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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手胭脂-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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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桑惊恐地张大着眼睛,贾老板的眼睛闭上了,恐惧如同一只魔掌,狠狠地抓住了他的心脏。
“啊!”
他状若疯虎地跳起来,冲到林先生跟前,砰砰砰用拳头击打着他的身体。
饱含着他仇恨之情的拳头何等凌厉,不过两圈下去,林先生便已经吐血了。
“阿桑!”知秀赶忙放下贾老板,跑过去抓住阿桑的胳膊。
“不要打死他!”
阿桑猛地回头瞪视着她,眼中全是红血丝,恍如要吃人的野兽。
知秀心中害怕,但却硬着头皮道:“他是杀害贾叔的凶手,我们把他交给官府,官府一定会判他死罪。他必须给贾叔偿命,但不能是你打死他,必须是官府来判决。否则你打死了他一样有罪一样要被判刑,难道你想看着贾叔没人送终吗?”
她深怕阿桑忍不住,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出来,差点将自己的舌头都咬掉。
阿桑虽然心智不成熟,但善良正直,只要是真正的道理,他都听得明白,这时候虽然情绪失控,但知秀的话,他还是听明白了,虽然还是仇恨地盯着林先生,但却没有再动手。
林先生两眼上翻,显然这顿乱拳将他打得不轻,从他嘴角涌出的鲜血来看,说不定被砸破了内脏。
“阿桑……”
椅子上的贾老板终于缓过一口气,虚弱地发出了声音。
阿桑再也顾不上林先生,重又扑到贾老板跟前,跪在地上扶着他的身子。
“知秀小姐说得对,你听她的……”只说了这么一点点话,贾老板便似乎力气接不上,再次闭眼调息。
“老爷!”阿桑眼眶红红的,有泪水在里面打转。
知秀也过来扶住了贾老板,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贾老板睁开眼睛道:“知秀小姐,我快死了……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知秀忙道:“你说。”
“我,我中毒而死……尸体会腐烂……你给我火化掉……把骨灰带回帝都……”贾老板断断续续地说着。
阿桑听见这些话,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身形高大的小伙子,却如孩童一般哭泣。
知秀虽然只跟贾老板相处了一天,但也很尊敬他,尤其感激他带她同去帝都的恩情,此时见他好生生地却要被毒死,心中难过,用力地点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回帝都……”
她声音有点哽咽,说不下去。
“还有,有一件事……”贾老板喘了口气又道,“麻烦你一定要带好我的阿桑,他没去过帝都,不认识路……我家在帝都……安邑坊……有个姓顾的大宅子……你一打听就知道……我发妻姓顾,你把我的骨灰交给她,我还有一封信在包袱里,请你给她……就说我对不起她,最终还是没有活着回来见她,让她不要伤心,不要为我守寡……”
说到后面,贾老板反而有了一些力气,说话也顺利了。
