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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撩人_墨杨-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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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现在听来,似乎还有内情?
  苏卓眉头紧皱,使了个眼色让房中所有下人都退出去。
  下人们本就战战兢兢,低着头一副恨不能自己根本没听到这些话的样子,此时见状哪里还敢停留,乱纷纷的挤向房门,巴不得比别人更早一步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高氏此时哪还有心思管这些人,听到那仆妇的话顿时厉声喝道:“你在胡说什么!七小姐何时做过这样的事!”
  在她怀中哭的梨花带雨的苏箬秋更是愣住,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看向仍旧被五花大绑的仆妇:“吴妈妈,你在说什么?”
  被称为吴妈妈的人颤抖着跪坐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开口:“七小姐从春日宴的时候就开始生大小姐的气,觉得是因为大小姐对帖子和马车的事斤斤计较才害她遭人诟病。”
  “五小姐劝她她不肯听,反倒认为是大小姐挑拨了五小姐和她的关系,所以昨日闯进了大小姐的院子找她理论,谁知却被赶了出来……”
  “后来,后来她一气之下,就……就去烧了大小姐的车!说她自己不能坐的车,也不让大小姐坐!”
  她说这些话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说完就噗通一声软倒在地上,被绑得结结实实的身子缩成一团。
  “我没有……我没有!娘,她胡说她胡说!”
  苏箬芸抓着高氏的衣襟哭喊着。
  “娘知道,娘知道,”高氏心疼的揽着她,柔声安抚,“娘知道你没有,这都是那些无事生非的人恶意造谣!”
  至于无事生非的人到底是谁,自然一目了然。
  苏箬秋又流着泪去看苏卓,哽咽着说道:“四哥!她冤枉我!你帮我出气啊!你帮我打她啊!”
  苏卓面色阴沉,放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却并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低声对小雅道:“这惩罚未免太重,七妹毕竟是个女孩子,这样的名声传出去,怕是……”
  “重?”
  小雅轻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上前一步倾身离他更近了些:“我们大小姐最讨厌别人不经她允许就闯入她的房间了。”
  她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唇边笑意森寒:“四少爷或许有所不知,曾经那些擅闯到她房里的人……全都死了。”
  无论是想抓她回去当童养媳的,还是想强娶她去做妾的,又或者登堂入室欲图不轨的,一个不剩,全都,死了。
  “所以,”小雅站直了身子,眉眼含笑,“四少爷应该庆幸,庆幸七小姐确确实实与我们小姐有些血缘关系,而她如今年纪又小,尚不满十四岁。不然……以我们小姐的脾气,还真说不好到底会发生什么。”
  那人生起气来,真的是很可怕的。
  苏卓脑中却猛然闪过什么,那句尚不满十四岁让他的眉头紧紧拧成一团,有些不可置信的打量着小雅,双拳握紧许久才松开,缓缓吐一口气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给大姐一个交代,只是后面……还希望大姐能高抬贵手。”
  言下之意他认了现在已经发生的一切,但也希望苏箬芸能到此为止,不要再继续为难他的妹妹。
  小雅勾唇一笑,再度福身施了一礼:“四少爷放心,我们小姐向来是最讲道理的,只要七小姐能安分守己,她自然也愿意将这件事就此放下,你看五小姐现在不就过得很好吗?”
  自从春日宴一事之后,苏箬漓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苏箬芸面前,更没有在做过任何与她为敌的事。
  她安分守己,也换来了如今的平静度日,日子虽然过得没有以前光鲜,但好歹还算安稳。
  苏卓点了点头,道:“那便烦请小雅姑娘给大姐带个话,告诉她我定会看管好七妹不再让她闯祸,这样的事今后绝不会再发生了。”
  苏箬秋看着自己的哥哥说出这样的话,一阵错愕后猛地推开高氏坐直了身。
  “我闯什么祸了?怎么就是我闯祸了!四哥你在说什么!你为什么不杀了这个丫头!”
  苏卓却连头也没回,似乎根本就不想理会她的样子。
  小雅笑着应了一声,准备告辞离去,却听苏卓再次开口:“对了,正好你帮我问问大姐,需不需要我挑一些下人送到怡安院去,她院子里的那些人,想来是不会再用了吧?”
  小雅眉头微挑,饶有兴趣的看了他一眼,这才道:“好,我会跟小姐说的,多谢四少爷好意。”
  她说完再不停留,转身走了出去。
  “不许走!你回来!”
