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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馐美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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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钱,如果她愿意,金山银山都能给她。
  所以,这不重要。
  看义兄表情淡淡,孟溪道:“哥哥你以后都不用担心束脩的事。”
  “我不担心。”孟深心想,他中个贡士不难,只关乎排在第几,“只要你照顾好我,我必然能中。”
  言下之意,就是想吃她烧得菜。
  孟溪笑:“明日我会给你做得,今儿实在是没办法。”
  就怕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多,孟深让她坐下。
  她马上就看到了《诗经》,讶然:“哥哥今儿要教我念诗吗?”
  “光识文断字也不够,你知道大家闺秀都念什么吗,有些跟我们一样,也读四书五经。”孟深把《诗经》翻到《关雎》,朗声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可知其意思?”
  孟溪心想,也不是全明白,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是知道的,以前林时远也念过。
  说她是淑女,他是君子。
  他爱慕她。
  “不知道。”她摇摇头。
  孟深侧头盯着她:“雎鸠是一种鸟儿,成双成对,跟大雁一样忠贞,此生只有一位配偶。故而这诗的意思是,雎鸠双双栖息在河中的小洲,贤良美好的女子,是君子最好的配偶,”眸色越发幽深,凝定在孟溪的脸上,“他日夜都在思念她,想求她为妻。”
  义兄的声音此时很低沉,分外动听,孟溪道:“这诗歌念起来很好听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过这君子哪一日求到了,也未必会娶吧,那公子又不是雎鸠。”
  孟深无言。
  她是这么理解的吗?
  他眉头拧了拧,又教她:“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孟溪听得他解释,轻轻一叹:“那条路既然坎坷艰难,又何必非得要这位伊人,不是有句话,天涯何处无芳草?”
  孟深差点被她气死。
  “如果你有喜欢的男子,也是这般容易放弃?”
  孟溪道:“是啊,还不如挣钱呢。”做一个好厨子,挣到钱都是可以期许的,她离这个目标一天比一天近,别的可难说。
  她这世是钻到钱眼里去了!
  她前世明明……
  不对,孟深想起一事,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是不是因为林时远,她不再敢喜欢谁了?就怕那人不娶她,怕他辜负她,所以讲了这样荒唐的话?
  一时,他心头好似被针尖扎了下,隐隐的发疼。
  就在这时,耳边听得孟溪道:“哥哥,你今儿尽念这些情诗,可是有什么心事?”
  你说呢?
  孟深心想,这都是为谁?
  看着义兄深沉的眼神,孟溪恍然大悟:“你是不是喜欢上哪个姑娘了?是蒋夫子新进收了什么女学生吗?”
  孟深:……
  作者有话要说:孟深:心好累!
  作者:还没到最累的时候,挺住。
  孟深:……


第37章 
  不怪孟溪会这么想。
  因为孟深的眼光很高,左邻右舍的姑娘他是看不上的,性子又差,但凡有献殷勤的,只要他一开口,那些姑娘就再不会出现,所以孟溪觉得可能像女学生那种,有才华的才有可能得他青睐。
  而孟深正好在蒋夫子那里念书。
  “我猜得对不对?”她笑着问。
  对什么?
  孟深都不知她脑子是怎么转的,怎么会想到什么女学生,他难道做得还不够明显吗?
  难道非得要他直接向她表明?
  不,他是不会说的。
  凭孟溪现在的想法,他说出来只能是自取其辱,以后指不定她还会远离他。
  将所有的恼火压下,孟深淡淡道:“蒋夫子怎么会收女学生,哪个禁得住,”姑娘家能禁得住打吗,恐怕骂几句就要哭了,“蒋夫子很严苛,没有谁会把女儿送过来。”
  不是女学生?孟溪疑惑地看着诗经:“那你为何……”
  “碰巧翻到罢了,你要学别的,我也可以教你。”孟深选了一首《东山》,缓缓道,“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濛。我东曰归,我心西悲。制彼裳衣,勿士行枚……”
  孟溪感觉他念得远没有刚才投入,暗道真是她猜错了吗?
