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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撩人_墨杨-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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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克亲之说?”
“不会的!”
齐铮脱口而出:“我那都是自己不小心伤到的,跟她没关系!”
齐夫人嗤笑一声:“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那你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见这么不小心?”
这话又绕回了最开始的时候,齐铮向来不善口舌之争,能动手的绝不动口,遇到自己母亲这样跟他恰恰相反的人,竟颇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娘,您……”
“夫人!”
齐铮刚刚开口,又被从帐外赶回来的定国公齐沛打断。
齐夫人身边一直有齐沛安排的人手,刚刚她发了脾气,立刻就有人暗中去禀报给了齐沛,齐沛第一时间便赶了回来,经过齐铮身边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果然又是这小子惹他娘生气!
“夫人莫动怒,”齐沛坐到齐夫人身旁道,“这小子有什么不对的你打他一顿出气就是,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多不值当。”
“我没有……”齐铮出声争辩。
“还敢顶嘴!”齐沛一眼瞪了过去,“这府里上上下下除了你还有谁敢惹你娘生气!还不给我滚出去!别在这里碍眼!”
齐铮还想再说什么,齐夫人却也恹恹的摆了摆手:“好了,你先出去吧,这件事我再想想。”
再想想那就是还有回旋的余地,不会立刻就去找成安侯让他把苏箬芸远嫁。
齐铮虽然仍不放心,但也怕自己再留在这里反倒让母亲更加生气,又起了让他爹去找成安侯的心思,便赶忙退了出去。
帐帘掀起又放下,齐铮的背影被帘子阻隔,齐夫人忍了半晌,直到确定他真的走远了,才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身子一歪倒在了齐沛肩头,笑得花枝乱颤。
齐沛一脸莫名,原本准备的安慰的话憋在嗓子里都不知该如何出口。
“怎么了这是?”
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揽住她的肩。
怀中的人却笑得直抖,边笑还边用一只手轻捶他的胸口:“这臭小子……真是……笑死我了。从他五岁过后,我就没见他露出过这样的表情,真是……太有意思了。”
阿铮从小就比别的孩子懂事,小小年纪就开始板着一张脸好像谁都欠他钱似的。
她偶尔逗一逗他,他急了最多是闷着头沉着脸不说话,哪会像今日这样又是脸红又是顶嘴的。
这才像个少年人该有的样子吗!总是那么死气沉沉的有什么意思!
齐沛最是喜欢自家夫人笑起来的样子,此刻看着怀中笑的直冒眼泪的人,神色越发温和,抱着她的手紧了紧,满眼都是疼惜的柔情。
“你高兴就好。”
他俯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再抬头时对帐中的下人使了个眼色。
然不等下人们退出去,齐夫人就离开他的怀抱坐直了身子,眉眼含笑的道:“去去去,把高诚给我叫来!今日的事情我非得问清楚不可!”
齐铮手臂上的伤到底怎么来的,他在林中又跟苏大小姐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必须得问清楚!这样才好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下人们怔了怔,纷纷抬眼看向齐沛。
齐沛也是一怔,旋即压下心中的躁动,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下人再次使了个眼色。
原本已经准备离开的下人便都站在原地没有动,同时有人应诺一声躬身退下找高诚去了。
第055章 忠义
春猎为期两日,这两日徐季安几乎一直黏在苏箬芸身边,连晚上睡觉也不肯回自己的帐篷,还是苏箬芸答应第二天一早带他去跑马他才安生了下来。
可是到第二日下午,顺帝准备带他回宫时,他却说什么都不肯了,抱着苏箬芸的腿哭得撕心裂肺,就是不撒手。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回去没有姐姐,我要姐姐!”
小孩子的哭声在山林中回荡,惊起飞鸟无数。
顺帝看着头疼不已,实在不明白这个小家伙儿怎么就认定苏箬芸是他的姐姐了。
“安儿听话,改日朕让苏大小姐再进宫看你。”
他耐着性子对哭嚎的孩子说道。
徐季安眼眶通红,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整个身子都因哭泣哽咽而颤抖不止:“骗……骗人!之前就告诉我……宫里有姐姐,根本……根本就没有!姐姐说了,三日……不见,便再也见不到了……你们骗我!你们都骗我!”
