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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娇-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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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份不败露,朕只想着用你来夺了塔塔尔的军马权,现在……朕真是要感谢你,给了朕更好的选择。”
定国公望着皇上,嘴皮微抖,“你要做什么?”
皇上嘲谑的看了他一眼,抬手一摆,“带下去。”
当即,早就立在门口的禁军入门,一左一右,将定国公从地上钳了起来。
没怎么包好的西秦大旗,随着定国公起身,哧溜落了下去。
皇上在定国公身上盯了一眼,撇撇嘴,嫌弃道:“难以入目。”
定国公……
这还带人身攻击的?!
吸了口气,不顾赤身的羞辱,定国公梗着脖子朝皇上道:“陛下欲要如何?危言耸听吗?陛下要对西秦如何?”
皇上冷笑道:“你觉得,朕会回答你吗?不要强行给自己加戏了。”
语落,厌烦的一摆手,“堵了嘴,带下去。”
一个禁军就弯腰将地上的破旗捡起来,塞到了定国公嘴里。
光溜子定国公,被带了出去。
轰轰烈烈的一生,就这么赤条条的结束了。
结束的猝不及防。
定国公一走,四个使臣瑟瑟发抖看着皇上。
为首的一个吸了吸气,道:“两国交涉,不斩来使。”
皇上嘴角轻笑,点头,“放心,朕不打算斩你们,不过,杜之若现在好像被运到真定去了,就不知道下一步,我朝的百姓打算把你们杜尚书运到哪,是不是真的要一路把他递回你们西秦去!”
苏清……
快递的雏形吗?
四个使臣,这才想起杜之若。
呃……
他们的杜尚书!
“朕没有别的要求,就一点,朕要白银一百万两,你们是要体面的回到你们西秦还是要如何,自己选择。”
西秦使臣抽着眼角看着皇上。
“陛下,一百万两,臣等实在拿不出来啊!”
皇上嗤的一笑。
“少和朕来这一套,你们四个人,每人凑二十五万两,就是一百万两了,你们在西秦的地位,朕是知道的,二十五万两对你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话音一顿,皇上忽的微微蹙眉。
“是啊,二十五万两,对你们来说,一点难度没有,这样吧,你们每人出五十万两,一共凑齐二百万两给朕!”
西秦使臣……
陛下,您这是在抢!
苏清……
默默翻个白眼。
是的,没错。
或者,准确的说,是在勒索。
“父皇,那杜之若的银子,是他自己出还是谁替他垫付?还是,杜之若就要被这样快递回国?”
使臣……
皇上若有所思点点头,“对,还有杜之若,你们每人五十万两,杜之若比你们身价高,怎么也得八十万两。”
说着,皇上双手一拍。
“一共是二百八十万两银子,朕不勉强你们,你们自己选择,要么,你们出银子,要么,朕派兵把你们送回去,顺便把你们在大夏朝的光荣事迹也送回去,让西秦子民也知道知道你们的光辉形象!”
使臣……
赤果果的威胁吗?!
皇上……
是的。
使臣……
这有的选吗?
凡是能花钱解决的事,那就不叫事。
五十万两虽然不是小数目,可努力凑一凑,也是有的。
至于杜之若……
这种时候,各人管各人吧。
四个使臣彼此一个对视,很快做出决定。
为首的一个就道:“陛下,且容我们一些时间,让府中家人送了银两过来。”
皇上哈哈大笑。
“几位果然都是痛快人!”
说着,皇上一拍桌案,“快,快给几位大人拿衣服穿,这入秋了,光着容易生病的。”
使臣……
当着您的面穿吗?
算了,不重要了!
皇上……
话音落下,忽的意识到,苏清还在旁边呢,确切的说,苏清整场都在。
那苏清岂不是看到了?
这是他儿媳妇啊!
皇上抽着眼角看向苏清。
福至心灵,苏清看懂了皇上的目光。
呃……
是看到了!
第七百八十六章 注定
她要当着自己公公的面,表示一下自己的感受吗?
这……
有点变态啊!
吸了口气,苏清就道:“父皇,都是不值一提的东西,全都不如九殿下。”
皇上……
一张老脸,嚯的就震惊了。
儿媳妇,你在说什么!
苏清……
靠!
不是您让我说的吗?
皇上……
朕是个变态吗?!
苏清……
我自闭了吧。
两人眉来眼去之际,西秦使臣穿了衣裳。
他们很想将地上被撕烂的西秦大旗捡起来,可想了想,还是算了。
捡起来做什么,缝一缝放在身边吗?