  不过义兄并不腼腆,如果真的喜欢哪位姑娘,肯定早就想办法求之了,哪里会躲在家里念情诗,指望她出主意似的。
  所以,也许真的不是。
  …………
  却说王氏后来答复那位媒人,媒人很快就告知余靖,约定个时间两家见面。
  余靖早知孟竹的想法,并不意外。
  意外的是,他竟然因为孟竹说得那句话,就真的去同父母商量,然后请媒人去提亲。
  他这是不知不觉被那个经常跑来集市,假装偶遇她的小姑娘给俘获了,她一日不来,他就会忍不住想念,想念她站在街头顾盼生姿的等待,想念她明明灿烂极了的笑,在他面前却垂着头,变成满满的羞涩。
  其实她不装的样子,是他最为喜欢的,明朗而热烈,如同山头盛放的杜鹃花,有着勃勃的生机。
  下回,他一定会告诉她。
  “等元宵节过后,我会请父母过来盐镇。”到时再一同去孟家,这样比较正式。
  媒人把此话传达给孟方庆夫妇。
  双方父母都见了的话,很快就会定亲成亲,不过幸好他们家是女方,嫁妆不比聘礼,倒是用不着倾家荡产。
  至于张家那边,王氏立刻就去回了,那媒人很是失望,觉得可惜了一桩好姻缘,尽力劝说。王氏道:“那余公子是阿竹的救命恩人,二来,我家阿竹即便嫁了,也还是住在盐镇,不用背井离乡,你说,这门婚事我能拒得了?”
  媒人听明白了便知无法成事。
  张家那边知晓孟竹被别人救过,那恩情肯定是难以忘怀的,也就打消了主意。
  因要请师兄吃饭,孟溪早上叮嘱堂兄买了很多东西,等时间差不多,便开始准备。
  孟深傍晚回来时,就看到孟溪在煎排骨。
  那排骨是上好的肋条,上面的肉不厚不薄,精瘦中带着一点肥,此时每一块都被煎得两面金黄。
  孟深立刻觉得饿了,但这排骨显然还没有做好。
  他得等。
  孟溪煎好排骨,往里面倒了一点黑色的酱,那酱不似寻常的酱,看起来似乎掺杂了一些东西,孟深询问道:“这是什么酱?应该不是黄豆酱吧?”
  “等会吃了便知。”孟溪卖关子,且往锅里添了热水。
  等她关上锅盖时,孟深闻到一股淡淡的甜味。
  他怀疑是什么果酱。
  就在这时,孟竹在外面道:“阿溪,你的十二师兄来了。”
  比她预计的要早。
  孟溪擦擦手,急忙出去。
  王氏跟老太太窃窃私语:“阿溪的那个师兄,娘一定要好好看看,我看他肯定是喜欢阿溪,不然怎么对阿溪这么好?我这可不是多事,娘你始终是阿溪的祖母,也希望她定一门好亲事吧?她无父无母的,嫁个好相公,我们大家都安心。”
  老太太敷衍道:“行,到时看吧。”
  孟溪走到门口迎接叶飞青。
  见她穿着襜衣,叶飞青就知道她在做饭,不由笑道:“简单点就好,我过来可不是为麻烦你。”
  “要我简单,那师兄你还带东西过来?”
  “你们家有长辈,我难道空手而来?”叶飞青可做不出。
  孟溪此时介绍孟深:“这是我哥哥。”
  “幸会。”叶飞青朝孟深一笑。
  仔细看,他的五官确实没太大变化,孟深请他进去:“之前多亏叶公子帮忙,”他才能挨上那几针,当然他不能怪叶飞青,怪只怪孟溪对他太过“关心”,“听我妹妹说,你是京都人士?”
  “是。”
  孟深打量他:“如果叶公子不嫌我唐突的话,我想请问叶公子,你怎会拜梁师傅为师?能请得动陈大夫,想必叶公子家境不错。”
  叶飞青道:“家境不错与当厨子没什么冲突,我是出于兴趣。”
  兴趣?
