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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手胭脂-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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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宗实阴狠道:“我们大房独居祖宅十几年,家中仆妇、田庄管事、商铺掌柜,都是我们的人,就让他们蹦跶几天,总有整治的法子。”
柳氏也只好答应。
西门延昭却不甘道:“爹、娘,就这么放过那小贱人么!那我的差事该怎么办?本来要托东方刺史推荐的,如今咱们家得罪了东方若儿,那女子气量狭小,东方刺史又爱女心切,必然不肯为我筹谋了。”
西门宗实道:“二房已知我们打算,他们跟你又没什么情意,怎么可能为你受辱,只好另想法子了。”
西门延昭很是愤怒。
而二房这边,西门宗英、曹氏、知秀回到了西跨院后,曹氏便迫不及待地发问。
“你怎么知道大房要为延昭筹谋前程的事情?”
西门宗英一边坐下一边说道:“大房驭下严苛,却吝啬于施恩,我不过花个几两银子,就从下人嘴里套出话,有什么难的。”
曹氏想不到竟如此简单,道:“怪不得你下午不肯在屋里歇息,偏要在祖宅里到处走动,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知秀这时来了一句经典的话:“主人自以为保密,却避不过婢仆的耳目。”
曹氏道:“你过来坐下,我问你一些话。”
她把知秀拉过来按在凳子上坐了,又详细地问起龙虎校场里的事情,知秀在至善堂已经说过一遍,这一遍却要求说的更加详细,连当时说的每句话,曹氏都要求她复述。
说完了事情的经过,曹氏默默地思考。
知秀喝着茶水,道:“娘,有什么不对么?”
曹氏摆摆手道:“没什么,你先去休息,晚饭叫丫鬟来叫你,今天是回家第一顿,要跟老太爷一起用饭。”
知秀应了离去。曹氏花一个下午的时间,已经指挥下人把西跨院都收拾干净,屋子也大致布置好了,她可以去自己的房间休息。
“老爷,你怎么看?”曹氏突兀地问道。
西门宗英躺在躺椅上,半闭着眼睛,道:“你是问这件事情怎么看,还是她这个人怎么看?”
曹氏道:“这个女孩儿,你怎么看?”
西门宗英略略沉思片刻,道:“不是寻常心性。”
曹氏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这女孩儿胆大无畏,行事泼辣,口齿伶俐,倔强果决,从性格和能力上来说,比起咱们绣心要强出百倍不止。”
西门宗英道:“那你是欢喜还是忧虑?”
曹氏道:“我是一半欢喜一半忧虑。欢喜的是,她这样本事,可为我们助手,一同抵抗大房,不被他们欺负;但忧虑的是,她如此有主见,万一恢复了记忆,知道自己并非西门家的女儿,坏了我们的好事。”
西门宗英想是快睡着了,眼睛已经完全闭上,但嘴上却仍然幽幽道:“与其担忧,不如把这危险掐断在萌芽时候。”
曹氏挑了挑眉,道:“不错,必须打消掉她恢复记忆的可能,否则这个隐忧始终存在,如鲠在喉。”
她想了想,道:“我这就让人去寻访巫师。”
“要暗访……”西门宗英拖长了声音,慢悠悠地说了三个字,便没了下文。
曹氏点头:“我晓得,一定做得隐秘,你放心好了。”又思考了一会,自言自语道,“这事,还得让心腹的人去做才好。”
说着便高声喊道:“吴妈!吴妈!”
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吴妈推门而入,道:“夫人叫奴婢?”
