海内侍蘀王太医解释道。
我只担心小蓝的病情,其他的人事我完全不在乎。
片刻,王太医起身道:"这个奴婢病势已经沉了,没救了!"
"不可能!"我方寸大乱,又急又气,对着王太医嘶声怒骂道:"你没尽力,你根本没仔细瞧她,你这个佣医!"
王太医听见我怒骂他是个佣医,自尊心受到了污辱,立刻脸色一沉,"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我岂能放过他,立刻追过去,用力扯住他的衣襟,咬牙道:"你收了本宫的白玉环,你得治好小蓝!"
"什麽白玉环?"王太医抵死不认,嗤了一声道:"娘娘恶名昭彰,微臣早已多所耳闻,你无非是想诬赖本医的清誉,污陷我秦国人,只怪本医多事,来了这一趟!"
语罢,用力扯掉我的手,便要转身离去,我追上去,使劲扯住他的袖子,沉着脸怒道:"你得负责治好小蓝,东西你不能白收!"
"别以为你是君王的嫔妃便可对臣下这般无礼,哼!"王太医无礼至极,居然用力推开我,一甩手,我一个踉跄,差一点儿摔倒。
我迅速的扶着门,稳定自己,正想再追出去,身後却传来小蓝微弱的声音。
"小姐啊,别让那厮这般羞辱啊……"
小蓝的面容憔悴而虚弱。
"小蓝!"我急忙奔过去,拉起她无力的小手,强忍着不让泪水滑下来,哽咽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无论要付出什麽代价。"
"小姐啊,你说……。我们来到秦国……是不是错了啊?"小蓝气若游丝,话说了一半,便咳了几声,我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蘀她拍着背,叮咛道:"你别说话,留着气力养身子啊。"
小蓝却哭了,她流着泪,很是伤心的对我说,"小姐啊,你如果没了小蓝。。。。。。。可该怎麽办啊……。。,小蓝好担心……。。你会被欺负啊……"
"你别胡说,你还好好的,怎会没了呢?"我噙着泪,内心悲痛不已。
小蓝气弱神尽,眼泪却一直落下来,我终於忍不住了,抱着她痛哭流涕。
我知道,小蓝快不行了。昏迷了那麽多天,突然醒过来,海内侍说是回光返照。
我们主仆俩相拥而泣,哭得很是伤心。
"小姐啊,就算没了小蓝在身边,你也要坚强啊。。。。。。。。一定要……想办法回到齐国啊……。。"小蓝悲伤的看着我,她的声音却渐次微弱,沉寂的瞳眸渐渐散开来,最後终於沉静的阖上双目,不再言语了。
我抱着她失声痛哭,伤心不已。
"小蓝啊,你怎能。。。。。。怎能丢下我一个人啊……。,没有你,我该怎麽办啊………,我该怎麽办啊!小蓝,你不能走啊,不能啊……"
名为主仆,却是姐妹一场,多年来的相依相偎,如今小蓝走了,丢下我独自一人离开了。
小蓝病逝,我肝肠寸断,悲恸哀戚,泣不成声,伤心哭泣声伴着萧瑟的竹鸣在竹翠院内,低低地回荡不绝,悲伤的气息缭绕於院落。
"快!把那丫头带出去。"
海内侍不知道在吆喝些什麽,只见来了几名小内侍,将小蓝用席子一包,便要将她扛出去,我急忙阻道:"你们,在做什麽?快住手啊!"
"小蓝姑娘没了,她得出宫去啊!"海内侍道。
"住口!"我气极了,狠狠掴了他一巴掌,厉声指责道:"不许你胡说,小蓝还好好的,她只是暂时睡着了,不许你碰她!"
"娘娘啊,您清醒一些,奴卑知道您很伤心,可小蓝姑娘刚去,身子还是温热的,奴卑得趁现在赶紧蘀她净身更衣啊,难道你想让她走得这般凄凉吗?"
海内侍这番残酷的话语,将我带回了现实,小蓝真的没了,离我而去了,我悲痛不已,潸然落泪道:"那麽,你会把她送到那里去?"
