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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娇-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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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蕴膝头一软,差点跌倒。
  什么?
  阳儿死了?
  苏蕴瞠目结舌看着大皇子,几步走上前,“殿下,您刚刚说阳儿……”
  话音未落,忽的一只手从棺椁里唰的伸了出来。
  “啊!”
  “啊!”
  “啊!”
  “不要吃我啊!”
  棺椁里,忽然伸出一只手,吓得四下的随从不要命的惊叫。
  场面一度失控。
  苏阳揉着太阳穴,一脸懵的从棺材里坐了起来,“到了啊!”
  嗓子沙哑的,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
  耳边,尖叫声还在此起彼伏!
  “诈尸啦!”
  “不要抓我,我不是故意憋死你的!”
  “我也不知道棺材的气孔被堵了!”
  苏阳……
  茫然的看着四下面色惊恐原地惊叫的小厮,转头朝大皇子道:“他们怎么了?”
  大皇子……
  眼睛睁得像铜铃。
  看着苏阳。
  “你……你没死?”
  苏阳……
  大皇子失忆了?
  “我们不是假装殉情死掉吗?”
  大皇子……
  “那你刚才,怎么躺在里面,一动不动?”
  苏阳……
  “有吗?哦,对了,我躺下去的时候,脚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然后我就腿脚发麻,再然后就浑浑噩噩,估计是刚刚睡着了吧!”
  大皇子……
  随着他俩对话的展开,放下惊叫的随从消停了下来。
  防备又敬畏的看着苏阳,确定他似乎真的是个人不是鬼。
  老者好奇的推开棺材盖,探头去看。
  一眼看到里面的银针,好奇的拿了起来。
  “真的里面有针啊,苏少爷应该就是被这个扎了。”说着,老者将银针递给大皇子。
  月光下,大皇子接过来看。
  针头泛着黯然的光泽。
  谁这么缺德!
  堵了他棺材的气孔又在苏阳的棺材里插针!
  “回去之后,把棺材铺的人给我抓了!”
  大皇子愤怒甩出一句话,转头进屋。
  一众随从忙应诺。
  闹出这种事,不必大皇子吩咐,他们也要去抓了人问个清楚!
  太坑人了!
  儿子没事,虚惊一场。
  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的苏蕴,拍了拍苏阳的肩膀,“这么多天在外面,总算是回来了。”
  坐在棺材里,苏阳眼底的泪花,骤然噙起。
  “父亲。”
  苏蕴点了点头,伸手将他拉出。
  把儿子从棺材里拉出来,这种感觉真是……
  太诡异了!
  “父亲,我想母亲了。”
  出了棺材,苏阳朝苏蕴道,声音哽咽。
  苏蕴目光闪了闪,声音微哑,“等得空,去给你母亲上柱香。”


第八百零二章 报信
  苏阳点了点头,跟在苏蕴身后。
  看着父亲的背影,苏阳心头的委屈和痛苦,犹如泄闸的洪水,汹涌涌上。
  之前被大皇子折磨的时候,他只是觉得疼,觉得耻辱,觉得难受。
  可这一瞬,看着父亲,那种委屈,压都压不住。
  走着路,苏阳泪流满面。
  苏蕴察觉到不对劲,蓦地回头,一眼看到苏阳满面的泪水,皱眉道:“怎么了?”
  苏阳动了动嘴角,心头千言万语,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他父亲要跟着大皇子造反,要助大皇子登基。
  事业面前,他不敢肯定,父亲会为了他触怒大皇子。
  如果父亲选择无视或者妥协,他怕是会更加难受。
  如果父亲选择反抗,只怕他会连累父亲,被齐王灭口。
  这世上,他就只剩下父亲了。
  祖母生病亡故。
  母亲被刺激的死在牢里。
  就这么一个亲人了。
  心头天人交接一瞬,苏阳抬头抿嘴笑了笑,“没事,就是有些吓坏了。”
  苏蕴拍了拍苏阳的肩膀,牵了他的手,“回来就好了,有爹在呢!”