皇上满心复杂的从苏清身上将目光挪开,看向四个使臣。
“眼看着尖子兵大赛就要开始,杜尚书若是不能为贵朝主持大局,还要有劳几位了,祝你们在大夏朝,有一个愉快而美好的比赛,朕就不留你们了,记着把银子送来。”
西秦使臣……
四人行礼告退。
及至门口,为首的一个忽的转身。
“陛下,杜尚书那份,八十万两,臣替他出了,恳请陛下,送杜尚书会行馆吧。”
三个同伴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皇上倒是没什么惊讶的,撩了他一眼,随意的点头,“好。”
使臣应谢,转身离开。
灰头土脸出了御书房,几个人彼此相视一眼,飞快的低头,飞快的离开了皇宫。
这一趟大夏朝来的……
有一种上赶着来送银子的感觉!
而且还是那种,为了能送出银子,把自己的尊严脸面全都摔到地上去!
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要遭到这种非人的对待!
为自己的国家效力有错吗?大夏朝的江山有佛祖庇佑,他西秦的就没有吗?!
真是……
胸口疼!
可这钱,不出行吗?!
不行!
一出宫门口,三个使臣就朝为首的那个道:“为什么要替杜尚书出?”
为首的使臣就道:“若是不出,按照大夏朝皇上的性子,只怕杜尚书真的要被大夏朝的百姓运回西秦去,到时候,他那般回去,我们却是另一番方式回去,陛下那里,如何解释!”
更有。
只要杜之若在,他们就不是那个最高的!
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
什么事,都是杜之若惹出来的,至于抓福星的事,推到定国公身上去。
他们四个,无责!
最多算是,劝导不利。
几个人相视一眼,余下三人叹了口气,“回去飞鸽传书吧。”
哎!
西秦使臣一走,皇上苍蝇搓手的一脸兴奋。
“有了这二百八十万两,咱们一统各国的军费,就算是到齐了!”
苏清……
这话要是让西秦的皇帝听到,不知道会不会吐血暴毙!
特意派了使臣,来大夏朝送军费来了!
真是谢谢您啊!
感谢您几十年前埋伏了定国公,几十年后送来了杜之若。
没有他们,我们哪来的白捡的军费。
“昨日下午,朕收到你母亲的来信,她已经抵达叱云军,叱云军那边,一切准备就绪,将士并无异心,完全可以迎战。”
苏清……
我娘去了叱云军?
她去叱云军干什么?
大人的世界,果然是太复杂了。
点了个头,苏清道:“既然父皇对此次出征,势在必得,儿臣能做的,唯有誓死效命。”
皇上瞪了苏清一眼。
“什么誓死效命,必定是凯旋大捷!”
苏清扯嘴一笑,没有说话。
“尖子兵大赛,准备的如何了?”
“明日顺利出发,父皇放心,没问题的,一切就看宋兮那里了。”
皇上点了个头。
提起宋兮,就想到五皇子。
五皇子和他说,他是去面山思过去了,他派去保护宋兮的暗影传回消息,宋兮出发的路上,老有两个乞丐不远不近跟着。
真是……
什么蠢儿子!
烁烁的目光在苏清腹部扫了一眼。
朕的壮孙!
可千万正常点!
不求你像朕一样,集智慧与颜值于一身,起码……你和先帝差不多也行啊!
也行!
意识到思绪有点跑偏,皇上咳了一声,继续苍蝇搓手。
“之前只以为,定国公和塔塔尔别有所图,现在,知道定国公是西秦的人,咱们之前有关荣瑞的那个计划,就要稍作变动。”
苏清抱拳,“儿臣听父皇安排。”
皇上摩挲了摩挲大拇指。
若郑曦的身份,是悄无声息的查出来的,还能明面上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用此给西秦设一个请君入瓮。
可现在,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郑曦也就算是一颗废棋了。
还好,还有一个苏蕴还和齐王荣瑞他们一条线上。
“明日午时,朕会处斩郑曦,至于他手中塔塔尔部分的权利,朕会给了你二叔,苏蕴。”
顿了一下,皇上看向苏清。
有关苏蕴的秘密,是不能再瞒着苏清了。
“你二叔苏蕴,很早以前,就和齐王以及荣瑞勾结在一起了。”
苏清嚯的抬眸看向皇上。
她二叔还有这个本事和胆量?
看不出来啊!
