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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娇-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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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是这个意思。
顿了顿,福公公又道:“九王妃行事,乖张且不按常理出牌,眼下叱云军那里,黑白不辨,陛下不可寒了九王妃的心啊,大皇子殿下,可是设下重重陷阱要置她于死地。陛下不能只顾及和大皇子殿下的父子亲情,而忽略了数万平阳军的心情。”
福公公一袭忠言逆耳让皇上心头狠狠一颤。
福公公说的不错。
老大是要置苏清于死地的。
苏清钳制了老大,却没有私下解决他,可见是对他这个做父皇的信任。
他……
不能寒了人心。
可真的要杀了老大?
感觉到皇上的不舍和犹豫,福公公又道:“陛下把大皇子殿下当儿子,舍不得他,可陛下可曾想过,陛下的这几个皇子中,有谁比大皇子与您更疏离呢?”
大皇子与皇上那种感情,只是君臣,不是父子。
其他皇子,从小看皇上的眼睛,都是炽热和充满渴望的,那是一种孩子对父爱的渴望,更是有一种强烈的崇拜。
可大皇子没有。
大皇子看皇上,只有冷静的恭顺。
这一点,福公公看的清清楚楚。
皇上皱眉,“你是什么意思?”
福公公低头,“奴才没有别的意思,奴才只是把心里话告诉陛下,陛下三思。”
福公公才语落,外面有小內侍回禀,“陛下,平阳侯夫人在宫门口求见。”
皇上眉心一抖。
王氏?
三和堂的老大?
大半夜的,她来做什么!
不由,看向福公公。
福公公立刻道:“陛下忘了?暗影曾回禀,朝晖郡主捉奸苏大人那件事,起因是什么……”
皇上倏忽想起。
原本,是奔着王氏去的。
想到了,又狐疑。
这就是王氏大半夜进宫的理由?
绞尽脑汁,皇上也想不通王氏为什么要来,反正也没有歇下,干脆道:“让她进来。”
小內侍应命,转头急急奔向宫门口。
王氏来的很快,一身诰命服,穿在她身上,格外的风姿卓越。
以前,几次见面,皇上总觉得王氏的气质带着隐隐的霸气,当时还觉得奇怪,现在知道她是三和堂的老大,只觉释然。
第四百五十九章 叨扰
行礼过后,王氏朝皇上道:“臣妇深夜叨扰陛下,罪该万死。”
皇上……
这种话,他一般不接。
都是废话。
王氏也没打算皇上会接。
语落,自顾自道:“之所以来,是给陛下送一份厚礼。”
说着,王氏转身朝御书房大门道:“带上来。”
声音落下,立刻有两个小內侍推着一辆车进来,车上,放了两个大木箱子、
皇上好奇的看着大木箱子,“什么?”
王氏嫣然一笑,“臣妇小女嫁给陛下皇子为妃,一直以来,平阳侯府赤胆衷心忠君不二,臣妇小女苏清更是对上孝顺陛下和皇后慧妃,对内友爱九殿下。”
皇上听着,越听越觉得心里没底。
这三和堂的老大要做什么。
对于自己拿不准的事,皇上向来一脸讳莫如深。
说着,王氏语气倏然一变。
“可平阳侯府上下忠君,我们得到的是什么呢?小女苏清,得到的又是什么呢?诬陷?构害?暗杀?”
福公公眼皮一跳,看向皇上。
完了,王氏好像是来给九王妃讨公道的。
皇上……
王氏说完,抬手,手起掌落。
咔嚓。
她身后两个大木箱子就被她一章劈开。
皇上……
福公公……
难怪九王妃那么生猛,有这么生猛的娘,女儿能弱到哪去!
木箱一被劈开,里面的情形便一览无遗。
两个木箱,各自装满尸体。
一个装着三个人,其中一个,福公公认得,是大皇子的随从,他手里抱着一个牌位。
另一个,装着何家人。
隐隐约约,福公公猜到什么。
皇上眼角一抽,看向王氏。
王氏一把从大皇子的随从手里将牌位扯出,双手捧上,“陛下过目。”
小字忽略不计,三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王召之!
