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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手胭脂-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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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大友轻声道:“兰江军可认识那年轻人?”

    兰嘉辉看他一眼,同样低声道:“想必徐侍郎是一定知道的。”

    徐大友微笑不语。

    兰嘉辉看了一眼前面的柳奔三人,确保他们听不到这边的对话,轻声道:“请问徐侍郎,他既然是左氏子弟,却为何……”

    徐大友知道他的疑惑,左骄阳既然是左家子弟,怎么会在黑矛军中做一个籍籍无名的小校尉。

    他微微摆手道:“此乃左氏家事,外人不足道。不过兰将军与左老太爷是挚交,自然可以知晓,只是此间不便,待宴会之后,我再与兰江军解疑。”

    兰嘉辉点头。

    五人分成两拨,一前一后地进入了水榭之中,东主和主客入席,自然要有一场热闹。即便站在柳树底下,也能听到水榭之中突然而起的热烈声音。

    兰方越便道:“看来客人已经到齐了,我们也该入席了。”

    知秀和左骄阳都点头,三人便一齐往水榭中走去。

    进入水榭之后,果然见楼下已经热闹非凡,人人都围着东方刺史和几位主客攀谈寒暄,兰方越和左骄阳进去,知秀则径直上了二楼。

    曹氏早就等得不耐烦,见她来了,赶紧拉过来按在座位上。

    楼下寒暄已毕,正式开席,珍馐佳肴流水一般上来,女眷们也才开始动筷,席间自然少不了议论这次宴会举办的意义。

    “原来那帝都来使是兵部侍郎徐大友,我夫曾在京中任职,倒是认识的。”这是消息灵通的贵族夫人。

    “咦?帝都来的是兵部侍郎,另外几个客人,一个是堕天府的黑矛军大将军柳奔,一个是大新府虎狼军的大将军东方铁,再加上主陪是咱们大北平府青甲军的大将军兰嘉辉,全都是军方统帅。大北平府、大新府均与堕天府接壤,等于整个西北方的军方大佬都汇聚在此。如此盛况,只怕与前线战事有关。”这是头脑聪明,对局势敏感的某位夫人。

    “这些日咱们不是也听说了么,前线战事十分糜烂,黑矛军节节败退,三日之内连丢五座城池,帝都必定已经惊动,兵部派人来白马城,又召集了三位军方大佬,自然一定是商议战事来了。”

    “咦?西门二夫人不正是从堕天府来的么,对前线战局必然有切身体会,不妨与我们说一说。”有人提起了曹氏。

    曹氏便道:“我所知也不多,当日昭武帝国进攻突然,几乎一夜之间,便兵临美罗城下,当时城中只有普通的卫兵,和黑矛军的一支五千部,抵抗数日,浴血奋战,全城老少亦协同守城,可惜昭武人强悍,又人多势众,援军又迟迟不来,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弃城逃往,全城数万人,最后只逃出我们三千,出城之时,死伤不少,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如今回想还不寒而栗。”

    众女眷们都是唏嘘。

    这时,杨夫人王氏和杨理理去而复返,又上了楼,回到席上,听见众人在议论这件事,王氏心头一动,便大声道:“当日美罗城大撤退,的确是情势危急,据说西门二小姐就曾经落入昭武人手中,侥幸才逃得一命!”

    “啊呀!听说昭武人残暴如禽兽,西门二小姐竟然被他们捉去过吗?”有人立刻惊呼起来。

    曹氏心中大恨,道:“我女儿只是不慎被擒,而且并非昭武主力,只是几个在外围扫荡抢劫的昭武士兵罢了,很快就被护送我们撤退的左校尉给救回,并没有任何损伤。”

    王氏道:“昭武人凶狠暴戾,西门二小姐这样如花似玉的美人儿落在他们手中,竟然能够毫发无伤,真是奇迹。”

