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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手胭脂-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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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骄阳皱着眉道:“你就不能闭上嘴?”

    兰方越脸上五官都皱在一起,嘟囔道:“换你来试试!”

    蹲在他两腿间的大夫抬起头道:“七公子放心,只是有块淤血,韧带与骨头都没事,揉开就好了。”

    兰方越是兰嘉辉的幼子,家中排行第七,外面人都称呼他七公子。

    一道屏风把知秀隔在外面,看不清里面的情景,不过光是听兰方越的呻吟,就能体会他此时是何等地痛苦和郁闷了。

    “姓柳的下手还真狠,要不是我躲得快,下半辈子就得做和尚了!”兰方越大大咧咧,丝毫没有顾忌知秀是个女孩子的意思。

    倒是左骄阳瞪了他一眼。

    屏风外的知秀好笑道:“我当时可看的清楚,是你先去挑衅人家,难怪他恨你。”

    “嗳哟!”正好被大夫按到痛处,兰方越叫了一声,继而对左骄阳道,“你听听,这女子没良心,还幸灾乐祸呢!”

    左骄阳面无表情道:“活该。”

    兰方越翻白眼。

    知秀道:“话说回来,你跟那柳新丰有什么过节?怎么就弄得生死仇人似的?”

    兰方越道:“不是我跟他有过节,是小哥跟他有过节。”

    “小哥?”知秀疑惑。

    “哦,就是左骄阳。”兰方越解释了一下。

    这称呼可不像是一般朋友,知秀暗暗纳罕。

    左骄阳道:“别往我身上扯,你自己看不惯人家,还找什么借口。”

    兰方越点头道:“也是,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嘴脸,不仅无能,还小人,卑鄙无耻。”

    这时候,大夫已经给他按摩完毕,站起来躬身告退。兰方越让他退下,穿好裤子,和左骄阳一起从屏风后走出来。

    知秀已经给他们俩都斟了茶,兰方越用喝酒的豪气大口喝了半碗。

    “之前在宴席上,我也听她们议论着,说是前线战事糜烂,这次帝都来使,还有东方大将军、柳大将军来白马城,都是为了调查败退原因,同时讨论抗敌策略。”

    兰方越道:“说的不错,不过那柳奔来白马城,原是要向我爹求援的,切,打量我们看不出他的目的呢,不就是想把青甲军也拖入战局,好跟他一起承担战败的责任,算盘倒打得响。不过他没料到帝都使者正在这时候来,倒是自投罗网了,哈哈,我看这次他可保不住宝贝儿子柳新丰了!”

    知秀道:“这跟柳新丰有什么关系?”

    兰方越想回答,但又犹豫一下,看了看左骄阳。

    左骄阳正喝茶,淡淡道:“看我做什么,你这个大嘴巴,还能藏得住什么。”

    兰方越嘿了一声,对知秀道:“我看你不是那些个扭捏的女子,倒是跟我们男人一般豪爽的,跟你说了也不妨事。你是亲身经历过美罗城大撤退的,依你看来,当时弃城撤退应该不应该?”

    知秀想了想道:“我在撤退路上受过伤,有些事情不记得了。不过听我娘说,当时全城少壮,大半死在了城头上,昭武人又源源增兵,援兵又迟迟不至,即便是拼光全城人,也是守不住的。是左校尉当机立断,不再做无谓的牺牲,决定弃城撤退。照我看来,这正是保存实力之举,没有壮士断腕的决心,也不敢这样做。”

    “说得好!”兰方越一拍大腿道,“连你个小女子都看得这样清楚。其实你不知道其中还有秘密,那时候小哥守城,撤退前夕曾接到线报,援兵并不是没有来,而是半路遇到昭武人拦截,败退逃走,也就说,援兵不是迟迟不来,而是根本就不会来。但凡有一分希望,小哥也不会弃城撤退。”

    知秀挑眉道:“美罗城形势如此危急,援兵若不来,岂非至全城百姓于死地?”