他紧紧抓着苏箬芸的衣摆,躲在她身后怒视着众人,仿佛周围的人都是害他见不到姐姐的帮凶。
顺帝眸中闪过一抹微痛,无奈的轻叹了口气。
徐季安是瑄国公徐孟的孩子,徐孟镇守边关数十年,战功硕硕忠君不二,堪称大梁北镇边防的一面旗帜。
但是十三年前的一场大战中,他却在战场上痛失两子,城中得知消息的徐夫人也因承受不住打击而卧病在床,没多久便郁郁而终,整个瑄国公府除了他便只剩下了一个年仅三岁的小女童。
徐孟一夜之间似乎老了许多,却也并未因此就放下边关的戍防不管,仍旧恪尽职守的镇守着北方的一片重地。
直到徐夫人离世三年后,他才娶了北地一户并不显贵的世家之女做续弦。
他原本只想找个人帮着照顾年幼的女儿,却不想五年前竟意外的有了徐季安。
老来得子的他自然对这个儿子珍之重之,恨不能捧在手心儿里护着,生怕又一个意外没了这唯一能继承家业的孩子。
可徐孟高兴了,北边儿的那些鞑子却又坐不住了。
若说他们最恨的人,绝不是坐在京城皇宫里的皇帝,而是坐镇北方大营的徐孟。
徐孟无后,其势力在他死后难免分散,但如今他老来得子,那些崇尚他的人便又有了追随的目标,在他死后便会奉其子为新主,继续追随,而这并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换句话说,他们比任何人都希望徐孟家破人亡断子绝孙,并且也不遗余力的将此作为目标付诸行动,只是一直未能得手而已。
直到两个月前,寒冬初春青黄不接之际,他们再次扰边抢掠之时,恰逢北地出现轻微的地动,万牧山上的纳清河冰面开裂河水改路,正将徐孟等人困在了河岸另一边无法回城。
鞑子瞅准这个机会大肆抢掠不说,还如闻到了肉腥的恶犬般红了眼的要至年幼的徐季安于死地。
为了保护幼弟,十六岁的徐清诺以身作饵,一边安排人手将弟弟送往京城,一边自己率人逃往另一个方向。
众所周知,瑄国公世子自幼与他的姐姐形影不离,鞑子也不疑有他,死死追着徐清诺不放,才最终给带着徐季安逃走的随从留下了喘息的机会,一路护送着他南下。
饶是如此,他们最后也差点儿被回过神的鞑子追上。若非顺帝收到消息后让齐铮快马加鞭的赶了过去,只怕瑄国公府最后的这点儿血脉当真要断绝了。
可惜的是,徐季安的姐姐徐清诺最终被鞑子围堵在一处悬崖之上,她为了免受鞑子所辱,也为了不给他们拿自己威胁父亲的机会,转身便从崖上一跃而下。
可是谁也没想到,鞑子竟然费尽千辛万苦将她的尸身从崖底找了出来,扒光衣物曝于阵前,逼着已经回城的徐孟出城迎敌。
徐孟拖着年迈的身躯出战,最终将女儿的尸身夺了回来,但自己也因力竭而身负重伤,不久便辞世了。
顺帝感念瑄国公府一门忠义,改瑄国公府为郡王府,加封徐季安为瑄郡王,这才有了他现在的身份,也是为何他在御前如此失仪,顺帝却也不恼,反而十分耐心的原因。
因为徐清诺毕竟是个女孩子,年纪又尚小作不得主,若非徐孟早有安排,她也不敢在遇到危险时第一时间下定决心将自己的弟弟送到京城。
一个曾经与顺帝志同道合甚至支持他登基的好友,一个后来让他隐隐有些担心会不会拥兵自重的臣子,在临危之际却当机立断将自己唯一的后嗣送回了京城,送到了他的身边以求他庇护,这不仅仅彰显了徐孟对他的忠诚,也同样让顺帝感到有些惭愧。
他自认并不是一个多疑的人,但身居高位太久,却也难免染了这些恶习,尽管强自克制着,可内心深处到底还是有些不安。
他也不得不承认,对于徐季安的回京,他多少是乐见其成的。
这种隐隐的愧疚和乐见其成,让他对徐季安更多了几分包容。
只是帝王心毕竟难测,这包容到底能用多久,谁又能说得清呢。
眼见众人轮番劝了一圈儿,可徐季安就是不听,苏箬芸不得不再次伸手将他推开。
“别哭。”
“姐姐我不哭!”徐季安神情惶恐,“我真的不哭了,你别丢下我……”
他边说边用力擦着脸上的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这边的还没擦完,那边的又落下来。
“你是郡王,有自己的府邸,只是郡王府尚在修缮,所以你才暂时住在宫中。等郡王府修好了,你就可以搬出来了,到时候想去哪里玩儿就去哪里玩儿,也可以到成安侯府去做客。”
徐季安从昨日就开始粘着她,中间这段时间足够她打探清楚他的消息,此时说出这番话也并不会显得奇怪。
徐季安似懂非懂,仰着满是泪痕的小脸问道:“我可以搬去和姐姐一起住吗?”