  他从来没听叶飞青说过对厨艺有兴趣。
  叶家可是有厨子的,哪里需要自己动手?可苦于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孟深只好迂回曲折的试探。
  来到堂屋,叶飞青给长辈们行礼,并送上茶叶,还有一些点心。
  小伙子长得俊,又有礼貌,老太太心想难怪儿媳妇要提呢,果真跟自家孙女儿很是般配。这要是自家孙女也喜欢,定是一段良缘。
  “快坐,快坐。”老太太笑眯眯的,“你是姓叶,叫飞青是吧?”
  “便叫我飞青吧。”
  “飞青啊,我们家阿溪是个姑娘家,以前在酒楼我也担心,但看到你这样的师兄,我就放心了,以后还得麻烦你继续照顾她。”老太太叫孟方庆给他倒茶,“你没事常过来坐坐,教教我们阿溪做菜,她经常一个人在家中练习,你是师兄,懂得应该比她多。”
  老太太一反常态,对一个年轻人如此热心,孟深顿时猜到她在想什么,眉头微微拧了拧。
  “祖母,我与几位师兄轮流休息,师兄哪里有空,能在酒楼指点我,我已经知足。”
  “平日无空,节日呢?”
  “节日的话,师兄定要回家过节。”
  “是吗,叶公子你家住何处?”王氏询问。
  “京都。”
  哎呀,京都人士!
  王氏眼睛一亮:“叶公子那你可曾……”
  “大伯母,你是衙役吗,追根问底的?”孟深听不下去了,打断她。
  王氏撇嘴,这小子就是碍事,什么都要管,可也不敢再继续询问,因她知道自己说不过孟深,等会被驳得哑口无言,那岂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当下就住口了。
  刚才大伯母的意图孟溪也听出来了,心想幸好义兄阻止,不然大伯母定然要把师兄弄得很是尴尬。
  师兄虽然关心她,但并没有别的意思。
  很快孟深就邀请叶飞青去他那儿。
  “阿溪,你去忙着吧。”他道。
  义兄愿意招待师兄再好不过,孟溪要去备菜,马上告辞去了厨房。
  叶飞青理解,随孟深去他的住所。
  那是一处极简陋的地方,但无论是桌上的书还是文房四宝都让此地散发出了一股书香味,且这年轻人眉目俊朗,举手投足间也不似农家子弟,叶飞青忽然想起,是孟溪供着他念书的,当时他还奇怪,为何孟家要一个女子来承担这种压力,不过后来孟溪又说她兄长有怪病。
  许是为此不能挣钱养家?
  叶飞青的眸中闪过一丝同情,不过当着孟深的面,还是不提病情为好,省得惹出伤心。
  “孟公子是在准备今年的会试吧?”
  “是,”孟深请他坐下,“故而在跟蒋夫子念书。”话锋一转,“叶公子从小的兴趣便是想当厨子吗?”
  叶飞青一怔。
  “我是想到妹妹,妹妹此前并未想当厨子,是因为要供我念书才出此下策,不知叶公子又是何时有这份兴趣的?
  叶飞青并不知那是秦绍,那个从小就喜欢缠着他玩的世交秦家的弟弟,不过却莫名的并不抗拒他的疑问:“是有一日醒来,突然生了兴趣,为此家父甚至替我请大夫医治,但并无所获,后来听说师父的名号便寻来盐镇。”
  有一日醒来……
  是在良州打完仗,重伤后醒来吗?
  他到底怎么了?
  但孟深知道问不清楚了,叶少保请了大夫都无济于事,他执意放弃将军的理想来学厨。
  孟深眉心紧锁,一定是在战场上遭遇了什么。
  可能只有问过叶飞青的父亲,或者是他在良州的同袍才能知道真相。
  “你有师妹这样的妹妹也实在是幸运,”叶飞青忽地道,“她真的很关心你。”
  确实,只是他要的不是这种关心,因那关心不过是她内心深处的愧疚。
  虽然最初,他是想要她偿还这份债,但后来自作自受,竟是深陷了进去——他习惯了她在身边,离开几日就跟失了魂似的。
  “我妹妹是很好,”孟深挑唇一笑,“尽管是义妹,却将我照顾的无微不至。”
  义妹?