皇上语落,朝刑部尚书看去。
一直沉默立在一侧当透明人的刑部尚书……
“那个,九王妃,您的祖母,可能不是正常死亡,她被装入棺椁的时候,还是活着的,不知为何被装进去,又不知为何棺椁的气孔被人全部密封,她是活活闷死在里面的。”
苏清……
瞠目结舌看向刑部尚书。
苏蕴把老夫人给活葬了?
等等……
福星说,苏蕴葬了老夫人,用的是她的棺材,那个棺材,是福星给她参加尖子兵大赛准备的,准备来睡觉的,为了保证不进水,福星堵了气孔。
这么说……
眼角一抽,苏清心头有些复杂。
这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吗?!
皇上瞧着苏清的面色,疑惑道:“你就不震惊?”
苏清抬眼看皇上,“毕竟她不是江心月。”
皇上……
刑部尚书皱皱眉心,什么意思?
皇上咳了一声,接过这一茬。
“总而言之,朕就是告诉你,苏蕴不是什么好东西,将来动手的时候,朕希望你不会手软。”
苏清抱拳,“父皇放心,不会的!”
苏蕴是镇国公的儿子,她手软什么!
再说了,她爹是江心月的儿子!
再说了,她不是她爹的闺女!
综上所述,她和苏蕴,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啊!
狗血的家族史!
给她带来巨大的便利!
第七百八十七章 女校
有关苏清的任务,皇上交代完毕,苏清行礼告退。
明日一早出发,今儿她得把云霞公主拉到军营里,做必要的叮嘱。
御书房里。
皇上默了一会儿,朝刑部尚书吩咐道:“定国公郑曦,欲图谋朝篡位,罪无可赦,明日午时,阖府问斩。”
定国公问斩,只能用这样的罪名。
若是将他是西秦尚书郑昌宏的儿子的身份以官方的角度宣传出去,问斩定国公,就是两国共同事务。
太麻烦。
这一刻,皇上只想定国公死,并不想让他复杂的死去。
刑部尚书领命。
“陛下,定国公夫人……”
皇上吸了口气,缓缓叹出。
“朕心甚念塔塔尔草原多年功劳,介于定国公夫人是塔塔尔草原首领最为看重的女儿,免其死罪,你安排人,将她遣送回草原。”
“是。”
默了一下,皇上眼底,闪着冥黑的幽光。
“送她回去的路上,务必让她知道,苏蕴和齐王荣瑞是一伙的,苏蕴是定国公一党的。”
刑部尚书看了皇上一眼,立刻领命,“臣明白,一定办好。”
皇上颔首。
没了定国公,用苏蕴,一样能把塔塔尔草原的军马权卸了。
“至于定国公府查抄的家产……在京都建两所学堂吧,京都的孩子,凡是适龄的,均可免费入学,定国公的家产,就用作学生的教育经费。”
“陛下,学堂一座许就够了。”刑部尚书忙提醒皇上。
皇上摇头,“朕想办一座女校。”
刑部尚书微惊。
皇上叹了口气,“女子未必不如男,你看苏清,女儿身,哪点比男子差了,苏清是平阳侯培养出来的,她的人生,没有被耽误,可还有那么多女子,她们一生的命运,从出生似乎就被注定了,嫁人生子。”
说着话,皇上摇摇头。
“朕想,她们应该有自己更为广阔的天地,男子可建功立业报效国家荣耀家族,女子一样可以,她们一样可以像苏清那般活着,人生的意义,不在于内宅倾轧。”
多少姑娘,心灵手巧聪慧睿智,可硬生生被耽误了。
耽误的是姑娘的一生,也是大夏朝的将来。
“创办学堂的事,你和户部工部商议着来,朕只要一点,这学堂,只面向普通百姓,秉承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至于先生……文师朕来定夺,武师……有机会,朕见一见三和堂的少帮主。”
刑部尚书大惊。
“陛下,朝廷和江湖,一向无往来!”
皇上笑道:“三和堂是王氏的产业,你知道王氏是谁吗?”
刑部尚书大睁眼摇摇头。
“她是王召之的女儿。”
刑部尚书差点惊得跪了。
“王大人……”
皇上扯嘴一笑,“早在先帝时期,王召之就想要创办军事院校,专门培养高素质将士,可惜……王氏是王召之的女儿,秦苏是王氏选定的三和堂继承人,他来做这个学堂的武师指挥,很合适。”
这次,刑部尚书无可反驳。
太惊讶了。
王氏居然是王召之的女儿!