这是一个王召之的牌位。
皇上心头的气息,瞬间就凌厉冷凝。
感受到皇上的神色气息变化,王氏嘴角勾着冷笑。
“这就是陛下的皇长子做的事!臣妇在铜钱胡同有一处私宅,宅子里供奉了臣妇父母族人的牌位,因着臣妇不记得父母族人姓何名何,故而全部都是无字牌位。”
“可陛下的皇长子,不知出于何种目的,竟然将这写了王召之三个字的牌位,混到臣妇宅中牌位里,之后,又在宅子里藏了尸体,妄图引官差来查。”
“敢问陛下,一旦官差来查,查出这王召之的牌位在臣妇的家中,并且得到供奉,陛下要如何处置臣妇!天下人要如何看待平阳侯府,平阳军又该如何!”
说着,王氏一指何家人的尸体。
不给皇上丝毫喘息思考的机会。
“何家人,皇上想来不陌生,几具尸体,被摆在清河坊的客栈里,又有御史带着内侍去搜,这尸体旁,还有清儿用过的玉坠。”
说着,王氏将玉坠拿出,拇指食指捏着玉坠的红绳,玉坠在半空晃悠。
“这是两年前,清儿在仁和赌局丢失的玉坠,两年前丢失的东西,为何今日会被大皇子殿下的人安排放到何家人的身边!”
“还有何起恪遇刺,他身边,也有一枚玉佩,那玉佩,同样是清儿两年前丢失的东西。”
轰!~
皇上心头,只觉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两年前……
王氏冷笑,“敢问陛下,大皇子殿下谋反,陛下如何处置?”
皇上……
王氏也没有真的等皇上回答,只继续道:“大皇子殿下这样处心积虑的要害死我的女儿,陛下是人父,更是人君,敢问陛下,臣妇的女儿,活该被算计吗?”
“这是臣妇和平阳侯教的好,她一身本事,让害她的人自食恶果,倘若她没有这么强大呢?她活该成为别人的垫脚石吗?”
“话又说回来,清儿嫁给九殿下,也算是陛下的孩子了,陛下真的要轻此薄彼到如此地步?”
“且不说平阳军会不会寒心,臣妇与平阳侯会不会寒心,陛下觉得,天下百姓会不会寒心?”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皇子殿下,可不仅仅是谋反,王召之的事,时隔多少年,此时被提起,如果不是清儿迅速的料理了大皇子殿下,任由大皇子殿下继续作威作福,这谣言会发展到什么程度,陛下想过吗?”
福公公……
感觉王氏训斥陛下的样子,好像王师训斥学子。
而皇上,就是那个被训斥了还开不了口的学子。
王氏身上的气势,也太强大了。
“陛下是慈父,有父子亲情,臣妇和平阳侯,同是苏清的父母,同样也有慈父慈母的心肠,臣妇恳求陛下,莫要让我们失望。”
说着,王氏一抖衣裙,给皇上跪下。
虽是跪下,可那通身的气场,却让人觉得她似乎站的更高。
这种感觉,福公公还是第一次有。
毕竟,他的主子是万人之上的皇上啊!
谁的气场能比皇上大。
可现在,王氏的气场,就比皇上大!
真是……
默默,福公公转头去看皇上。
皇上沉着脸,一言不发。
王氏脊背挺直,跪在那,也一言不发。
御书房里,倏忽间寂静下来,静的像是坟茔,让人遍体生满寒意。
默了好久,皇上吁出一口气,“平阳侯夫人说的极是,朕必定给所有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皇上如是说,王氏的神色便缓和下来。
“陛下说的所有人,其实也包括陛下自己。”
皇上……
眼底苦笑一闪而过。
包括他自己吗?
逆子谋反,论罪该诛,论情理也该杀。
可……
道理他都懂,可真的要杀了那个孽障,却又心里结结实实的疼。
很疼!