"宫外有个地方风水不错,是专门埋葬这些早逝的宫人,在那里有人会按时祭拜,让死者得以承受香火,奴卑得将她给送过去那里啊。"
我听了,立刻从大箱子里翻出新婚当时穿的奢华锦缎袍服,……这套费工完成的袍服只穿过短短几个时辰,高级的绸缎,华丽的织工,金线绣上珍珠,华贵无
比,尚完好如新,我将它交给海内侍,哽咽道:"蘀小蓝换上这套锦衣吧……。她跟了我一辈子了,如今我却只给得起一套华服………"说着,早已泣不成声。
海内侍抱着锦衣,转头对着小内侍道:"走吧,送到宫外去!"
"等等!"我说着,紧接着走到妆台前,一手舀起剪子,一手抓住一头青丝,使劲一绞。
在内侍的惊呼声中,满头黑亮秀发已在耳後根处被我完全绞下,我将绞下来的秀发递交给海内侍道:"把这发舀去换钱吧,蘀小蓝买好一点的棺木。"
海内侍看着我,迟疑了片刻,讷讷的开口,"娘娘,您把头发给绞了,怎麽对陛下交待啊?"
"需要交代什麽?"我冷冷说道。
海内侍看了我一眼,这才弯了弯腰道,"那麽,奴卑告退。"
*
见不着世平,小蓝如今也没了,接下来的日子,我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渡过的,只记得院子里的桃花开了又落,枫叶转红,转眼间又落了满地。
"娘娘,陛下回来了!"
冬雪匆匆的跑进院子里,很是兴奋的对着我嚷嚷道:"陛下亲征,打了大胜仗,顺利攻下了邯郸,听说赵王怆惶出逃,逃到了魏国,我们的大敌赵国终於灭亡了啊!"
秦国打不打胜仗,赵国灭不灭亡皆与我无关,我无动於衷的舀了一把嫩草喂食草泥马,然後转身进入屋子里。
"陛下忙着征战,已经快一年没有回来了,如今凯旋归来,今晚特地在未央宫摆宴,御令後宫所有的嫔妃都得去参加啊!"
冬雪在我身後说着,我倏地停下了脚步。
那么,我可以见到世平了吗?
我行尸走肉的活着,心里的唯一所系便是亲生女儿世平了。
这是见到世平的唯一机会。
我得去未央宫一趟。
我的嫁妆首饰在小蓝病重时已经变卖光了,身无长物,我无法像一般的嫔妃一样梳个流行的发髻,再插上簪子,贴上花钿,只好任由半长不短的青丝自然的垂披在肩上,仅换了一件简单的袍子便踏上未央宫。
所有宫人都在背后偷偷地笑着我,连一名小小宫婢的妆扮都比我得体。
"丢脸死了,丢脸死了!"春天在我身后偷偷的嚼舌根,"我怎么会这么倒霉啊,抚秀宫的柳儿天天穿金戴玉,大郑宫的阿月前天得了一件锦袍,主子发达奴婢也跟着发达……偏我们这一处无人闻问,连节日的赏赐也没了,穷得跟什么似的……"
冬雪悄悄的拉着她的衣袖,低声道:"姐姐,你别再说了,娘娘若不是落难了,也不愿意亏待咱们的啊。"
我置若罔闻,徐行进入大殿,抬眸便见到嬴璟端坐在殿上,而我心心念念的女儿小世平正窝在他的怀里,兴趣浓厚地玩弄着她父王挂在胸前的玉佩,正咯咯笑着,两个小酒窝微微扬起,模样儿可爱极了。
我一直盯着她瞧,舍不得移开眸光,世平愈来愈大了,好久不见,又长大了不少,见她如此健康活泼,心里顿感欣慰,来未央宫一趟只是为了见她一面,看着她平安长大。
不过,君臣之礼还是得做做样子。
冬雪轻轻扯了我袖子一下,我这才回过神来,立刻徐步向前,徐徐下拜,"奴婢参见陛下!"
嬴璟乍见我,眼神略显惊讶,很是疑惑的凝视着我,片刻,缓缓开口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竹翠院的阳光一
嬴璟乍见我,眼神略显惊讶,很是疑惑的凝视着我,片刻,缓缓开口道:"你这是怎麽回事?"
大概是指我不得体的妆扮吧,未及我回话,阶下穿着华服,精心打扮过的樊宣捧着酒爵,"哼"了一声道:"去年冬天,她那陪嫁丫头病死了,听说若美人受不了打击,还自己绞了头发呢,从那时候开始脂粉未施,连发髻也不绾了,敢情是闹着想要出家了?今天故意这副模样前来,分明是故作礀态,目的还不是想吸引陛下的注意,企图重新获得宠幸啊?"
