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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盛唐宠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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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趴在萧燕绥脚边上的小土狗也抬头冲着院子“汪呜”了一声。
  几乎是瞬时的,阿秀略有些急促的脚步声便朝着书房的方向来了,进屋之后,阿秀轻声道:“六娘,婢子在这里了。”
  “嗯,你把这个——”还在组装木头匣子的萧燕绥头也没抬,直接随口吩咐道:“这几块香皂——算了,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好,你把这几快东西分一分,给我留几块,剩下的全都送去给阿娘那里吧!”
  结果,萧燕绥的话音还没落下,看到萧燕绥随意扔在桌案上的刻刀之后,阿秀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六娘!”阿秀满怀担忧,还有几分后怕,几乎是脱口而出道。
  “啊?”手里还抱着榫卯结构木匣子的萧燕绥闻声抬起头,还有几分不解的挑了挑眉,“有什么不对吗?”
  阿秀的目光还落在那把刻刀上,忍不住的喃喃道:“刻刀太危险了,若是不小心伤到手怎么办……”
  书房里的刻刀,其实一般多用来雕刻印章。
  萧燕绥本身没这个爱好,但是,她的书房里,却也收藏了几块极其珍贵的石料,刻刀当然也是配套的东西。
  平日里,这种东西被当做收在盒子里的摆设和装饰,便是阿秀也从来没有在意过,可是如今,萧燕绥竟然把刻刀拿出来玩了,阿秀自然就忍不住的开始担心起来。
  “切两块香皂而已,都是软的东西。”萧燕绥随口说道。
  阿秀看着被萧燕绥称之为“香皂”的那一堆十几块乳白色半透明的块状物品,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萧燕绥做香皂的过程,阿秀是经历了全程的。
  她走上前去,有些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了摸,触感光滑柔软,有些十分舒适微妙的滑感,而且,明明是用烧碱和猪油熬煮出来的东西,现在却并不烧手,也完全没有油腻和油花的感觉,竟是只剩下最后放进去的那些香料的味道,而且,这些香皂的香味,比之前的香料,似乎要柔和许多。
  阿秀一时间颇为惊奇,忍不住又伸手多摸了两下。
  “六娘,你说这些东西,和澡豆差不多?”阿秀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嗯,”萧燕绥随意的点了点头。
  从新组装好榫卯结构的木头匣子之后,因为木头上免不了的会沾染一下香皂,萧燕绥直接把木头匣子泡在了水盆里,自己先洗了一边之后,阿秀帮她换了干净的水,萧燕绥便又用清水继续泡着,只是先把手洗干净擦干。
  “多泡一会儿,然后再把匣子从水里取出来擦干再晾。”萧燕绥闻了闻用香皂洗过手之后的味道,觉得还可以——虽然平日屋子里就有这种香料,听起来味道有些重复,多少有些腻歪就是了,下次大概可以换点新鲜清新的香味,比如薄荷就不错。
  ——话说唐朝这会儿有没有薄荷来着?
  萧燕绥一边琢磨,一边寻思着,这种问题,大概得去询问太医比较好?