    众人看着知秀的目光顿时有些古怪起来。

    她们都听说被昭武人扫荡的村落是何等悲惨,尤其是女子,被折磨得惨不忍睹,连孕妇老妇都不肯放过,西门绣心若是真的曾被昭武人捉去,到底会被怎么凌辱,还真是不难想象。

    知秀一看大家的眼神,就知道她们在想什么,若是今日不解释清楚,只怕清白就要不保了。好在曹氏告诉她失忆的时候,对这件事也解释过,她便立刻说道:“我虽然不慎被那昭武人捉去,但一落敌手,护送我们的黑矛军便立刻追击援救,昭武人虽然试图将我抢入敌营,但黑矛军的军士紧追不舍,半路就将我救了回来,这一切都发生在朗朗青天之下,黑矛军的校尉左骄阳便可为我证明。”

    王氏道:“什么左校尉,谁知道他在哪里。”

    知秀忙道:“巧了,那左校尉今日也在柳园,就在楼下宴席之中,与兰将军的小公子兰方越在一起,杨夫人若是非要探究,大可请左校尉上来为我作证。”

    王氏只是空口捏造,意图抹黑知秀,但人家堂堂正正,还举出人证来,她也就不敢再说了。

    曹氏道:“我女儿大难不死,清清白白,正是上天垂怜庇佑之故。如今前线战事糜烂,不知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我们这些还能享受华服美食的人,正应该为他们祈福保佑才是。”她转头对知秀道,“明日你随我去庙里,为那些前线的百姓烧香祈福。”

    知秀忙点头称是。

    女眷们虽然八卦,但女人心都柔软,一听曹氏所说,顿觉有大慈悲的情怀,立刻也纷纷说要去祈福,争先恐后,仿佛落后了就显不出自己也有慈悲善良的爱心。

    王氏见没人睬她的话茬了,郁闷不已。而坐在她身边的杨理理,只顾低头吃东西,偶尔抬头,飞快地看一眼知秀,眼角划过一丝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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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偷听

    女眷们在楼上聊的是八卦,男人们在楼下议论的却都是军国大事了。

    当然,素来这样人多口杂的宴会,是不可能具体商量出什么结果来的,大家无非就是畅谈一下前线战事,骂一骂昭武人的侵略和残暴,当着柳奔的面,也不敢揭短打脸,说黑矛军兵败如山倒的事情。

    刺史东方相令坐主位,左手边是兵部侍郎徐大友、虎狼军大将军东方铁,右手边是青甲军大将军兰嘉辉、黑矛军大将军柳奔,同桌的再无其他人。

    徐大友作为帝都来使,这次来白马城,与前线战事有着密切的关系。

    自从帝都接到前线的战报,对于黑矛军节节败退,连丢数座城池的战果非常震怒,然而如今皇权旁落,宰相李昭重势大,虽然帝都的整体思想都是要集合北边三府:大新府、大北平府、堕天府三府之力,集合虎狼军、青甲军、黑矛军三军实力,共同支援前线,抗击昭武,但是对于谁总领前线战事却有着很大的分歧。

    宰相李昭重提议黑矛军大将军柳奔,理由是柳奔常驻堕天府,最熟悉堕天府的地势和民生,能够因地制宜,做出最切合实际的战略战术;皇帝却是不同意,柳奔在昭武人面前的表现让他十分失望,不愿委以重任,提议由青甲军大将军兰嘉辉总领战事。

    柳奔素来与宰相李昭重走得近,李昭重权倾朝野,但在军部却没有多少力量,所以一直想插手瓜分军部势力,柳奔就是他破开局面的一个重要棋子。

    而兰嘉辉是当今皇后的生父,当然是保皇派的,对于皇帝来说,朝野已经不太受掌控了,军部这方势力他必须握在手里,所以也坚持由兰嘉辉来总领三军。

    双方僵持不下,最终由一位立场相对中立的大臣提议派出使者先去前线了解情况,追查黑矛军兵败的原因,若是因为柳奔指挥无能,那么自然不能让柳奔再总领三军;若是因为其他意外,再让柳奔这是最熟悉堕天府形势的人来担当重任就是。

    事实上,朝中六部,吏部、礼部已经被李昭重掌控在手里,其余四部相对中立,所以这次才肯让兵部派人来调查。

    但事实上,兵部真的中立吗?徐大友真的可以不偏不倚吗?

