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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手胭脂-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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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孙阎王似乎也对她的冷漠有些惊讶,下意识地朝顾瑞林脸上看了一眼,眼神变了变。
知秀看在眼里,心头一动。
孙阎王贴着顾瑞林脖子的刀挪开了一丝,嘴里则答道:“你们顾家酒楼亏空,这小子便问我借钱,嘿嘿,孙二爷急公好义,借几个钱周转又有什么打紧。不过借了我钱的人,可没有敢不还的!”
他眼睛露出一丝狠戾,用刀比划了一下。
雪亮的刀锋反光,众人仿佛都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一凉,往后缩了缩。
“……因为,敢赖账的人,下场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
说到死字的时候,孙阎王刀锋一比,舌绽春雷,震得人耳朵都发颤,而那刀锋则再一次逼到了顾瑞林脖子上。
顾瑞林登时吓得面无人色,一味号道:“大姐救命!大姐救命!只要三万两,三万两就能救我的命啊!大姐!”
那紫衣妇人眼珠子一转。也猛地朝顾氏磕起头来:“大姐救命,大姐救命!”
顾氏仍旧无动于衷。
孙阎王便对身边的打手们使了个眼色,打手们立时吆五喝六,抓了顾家的男男女女逼债。
“不还钱。拿命来抵!”打手甲抓住了顾家的一个男人,一个耳光便拍在他脸上,那男人立时哎呀叫唤。他不叫唤还好,一叫唤,一堆拳头落下来,登时把他打了个鼻青脸肿。
打手乙嘿嘿笑起来:“就是,没钱就把他们家的女人卖窑子里去!”手里抓住了顾家的一个女人,先在脸上摸了一把,紧跟着便往她身上胡乱摸去。那女人登时尖叫起来。
“哈哈,我看这小女娃也不错,正好帝都的贵族老爷们都好这口……”打手丙一把捞住了顾家的一个小女孩,就是曾对知秀说漏嘴的那个小女孩儿,将她夹在胳膊窝里。拧她嫩嫩的小脸蛋,一把下去便红了,小女孩哇哇大哭起来。那女孩儿的娘顿时急了,但却被另一个打手缠着没法子去救。
这些打手们都是市井混混,最擅长找茬逼债,知道普通老百姓最怕的是什么。顾家人被他们这一威胁,顿时都吓得不得了,纷纷大喊起来。
“大姐救命啊!”
“侄女儿,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婶子你就拿出钱来吧……”
一时间叫什么的都有。顾氏对一个顾瑞林还能硬起心肠,但一群人在她面前被骚扰,尤其是被几个打手围着的那几个妇人,衣衫都被扯乱了,露出白花花的皮肤,她顿时又急又气。大叫起来:“住手!住手!”
但她身子虚弱,这一气急攻心,便愈发地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阿桑,阻止他们!”
知秀终于看不下去,大喝了一声。
她话音刚落,阿桑便如蓄势已久的猛虎一般扑了出去,只见他拳似流星,凡是被他手碰到的,没有一个不惨叫起来。
打手们连人影都没看清,就被对方给抓起来想扔白菜一样扔到地上,身上也是这个手痛,那个腿折的,顿时哎哟哎哟叫成一团。
顾家人脱了身,都哭爹喊娘地靠到一起。
孙阎王见自己的手下眨眼之间全被打倒,震惊地张大了眼。
阿桑虽然听了知秀的命令,但是对顾家的人并无好感,虽然逼退了打手,却也不管顾家人,只是站在最前面,昂着头与孙阎王对峙。
孙阎王怒极反笑道:“哟呵!还有个练家子。”他扫了一眼跌了一地哼哼唧唧的手下们,脸上笑容一敛,冷冷道,“不过就算你是高手又怎么样,你以为凭你有两下子,就能救得了他们吗?哼,给我砸!”
