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第一娇-第15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要除掉这个女人。
  却又越不过老夫人那座大山,朝晖更是没有什么太过的错。
  所以……
  他就把主意打在了她的身上。
  什么接她回府,给她一个名分。
  分明,就是要用她肚子里的孩子,成为他除掉朝晖的踏脚石!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芸娘轻轻的抚着。
  小丫鬟消化了这个事实,吁一口气,顶着一脑门冷汗,道:“还好主子不是真的怀孕,不然,闻了这香,就当真要遭罪了,眼下,我们该怎么做?”
  芸娘就笑,“他要用我除掉朝晖,我也想要除掉朝晖,那就顺他的心意咯。”
  说着,芸娘笑道:“快去叫人,就说我见红了。”
  一面说,一面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纸包,起身走到桌旁,将纸包里的药粉倒进茶壶,然后灌了一壶凉水。
  霎时间,原本清亮澄澈的水,殷红一片。
  芸娘将水泼到床榻上和自己的衣裙上。
  一切做好,掐了自己一把,抬手砸了方才用的茶壶,一脸虚弱的躺倒在床榻上。
  正如芸娘所想,苏二老爷来的非常快。
  一进门,直扑芸娘,一脸关切,“你怎么样?”
  芸娘蹙眉,淌着汗水,满面痛苦,“爷,妾,妾的孩子,怕是不保了。”
  说着,腹中疼痛让她哑声大叫。
  苏二老爷气急败坏,朝外吼道:“快去,快去请大夫!”
  芸娘冷眼看着他。
  若不是识得那香,她当真就要以为,这个人是真的在乎她。
  “在那里吃的少半碗落胎药,不是一路都无碍吗?怎么现在突然就发作了,你吃了什么?”
  芸娘摇头,“妾什么也没有吃啊。”
  腹痛使然,加上心头作呕,不愿多看苏二老爷这伪善的脸一眼,芸娘干脆转头朝里。
  大夫来的很快。
  一进屋子,不及给芸娘诊脉,大夫就蹙眉道:“这屋里住着孕妇,为何点了这么浓的麝香。”
  苏二老爷大惊,落目看向小厮,一脸质问。
  小厮忙低头,“老爷恕罪,小的不知道那是麝香啊,若是知道,给小的一万个胆子,小的也不敢。”
  苏二老爷狠狠瞪了他一眼,“一会儿再和你算账。”
  语落,看向大夫,黑着脸却也算客气,“劳烦您给她诊个脉,看这孩子……”
  大夫瞧着地上床榻上衣裙上的血红。
  心下已经有个七七八八的判断。
  手指搭在芸娘手腕,蹙了蹙眉,深深看了芸娘一眼。
  芸娘满目哀求,看着眼前的大夫。
  小丫鬟作势给芸娘擦汗,挡住了苏蕴的视线。
  芸娘身子稍稍挪了一下,似有若无,露出身下银票一角。
  是五张面值一千两的银票。
  大夫心头突突的跳了几下。
  这种高门大院里的事,他见得多听得多……
  眼不见耳不闻最为净。
  心头斟酌一瞬,大夫转头朝苏二老爷道:“已经没有怀孕脉象。”
  苏二老爷扑通,跌坐在床榻上。
  “当真……没了?”
  迎上苏二老爷痛彻心扉的样子,大夫低头避过苏二老爷的目光,“的确是没有怀孕脉象。”
  他这话,算不得撒谎,也算不得出卖了谁。
  对得起诊费和那五千两银子吧。
  苏二老爷挥了挥手,失魂落魄道:“劳烦您了,给她开个养身子的方子。”
  小厮引着大夫离开,小丫鬟跟了上去。
  屋里。
  芸娘还在腹痛,苏二老爷铁青着脸,“你这孩子,必定是那毒妇动的手脚,不然,这屋里,好好地,怎么会燃了麝香。”
  说着,苏二老爷蹭的起身,带着一身火气,朝外冲出去。
  他一走,芸娘停止了腹痛。
  躺在床榻上,眼底带着泪。
  娘,女儿不会让您枉死,女儿让她下去给您恕罪。
  朝晖的院子。
  朝晖惊恐之下,昏厥过去,才幽幽醒来,抓着徐妈妈的手,全身发抖。
  “怎么办,她是云溪的女儿,我到底该怎么办?她说要让阳儿偿命!”