  叶飞青惊讶。
  “是,我是孟家收养的,妹妹也知。”他想说开了,省得叶飞青以为他们是亲兄妹。
  但叶飞青想得却是,孟溪为人也太好了,不是亲哥哥,竟然能如此付出,这样有情有义的姑娘当真罕见。
  二人说得会儿,孟溪备好菜,请他们过去用饭。
  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叶飞青打趣:“下回我都不敢帮忙了。”
  王氏就笑:“阿溪,你这师兄真好,帮这么大的忙,你做一桌子的菜他就舍不得,心疼了。”
  这话未免露骨,孟溪皱眉道:“大伯母……”
  “哎呀,还脸红了,我是开玩笑而已,瞧瞧你!”
  被她这么说,孟溪的脸真的忍不住红了。
  宛如云霞一样,使得她的脸更俏丽几分,孟深瞧见差点把筷子折断,只觉嘴里的排骨失去了味道。
  原本这放了乌梅酱的排骨极其可口,端出来时就吸引了他的目光,酱红的色泽,上面撒着翠绿的葱花,咬一口,先尝到的是被煎过的紧致的排骨表面,酸酸甜甜十分开胃,而里面的肉吸饱了汤汁,却是非常的软嫩,两重感觉融合在一起,可说完美。
  但现在,他突然没什么胃口了。
  她竟为此而脸红,如果有一日孟溪真的喜欢上叶飞青……
  他不愿意想象!
  年后,六师兄跟九师兄去了京都,仙游楼少了两位厨子,未免吃紧,孟溪更为忙碌。
  赵奇峰就说要请别的师兄过来帮忙。
  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转眼就到元宵节,家家户户门口都挂上了花灯,街道上人来人往极为热闹,但孟家却很冷清。孟竹为了给自己挣嫁妆钱,比之前更为勤劳,加上一个原本就勤劳的郑秀梅,两个人跟孟奇卖糕能卖到亥时,至于孟溪更是如此,因节日上仙游楼的吃客很多,大晚上也没有归来。
  老太太嗑着瓜子道:“一个个都是大忙人,光剩下我们了。”问孟深,“阿深,你还是没有想起来?”
  “没有。”孟深道,“许是针灸无用。”
  “一丁点儿都没有?”
  “是。”
  “银子都给了,还是再看两次。”老太太心想这神医不咋的,但银子不能白费,抓一把瓜子给他,“你也不用太刻苦,今儿晚上别念书了,出去玩玩,看看外面的花灯。”
  盐镇的花灯有什么好看的?哪里比得上京都,火树银花,香车宝盖。
  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带孟溪去看一看。
  王氏突然进来,惊讶道:“不得了,袁家的公子送来好几盏花灯,说给阿溪。”
  老太太问:“什么袁公子?”
  “就是上回阿溪去办寿宴的那个袁家,二老爷在京都当官的!大老爷虽然不当官,那手里也有好多家铺子……这花灯看着就贵,上面金光闪闪的,不晓得贴了什么。”
  老太太不知该如何,下意识看一眼孟深。
  “光说大老爷,二老爷,那袁公子是什么人?身上可有功名?”
  “好似没有功名……”
  “他就在外面吗?我去见见他。”
  “别,别,我去。”王氏见孟深的脸色很是难看,哪里敢让他去还。怎么说袁家也有个当官的二老爷,他们可不敢得罪,不如她委婉一些,将这花灯拒了,也好过让孟深去。
  王氏疾步走到门口,脸上堆着笑道:“袁公子,这花灯我们不能要,再说,阿溪也不在家。”
  “她在何处?”