  苏阳被苏蕴拉着手,眼底的泪,怎么也流不完。
  怕被大皇子看到这一幕,临近门口,苏阳抽了手回来。
  “父亲,我这个样子进去也不太好,你们谈事情,我在外面坐会儿,大皇子殿下若是问起,您就说我是想念母亲了。”
  苏蕴没多想,点了下头,转头要进屋。
  一脚才要跨过门槛,苏阳忽的一眼看到苏蕴腰间挂着的玉佩。
  整个人犹如被电击一般,怔在那。
  “父亲!”
  苏蕴回头,“怎么了?”
  苏阳目光死死的盯着苏蕴腰间的玉佩,“父亲这个玉佩从哪得来的?”
  苏蕴低头去看。
  今儿出门前,芸娘给他系上的。
  上好的羊脂玉,样式也不错,他也就戴了出门。
  皱了皱眉,苏蕴看着苏阳,“怎么了?”
  苏阳正要说话,屋里传出大皇子的声音,“怎么还不进来!”
  语气有些不悦。
  苏阳就忙摆手,“没事,一会儿出来再说,您快进去吧。”
  苏蕴没多想,转头进屋。
  他一走,苏阳定定在屋外立了片刻,转头走到院中的棺材旁。
  棺材板落在地上,他顺便坐了上去。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
  那块玉佩,是他的。
  他送给一个姑娘的。
  那个姑娘,叫芸娘。
  他这辈子,到目前为止,就爱慕过这一个姑娘。
  温柔,恬静,永远给人暖洋洋的感觉。
  在溧阳书院读书的时候,他认识的芸娘,后来向芸娘表达爱慕之意后,芸娘只说,等他科考结束再谈这些。
  那些日子,他发奋读书,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娶这个姑娘为妻。
  他自己的家,他知道。
  就母亲和祖母的性子,绝不会允许他娶一个老百姓做正妻的,就算是妾,怕都不行!
  可他爱芸娘。
  爱到骨子里。
  他要娶她,明媒正娶。
  所以,他日日发奋,就想凭着自己的实力,能和家里对抗一把。
  包括后来,母亲和祖母都不在了,他被大皇子糟蹋了,他依旧想要娶芸娘。
  他让大皇子答应,许他最高的官。
  他就要让芸娘做这天下最高的官的夫人!
  现在,他送给芸娘的玉佩,挂在他父亲的腰间……
  脑子犹如被羊群踩踏过,秋日的夜里,夜风极凉,冷的苏阳不住的打哆嗦。
  ……
  屋里。
  苏蕴坐在一侧的椅子上,垂着头。
  他不想造反了。
  他已经有高官厚禄了。
  他没有造反的必要。
  可……
  就在晌午时分,齐王的人忽然去给他下任务,要他夜里来一趟这里,和大皇子见面。
  接到这个任务,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要进宫回禀给皇上,将功折罪。
  皇上那么看重他,给他那么大的权利,必定是欣赏他的能力。
  也一定能原谅他当时和齐王的联系,他就和皇上说,他当初是被逼的,是齐王拿苏阳做威胁!
  更何况,他愿意做内应,协助皇上将齐王一党,一举抓获。
  可他去了皇宫三趟,全部被拒绝了。
  宫里传出消息,要么是皇上在午睡,要么是皇上在同皇后谈事情,要么是皇上在同慧妃谈事情。
  总而言之,皇上很忙,忙到没空见他。
  没见到皇上,眨眼就到了夜里。
  不得已,他来了这里。
  大皇子坐在主位,看着苏蕴,皱眉道:“苏大人,本王的话,你可记住了?”
  苏蕴一个激灵,忙敛了心思。
  “殿下吩咐,下官记住了,不知殿下要何时见杜之若,殿下可能不知,就在昨天,京都发生了点事情,杜之若此时,怕是下不的床榻。”
  有关杜之若的事,大皇子已经有所耳闻。
  “你只管去转达,要不要见,他自己来决定,你现在就去,本王就在这里等。”
  苏蕴……
  心头思绪一闪,起身抱拳,“那下官这就去。”
  大皇子一摆手,端了茶。
  苏蕴转身离开。
  出了门,不见苏阳,原本还想再同苏阳说说话,此时心头着急,苏蕴便没有停留,大步流星离开。
  一出了宅子们,立刻吩咐车夫,“进宫!”