知秀知道这是回光返照,心里愈发难过,不敢打断他。
“……你是个好姑娘,也是个好人。我没有问过你去帝都做什么,老商说你去找朋友,但是我看得出你并不是帝都人,对帝都也丝毫不熟悉……如果你在帝都没有依靠,你就留在我家,我妻子是个好人,你带我的骨灰回去,她会报答你的,还有阿桑,阿桑也会报答你……”
贾老板的身后事并不只是火化和回帝都这么简单,还要先报官,了解这桩杀人案,阿桑是孩子心性,贾老板怕他办不好,又怕他在帝都人生地不熟,找不到顾宅,所以想拜托她来办理。
也是怕她不肯帮忙,所以他才说顾氏和阿桑都会报答她。
总之,将死之人的顾虑,知秀并不介意,她真诚道:“贾叔你放心,我一定会带着你和阿桑回帝都,一定将你们好好地交给你的妻子。”
“谢……谢谢……”贾老板终于还是撑不住了,说完这个谢字,生命便如同飞逝的沙子一般流逝到了尽头,头往下一垂,再也没有了动静。
“爹——”阿桑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
这是知秀第一次听到他喊贾叔爹,却是在这样的情景下,她的眼泪也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以为离开白马城就能离开纷争,没想到只不过是搭伙同行,居然也会遇见这样的惨剧。就在今天白天,贾叔还活生生地跟她说话,跟她聊天,而现在却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包括玉露也是,纵然她有千般不堪,白天的时候,也还是一个风情万种、撩人多姿的少妇,如今却是红粉骷髅一具。
林先生和春红,为了一己私欲便害死了贾老板,同时也是推玉露步向死亡的幕后黑手。
不知帝都的那位贾老板妻子顾氏,看到远离多年的丈夫变成一坛骨灰回来,又会有多少伤心。(未完待续)
98、初入帝都
青山寺出了人命案,还一夜之间就死了两个人,自然是轰动的。
第二天一大早,青山寺的僧人便报了官,当地县衙立刻派了推官、仵作、衙役等过来,聚集在禅院里。
贾家的下人们都被隔在一个屋子里,知秀和阿桑将案件过程描述了一遍,推官当然不会轻易相信,但经过仵作的检验,证实死者没有外伤,确系中毒身亡。然后又分开审问了林宝生和春红,两人开始还想抵赖,但是两份供词一对比就发现漏洞百出,于是重审,这次就没这么客气了,刑罚一上,两人都说出了实情。
推官见案犯口供和知秀、阿桑对应无误,仵作那里又没有发现问题,便顺理结案。
这么个杀人大案轻松就审理清楚了,推官很高兴,对知秀等人也就没有为难。
知秀和阿桑又花了一天时间火化了贾老板和玉露的尸体,玉露是就地埋葬,就葬在青山寺的后山,而贾老板的骨灰则用一个黑瓷的坛子存着,阿桑用布紧紧包裹,背在身上。
就他们两人,也就不需要这么多仆人了,首先把林先生的小厮青峰辞掉,然后又解雇了那两个车夫,这三人都是堕天府的人,拿了银钱也就结伴回西北去。
剩下两个仆妇李妈、张妈,还有两个长随根宝、根生,都是贾家的仆人,跟了贾老板好些年了,便都带着。虽然知秀是个年轻女子,阿桑又是心智不成熟的,但这四个下人见他们俩亲身经历了那样惊恐的杀人案件。却都面不改色,处理得井井有条的,便不敢小看。
重新整顿之后,便只剩了两辆马车和一辆大车。
虽然知秀和阿桑都没有去过帝都。但一条官道是坦途,越往帝都走便越繁华,随便问人就知道路了。
只不过路上下了好几场雨。等到知秀和阿桑到达帝都,都已经入冬了。
“原来帝都的秋冬,也这么多雨啊!”