非常疼!
狠狠一闭眼,皇上道:“告诉大理寺卿,明日午时,问斩。”
福公公唯恐皇上反悔,立刻应命就走。
他一走,王氏看着皇上,嘴角翕合两三次,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目光里,带了几分同情,行礼告退、
王氏一走,皇上身边的烛火燃到尽头。
御书房里,骤然一黑。
有小內侍要进来点燃新的烛火,被皇上拦住了。
黑着,挺好。
缓缓闭眼,靠在椅背上,有一滴清泪,从皇上眼角滑落。
莫说是君王,纵然是寻常一家之主,面对十恶不赦的孩子,也都该做出理智的正确的选择吧……
可这心里……
第四百六十章 劫了
两年前,就开始谋算着一切。
甚至,更早。
构害苏清,构害王氏,不惜让平阳军上下大乱,也要达到他的目的。
如果王召之的牌位,真的被当众从王氏的家里找出,那后果……
这样洪水猛兽一样的后果,哪里是为了他所谓的爱情。
宁远心,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罢了。
其实,当时大皇子说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在撒谎,可却本能的想要去相信他,相信一个谎言。
偏袒了老大……就是对不起老九。
他……
努力想要当一个好父亲,却终究不成。
……
就在皇上竭力调节自己的情绪的同时,云王府那边,在驿站别馆安顿好。
云王妃坐在床榻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茶。
云王从外面急急回来。
一脸尘色,进门便抓起茶盏倒了一杯,喝了。
云王妃忙道:“可是得手了?”
云王搁下杯子,咧嘴一笑,“自然,我亲自出手,怎么会失败。”
“人呢?”
云王道:“按照原计划,送走了。”
“半路没有遇到意外?”
云王温柔的笑道:“你放心好了,有王妃你周密的计划,一切顺利。”
云王妃吁出一口气。
大皇子是齐王的种,而皇上并非太后亲生,也就不一定是先帝的骨血,可齐王却是货真价实的皇子。
这就是他们手里最大的王牌。
所以,一出宫门,云王妃便立刻安排人蹲守在宫门口附近,一旦大皇子能活着从宫门出来,立刻把人劫了。
老天垂怜!
皇上那老糊涂,居然真的放了大皇子一条生路。
天赐良机,岂可错过。
云王妃下地,亲自给云王倒了一盏茶,“辛苦了。”
云王反手握住云王妃的手,“为你,什么都值。”
云王妃面颊带着红晕,微微垂首,“一把年纪了,也不怕被孩子们撞见了笑话。”
云王哈哈大笑,“你我夫妻感情好,是他们的福!”
说着一揽云王妃的腰肢,胡子拉碴的嘴,在她娇嫩的脸上亲了一口。
转手抱着云王妃在椅子上坐了。
几个孩子的娘了,云王妃坐在云王腿上,柔媚的风韵不尽。
勾着云王的脖子,两人恩爱须臾,云王妃朝云王道:“那个苏清,该就是当年跑掉的那个。”
云王亲吻云王妃的动作一滞,神色冷凝下来。
“确定?”
云王妃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五官还是依稀辨认的出,可眼底眉梢的神色,已经完全不同,我也只是猜测,至于是不是真的,还要再验证。”
顿了一下,云王妃笑道:“是不是都不要紧,她体内的蛊虫,足够要了她的命,只是可惜,大夏朝少了一位能征善战的好将军了。”
云王头埋在云王妃胸前。
“能征善战的好将军,再能征善战,只要她是威远军的后人,就留不得。”
这话说的阴狠。
云王妃揉着他的头发,温柔的笑,“我知道,放心好了,我来解决她,你只在皇上那里莫要出了事才好。”
一顿,云王妃又道:“镇国公那件事,你什么打算?”