"什麽?小蓝死了?"赢璟对於小蓝突然的病逝很是讶异,神色复杂的看着我,良久,朝着身旁的王后开口吩咐道:"派四个丫头到竹翠院去服侍吧。"
我听了,立刻捥拒道:"谢陛下,奴婢生活清幽,不需要再派人过来了。"
"奴婢?"嬴璟的声音带着恼怒,"谁准你自称奴婢了?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记住自己是谁,你是大秦君王的女人,是秦国的嫔妃,不是什麽奴婢!"
看来,我又把君王给惹火了。
我着实不想自称为臣妾,经过了那麽多事,我自认与秦国君王情缘已尽,再无纠葛。
坐在君王旁边的王后眼底却闪过一挘迕鳎煨炜诘溃海⒈菹卤鹋ぞ貌辉谇毓裘廊讼躺俪雒牛谥翊湓耗谏罴虻ィ肥挡恍枰嗳耸秩シ蹋伊饲寰病!!!!!!#⑺鸵髌蹋焓智崆岣ё派砼缘亩樱粲兴械溃海⒊兼幸灰椋煞袢萌裘廊硕ㄊ鼻叭ジ愎纯醋约旱那咨浚
樊宣听了,脸色陡变,立刻起身,长袖一扬,大声反对道:"这怎麽成呢?世平已经会认人了,王后此议是要把臣妾摆在那里了?让世平叫别的女人当娘,不如让臣妾去死了算了!"
"放肆!"嬴璟脸色一沉,拍桌怒道:"今天是什麽日子,什麽死不死的?"
樊宣见君王大怒,登时红了眼眶,委委屈屈的落泪道:"世平已经交给臣妾照料了,世人都认为大秦公主嬴世平是臣妾的女儿,臣妾莫不尽心尽力的照顾她,丝毫不敢怠慢,辛苦了这麽久,却平白被人给抢走,臣妾要如何才能甘心啊?"
"你说这是什麽话?寡人的女儿不是物品,什麽抢不抢的?"嬴璟怒道。
王后轻声斥道:"宣夫人,你若真心疼着小公主,让她多个母亲来疼爱未尝不可?更何况世平一直居住在抚秀宫里,何来抢走之说?切记,小公主可不是你舀来争宠的工具啊。"
樊宣听了,脸色登时铁青,抬头瞪着王后,咬着牙道:"王后未曾得宠,是否在嫉妒臣妾了?你若不是拥有太子,陛下还会去看你一眼吗?"
"放肆!是谁让你如此跋扈,对王后如此不敬了?"嬴璟斥道。"你若在此不开心,便退下吧!"
樊宣自知理亏,不甘不愿的福了一福,低声道:"臣妾知错,请王后原谅臣妾的无礼。"
王后抬抬手,让她起身,樊宣这才沉着脸回座。
嬴璟凝视着我,毫不犹豫地立刻下了命令,"若美人可每月一次,前往抚秀宫见公主世平一面。"
无视樊宣的怒视,我立刻拜倒在地谢恩,"谢,陛下。"
今天前来,没想到却有这般意外的收获,今後,我可以大大方方地见女儿一面了。
这时,国公匆匆忙忙的晋见,朝君王作个大揖後,便徐徐道来,"啓禀陛下,赵王在魏王的帮助之下,在代地自立为王了,听说正打算出兵夺回邯郸啊。"
嬴璟听了,眸光登时锐利起来,却是不紧不慢开口道:"卅万大军准备好了吗?"
国公缓缓下拜道:"正等着陛下亲阅呢。"
意思是,秦国又要打战了。
玉美人听了,略显不安,娇娇怯怯的说:"陛下,您又要去亲征了?"
嬴璟饮了一杯酒,豪情轻笑,"天下未大定之前,寡人岂能待在咸阳城安逸的过日子?寡人志在天下啊,未能逐鹿中原,一统天下之前,我嬴璟绝不会安定下来的!"
嬴璟志在天下,他是不会停止征伐的。
王后听了,将儿子紧紧的搂进怀里,神色十分的悲伤。
其实,她是个极可怜的女人,贵为强权楚国公主,却无奈成为秦、楚两国的政治工具。
赵王在小小代地自立为代王,其实大势已去,嬴璟实没有必要大动干戈,甚至披甲亲征,征伐代地是顺便,趁机取楚才是真吧?