  苏箬秋哭喊着从地上爬起来,不想就这样放那个嚣张的丫头离开。
  谁知刚迈出没两步却自己的四哥一把抓住,不许她再往前去追。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一边哭喊着一边捶打苏卓,因为情绪激动连声音都有些嘶哑:“你为什么不帮我!你为什么向着他们说话!”
  高氏上前欲将两人拉开,苏箬秋这时却正好一拳锤子了苏卓肩窝。
  苏卓手臂一麻脸色越发难看,一把将她推到了高氏怀里,怒喝一声:“你闹够了没!”
  这一声怒吼让房梁都跟着震了震,从未见他这般发过脾气的高氏心头一惊,一把抱住了怀中的苏箬秋,不敢再让她靠近恼怒中的苏卓。
  “阿卓你别生气,你妹妹她确实没做过这样的事,她是觉得委屈所以才……”
  “她没烧过大姐的马车难道也没闯过大姐的院子吗!”
  苏卓厉声打断了高氏的话:“凡事有因有果,她没闯过大姐的院子,又何来烧了大姐马车一事!”
  “委屈?她还委屈?大姐堂堂侯府嫡女,满院子的下人守在门口,竟还让一个庶女闯进她的屋子指着她的鼻子羞辱!她难道不委屈?这若换在旁的人家,便是将这庶女丢到家庙里一辈子不闻不问都不会觉得委屈!”
  苏卓活了十五年,自认虽然年纪不大,但跟着父亲这么多年,养气的功夫还是有的,轻易不会动怒。
  但今日他是真的生气了,不仅生气,还隐隐有些惊惧,为小雅刚刚那句“尚不满十四岁。”
  
  第062章 憎恶(二更)
  
  “稚子无辜,少年无知,年未满十四者,可留一命。”
  这是江湖上广为流传的一句话,也是让人闻风丧胆的一句话。
  常州曾有一富户人家,为富不仁残虐无道,与当地官府勾结做下恶行无数。
  这户人家自认常州一霸,连一些官员都不放在眼里,为所欲为横行霸道。
  然不过一夕之间,其满门上下一百八十二口,只余二十三人存活,其余一百五十九人尽数被斩与刀下。
  活着的二十三人无一例外,均是未满十四岁的少年少女或无知孩童。
  据这些活着的人所说,夜半闯入他们府上屠戮他们满门的人,临走时就说了那样一句话。
  此事曾经震惊一时,官府也曾派人详查。
  但那些曾经与这富户私下往来的官员们本就不欲让人知道他们与这富户的勾结,事发后更是被吓破了胆子,躲都来不及,又怎会上赶着去为一户已经灭门的人家伸冤。
  而这富户在当地也实在是不得人心,周边百姓见其灭门无不拍手称快,不仅无人配合官差办案,反倒有意无意的说些错误的消息引导他们往错误的方向调查。
  一来二去,这件事便也不了了之,只当做是一件悬案了,当时的那句“未满十四者可留一命”也渐渐被人遗忘。
  但两年之后,与常州相邻的凉州也发生了一件类似的灭门之案,幸存者同样是未满十四岁的少年和孩童,闯进他们家中的人同样也说了那句话。
  自此之后,这句话便让人闻风色变。因为听到这句话的意思,也就意味着满门尽被屠戮。
  苏卓身上出了一层冷汗,不知自己怎么就想到了这两件案子。
  或许是大姐刚从平苑回来,而平苑又刚好位于凉州。
  他告诉自己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大姐毕竟只是个女子,又常年居于平苑不出,怎么可能纵横两州办下两件灭门大案。
  但十四岁这个年纪又实在太过奇怪,小雅忽然提起这么一句让他不得不多想。
  按理说能够做出灭门之事,那么凶手定然和被灭的人家有着解不开的深仇大恨。
  如此深仇大恨之下,更该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才是,他们却偏偏留下未满十四岁的活口,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则是十四岁这个不上不下的年纪。
  如今的孩子三岁启蒙五岁记事,十四岁实在是太大了一点,且大多对家族有着深厚的感情。
  留下这样的人等于就是留下了今后随时可能会找自己复仇的人,这实在是让人不解。
  在苏卓看来,凶手这么做既是仁慈却也是蔑视,就好像在灭人满门之后高高在上神情不屑的看着对方,对他们说:“你来啊,有本事就来找我报仇啊”。
  只有完全不将对方放在眼里,根本不惧于对方的仇恨,才敢做出这样的事。
  可即便如此,十四岁这个年纪的界定还是让许多人不明白,为什么不是十一十二或者十三十五?偏偏是十四?