那些个打手虽然被阿桑打得痛极,不敢再上前,但听了孙阎王的话,立刻都熟络至极地抄起了屋子里的家伙什,甭管是凳子也好、烛台也好、茶壶也好,凡是能抄的起的,全都抄起来,砸桌子的砸桌子,砸窗子的砸窗子,砸地板的砸地板,稀里哗啦一通砸,顿时窗子也破了,桌椅也翻了,茶壶茶碗什么的碎了一地。
那碎掉的瓷片蹦起来,吓得顾家人纷纷尖叫。
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顾氏坐在床上,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阿桑虽然打得过他们,但他只有一个人,人家这样咋砸屋子,他再能耐也阻止不过来,只有愤怒地捏着拳头上前,大喝:“住手!住手!”
孙阎王嘿嘿冷笑:“小子看清楚了吧,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那些打手们砸了屋子,痛快极了,重新吊尔郎当鹰视狼顾起来。
床上的顾氏气得直喘气:“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孙阎王把手里抓着的顾瑞林往前一推,顾瑞林连滚带爬地扑到顾氏床前,抱着她的腿便哭号道:“大姐,你就拿出钱来吧,不然咱们的房子都要被拆啦!”
顾氏哭道:“这个家都让你败光了,我哪里还有钱……”
顾瑞林见她不再冷漠,以为她心软了,脱口道:“姐夫不是让人带钱回来了吗……”
知秀在旁边看得清楚也听得清楚,从孙阎王带人闯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觉得不对劲了,后面他威胁顾瑞林、恐吓顾家人、砸屋子,种种行径都像是刻意做给顾氏看的,明明是顾瑞林欠钱,却逼着顾氏还债,直到这时候顾瑞林脱口说出这句话来,她才坐实了心中的猜测。
这顾瑞林,只怕跟孙阎王是串通好的,故意在顾氏面前做戏。
她原本就是直肠子,贾老爷带她一同上帝都,她便自觉欠了贾老爷一个人情,贾老爷临死又托付她,她愈发觉得对贾老爷有责任。再加上阿桑十分听她的话,这些天相处下来,她便仿佛觉得自己多了个弟弟,无形中对阿桑有种维护之情。而今天虽然第一次见到顾氏,但顾氏也是十分和善之人,令她心生好感。
顾家人鸠占鹊巢,趁贾老爷不在,顾氏病弱之际,霸占了这宅子,此时顾瑞林又试图逼着顾氏掏出三万两这样一笔巨款,她终于看不下去了。
“顾大爷错了,贾老爷可没让我们带钱来!”
突兀的一句话,让顾瑞林顿时一懵。
而在床边的那个紫衣妇人则缺心眼地道:“怎么可能?你们车上明明带了那许多金银……”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顾瑞林狠狠地瞪了一眼。
知秀笑起来道:“原来你们早就在打这个主意了!”
贾老爷因为产业被昭武人霸占,紧急收拾了细软金银从堕天府逃到白马城,然后又从白马城直接出发回帝都,车上自然带着一些财物,但是知秀和阿桑进府的时候,两个长随根宝、根生,还有李妈、张妈都是留在府外的,车马也没有进府,紫衣妇人说出这句话来,显然是顾家人已经去套过李妈等人的话,知道车上有财物了。
顾氏原本还因为孙阎王等人的暴行,对顾瑞林以及顾家人起了同情心,此时一听,顿时心痛失望,失声道:“你们太过分了……”
她气得咳嗽起来,阿桑赶忙跑回去给她拍背。
知秀走上两步,站在顾瑞林跟前,道:“顾大爷,贾老爷虽然带了些钱财回来,可这些都是属于顾夫人的。你在外面欠的钱,凭什么要顾夫人替你还呢?”
顾瑞林忙道:“谁说是我欠的钱?是顾家酒楼欠的钱,可跟我没干系!”
知秀挑眉:“哦?顾家酒楼,不是你的酒楼么?”
顾瑞林本来因被她戳破预谋而慌张,但此时听了她这句话,就知道她还不清楚顾家的事,顿时心中大定,不屑道:“你连顾家酒楼是谁的产业都不知道,还插什么嘴。这是我们顾家的事,跟你没关系,你少管闲事!”