  “……”王氏心想也不能告诉这袁公子,“我也不知,恐是去看花灯了。”
  袁永和自从上回见到孟溪就惦记着她那张脸,奈何当时有林时远在,并不能接近,但很快就打听到了孟溪的家。
  “不值钱的玩意儿,你就替她收下吧。”
  “不行,我又不是她的娘亲。”王氏不敢说得太绝,念头一动,“袁公子,我真不能收,你也不想想我们什么家境,万一被人看到只当是偷来的,我们家可买不起,说不定会被告到衙门。当然,我们林知县是很公正严明,早前也替我们家阿溪做过主。”
  抬了林时远出来,袁永和极为惊讶,心道原来林时远跟孟溪认识,难怪那日要阻挠。
  看来……
  袁永和不敢再有什么想法了。
  如果林时远对孟溪有意,他怎么敢抢,他有自知之明,根本不可能抢得过林时远。
  袁永和把花灯接过来,一言不发的走了。
  孟深并不知这件事,但却因袁永和而心生不宁,当下取了门上挂着的花灯,跑去仙游楼。
  等了许久,她才出来。
  见到孟深,微微一怔,她没想到孟深会来接她。
  之前堂姐发生那种事,堂兄怕她有危险日日来接,义兄也不曾露面,反而今日却来了,她很吃惊。
  “走吧。”孟深提着花灯走在前面。
  义兄穿着一袭青色的棉袍,并无任何装饰,但月华落在周身却仿若谪仙,孟溪忍不住询问:“哥哥怎么会想到来接我?”
  他也不是第一次。
  那日走出巷子,看到她跟叶飞青并肩过来,他没有现身。当时,甚至讨厌起了叶飞青。
  如今却明白,那时他就对孟溪有意了,故而看不得她与别的男子形状亲密。
  “接你需要理由吗,想来就来了。”
  孟溪心想,应该是过节,人多,义兄怕他出什么事吧。不过之前并未这样,只能说义兄对她越来越是关心了。
  “哥哥,”她走快几步,与他并肩,“过几日又要去见陈大夫了,哥哥可记起什么?”
  “不曾。”
  孟溪暗自一叹,安慰他:“也许这次过后会想起来的。”
  孟深不语。
  以为他灰心,孟溪道:“十年始终是长了些,不是那么容易的……”
  孟深实在不想她再找别的法子来治他,打断道:“我现在一心都在会试一事,就算治不好,倘若能考中,对我来说也足够了。”
  所以,别再想着这件事了行不行?
  孟溪愣了愣,随即笑起来:“哥哥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只要哥哥不失去信心,早晚有一日会记起身世。”
  是,早晚有一日。
  只要孟溪也对他有意,他会立刻恢复身份。
  可惜,就怕没有这一日。
  孟溪却说起会试之事:“哥哥打算何时去京都?是不是要提早准备?”
  会试是在三日初一,寻常要提前三四日到京都,然后得待上一个月左右,如果还有殿试,待得时间就更久了。
  如此算来,他要离开孟溪两个月。
  孟深忽然停下脚步,就算他能忍住,可那些对孟溪有企图的人呢?他怎么放心让她一个人留在盐镇?
  不行!
  孟深盯着她道:“我习惯吃你做得菜了,到得京都怕是要不惯,说不定会影响发挥,再次落榜。”
  所以,她得跟着他一起去。
  如果不去,他就落榜给她看!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要开启京都地图拉~


第38章 
  义兄的目光很是期待,孟溪不忍拒绝,思忖片刻道:“我愿意陪哥哥去,但就怕酒楼忙不过来。”
  “又不是长住京都,两个月而已。”孟深坚持。
  她既然出于愧疚想要补偿,那就补偿到底。
  “四师兄说会请几位师兄过来帮忙,等到三月,如无意外的话,人手应该是够了。”
  也就是说能陪着他一起去。
  孟深笑了起来。
  那笑容分外的灿烂,孟溪看在眼里,心想自己陪他去就那么值得高兴吗,看来义兄真的很喜欢吃得她烧得菜啊!