  “你可以先洗洗手试试,我感觉效果还可以。”萧燕绥擦干净手之后,又轻轻的闻了闻自己手背上的味道,还是挺清新的。
  阿秀轻轻的抿了抿唇,却并没有学着萧燕绥那样用香皂洗手,而是重新清洗了一边之前那个盛着香皂的木头匣子,便感觉到,比直接用香料要淡一些的味道仿佛留在了指尖。
  阿秀一边满心惊奇,一边轻声说道:“娘子大概要等傍晚时分方才能回来,婢子先将这些香——香皂收起来,稍晚些再送去娘子那里。”
  萧燕绥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可以。”
  ·
  待到晚上,裴氏一行人的马车回来之后,反正也闲着没事的萧燕绥直接走到了院子里去迎。
  “阿娘!”看到裴氏下车之后,萧燕绥径自走了过去,随后,又和同样刚刚下了马车的新昌公主笑着打过招呼。
  小土狗被萧燕绥用绳索牵着,这会儿正乖巧的蹲坐在萧燕绥的脚边,看起来还颇有几分帅气活泼的模样。
  等到徐国公夫人贺氏被婢女扶着缓缓下了马车之后,萧燕绥挑了挑眉,却依然还是笑着开口,“阿婆。”
  徐国公夫人贺氏闻言只是微微颔首,面上却不带什么笑意,又和裴氏、新昌公主示意了一下之后,便被婢女扶着,径自回她所在的主院去了。
  明明萧燕绥就是萧家如今唯一一个嫡亲的亲孙女,但是,或许就是天生互相不投缘,徐国公夫人贺氏和萧燕绥之间,可以说是一直以来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
  徐国公夫人贺氏当然也做不出来什么为难自家孙女的事情,萧燕绥外表上看只是个五岁的小孩子,但是,芯子里毕竟也是个成年人,不投缘而已,她当然也不会故意去气她,甚至于,顾忌着徐国公夫人贺氏的长辈身份,萧燕绥每次不巧碰见她,还会比平日里表现得更加礼数周到。
  不过,人合人的眼缘就是这么奇妙的事情,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看不惯也就是看不惯。
  萧燕绥越是礼貌,徐国公夫人贺氏见了,反而越发觉得烦躁,只不过,这种发自内心的烦闷却完全没有名正言顺的说出来的理由,所以,贺氏反而更希望萧燕绥能远着她点走,两个人不见,反而省得平白生了厌烦。
  裴氏早就习惯了自己女儿和婆母之间这种极为微妙的气场了,倒是神色自若,反而是站在一旁的新昌公主,免不了的觉得有些尴尬。
  等到徐国公夫人贺氏走远之后,尴尬得都有些不知道还能接什么话的新昌公主才开口道:“我这便先回去了。”
  裴氏听了,只是微微一笑,柔声关切道:“公主早些休息。”
  武惠妃去世,虽无皇后之名,但是,她的陵寝,却又是比照着皇后来的,偏偏,到了是否要让所有皇子皇女服丧的时候,玄宗却又坚持要按照妃嫔丧仪,仅要武惠妃的亲生子女亲自服丧。
  只不过,话虽如此,即便是后面几日其他人并不需要跟着进宫折腾,可是,不管是身为晚辈的新昌公主,还是身为外命妇的裴氏,明面上,众人却也都适时的表现出了哀伤的模样。
  待到徐国公夫人贺氏、新昌公主离开之后,一时间,院子里竟是只剩下裴氏。
  “阿娘累不累?”萧燕绥走上前去,拉住了裴氏的手。
  只不过,她现在人小腿短个子矮,想要去拉裴氏的手,还得她抬起手来。
  裴氏握着宝贝女儿柔软的小手,同她一起慢慢朝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因为上次西明寺的事情,云岫回来之后,裴氏虽然并没有再罚她什么,只不过,依然还是把她从自己贴身婢女的位置调开了,如今剩下的,便只有云烟、云霞几个人。
  知道裴氏今天回来得肯定会晚,云烟才一看到裴氏的身影,便开始催着摆桌上饭菜。
  裴氏拉着女儿一起坐在了主座上,抬头看向阿秀,略带薄责的嗔怪道:“都这么晚了,怎么没让六娘早些用饭,这几天我回来的时间都晚,她一个小孩子不禁饿。”
  “没,我吃过了,再陪阿娘吃些。”萧燕绥摆了摆手,解释道。
  裴氏听了,这才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来,轻轻的摸了摸女儿头顶柔软的发梢。
  “对了,阿娘,我给你带了香皂,等下你洗手试试。”萧燕绥坐在饭桌上,却忍不住的同裴氏推销自己今天才切块的东西。
  拿着筷子的时候,萧燕绥都还在琢磨着,香皂里添的香料都是家里常用的,按照常理来说,家里人应该都不会过敏吧……
  ·
  武惠妃正式下葬之前,她的亲生子女每日在兴庆宫中哀悼,这么一番仪式,一连持续了数日方歇。
  并且,因为武惠妃的突然离世,曾经将太子李亨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李林甫等人,一时间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再加上武惠妃尚未下葬,玄宗这段时间亦是一直处于哀伤忧郁的状态,一时间,就连前朝都难得的消停了起来,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还故意搅风搅雨,生怕突然就撞在心情正不好的玄宗气头上……
  不得不说,这段葬礼期间,简直是太子李亨自从被册封为太子后,过得最为轻松的一段时间了。
  而在这期间,太子的第三女、郡主李文宁私下里向太子李亨询问之前萧燕绥受伤一事,也直接就得到了答案。
  好不容易等到武惠妃顶着被追封的贞顺皇后的名号,又有玄宗亲笔书写了墓碑,最终被葬于敬陵之后,这一场葬礼才算是终于结束了。
  太子东宫的李俶、李倓和李文宁等人,依然是理所当然的扎堆,屏退了左右侍候的宫女,一般吃着饭一边小声说起话来。
  “萧六娘的事情,我问过阿耶了,”李文宁开口就是重点内容。
  李俶笑道:“果然有隐情。”
  李倓也抬起了头,眨了下眼睛,轻声问道:“怎么说?”