    这就要见仁见智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白马城的贵族们也已经挨个在刺史、徐大友、东方铁、兰嘉辉、柳奔等人面前露过脸,酒席进行了将近一个时辰。

    刺史东方相令道:“稍后有本城著名的戏班子献唱,供几位贵客消遣。”

    徐大友就笑道:“本官是个俗人,对听戏兴趣缺缺,倒不如找个清静之地,品一杯清茶。”

    东方相令就说道:“如此,本官自然是要作陪了。”

    兰嘉辉、东方铁、柳奔三人也说一起。

    五人都明白,酒席上不方便说的事情,就要在稍后的茶话会上进行正式的商讨了。

    于是,五人相继离席,其余贵族们则继续在这里吃喝玩乐,等待戏班的开唱。

    “咱们也去看看。”

    兰方越也拉了一把左骄阳。他们坐在一张角落的桌子上,同桌的都是低等贵族的子弟,对于兰方越这个大将军府的公子坐在他们这一桌,感到敬畏和荣幸,而对他身边陌生的左骄阳,也以为是某个外地来的贵族子弟,十分地恭敬。

    两人悄悄地出了水榭,尾随着兰嘉辉五人。兰嘉辉五人去的地方离水榭并不远,只不过隔了一小片竹林,是一栋两层的小楼,楼上有个小书房,很适合谈话。

    兰方越和左骄阳跟到了小楼外面,见楼上楼下都有人把守,不好接近。

    “我有法子,跟我来!”

    兰方越神秘兮兮地带着左骄阳绕到小楼后面,指着一株根深干壮的樟树,冲他贼笑。

    左骄阳挑眉道:“偷听?”语气之中有点不以为然。

    兰方越便拍了他肩头一掌道:“难道你不怕柳奔把责任推到你身上?反正他们的谈话,我爹也一定会透露给你我的,先听到又有什么关系。”

    他说着便撩起袍角,扎在腰带里,把浑身上下都收拾利索了,两只手搓了搓,蹲下身蓄力一跳,蹭一下便窜起一截,双手抓住树枝,猿猴一般几下子就爬到了一人高的地方,然后回过头朝下一看,左骄阳还在地上站着。

    “你再不上来,我可叫起来了啊!到时候人家一样当你是偷听贼!”

    左骄阳无奈地摇头苦笑,一样把袍角挽起,他身形比兰方越更加灵活,很快也爬到了树上。

    这棵樟树起码也有百年树龄了,分枝多,又粗壮,托起两个人完全没问题,而且树叶茂密,若是藏得好,还真不容易被发现。两人各踩一根树枝,离那小楼书房不过几丈远,虽然不能每个字都听清楚,但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听个囫囵总是没问题的。

    不大一会儿,他们就听出来,里面五人讨论的正是黑矛军败退的理由,徐大友表示帝都对黑矛军的节节后退十分不满,而且也非常忧虑;柳奔便表示昭武人攻击突然,原本黑矛军已经做好了部署,但因为美罗城守军无能,弃城逃跑,没有为后面的部队赢得足够的准备时间,所以才会被昭武人打乱了部署,一再出现败局。

    东方铁十分地不认同柳奔这种说法,认为如果黑矛军真的有完全的抗敌部署,绝不会因为一座城池的失守就造成全线的崩溃。

    兰嘉辉也是这样认为,建议柳奔再找找别的原因。

    柳奔性格暴躁,大发雷霆,坚持将责任推在美罗城弃城而逃上面。

    刺史东方相令便只得做和事老,劝大家好好说话,不要伤了和气。

    “这个柳老狗,果然像疯狗一样乱咬人,堕天府全线溃败,他居然只将责任推在你一人身上,真是无耻!”