    兰方越嘿嘿了一声,冷笑道:“是啊,他们至美罗城全城于死地,如今却反过来想把责任推卸给别人。”

    知秀想想,道:“可援兵既然是被昭武人拦截,无法前来,只怕也不能全怪他们。”

    兰方越满脸嘲讽道:“你若是知道,两万援兵是被五千轻骑打败,又当如何想?”

    “啊?!”知秀惊讶无比,“五千打败两万?”

    “连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可见那领军的将领真是无能如猪狗一般。”

    兰方越看了一眼左骄阳,左骄阳捏着个茶杯,不置可否。

    知秀看了他们两个各一眼,道:“让我猜猜,那率领援兵的将领,是不是就是柳新丰?”

    左骄阳赞赏地看她一眼。

    兰方越拍手道:“猜得不错,正是柳新丰这个猪头。”

    知秀暗笑,柳新丰满脸横肉,说是猪头也很形象。

    “咦?这么说,美罗城大撤退,导致昭武人占据有利地势,打得黑矛军节节败退,这责任追究起来,原该是柳新丰畏战无能,没有及时救援才对。但他父亲柳奔是黑矛军的最高统帅,必定不会让自己的儿子也背这个责任,那么他们父子一定就要找别的替死鬼,这样推断下来,岂非就是……”她向左骄阳脸上看去。

    啪啪啪——

    左骄阳和兰方越都一起鼓掌起来。

    “我说这女子聪明吧?”兰方越向左骄阳炫耀,仿佛知秀是他妹子一般。

    左骄阳点头,却依然吝啬于开口赞扬。

    知秀道:“那么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你要跟柳新丰过不去!想来是他也已经知道,左校尉跟你是好朋友,似乎也很得兰大将军的赏识,有你们兰家的支持,他恐怕也不能很轻易地让左校尉来背黑锅,那么就怪不得他心情不好了。”

    这下,兰方越简直是震惊了。

    “你这女子,仅凭这么几句话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推断清楚,我看你应该去做刑名官才是。”

    知秀嘻嘻笑着,得意道:“除非是帝都刑部大佬,否则随便什么县呀府呀的地方官,我还不屑做呢。”

    兰方越夸张地指着她,对左骄阳道:“你看看,说她胖,她还喘上了。”

    左骄阳放下茶杯,道:“还不是你把她捧上天的。”

    兰方越甩着手道:“不得了,不得了,才几天呢,你们就一个鼻孔出气了,这真是有女人就忘了兄弟啊。”

    知秀不好意思,瞪他一眼。

    左骄阳深知对付他的方法,只要不搭理他,他自然就会无趣了。

    “虽然有你们兰家支持,但柳新丰总不可能知难而退,自己来承担罪责,少不了还是要往左校尉身上推的,这事情,恐怕还是有变数吧?”知秀为左骄阳担忧。

    兰方越摆手道:“柳家当然要跟我们杠,不过有我爹在,绝不会让小哥来背黑锅。三日后要召开军审会议,我爹绝不会由着柳家颠倒黑白;主持会议的是兵部侍郎徐大友,他这个人也算公平,不会随意冤枉小哥。”

    知秀对左骄阳道:“左校尉可有应对之法?”

    左骄阳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知秀动了动嘴唇,没说话。

    兰方越道:“难道你有好办法?说来听听。”

    知秀道:“我瞎想了个法子,只是纸上谈兵,你们看看能不能用。凡是从美罗城撤退出来的百姓,多半都在这白马城中,他们最是清楚当时美罗城的形势,也很感激左校尉保护他们撤退,这等于是救命之恩。若是能让他们开口为左校尉说话,在军审会议之前,先把舆论造起来,让所有人都知道,左校尉不仅不是罪人,而且还是功臣。这样一来,即便柳家想把黑锅推给左校尉,徐侍郎也必须考虑舆论的影响。”