曹氏示意她把门关上。
夕阳斜沉,关上门之后屋中光线暗淡,日头的余晖透过菱形格窗户上蒙着的窗纱照进来,洒在闭眼假寐的西门宗英脸上,光柱中微尘飞舞,显出一种老宅阴深神秘之感。
而暗影里的曹氏,微微眯起的两只眼睛,也仿佛含着一种鬼祟。
“吴妈,你悄悄地在城里寻访,看有没有法力高深的巫师,问好姓名、擅长做何种法,还有过往经验等,到时候报给我……”
曹氏附耳向吴妈悄声吩咐,吴妈听得频频点头。
“夫人放心,奴婢一定细细暗访,绝不会走漏了风声……”
曹氏点头,而西门宗英,却仿佛真的睡着了一般。
25、提议
知秀已经在丫鬟的伺候下,梳洗并更换了衣裳。
在至善堂,那些婢仆们又是抓头发,又是拧胳膊,又是踩小腿,将她弄得十分狼狈,当时情况紧急,也没感觉到身体上有什么疼痛,现在一换衣服,才发现两边胳膊上好几处青紫的掐痕。
“真是过分!”
知秀一面怨愤,一面叫丫鬟给她拿药油来,涂抹在青紫处,用手揉开,以免淤血。
胳膊上的伤好处理,但脸上挨的一耳光,却让她耿耿于怀。
西门延昭是她嫡亲的堂哥,居然无缘无故地就甩了她一个巴掌,不仅让她愤怒,也更让她寒心。
这个西门家,从上到下,都让她觉得格格不入。
曹氏说她只是因为头部受伤,而出现了失忆,可是难道失忆会让人连以往的感情都不记得吗?为什么无论是老太爷西门战,还是大伯西门宗实,包括大伯母柳氏和西门延昭,都让她觉得陌生至极?甚至于自己的父母,西门宗英和曹氏,也让她提不起一丝的孺慕之情。
知秀觉得这实在费解,就仿佛,仿佛她是一个完全的外来者,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隔阂,包括各种生活习性,人们的思维、说话方式,都让她很不习惯。
“我到底是谁?”
她怔怔地出了神。
曹氏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双眼发直的神游模样,轻轻地咳嗽一声,道:“绣心,在想什么?”
知秀回过神,道:“哦,娘,我没有想什么。”
她下意识地想隐藏自己的情绪,不愿让曹氏知道。
曹氏走上来,拿起药油倒在手心,双掌揉开后抹在她胳膊的一处青紫上,并缓缓揉搓起来。
“嘶……”知秀吃痛地吸了口气。
曹氏道:“大房真是迫不及待,我们才回来一天,就对你下这样重的手。”
知秀道:“娘,大伯和大伯母为什么对我们这样冷漠?难道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曹氏冷哼道:“什么一家人!自从我们离开这里,去了白马城,大房就独占祖宅,在老太爷面前献媚邀宠,指望着将来这一大份家业都落给他们。如今我们回来了,按照家规,老太爷百年之后,家产由子嗣平分,大房的产业平白无故缩水一半,自然不肯甘心。”
知秀默然。
曹氏给她揉开了胳膊上的伤痕,又仔细地检查她脸上被掌掴的地方,同时嘴上也继续说着。
“不过你放心,爹跟娘都心中有数,绝不会叫大房骑在我们头上。你爹虽然腿不行了,但脑子还在,只等站稳脚跟,又可以重新打拼一份家产。咱们在美罗城那么多年,总有些积蓄,不怕大房在钱上面拿捏我们。待会儿晚饭,我们还会像老太爷做个重要的提议,老太爷知道咱们二房的重要性,也不会过分地偏袒大房。”
知秀哦了一声。
曹氏检查完她的脸颊,道:“好了,幸亏没留下什么伤痕,不然我跟那西门延昭没完!”然后又对知秀道,“赶紧上妆,打扮得美一些,待会儿老太爷跟前,也好说话。”
知秀便重新涂脂抹粉上好了妆。