知秀蹙眉。
“谁说她管的是闲事!”床上的顾氏缓过气来,冷哼道,“她是你姐夫派回来的人,那就是我的人,既然是我的人,当然就可以管这件事!”
顾瑞林愕然道:“大姐你说什么呀,她一个外人……”
“呸!”顾氏恨恨道,“她是外人,你以为你们就不是外人的!这座宅子和那座酒楼都是我的陪嫁,从我出嫁那天开始,便跟你们没有丝毫干系了,你又凭什么插手酒楼的事!”
顾瑞林身边的紫衣妇人一听,顿时不干了,尖声道:“大姐,你可不能好赖不分啊!若不是你病着不能理事,咱们怎么会劳心劳力地帮你打理酒楼!你不感激就算了,怎么还倒打一耙!”(未完待续)
104、吓退
紫衣妇人是顾瑞林的妻子杨氏,她控诉顾氏好赖不分。
顾氏却冷笑道:“你当我不知道你们的私心么?你们插手我酒楼的生意,岂是真心为了我!不过是你们败光了自己的产业,又想霸占我的产业罢了!天底下还有你们这样的弟弟弟妇!”
杨氏不以为然道:“大姐这话是怎么说的。你病着不能理事,那么大个酒楼,总不能叫外人做主吧?我们是你最亲的亲人,自然要帮你看着这份产业的。你那酒楼的掌柜伙计个个都是人精,见你这东家病了,以为有空可钻,都偷奸耍滑,要不是我们替你管束盯梢,酒楼只怕早叫那帮人给搬空了!咱们这么劳心劳力,你不感激就算了,怎么还说出这种话来,未免太叫人寒心了吧!”
她这一番话连珠炮一般,身后的那些顾家人趁机都唧唧歪歪地说起来。
“就是就是,要不是为了这个酒楼,我哪里用天天早出晚归的……”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们打理酒楼的时候一句话不说,只不过是要她拿出点救命钱,就这般推三阻四……”
“还说是亲戚呢,人家根本就没把咱们放在眼里,连刚来的陌生女人都比咱们亲近……”
“可不,说话这么难听,倒好似我们要霸占她酒楼似的……”
这些人说话根本就没有分寸,能有多尖酸刻薄就多尖酸刻薄。
顾氏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阿桑也是愤怒地瞪着这群人,拳头捏得紧紧的,仿佛下一刻就会冲出去打人。
“你们都住口!”
知秀怒道:“还说自己是亲戚。是最亲的亲人,顾夫人病成这样,你们却在这里说这种话,是什么居心?”
“哎。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说什么了?”
“你是哪根葱啊,我们顾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别以为是贾正叫你来的就能得瑟,这里是顾家,那贾正只不过是个吃软饭的……”
知秀没想到他们不仅不收敛,反而更加冷嘲热讽,大有她上辈子看到的某个充斥小市民气质的城市居民的风采。
“够了!”
关键时候,好久没出声的孙阎王突然大喝一声。
“你们顾家的事。我没兴趣听!我只问你们一句话,三万两银子,到底还不还?!”
一说到钱,顾瑞林和杨氏等人立刻都成了锯嘴葫芦。
知秀扭头一看,顾氏已经躺在被上虚弱又急促地喘气。便回头道:“孙二爷,谁欠你的钱,你问谁要就是了。”
孙阎王嘿嘿冷笑,道:“钱么,是顾瑞林欠的,不过我刀子都逼在他脖子上了,他也拿不出钱。反正那酒楼是姓顾的,我只问顾家要钱,顾瑞林拿不出钱。便问顾夫人要!”
他走上前,阿桑立刻往他身前一拦。
孙阎王知道他身手好,不敢硬来,不过他也不肯就此示弱。
“不要以为你们叫个高手来就能赖账!”