  徐妈妈心疼的捋着朝晖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
  “夫人,您振作起来,若是从前,这样的事,放在您这里,算是事吗?不过一个蚂蚱一样的姨娘,人死了,就什么都干净了,就如同当年她娘一样,您何须惊慌!”
  朝晖冰凉的手,依旧颤抖不停。
  “我,可如今我……”
  如今镇国公府没了,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不可一世的朝晖郡主。
  徐妈妈就道:“您怕什么,镇国公府没了,可太后还在,老夫人也护着您,不提太后,单单老夫人,她必定会护着您无事的。”
  两人正说话,外面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动。
  是花瓶倒地的声音。
  朝晖吓得全身一个激灵。
  徐妈妈冷脸错愕朝外看。
  才转头,苏二老爷就一头怒火走进来。
  一步上前,一把将朝晖从床榻上拖到地上。
  “毒妇,我一日也不会留你在府中!”
  朝晖重重摔倒在地上,原本就因为芸娘的恐吓和心虚而战栗的她,惊叫着全身剧烈的都。
  徐妈妈忙护住朝晖。
  “老爷做什么,夫人又如何招惹老爷了!”
  苏蕴抬脚,一脚朝徐妈妈肩头踹过去。
  “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们说话,也有你插嘴的份!”


第六百二十三章 休书
  徐妈妈吃不住苏蕴一脚踹,歪到在一侧。
  苏蕴一把提了朝晖的头发,将她朝外拖。
  朝晖吓得惊声尖叫,花容失色,魂不附体,嘴里拼命的喊着,“救命,救命~”
  徐妈妈不顾上自己被苏蕴一脚踹的吐血,扑上去,从苏蕴手中想要救出朝晖。
  自从镇国公府垮台,苏蕴闹出要休妻一事,朝晖就一夜之间如同变了个人似的。
  原本,霸王一样厉害的她。
  倏地,就这么软弱下来。
  面对苏蕴的暴力,不敢反抗。
  面对芸娘那贱妇的威胁,只知道惊惶不安。
  徐妈妈怒其不争,又心疼她被苏蕴欺负,如同护着幼崽的猛兽,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和力气,扑上去,一口咬住苏蕴的手。
  苏蕴吃痛,一巴掌劈头盖脸砸向徐妈妈。
  徐妈妈被打的眼冒金星,却死死咬住苏蕴不撒口。
  苏蕴不得不放了朝晖,一脚踢开徐妈妈,“疯狗!”
  说着,朝外一声怒喝,“来人,将这老疯狗给我拖出去,杖毙!”
  正说着,老夫人从外面进来,“谁敢!”
  怒喝一声,进屋瞧见朝晖披头散发瘫在地上,徐妈妈口鼻喷血,倒在一侧,老夫人手中的拐杖,劈头盖脸砸向苏蕴。
  “越发长本事了,小妾才进门,怎么?就要宠妾灭妻?你这宠妾灭妻的手段,是不是也太过恶劣!”
  老夫人气的发抖。
  可方才,苏蕴一番质问让她一个警醒。
  她不能一味护着朝晖。
  弄巧成拙,护不住朝晖,还要把自己折进去!
  心态稳住,老夫人横了苏蕴一眼,“人你都接到府里了,还要如何?”
  苏蕴没想到老夫人回来的这么快。
  不过,也正是时候。
  “这个毒妇,在芸娘住的屋里燃了麝香,芸娘已经滑胎,孩子没了,你们满意了?”
  老夫人一惊,错愕看向苏蕴。
  “不可能!”
  今儿她去找芸娘,是提前告诉朝晖的。
  朝晖怎么可能再动手!
  “不可能?孩子就刚刚没得?屋里的麝香,现在还在呢,床榻上的血,估计也没有撤下去了,不可能,您亲自去看!”
  苏蕴脸色铁青。
  “这毒妇,我绝不会再留她在府中一日!”