刚从高大的帝都三座西门之一的延平门进来,知秀便挑开了车窗的帘子,望着湿漉漉的地面,和撑着油纸伞的路人。
阿桑头顶带着斗笠,坐在车辕上。细微绵密的春雨对他来说,可以忽略不计,根本不必撑伞。
轩辕朝的光明帝都,如同唐朝的长安一样被划分成整整齐齐的豆腐块,每一个豆腐块都称之为坊。安邑坊位于帝都的东部。
进了延平门,顺着延平街一直往前走,过了大半个帝都城,到了启夏街的时候左转。
这里快要接近东市了,帝都东西二市正是最繁华的地方,西市富人多,东市平民多,但历来每个城市,富人都是少数群体。平民则是多数群体,所以就人口密集度来说,东市以及以东市为中心的居住圈,是帝都人口密度最高的地方。
顺着启夏街走,第一个路口右转,再走过一个路口。便到了安邑坊的坊门处。光明帝都十分繁荣,为使居民交通来往便利,每座坊都有东南西北四个坊门供出入。
知秀和阿桑到的就是安邑坊的南坊门。
进了坊门,打听了顾家大宅,果然很好找,因为这安邑坊中都是普通民众,经济并不富裕,在帝都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很难有大宅,而顾家的宅子是这个安邑坊中唯一可以称得上“大宅”的宅子。
不过给知秀和阿桑指路的人,听说他们找顾家大宅,神色之间都有些奇怪。
知秀和阿桑乘着马车,带着仆妇、长随们到了顾家大宅的门前。
一路上他们都见了安邑坊的居住状况,可以说是拥挤又陈旧。这个安邑坊属于帝都的老城区,原先帝都的城市范围往南到延平街就到头了。但轩辕立朝后,国富民安,帝都人口不断增加,到了轩辕四十年的时候,延平街以南已经有许多居民自发建造的民房,但凌乱不堪,极为影响帝都容貌,当时的朝廷便终于下令扩建帝都,于是从延平街往南又多建造出四十九坊,原本按照五行十列的格局,应该是五十坊,但东南角是鹭江池,正好占着那第五十坊的面积,所以便只有四十九坊。
自此,延平街以北称为内城,延平街以南称为外城;帝都的老居民为显示优越感,也以老城新城称呼之。
安邑坊便是典型的老城建筑,密集、拥挤,充满了群居生活的味道。
正因如此,拥有宽阔门脸的顾家大宅便显得格外豪奢起来,虽然其实它的两扇大门也已经油漆剥落,露出了陈旧的原木色,虽然它的门脸其实也就只比两扇大门再宽那么一点点,门前也无石头狮子等阔气的装饰,但在这拥挤的帝都老城居民区,依然属于了不得的大宅子。
大门上方悬挂着一块木头匾额,写着“顾宅”两个字。
两扇门洞开着,门旁边倚着两个妇人,一个站在门槛上,穿着一身半旧不新的紫色对襟棉袄;一个则站在门槛下,比前者矮了半头,穿着一身也是半旧不新的家常青色棉袄,年纪比前者略大。两个妇人正在一面聊天一面嗑瓜子,聊的也无非是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知秀和阿桑等人到来,两辆马车、一辆大车往门口一停,已然很引人注目。不止顾宅门前的两个妇人停下说话望着他们,顾宅两边的店铺伙计、过路行人等也都好奇地向他们行注目礼。
李妈从马车上下来,上前对那两个妇人道:“请问这里可是顾家?”
站在门槛上、穿着紫色棉袄的妇人便指了指头上的匾额道:“斗大的字不认识啊?”
李妈的确是不识字的,便笑道:“奴婢是不识字的,打听来这里是顾宅,请问这位大嫂子可是顾家的人?”
妇人便上下看了她两眼,又望了望她身后的车马,狐疑道:“你们是什么人,打听顾宅干什么?”
李妈道:“咱们是西北来的,咱们老爷姓贾,叫贾正,是这顾家的人……”
她话没说完,那妇人脸色便一下子变了,冷漠地道:“什么假老爷真老爷,这儿没有这个人!”
李妈愣了一下道:“贾老爷说这是他的家……”
“哪里来的啰嗦妇人,莫不是拐子骗子,想讹我们家来的!出去出去!”那妇人不由分说,一下子把李妈给推了出去,然后跳进门槛,拉了两扇大门便呼一下关上了。
亏得李妈手脚灵变,没有摔跤,不过也是莫名其妙。
“这什么人哪!”她恼怒地抱怨了一句。
旁边就有人拉住她,好奇道:“这位大嫂子,你说你们家老爷姓贾?”
李妈见她就是刚才跟那紫衣妇人聊天的妇人,便道:“是啊,你是这里的街坊吧,这家是姓顾不是?”
这妇人便笑道:“自然是姓顾的,不过……”
“李妈!”