  李文宁微微停顿了一下,才有些心绪复杂的小声说道:“阿耶让我离万安公主远着点。”
  “万安公主?”李俶听了,不由得微微一愣,他记得,那日在西明寺中,万安公主的确也在场,结果,萧六娘受伤这件事竟是同她有所牵连?
  李倓却是忍不住的皱了皱眉,想起了另一件事情,“不久之前,万安公主曾被禁足反省。”
  李文宁下意识的说道:“那件事距离萧六娘的事情,已经有些时日了,应该不是因为同一件事情——”
  结果,话说到这里,李文宁自己都微微愣住了。
  李俶微微拧了拧眉,若有所思的模样。
  “我倒是觉得,圣人此举,才像是刻意避开之前的事情。”李倓低声轻道。
  李文宁轻轻咬了下嘴唇,小声喃喃道:“也不知道,萧六娘究竟知不知道这件事。”
  李俶看了妹妹一眼,微微摇了摇头,知不知道的,圣人有意将这件事压下来,萧家也没继续追究,事情仿佛就这么过去了。
  ·
  寿王府上,回长安城奔丧的咸宜公主和驸马杨洄终于从兴庆宫中出来,正坐在厅里,不多时,李瑁也匆匆赶了过来。
  “阿姊。”李瑁神色间还有些微微的恍惚,打起精神后,对咸宜公主轻声道。
  因为武惠妃的突然离世,本身心神哀痛,再加上每日哭灵亦颇为辛苦,咸宜公主这段日子明显的清减了许多,尤其她才刚刚诞下自己的长子三月余,孕期身体调养得本有些丰腴,这会儿却是身姿单薄,已经看不出丝毫先前的模样了。
  咸宜公主抬头看向杨洄,寻了个理由,先把驸马打发走之后,才抓住李瑁,压低声音问道:“阿娘的死,我听阿娘身边的宫女说,似与废太子等人有关,可有此事?”
  寿王李瑁却是微微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问道:“阿姊何出此言?”
  咸宜公主一双细眉微拧,她站在厅堂之中,面带疑色的反复踱步,然后才继续语带质询的问道:“此事,你竟不知?”
  寿王李瑁怔了怔,才说道:“阿娘生病之时,我一直在她身边陪伴。每逢入夜,阿娘便说,经常看到李瑛三人的鬼魂,我也循着阿娘所指的方向亲自查探过,却是一无所获。便是太医,也只是道,阿娘或许因为在病中,免不了有些癔症……”
  “这……”咸宜公主听了,忍不住的咬住嘴唇,双手握拳,低声问道:“此事阿耶知道吗,阿耶怎么说?”