知秀道:“我们没说要赖账,不过冤有头债有主,欠钱的是顾瑞林。顾夫人已经是嫁了人的女人,跟顾瑞林早已分家,顾瑞林的事跟顾夫人没有关系。”
孙阎王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这种鬼话也想骗我?!”
知秀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今天你人也打了,屋子也砸了,但是要钱,一分没有,有本事,你就杀人啊!你不是孙阎王吗?”
孙阎王被她激怒:“你当我不敢吗?”
他手一挥,那些打手们顿时涌上来。
“阿桑!”
知秀一声喊,阿桑立刻扬起两个砂钵大的拳头,还没动呢,那些打手们便齐齐往后一退。
孙阎王顿时脸上火辣辣的,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些胆小如鼠的手下,那些打手们都心虚地避开他的眼神。
知秀嘲笑地看着他们。
有阿桑在,再来一倍人也打不过,孙阎王见人家软硬不吃,知道今天是要不到钱了,但混江湖最要紧的是输人不输阵,当着手下们的面,他当然不肯弱了面子。
他心里飞快地盘算了一下,对阿桑:“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我叫阿桑。”阿桑冷冷地回答。
“阿桑兄弟,也是顾家人?”
阿桑回头看了一眼顾夫人,道:“我是顾夫人的义子……”
“好!”孙阎王突兀地叫了一声,道,“看在阿桑兄弟面子上,我今天就先放顾瑞林一马!”
顾瑞林先是一惊,紧跟着又是一喜。
“不过——我也把话放在这里,钱是一定要还的!我再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后再不还钱,就不要怪我孙阎王不讲人情!”
他用手指了指顾瑞林,道:“顾瑞林,你记住了!”
然后他便大手一挥,叫了声“走”。
一时间,打手们跟着他呼啦啦地退出屋子去,走了个干干净净。
“哎!哎!孙二爷……”顾瑞林倒是忙不迭地爬起来,可惜也追不上了。
知秀好笑道:“怎么,顾大爷还舍不得孙二爷了?”
顾瑞林原本跟孙阎王串通好,上演苦肉计,要逼顾氏拿出钱来,没想到一个西门知秀戳破他的计谋,一个阿桑又震慑住了孙阎王,让他的筹谋一败涂地。
“你!”顾瑞林指着知秀,恨得咬牙。
阿桑往知秀身边一站。
顾瑞林顿时小心肝抖了抖,脸上变了几变后,一转头又对顾氏道:“大姐,好歹是一家人,你今天却见死不救。你不仁可别怪我不义!”
他说完这话,也不管顾氏说什么。一扭头冲出了屋子。
“哎,大爷!大爷!”杨氏见顾瑞林一走,自己跪着也没意义了,忙爬起来追上去。
他们夫妻一走。其他人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互相看了看,也都起身灰溜溜地出去。
一时间。屋子里一堆人都走了干净,只剩下床上的顾氏,还有知秀和阿桑两人,冷冷清清。
顾氏喘了口气,道:“冤孽啊……”