    兰方越愤愤不平。

    左骄阳却是淡然,瞥他一眼道:“你这么大声,想让他们发现你么?”

    兰方越虽然不再说,但依旧满脸的气愤之色。

    这时书房里的兰嘉辉也觉得柳奔有些过分了,便道:“柳将军,前线战事我也有所耳闻,当时美罗城只有五千士兵,昭武人的先头部队却有五万之众,敌我人数十比一,据说那五千士兵浴血奋战,一日之中便折损三分之一,连美罗城的平民百姓都上城头抗敌。这样危急的形势下,你难道没有派援兵去救援吗?”

    柳奔道:“怎么没有!我一接到美罗城的求援,就派出援兵了,只不过昭武人狡猾,设下围点打援的战术,我们的援兵与对方重兵相遇,发生恶战,生生被拖住了脚步。”

    “这么说,援兵没有及时赶到,那么美罗城守不住也不能算是那五千士兵不尽力。”东方铁说了一句。

    柳奔大手一挥:“此言差矣!援兵虽然没有赶到美罗城,但是牵制住了敌方十几万的大部队,昭武对美罗城的攻城力量已经大大削弱,美罗城中的守军理该趁此机会反守为攻,与我们的援兵两头夹击,如此一来,昭武人腹背受敌,必然败退。可惜当时城中那五千人的统领,不过是个平民校尉,见识浅薄,才干更是拙劣,竟然龟缩不出,甚至最后还弃城逃跑,将美罗城这样的重要关口白白送给了昭武人。昭武人占据了美罗城,便是打开了通往堕天府内部的咽喉要道,源源增兵之下,我们黑矛军才会面对如此困局。”

    兰嘉辉道:“可是我听到的,却跟柳将军所说大为不同。听说当日你派出的援兵有两万之众,在半路上遭遇了昭武军队,对方只不过是五千轻骑,便将黑矛军两万打得溃不成军,领军之人更是畏战逃跑。美罗城被重兵围困,坚守三日,城中少壮死伤殆尽,这才不得不做暂时的撤退。”

    柳奔大喝道:“谣言!这都是谣言!”

    兰嘉辉冷笑道:“我看,是因为当时带军驰援美罗城的是柳将军的公子,所以柳将军才拼命为援兵辩护,将责任往美罗城守军身上推的吧?”

    “胡说八道!这是污蔑!”

    柳奔额头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他恨不得跳起来大骂。

    当时他派出去的援兵,的确是他的亲儿子柳新丰,但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来背上战败的责任。

    原本他来白马城,名义上是向兰嘉辉求援,实际上他对于堕天府的局势很不乐观,再这样被昭武人打下去,他的黑矛军就要打光了,所以他才借口求援,命一支孤军断后拖延,自己则带着心腹精锐撤退到大北平府边境,妄图保存实力,并游说兰嘉辉,将青甲军拖入战场,这样若是战局继续糜烂,也不光是他一个人的责任,兰嘉辉也可以跟他共同分担。

    但没想到,帝都居然这么快就派出了使者来调查败退原因,而兰嘉辉不仅丝毫没有救援的意思,反而屡屡揭他的短,这是要在徐大友面前,坐实他指挥无能的形象,好抢夺三军统领之权啊!

    柳奔被兰嘉辉说得暴跳如雷,楼外樟树上,兰方越却听得痛快无比。

    “这个老狗,就该好好骂一下!”若不是怕被里面的人听见,他几乎都要笑出来。

    然而左骄阳脸上却没有一丝喜色,就算兰嘉辉把柳奔骂得狗血淋头,柳奔也绝对不会改变初衷,把责任转嫁到自己儿子头上的。

    两人继续伸长了耳朵听里面说话。

    “你们在做什么?”

    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从树底下响起,兰方越和左骄阳都吃了一惊,尤其兰方越,脚下一滑,把树枝踩得哗啦啦作响。

 29、冤家路窄

    二楼书房里突然安静下来。

    “完蛋!”