这时,马车上的知秀见李妈问了半天没回话,便高声叫了起来。
李妈应了一声,握住了那妇人的胳膊道:“这位婶子跟我来。”
她拖着这妇人走到马车前,知秀已经挑起了帘子往外看。
“小姐,我方才上门去问,却叫人莫名其妙地轰了出来,不过这位婶子是这里的街坊,她知道这家的情况。”
其实刚才的情况,知秀在车上也看见了,那紫衣妇人的态度让她很是惊奇,便有了疑惑,这时李妈也是这样来说,便哦了一声,看着妇人道:“请问婶子贵姓?”
这妇人见她坐着马车,衣裳又好,以为她是哪家的小姐,便高看一眼,笑道:“不敢称贵,小妇人姓田,是这里的街坊。”
知秀离开西门家的时候,是没有带什么东西的,她的行李都是兰方越准备,兰方越出手自然都是好东西;后来又有商月笙给她添置了好多衣裳首饰,以至于她平日所穿所用,竟然都很是讲究。难怪这田姓妇人这般高看。
她想了想,道:“我想向婶子打听件事,请田婶子上车来坐吧。”
听见她的话,阿桑便从车辕上跳下来,打开车门让田婶子上去,李妈也跟着上了车。
“田婶子,咱们是从西北来的,找这顾家要问个人,不知你可知道这顾家的情况?”
田婶子呵呵笑了两下,却不说话。
知秀想了想,从随身的荷包里拿了一串铜钱,塞入田婶子手里,道:“请田婶子喝茶。”
田婶子口中推辞道:“哎哟这是怎么说的。”一面已经把铜钱给塞进了怀里,笑道,“小姐要问什么,只管问吧,这安邑坊里,还没有我不晓得的呢。”
知秀便道:“我们原是一位贾老爷的家人,贾老爷在西北做生意,如今年纪大了想落叶归根,让我们来帝都找他的家人,他说的就是这家姓顾的,不知田婶子可知道这顾家的情况?”
田婶子顿时笑起来道:“小姐见问,我倒先猜一猜,那位贾老爷,今年可是四十多岁的模样,瘦高个儿?”
知秀点头道:“正是。”
田婶子便拍了一下手道:“小姐可算问对人了,要说这位贾老爷,我是最知道不过,正是这顾家的姑爷。”
“哦?”知秀见终于问对了人,便认真地听起来。
有了那一串铜钱做底,田婶子倒是知无不言。不过反正贾老爷跟顾家的关系,邻里街坊都是知道的,知秀就算不问她,问别人也能知道,根本不是秘密,所以田婶子也是有什么就说什么。
(年底工作忙,实在没有太多时间码字,本周起先暂时每日一更,如果有时间,会尽量加更的。)(未完待续)
99、鸠占鹊巢
“要说那贾老爷,原先倒是个中过举的,只是现下不比以前,凡是贵族子弟,有人举荐即可做官,倒是中了举的未必能轮上。贾老爷命数不好,中了举不仅没发家,为了跑关系,倒把个家当都给败光了,一直蹉跎到三十岁还没娶上媳妇。不过合该他过了三十就转运,咱们安邑坊的顾太爷家就有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看中他,招他做了上门女婿。顾家也大方,成亲后倒没有要贾老爷住丈人家,而是另拿了这个宅子做顾夫人的嫁妆,许他们夫妻搬出来单住在这里。
“顾家是生意人家,最是势利不过的,贾老爷成亲之后据说常受顾家人的冷嘲热讽。他住的又是妻子的陪嫁宅子,那顾氏又是个脾气火爆的,贾老爷受了贾家人的奚落,自然也要撒气在她的头上,两人三言不合便吵起来,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总之在整个安邑坊都是有名的。
“这样子闹腾着过了七八年,却还没有孩子,两人的感情便愈发地不睦了,直到那年冬天,年前下了场大雪,第二天就听说贾老爷离家出走了,说是去西北闯荡,不闯出个样子来便不回京。”
田婶子唏嘘着给知秀说了顾家的事情,知秀还拿了零嘴给她吃,弄得田婶子兴趣大浓,又把贾老爷走后顾家的事情也给说了。
“那顾氏,听说是自从贾老爷走后就病了,到底是那么多年的夫妻吧,总归是有感情的。不过她病后。这顾家人便开始登门了,初初还是打着照顾病人的名义,后来见顾氏病得越来越重,只是拖着罢了。便愈发地不像话,拖家带口地来这顾宅住。
“原来就是贾老爷离京的那年,顾太爷便去了。顾氏的两个弟弟,最是不肖的,吃喝嫖赌将自己那份家业给败光了,便惦记上顾氏的这个陪嫁宅子,趁着她生病,阖家跑来霸占。到如今哪,顾氏躺在床上是管不了事了。这宅子已然成了她两个弟弟的居所,真是……啧啧……”
田婶子啧啧有声地叹息。
知秀这才听明白,便问道:“方才门口的那位婶子也是顾家的人吗?”