  车夫策马扬鞭,直奔皇宫。
  宅子里。
  苏阳盘腿坐在院子里。
  黑漆漆的院子,苏蕴就从他身边五十米远的地方快步离开,快的都没有看到他。
  闭了闭眼,苏阳眼底的泪,汩汩的落。
  深吸一口气,仰头躺在棺材板上,落着泪,仰面看天。
  娘,您会保佑我,一定能娶到芸娘,对不对?
  都是我多心了,爹和芸娘,没什么关系,对吗?
  望着天上的星星,苏阳心头针扎一样的难受。
  而此时的苏蕴,快马加鞭到了皇宫门口,却被侍卫拦下。
  苏蕴急的都要跳起来了。
  “我要见陛下,十万火急的事,你耽误不起!”
  侍卫一脸平静。
  “陛下吩咐了,今儿夜里,陛下要在祠堂跪拜祈福,不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打扰。”
  苏蕴……
  “你就去和陛下说,有关逆贼,我知道他们在哪!”
  侍卫平静的看着苏蕴,摇头,“大人恕罪,卑职不敢去打扰陛下。”
  苏蕴……
  他快急炸了!
  侍卫不敢去,又拦着他不让他去。
  大皇子都要勾结杜之若了!
  他想要戴罪立功啊!
  皇上这里,通风报信不成,又怕引起大皇子的怀疑,苏蕴只得调转马头,去了杜之若所在的行馆。


第八百零三章 无力
  马车才开拔,苏蕴猛地想起,宫门口有一面鸣冤鼓。
  上次,老夫人就是击了鼓,见到了福公公。
  不求见到皇上,见到福公公也行啊。
  思绪一闪,苏蕴又跳下马车,直奔宫门口的鸣冤金鼓。
  一路急奔,大汗淋漓,走到金鼓面前,苏蕴……
  目瞪口呆。
  鼓槌呢?
  鼓上没有挂鼓槌,怎么击鼓?
  用拳头砸吗?
  抽着眼角,苏蕴一张脸带着巨大的绝望,扬起自己的拳头。
  竭力一拳砸下去,金鼓发出了老人迟暮的声音。
  小的他自己都不怎么听得见。
  靠!
  这可是宫门口的鸣冤金鼓啊!
  哪个王八羔子把鼓槌给弄没了!
  愤怒瞪着面前的金鼓,苏蕴只觉得自己快要气竭而亡了。
  这就是命吗?
  他连通风报信都做不到吗?
  上天逼他必须造反吗?
  他现在不想造反啊!
  只想坐拥高官厚禄啊!
  绝望的望着金鼓,苏蕴转头去找门口侍卫。
  “鸣冤金鼓上的鼓槌被人偷了!”
  侍卫眼珠转向苏蕴,用一种正儿八经又非常贱的声音,应了一声,“嗯、。”
  苏蕴……
  瞪大眼睛差点没跳起来!
  嗯?
  鸣冤金鼓的鼓槌丢了,你一个在宫门口的守卫就只是嗯一声?!
  心头激奋,苏蕴一把抓了守卫的领子。
  然而,守卫穿的是铠甲。
  苏蕴……
  伸过去的手僵在那里一瞬,又收了回来,“你作为宫门口的侍卫,鼓槌丢了这样大的事,你难道不去向陛下回禀吗?”
  侍卫继续用他三分之一的眼白对着苏蕴。
  “不。”
  苏蕴……
  抬手朝着脑门啪的一拍!
  他是不是还在做梦呢!
  要不然,这侍卫怎么能这么奇葩这么任性呢!
  这是皇宫,不是你家!
  丢的是鼓槌,不是你家棒槌!
  无力的望着侍卫,苏蕴做出最后的努力,“再去找一根鼓槌。”
  侍卫……
  “不!”