知秀坐在她身边,道:“顾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氏看看她。又看看阿桑,苦笑道:“今天多亏了你们两个。既然这最不堪的一幕都叫你们看见了,我也就没什么好瞒的了。”
顾氏这才说起今天这一幕的来由。
顾家原本是小康人家,因世代居住在帝都,虽无万贯家财。却有两处祖产的大宅子。顾氏跟顾瑞林乃是一母同胞,都是顾家的嫡出,他们还有个庶出的弟弟顾家栋,方才就在那群男女里面。
顾家人口简单,但是顾父却是个讲情义的,亲戚之中凡有穷困的,他都会救济。是以顾家宅子里,住的不仅仅是顾家人,还有好几家亲戚。
顾瑞林之父十分宠爱顾氏。顾氏招婿,贾正是有中过举的,难免性子傲一些,顾家人对这个上门女婿却难免要看轻一些。顾瑞林之父为避免贾正受顾家人的气,同时也为了顾氏能与丈夫和睦一些,便将安邑坊的这处宅子作为顾氏的嫁妆。让顾氏和贾正搬到这边来居住,不必跟顾家人再住一起;又把顾家的一处酒楼也给了顾氏经营,以作为家中开支的来源。
而顾瑞林之父居住的宅子,在他死后自然是遗传给了顾瑞林。但顾瑞林却有个不得了的毛病,便是好赌。顾父在时尚能克制一二,顾父死后便肆无忌惮。杨氏他多次,顾瑞林却毫不听劝,先前赌还能赚得点钱,但后来却越赌越输,最后钱都输没了。凡是赌博之人都有这种心态,总想着再赌一把,便能把之前输掉的都赢回来。顾瑞林也是如此,钱没了便拿家里值钱的东西去赌,又输掉了,再拿家里的产业去赌,一来二去,不仅没赢钱,反而越输越多,欠下许多赌债,不得已被债主逼上门,只能把个祖传的宅子也被占去了。
顾瑞林没法子,带着杨氏,以及一帮子跟他住在一起的顾家人,跑来顾氏这边寄居。
这时候贾正已经离家出走,顾氏思念成疾,念在亲情上收留顾瑞林等人。因贾正出走是受了顾氏陪嫁的下人们的气,所以顾氏一怒之下发卖了好多婢仆,顾瑞林等人住进来的时候,正是宅子里人手空虚之时,这反倒成了他们钻空子的机会。
顾瑞林等人原先住着客房,人多屋少,自然拥挤,他们贪心不足,眼见顾氏病重,手下又没有得力人,软弱可欺,便开始反客为主起来,先是霸占了主屋,又任意使唤这宅子里的婢仆,渐渐连顾氏都管不住他们了,他们反而克扣顾氏的药银,故意买药效差的药来给她吃,使得她的病一日重过一日,缠绵病榻,根本管部了这个宅子里的事情。
顾瑞林和杨氏等人名义上是客人,实际上却已经才成了这宅子的主人,家里的开支都开始插手了。
顾氏的陪嫁之中,有一座酒楼,离安邑坊这个宅子并不远,就在安邑坊和东市之间的延平北二街上。因顾氏病着,没人打理,顾瑞林和杨氏等人便插手进去,将酒楼一应事务都把持在手上,成了实际上的东家。
酒楼的掌柜只是收钱做事的,顾瑞林仗着是顾氏的亲弟弟,多番约束,后来连酒楼的银钱进出也都被他掌控了。
顾瑞林一有了钱,赌性又复发了,背着杨氏偷偷地又去赌博,开始还小赢了几次,刺激了他的赌性,开始赌大了,结果便又向之前一样,开始往外输,而且越输越多。
顾瑞林和杨氏等人并没有经营酒楼的能力,酒楼被他们胡乱指挥,效益越来越差,原本就赚的少了,顾瑞林又挪用酒楼的钱去还赌债、继续赌博,酒楼便开始入不敷出,这一亏空起来,一发不可收拾,越亏越多。
知秀道:“这些事情,夫人既然都知道,怎么也没有管束住大爷呢?”