田婶子道:“那位呀,就是顾氏大弟顾瑞林的内人,娘家姓杨。就是顾氏的弟妹了。”
她说到这里,差不多顾家的事也说完了,便开始对知秀感兴趣起来,话语里开始打听知秀等人的详细来历。
知秀见她太八卦,问她打听事情挺好,却不愿意把自家的事情给她知道太多,便敷衍了几句,又拿了一串铜钱塞过去,将她打发走了。
坐在车里仔细想了想。按田婶子说的,这顾宅已然是被鸠占鹊巢了,贾老爷的妻子顾氏说是病着,连自家宅子被人占了都没法子,想来不仅病得很重,说不定还受了顾家人的欺负。
她得了贾老爷临终前的吩咐。要将他的骨灰送到顾氏手上,立场上自然是跟贾老爷和顾氏在同一边的。凡是女子出嫁,娘家给的陪嫁东西便是属于她私人的财产了,除了她的子女,别人都没有擅夺的权利,虽说有女子死后,陪嫁被娘家收回去的,但那也是没有子女亲戚的情况下。顾氏如今还没死呢,她那两个弟弟未免也欺人太甚。
想到这里,她便开了车门,跳下车来,李妈自然也跟下来。
“走,咱们再去敲门。”知秀对阿桑道。
阿桑便将马车交给李妈先看着。
两人一起走到顾宅门外,见左右邻居还有人好奇地看着他们,也不去管,径直敲门。阿桑的力气大,敲得门板砰砰响。
好半天,里面才开了门,伸出来一个小孩子的脑袋,道:“你们找谁?”
知秀道:“我找顾夫人。”
“这没有姓顾的……”
小孩子还没说完,知秀就笑起来,弯腰对着他的脸道:“小孩子撒谎可是不对的哦,快叫你家大人出来。”
那小孩有点憨憨的,眼神有点呆,人中那里还挂着鼻涕,被她这样一说,便昂着脑袋道:“谁撒谎了,是我爹叫我这样说的……”
啪一下,他脑袋上就被打了一下,门后面有个人骂了一声蠢娃子,将他拖入门后。
知秀和阿桑对视一眼。
那门后终于转出一个男人,板着个脸掩饰尴尬,道:“你们是什么人?”
他说话的时候,那孩子还扒着他的腿好奇地看,却被他按着脑袋拨回去。
知秀便道:“你是这家的人吗?”
男人道:“当然了。”
知秀道:“我们找顾夫人,她丈夫贾正老爷拖我们给她捎东西来。”
男人本来很警惕,一听捎东西,眼睛便微微一亮道:“什么东西?”