  苏卓亦是对此不解,所以听到小雅冒出这么一句,真是打心底里出了一层冷汗。
  谁会没事把这个莫名其妙的年纪挂在嘴上,除非是有什么特别的含义,而唯一能让他想到的,就只有那句话而已!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对院中喊道:“来人,将七小姐带回她自己的院子,从今日起,没有我和侯爷的吩咐,不许她踏出院门半步!”
  苏箬秋闻言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兄长:“你要禁我的足?”
  高氏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神情错愕的看向苏卓:“阿卓,她是你妹妹!你的亲妹妹!”
  “我知道!”
  苏卓不容置疑的说道:“就因为她是我的亲妹妹,所以我才要把她关起来!”
  关起来等过几年这件事被人淡忘了,再找个合适的人家嫁出去,总比现在跟大姐拧着干,哪天莫名其妙的死在府里都不知道要强!
  他真的觉得大姐是能做出这种事,而且也有能力做出这种事的!
  苏卓带来的下人闻声走了进来,一左一右架起苏箬秋就向外走去。
  苏箬秋哭喊着挣扎,高氏心疼不已,追上去意图阻止,却反被另外两人拦住。
  “姨娘还是先把七妹的事放下吧!”苏卓沉声对高氏说道,“大姐出席弥山春猎却无马车,一个女儿家却骑着马来回,连圣上和靖康公主都知道了,御史们就更不用说。”
  “七妹烧毁马车的风声一旦传出去,父亲势必又要被弹劾,与其担心七妹,你还是想想自己怎么跟父亲交代吧!”
  他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将高氏一人独自留在了房中。
  离开西枫院的苏卓心情犹难平复,边走边问身旁的随侍:“平苑那边可曾传回什么消息?”
  他一早就觉得自己这个大姐不简单,父亲和姨娘对她的了解只怕都太少了,所以派了人去平苑打听她以前的事。
  随侍却摇了摇头,低声道:“还是跟以前一样,除了打听到大小姐在那边颇有凶名之外,并无其他。”
  这凶名也多是因为她身边的小雅等人武艺颇高,出手无情令人胆寒。至于大小姐本人……毫无头绪,什么都查不到,似乎也并无不妥。
  苏卓的神色却越发凝重,莫名的又想起那句“她还未满十四岁”。
  他想了想,对随侍道:“把所有的人都撤回来,事关大姐的事情以后无需再查,之前查到的也都不许提,让他们就当自己从未去过平苑。”
  一个孤身女子的消息如此难以查探,这本就不是件简单的事,说不定他的这些动作已经被大姐知道了,只是懒得理会他而已。
  既然如此,不如到此为止,免得触怒了她。
  随侍有些不解,但见他神情郑重,便也没有多问什么,点头应是转身吩咐去了。
  ……
  苏浙下了衙回到府邸,还没走进自己的院子就听说了苏箬秋烧毁苏箬芸的马车,并被苏卓禁足一事。
  他脚步未停神色未变,似乎这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丝毫不用在意一般。
  走到正院门口,却见院子里的管事正有些焦急的在等着他,见他回来之后忙松口气迎了上来。
  “侯爷,大小姐来了。”
  管事低声说道。
  大小姐?
  苏浙转头看向他:“……在哪儿?”
  “您的书房。”
  说完又有些紧张的道,“我们拦过,只是……没拦住。”
  身为侯府正院的管事,没能拦住一个女孩子,实在是有些丢人。
  不过这大小姐又与寻常女孩子不同,她是侯府的嫡长女,且是刚刚从外面接回来没多久的嫡长女。
  说她没规矩吧她似乎很懂规矩,说她懂规矩吧她似乎又根本不讲规矩,不然又怎么会在他们说了侯爷不许别人擅自进入他的书房后还非要进去,还说什么“我是他的女儿,不是别人。”
  偏偏这话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管事竟然完全无法反驳!眼睁睁的看着她进去了,想想真是有些憋屈。
  苏浙点头没有说话,衣裳都没换一件就直接去了书房。
  阔朗的书房中,女孩子正低头翻看着一本书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书,似乎看得津津有味,听到他进来都没有抬头。
  苏卓看着她坐在靠窗的椅子上,肌肤瓷白如雪,侧影纤细修长,乌发间簪着两只素白玉簪,与她的母亲简直如出一辙,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看着这画面愣了愣,旋即紧紧握起了拳,眼中满是憎恶。
  “我娘是不是也曾坐在这里看书?”