    “舆论?”兰方越琢磨了一下这名词,赞道,“好法子,这就叫先入为主,大家都知道小哥是功臣,若是柳家颠倒黑白,那就是跟所有人作对,哈哈,我看他们怎么办!好,就这么定了。”

    知秀道:“只是美罗城来的百姓,少说也有三千之数,要他们统一口径,可不是轻松的事。”

    兰方越不以为然,挥手道:“这个你放心,我们兰家多的是人手,况且也不用所有人都统一口径,最重要的是美罗城来的那些贵族,他们的舆论才能引起徐侍郎的重视。”

    知秀便笑着点头。

    左骄阳道:“你们俩,一个出谋划策,一个贯彻执行,我这次若是能全身而退,可都得感谢你们的功劳。”

    兰方越拍着他的肩膀,大笑道:“你我好兄弟,哪有这么客套。倒是绣心小姐,到时候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左骄阳便朝知秀脸上看去。

    他看人时总是十分专心,给人的感觉,就是他的全副身心,都放在了你身上。

    知秀被他看得脸上发烫,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这时,有西门家的丫鬟来找她,说是柳园宴会已散,大老爷们都要回去了,请二小姐赶快去前面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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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梦魇

    知秀向左骄阳和兰方越告辞,跟着丫鬟到了柳园前门,西门家的人都已经在此等候,有仆人已经先一步去驾马车。

    柳氏看见她,少不得要嘟囔一句:“成天乱跑,没点大家闺秀的规矩。”一面手里紧紧拽着小红袖,深怕她又跟知秀混到一起去。

    马车来了,大家鱼贯上车,大房四口人,分两辆车坐,二房一辆就够了。

    知秀上车的时候,西门延昭握住了她的胳膊,看起来像是要扶她上车,其实却压低了声音问:“跟兰方越在一起的那个人,你可知他是谁?”

    知秀回头道:“大哥跟柳新丰在一起,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西门延昭哼一声道:“我警告你,身为贵族,不要跟贱民走得太近,别败坏了我们西门家的门风。”

    知秀也冷哼一声,道:“大哥比大伯母管的还宽,什么时候你懂得做合格的大哥了,再来教训我吧。”

    她甩开西门延昭的手,径直上了马车去。

    西门延昭左右看看,见并无人注意到他的尴尬,这才恨恨地瞪了马车一眼,回到自己的车上。

    一路回到西门家,仆人报说老太爷正在松柏堂,两房人便一齐去见老太爷。

    “金家来信,说是本月二十八动身,二十九便可到白马城了。他们大老爷在京里,二老爷也在地方为官,都不能来,这次是大房的夫人带头,三房都有人来,你们看看,要怎么安排他们的食宿。”

    老太爷将金家的信交给大老爷西门宗实看。

    金家的老太爷已经不在了,当家的是老太君皇甫氏,不过年纪大,不便车马劳动,这次便没有来。金家大房,大老爷金鸣日在京中为官,自然不会来,大夫人柳氏带着大公子金伯曰、大小姐金芳月来;二房的二老爷金鸣昀在地方为官,也不来,是二夫人欧阳氏带着二小姐金芳丽、二公子金仲方来;三房的三老爷金鸣昌,携夫人张氏、三公子金季平来。

    那么金家三房一共是九口人,加上随行的婢仆护院车夫,少说也有三四十人,这么多人的食宿的确是件大事。

    西门宗实看完就给柳氏。

    柳氏惊喜道:“这次是姐姐带队啊!”