原本的打算是,大皇子谋逆成功,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他们凭着从龙之功,能为镇国公争取一个活路。
可现在……
怕是要再等等了。
可马上就是皇上预定的做法大会,法事做完,镇国公就会被问罪论斩,没有时间了。
云王声音带着毫不留情。
“没什么打算,既是他无命活,让他去死好了。”
云王妃就漾出笑容来,和她想的一样。
“只是怕他说出点什么不该说的。”
云王就笑:“有夫人在,什么口灭不得!”
被云王哄的高兴,云王妃娇柔的捧起云王的头,四目相对,满满的火花,一把年纪,云王老当益壮,抱着云王妃上了床榻。
一室春光。
御书房。
皇上正黑灯瞎火的坐着,慢慢调节了自己的情绪,忽的,外面响起急切的脚步声。
杂乱而有力。
皇上眼皮一跳。
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
又出什么事了!
才疑惑,福公公一头奔了进来,他身后,是跟着一起进来的大理寺卿。
屋里黑灯瞎火,大理寺卿吓了一跳,跟着就要退出去。
“出什么事了?”
黑暗里,皇上睁着冥黑的眼睛,问道。
大理寺卿一顿,收了步子,转头回禀,“陛下,出事了,大皇子殿下被劫走了!”
蹭!
皇上从椅子上立了起来。
“什么?”
怒气直冲头顶。
大理寺卿的声音,都要哭了。
“臣与禁军一同押送大皇子殿下去天牢,及至要到天牢的时候,忽的有大约五十几个黑衣人出现,手法狠辣,连禁军统领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同去的禁军,死伤过半。”
说着,大理寺卿扑通跪下。
大皇子殿下,那是勾结京西宣府的统帅副统帅造反的人。
谁知道他的底牌还有什么!
现在,人被劫走了,足以证明,大皇子的安排,还有后手。
这是放虎归山啊!
他……罪该万死都没有用。
之前,九王妃能将大皇子殿下牵制住,可现在,大皇子殿下若是卷土重来,九王妃还能吗?
大理寺卿瑟瑟发抖跪在那。
皇上心头的怒火,像是被泼了油一般。
他心疼这个儿子,就在刚刚,还因为要下令处死他而心里一扯一扯的疼。
结果呢!
人跑了!
被劫走了!
那种一腔信任和爱意被人狠狠一戳再践踏脚下的感觉,令皇上怒不可遏。
一拍桌子,皇上立刻道:“给朕全国搜捕!一旦抓获,不必缉拿,直接处死!”
福公公感受着皇上的怒气,心疼的看着他。
他是慈父,然而,那是逆子!
大理寺卿没有受到惩罚,大松一口气,领命离宫。
他一走,皇上心头怒火无处宣泄,直接掀翻了面前的桌案。
砰!
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福公公无声的叹了口气,默默退出去。
召了一个小內侍,道:“快去把太医院院使请来。”
小內侍领命,拔腿就跑。
太医院院使不知发生了什么,急急忙忙提着药箱一路跑来,福公公在御书房门口拦了他。
拉着太医院院使到一处角落,福公公压着声音道:“劳烦,给陛下煎熬一副不伤身的安神药,让陛下睡会儿。”
太医院院使一愣。
御书房里,传出花瓶落地的声音。
啪的一声,吓了太医院院使一跳。
福公公无奈一叹,“不管出了什么事,陛下身子最当紧。”
太医院院使忙道:“我这就去。”
大皇子谋反,陛下心情不畅,睡一觉,兴许就好多了。
第四百六十一章 君臣
一碗安神药,在福公公连哄带劝下,皇上喝了多半碗。
困意袭来,福公公扶着皇上在床榻歇下。
明黄的锦缎夏凉被替皇上盖好,瞧着皇上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足足有十几岁的样子,福公公心疼的心头狠狠一颤。
从皇上小,他就伺候着他。