  提及玄宗,寿王李瑁也不免压低了声音,小心道:“阿娘曾命人在夜里做法,又为三王改葬,阿耶知道此事,也默许了,只是,用尽办法,却始终不得其所……”
  咸宜公主公主听了,也不由得握着拳轻轻叹了口气,眼底含泪,好半晌才低低道:“罢了。”
  过了一会儿,被咸宜公主支开的驸马杨洄也已经回来。
  咸宜公主自然不再提及前事,三个人坐在一起,丧母之痛尚未散去,自然也就没了多少说话的心情。
  还是不经意间,驸马杨洄见寿王李瑁竟是一直自己出入,并无王妃陪伴,才随口和咸宜公主低声问了一句。
  咸宜公主闻言,又是一怔,尤其她和杨玉环也早就认识,便直接开口道:“怎么一直不见你那王妃,可是身体不适?”
  寿王李瑁却并未立即回答,过了一会儿,才语调略有些复杂的开口道:“阿娘生病之时,王妃便一直在兴庆宫中侍疾。”
  他的话语,却并未直接回答咸宜公主的疑问。
  咸宜公主和驸马杨洄对视了一眼,不知怎的,心头却仿佛蒙上了一片阴云一般。
  ·
  兴庆宫中,便是彻夜之间都有侍卫、内侍和宫女四处走动,却依然沉静,仿佛不容任何人惊扰一般。
  高力士站在宫殿的长阶之下,视线似乎落在了层层叠叠的宫殿尽头,面上的神色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和漠然,沁凉的晚风吹起他宽大的衣袖,那阵风便似笼在了袖中。
  幽深的夜色不知何时已经完全笼了上来,一勾月亮挂在树梢,透过繁密茂盛的树叶枝丫,落在地面上时,竟是只剩下了星点斑驳的月色。
  寝殿之中的秀妩女子,幽微的灯光烛火之下,一身冰肌玉骨,在急促的喘息声中,忍不住的发出了几声低微破碎的吟哦,一阵风吹过,宫殿中的纱幔轻拂,就连那脆弱的嗓音,仿佛都被夜风尽数吹散了。


第26章 
  夜色微凉。
  晋国公府上; 书房烛影绰绰,李林甫手中握着一卷书; 却忍不住的一手掩口低低的咳嗽了几声。
  站在旁边正要回禀事情的劲装男人; 如刀斧雕刻的脸上一贯神色冷峻,难得此时竟然露出几许忧色,他试图出门去喊婢女让人请太医过来; 却被李林甫摆了摆手阻止。
  “无碍,不过是偶感风寒咳咳……”李林甫一句话未说完,便又闷声咳嗽了几下。
  过了一会儿,李林甫的气息稍稍平复下来之后,方才开口继续道:“万安公主前些日被禁足; 萧嵩也没有再说什么,原本奉命追查此事的高力士也没了动作; 此事戛然而止; 倒是可惜了之前的布置……”
  那劲装男人自然知晓,李林甫所言,不过是失望于未能借此机会一举扳倒太子李亨罢了。
  偏偏如今,武惠妃一病不起; 竟然就这么去了。少了后宫之中的武惠妃,寿王李瑁一袭的势力; 可谓是颓丧之极; 便是一贯被玄宗宠爱的咸宜公主如今回到了长安城,可是,一个已经外嫁、并且不日便要回洛阳城的女儿; 又如何比得上武惠妃这等枕边人呢?
  至于在这之中,身份最为重要的寿王李瑁,反而并不如他们之前所预想的那般,颇得得玄宗宠爱……
  如今,这个劲装男人最为担心、却又始终无法宣之于口的事情,其实是,李林甫这边谋划许久,一心试图能够把太子李亨拉下马。可是,倘若他们日后真的成功了,玄宗却并不欲立寿王李瑁,那么,他们岂不是再一次为旁人做了嫁衣裳?