    金家大房的大夫人柳氏,正是她的姐姐,也就是柳奔的另一个妹妹。柳奔的父亲柳泰共生育一子二女,大儿子就是现任黑矛军大将军柳奔,两个女儿中,大女儿柳香嫁入卢布湖城金家,二女儿柳月嫁入白马城西门家。

    看完了信,柳氏便道:“金家这次来,少说也有三四十口人,咱们祖宅是住不下的,我想着,东城墙根下有咱们的一个园子,天天有人打理的,这个天,住那边只怕比祖宅还要舒服,就拿来给金家住上一个月,岂不正好。”

    老太爷微微眯着眼睛,嗯了一声,慢慢道:“你们安排就是。”

    这显然是认同柳氏的建议了,西门宗实和柳氏便答应下来。

    老太爷又对二房的西门宗英和曹氏道:“这次叫金家来,为的就是二丫头跟他们大小子的婚事,你们也帮着张罗、接待。”

    “是!”西门宗英和曹氏也应了。

    曹氏尤其高兴,能让二房一起张罗,显然是认同二房在家里的地位了,先掌事便能后掌权,她曹氏总有跟柳氏分庭抗礼的一天。

    相对的,大老爷西门宗实和大夫人柳氏心里,自然不会太痛快。

    接下来的两天,曹氏一面跟柳氏一起为金家到来的事情张罗,收拾园子,准备各种生活用具,又要在园子里安排伺候的人手。西门宗实则着手准备菊花盛会,比她们还要忙碌。

    白马城的菊花盛会,在每年的九月,中间夹着中秋节,从月初到月末,在城中选择一处园林,由城内各家提供自己最好的菊花、盆景,布置成盛大的菊花园,无论什么人,都能自由地入园赏菊。一般是从九月初三开园,到九月二十五,会评出本次菊花盛会的花中三甲:状元、榜眼、探花,并在园中特辟一个展示区域,重点展示三天,直至九月二十八结束。提供出花魁的那一家,可以得到刺史府赏赐的十两黄金,当然更多的是全城乐道的好名声。

    往年西门家送去的菊花多则十盆,少则五六盆,却从来没进过三甲。这次西门宗实卯足了劲地要得个名次,所以对这件事情非常上心,派出婢仆去多方搜罗上品菊花,若有好的,便不惜重金购买。

    而曹氏也不闲着,不仅跟大夫人柳氏争权夺利,还要盯着知秀,监督她学习各种礼仪。当初将她认作女儿,是为了她那张酷似西门绣心的脸,但相处后发现,这女孩儿的思维举止,跟常人总有些不同,太出挑了就怕出问题,所以曹氏决心要改造她。

    而知秀也是苦不堪言,这些个什么礼仪规矩,有些真是让她觉得荒唐无人权;而她自己却也没有怀疑到,为什么她的观念中会接受不了这些规矩。

    这天夜里又被曹氏给教训到很晚,知秀睡下的时候,都已经到子时了。

    曹氏一直等着她睡觉,出去之前在香炉里点了块香,说是能安神的;又在她床头挂了一块类似于八卦镜的铜牌,说是保平安驱鬼神。

    知秀困得很,也不管这些,倒头就睡。

    曹氏带了丫鬟们退出内室,吩咐守夜的丫头警醒着,留神夜里有什么动静。

    今夜阴,无月无星,暗沉沉伸手不见五指,四下里一片寂静。

    内室中,淡香袅袅,帐幔低垂,外面廊下的气死风灯,将一丝微弱的光透过窗纱射进来,映着花木的轮廓,在帘帐上照出幢幢的黑影,随风摇曳,变幻不同的姿势。

    细微的鼾声,为这明明灭灭的黑影,又增加了一丝恍若游魂的呼吸。

    山顶、崖边,急速坠落的身体……

    荒原、烈日,又饥又渴,四肢恍如灌铅,走也走不出去……

    血雾弥漫,阴风阵阵,这是人间地狱,剖腹女尸、无头婴孩,都伸着白森森的爪子,向她呼号……

    突然倒在地上,那些血淋淋的尸体都朝她扑过来。

    那边土墙后头,一个面目不清的女人,朝她留下冷酷的一眼,转头而去。

    “啊!”

    她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气。

    丫鬟推门而入,快速地点起烛火,照亮整个房间。

    “二小姐,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丫鬟凑到床前,用一块帕子擦拭她额头的冷汗。

    知秀神思恍惚,愣愣地看着她。

    丫鬟的眉眼,在昏暗的灯光下,有一丝妖异之感。

    “二小姐,你梦到什么了?”