难怪王氏那么厉害……
瞧着刑部尚书惊讶的样子,皇上道:“这件事,除了朕,也就是王召之和王氏知道,现在多了一个你。”
刑部尚书……
啥?
王召之……
眼角一抖,刑部尚书一脸活见鬼的表情,“陛下,王大人他……他还……”
皇上点头,“还活着,现在,去叱云军替朕组织叱云军了。”
刑部尚书……
耳边,天雷滚滚。
等等,不是……
去叱云军的不是大佛寺的老和尚吗?
我!靠!
大睁眼,刑部尚书一瞬不瞬的看着皇上,“他……他……他就是王大人?”
皇上笑得一脸的老奸巨猾。
刑部尚书震愕之下,忽然觉得不对。
“陛下,您为什么要告诉臣这个?”
一种又被皇上坑了的感觉!
皇上意味深长又奸诈阴险的笑,却没有作答,“你去执行吧。”
刑部尚书……
我不想知道这么多秘密!
没听说过一句话吗?
知道的太多容易被灭口!
真是……
告诉我干嘛!
一脸的义愤填膺,刑部尚书出了御书房。
秋风微凉,迎面吹来,刑部尚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滴娘!
大佛寺的老和尚居然是王召之!
王氏她爹!
难怪他要给苏清开光,说苏清是大夏朝的祥瑞呢!
夸自己个的外孙女谁不会啊!
害的他还真的以为苏清是个祥瑞。
刑部尚书出了宫,开始操办查封定国公府的家产。
而有关皇上要创办免费学堂的消息,在京都也不胫而走,如秋风席卷大地一样,吹遍京都各个角落。
吃酒喝肉的老百姓,再一次举杯欢呼!
好多姑娘默默落泪,她们也能认字了,也能学功夫了,也能像苏清一样,闪闪夺目了!
平阳侯府。
各个酒楼的账房离开之后,苏蕴宛若一具死尸,瘫在床榻上。
他的银子……
他的银子……
心都在滴血。
芸娘立在院子里,隔着晃动的珠帘,看到苏蕴,想了想,转头又走了。
是的,出了这么多事,她还在平阳侯府。
倒不是离开了苏蕴无法过活,而是一次意外,在苏蕴的书房,发现了一幅画像。
画像上的女子,是她的母亲。
苏蕴怎么会收藏她母亲的画像?
芸娘很好奇,可最近府里事情杂乱,一直没有机会问个明白。
……
芸娘正转头离开,外面管事引了一个小內侍进来,小內侍手里,拿着明黄的圣旨。
扫了一眼那圣旨,芸娘抬脚离开苏蕴的院子,却是在拐角处,顿了足。
苏蕴正半死不活的叹气,管事带着小內侍进门。
“大人,宫里公公来传旨了。”
管事忙上前走到苏蕴身侧。
苏蕴满脑子都是银子,张口就道:“谁来要银子了?”
小公公脸立刻就黑了。
“苏大人放心,杂家传旨,不收您的银子。”
苏蕴听着这尖尖的鸭子音,顿时头皮一麻,浑身一个激灵。
鱼打挺一个翻身起来。
让他堂堂朝廷栋梁给一个内侍赔礼?
不可能!
压根没注意公公的黑脸,苏蕴只两眼发热盯着那道圣旨,“臣接旨。”
恭敬跪下。
老夫人暴毙的时候,皇上就说过,让他不要丁忧,朝廷需要他。
第七百八十八章 羊汤
现在,平阳侯府的祖坟才被人刨了,皇上就下了圣旨来。
就算是不给他升官,也该是给他一些安慰补偿吧。
当然,要是升官,就更好了,这样,他就更方便的能帮助大皇子登基了。
苏蕴恭恭敬敬的跪在那,满心的期待。
小內侍一双幽怨的眼睛,越过圣旨的边缘,看了苏蕴一眼,继而目光落向圣旨。
哇啦哇啦一通读。
读完,苏蕴惊呆了!
皇上让他接了定国公的权利。
和塔塔尔那边共同管理大夏朝的兵马!
这个权利,简直太大了!
想都不敢想!
接管塔塔尔的兵马权!
那他不就位同定国公!
我滴天!