  干脆,利索,果断,决然。
  苏蕴……
  对面一个侍卫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朝苏蕴道:“苏大人,那个鼓槌,是福公公解下去的,不是丢了的。”
  苏蕴愕然转头,看向那个年纪较长一点的侍卫。
  侍卫就道:“上次,府上老夫人半夜鸣鼓,为的又是荒唐的理由,扰了陛下安眠,这次陛下要祈福,福公公唯恐再有人效仿府上老夫人,便提前收了鼓槌,明儿一早就放出来了。”
  苏蕴……
  狠狠一捏拳,心头一万句咒骂冲向死了的平阳侯府老夫人!
  眼见这个侍卫好说话,苏蕴就道:“能去和陛下回禀通传一声吗?我有要事……”
  不及苏蕴说完,那侍卫就摇头道:“苏大人还是回去吧,今儿晚上,陛下谁也不见。”
  苏蕴深吸一口气,继续努力,“见福公公也行。”
  侍卫继续摇头,“福公公不得空。”
  苏蕴……
  再深吸一口气,“见皇后娘娘也行,最不济,见慧妃娘娘也可!”
  侍卫用一种看变态的目光看向他。
  “大晚上的,深更半夜的,您一个外臣,见皇后娘娘和慧妃娘娘,您觉得,属下能去回禀吗?而且……宫门要落匙了。”
  苏蕴……
  这是天要绝了他的通风报信戴罪立功之路吗?
  绝望的坐回马车,苏蕴头抵靠在马车壁上,只觉得连喘息的力气都没有了。
  才到手的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啊!
  马车辘辘,直奔行馆。
  苏蕴有气无力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很意外,行馆里,还亮着灯。
  杜之若还未睡下,随从回禀之后,苏蕴就被领到了杜之若住的院子。
  他进去的时候,杜之若正立在院里的花架下。
  秋天已至,夜风微凉。
  玉色长袍,在月色下,被夜风吹得衣袂翻飞,杜之若的背影俊逸潇洒。
  苏蕴吸了口气,调整状态,抬脚上前。
  双手抱拳,“杜尚书。”
  杜之若转头朝苏蕴看过来。
  一眼看到杜之若的正面,苏蕴差点吓得跪在地上。
  我去!
  这是个人吗?
  怎么有长得这么乌青的人。
  整张脸都是浮肿的,乌青的,两只眼,眼皮高肿,嘴巴处,嘴皮高肿。
  像是……
  一只乌青色的蛙,还是正在伤心的蛙。
  靠!
  压了压心头翻滚的恶心,苏蕴抽着眼角朝杜之若道:“杜尚书这么晚还未歇着。”
  竭力让自己看上去,风平浪静,很见过大世面。
  杜之若淡淡看了苏蕴一眼。
  “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吓人?”
  苏蕴……
  很想说是!
  毕竟真的好吓人。
  不过,秉着友好往来的原则,苏蕴还是发出一阵社会笑,“哈哈哈哈哈哈,杜尚书真会开玩笑。”
  社会笑结束,苏蕴心头翻了个白眼。
  杜之若从一旁石桌上拿起一幅画。
  一幅着色画。
  画中少年,红唇皓齿肤若凝脂,玉色长袍立在光华月色下,潇洒的仿佛天上之人。
  苏蕴……
  看看画,看看杜之若,不大明白大半夜的杜之若这是什么意思。
  “杜尚书……?”
  杜之若就眼底散发着狰狞,“我原本,长这个样子,现在这张脸,全拜你们大夏朝的百姓所赐!你以为我天生就是肤色乌青吗?我是白得,白得,我白着呢!”
  苏蕴直接懵了。
  杜之若有病吧!
  别不是被揍傻了。
  抽了抽眼角,杜之若点头,“我知道,杜尚书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年少英才英武不凡,是西秦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
  杜之若两步走到苏蕴面前,双目喷火看着他。
  “听说,你还宴请了京都百姓,来庆祝他们对我的所作所为?”
  苏蕴……
  我是受害者好吗?