    “我梦见……”知秀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厉害,梦里的一切仍然让她心惊胆战,那暗红色的血雾似乎还蒙蔽着她的双眼。

    “梦见什么?”丫鬟柔声追问,眼里带着探究的欲望。

    知秀摇摇头:“我忘记了。倒杯水来,我口渴。”

    丫鬟眼中露出失望,退下倒了一杯温水,知秀喝掉以后,躺了回去。

    丫鬟犹豫了一会儿,见她没有说的意思,便只好问道:“小姐要不要换件衣裳?”

    知秀道:“不用了,你出去吧。”

    丫鬟死了心,吹掉烛火退出内室。

    天上的乌云不知什么时候散开了,秋日里本来就难得阴天。星光洒进来,屋中的视野清晰了一些,至少可以看见头顶的床帐。

    知秀瞪大了眼睛,没有一丝睡意。

    梦里的一切,随着她头脑的清醒,反而变得模糊,除了那种紧张恐怖的感觉,细节已经快记不清了。

    但是最后那一幕却深深地印在她脑海中。

    土墙后面,一个女人,留给她冷酷的一眼,转身而去。

    女人的面目模糊不清,无论她怎样努力回想,都没办法看清她的面貌。但是女人射过来的那一眼,冷血至极,决绝而去的身影,仿佛将她投身于地狱,又如同坠入冰窟,让她不寒而栗。

    那女人是谁?

    知秀皱眉思索,她可以肯定,这个女人绝不是她凭空梦出来的一个角色,而是真实存在的人物。虽然她看不清这个女人的五官面目,但却能感觉到,应该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到底是谁呢?

    她努力地想,却想不起会是她认识的哪一个人。

    她的记忆,是从左骄阳帐篷里苏醒的那一刻开始的,从那时候到现在,她所认识的女孩子,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个。除了自己家里的这些年纪差不多的丫鬟,就只有东方若儿、杨理理、文世兰、文世玉等人。

    可是,梦里的女子,却并非她们中的任何一个。

    到底是谁?!

    这个梦,让她捕捉到了一丝很关键的东西,似乎跟自己失去的记忆有关。可是她越是想,那梦里的情节便越是流失地快,甚至连那女人的身影也更加模糊了。

    想着想着,因梦魇而紧张的肌肉慢慢放松了下来,眼皮也渐渐沉重,她终于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早上,被外面丫鬟们激烈的讨论声给惊醒。

    (感谢开书以来支持陶苏的书友们,特别感谢横断澜雨积极评论、积极投票,陶苏拜谢~~)

 35、军审开始

    窗外鸟鸣声声,清脆入耳,另一边廊下,却有几个丫鬟在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一件事,说得十分热闹。

    知秀擦了擦眼睛,坐起身来,叫人端水来梳洗,一连几声却没有人应答,只得自己披了件衣裳,开门出来。

    门口正有三个小丫鬟,嘀嘀咕咕,嘻嘻哈哈,竟然没有听到门响。

    “大清早就说是非,叫你们端水来,聋子似的一个也没听见!”知秀恼怒地喝道。

    三个小丫鬟立时吓了一跳,其中两个是曹氏房里伺候的,剩下一个正是昨天给她守夜的那个丫鬟。

    “二小姐恕罪,奴婢这就去打水!”这丫鬟赶忙蹲身请了个罪,起来就要去打水。

    知秀喝道:“站住!”

    丫鬟忙站住了,惴惴地看着她。

    “你是昨夜才来伺候我的吧,叫什么名字?”

    丫鬟道:“奴婢原是二夫人房里的,二夫人说小姐这里的丫鬟守夜都不细心,所以把奴婢分派到二小姐这里。奴婢叫小竹。”

    知秀点头道:“你们刚才在议论什么?”