不行!
齐铮站在远处瞪了他一眼。
“不行,”苏箬芸摇头,“你已经大了,又是男孩子,要自己住。”
这样啊……
徐季安低下头去:“姐姐也是这么说的……”
可是,他才搬到前院儿自己住了没几天,就再也见不到姐姐了……
想到这里,男孩子的眼泪再次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那我现在就搬去郡王府好不好?”
他扯着苏箬芸的衣袖轻轻晃了晃她的手臂,小小的鼻子因为哭泣而变得通红。
“我现在就搬过去,然后明天就去找姐姐。”
苏箬芸再次摇头,“你回宫去,等郡王府修缮好了再搬。”
徐季安小嘴一瘪,扯着她衣袖的手紧了紧,眼看又要哭出声来,就听她继续说道,“改日我去宫里看你,”说到这里顿了顿,抬头看向顺帝,“三日之内。”
顺帝看到她投来的询问的目光,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徐季安还想再说什么,苏箬芸却没给他反对的机会:“就这么说定了,你回宫后将我教你的那些好好练一练,练好了我有礼物送你。”
礼物?
徐季安顿时瞪圆了眼。
另一边的齐铮也是同样,只是和徐季安的期待与好奇不同,他眼中满是气恼和不愉。
他过生日才有礼物,这生日还一年只过一次。
凭什么这小家伙哭一哭鼻子就有礼物了?还真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啊?
啊呸!他又不吃奶!
齐铮脸红,低下头去不敢再想。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需要过个渡~介绍一下人物背景~徐季安这个角色还是挺重要的~助攻选手之一~所以不能跳过去啦~
本来想多更一点儿的,但是这种回忆叙述果然不是我擅长的啊……写的好费劲,修改了好多遍……泪目……
第056章 下山
看到徐季安终于收住了眼泪,顺帝的目光越发柔和:“安儿,你先随朕回宫去,朕答应你,等过两日就让苏大小姐进宫看你,好不好?”
徐季安看看他,又看看不远处已经准备好的车辇,摇摇头再次牵住了苏箬芸的手:“我坐姐姐的车回去。”
言下之意是答应回宫,但是要跟苏箬芸一起下山。
顺帝失笑,正要答应,苏箬芸却已经先开口拒绝:“不行,我是骑马来的,没有马车。”
没有马车?
秦襄蹙眉,问道:“为什么要骑马过来?你的车呢?”
难不成又被成安侯府的那两个庶女用了?
可是这次春猎并未见那两人前来啊,除了苏箬芸以外,成安侯这次就只带了他的庶子苏卓过来。
不过……那位苏四少爷似乎也是高氏的孩子吧?
想到这里,秦襄的眉头皱的更紧。
该不会是这个四少爷想要给自己的两个庶妹出气,所以故意用了苏箬芸的马车吧?
苏箬芸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摇了摇头:“我的车坏了。”
“坏了?”
秦襄这下反倒更吃惊了。
她算是京城里最早与苏箬芸熟识的人,自然知道那驾车对于苏箬芸而言非同一般。
当一个人只能乘坐这一架车,而坐不了其他任何车的时候,势必会将这架车养护的很好,又怎么会轻易的坏了呢?
成安侯府又不是那些破落户,马车用完了随手放在一旁就不管了,像他们这样的人家,车马都是有人专门照看着的,车子但凡出现一点儿问题,肯定都会早早的发现并及时修好,免得耽误了主人的行程。
这又不像她之前从封地赶回来时日夜兼程又遭遇雷雨天气道路难行,才会出现马车坏在途中的意外。
苏箬芸近期可都在京城没出过远门,一架整日停在府里定期检查的车,怎么会说坏就坏呢?当初她从平苑回到京城,一路长途跋涉行了近千里路,也没见那驾车坏掉!
她还想再问什么,苏箬芸却已经岔开了这个话题,低头对徐季安道:“我没有车,所以你还是做自己的车回去吧。”
“那姐姐跟我一起坐我的车!”