    兰方越大惊失色,像个蛇一样的从树上溜下来。

    左骄阳反应比他还快,在他下地之前,就已经抓住知秀的手了。

    两个男人一边一个抓着她的胳膊,二话不说,甩开腿就跑,三个人犹如脱缰的野狗一般冲出去。

    楼上书房的窗户开得已经算快了,但也只看到一点点人影,和那被鞋底扬起来的灰尘而已。

    “啊啊啊……”

    知秀几乎是一路尖叫着。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仿佛是装上了两个滑轮的车,忽忽地朝前冲,速度和方向根本就不受她的控制,耳旁的风刮得何其凛冽。

    此时酒席已经结束,戏班子已经开唱,贵族们、女眷们,有的人在水榭中看戏,有的人在柳园中随意游玩,而他们三个冲过去的时候,每每惹得一片惊叫,犹如芦苇滩上被惊起四散纷飞的鸥鹭。

    “哈哈哈……”

    跑着跑着,似乎已经不单纯是为了逃跑了,快速的奔跑让人觉得精神舒畅,心胸开朗。兰方越挥舞着手臂怪叫怪笑起来。

    知秀扭头看了一眼左骄阳,他正好也回望过来,脸上还带着一种兴致高昂的风采,两只眼睛亮亮的。

    一口气跑到湖对岸。

    “停下停下!”

    知秀实在坚持不住了,再跑下去,她的肺都要胀破了。

    兰方越和左骄阳这才放慢了速度,慢跑了几步,终于停了下来。

    知秀弯腰撑着两个膝盖,大口大口地喘气,喉咙要灼烧了一样。

    胳膊被人握住,她扭过头。

    “刚快速跑过,不要立刻停下,慢走调整呼吸为宜。”他将她拉起来,扯着她慢慢地走。而知秀则像上岸的鱼一样,要死不活地被他拖着。

    兰方越背着手走在旁边,大笑道:“痛快,真是痛快!”

    知秀没好气地瞪他:“你们痛快了,我可快累死了!”

    兰方越嘿了一声,道:“我还没问你呢,你干什么在树下偷听?”

    知秀也嘿了一声,道:“许你偷听别人,就不许我偷听你了?”

    左骄阳用手扶了一下额头,道:“你们两个!”

    兰方越便道:“要不是你突然发出声音,我们还能继续偷听下去,怎么会像丧家之犬一般逃跑。”

    知秀道:“敢偷听就要被抓包的觉悟,你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么!”

    兰方越鼓着眼睛瞪她,知秀也鼓着眼睛瞪回去。

    左骄阳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仰头看看天,发出一声叹息。

    “好了好了!”兰方越自己笑出来,摆手道,“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这个小妞,真是倔强泼辣。”

    知秀耸了耸鼻子,很为倔强泼辣这四个字荣幸。

    “你们为什么要到树上去偷听,书房里是什么人在说话?”她很好奇。

    兰方越摆手道:“男人的事,女人少问。”

    知秀白他一眼,扭头看着左骄阳。

    左骄阳挑了挑眉尾,道:“确实不方便跟你说。”

    知秀发现,他挑眉的动作很有特色,先挑起眉尾,然后放下,眼睛就会微微地眯起来,瞳孔收缩,变得有些犀利,仿佛能够洞察这个世界,但很快又回到常态,仿佛从来没有露出过这种眼神似的。

    三人沿着湖边慢慢走,沿途碰到的贵族青年、女眷们都露出一些疑惑之色。

    兰方越作为白马城青年贵族子弟中的翘楚,自然是人人都认识的,而他旁边的知秀,便比较陌生了,那些女眷们互相小声询问,很快得知是西门家的二小姐,刚刚从美罗城回来,便会先恍然继而好奇的神色;而对于知秀旁边的左骄阳,则是完全陌生了,没有人认得是谁。

    难道是外地哪家贵族的子弟?