    小竹看了后面那俩丫鬟一眼,两个丫鬟看知秀很凶的样子,都束手低头站立。

    小竹便道:“奴婢们在说城里的一件新鲜事。”

    “什么事,也说给我听听。”

    反正天气也不冷,这里是内院,也不会有别人进来,知秀便披着衣服在廊下坐了,让小竹三人给她说。

    小竹道:“城里都在说,今天刺史府要召开一个什么会议,就是查美罗城为什么失守的,查到了一个叫左校尉的军官头上。说是黑矛军的柳大将军,为了给自己的儿子开脱责任,要这个左校尉来背黑锅。但是从美罗城撤退回来的百姓,包括几家贵族,都说左校尉是当机立断,保存实力,是救了全城百姓的大恩人、大功臣,反说柳将军的儿子是怕死鬼、无能鼠辈。今天一大早,刺史府门口就去了好多人,为左校尉请命,要求严惩柳将军的儿子。

    “奴婢们想着,咱们家也是从美罗城撤退出来的,想必也承过左校尉的情,要不要也去帮左校尉说话,所以才在这里议论。”

    这小竹是来了白马城之后,曹氏才从外面买来的,以前并没见过左骄阳,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能一口一个左校尉的说。

    知秀点点头,暗想这必定是兰方越指使,居然这么大的声势,都跑到刺史府门口去请命了,想必柳奔、柳新丰此时一定压力很大。

    “外面的事情不要瞎议论,快去给我打水来洗漱,等下我要出门。”

    小竹赶紧小跑去打水,另两个丫头也赶忙散掉了。

    知秀拢了拢衣服,也回了房。

    小竹一路跑到离厨房很近的水井边,那里早有一个人在等候,是曹氏的心腹吴妈。

    “吴妈!”小竹跑得气喘吁吁。

    吴妈蹙眉道:“干什么,有鬼在后面赶啊?”

    小竹道:“你有话快问,二小姐等着我打水去洗漱呢,她起床时叫我,我没听见,她发了好大脾气。”

    吴妈啐了一口:“早叫你们这些小蹄子做事当心。我问你,昨夜二小姐睡得怎么样?”

    小竹道:“二小姐开始睡得安稳,半夜的时候做了噩梦惊醒了,浑身都是冷汗,可是我问她的时候,她却什么也不肯说,要了杯水喝掉,就让我出来了。”

    “没别的了?”

    “没别的了,我出来之后还候了一会儿,也没听见什么动静,大约两刻钟的样子,二小姐又睡着了。”

    这就是小竹向吴妈做出的全部汇报。

    吴妈也不多说什么,板着脸道:“你赶快打水,仔细伺候二小姐。”

    “是。”小竹赶忙打了水,往知秀房里赶。

    而吴妈则径直去了曹氏房里,曹氏也刚起床不久,正让人准备早饭,见吴妈进来,便把身边人都打发出去,因西门宗英还在里头睡着,便拉着吴妈到了外屋。

    “怎么样?”曹氏低声问。

    吴妈低声回答:“二小姐昨夜果然做梦了,做了个噩梦,只是小竹那丫头笨,什么也没问出来。”

    曹氏道:“问不出也没什么,别打草惊蛇就好。看来那巫师给的香料果然是有用的。”

    吴妈道:“巫师说要把那香料一连点上七天,七天之后把二小姐床头的通灵铜牌取下交给他,他就能给二小姐做法了。”

    曹氏点头,道:“你吩咐小竹,让她好好地给二小姐守夜,不许偷懒。另外让她嘴巴紧点,别把这事儿往外说。”

    吴妈保证道:“夫人放心,奴婢一定盯紧她。”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早饭便来了,自去叫醒西门宗英不提。

    而知秀这边,在小竹伺候下,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又吃了早饭,便打算出门。

    刺史府军审会议,将决定左骄阳和柳新丰的命运,这样的重头戏,她当然很关心。更何况,还有她在背后出谋划策的成果——百姓请命的好戏看。

    然而,就在她踏出房门的这一刻,曹氏来了。

    “上哪儿去?”曹氏冷冷地看着她。

    知秀暗道一声糟糕,嘴上道:“就是出去逛逛。”

    曹氏道:“前两日不是才去过柳园,又想出门?哪家贵族小姐像你这样,老爱往外跑。”

    知秀实在想去刺史府,便恳求道:“就出去一小会儿好不好?”