徐季安对于她晕车的事毫不知情,抬起头满脸天真的说道。
苏箬芸轻笑,抚了抚他的头:“不必了,我骑马就好。”
徐季安却以为她是恼了他总缠着她,所以不愿跟他一起走,心中惶惶,转头欲老老实实的到马车上去,却又实在不愿现在就跟她分开,只得小心翼翼的捏着她的衣角,觑着她的脸色低声嗫嚅:“那我跟姐姐一起骑马好不好?”
小小的人眼眶犹红,墨黑的眼珠里满是惶然无措,抓着她衣角的手不敢用力却也不想松开,拇指还有些紧张的抠着她衣裳上的绣纹。
苏箬芸原想拒绝的话终是咽了回去,转头看向顺帝:“这要看陛下的意思。”
早该启程的队伍因为徐季安已经耽误了半晌,只要他愿意走,顺帝自然应允,当下便拨了一队侍卫专门护送他们,让他们骑着马紧跟在皇室的车架之后。
徐季安还小,自己骑着小马驹在山上遛一遛还行,真让他就这样骑着马下山回宫却是不可能的。
为了稳妥,顺帝专门派了一位马术极好的羽林郎给他,让他跟这羽林郎共乘一骑。
谁知小家伙的脾气却又上来了,说什么也不肯让那羽林郎载他,硬要拉齐铮载他回去不可。
顺帝哭笑不得:“你平日里不总说他是坏人吗?怎么还偏要他载你?”
徐季安眼角斜睨着齐铮,神情似乎不屑,嘴里却头头是道:“他虽是个坏人,但姐姐说他不会伤我。”
这叫什么话?
顺帝再次失笑,只当是他那位已经离世的姐姐徐清诺在跟他分别前曾提起过齐铮。
可齐铮听了这话却是心头一震,不可置信的看向他身旁的苏箬芸。
榕城郊外的山路,赶车的老者,戴帷帽的少女,一千两银子的金疮药,受伤哭闹的孩子,和安抚孩子的那句……“他不会伤你的”。
是……她?
竟然是她?
齐铮仔细回想当时的情景,原本毫不相干的人就这样在记忆中通过一些零碎的细节联系到了一起。
他记得当时也是一架宽敞的黑漆平头马车,但是马车样式普通,车上也没有任何特殊的徽记,所以他也没有特别在意。
赶车的车夫和苏箬芸的车夫一样都是身形干瘦的老者,但面容却不大相同。
不过这对于他们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想当初她在樱林伪装成刺客抢夺他的玉佩时,眼周也是修饰过的,若不是他起了疑心,根本就不会想到她和那刺客是同一个人。
能修饰眼周自然也能修饰别的地方,现在想来那两个车夫虽然乍一看长相不同,却也隐隐有些相似之处。
所以……真的是他?
齐铮被这些纷乱的思绪震在原地,呆愣间听到顺帝已经帮他婉拒了徐季安。
“齐世子今日受了伤,还是换个人载你吧,如何?”
“没事,”齐铮下意识的站了出去,说完这两个字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忙又道,“臣只是受了些许小伤,不打紧的,可以护送瑄郡王回宫。”
徐季安在旁又瞥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娇气!”
齐铮蹙眉,眼角余光瞄向他的方向。
再娇气有你娇气?动不动就哭鼻子!爱哭鬼!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顺帝只当是他们已经化干戈为玉帛,既然齐铮自己不在意,他也就准了徐季安让他护送的要求。
浩浩荡荡的车马终于向山下驶去,徐季安坐在马背上,身后是牵着缰绳的齐铮。
他回头瞪了齐睁一眼,下巴高高的抬起,圆滚滚的眼睛里写满了不满,一板一眼的说道:“你往后坐一点儿,离本王远些!本王不喜欢你!”
齐铮身子不动,低头直视着他:真巧,我也不喜欢你。
见他半晌仍就像个木头桩子般杵在那里没有动作,徐季安只好气冲冲的自己往前挪了挪,又瞪了他一眼之后就不再理他了,转而高兴的跟一旁打马同行的苏箬芸说起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可能还有一章~写完的话就发,写不完就明天上午再发~大家不用等,明天再看哈~晚安~~~
第057章 熟人
马车终究是行驶到了宫门口,徐季安纵使再不愿意,也还是红着眼眶一步三回头的被人带了进去。
苏箬芸调转马头向成安侯府走去,齐铮犹豫片刻,还是打马跟了上去。
她刚刚是为了送瑄郡王回宫才一路跟过来的,那自己这个护送瑄郡王的人顺路将她送回去,应该也没什么不妥。
定国公府的随侍们远远的跟在他们身后,成安侯府的下人见状也远远地缀在后面没有凑近,苏箬芸就这样和齐铮打马并行,身旁只跟了个小雅。
“……是你吗?”