知秀道:“我们要看到顾夫人,才能拿出东西来。”
男人便笑道:“你们说的顾大嫂就是我姐姐,她丈夫贾正便是我姐夫了,我们都是自家人,我姐姐病中,不方便见客,你们把东西给我就是了。”
这男人就是顾氏同胞弟弟顾瑞林了,他一面说着,一面朝知秀和阿桑身后看去,见那两辆马车和一辆装得满满的大车,心中暗暗盘算不知那贾正带了什么东西来。
知秀道:“这怎么可以呢!我们受贾老爷之托,要亲手交给顾夫人的。况且我们是贾老爷的晚辈,既然来了,总要当面拜见顾夫人。”
顾瑞林道:“我姐姐正病着呢……”
“那我们更应该去探望了,贾老爷托我们捎东西来,正是要我们待他看望顾夫人。”知秀微微笑起来道,“你是顾夫人的弟弟,这么说是顾家大爷了,你也是来看望顾夫人的吗?”
“啊……我,是啊。”顾瑞林差点说漏嘴。
知秀道:“这顾家的人也太不像话了。哪有让顾大爷你这个客人来给我们开门的道理。想必顾夫人病着,下人们都怠懒了,等会儿见了顾夫人,我定要告诉她。”
“这个……”
知秀故意说顾瑞林是客人。其实就是挤兑他,他没有权利代替顾夫人来见客和收东西。
顾瑞林没想到她这般机灵,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知秀却已经道:“咱们都是贾老爷的晚辈。我是尊称贾老爷一声叔叔的,虽说第一次来拜见顾夫人,但也不能算外人了。还有,这位阿桑兄弟,正是贾老爷的义子,也便是顾夫人的义子了!”
“什么?!”顾瑞林大吃一惊,眼睛便向阿桑脸上看去。
知秀笑道:“阿桑。还不快见过你舅舅。”
贾老爷死前把阿桑托付给知秀照顾,他死后,阿桑基本都是听知秀的话了,此时便真的朝顾瑞林弯腰施礼,口中道:“阿桑见过舅舅!”
“哎这个……”顾瑞林被这变故弄得手足无措。
知秀便趁机往门上推去。道:“顾大爷,咱们这就去见顾夫人吧。”
她推门,阿桑便跟着推门,顾瑞林来不及阻止,一时两扇大门洞开,将里面的宅院全都暴露出来。
知秀和阿桑顺势便走了进去。
顾瑞林忙道:“不行,你们不能进去……”
知秀看着他好奇道:“怎么,顾大爷不让我们进去?”
“啊不是……”顾瑞林又忙否认。
知秀笑道:“我想也是,我们是来拜见顾夫人的。顾大爷只是客人,怎么会不让我们进去呢,是吧?”
顾瑞林吭哧吭哧说不出话。
知秀却已经环顾了一眼,大门进来先是个外院,正面一排的倒座房,有个比大门更加齐整的二门。
二门口正站着一个约莫三十。穿着青花衣裤,做妇人打扮的女人,伸长脖子朝大门看。正好知秀和阿桑进来,便跟她打个对眼。
知秀便冲她叫道:“你可是顾家的下人,你家老爷托我们送东西来,还不赶快去通报你家顾夫人!”
那女人便睁大了眼睛道:“你们真是姑爷派来的?”
知秀听她说姑爷,便问道:“你说的姑爷可是贾老爷?”
那女人点头道:“是啊是啊,我们姑爷就是姓贾的,叫贾正。”
顾瑞林一看见这女人站在二门口,便已经脸色一变。
知秀见那女人这么说,想必她是顾夫人的陪嫁了,贾老爷是倒插门的,难怪这女人称他为姑爷,便道:“正是贾老爷让我们来的。”
那女人得了确切答案,顿时欢天喜地起来,口中大叫:“姑爷有信的!姑爷有信了!”一面便已经转身冲进二门去。
知秀回头,见顾瑞林正在拧眉立目,被她眼光一接触,又立马换车笑脸色,不由暗暗好笑。
想来这顾瑞林妄图霸占姐姐的陪嫁宅子,如今听到正牌姐夫派人来了,自然是要心虚害怕的。
她也不理会,径直带着阿桑往二门走去。
顾瑞林没法子,也只能跟在后头。
还有方才在大门口探过脑袋的那小孩,也一路跟在他大腿后面。
进了二门,便是个正院了,此时正有一群人呼啦啦地往外走,一面走还一面纷纷议论。
“真是那姓贾的回来了?”