  此人的忧虑,李林甫却并不知晓,因为身体不适,他的面上略带疲惫之色,沉吟片刻,却依旧态度笃定的断然道:“这段时间,你莫要再去西明寺了。”
  那个劲装男人点头称是。
  “前段时间连万安公主都被禁足了,此事竟然未曾牵连到西明寺的那个道远和尚……”李林甫不解的摇了摇头,只觉得,玄宗此举的深意,便是连他都有些看不透了。
  ·
  同样满脑子计较、却始终未曾对身边人言及只言片语的,其实还有徐国公府上的萧燕绥。
  香皂做好之后,萧燕绥直接将其给了母亲裴氏。
  一开始的时候,裴氏根本就没把这些东西放在你心上,尤其阿秀同裴氏身边的婢女云烟、云霞等人说的时候,还是说的这东西同澡豆无异。
  还是等到裴氏沐浴之时,瞥见了女儿那日拿过来的这东西,又觉得香味竟是和平日里的香料一模一样,偏偏还带着些清浅的韵味,一时好奇,才稍稍用了些。
  结果,这一尝试,高级脂肪酸钠的亲水性、以及起泡时的绵密细致,才算是让裴氏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伸手摸了摸那些洁白的泡沫,只觉得指尖触感极为清新柔软,平日里常用的那些澡豆与之相比,更是天差地别。
  待到沐浴过后,裴氏看着就随意的扔在自己屋子里的另外几块香皂,只觉得自己之前简直都在暴殄天物。
  她直接去了女儿的院子,然后又熟门熟路的去了书房,就看到,女儿正伸着腿坐在桌案前,而在她面前的桌案上,竟然摆放了一整套的《唐本草》,数卷《药图》、《图经》全都堆在一起,若是在她的桌案上摞起来,估计都要比她自己的头顶还高了。
  “娘子。”正帮萧燕绥整理书卷的阿秀看到裴氏的身影,略微有些惊讶,连忙行礼问安。
  听到阿秀的声音,满头书卷中的萧燕绥也抬起头来,下意识的就冲着门口的方向道:“阿娘?”
  裴氏指着萧燕绥面前的这些书卷,满心的不明所以,“六娘,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萧燕绥一歪头,一伸手,正好搭在了小土狗的脑袋上,轻轻的撸了两把狗子毛绒绒的皮毛之后,才不太确定的开口道:“额——看图识字?”
  ——毕竟是五岁的小孩子,学过的字,数量还是相当有限的。
  只不过萧燕绥自己,虽然面对繁体字多少有点懵逼,但是,《唐本草》上面对应的简体字她大多还是都认识的,更何况,唐朝此时书籍图录多用楷体字,相对来说,在繁体字里面还算是比较好辨认的,萧燕绥一开始是连蒙带猜,看得数量多了一点之后,还是能认出来不少的。
  再说了,她又不是学来当医生,《唐本草》这种有图有字的书籍,萧燕绥的首要目的,其实还是想要弄清楚,这会儿都有什么植物了,以及,有哪些植物是她能用得上的。
  至少,上次萧燕绥还琢磨着用薄荷做点薄荷香皂,夏天的时候肯定会比较清爽宜人,偏偏却一时弄不清楚唐朝有没有薄荷。
  不过幸好,在《唐本草》里随便翻了两天之后,萧燕绥还真发现了此时名为“菝”的薄荷。而且,这玩意还常见到可以日常食用,有一种糖饼,里面的馅料便是薄荷加蜜,不过萧燕绥自己之前在萧家这里还没碰巧吃到过而已。
  裴氏走过来,坐在了萧燕绥的身边,看着女儿翻书的模样,她却微微皱了皱眉,只担心堆得那么高的书卷,可别一不小心碰倒了砸到女儿。
  在萧燕绥面前的书卷上看了两眼之后,裴氏才微微一笑,柔声说道:“阿娘都不知道,你原来对医术感兴趣。”
  萧燕绥却摇了摇头,只是回答道:“还行吧,我就是有些好奇而已。”
  身为一个曾经的理科学霸,生物其实也是必修课。只不过,比起物理和化学这种到了大学依然还是学科必修基础课的内容,萧燕绥掌握的生物知识,都比较偏向于基础类别的生物常识,却并不曾接触到十分深入的生物学研究。
  至于《唐本草》上的内容,就萧燕绥来看,其实更加偏向于植物学或者是中医,这就已经完全不是她能搞定的东西了。
  有裴氏坐在身边,萧燕绥也不含糊,碰见了不认识的生僻词——或许,也就她觉得生僻,可能裴氏见了都以为是常用字的词语之后,萧燕绥便直接指着书上的字迹向裴氏请教。
  又回答了一会儿女儿的问题之后,裴氏才说起了今日突然过来的正题,道:“六娘,阿娘想要问问你,你前几日给我的那些香皂,是怎么回事?”