齐铮终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他觉得自己自从认识她之后似乎总在问这句话,而她也无一例外的每次都给了他肯定的回答,这次应该也是。
苏箬芸果然如他所料的点了点头:“是我。”
“你和你身边的丫鬟车夫都会口技?”他有些好奇的问道。
当时在榕城外的山林上,他们说话的声音与现在并不相同,不然他也不会完全认不出来。
“不,我和莫叔只是略通,换一两个声音还可以,多了就不行了,”苏箬芸说着指了指身后的小雅,“她才是这方面真正的行家,包括易容。”
难怪……
齐铮了然。
心中的想法被肯定,徐季安为什么一见到她就那么亲近也就说得通了。
想必是她低头给他上药或是转身离开的时候,被他隐隐看到了面容,并自此记在了心里。
当时的徐季安是在逃亡途中被齐铮接回来的,接他的时候他正在一处破旧的道观里等着自己的姐姐,说是跟姐姐约好了要在这里等她三天。
可那时候鞑子的追兵眼看着要追过来,哪里还有时间让他留在原地去等。
齐铮不容分说直接将他抱上马带走了,小家伙儿自此就记恨上了他,一路都把他当做坏人,还趁他们扎营的时候偷偷搭上路人的一架牛车溜走了。
他跟随侍们兵分几路,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他,他却挣扎着还要逃跑,腿上的伤就是那时候不小心从一处斜坡上滚了下去,被坡上一根凸起的木刺划到的。
齐铮现在想起这些事情,才总算是明白了前人所说的无巧不成书是什么意思。
当初在千里之外见到的人,后来竟然在京城再次相遇,而且还……有了这么多牵扯。
他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眼腰间的玉佩,想起当时明明是小雅开口索要的,但自己最终却是把它给了苏箬芸。
他之前跟母亲说过,这玉佩是要给他将来的妻子的,虽然当时扔给她的时候没有多想,不过现在想来……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缘分?
这两个字忽然跳进脑海,齐铮莫名的脸红,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偷偷往苏箬芸的方向瞄了一眼。
看过去时苏箬芸也正看向他这边的方向,但目光却不在他身上,而是越过他看向路旁的什么人,眼中有着难掩的震惊。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苏箬芸握紧缰绳,目光紧紧盯在街边的两个人影身上。
那是一个年轻魁梧肤色黝黑的小伙子,带着一个身形佝偻还有些发福的白发老者。
老者正盯着路边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眼巴巴的看着用稻草秸秆扎成的靶子上插的满满的糖葫芦。
小伙子似乎远远的就已经看到了她,却并没有告诉身边的老者,反而向旁边迈了一步,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老者的视线,防止他看到骑在马背上的苏箬芸。
而他自己则看了苏箬芸片刻,待确定她已经注意到这边之后就收回了视线,恍若一个寻常路人般,付钱给那小贩为老者买了两串儿糖葫芦。
老者接过糖葫芦,高兴的喊了两声:“小满,给小满。”
小伙子点了点头,带着老者转身消失在了人群中。
苏箬芸看过去的这一眼也不过是转瞬间,若非齐铮眼尖,根本就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会如此震惊。
“……熟人吗?”
齐铮回过头,随口问道。
“嗯。”
苏箬芸应了一声,却并没有说这是什么人,跟她又是什么关系。
齐铮有些尴尬,觉得自己问出这样的话或许不大合适。
他跟她又不是多熟,刚刚那两人是不是她的熟人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多什么嘴。
“昨日在山上伤你的人,你知道是谁?”
他低声问道,试图转移这个话题。
“嗯。”
苏箬芸再次应了一声,却仍旧没有说那人到底是谁,甚至连目光都没有再看向齐铮,而是随意的看着前方,不知在想着什么。
齐铮还是头一次看到她这样漫不经心若有所思的样子,也知道这应该是与刚刚出现在街上的那两个人有关,便没有在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打马跟在她身边。
眼看着就要走到成安侯府,身旁的女孩子却忽然开口:“我要成亲了。”
齐铮一怔,整个人仿佛瞬间变成了一块儿石头,噗通一声被人沉到了水里,水浪从四面八方涌来,霎时将他淹没,窒息感随之而来。
“你……说什么?”