顾氏苦笑道:“我知道又有什么用,我这个病歪歪的身子,人人都只当我活不了多久了,还有谁肯听我的话。”(未完待续)
105、无题
顾氏语气中透出一股子心灰意懒的情绪。
知秀暗暗叹气,看来贾老爷的离家出走对她实在是很大的打击,再加上生了病,竟连自己的宅子和产业被人霸占,也有心无力了。
顾氏道:“我早已知道,他那样地折腾,酒楼迟早是要毁在他手里的,掌柜的是我手下的老人,跟我也诉过几次苦,我也是没有法子,瑞林和那起子人早已将我架空,他们对下人们说,我活不过这个冬天,这宅子毕竟还是姓顾,我又没有子嗣,死后连宅子带产业,都要被娘家收回,到时候他顾瑞林就是真正的主人。他最会花言巧语蛊惑人心,这满宅子里,除了青禾肯真心服侍我,其他人早就抱上他的大腿,哪里还肯听我使唤。我手下没了得用的人,又怎么去管束酒楼的事。那酒楼的掌柜尽心地维持了几个月,到底还是被顾瑞林给逼走了,如此一来,整个酒楼就愈发成了他的天下,他想要亏空挪移,简直易如反掌。”
“不过他只会赌博,一点儿没把酒楼的经营放在心上,那杨氏、顾家栋等人也是一味地吃喝玩乐,到了上个月,顾瑞林被赌债逼上门,不得已终于借起了印子钱。”
印子钱就是高利贷,帝都龙蛇混杂,虽然是首善之都,也更是藏污纳垢之所。银顾瑞林此前就因赌债败光了祖产,信用不好,原来的朋友都不愿意借钱给他,他被赌债逼得急了,便向素有孙阎王之称的孙二爷借了印子钱。
“这个孙二爷。据说是大有来头,虽是一介平民,却是帮派中人,手下有上百号人。横行无忌,堪称帝都市井中的土皇帝,他的钱岂是好借的。顾瑞林这个蠢货,不知借了多少钱,如今利滚利竟达三万两之数,漫说是酒楼亏空,就是原来经营良好的时候,一年的盈利也达不到三万两……”
顾氏说到这里又咳嗽起来。
青禾正好端了药碗进来,忙道:“夫人又咳了。药已经煎好,夫人赶快喝了吧。”她一面端药给顾氏,一面絮絮叨叨,“奴婢听说,大爷又向夫人来要钱了。还引了外面的什么债主来逼迫夫人。大爷也太刻薄了些,夫人病成这样,满宅子的人都被他使唤着,哪里还有钱……”
顾氏屏着眉头喝了药,道:“你早知道他的德性,何必多说。”
青禾叹了口气:“夫人,我知道你不爱听这些。可如今家里不比从前,但凡能换银钱的,都已经叫大爷搜刮去了。如今天气越来越冷,夫人这屋子又潮,奴婢想买些炭火,大爷却也不肯给钱,这冬天可怎么过。”
听了这话,知秀这才想起。说了半天,她还没说正事呢。
“青禾别担心,贾老爷这次回帝都,可不是空手回来的。”知秀道,“大门外有我们带回来的三辆车马,两个长随根宝、根生都是跟随贾老爷多年的忠仆,还有李妈和张妈,也都是老实妥帖的人,车上有贾老爷带回来的东西,银钱自不会少。”
青禾惊喜道:“当真?!”
知秀点头道:“当然是真的。”她又对阿桑道,“阿桑,你赶快跟青禾一起去外面,把李妈等人,还有车马行李都带进来。”
阿桑应了,跟青禾一起出门去。
顾氏靠在被子上,自嘲笑道:“你原是客人,如今倒要你来主持这些事情了。”
知秀道:“我既然叫夫人一声婶子,夫人就别把我当外人,贾老爷死前嘱咐我那么多话,我既然答应了他,总归是要做到的。”
顾氏点头笑道:“既然如此,你怎么还叫我夫人。”
知秀不好意思地改口道:“婶子。”
毕竟是刚跟顾氏认识,还是不习惯,总将她当陌生人。
顾氏道:“我这家里,都叫顾瑞林他们占了,便是我自己,也只能住在这东厢里,这边上房住的是我的一个婶婶,不过你也看得出,她与我并没什么深感情。会跟我亲弟弟一起霸占我宅子的,又怎么会是善类……”她咳嗽一下又道,“我说这些也是不怕家丑了,对面的西厢倒还空着的,便请你不嫌弃,先住下吧。”
知秀忙道:“夫人不必费心,我来帝都是找朋友的。”
顾氏道:“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知秀犹豫了一下,她在帝都根本就没有认识的人,唯一的朋友也就只有左骄阳了。她想了想只好道:“他姓左,叫左骄阳。至于他的住处……”她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顾氏道:“你来帝都,他可知道?”