丫鬟来报,说是老太爷院子里开晚饭了,二老爷已经过去,请二夫人和二小姐也赶紧去。
曹氏便带着知秀去了。
晚饭就摆在松柏堂,这是二房回家的第一顿正式家宴,十分隆重丰盛,光是伺候用饭的婢仆就有二十多个,西门家虽然没落,但生活细节仍保留着以前繁盛时候的奢侈。
一张可供十人坐的大圆桌,正中间是老太爷,左侧依次坐的是大老爷西门宗实、大夫人柳氏、大公子西门延昭、三小姐西门红袖,二房坐在右边,依次是二老爷西门宗英、二夫人曹氏、二小姐西门绣心。
席上大家吃喝之际,老太爷问了西门宗英一些问题,无非是在美罗城如何立业,如何发家的经过,西门宗英答得十分得体精干。
“你离家多年,自力更生,于经商上倒是比你大兄还要精通。”老太爷点评了一句。
曹氏便趁机笑道:“我们不在家的日子,全靠大哥大嫂伺候老太爷,还要经营家里这么多生意,真是辛苦。我们如今回来了,总不好坐享其成,老爷在经商上是很有经验的,正好可以帮衬大哥。”
西门宗实和柳氏立时脸色就是一变。柳氏暗骂曹氏,这么快就想夺他们大房的权了。
西门宗实也忙道:“二弟一家才刚回来,自家都还没安顿好呢,哪里能立刻叫他们操劳,家里的生意盘根错杂,十分繁琐,也不是一时片刻就能交接的,还是我们大房先管着的好。”
西门宗英道:“大兄是爱护我们,不过我们也不能做富贵闲人,家里的生意,自然是要帮忙的。”
两房的人你谦我让,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但事实上大家都看出其中的貌合神离。
老太爷面无表情,嗯哼咳嗽了一声,两房的人便一下子安静下来,一直立在老太爷身后的一个青衫老仆便端了一个小小的痰盂过来,老太爷吐了一口痰,漱了漱口。
“食不言,寝不语,这些规矩都忘了不成。”
老太爷西门战淡淡地开口,两房人都乖巧地称是。
知秀心中暗笑,话题不都是你老太爷先提起的,如果不是你先问我父亲经商的事情,母亲怎么有借口扯到大房身上,现在说什么食不言,真是好笑。
但老太爷自己当然不会觉得自己好笑,批评完两房人,喝了两口汤,又道:“听说今天,绣心在外面惹祸了?”
曹氏心里咯噔一声,知道一定是柳氏在老太爷面前告状了,瞪了一眼过去。
“老太爷,这都是谣传,绣心今日跟红袖一起去了龙虎校场,跟延昭要好的一些贵族子弟正举办一场蹴鞠比赛,一等伯杨家的小姐,不知何故,出言讥讽绣心,这才惹得大家不快,并不是绣心惹的事。”曹氏赶紧为自己女儿辩白。
老太爷半眯着眼睛,哦了一声,道:“怎么一回事?”
曹氏要开口,柳氏便抢在她前头道:“说起来是那杨理理无礼在先,绣心与她争辩倒没错,但后来东方刺史的千金东方小姐好心劝和,绣心却顶撞了她,还将她主办的这场蹴鞠比赛也给搅黄了,这才是做的不对的地方。老太爷,您跟刺史那么好的交情,若是叫小孩子们的矛盾给弄得不快了,岂不是孩子们的不孝?”
老太爷嗯了一声,轻描淡写道:“既然这样,改天让绣心去东方家道歉就是了。”
柳氏立刻大声地应了一声“是”,然后难掩得意地看了对面的曹氏一眼。
曹氏暗恨,老太爷到底还是偏心大房,为了大房的利益,非要绣心去登门道歉。好在她料到会这样,早就准备了杀手锏。
“老太爷,向东方小姐道歉倒是没什么。不过这件事情的起因,还在杨理理身上。我记得那女孩儿跟绣心是一样的年纪,按说也该找人家了,可是不知为何,那女孩儿竟惦记上了卢布湖城金家的大公子。老太爷想必一定记得,当年您和金家的老太爷可是有过约定的,将金大公子订给咱们绣心了。”
老太爷西门战这才微微挑了一下眼皮,道:“是有这么一回事。”他看向西门宗实道,“金家那孩子几岁了?”