  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银子吗?
  对上杜之若的目光,苏蕴抿了抿唇,道:“那个,不是,毕竟你们刨了我家祖坟!”
  “所以呢,你大半夜的来,是让我去给你修坟吗?!”
  杜之若发出了灵魂的质问。
  苏蕴……
  这人脑子真的有点病吧!
  确定这是西秦尚书杜之若?
  别不是个假的吧!
  偏头皱眉盯着杜之若,看了一瞬,苏蕴道:“是大皇子殿下让我来的,齐王要见你。”
  杜之若狠狠一愣。
  啊?
  再看苏蕴,目光就戏虐又复杂起来。
  大夏朝第一忠魂烈骨,苏掣,正在南梁征战。
  而他的弟弟苏蕴,现在正在为大夏朝的逆臣大皇子奔波?


第八百零四章 安排
  真是……
  有趣!
  虽说苏掣和苏蕴不是一个娘生的,可到底是一个爹啊,而且,也是一个娘养大的!
  这人品,这理想,还真是千差万别!
  思绪在心头一个翻滚,杜之若看苏蕴的目光,便不那么锋锐狰狞。
  指了一侧的石凳,“请坐。”
  苏蕴吸了口气,坐过去。
  有杜之若的随从捧了热茶上来,苏蕴端了茶,抿了一口。
  “现在齐王就在京都郊外十里铺,大皇子殿下就在京都,殿下想要见您一面,商议一下两国友好合作的事宜。”
  杜之若含笑看着苏蕴。
  原本,定国公是他和齐王之间的桥梁,定国公什么都没来得及交代,就被匆匆斩首。
  他正还愁到底怎么再和大皇子齐王联络上。
  苏蕴就来了。
  苏蕴是定国公为了以防万一发展的下线吗?
  还是他原本就忠于齐王、。
  不管怎么样,能用就好。
  “苏大人应该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我要如何相信你呢?毕竟,人人知道,你的哥哥苏掣,是当今大夏朝皇帝最为倚重信任的人,你又是他的弟弟,我怎么能相信,你是在替大皇子做事而不是为了皇上做事你呢?”
  杜之若说的很直白。
  随从能把苏蕴领进来,足以见得,苏蕴背后,并无尾巴跟着。
  这些话,他可以大大方方的说而不必担心被人听了去。
  杜之若语落,苏蕴便捧上一封信函。
  “这个,是齐王殿下的亲笔信,杜尚书想必应该知道齐王的字体。”
  杜之若哈哈一笑,接过信函来。
  应该知道……
  没错啊,应该知道。
  从他步入仕途,知道西秦对大夏朝的谋划开始,他就对大夏朝的一切开始做研究。
  研究云王,研究镇国公,研究苏掣,研究苏清,研究皇上,甚至还研究了皇上跟前的福公公那个太监。
  唯独没有研究明白大夏朝京都的百姓!
  和朝阳街的大爷大妈!
  结果……
  一想到这里,杜之若看着信函的目光和神情,就狰狞起来。
  心头一万句脏话滚过!
  苏蕴……
  抖了抖眼皮,齐王到底在信函上写了什么,把苏蕴狰狞成这样!
  心头暴怒的思绪汹涌而过,杜之若控制了情绪,将信函随手在石桌一搁。
  “不错,的确是齐王殿下的亲笔信。”
  话音微顿,杜之若道:“齐王殿下什么意思?我要何时见他?”
  杜之若搁下信函,苏蕴瞥了一眼。
  信上,就一首诗。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这首诗有什么深刻的内涵吗?杜之若刚刚看这首诗的时候,怎么那么痛苦愤怒?