知秀也摇头道:“不直接。”
顾氏便道:“帝都姓左的人家不在少数,你既然不知道他的住处,他又不知你来帝都,不会特意来接你,那么你要在这偌大的城市里找到他,也得费一番功夫。”
知秀道:“他,他应该不是寻常人家的子弟……”
顾氏笑起来:“这帝都的达官贵人何止万千,就算你那朋友是贵族,也不是随便就能找着的。”她想了想道,“这样吧,你且先在这里住下,回头我叫青禾的外子陪你去找你那朋友,他也是除了青禾之外,仅剩的对我忠心的人了。”
知秀也觉得只能如此,便道:“那我就叨扰夫人了。”
顾氏微微摇头。
这时候,青禾兴冲冲地进来,嚷道:“夫人,姑爷叫人带回来好多东西,这下可不愁过冬了。”
跟在她身后的,除了阿桑之外,还有根宝、根生、李妈、张妈。
李妈等四人进屋便朝顾氏跪倒。
“奴婢(小人)见过主母。”
顾氏抬了一下手道:“都起来吧。”
李妈等人起来。
顾氏随意问了几句,知道了他们每个人的名字,以及跟着贾老爷时的职务。便随意吩咐了几句,让青禾安排他们先去住下。
阿桑手里端着一个长条的盒子,此时便递上去给顾氏,说道:“这是义父随身携带的匣子。请义母收下。”
顾氏接过来,将盒子打开,见里头分上下两层。上层是几本账本,她翻了两下,便大略知道贾老爷在堕天府做的都是什么生意了。拿开上层一屉,露出下面一层,竟是一叠的银票,是轩辕朝第一银号汇通钱庄发行的,便笑了笑。道:“他倒是有本事。”
她将盒子放在身边,又咳嗽了两声,对阿桑道:“孩子,你搬个凳子过来坐这儿,跟我说说你义父的事儿。”
阿桑便搬个凳子过来坐了。
顾氏问的。无非也是贾老爷在堕天府时的情景,每日都是怎么过,怎么做生意等等,阿桑知无不言,都一一回答。
不过说了一阵,顾氏脸上变露出疲态来。
青禾道:“夫人今日太累了,还是先歇息吧,阿桑少爷反正已经在家了,有的是说话的时候。”
顾氏确实也累极了。便依言先躺下。
知秀和阿桑等着青禾服侍她睡下,才退出内室。
青禾知道顾氏给知秀安排在西厢住,便说道:“知秀小姐,西厢久没有人住,还需收拾,小姐请在这里稍作一会儿。奴婢先去打扫一番。”
知秀道:“这不要紧。我问你,我住西厢,阿桑住哪里?”
青禾一愣,看了一下阿桑,想了想道:“糟糕,前头的院子都叫他们霸占了,一间空屋子都不留。”
阿桑道:“我随便住哪里都行。”
青禾道:“您是少爷,怎么能随便呢。”
知秀便道:“眼下这情形,你们夫人是病着没法子了,你只怕也奈何不得顾瑞林他们,我们刚来也不熟悉情况,还是先不要多事的好。你且找个屋子,安排阿桑住了,以后的事,从长计议吧。”
青禾便只好道:“那就只有下人住的房子了,怕是委屈了少爷。”
阿桑道:“我不怕委屈。”
青禾道:“那倒是现成的,那么少爷稍等,容奴婢先给知秀小姐收拾了屋子去。”
知秀便道:“一起去吧,我也不是娇小姐,没有坐享其成的道理。”
她不顾青禾的反对,硬是跟她一起去了西厢,西厢果然很久没人住,一进门便是微尘飞扬,家具上都积了一层的浮灰。
阿桑也来帮忙,三人很麻利地将屋子收拾好了。
就在这时,外面院子里有人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么点的院子,住这么多人,也不怕挤死!”
知秀听着是上房那个妇人的声音,也就是顾氏的婶子顾王氏,便走出门去,见那妇人果然站在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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