  苏蕴态度坚决,老夫人心头思忖掂量一瞬,转而,阴毒的目光看向朝晖。
  “你做的?”
  苏蕴哼了一声。
  老夫人再一味不辨是非的护着朝晖,他真就要怀疑他是不是他亲儿子了。
  果然,娘还是亲娘!
  朝晖迎上老夫人那淬毒一样的目光,吓得一个寒颤。
  “母亲你信我,我怎么会给她用麝香,我纵然要害那孩子,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啊!”
  苏蕴就冷声道:“你知道,不论你做什么,母亲都会护着你,明目张胆又如何,杀人放火你都不怕!”
  这话,苏蕴故意说给老夫人听。
  老夫人心虚,还真就听了进去。
  抬起手里的拐杖,心一横,一拐杖打向朝晖。
  “自你嫁到我平阳侯府,我自问,拿你当女儿一样护着,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朝晖眼泪流的哗哗的。
  “母亲,您信我,我真的没有。”
  徐妈妈也爬过来,磕头道:“老夫人,夫人一直病着,连门都出不的,更何况,夫人也不知道她今日就进门啊,如何提前安排!”
  苏蕴便道:“不是她安排的,难道是我安排的?”
  当然,谁都不会相信,是苏蕴安排的。
  徐妈妈就道:“必定是那贱妇想要污蔑夫人,故意为之,她……”
  不及徐妈妈说完,苏蕴抬脚就又给她一记窝心脚。
  “芸娘自己安排?芸娘是被我从宅子里直接带出来的,出来的时候,她正被母亲灌落胎药呢,她如何自己安排?难道你要说,她时时刻刻自己揣着麝香在身上?”
  苏蕴一副气急了的样子。
  徐妈妈被他一脚蹬的喘不上气。
  语落,苏蕴直指自己的小厮,“你说,怎么回事?”
  小厮战战兢兢低头。
  “是奴才带芸姨娘进屋的时候,屋里就燃了香,那香,是老爷吩咐奴才燃的,香是从夫人这里领的,就是徐妈妈给的奴才,奴才,奴才也不知道,那就是麝香啊。”
  苏蕴双目喷火,看向朝晖。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徐妈妈惨白着一张脸,再次爬起来,“香是老奴给的,可老奴只是给了他百合香。”
  苏蕴就冷哼,“你刚刚不是说,你们没有提前知道芸娘今日进府吗?”
  徐妈妈这才意识到,她前后说的话,自相矛盾。
  可……
  她当真不不知,小厮要香熏屋子,人就是今儿要到啊。
  可这话说出去,谁信。
  徐妈妈憋得胸口难受,一张嘴,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苏蕴黑着脸道:“这毒妇,与她爹娘一样,张着一副黑心肠,平阳侯府的门楣,没得让她玷污了,今儿,我必定是要休妻!”
  老夫人深吸一口气,狠狠的闭了闭眼。
  再睁眼,眼底一片冰凉,看向朝晖,“就是我也救不得你。”
  老夫人不管她了?
  朝晖心下大惊,哭着扑上去抱住老夫人的腿,“母亲,母亲你信我,真的不是我啊,不是……”
  哭的撕心裂肺,老夫人听得肝肠寸断。
  却不得不狠下心来。
  转头朝苏蕴道:“休妻可以,不过她娘家没了,孤身一人到底没个去处,又是你的发妻,流落街头,于你名声也不好,丰台的庄子,给了她,让她住着养老。”
  苏蕴倒是没想到,能这么痛快,立刻就应了。
  “今儿就让她搬走!”