  不大明白杜之若的情绪起伏,杜之若言落,苏蕴收了目光,笑道:“大皇子殿下此时正在恭候杜尚书,杜尚书若是愿意,不妨随我现在就去见大皇子殿下。”
  杜之若犹豫一下。
  “现在吗?只怕不方便吧,马上到了宵禁时分,街上行人来往减少,你我一起出门,只怕要引人注目吧。”
  苏蕴就笑道:“杜尚书放心,我此次前来所坐的轿辇,不过是坊间寻常货色,没人知道这轿辇是谁家的。”
  说着,扫了杜之若一眼。
  更何况,就您这尊容,出去说你是杜之若,只怕别人也认不出。
  苏蕴是这么想的。
  杜之若就不同了。
  原本对大夏朝的子民来说,他是生面孔,无人认识他。
  可经过那么一场之后,整个京都,能有一张被揍成这样的脸,除了他,还能有谁!!!
  不用仔细辨认五官。
  只这乌青的肤色,浮肿的眼皮,高肿的嘴唇,就能辨认出是他。
  三岁孩童都认得出!
  戴了一顶围帽,杜之若跟着苏蕴出门。
  苏蕴……
  心头暗暗翻个白眼。
  都丑成这样了,还戴围帽。
  谁看你!
  各怀心思,两人上车。
  杜之若的随从立在车边低声回禀,“大人,的确无人跟着。”
  杜之若踏实下来,马车开拔。
  不远处,一个黑影一闪消失,直奔皇宫方向。
  宫里。
  御书房。
  灯火通明。
  皇上坐在桌案后,饶有兴趣的把玩着鸣冤金鼓的鼓槌。
  没想到,果然让他猜对了,苏蕴那个棒槌,还真的来通风报信了。
  还好他及时的吩咐了门口侍卫又早早的收起了鼓槌。
  要不然,险些被苏蕴破坏了大计。
  简直不称职。
  哪有造反造到半路又后悔呢!
  这种人,造反都不配!
  正把玩鼓槌,福公公一脸尘色从外面推门进来。
  皇上放下鼓槌,抬眼朝福公公看去。
  福公公上前,道:“陛下,都安排好了,宫里的主子们,在皇后娘娘的带领下,都从密道离开,前往京郊秘密行宫了。”
  皇上颔首点头,吁了口气。
  “按照齐王的性子,他怕是要不了三天就要动手,苏清那边,也要提前招呼一声,让她下手狠点,估计不出三天她就得“死”了、”
  福公公点头,“奴才一会儿就去吩咐。”
  顿了一下,福公公朝皇上道:“只是宫中宫人……”
  皇上朝福公公道:“一时间,朕不能撤退所有宫人,如此,齐王就不会上当了,不过你安插几个可靠的人,散落在各处,到时候听朕的通知吧。”
  流血伤亡,在所难免。
  他能做到的,就是尽量减少伤亡。
  宫变……
  更古至今,都少不了惨烈的牺牲。
  福公公应了一声。
  正说话,外面侍卫回禀,“陛下,禁军统领求见。”
  皇上闻言,立刻道:“快进来。”
  福公公闪身立在一侧,禁军统领推门进来,两步上前,抱拳行礼。
  “陛下,杜之若已经和苏蕴一起去见大皇子了。”
  皇上长松一口气。
  杜之若去了就好。
  “朕知道了,你严密监控杜之若那边的动向。”
  禁军统领抱拳道:“是。”
  “你的人,训练的如何了?”
  禁军统领就道:“启禀陛下,随时可以用。”
  皇上就道:“好,让他们做好准备,应该不出三天,齐王就要有所动作,到时候,做的逼真些。”
  禁军统领应诺。
  一切部署,都紧锣密鼓的安排着。
  而此时,长青立在容恒面前,一脸凝重。
  “殿下,就在刚才,杜之若同苏蕴一起离开行馆,去了京西一处民宅。”


第八百零五章 恨晚
  苏蕴之前和定国公有过暗中来往,容恒是知道的。
  没想到,定国公一死,苏蕴就立刻和杜之若走到一起。
  这么看来,杜之若和苏蕴在一起,商议的应该也就是大皇子谋反一事了。
  没了定国公的扶持,大皇子决定依靠西秦吗?
  要引狼入室吗?
  这个蠢驴!