  元宵节过后,余靖很快就同父母,还有他大哥登门拜访。
  孟竹在屋里仔细打扮后方才出来。
  见小姑娘个子高挑,容貌秀丽,余靖之母许氏立刻就明白为何儿子会看上了,后来又吃到孟竹亲手做得糕,心里更为满意。因他们本来也是商户,不曾想过高攀谁,小儿子在外面做捕快,就指望娶个妻子能照顾好他,小夫妻恩恩爱爱就行,当下便互换了孩子八字,准备定吉日。
  长辈们在一起说话,余靖走到厨房去找孟竹。
  孟竹看到他进来脸就红了,放下手里的菜,给他倒茶。
  他拉住她:“别忙,我又不是专门来喝水。”
  “那你来作甚?”她垂着头。
  余靖顺着衣袖落到她手上,轻轻握住:“我来告诉你,往后你不用再偷偷摸摸来看我了。”
  “谁偷偷摸摸的?”孟竹的手缩在他掌心,感觉心尖儿都在颤,声音都要发抖了,“我才没有。”
  经常干活的小姑娘的手并不柔嫩,但却是他想象中的样子,就跟孟竹这个人似的,他觉得她应该是个很坚强的人,是可以跟他同甘同苦,风雨同舟的人,他低声笑道:“你其实不用在我面前遮掩什么,该是什么样就什么样。”
  这下孟竹的耳朵都红了。
  她自个儿装来装去,其实人家早就一清二楚。
  不是闺秀,始终都装不来。
  “那你不嫌我粗鲁?”孟竹眨眨眼睛。
  “在我看来这不叫粗鲁,粗鲁的人怎么能做出这么好吃的点心,你不过是直爽了些。”
  孟竹心花怒放,手指反握住他:“那,那你喜欢我这样的?”
  “嗯,喜欢。”
  他低头。
  孟竹忍不住抬头。
  两个人的唇离得相当之近,孟深刚刚从蒋夫子那里回来,看见这一幕掉头就走。
  孟深娶了妻,孟竹又要嫁人,怎么轮到他偏偏就这么难呢?孟深气呼呼的回到屋里,翻开书看起来。
  两家把吉日定在四月十二,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可以准备。
  这日孟溪同孟深去柳镇看陈大夫后,邱翠带着两个儿子来串门。
  始终是亲家,丈夫跟儿子去地里了,王氏也不好不招待,就将邱翠娘三个迎进来,倒茶给他们喝,又放上几样点心。
  看到母亲,郑秀梅就有点紧张,急忙擦擦手过来:“娘,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住这么近还要打招呼呢,你们又不是不在家。”邱翠看两个儿子抓着点心不停的往嘴里塞,皮笑肉不笑的道,“哎哟,这糕点放在外面要卖好几文钱一个的吧,我可不舍得买,不像你们自个儿都吃腻了。”
  “哪里能吃腻?”王氏挑眉,“瞧你说的,你进来也看到我们家什么样,除了阿奇的屋子修葺过,别的可都没钱动呢。现在阿竹定了亲,我正发愁怎么凑这个嫁妆钱。”
  所以邱氏也别想来沾什么便宜。
  邱翠听出来了,没说话,只是瞥了女儿一眼。
  郑秀梅坐立难安,就怕她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老太太也出来看了看。
  “你儿子养的不错,白白胖胖的。”老太太笑眯眯道,“倒是不像秀梅,秀梅就太瘦了。”
  邱翠立刻逮到了说头:“原就指望你们阿奇把她养胖呢,结果我瞅着,一点没长肉,感情是做糕做多了。”
  老太太这才发现自己不该开口。
  孙儿媳是太勤劳,闲不住,早上干活,下午也干活,晚上还做糕,能怎么长?
  王氏听了也不高兴,起身道:“我出去看看,你跟秀梅说说话吧,阿竹,你出来喂鸡,今儿鸡还没喂。”
  孟竹临走时瞪了邱翠一眼:“大嫂是没胖,可快活得很,我们家可没有谁欺负她!”