  没再多看朝晖一眼,转头离开。
  苏蕴一走,朝晖连哭的力气都没了。
  就傻傻的坐在地上,整个人,木木的,讷讷的。
  老夫人瞧着,心里犹如被刀戳一样。
  到底是忍不住,蹲下身来扶了朝晖,“好孩子,你别怪娘心狠,眼下他着了魔似得,你留在府里也是吃苦,不如去庄子上养一养身子,你放心,娘还把你接回来。”
  朝晖动了动眼珠,看向老夫人。
  徐妈妈听着老夫人这话,松了口气。
  只要老夫人还管她们,就好。
  “老奴谢老夫人。”
  不顾一切,徐妈妈一轱辘爬起来,给老夫人磕头。
  老夫人只道:“去了那边,照顾好你主子,那边的人,都是我的,不会欺负你们,每个月,我让人送银子过去。”
  朝晖始终木讷着,一言不发。
  徐妈妈谢了恩,与老夫人一起扶了朝晖坐回床榻。
  瞧着伤心,老夫人顿了顿便离开。
  ()


第六百二十四章 心碎
  外面小厮催的紧,徐妈妈只捡朝晖素日穿戴洗换的衣裳抱了几套,又将朝晖素日攒的银子拿了,来不及带些人参燕窝,就被急吼吼的赶上马车。
  眼看着马车离府,小厮完成任务,去书房找苏蕴。
  苏蕴正在研究他罗列出的可求娶的名单。
  一共八个人,有嫡有庶,甚至还有和离在家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要找一个能在仕途上帮他的岳丈最重要。
  小厮叩门进去。
  “大人,夫人送走了。”
  苏蕴头也不抬,“夫人什么夫人,新夫人还未进府呢!”
  小厮就笑了笑,顿了一下,小厮道:“大人,朝晖郡主嫁进来的时候,她的嫁妆,一直她自己拿着,那笔嫁妆里,就有两个庄子,怎么咱们老夫人却让她住进咱们的庄子里?”
  停了一下,小厮觑着苏蕴的神色。
  眼见苏蕴搁下手里的东西朝他看来。
  小厮又道:“该不会是老夫人的缓兵之计吧?”
  语落,头立刻一低,“奴才也是瞎猜的,说的不对,爷莫与奴才计较。”
  苏蕴眼底,却是有光泽闪过。
  方才,只顾着急和离。
  老夫人一口答应,他心下欢喜,竟是忽略了这一点。
  朝晖当年进门的嫁妆,一直是朝晖自己打理。
  后来,镇国公府被抄家,因着朝晖已经出阁,那份资产并未被没收。
  那嫁妆虽不及王氏的丰厚,可也不差。
  其中两个庄子,都是极好的庄子……
  思绪一转,苏蕴捏了捏拳头,“你去庄子一趟,把她给我撵出去,庄子那边的人,让他们嘴巴闭紧了!”
  小厮得令,当即执行。
  丰台庄子。
  一路颠簸,加上心神俱疲,伤心欲绝,朝晖面色难看的从马车下来。
  主母突然驾到,庄子上的人皆是一愣。
  虽说镇国公府垮了,可大家都知道,府上的老夫人很是爱护朝晖。
  几个管事急急围上去,嘘寒问暖,谄媚作揖。
  感受着她们小心翼翼的讨好,朝晖心头,滋味难忍。
  眼泪漾满眼眶,眼看簌簌就要落下。
  一侧,徐妈妈暗中在朝晖胳膊上用力捏了一下。
  “夫人,忍一忍,莫要让这些人瞧出什么。”
  低低说了一句,徐妈妈拿出该有的款儿,趾高气昂道:“大热天的,围着做什么,都散了,夫人一路颠簸,身子不适,赶紧炖一碗银耳羹来,冰糖三分。”
  徐妈妈高声一呵,几个管事连忙作揖退下。
  徐妈妈扶着有些脚步虚软的朝晖进了正屋。
  纵然素日无人住,这屋子也是每日洒扫的干干净净。
  上了炕,朝晖只觉自己浑身都要散架了,不敢不顾,倒头躺在那,眼泪哗哗的落。
  徐妈妈瞧着,叹了口气。
  “夫人,依老奴的意思,出来避一避也好。府里那个,自有老夫人收拾她,等老夫人把府邸肃清了,您再回去。”
  朝晖任由眼泪落,一声不发。
  徐妈妈就又道:“二爷是不像话,可您想想,还有少爷呢,若您当真是和离了,少爷该如何?二爷那性子,必定是要续弦的,等新夫人来了,还能有少爷的好。”
  一语直戳朝晖心头最痛的地方。
  原本是无声的哭,徐妈妈这话一出,朝晖顿时放声嚎哭。
  吓得徐妈妈连忙扑上炕,一把捂了她的嘴。
  “夫人,您这么大声,让她们听到如何是好,虽然老夫人有那番话,可这下人,到底都是势利眼,拜高踩低的。”
  被徐妈妈一捂嘴,朝晖哭的更凶了。
  事到如今,她连哭一哭的资格都没有吗?