后来,他成了孤身一人,皇上就更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尽管一个是君一个是奴,可他心里,总是把皇上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疼。
依着床榻下的脚踏坐了,靠在床榻底柜上,福公公睁着空洞洞的眼睛,望窗外的月亮。
有薄云遮月,月光并不那么皎洁。
福公公脑子里,又浮起云王妃那张脸。
一把年纪,依旧是鲜艳明媚。
他的小孙女,就是死在她的手里。
蚀骨铭心的恨,从脚底,丝丝缕缕的蔓延上来,犹如无数只小虫,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
见到云王妃的那一瞬,他只想冲上去,将她一把捏死。
可……
那是云王妃啊,他不能因为个人恩怨,影响了皇上的江山大局。
心里闷闷的,沉沉的,像是有一把铁锤,在不断地降落。
想着这些烦心事,福公公就忍不住的回想今日宴席上有关云王和云王妃的一切。
忽的,福公公眉心狠狠一皱,原本空洞的眼底,骤然明亮,有精光闪过。
孙德胜和齐嵘两个,前前后后,一共看了云王十二次。
而云王,一次没有和他们目光相对。
他们没有看来的时候,云王是注视着他们的,可他们看过去,云王的目光,永远是低垂的。
这……
很奇怪。
还有就是,当时,九王妃将麻袋踢向云王的时候,云王有个下意识的动作,却很快被他克制住了,紧跟着,他才一脸惊慌的欲要闪开。
福公公紧紧拧着眉。
他那下意识的动作到底是什么?
他为什么要控制了自己的动作!
思绪翻滚,不知不觉,已经是天色渐明。
又到了早朝的时候。
福公公手撑着地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衣袍,朝外走出去。
“去金銮殿那边告诉各位来早朝的大人,陛下大约晚一刻钟就到。”
召了小內侍,吩咐下去,福公公转头去唤皇上起床。
他心里,有一百个舍不得皇上醒来,只想让他多睡会儿。
可社稷江山摆在那,由不得。
坐上这个位置,就该担起这个位置上沉重的责任。
宫里,早朝依旧。
一下朝,大皇子被劫的消息便飞遍全京都。
这下,无需人们揣测,大皇子谋逆造反,算是被彻底证实。
那些大皇子一党的人,一下朝便聚在一起,商量退路。
好好地,他们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大皇子就背着他们造反了。
造反也就算了,还失败的这么可笑。
现在,人也跑了。
让他们如何应对啊!
继续做大皇子一党,等他卷土重来?
还是现在就改弦易辙……
哎,头疼。
同样头疼的,还有皇上。
睡了一觉,怒气是压下去些,可到底心里憋闷。
御花园里,皇上无精打采的坐在六角重檐亭的椅子上,倚着栏杆看水里游来游去的鱼。
一把鱼食,惹得鱼儿挤破头的争。
皇上瞧着,满目嘲谑。
“争什么,不争,就能饿死你们!”
福公公立在一侧,无声的叹息一声。
一个小內侍走来,“陛下,云王到了。”
皇上面无表情的撒了手中鱼食,转头,“让他进来吧。”
须臾。
在小內侍的引领下,云王绕过重峦叠翠,出现在皇上面前。
一步一步走来,没走一步,腿似乎都要拐一下。
皇上皱了皱眉。
福公公立在皇上身后,盯着云王有些不大自然的那条腿。
待走近了,行过礼,皇上指了石凳,“坐吧,你我君臣,私下里,没有这么多讲究。”
云王恭顺的笑,“礼不可废。”
说着,还是坐在皇上指给他的石凳上。
“这腿,还不好?”
云王就笑:“战场上落下的老毛病了,难好,加上臣住的地方,常年湿气重。”
说着,云王满目恳求,看向皇上。
“求陛下给云裳指个婚吧,不求是皇子,纵然是个郡王也可,臣把手里的兵权交给她,臣就能回京都这边安度晚年了,也养养这条腿。”
皇上玩笑道:“昨儿大殿上,你可不是这个意思,怎么,回去之后又被云裳软磨硬泡了?”