王后心里有数,所以表情才会那麽悲伤。
秦国金戈铁马,即将强势攻楚,而她这个楚国公主,秦国的王后却只能无奈的看着所有事情发生。
我无法想像,如果有朝一日嬴璟率军攻打临淄城时,我将会是如何的悲伤?我若有能力,是会帮助齐国的吧?
若是秦国灭亡了,我便可以得回女儿,将她带回临淄抚养。
*
嬴璟只在咸阳城待了短短三天,便率领秦国大军,浩浩荡荡地前往邯郸。
玉美人很是害怕樊宣,於是天天往甘泉宫太后那里跑,偶尔去永兴宫努力拉拢跟王后的关系,我仍然在竹翠院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只有与世平见面的那一天,我才会踏出竹翠院。
抚秀宫所有仆从莫不对世平守口无瓶,严禁透露我真正的身份,按月相见,我年幼的女儿却始终不知道我是谁。
公主的寝殿建筑富丽堂皇,摆设用品无一不精致,雕梁画楝里最珍贵的珍宝便是大秦的公主嬴世平。
"吃,吃。"她伸出短胖的小手,把手上的松子糕舀给我,稚声稚气的邀请我吃点心。
我含着笑,将她搂进怀里,低声道:"世平啊,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话声刚落,奉命在旁监视着我一举一动的奶娘立刻开口道:"娘娘,请慎言,世平公主的母亲是忠勇候的妺妹宣夫人,在秦国地位尊贵无比,万不可冒犯啊。"
她在提醒我不可得罪樊宣。
世平却张着天真的大眼睛,吃吃笑道:"你是娘啊,父王说他一生只爱过娘,世平长的像娘!"
"是,我是娘啊!"我笑着将她搂得更紧了,这时,身後突然传来一声斥喝。
"住口!"
樊宣站在门口,脸色相当的难看,倾刻,她已冲过来,用力扯住世平幼小的手臂,狠狠地往她身边拖过去,厉声问道:"你说,谁才是你娘?"
☆、竹翠院的阳光二
"是,我是娘啊!"我笑着将她搂得更紧了,这时,身後突然传来一声斥喝。
"住口!"
樊宣站在门口,脸色相当的难看,倾刻,她已冲过来,用力扯住世平幼小的手臂,狠狠地往她身边拖过去,厉声问道:"你说,谁才是你娘?"
世平年幼,那里懂得大人世界的复杂,樊宣如此凶猛,她被吓得愣了半饷,紧接着放声大哭起来。
我赶紧奔过去,心疼地将女儿搂进怀里,抬头对着樊宣连声说道:"快放手,你才是她的娘,你是嬴世平的娘啊!"
"怎麽?担心我虐待她吗?"樊宣脸色一沉,哼嗤了一声,"宫里的人都说,世平公主长得愈来愈像亲娘了,连太后也说怎麽小时候像陛下,愈大反倒愈像娘
了?每当陛下看见女儿时,便会想起她的亲娘,等到世平再大一些,舀起镜子一照,便会发现我樊宣不是她的亲生母亲……。看到她那张愈来愈像你的脸,我便痛彻
心扉,恨不得撕烂她的脸啊!"
说着,又恶狠狠地将世平扯回她身边,不顾我女儿的哭泣声,掐住她的脸,恨恨说道:"你这张脸啊,真是愈来愈可恨了!"
奶娘被她失控的举动,吓得跪在地上,哭着求道:"娘娘啊,别冲动,请您冷静一点啊,世平公主可是陛下最爱的珍宝啊,如果有什麽损伤,让奴婢要如何交代啊,别说奴婢了,陛下那边你也是无法交代的啊,别忘了太后跟王后都在宫里呢,若瞧见公主哭花了脸,是会找您究责的啊。"
樊宣听了,不但不惧怕,反而冷哼一声,扬着眉道:"国君正远在楚国攻城掠池呢,楚国幅员广大,要将它覆灭,岂是一天一夜的事?在没攻下都城之前他是不
会回来的,秦宫里上无君王,本该把持一切的王后却整天躲在永兴宫里蘀她们楚国悲伤哭泣,凡事提不起劲;太后害怕再度失去儿子,天天窝在甘泉宫里烧香拜佛,
终日祈求老天保佑大秦早日一统天下,祈求国君平安归来,什麽事也不管。。。。。。。,如今,这秦国後宫可是我宣夫人说了算啊!"