他有些僵硬的转过头去。
“我要成亲了。”
女孩子看着他,声音坚定,脸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要成亲了?
她要成亲了?
齐铮心底反复重复着这句话,连自己是怎么回的府都不知道,甚至觉得自己根本也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什么叫她要成亲了?
怎么就要成亲了?
怎么在路上看见了两个熟人就忽然要成亲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疾步走到正院,找到了正和小丫头们打叶子牌的齐夫人。
“您去找过成安侯了吗?”
他紧张的握着拳沉声问道。
齐夫人手里拿着牌,一脸莫名。
这小子不是不愿意她去找成安侯让苏大小姐远嫁吗?怎么现在反倒一脸期待的样子?
“还没,怎么了?”
还没?
那就不是成安侯逼着她远嫁……
那她为什么会忽然说要成亲?
真的是因为今日路上的那两个人吗?
齐铮心底涌起的那点儿莫名的期望再次沉了下去。
如果是因为成安侯,那他还可以想办法让她留在京城,让她不必出嫁。
可若不是因为成安侯……那就是她自己想要成亲了?因为她有了心上人?
这个想法让他忍不住缓缓握紧双拳,右手拇指的扳指顶着食指,印出了一道青紫的痕迹。
“高诚,”齐铮离开正院后唤了一声跟在身后的人,掏出一块儿玉牌丢了过去,“去给我查个人。”
墨绿色的玉牌拿在手中,高诚顿时有点儿傻眼,回过神后赶忙端正了神色,躬身应是。
…………………………
“竟然问不出来!”
齐夫人气恼的将头上的簪子丢在了妆台上,神色不渝。
她前前后后将齐铮院子里能问的人都问了个遍了,就是不知道他今天到底抽了什么疯忽然来问他那么一句,也不知道他傍晚派出去的人手到底干什么去了。
齐沛笑着帮她将头上剩余的钗环卸了下来,揽着她的肩道:“问不出来就算了,他这么大的人了,总也有点儿自己的事要处理。”
“可我连他昨日被苏大小姐扒了衣裳的事都问出来了啊!”
齐夫人蹙眉说道。
这样的事她都能想办法问出来,那今日问不出来的肯定是比这更严重的事!
别的她到不担心,就怕她那傻儿子不小心把到手的媳妇儿又弄丢了!
齐沛想了想,道:“或许他用了麒麟玉?”
麒麟玉并不是齐铮随身携带的那块儿黑色玉佩,而是一块墨绿色刻有麒麟图样的玉牌。
动用了麒麟玉的事情是真正的机密,齐铮院子里的人就算再大胆,也绝不敢把涉及到这类事情的消息透露出去。
齐夫人想了想,觉得或许真是,便将这件事暂且放下了。
毕竟在她眼里齐铮跟苏大小姐之间没有什么事是用得着麒麟玉的,而她这个做娘的现在除了对儿媳妇的事情关心以外其他的也不大在意。
只是她没想到,这件事确实与苏箬芸有关,而齐铮也只是因为不想让她知道才用了麒麟玉。
晚间,高诚就将整理好的消息放在了齐铮的桌案上。
“平苑一户铁匠之子,人称木头,年十八,继承了其父的手艺,擅制作铁器。”
“家中尚有两个兄长和一个眼睛不大好使的母亲,铁匠铺子现由其大哥继承,他平日里只是在铺子里帮忙打铁。”
“性格呆板木讷,不善言辞,除了打铁之外一无所长。”
这些消息之所以能传回来的那么快,是因为齐铮之前就派人去打探过与苏箬芸有关的事情,当时还鬼使神差的叮嘱了一句注意一下她身边都有些什么人。
这个木头作为在平苑少有的跟苏箬芸走得比较近的人,自然也被仔细的调查过。
齐铮粗略的看了一遍纸上写的内容,心中便将之前浮现的想法压了下去。
苏箬芸是成安侯府嫡女,就算再怎么低嫁,也不会嫁给一个铁匠。
那么……应该不是他。
“这个人自幼就与苏大小姐相识,”高诚想起什么般在旁感慨道,“苏大小姐刚到平苑时日子过得十分艰难,还是他好心接济了一段时间才撑了过去,两人倒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青梅竹马?
齐铮抬头,盯在高诚脸上的目光异常冰冷。
自古青梅配竹马,所以你是说,她还是有可能会嫁给他咯?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苏箬芸:我要成亲了。
齐铮:%&*¥#@
苏箬芸:跟你。
齐铮:(泪目)媳妇儿你别大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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