    大家纷纷猜测,经过之时都对他们三人频频回头、指指点点。

    “哈!今日之后,只怕白马城里要多出很多桃色话题了!”兰方越嘻嘻笑道。

    知秀道:“以你为主人公的,难道你不怕么?”

    兰方越道:“我怕什么,本公子风流倜傥,本来就是闺中女孩们最爱议论的最佳丈夫人选。”

    知秀一笑:“最佳丈夫人选,你的爱慕者来咯!”

    她扬起下巴,冲前面点了点。

    兰方越和左骄阳看过去,见一大群人红红绿绿的女孩子向他们走来,为首的正是东方若儿、杨理理、文世兰、文世玉。

    当日在龙虎校场,知秀便看出,东方若儿对兰方越似乎有种特别的在乎,否则兰方越半途退出的时候,她不会那么生气失态。

    “真是巧啊!”东方若儿率先开口,“西门二小姐如今倒成了交际花了,哪里都能看到你的身影。”

    交际花并非好名词。

    知秀笑了笑,道:“哪里比得上东方小姐,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好生威风。”

    东方若儿双眼带煞地看她一眼,然后对兰方越道:“我竟不知,你什么时候跟西门家的女孩子这么熟悉了。”

    兰方越背着手,朗声道:“我跟绣心就是那日龙虎校场相识的,脾气相投,一见如故,所以很快就成为好朋友啦。”

    东方若儿哼了一声。

    “一见如故?”杨理理冷笑起来,斜看着知秀道,“只怕是有人用了狐媚手段吧。”

    这女子真是浅薄又粗鲁,知秀没好气地看她一眼,有种看到了疯狗的感觉,不屑与之争辩。

    东方若儿看了看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左骄阳,问兰方越道:“这位公子是哪家的子弟?好眼生。”

    兰方越道:“他并非本城人士,是……”他看了一眼左骄阳。

    左骄阳面无表情。

    “是黑矛军中的一名校尉。”兰方越只好这么说。

    东方若儿微微蹙眉。

    杨理理便哈了一声,道:“原来不是贵族啊!啧啧啧,西门二小姐可真是荤素不忌,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敢结交。”

    知秀脸色难看,对方对她冷嘲热讽也就罢了,对左骄阳也这样无礼,让她非常厌恶。

    兰方越冷冷道:“杨理理,你这张嘴还是这么臭。”

    杨理理不敢跟他争辩,抿着嘴移开视线。

    东方若儿对兰方越道:“你身为大将军府的公子,一举一动都是我们贵族子弟们的表率,虽然我们交友并不论门第高下,但择友总归要谨慎,不然结交了一些卑贱粗俗之辈,对你的名声也是有害。”

    她口中的不论门第高下,是指至少也要贵族,至于公爵、伯爵还是子爵的,只要是贵族,总算也能够得上交朋友的底线。但平民就不一样了,标准的贵族是不应该跟平民走的太近的,那只会自降身份。

    兰方越脸色臭臭道:“你也管得太宽了,我跟谁交朋友,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东方若儿没想到他这么不领情,顿时脸色大变。

    兰方越抬手在空中甩了甩,道:“嗯,这里臭气冲天,叫人待不住,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的好。”

    他对知秀和左骄阳微微点头,三人绕开东方若儿等人,另去别处。

    东方若儿看着他们的背影,纤细的手指慢慢地捏了起来。

    “这个西门绣心,我很不喜欢。”

    她慢慢地将这句话从牙齿缝中吐出来,声音很轻,只有最靠近她的人才能听见。

    杨理理轻声道:“她只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怎么可能比得过若儿姐的风采。”

    东方若儿微微侧过脸,看着她道:“我看这个女人不简单。听说下个月菊花盛会,卢布湖城的金家也受到了邀请,你那位意中人金大公子必然也要来,到时候西门家肯定要跟他们谈婚事了,你就没什么想法?”