  苏箬芸从书中抬起了头,容颜素雅,声音清淡,随手将书放到一旁。
  “她是不是也坐过这把椅子?也曾这样转过头跟你说话?”
  “出去。”
  苏浙似乎根本不想跟她说话,直接下了逐客令。
  苏箬芸笑了笑,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却并未离去,而是缓步走到书架前,随手拂过上面的书脊。
  “我还以为你今日会告假,”她一边在书架上找着什么一边随口说道,“毕竟手臂上中了一箭,就算不要命也该挺疼的吧。”
  说着浅笑着抽出一本书,一边低头翻看着一边轻声说道:“我的箭术很好,虽然因为齐世子的缘故偏了一些没能射中要害,不过力道应该还在。只可惜用的是十二公主的箭,箭镞没有倒刺和血槽,不然你今天一定出不了门。”
  她说的轻松自在,仿佛并不是在说自己用箭射伤了亲生父亲的事,而是在跟他讨论哪种箭更好用,什么样的箭镞杀伤力更大。
  苏浙额头青筋隐隐浮起,双拳下意识的握紧,手臂紧绷,左臂上的伤口也因此而传来阵阵撕裂的疼痛。
  “滚!”
  他低声喝道。
  苏箬芸轻笑,拿着书不置可否的抬脚向门口走去,边走边说:“没能毁了我的脸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她走到门边时再度停下,转过头看向他:“你是该失望的,因为从今以后,你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说完扬了扬手里的书:“这本书我先借去看看,改日再还给你。”
  帘子掀起又放下,女孩子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苏浙紧绷的手臂猛然抬起,一拳砸在了旁边的书架上。
  书架一震,几本摞在一起的书册哗啦啦的掉落下来,凌乱的摊在地上。
  
  第063章 微醺(三更)
  
  “行了别喝了!”
  赵焱一把将齐铮手中的酒杯抢了过来:“看你都喝成什么样了!”
  齐铮面色微醺,整个人已经有些飘飘然,半眯着眼还要去抢他手里的杯子。
  一旁的一位青衣公子笑着凑过来道:“赵二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齐世子好不容易给我们一回面子,你总拦着作甚!来,喝!我再敬齐世子一杯!”
  齐铮没有理会他在说什么,一门心思只想把自己的酒杯拿回来。
  赵焱被他气个半死,一把将杯子扔掉,扛起他的一条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就往外走。
  “他喝多了你们是没事,我可是要被齐夫人拧着耳朵骂的!”
  他边走边对房中的其他人说道。
  众人哄笑一声,倒也没有阻拦,任由他带着齐铮离开了。
  一走出酒楼的雅间,赵焱就把他推到了高诚身上,满脸嫌弃。
  “今日是你生日,我是想给你庆生才带你来的!你若只是想喝闷酒,咱俩找个地方单喝去!在这儿喝个什么劲!一人一杯也把你灌趴下了!”
  何况他还来者不拒的喝!
  福兴楼的满堂春十两银子一壶,就算齐铮说了他请客,可这么喝下去他都替他心疼银子!
  不过齐铮本来就有钱,现在又有了肯为他一掷千金的“豪友”,估计更不在乎这点儿酒钱了。
  赵焱想着就觉得心头有些发酸,既为自己最好的朋友有了别的朋友,也为齐铮不肯将那人介绍给自己认识。
  这么想着说起话来也难免带了些酸意,阴阳怪气的道:“你要是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啊,我看看能不能给你想想办法。我若实在没办法,你还能去找那个给你送扳指的朋友啊!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你那朋友这么有钱,给你买个扳指都肯花一万两银子,肯定也舍得花钱给你解决别的事啊。”
  他碎碎叨叨的念着,却见原本在前面被高诚搀扶着跌跌撞撞下楼的人忽然停住了脚。
  赵焱下意识的跟着停下并后退了两步,猛地抬起手挡住了脸。
  这小子为了他新认识的那个“豪友”可是说动手就动手的!当真是一言不合就翻脸!他必须得小心防范!