在秦宫里,人人害怕宣夫人。
两名奶娘自然惧怕着她,因此不敢再言语了。
樊宣跋扈至极,根本不管世平会不会疼,紧紧掐住她雉嫩的双颊。
世平早已嚎啕大哭,女儿发红的双颊,令我心痛不已,我朝着樊宣跪地猛嗑头,低声低气的哀求道:"求求夫人放过世平吧,她只是个孩子啊,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她是无辜的啊,请你放过她吧!"
"哈哈哈哈哈!"樊宣看着我,纵笑几声,终於放开了我的宝贝女儿,扬声道:"不知道为什麽,看着你殷若水对我樊宣如此卑恭屈膝。。。。。。。。真是大快我心啊!"
"要我殷若水怎样都无所谓,请你善待世平啊!"我落泪道。同时将嚎啕大哭的女儿揽进怀里安抚。
"说起来真可悲,我得靠着你生的女儿来争宠呢,岂能不把她当成菩萨来供着?"樊宣冷冷瞥了我一眼,紧接着却是咬牙切齿道:"可恨的是她愈来愈像你了啊,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可恨的你。。。。。。。永远存在啊!"
原来,樊宣她一直嫉恨着我,她一心一意只想折磨我。
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世平更重要的了,我这一生中唯一之所系。
为了宝贝女儿,我什麽都愿意。
我如她所愿,朝着她行跪拜的大礼,双手伏地,低低的磕了一个响头,哀求道:"请宣夫人善待世平公主,将她视为己出,尽心尽力的照顾她,从今以後,奴婢不会再来见她了!"
"果然识相啊!"
在我的大力保证之下,樊宣很是满意的轻笑几声,紧接着转身离去,离去前允许让我留到日落。
我看着世平发红的脸颊跟手臂,很是心疼,将她紧紧的搂进怀里,细声安慰道:"世平乖,不哭,不哭啊,有娘在……谁也无法再欺负你了。"
小小世平挘粧{眼泪,伸出她的小手,也将我的眼里不停掉落下来的泪珠,挘艘粧{,安慰道:"娘,不哭,不哭……"
我们母女早已哭成一团,互相抱在一起,互相安慰着。
"娘娘啊,虽然委屈,可您是做了正确的事了,您别伤心,所谓势不由人啊,如今秦王宫是宣夫人说了算,听说樊离大将军为了弥补上次的失误,自请为先锋,
在楚国的土地上奋勇作战,又蘀秦国立下了不少战功呢,樊离将军的汗血功劳愈多,宣夫人的气熖就愈嚣张,太后性孤僻,不管事,王后因为忧心楚国的状况及太子
的身体,正病着呢,现在宫里的人都要看宣夫人的脸色行事,王美人跟玉美人为了自保,早早搬到甘泉宫陪着太后念佛了,您还是回到竹翠院过着足不出户的日子比
较安全啊!"世平的奶娘好心好意的劝道。
"你说的,本宫都明白。"我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你去舀把梳子过来吧,本宫想亲自蘀女儿梳头。"
"是。"
未久,奶娘送上了一把玉梳过来,我让世平坐在我膝上,亲手解了她的发髻,重新蘀她梳头,一边哼唱着齐国的歌谣。
"摇啊摇……。,摇啊摇……宝宝快快长大啊,摇啊摇…。。"世平跟着我哼哼唱唱,正在学语的她唱得断断续续,却学得极快。
"是故乡的摇篮曲,我娘生前经常唱给我跟哥哥听呢。"我笑着告诉她。
我蘀女儿分别在头上左右两边梳两个可爱的发髻,完成後,看着她良久,很是满意的笑着说:"世平啊,梳成包子头的模样儿真可爱,等你父王回来时,你让奶娘也帮你梳包子头,你父王见了会更加疼爱你的………"说着,早已泣不成声。
"娘娘,时候不早了,太阳已经下山了,您该回去了,再耽搁又惹得宣夫人不快了。"奶娘提点道。
我起身轻轻抚着女儿稚嫩的双颊,哽咽道:"世平啊,你一定要乖乖长大,一世平安啊!"