西门宗实只好回答:“金伯曰比绣心大半年,今年也是十九。”
老太爷嗯了一声。
曹氏赶忙再接再厉道:“金伯曰和绣心都已经十九,早该谈婚论嫁了。只不过这些年我们一直在美罗城,想必大哥大嫂不记得这事儿,也没跟老太爷提,如今我们已经回来了,这事儿是不是也该办了?”
老太爷似乎在思考,没有立刻回答。
柳氏道:“男子十八成人,才十九岁,也不必着急。”
曹氏便冷笑道:“大嫂这话可笑了,男子是十八成年,可女子是十六就成年的。我们绣心已经十九岁了,难道还要等过了二十变老姑娘?西门家的女孩变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娘,难道名声会好听么?”
老太爷关心西门家的声誉,听到这一句,果然眼珠子一动。
曹氏便又加油道:“正是因为咱们两家一直没把这件事公布出来,外面的人家以为两个孩子未婚未嫁,若非如此,那杨家的女孩儿怎么会肖想金大公子。老太爷想想,若是这样下去,杨家真的跑去金家提亲,岂不是闹了笑话?”
老太爷这才点了点头,道:“说的不错,这事儿是该办了。”
西门宗实和柳氏心中大急,柳氏立刻就道:“老太爷……”
曹氏却不让她把话说出口,大声道:“既然老太爷同意,那么咱们这就着手办起来吧!”
老太爷道:“叫人送信去给金家。”
曹氏道:“也不必送信。下月不正是咱们白马城一年一度的菊花盛会吗?老太爷请金家过来赏菊,这样既能让两家人更亲近,也可以顺便提出婚事,岂不自然?”
老太爷西门战点头道:“这个建议很好,就这么办。”
曹氏大喜,看向丈夫,西门宗英面带微笑,微微点头。
西门宗实和柳氏心中失落至极,但在老太爷跟前,却不敢表现出来。
而在长辈面前,不能轻易插嘴的知秀,听到这里,总算知道曹氏之前说的重要提议是什么了。有金家的婚事在手,二房水涨船高,能够将金家笼络住,老太爷自然高看一眼,这的确是钳制大房的重要筹码。
可是对于要嫁给一个素未谋面,而且还刚刚给她惹了一场飞来横醋的金伯曰,她心中却并没有任何的快乐。
26、赴宴
西门战老太爷给金家的请柬已经发出去了,但离菊花盛会也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而有了金家婚事做筹码,大房自然也不敢再让知秀去给东方若儿登门道歉。
然而惊异的是,刺史府反而给西门家发来了帖子。
接到帖子的是大老爷西门宗实,起先还吓一跳,以为是刺史府来问责,没想到却是邀请西门家大房、二房一起去赴宴。
西门宗实便去请示老太爷。
“什么宴会?”老太爷西门战正躺在躺椅上,半眯着眼睛假寐。
西门宗实立在旁边,道:“说是黑矛军柳大将军、虎狼军东方大将军都到了白马城,又有帝都来使,东方刺史做东,兰大将军主陪,遍邀城中贵族名流,设宴招待。”
老太爷微微睁开眼睛,道:“八大地方军,如今三支军队的大将军都汇集在白马城,你怎么看?”