    “你先说,你要出去干什么?”曹氏毫不放松。

    知秀便道:“月底金家不是要来了么,你们要议我跟金大公子的婚事,我总要打扮得好一些才能见人吧。我想着,去买一些好的首饰衣裳,也要给咱家挣些体面。”

    曹氏道:“嗯,这话倒不错。”

    知秀心中一喜。

    “不过,咱们家的女孩儿要买首饰衣裳,哪里用得着自己去外头买,况且外头那种街面上的店,也没什么好东西。只叫人到家里来,给你定做就是了。”曹氏话锋一转,再一次堵住了她出门的路。

    知秀很是无奈,嘟囔道:“整日在家里,闷也闷死了。”

    曹氏冷酷道:“有那么多礼仪规矩要学,你会闷?”

    知秀大叫:“不闷死,也烦死了!我今天就不学了,你就是打我,我也不学!”

    冲曹氏嚷嚷完,她就跑回房里,蓬一声把门关上,来落了锁。

    曹氏冲里面喊:“有本事你就关自己一天,也别出来吃饭!”她对身边的吴妈和小竹道,“吩咐下去,不许给小姐送饭。”

    吴妈和小竹目瞪口呆地应了。

    知秀怎么可能真的不出门,前脚反锁了房门,后脚就从后窗爬出去了,曹氏还在前头院子里给吴妈和小竹下命令呢。

    她避开下人日常经过的道路,专走墙根底下、树后小路,居然十分顺利地就躲过了所有人,偷偷地开了角门溜了出去。

    也是因为家里好几个下人都是新买进来的,曹氏还没整治顺当,看角门的那个婆子偷懒打盹去了,竟叫知秀偷溜成功。

    出了家门,她便一路小跑,直到确信家里人不能轻易地追上她,这才一路打听着,往刺史府而去。

    西门家在城东南,刺史府却在城西,相隔遥远,她走了两刻钟,便觉得累了,有心要雇个车,身上却又没带钱,只好坚持走下去。

    走了将近半个时辰,两条腿都走软了,便走入一个僻静的巷口,在一家店铺边门的台阶上坐了,毫无形象地喘气歇息。

    这店铺前门临街,边门靠巷,还有一个后门,带着后院,是给来店铺的贵族们停车马用的,这时有一辆青帏黄流苏的油壁香车从店铺后院驶出来,压得巷子的青石板路辚辚作响,打知秀跟前经过。

    车里的人正巧挑起窗帘朝外看。

    “咦?这不是西门二小姐吗?”

    知秀正垂头坐着揉小腿,听见有人叫出自己身份,便抬头去看,见那车窗里露出两张娇嫩的面孔,竟是文世兰、文世玉姐妹俩。

    “停车!”

    文世兰叫停了车子,隔着车窗,对知秀道:“绣心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知秀觉得抬头说话的姿势太累,便站起来道:“我要去刺史府,走的太累,在这歇一会。”

    文世兰哦了一声,坐在她里面的文世玉便笑了出来,道:“绣心小姐怎么跟那些粗民野夫似的,随便就在地上坐了呢。”

    文世兰回头瞪她一眼,又对知秀道:“小妹心直口快,没有恶意,绣心小姐千万别介意。”

    知秀拍拍自己的裙子,自嘲道:“我本来也学不来什么大家闺秀的矜持,觉着做人啊,随心所欲是最好的了。”

    “随心所欲?”文氏姐妹咀嚼着这四个字,觉得很新鲜。

    文世兰道:“绣心小姐是一个人出门吗?”

    知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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