  邱翠咬牙。
  眼见人都走没了,她低声跟郑秀梅道:“我听说你们每天做好多糕是不?三四百个,这一日能挣一两银子啊。”
  “怎么可能,这都是好面粉做出来的,还有糖啊,馅儿啊都要自个儿买,扣去这些其实也不剩多少。”
  “好你个死丫头,你的意思,一分不赚是吧?真是的话,他们短短时间能凑到聘礼钱?还能去买那么好的家具,现在又要嫁女儿,我看吧,这嫁妆不会少。你嫁过来这几个月,尽给他们挣钱了!”邱翠指着她鼻子,“我看你是完全忘了家里了,我跟你两个弟弟,你不管了是吧?”
  “可孟家不是才给你二十两……”
  “二十两能用一辈子?”邱翠恼火,却又不好大声骂,仍压着声音道,“你走了,那地也种不成,我能指望谁?不多攒一些,早晚饿死在家里。”
  郑秀梅急忙翻荷包,掏出些铜钱给她:“你先拿去用吧。”
  “就这几个铜钱?”邱翠冷笑。
  “我实在没有了,”郑秀梅道,“等过阵子好吗,娘,你先用着那聘礼钱,如今阿竹要嫁人,手头也不宽裕。”
  邱翠冷哼一声:“行吧,那我先等着。”
  郑秀梅又去跟弟弟说话。
  厨房东边那张桌子上放着好些东西,每天她们都是在上面做糕的,邱翠过去看了看,忽然就瞧见一个钱袋,里面塞了许多铜钱。她心头一动,眼见没人注意,伸手就从里面抓了一大把。
  这女儿不像话,天天在给婆家挣钱,结果自己娘家都不顾,她凭什么还替她着想?
  过得会儿,邱翠领着两个儿子告辞。
  却说孟深在柳镇又挨了陈大夫一顿扎回来,仍是一无所获。
  “哥哥,帕子可还带着?”孟溪问。
  孟深拿出来在她面前抖了抖:“天天看着呢,就是想不起来。”
  完了。
  孟溪心想,陈大夫这样的神医竟然都没办法,义兄难道一辈子都记不起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一直不曾有人来寻,许是我父母已不在人世,能否记起并不重要。”孟深看她黯然神伤,反过来安慰她,他实在不希望孟溪再执着此事,继续下去,他还得遭罪,“再去一回就算了,妹妹,你已仁至义尽,我亦不想强求,淡忘了,也许哪日反而会突然想起。”
  如果第三次还是不行,她也确实束手无策。
  而这样一次一次的逼着义兄去想,到头来没结果,受伤最深的也是义兄。
  她点点头:“那好吧。”
  孟深松了口气。
  “义兄现在会试要紧,等以后走上仕途,也许会遇到别的机缘,能治好义兄。”
  仕途?孟深心想,他只想做贡士,不想做官,因为怕被调到别处。而能确保留在京都的,唯有入三鼎甲,被皇上点为状元榜眼探花。
  孟深问:“阿溪,你真的希望我能做官?”
  “如果不为做官,义兄何必如此努力?光是做贡士的话,这就好像我在仙游楼学习一样,只能看着师兄们做菜,永远不能自己掌勺,难道哥哥想这样吗?哥哥不想当个好官吗?”孟溪不明白孟深为何会有此一问。
  早前他是这么想的,因感觉自己并不属于盐镇,便想考个功名,成为人上人,摆脱做农人的命运。
  谁想到他后来知道自己是谁了。
  不过孟溪说得也有道理。
  以后他恢复宣宁侯的身份,始终是失去了领兵作战的才能,就算将来凭祖荫得到官位,也会引来闲话。如果他通过会试,在殿试又能得皇上肯定,前途倒是敞亮的,就是怕……
  孟深侧头看着孟溪:“孟家二房,我算与你相依为命,如果我被调去别处,比如湘西等地,你可会与我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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