前一瞬,还沉浸在银钱的巨额损失的沉重打击中,悲恸的喘不上气。
这一瞬,苏蕴觉得自己抵达了人生的巅峰。
情绪起伏太大,苏蕴一时间缓不过来。
管事看了苏蕴一眼,尽职尽责的,卑躬屈膝的,拿了红包给传旨的小內侍。
“家里祖坟被人扰了,苏大人心情不是太好,您多见谅。”
管事陪着笑,客客气气的送走了小內侍。
屋里。
苏蕴抱着圣旨,坐在椅子上,极度的欢喜之后,脑子里冒出了灵魂的质问。
皇上这么信任他,这么倚重他,让他担任这么重要的职位,他还要和大皇子一起造反吗?
就算将来,大皇子登基,能给他这么高的官这么厚的禄吗?
苏蕴心下摇了摇头。
不能!
跟大皇子造反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能位极人臣,为的就是能和苏掣平起平坐,现在,他实现了。
没有必要造反了。
圣旨转手搁在桌上,苏蕴在地上来回徘徊。
不行,这件事,他得好好想想。
是继续造反呢还是不造反呢!
芸娘立在院门口,不远不近的看着苏蕴,眉心微蹙。
站了片刻,转身离去。
而此时。
相较鼓楼大街的人声鼎沸,一条狭长的小巷就显得格外的幽静。
巷子中间部位,有一家羊汤馆。
破旧的招牌歪歪扭扭的挂在门头上,羊汤馆里,只有一桌客人。
一个道士,一只鸡。
已经六十多岁的店家看着自己店里这仅有的一桌客人,使劲儿的揉了几次眼。
看一眼,一个道士一只鸡,再看一眼,还是一个道士一只鸡。
这真是……
是我老眼昏花了还是这个道士疯了!
请一只鸡吃饭?
这是什么世道!
当真是活久见!
面前的炤里,煨着羊杂。
老店家掀开锅盖,在浓浓的热气中,舀了两碗羊杂汤,撒了些早就切好备在那的葱花和香菜,颤巍巍的端了过去。
一碗羊杂汤端给道士,老店家到还稳得住。
可第二碗羊杂汤推到那只鸡面前的时候,老店家实在忍不住,哆嗦了下手。
“啊呦!”
羊杂汤滚烫,带着油花儿直接泼到手背,老店家手一缩,眼睁睁就看着一碗羊杂扣了出去。
就在碗失去平衡一瞬,老道士手里的筷子电光火石间射了出去。
两根筷子,犹如一个平稳的竹筏,稳稳的接住了要翻倒的碗。
接住一瞬,老道士伸手将碗摆在鸡的面前。
鸡倒是没有多大反应,只咕咕的叫了一声。
那老店家却是厚重的发沉的眼皮狠狠一跳,震愕看向老道士。
“您……”
老道士和蔼的笑道:“手没事吧?”
老店家摇头,缩了自己干枯的充满褶皱的手,“没事,没事。”
道士拿出一锭银子,“今儿你这家店,我们包了,想要说会儿话。”
店家抖着眼皮,将心头才涌起的情愫压了下去,嘿嘿笑着,“用不了这么多银子。”
道士就道:“拿着吧,我们兴许在你这店里吃好几天呢!就当是提前预交了。”
店家犹豫了一下,伸手拿了银子。
手背上,一道指头长的刀疤,横梗在那里。
虽然年头早就久远,可依旧触目惊心。
道士看了一眼,无声叹了口气。
老店家拿了银子,默默离开,“要是添汤,叫我,我就在门口。”
语落,关了店门。
门口有一把快要散架的摇椅,他半闭着眼,躺在那。
记忆犹如洪水,冲击着一个老者早已经沉寂的心。
上一次见有人拿筷子接碗,接的这么准这么稳,出手这么快,还是在宫里。
那时候,现在的陛下还是个皇子。
宫里是先帝的宫里。
他手背有刀伤,端茶倒水总是不够利索,可先帝用惯了他,他依旧是大总管。
先帝总能一边照镜子,一边用筷子或者毛笔,将他快要打翻的碗或是杯盏借住。
微微半阖的双眼,浑浊的眼泪纵横。
多少年过去了……
哎!