  萧燕绥这才抬起头来,之前闻到裴氏的发丝上似乎隐约有股熟悉的香味,她都没太注意,如今听了裴氏的询问,萧燕绥才瞬间恍然,“啊,阿娘你用过那些香皂了,感觉怎么样?不会因为不适应然后出疹子吧?”
  “……”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种危险的裴氏稍稍惊了一下,缓慢的眨了眨眼睛,有些被吓到了的看着女儿。
  萧燕绥也愣了一下,然后才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干脆的说道:“额,阿娘你放心,我就这么随口一说,一般情况下,大多数都不会适应不来然后出疹子的……”
  裴氏微微扶额,轻轻的伸手拍了拍女儿的头,果断的忽略掉了之前那个让人哭笑不得的话题,只是道:“我刚刚试过了,觉得很好用,所以才过来问问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燕绥“噢”了一声,直接招呼着阿秀过来,随口道:“阿秀,你把香皂的方子给阿娘写出来。”
  没办法,让萧燕绥自己写的话,她怕她一个不小心就写成化学记录册里需要的实验报告单了,虽然照着她写出来的东西做实验,肯定要比古代这种方子的方式要来得清晰明了许多。
  但是,既然是给唐朝这会儿的人看的东西,由曾经亲自参与了香皂制作过程的阿秀来写,没准,裴氏看了反而更容易接受一些。
  阿秀听了萧燕绥的话,自然是点点头,取了一支笔和几张纸,直接就依言在纸上开始写她记下来的制作香皂的过程。
  裴氏虽然好奇,却也不会急于一时,阿秀在那边写着,裴氏便一直帮着女儿认《唐本草》里面陌生的字,同时还和女儿随口闲聊道:“六娘,这个方子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对于香皂这种东西,便是以裴氏的出身,此前也是闻所未闻。自己的女儿自家知道,萧燕绥虽然从小就喜欢鼓捣各种东西不假,可是,如此完整的一张方子,裴氏却也不觉得,会是自己的女儿突发奇想就完成的,她自然对这个方子的来历好奇得紧。
  萧燕绥正在翻页的手指微微停顿了一下,想了想,才回头看着裴氏的眼睛,编起由头来完全不带一点慌张失措的模样,甚至还特别单纯无辜的回答道:“阿娘,我忘记是哪本书上瞥见的图示了,只不过,那本书上也不是用来做香皂的,书上只说了用碱可以去油污,尤其烧碱和猪油混合起来之后,便是原来的油腥味都不见了,烧碱似乎也都消失不见了……”
  “猪油?”裴氏听了,似乎若有所思的模样。
  萧燕绥瞅了裴氏一眼,也不管裴氏究竟想到哪里去了,直接就是浑不在意的继续说道:“下次也可以试试把猪油换成别的,比如说,羊脂或许就不错。”
  裴氏听了,觉得颇有道理,便再次微微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阿秀写了满满两张纸之后,终于把做香皂的完整方子写完了,然后小心的将其捧到了萧燕绥和裴氏的面前。
  萧燕绥根本就没有接手,只是趁着裴氏还没拿起来的那么一小会儿功夫,便飞快的浏览了一遍,确定试验流程无误,并且,这么操作也不会造成什么危险之后,才点了点头,继续抱着自己的《唐百草》翻看,将其交给裴氏,随意道:“阿娘,就是这个了。”
  裴氏也直接便伸手将方子收了起来,然后对萧燕绥柔声轻道:“这香皂或许大有可用之处,阿娘先将这方子交给庄子上的匠人,尝试过后,若是也能做出这香皂来,之后再做思量。”
  萧燕绥点了点头,还忍不住念叨了一句道:“阿娘,往里面加的香料,应该是什么都可以。你让匠人去做的时候,看看能不能弄些瓜果酱汁的,我想要柑橘味的。”她之前会弄出一种家中常用的香料味,那是因为她自己的屋子里,平时就点这一种香料,而且,萧燕绥对于调香这方面,却是十分的缺乏经验了。
  她倒是很清楚,怎么用水蒸气蒸馏、活性炭吸附或者是有机溶剂浸提的方式提取花瓣里的香精。
  只不过之前想起来做香皂的时候,萧燕绥可没有时间先去萃取些纯天然的香精。
  “……”裴氏自无不可的点了点头,柔声笑道:“好,我令人吩咐那匠人便是,若是能做出来,我便先将你这里旁的香皂换上。”
  萧燕绥继续点头。
  裴氏这次过来找女儿,最主要的目的完成之后,看看天色,再看看扭头似乎就又要扑在书里面的萧燕绥,裴氏无奈,只得轻轻伸手,将一支极为单薄精致的雕花银书签轻轻的放在了萧燕绥看到的书卷处,又将书页掩上之后,才对女儿小声笑道:“这会儿天色也不早了,你是不是还没有用过晚饭?”