西门宗实道:“听说前线战事糜烂,黑矛军三日内连丢五座城池,如今白马城中人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想必帝都也已经得到消息,派人来调查战败的原因。柳将军和东方将军汇集于此,想来是为了跟兰江军一同协商战事。”
老太爷微微点头:“既然如此,你去通知二房,到时候一起去就是了。”
西门宗实道:“东方刺史在帖子上说,老太爷若是安康有暇,也请一同赴宴。”
老太爷摆了一下手:“我就不去了。”说着便闭上眼睛。
西门宗实见他又要假寐,便答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隔一日,大房一家子和二房一家子便一同出门,去赴宴。
因这次宴会声势浩大,打的是欢迎帝都来使、黑矛军柳奔大将军、虎狼军东方大将军三人的名义,遍邀贵族名流,刺史府中可安排不开,所以由城中某贵族提供私家园林,作为宴会场地。
这个园林,名为柳园,以园中垂柳出众为名。
西门家的人到了柳园的时候,园外已是车水马龙,各家贵族、士绅、名流往来不绝,但忙中有序,正在迎宾的指挥下停泊车马,鱼贯入园。
迎宾带着西门家两房人进园子,一面走一面介绍本次宴会安排,说是午时一刻开宴,未时一刻有戏班子开戏,申时初有一些年轻的贵族子弟举行蹴鞠赛,供大家观看。
宴席排在园中的一个大水榭里,此时还在夏末,天气热,水榭之中凉爽。
水榭上下两层,隔着一弯湖水便是大戏台,女眷被安排在楼上就座,男子则在楼下。
西门家到了水榭之时,楼上楼下均已人声鼎沸,只不过东主东方刺史并未在场,三位主客也尚未入场。
西门宗实、西门宗英还有西门延昭就在楼下就座,柳氏、曹氏带着知秀、红袖上了二楼,楼上女眷多半已入座,尚未开席,每张桌子上都放着八盘瓜果点心以及茶水,供女眷们食用。
柳氏一进来就吆五喝六,跟相熟的贵族女眷攀谈笑语,同时将小红袖紧紧地拽在身边,那些女眷们交谈之际,总要逗弄一下福娃一般玉雪可爱的红袖,夸奖她聪敏美丽,柳氏十分得意。
而曹氏跟知秀却没有她这样忙碌,在场女眷中很少有认识她们的,柳氏也不为她们介绍。曹氏也没指望她,径直带着知秀,在迎宾的指引下,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
左右都已有女眷,曹氏不过攀谈数据,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她在美罗城常陪着西门宗英出席各种聚会场所,交际手腕颇为灵活,很快便跟这些女眷们相熟起来。
“哟!这不是西门家的二夫人吗?旁边坐的可是二小姐?”
一个略显刺耳的声音响起,一名身材丰腴的妇人带着一个尖下巴丹凤眼、身穿绿裙的年轻女孩子走到曹氏旁边。
知秀抬头一看,冤家路窄,正是杨理理。
丰腴妇人就是杨理理的母亲王氏了。
旁边自然有人为曹氏引见杨家母女,曹氏看王氏的脸色,就知道来者不善,但也先互相见礼。
王氏和杨理理的座位,也在这桌上,坐下之后,王氏便直接对众人道:“你们只道西门二夫人精明能干,却不知这位西门二小姐才是泼辣精悍呢!”
泼辣通常不是褒义词,众人便问怎么说。
王氏就皮笑肉不笑地道:“日前我女儿理理与西门二小姐会面,不过说了一句话,就被这位二小姐几十句话堵回来,若不是刺史府的东方小姐劝和,只怕理理就要被骂的狗血淋头了。”
“不会吧。绣心小姐看起来温婉和善,不像是泼辣刁蛮之人。”这是刚才跟曹氏相谈甚欢,对知秀也印象良好的人。
王氏便冷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没见识过,自然不知道。”
大家将信将疑,频频打量知秀。
曹氏道:“好说好说,杨夫人的女儿杨小姐,也生着一张刀子嘴。我道她小小年纪,如何这般厉害,原来得自杨夫人的亲传。”
她不等王氏回答,便抢在她前头道:“据说杨小姐与我女儿同年,那么也是十九岁了,不知可曾许配人家?卢布湖城镇国公府的金大公子不错,若是做女婿,想必杨夫人定是喜欢的。”
她突然提起远在卢布湖城的镇国公府金家,在座众人都觉得莫名。
有人便疑惑道:“镇国公的金大公子,不是据说已经有婚约了么,好像正是你们西门家?”