先帝最爱吃的,不是御膳房的珍馐美味,是他做的一碗羊杂汤。
心情低落,想吃一碗。
心情愉悦,也要吃一碗。
为了能吃上羊杂汤,先帝甚至在御书房里修了个密室。
别人的密室,都是用来存放机要物件的,先帝的密室,放着锅碗瓢盆。
他专门做羊杂汤。
别的记忆,都模糊了,就记得,王召之被问斩那天,先帝吃了一锅的羊杂。
那一天,整整一天都是阴天,黑压压的乌云压在头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就是不肯下雨,憋得人浑身难受。
先帝从外面回来,黑着脸在书案后坐了半个时辰,就说了一句话,“要吃羊杂。”
一大锅羊杂汤……
人都吃吐了,还在吃。
一边哭,一边吃,一边吃,一边哭。
还有一次,就是熹贵妃被杖毙那天。
先帝怕是哭了他一生的眼泪。
……
店里。
振阳子端着羊杂汤,眯着眼睛,喝了一口。
“这世上,什么都比不上这碗羊杂汤。”
他对面,鸭鸭翻了个鸡眼,低头去碗里喝了一口,咕咕了两声。
它在定国公府,费尽力气去寻找定国公家的族谱,怎么都找不到。
为此甚至烧了定国公家的书房密室,砸了他家的祖宗祠堂,还是一无所获。
振阳子就去了一次,不仅找到了族谱还找到了一幅画。
真是讨厌!
不过,羊杂汤是真的好喝。
喝一口,全身都通畅。
就是这味道,有些熟悉。
鸭鸭抖了抖鸡毛,抬头咕咕了两声,看着振阳子。
振阳子半眯着的眼睛终于睁开成正常的样子,幽幽一声叹息落下,点了个头,“是他做的。”
鸭鸭转头朝大门方向看了一眼,又咕咕两声。
振阳子就摇着头苦笑一下。
第七百八十九章 讨论
这世上,有定国公那样的渣爹。
生生把亲生女儿推向火坑。
也有先帝跟前大总管膝下那样的渣儿女!
逼得老父亲不敢做人只能做鬼。
“你也知道,他家里,儿女不孝。
当初他在我身边做事的时候,家里儿女就为了银子闹得不可开交,六亲不认只认钱。
后来他也是没办法,我假装暴毙,他就跟着假装暴毙,儿女们见他死了,不闹腾了,都搬回老家去了,他就自己个在这里开了个羊汤馆度日,不想招惹他那些儿女了。”
鸭鸭眼底带着同情,发出一声鸡的叹息。
先帝跟前的大总管,地位显赫,银钱也算是不少,这样的身份,却是熬不过家里的不孝儿女。
记忆最深的就是,他的一个女儿,为了和他要钱,非要把她自己个吊死在宫门口的大树上。
他在京都的一处宅子,他自己是从来不敢回去的。
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好几家子人住在一起,就跟薅羊毛似得薅他身上的钱。
谁拿的多了谁拿的少了,天天吵得不可开交,却从没有人关心过他。
仿佛他只是个印银票的机器。
不是他们的爹。
他手背的那道伤疤,还是他大儿媳一刀砍下的。
就因为他有一个月的银子给的迟了,耽误了大儿媳回娘家给娘家弟弟盖新房。
也是个可怜人。
在宫里,能叱咤风云,被人敬畏,在家里,却……
鸭鸭叹了口气。
振阳子端着碗喝了一口羊汤,“各人有各命,家家都有难念的经。”
长长一叹,又道:“你放心和清儿去参加尖子兵大赛吧,京都这里,有我呢,我震着,出不了事。”
鸭鸭眼底,泛出一股鄙夷。
要不是你当年老糊涂,齐王至于还能蹦跶到今天吗!
还出不了事!
有你在才不放心呢!
振阳子喝了一口汤,叹气道:“我能怎么办,都是我的儿子,谁我也不忍心看他死!
皇帝虽然不是我的亲儿子,可他比我的亲儿子都像我,我也一样的疼他,至于容齐,我就这么一个活着的儿子了,舍不得他死啊。”
就像喝酒一样,振阳子喝着碗里的羊杂汤。
“慧儿是个好孩子,恒儿也是个好孩子,清儿也是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说着话,眼泪就开始飘。
鸭鸭盯着振阳子,目光复杂。
好想说句话啊!
怎么我就不是只鹦鹉了!
非得是只鸡!
怎么鸡就不能和鹦鹉一样说话了!
真是愁人!
振阳子又喝了一口羊杂,吧唧吧唧嘴,朝鸭鸭看去。
“咱们老哥几个,现在就剩咱们三个了,我是真没想到,当年你居然救了王召之,就冲这一点,我谢谢你,真的,我给你磕头我都愿意。”
提起王召之,振阳子眼里的泪哗哗的落。
“真的,我这辈子,做的最混账的两件事,一个,就是处斩了王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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