  “嗯”,萧燕绥应了一声。
  阿秀则是站在一旁侍候着,小声说了她之前去厨房里,已经看过了今晚的菜色。
  “这倒是无妨,”裴氏微微莞尔,站起身后,又轻轻的拉起了女儿的手,笑道:“去阿娘那里吧,陪阿娘一起用些晚饭,我着人去叫三郎和五郎,这会儿,五郎应该也已经从书院回来了。”
  “好啊。”萧燕绥立刻答应了下来,母亲裴氏组桌的约饭么,当然是要一起约啦!
  一般情况下,各院住着的人其实都是自己吃饭的,只不过,萧燕绥和萧悟的年龄都不算大,平日里裴氏照看这一双年龄小些的儿女自然也就照看得紧。
  更何况,一家人之间,总要多相处些,平日里感情才深厚,在裴氏看来,三郎和五郎之间还好,便是五郎如今还每天都需要去书院,他们两个也毕竟都是小郎君,出门做事兄弟两个总有能碰到的机会,相较之下,兄妹之间能够玩到一块去的时间就少了许多了。裴氏素来细心,自然还是在她那里的时候,把这兄妹三个都多留一会儿,给他们相处的时间,来得最为简单又方便。
  在裴氏的院子里,还坐在饭桌上的时候,萧悟今日读书时遇到些别人家的热闹,这会儿便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
  萧燕绥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一边往嘴里扒拉饭菜,眼神却一直在往大哥萧恒那边瞅着。
  ——没办法,看见萧恒,她就忍不住的想要问之前调查西明寺的结果,偏偏旁边都是人,她还不能直接开口去问。
  而且,说起这件事来,萧燕绥还记得,西明寺中其实还有一个疑点,只不过不管是之前高力士调查,还是她自己的兄长萧恒再查,仿佛都没有提及这件事。
  西明寺外的山顶上,那个猎户屋舍里,三个较为凌乱的脚印主人已经找到了,便是一早就被灭口的那些市井无赖,另外一个在屋舍中似乎颇为仔细的探查了一番的脚印,当时却并未找到主人。
  后来,西明寺的住持道觉大师说要回西明寺之中彻查此事,可是,至少在萧燕绥这里,道觉大师的调查,仿佛也没有了下文。
  当然,萧燕绥其实心里也清楚,道觉大师便是真的查到了什么,也肯定是报告给高力士,或许还会给萧嵩或者萧恒送个口信,但是,肯定不会有人想到她就是了=_=
  只不过,萧燕绥觉得,不管是谁得到了道觉大师提供的消息,按照常理来说,其实都不应该是这个反应,除非,道觉大师提供的线索,几乎没什么用处,所以大家才都有志一同的忽略掉了……
  萧燕绥越想越觉得郁闷,一时间,甚至连手上扒拉饭菜的动作都停下了。
  萧悟这会儿正讲得兴高采烈,裴氏也一直含笑看着他,以至于,母子两个竟然都没注意到坐在裴氏身边的萧燕绥从刚刚开始就一直都在走神。
  还是这一顿饭的时间里被萧燕绥来来回回的瞅了好几次的萧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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