曹氏便笑起来,说道:“啊呀,正是正是。金大公子与我女儿绣心出生之时便订过娃娃亲。只是前日听说杨夫人对那金公子很是中意,害的我倒把自家的事儿给忘记了。”
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女婿给忘记了,曹氏这明显是讥讽了。
不过在场人中,不乏八卦的,便好奇地问道:“怎么,杨夫人也中意那金大公子?”
王氏没好气道:“胡说!金家远在卢布湖城,扯得上么?”
曹氏“哟”地叫了一声,道:“那我就奇怪了,前日可是杨小姐亲口说我们绣心配不上金大公子的,而且还承认爱慕金大公子,难道这不是杨夫人的授意么?”
“哗”,众女眷们登时都发出惊呼。
这可真是最新的桃色新闻了,杨伯爵的千金杨理理,竟然爱慕与西门家二小姐有娃娃亲的镇国公金家大公子,还当众承认,这不是二女抢一男?
女眷们顿时议论纷纷。
王氏脸色难看,杨理理也涨红了脸,对曹氏喝道:“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根本就不认识金公子。”
在曹氏旁边坐了好长一会儿,一直没开口的知秀,这时候开口道:“杨小姐当日在龙虎校场,可不是这么说的。”
杨理理怒道:“你不要诬陷我!”
知秀便笑:“方才上楼之时,我见兰方越公子也在楼下坐着,他知道当日的来龙去脉,要不要请他来做见证?”
“你……”杨理理对兰方越是有些发憷的,不说兰家的家世比杨家高贵,兰方越本人也颇有名声,因兰家六公子曾对杨理理倾心却被杨理理拒绝,他就一直对杨理理的行为作风看不惯,杨理理对他也就总是敬而远之。
大家见杨理理说不出话来,便都相信了曹氏和知秀的话。
“镇国公府那样显赫的家世,金大公子听说是亦是人中龙凤,少年风流,难免惹来一些桃花债了。”
“不过西门二小姐已经与金公子有婚约,旁人再去肖想,岂不是要坏人姻缘?”
“坏人姻缘倒也不必,贵族子弟三妻四妾也属正常。”
“杨家乃伯爵,杨小姐若是给人做妾,可是自降身份了。”
一时女眷们都对纷说不休,绯闻八卦原本就是这些女人们最爱议论的事情,何况又是这样现场发布的新闻。
王氏脸上火辣辣,仿佛被人扇了几个耳光一般羞恼,只觉这地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忽地站起来,拉了杨理理,挤出人群就走。
杨理理却回过头,冲知秀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目光之中恨意四射。
知秀正扭头跟曹氏说话,没有看见她这个眼神。
“娘,我胸闷,想出去走走。”
曹氏想了想道:“好,只是别走远,只在附近逛逛就罢了,还有一刻钟,便要开席,要及时回来。”
知秀点头应了,站起身来。
正好柳氏结束了跟别人的交谈,带着红袖走过来,小红袖便雀跃道:“二姐要出去吗,带我去,带我去!”
她今日头上梳了两个丫髻,鼓囊囊如同两个丸子,缠着粉红色的纱带,右边还簪着一朵小小的杜鹃花,十分可爱清秀。
柳氏却将她扯到身边,轻斥道:“去什么去!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说着,瞟了知秀一眼,哼了一声,拽着红袖去桌子上坐了。
知秀不把她的轻蔑放在心里,自行下楼。
水榭外花红草绿,湖边杨柳依依,景色宜人,空气清新,她深深呼吸了几口,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啊哈!我说你们有缘吧,随便走走都能碰上哇!”