    杨理理咬着嘴唇道:“他们是娃娃亲,打出生时就定下的。”

    东方若儿嘴角露出一丝讥讽:“娃娃亲?这么多年都没提起,金家真的喜欢这门亲事么?”

    杨理理眼中露出一丝希望,道:“就算金家不喜欢,毕竟是长辈定下的婚约,难道还能反悔?”

    东方若儿道:“若要反悔,必然得有值得反悔的理由。”

    杨理理道:“比如呢?”

    东方若儿微微冷笑,压低声音道:“比如宴席上,你母亲提起的那个理由。”

    宴席上?杨理理略一回想,便知道她指的是那件事了,没错,金家绝对不可能娶一个名声尽毁的女孩子。

    “我知道怎么做了。”她轻轻地点头。

    东方若儿微微一笑。

    站在她身后的文世兰和文世玉姐妹,将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姐妹俩对视一眼,眼中都划过一丝忧色。

    兰方越、知秀和左骄阳三人离开东方若儿等人之后,也没有再去哪里游玩,因为兰嘉辉大将军派了人来找兰方越和左骄阳,叫他们两人去谈事。

    两人便跟知秀告辞。

    知秀一个人沿着湖面安安静静地走,呼吸着这柳园中格外清新的空气,左边是成片的小竹林,右边是沿湖种植的大垂柳,石子路幽静,能听到鸟鸣。

    窸窸窣窣。

    “嗯?”她扭头四顾。

    窸窸窣窣。

    声音似乎是从小竹林里传出来的。她瞪大眼睛,仔细地搜索,发现几竿绿竹之间,一个粉色的圆圆的物什正在挪动,有点像一个小猪仔。

    她提起裙摆,悄悄地走近去。

    那小猪仔背对着她,不知身后有人靠近,自以为藏得很隐秘,一转过身来却正撞在知秀的小腿变,“嗳哟”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知秀笑起来:“原来是你这个鬼灵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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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偷溜未遂

    这个粉红小猪仔一般在竹林里蠕动的,原来是红袖。她见撞倒自己的是知秀,原本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此时也松了一口气。

    “二姐,你吓死我了!”她撅起红红嫩嫩的嘴唇。

    知秀忍着笑,拉她起来,一面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大伯母呢?”

    “嘘!”红袖赶忙竖起一个小指头放在嘴边,低声道,“千万别让我娘知道了。”

    她非常惆怅地叹了一口气,道:“我娘总要我学大家闺秀,天天把我关在家里学这个学那个,不叫我出门,今日我好不容易才偷偷溜出来的,她这会儿肯定在找我了,我可不能叫她找到。”

    知秀见她小小年纪,一副历经沧桑的感慨模样,又是可怜又是好笑。

    “二姐,你带我去玩吧!”好在小红袖很快便高兴起来,抓着知秀的手一个劲地蹦跶,“我好容易才出来呢,我娘厉害得很,每次都能找到我,趁这会儿你带我去玩好不好?”

    知秀道:“你要去哪里玩?”

    红袖想了想,道:“这里离城隍庙可近了,今天好像有庙会,带我去看庙会好不好?”

    庙会人多,鱼龙混杂,她一个女孩子,带着个小姑娘,怕有点不安全呢,知秀有点犹豫。

    红袖仰着头,两只眼睛泪汪汪地看着她,如同走失了主人的小狗一般,知秀被她看得不忍心,只好点头。

    “二姐最疼我了!”小红袖欢呼起来,拖着她便往竹林里钻。

    知秀忙道:“出柳园的路不在这边!”

    “我知道我知道!”小红袖一面忙碌地往里钻一面道,“可是走正路会被娘抓到的呀,我们走小路,从后门出去。”

    知秀纳闷道:“你怎么对这园子这么熟悉?”

    小红袖回过头笑嘻嘻道:“我早问过园子里的下人啦,嘻嘻,我长得这么可爱,他们都很乐意告诉我。”

    知秀跟着她钻出小竹林,顺着一条幽静的石子路走去,又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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