  谁知预想中的拳头并没有砸过来,反而是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起。
  赵焱把手放下,就见齐铮推开高诚快步跑了下去,转眼间已经出了酒楼。
  高诚见状也忙跟上,主仆二人就这样绝尘而去……
  他愣了愣,想起齐铮刚刚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生怕他出了什么事,忙抬脚也要跟上。
  跑下楼眼看就要迈出酒楼的大门时,却听身后传来自家小厮的呼声。
  赵焱回过头就见那小厮正被两个跑堂的伙计拦住,而福兴楼的掌柜也不知何时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经过小厮身边时并未停留,而是径直来到了他面前,笑眯眯的道:“赵二公子,楼上雅间儿的钱还没结呢。”
  赵焱脑仁儿一抽,扯着嘴角干笑两声,心中把齐铮骂了个半死,忍痛对那小厮摆了摆手:“结账!”
  ……
  待他追上齐铮时,已经是在广和街的另一头。
  齐铮站在一间铺子门口,看着那门匾愣愣的出神,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赵焱见状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只想拦住他不让他进去。
  汇满楼!这可不是福兴楼!他要在这儿买点儿什么东西他可没钱再帮他结账!
  可还没等他拉住齐铮,齐铮就已经一副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闷头大步迈了进去。
  赵焱心头一抽:我滴个娘啊!看这架势还非得挑个贵的不可啊!
  他哀嚎一声抬脚跟上,好不容易才赶在齐铮挑中什么东西前拦住了他。
  “阿铮你走错地方了!这不是定国公府!走,我带你回家!”
  说完拉着齐铮就要走。
  齐铮却用力挣开,眼睛直直的盯着后院儿的方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赵焱头疼不已,正想再去拉他,却见汇满楼的一个伙计走了过来,伸手对齐铮道:“齐世子,这边儿请。”
  齐铮目光有些茫然,愣了半晌才回过神,看到有人招呼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什么都没说就跟着那人向楼上走去。
  赵焱一看彻底傻眼,楼上不是汇满楼专门用来给客人们休憩并挑选东西的地方吗?去那儿的人买的东西一般都是死贵死贵的!
  他忙要跟上去防止齐铮挑了什么,却有另一名伙计拦住了他:“赵公子还请到另一边稍等片刻。”
  “不不不不不,我跟他一起就好了!”
  赵焱说着还要上前。
  “赵公子还请到另一边稍等片刻。”
  那伙计又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脸上始终带笑,态度却十分坚决。
  眼看着齐铮已经走上了楼,马上就要进入屋子,赵焱再顾不得什么脸面,压低声音对这伙计道:“他没带钱!”
  伙计点了点头,却像是并不明白什么意思一般,仍旧笑眯眯的看着他。
  赵焱吐血:“我也没带钱!我不会帮他付账的!”
  伙计仍旧只是笑,神情自始至终都没变一下。
  “你……”
  “算了!”
  赵焱一甩衣袖:“我不管了!他要真挑了什么,你们直接去找定国公府结账吧!”
  反正到时候被骂的是齐铮也不是他!他急个什么劲!
  伙计再次点头,伸手做请:“赵公子还请到另一边稍等片刻。”
  ……
  汇满楼的雅间布置的十分舒适,比起后院儿的房间更多了几分奢华。
  齐铮走进屋子,绕过一扇绘着美人出游图的屏风,就看到熟悉的人坐在一把圈椅上,背后垫了引枕,神态慵懒悠然自得。
  苏箬芸听到动静转过头来,便看到他愣愣的站在那里,面色微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你喝酒了?”
  她轻声问道。
  齐铮听到她的声音在耳边幽幽响起,半晌才回过神来,有些紧张的低下头去,嗯了一声:“喝了……一点儿。”
  自己现在一定很难看很狼狈吧?这样满身酒气的跑过来会让她不喜欢的吧?
  不过……反正从来也没喜欢过。
  他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许是因为饮了酒的缘故,根本不记得要掩饰自己的情绪,就这样把全部的失落都展露在了苏箬芸的面前。
  苏箬芸看着他神情低落茫然无助的站在那里,一双眸子像刚从水中捞出的黑珍珠般,湿漉漉的泛着水汽。
  她不禁抿唇轻笑,转头低声对木渔说了几句什么。
  木渔听后撇撇嘴,走出去对汇满楼的下人交代去了。
  “坐吧。”
  苏箬芸指了指自己身边的椅子。
  齐铮哦了一声,一步步挪了过去,想离近一点儿却又怕他不喜自己身上的酒气,有些拘束的坐在椅子上,一动都不敢动。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现在不是白天吗?”
  他没话找话的问道。
  苏箬芸笑了笑,柔声回答:“我刚从宫里回来,就顺便来这里坐一坐,带些东西回去。”
  宫里?
  齐铮下意识的蹙眉:“是去看瑄郡王吗?”