  徐妈妈捂着朝晖的嘴,语重心长道:“您先前的气魄和手段都去了哪?老奴看着您长大的,您绝不是这种软弱的人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夜之间就成了这般!”
  “您就算不为自己打算,总要为世子谋算一二的,府里那个,摆明了是冲着您来的,您不能这么一直任由她欺负下去啊。”
  翻来覆去的话,不知说了多少遍,徐妈妈依旧一遍一遍的劝着。
  朝晖不知是哭累了还是听进去了,渐渐没了哭声。
  徐妈妈顿了顿,将手松开,“一会银耳羹来了,您吃一碗,好好睡一觉,养养精神,您还拿出以前的势头来,那才是国公爷和老夫人的派头!”
  朝晖没有说话,却也没有继续哭。
  只眼睛直直的,木木的盯着前面一个半旧的靠枕。
  她是真的用一颗真心爱苏蕴啊。
  从她懂的男女爱情起,她就将这个男人,彻彻底底的装在心里。
  愿意给他她的一切。
  他不是做官的料,可她硬是跪在镇国公书房前,冒着雨跪了三天三夜,求着镇国公给了他个官职。
  他爱吃醋鱼,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硬是在府中的厨房练了四个月,做出一手好吃的醋鱼,不顾酷暑难耐厨房闷热。
  她掏心掏肺的爱这个男人。
  只要他提出的,她无不绞尽脑汁想尽办法的满足。
  爱了他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他也是爱她的。
  可镇国公府一垮,他对她渐渐冷落,直到芸娘出现,再到方才劈头盖脸的暴打。
  她赤诚的爱,换来的,就是他的暴打。
  ……
  躺在枕头上,朝晖心酸,眼泪又默默的流出。
  击垮她的,不是镇国公府的垮台,不是芸娘的出现,而是苏蕴对她的态度。
  她还拿什么去对峙苏蕴。
  她爱到骨子里的男人,爱了几十年,若说突然就不爱了?
  她做不到。
  就算苏蕴这么对她,她也不忍心害他。
  可现在的她,一无所有,苏蕴对她,怕是再也回不到从前。
  死死攥着手心,朝晖哭的浑身发软。
  徐妈妈正端着一碗银耳羹进门,外面忽的响起吵吵声。
  隔着大窗,徐妈妈皱眉望过去,一眼看到苏蕴跟前的小厮正黑着脸朝这边走来。
  他身后,跟着几个面色惶恐不安的管事和一群看热闹的下人。
  徐妈妈心头狠狠一惊,转手搁下银耳羹,打起帘子出去。
  顺手,将门关上。
  什么事,她来面对。
  “这里是平阳侯府的庄子,不是收容乞丐的收容所,既是和离了,你们就没有资格住在这里,立刻,搬出去!”
  小厮沉着脸,一副主人的做派,昂首朝徐妈妈道。


第六百二十五章 遇到
  他领的是苏蕴的吩咐。
  朝晖已经不是他家的夫人。
  对于一个不相干的人,他有这样说话的资格。
  然而,徐妈妈被小厮的态度气的一个哆嗦,眉眼骤然阴戾下来。
  “你算什么东西,怎么说话呢!”徐妈妈咬牙切齿道:“让夫人来庄子上住的,是老夫人,这庄子,是老夫人的庄子,认真算下来,都不是平阳侯府的私产!”
  这是老夫人的嫁妆庄子。
  小厮一脸不耐烦。
  “话我已经送到,你们是自己体面的离开,还是要我撕破脸把你们轰出去,你们自己选!”