“那死鬼倒没回来,说是他派人来了。”
“这么多年没消息,怎么突然就有信儿了,还赶在这个时候……”
“别把咱的好事给搅了才好……”
这群人扭头互相说着往外走,不提防知秀和阿桑已经进来了,两下里一照面,顿时吓了一跳,嘴巴也立刻闭得紧紧的。
知秀见这一群男男女女的,个个都是眉眼慌乱的样子,心中有数,却故意笑着问道:“请问哪位是顾夫人?”
这群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成了锯嘴葫芦。(未完待续)
100、顾氏
这群人之中,有个小女孩,约莫五六岁的样子,脸倒没什么出奇,单是一双眼睛特别大,站在一群大人中间,便如几棵大树中间的小灌木一般。
大人们看见知秀和阿桑,因为已经猜到了他们的身份,所以眼神都是警惕的。倒是这小女孩好奇地看着他们俩,一派天真地问道:“你们是姑老爷派来的吗?是来跟我们抢房子的吗?”
旁边一个妇人立刻惊骇地跳起来,一把捂住那小女孩的嘴,同时眼神闪烁地向知秀看。
知秀心中暗笑,这顾家人虽是帝都人士,却如此小家子气,明明想霸占顾氏的陪嫁宅子,连个小孩子都知道了,还遮遮掩掩,鬼鬼祟祟。
“小孩子瞎说什么!”顾瑞林忙呵斥了那女孩一声,又对捂住她嘴的妇人道,“还不快把她带回去!”
那妇人脸色尴尬,拽着那女孩子羞愤地拖了回去。
知秀摇摇头,当做没听见小女孩的话,对顾瑞林道:“请顾大爷领我们去见顾夫人可好?”
顾瑞林正待说话,前面跑进去的那个青花衣裤的女子又跑了出来,对知秀和阿桑道:“两位,我们夫人请你们进去说话!”
她一面说一面仍然保持小跑的姿势,一直冲到知秀跟前,见顾瑞林跟他们站在一处,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敛,缩着肩膀,小声道:“大爷也在啊……”
“嗯哼。”顾瑞林从鼻孔里应了一声。傲慢地道,“我自会带客人去见姐姐,你去厨房忙吧。”
那女子脸上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有点害怕顾瑞林,但却不肯走,口中道:“夫人说了,我要亲自带客人去见她。不敢劳烦大爷。”
顾瑞林登时眼睛一瞪道:“怎么,夫人的话你听,我的话你就不听了!”
那女子愈发缩了一下,惶恐地低头。
知秀适时地笑道:“顾大爷何必责怪她呢,这宅子是顾夫人的宅子,贾老爷不在,她自然是唯一的主人,下人们首要的当然是听主人的吩咐。”
顾瑞林脸上一窒,闪过一丝恼怒。
知秀便问那女子道:“这位嫂子怎么称呼?”
那女子感激她解围,又知道她跟阿桑是贾老爷派来的人。心里很想亲近,便赶忙答道:“奴婢是夫人的陪嫁。叫青禾。”
知秀扫了一眼她的发髻和打扮,青禾便道:“夫人做主将奴婢嫁给了顾宝,不过婚后奴婢夫妻仍然是留在家里服侍夫人的。”
顾宝大概也是顾氏的下人吧,丫鬟里面。配给小厮的也是常有的事。
于是,青禾领着知秀和阿桑往里走,顾瑞林在后面犹豫了半天,还是远远地跟了过去。
这顾宅确实不小,一路走来。已经过了四进院落,知秀一面走一面观察,发现每一进的院落都有人进出。看着都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想来贾老爷不在,顾氏又是没有子女的,这宅子原该比较冷清才是,如今这么多人,必定是顾瑞林之流的鸠占鹊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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