  容恒眼底阴云翻滚之际,长青继续道:“不过,奴才盯着杜之若的同时,发现禁军统领也盯着杜之若的,不对,应该说,禁军统领盯着的是苏蕴,后来见苏蕴和杜之若一起离开,禁军统领就回宫了。”
  容恒眼底微微讶异一瞬,转而扯嘴一笑。
  “跳梁小丑!”
  禁军统领盯着苏蕴,也就是说,父皇早就知道了?
  那父皇在做什么……
  请君入瓮?
  还是将计就计的反杀。
  两人正说话,大佛寺代理主持走了过来。
  长青忙身子一闪,立在容恒身侧。
  动作间,大佛寺代理主持走近,双手合一,一个佛礼行必,老和尚笑眯眯看着容恒,“这么晚了,殿下还不歇着。”
  容恒笑道:“大师不也还没有睡。”
  老和尚就笑:“老衲原本是睡着了,佛祖入梦,告诉老衲,寺中殿下心事颇多,难以安眠,故而老衲特意来看看殿下。”
  容恒……
  信口雌黄是大佛寺和尚的特色吗?!
  “让大师费心了,本王并无烦心事,大师安心歇息就好,本王也要睡了。”
  说着,容恒朝老和尚颔首点了个头,抬脚离开。
  老和尚笑眯眯望着容恒的背影,朝容恒道:“殿下来大佛寺住着,是来为大佛寺画夜景图的,殿下切莫要忘了才好。”
  容恒……
  “大师放心,忘不了,等我离开之日,必定将夜景图送给大师。”
  头也不回,容恒道。
  大师就笑道:“红尘俗事,向来繁杂,许多事,你未必就眼见为真耳听为实,事事难料,还需用心来体会,才能品得世事真谛。”
  长青跟在容恒身后,压着声音低声道:“殿下,这老和尚今儿大半夜的怎么来和您说佛法了。”
  容恒蹙了蹙眉,在拐弯处,转头去看老和尚。
  月色下,老和尚一身袈裟立在那,一脸慈悲为怀的笑容,望着容恒。
  “相信自己的判断,也要相信自己身边人的能力。”
  容恒听着,心头蓦地一跳。
  好好地,老和尚和他说这些做什么。
  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原本要抬起的脚,犹豫一下收了回来,容恒立在拐弯处,看着老和尚,“方丈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老和尚就笑道:“人生在世,最重要的事,就是开心啊!”
  说完,扭头走了。
  容恒……
  长青……
  一脸复杂的看着老和尚的背影,长青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殿下,他是不是这里有些问题。”
  容恒目光微凝,没有说话。
  脑中却是电光火石,一道思绪一闪而过、
  苏清需要那些撰写杜之若奇闻异事的人来大佛寺写稿,他就被大佛寺要求,要么巨额赔偿要么来作画。
  这……
  是不是太巧合了些!
  是巧合,还是人为。
  ……
  吁出一口气,容恒抬脚向前走。
  他不能怀疑苏清,她是他的王妃,他一生相伴的人。
  更何况,在大佛寺闹出篓子的人,是他师傅又不是苏清的师傅。
  他师傅是第一次见苏清,两人总不能提前勾结串通好。
  是他想多了。
  是吗?
  真的是想多了吗?
  ……
  思绪微凝,又被秋夜山寺的夜风吹散。
  及至容恒回到禅房,已经不想那一瞬间的思绪了。
  不管是不是苏清刻意安排或者欺骗了他,他坚信,苏清不会害他。
  “黑狐岭那边,有消息传回吗?”
  容恒在椅子上坐了,随手到了一盏茶。
  长青摇头,“没有消息,殿下,就算是有什么消息,最早也要明日才能送回来了。”
  容恒喝着茶点了点头,茶盏搁在一侧,默了一会儿,道:“明儿一早,你进宫一趟,告诉父皇,如果有需要,我时时刻刻都站在他这边。”
  长青应诺。
  说着话,不知不觉,天色渐亮。
  平静了一夜的容恒,随着第一缕晨曦越入人间,开始了一天的孕吐。
  黑狐岭。
  各国使臣搭了营帐,然而按照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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