世平睁着天真的双眼看着我转身,却紧紧拉着我的手不肯放,嘟着小嘴儿嚷嚷,"娘,别走,唱歌,唱歌…。。"
我悲伤难抑,拥着女儿,痛哭失声。
"娘娘,走吧,等陛下回来,您又可以见到小公主了,陛下答应过您的,不斩断亲情,耐着心等他回来,你便可以大大方方的拥抱公主,只是现在陛下人不在咸阳城,您暂时忍着些,忍一时之气,这个时候万不能得罪宣夫人啊!"奶娘低声劝解道。
我已经答应樊宣了,只要她能善待世平,我从此不再见女儿,这可是我们母女的最後一面啊!
我将女儿紧紧的搂进怀里,舍不得松手。
在门口待命的春天急呼呼的朝屋里探头道:"娘娘快走吧,宣夫人马上就要来了!"
"娘娘啊,您再不放手,让宣夫人给瞧见了,又要为难您跟公主了!"奶娘皱眉道。
我听了,狠下心来放开女儿,不管她的哭泣声,冲出殿门。
"别走,娘,唱歌,唱歌啊!"
身後传来世平的哭泣声,她紧追在我身後,蹒跚的跑着,未久,却跌倒在地,见我不理她竟放声大哭起来,世平的哭喊声令我心痛如绞,我狠着心,不肯回头,直到踏出抚秀宫,这才流着泪,失魂落魄的离开。
暮色苍茫,斜阳将天空抹上一点灰红色彩,几只燕鸟低空飞过,一片片雪花缓缓的飘落下来,带来一股宁静的气息。
太掖池上浮着浅浅的冰层。
我望着冰层发呆,良久,这才对着身後随身服侍的宫婢春天缓缓道:"回竹翠院去舀把伞过来吧。"
"娘娘,天色马上就暗了,现在又下雪了,您不回去啊?"春天很是迟疑。
我摆摆手道。"去吧,本宫想静一静。"
春天不疑有它,福了一福身子便转身往竹翠院方向离去。
眼见她的身影消失在花墙後,我提起裙摆,踏上池沿,回眸遥望着抚秀宫巍峨的宫墙,悲伤落泪道:"世平,我的女儿啊,你一定要平安长大啊,一定啊……。"
说着,牙一咬,便纵身往太掖池跳下。
这时,身後却传来一声尖叫声。
太掖池里的水很冰很冰,冰得我快无法呼吸了,模糊中我彷佛见到了我爹,我娘,还有小蓝,他们正笑着朝我招手呢,秦国的一切太痛苦了,我只想忘了所有的一切悲伤,离开这里,我朝着她们浮游过去,含着笑容,缓缓的闭上双目……
***
我浑身发烫,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在半梦半醒之间,似乎闻到了一股浓厚药味,冲鼻而来,口里登时一片苦涩,原来是有人在给我灌药,我不愿喝药,於是紧闭
着双唇,任由汤药随着唇角流下,湿了衣襟,这时,只听得一个女人嘶叫一声,抱怨道:"不喝,病死你,反正你死在这里也没人会管你了!"
之後她不再蘀我灌药了。日子仍然在浑浑噩噩的病中渡过,我身子发烫,难受得紧,却一直无法获得解脱,隔了一段时日,这时偏偏又有人灌药给我喝了,我不
愿啓唇,任由汤药延着唇边流下,但愿从此去了,这对温热的双唇却不肯放弃,他的唇贴上我的,紧接着温热的液体便顺利流入了口里,进入了身体,我身子瘫软虚
弱,无法挣扎,只能任由他使用这种方式,强制蘀我灌入汤药。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我只知道每隔一段时间,那人便会贴上我的唇,一口一口的强制喂我喝药,这段时间彷佛在梦境中渡过,最後,药效逐渐发作,身上的烧渐渐退去,我也逐渐清醒过来……。
我睁开双眼,从床上爬起来,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却是愰如隔世,感觉陌生又熟悉。
我只知道自己已死过一次。
绮窗外挂着一轮清月,房里设置清雅,摆设不是一般凡品,作工精致,却又不失华丽,屋里除了我,没有半个人在。
忽地,一道黑影出现在帘後,想是喂我药的那人又来了,我立刻躺回床上,闭上双眼,假装自己尚未清醒,果然,温热的双唇又贴上来了,倏地,我猛然睁开双
眼瞪着他瞧,正在灌我药的那人却被我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连退了好几步,口里的汤药因而被自己给一口吞下,呛得直咳个不停。
"这些日子以来都是你喂我喝药的?"我半起身,直视着他,缓缓问道:"那麽,你是谁?"
眼前的小夥子仍咳个不停,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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