她转过身,见兰方越哈哈大笑着走在前面,在他身后闲庭信步的,正是左骄阳。
27、议论纷纷
兰方越今日穿了一身紫色袍子,扎着雪白的腰带,扣着一只金貔貅的带扣,头发也用一只金冠扎起,通身气派,典型将门纨绔的形象。
而左骄阳穿的也不同于往日。知秀见过他的那几次,不是甲胄,便是劲装,今日却是银灰色的袍子,用黑白二色丝线绣了边,又扎了同样黑白二色的腰带,虽然不比兰方越富贵,却更显笔直挺拔,仪表堂堂。
两人的头发都高高扎起,露出线条分明的脸庞,兰方越朝气勃勃,左骄阳潇洒稳重,一般的好男儿。
知秀笑起来道:“两位英俊的公子,这楼上可有许多未婚的姑娘,小心惹来桃花债。”
兰方越大笑:“求之不得!”
左骄阳只是站在旁边,静静地打量知秀。
她今日也是刻意打扮过的,一身鹅黄的曲裾罗裙,领口和腰带用浅蓝色缎子镶边,头上发髻簪着新鲜的花儿,娇黄清新,两鬓发丝拢得紧,将整张脸都露出来,无形中削弱了两颊婴儿肥带来的稚嫩感觉,杏眼桃腮,明媚动人。
知秀与兰方越说话之际,便感觉到他的一对眸子,如同两汪深幽的湖水,目光专注如有实质,令人不能忽视。
她受不了这灼人的目光,便道:“左校尉不是要回堕天府,尚未启程么?”
左骄阳道:“有些事情耽搁,出发之期延迟了。”
知秀哦了一声,点点头。
兰方越便道:“怎么只你一人在这?”
“家人都在水榭之中,我胸口有些闷,出来透透气。”
兰方越道:“我刚才瞧见杨理理了,你们是不是又遇上了?”
知秀便把刚才杨氏母女在场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兰方越哈哈大笑,说活该。
他们三人在柳树下说话看风景,却不知自己已成了另一群人眼中的风景。
一身便衣的兰嘉辉,旁边还有四个人,一个身着锦袍、唇上一抹整齐胡须的,是大北平府的刺史东方相令;一个宝蓝色袍服,足蹬快靴,方头大耳的,是黑矛军的大将军柳奔,也正是左骄阳所在军队的最高统帅;另外还有一个黑色箭袖,中等身材,络腮胡子,刚劲如山岳的,则是大新府虎狼军的最高统帅,东方铁大将军;最后还有一个赭色袍服,斯斯文文的中年男子,就是这次宴会的主客之首,帝都来使,兵部侍郎徐大友了。
东方铁和东方相令虽然同姓东方,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亲族关系。
他们五人正踩着鹅软石往水榭走来,恰巧看到柳树下的一幕,柳奔认得左骄阳,知道他不过是个平民出身的小军官,在自己军中任职的。今天的宴会来的都是贵族,看他身边的一男一女穿着打扮也十分贵气,而左骄阳竟能跟他们谈笑风生,便好奇起来。
“那紫衣男子和那女子是谁?”柳奔问道。
兰嘉辉笑道:“那紫衣的,是兰某小儿兰方越。那女子是本地安国公府西门家的二小姐,名唤西门绣心。”
东方相令不认得左骄阳,便道:“与他们在一起的那年轻人是谁,我看着眼生。”
兰嘉辉道:“他不是本城的贵族子弟,却是柳将军手下的军士。”
东方相令哦了一声,问柳奔道:“那位小将军是哪家名门之后?”
他以为能跟兰方越和西门家的二小姐认识的,必然也是贵族。
哪知柳奔摇头,道:“他是黑矛军中的一个校尉,并非贵族,乃是平民出身。”
此话一出,兰嘉辉自然是心中暗笑,兵部侍郎徐大友嘴角也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哦?”东方相令微微皱眉,像是对两个贵族和一个平民如此亲密感到奇怪。
五人继续往前走,柳奔、东方铁和东方相令走在前面,兰嘉辉和徐大友落在后头。
徐大友轻声道:“兰江军可认识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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