  “嗯,”苏箬芸点头,“之前说好了的。皇后娘娘昨日下了懿旨召我进宫,我今日便过去了。”
  “哦。”
  齐铮淡淡的应了一声,似乎不大高兴,停了停忽又冒出一句:“你送了他什么?”
  她那日说了要送礼物给徐季安的,那么今日既然进了宫,东西就应该送出去了吧?
  苏箬芸看着他别扭的问出这句话的样子,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
  “一把小弩,给圣上过目之后才拿给他的。”
  她不是御前的侍卫,兵器不能随意带入宫中,这样的东西未经允许自然是无法拿到徐季安面前的。
  小弩啊……
  齐铮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扳指。
  小弩再小,也比这扳指大很多吧?
  不过是个爱哭鼻子的臭小鬼,干嚎几声就骗去了比他更好的礼物,果然奸猾!
  他右手拇指摩挲在自己的扳指上,脸上神情有些愤愤。
  苏箬芸低声轻笑,对身后的木莲摆了摆手。
  木莲将一个长方形的木匣递了过来,她伸手接过推到了齐铮面前。
  “给。”
  “……什么?”齐铮怔了怔。
  “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
  齐铮猛地抬起了头,瞪大眼睛看着她。
  她……她还记得今天是他的生日!
  苏箬芸见他半晌没有反应,歪头轻笑:“不要吗?那我收回来了。”
  “要!”
  齐铮生怕她拿回去一般,赶忙伸手按住了那个木匣。
  因为心急,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苏箬芸的手还放在上面,这一下正将那纤细的玉手牢牢压在自己掌下。
  温热柔软的触感从掌心传来,他愣了愣,下意识的捏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瞬间像被火燎了毛的猫般,蹭的一下收回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第064章 喜欢吗?
  
  “对……对对对不起,我,我……”
  “没事,”苏箬芸笑着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坐回来,“这么紧张做什么?”
  紧张?
  齐铮咽了咽口水,好像……是有点儿紧张,他每次见她都紧张。
  “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低着头说道。
  “嗯,我知道,”苏箬芸点头,“你每次都不是故意的。”
  每次都不是故意,听上去却怎么像是每次都是故意?
  齐铮大囧:“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苏箬芸轻笑:“我知道啊,”说着又指了指他手中的匣子,“不打开看看吗?”
  齐铮这才想起她又送了自己一份礼物,有些欣喜又有些忐忑的打开。
  匣子里是一把半臂长的匕首,刀鞘朴实无华,刀柄上一圈一圈儿紧紧地缠着不知什么材质的皮革。
  这样的刀柄虽然普通,但是用起来更加方便不容易脱手。
  把匕首从刀鞘中拔出,刀刃银亮薄锐,刀身比他想象的要轻,但除此之外,也看不出任何其它不同之处。
  不过他也不在乎有没有其他不同,对他而言最大的不同就是这把匕首是身边的这个人送给她的。
  “之前不是已经送过一个扳指给我了吗?怎么今天又……”
  话说一半反应过来这样说好像显得自己不想要似的,赶忙停了下来。
  苏箬芸笑道:“当时不确定今日出不出门,出了门又能不能见到你,所以就提前送了。但那日毕竟不是你真正的生日,所以……既然今日见到了,便再送一份,这才算是正当时。”
  这样啊……
  好像说的……很有道理!
  齐铮点点头,将匕首放回木匣,小心翼翼的盖上。
  门外传来一阵轻响,木渔端了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了一个白瓷罐子,罐子边上摆着一只小调羹,另有一个茶壶和一只空茶杯。
  木渔把托盘放到桌上,什么都没说便退到一旁继续当背景去了。
  “这是什么?”
  齐铮随口问道。
  “蜂蜜。”苏箬芸柔声回答,“平苑那边有片极好的槐树林,田妈妈让人在那里养了一群蜜蜂,这些蜜蜂采的蜜极好喝。”
  她边说边打开罐子,舀出两勺粘稠的蜂蜜盛进了杯子里,又从茶壶中倒出温水,拿着调羹仔细搅匀。
  似乎是怕齐铮不知道田妈妈是谁,紧跟着又解释道:“田妈妈是我身边专管膳食的妈妈,之前留在平苑照顾外祖父。现在外祖父既然来到了京城,她也就不需要再留在那里了。我已经派了人去接她,今后你说不定有机会能尝尝她的手艺。她做饭很好吃的,各种点心更是一绝,连我外祖父都很喜欢。”
  齐铮原本正专注的盯着她拿着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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