  小厮抱臂,立在一侧,一双眼睛,带着嘲谑看着徐妈妈。
  徐妈妈被他气的胸口疼。
  饶是她关了门,可这小厮声音大,屋里,朝晖也听得一清二楚。
  “苏蕴,你一定要将事情做得这么绝吗?你我好歹几十年的夫妻,你就厌恶憎恨我到这般地步!”
  哭的泪人一样的朝晖,被小厮无情又冷酷的话激的一轱辘坐起来。
  心头,只觉存了一块寒冰。
  融不化的寒冰,寒的她全身发抖。
  纵然抖着,朝晖也一把抹了眼底的泪,就着方才徐妈妈拧过的帕子,擦了擦脸,翻身下地。
  穿戴好,拍了拍衣裙上不存在的灰,朝晖抬脚出去。
  感觉到背后的门被打开,徐妈妈心跳一闪,心头狠狠抽了一下,忙去扶上朝晖,“夫人,您怎么出来了。”
  小厮嘲蔑的哼了一声。
  “夫人?奴才倒是不知,您这么快就又改嫁了,不知夫家是哪位大人啊,您和我们老爷和离之后,竟又被封了夫人。”
  这夫人二字,可不是谁都担得起的。
  迎上小厮的挖苦,朝晖木着脸没有理他,只朝徐妈妈道:“我们又不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狗,非要赖在这里不走,收拾东西,现在就走。”
  说完,朝晖抬脚就朝外走。
  走的昂首挺胸。
  徐妈妈眼底一酸,鼻子跟着发胀。
  怕是唯有她看得出,朝晖在强撑着最后一丝尊严。
  别人……
  只怕也无人有心去看。
  几个管事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
  去拦下?
  可这小厮是二爷跟前的心腹,他的话,必定就是二爷的话,何况他说,两人已经和离。
  不拦?
  老夫人那里……
  几个管事正彼此交换着眼神,商量对策,小厮忽的一个转头,满目凶光道:“今儿的事,谁敢说出去一个字,小心你们全家人的舌头!”
  说完,小厮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
  “当然,若是做得好,二爷也有赏!”
  语落,一叠银票塞到总管事怀里,“拿去分了,给我端一叠西瓜来,要冰镇的!”
  说完,转头又朝朝晖看过去。
  朝晖正要上马车。
  隔着一段距离,小厮阴测测的笑,“这马车,是我平阳侯府的马车,你坐,怕是不合适吧!”
  徐妈妈带了东西从屋里出来。
  “你莫要太过分了!”徐妈妈咬牙道。
  小厮耸肩,“过分吗?我只是不让外人坐我家的马车而已!你们,把车看好了,别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想坐上我平阳侯府的马车,冒充夫人!”
  说罢,小厮转头进了屋里吃西瓜。
  老管事有些看不下去,从银票里抽出一张给了徐妈妈。
  “村子里有租马车的,您拿着给夫人租个马车吧,你们带着东西,去哪都不方便。”
  说着,打量了一下朝晖和徐妈妈,又道:“换身衣裳吧。”
  这话,徐妈妈明白。
  她们穿的绫罗绸缎,只怕还未走多远,就被人惦记上了。
  感激的朝老管事屈了屈膝,徐妈妈没有接银票,却是问她要了两套粗布旧衣裳。
  主仆二人,拖着满身的屈辱,离开庄子。
  朝晖的嫁妆是丰厚不假。
  可当初镇国公夫妇被关,为了救人,她花了不少银子。
  两个比较好的庄子,都被她变卖了。
  眼下,只余一个私宅,距离十里铺不算远。
  徐妈妈租了马车,主仆二人,直奔那私宅。
  朝晖一辈子没有做过这种拉货拉草的马车,徐妈妈原以为,坐上马车,朝晖又要大哭一顿。
  却意外的发现,朝晖一片平静。
  徐妈妈心头揪起,唯恐她心里是在想什么不该想的。
  胆战心惊,徐妈妈一路盯着朝晖。
  朝晖倒是一路坦然。
  马车的颠簸,小厮给的屈辱让她一点点醒过来。
  她若继续如此下去,她的儿子,必定要遭受同她一样的屈辱。
  宫里还有太后。
  她还是皇上御封的郡主。
  她不能就这么倒下去!
  死死抓着马车边缘,朝晖眼底,腾起从未有过的光。
  而此时,平阳军守着外环,兵部刑部京兆尹三方联合守着内环,自青云山逃离之后,一直被困在环中的齐王一行人,也在朝十里铺奔来。
  原本,是可以回徽帮的。
  可三和堂的人,前几天在徽帮明目张胆设起监控点。
  也不知道三和堂到底有多少人。
  监控点设立的密集程度,几乎将徽帮包围成一个圈。
  走几步就能遇到一个三和堂的人。
  简直让人怀疑,这里是徽帮的总部还是三和堂的总部。
  徽帮回不去,城里进不去,京郊出不去,京兆尹又成天带着人各村各镇的搜查。
  没办法,他们只能打游击。
  这个村儿躲到那个村儿,这个镇躲到那个镇。
  好在,十里铺这边,有一个大皇子当年置办的私产,当时不过是为了藏兵器用,为了伪装,房屋有些破旧。
  没想到,如今竟然派上用场。
  马车飞驰,一路扬起黄尘。
  车里颠簸,大皇子有些禁不住,打起车帘朝外看,想要透透气。
  齐王带着面具,不悦的看了他一眼,“你是唯恐不被认出来吗?”
  蠢货!
  经过这么久的逃亡,大皇子也想开了。
  尽管自己现在需要依靠这个人才能活命,可这个人,也离不开他。
  朝中那些势力,全都需要他才能联络上。
  看着窗外,大皇子头也不回道:“要不,你也给我做个面具,咱俩不就都没脸见人了,这样谁也认不出!”
  齐王被他怼的气结,抬手就要去拍大皇子的后脑勺。
  大皇子却是忽的一声讶异。
  “咦,那不是朝晖郡主嘛?怎么穿成这样,还坐着这种车?难道平阳侯府也被下狱了?”
  大皇子一声惊疑,齐王忍不住也凑过去看。
  落目,果然。
  朝晖正一脸平静的坐在一辆平板马车上。
  不,应该是驴车。
  他们马车疾驰而过,身后的扬灰遮住了视线。
  齐王抽身坐好。
  默了一瞬,突然吩咐,“停车。”
  大皇子回头看齐王。
  齐王朝大皇子道:“你去请了她上来。”


第六百二十六章 改变
  大皇子顿时瞠目结舌。
  反手指着自己。
  “我?请了她?你开什么玩笑,她认识我好不好!”
  齐王没好气瞪了他一眼。
  “让你去你就去,难道你还想继续过这种日子?”
  说及此,齐王一肚子的火。
  一辈子他没遭过这种罪。
  天天就像丧家犬似得,只要听到京兆尹来搜查的风声,立刻就跑。
  这种人不如狗的日子,他一刻钟都过不下去。
  “快去!”
  齐王呵斥一声。
  大皇子虽然不满他的态度,可还是下车。
  深吸一口气,立在路中间。
  很快,后面朝晖坐着的驴车就行来。
  车夫不认识大皇子,徐妈妈一眼看到大皇子,惊得险些从驴车上一头栽下去。
  扯了朝晖的衣袖。
  “夫人,快看,夫人!”
  朝晖正琢磨自己的心思,闻言,顺着她抬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低低一声惊叫破旧而出。
  “天!”
  车夫眼见车上的人这般反应,不由询问,“停车吗?”
  其实这话,白问。
  道路本就不宽。
  前面的马车占了一半,又立了个人占了另一半、。
  不停车就得撞人。
  说话间,车夫吁的一声,拉停了驴。
  大皇子突然出现在面前,朝晖有些措手不及,反应不过来。
  大皇子上前,“郡主这是要去哪里?”
  郡主?
  车夫闻言,眼睛瞪得像铜铃。
  他驴车上坐的是个郡主?
  我滴天!
  朝晖原本想要下车行礼,可再一想,这人都不是皇子了,只是个逃犯,就又没动,只道:“您要做什么?”
  大皇子笑道:“没什么,只是有些话,想要同郡主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