云王闻言,顿时大笑起来。
笑过,恳求道:“云裳的功夫不差,也的确跟着臣上过几次战场,不是臣自卖自夸,的确她有几分军事才能,眼下,云王府除了她,无人能接手这军权了,若非不得已,臣也不想将这兵权给她一个姑娘家啊,臣是怕毁了叱云军。”
皇上笑道:“孩子们的婚姻,到底是大事,岂能你我亭中一坐嘴皮一碰就能定了的。”
云王还要再说,皇上率先开口。
“明日,要用镇国公做法,来祭奠大佛寺后山聚集的那些威远军亡魂,眼下,京都的武将,也就是你和苏清,战场厮杀的经历多些,宏光大师的意思,是希望你们都能到场。”
云王立刻道:“那臣就去。”
皇上点头一笑,重重一叹,起身。
背对着云王,凝着不远处的红墙绿瓦,道:“昨儿,好好的接风洗尘宴,硬是被那孽障给搅合了,改天,朕请你喝酒。”
云王眼底,有一缕古怪的神色一闪而过。
“臣恭敬不如从命。”
一顿,云王看着皇上的背影,劝道:“陛下也看开些,儿孙自有儿孙福,没了大皇子,陛下还有四殿下,五殿下,九殿下,后宫还有那么多小皇子,万万不可为了他一人,伤及自己。”
皇上回头,看着云王笑,“你就这么劝朕?”
云王一脸恭顺却也满目忠诚。
“臣是不想陛下为了这么件事,伤了龙体。”
顿了一下,云王道:“听闻昨夜为了和那些劫走大皇子的人纠缠,禁军统领伤势严重。”
皇上觑着云王的神色,扯嘴苦笑,“是啊,朕真是低估了那个逆子,居然有这样的本事,从禁军的手里跑了,还险些要了禁军统领的命。”
第四百六十二章 恶趣
云王神色一重。
“禁军统领的功夫,在大夏朝的武林排行榜,那可是年年前十的人,怎么竟就是真的被伤了,臣还以为,是谣传。”
一脸的不可思议。
紧接着,啧啧摇头叹息。
“大皇子殿下身边的高手,还真是厉害,纵然是臣,再年轻二十岁,这腿没有毛病,也打不过禁军统领,真不知道大皇子殿下从哪搜刮来这样好功夫的人。”
皇上不动声色的看着云王,叹了口气,没有接这话。
云王默了一瞬,忽的想到什么一般,看向皇上。
“听闻三和堂的总堂就在京都,陛下,该不会是三和堂的人吧?三和堂的江湖排位,综合水平第一,少帮主秦苏,在去年的个人排名上,是第六,这样的功夫,伤了禁军统领,简直绰绰有余。”
福公公诧异的看了云王一眼。
三和堂?
开什么玩笑!
三和堂的老大,是我们九王妃的娘!
没知识,真可怕!
皇上幽幽看着云王,转瞬,若有所思点点头,“你这么一说,倒也有几分可能。”
顿了顿,皇上又道:“不过,朝廷和三和堂,向来没有往来。”
云王就道:“是真的没有往来还是表面没有往来,陛下还是查一查的好,万一真的是,就这么在眼皮子底下,将来要是真的掀起轩然大波,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紧接着,云王自言自语啧啧,“除了三和堂,一时半会,臣还真想不到还有谁有这样大的本事,这可是帝都啊,又是在天牢附近,能做的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得,太难了。”
皇上笑了笑,自嘲苦叹,“眼下禁军统领一受伤,怕是要一个月才能下地,这段期间,禁军由谁统领,朕都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云王可有推荐?”
云王立刻道:“臣有心为君分忧,可无奈,禁军中,臣一个不认识啊。”
云王说罢,皇上哈哈哈大笑起来。
云王也跟着笑了几声。
凉亭里,一派君臣和睦的样子,闲话几句,云王有些尴尬的掏出两张银票。
“陛下,这是云裳赔给公主殿下的,自知她自己昨日酒多失言,得罪了公主,不敢进宫,让臣代劳。”说着,慈父一般,摇头笑笑。
皇上盯着那两张银票,眼底闪过冷色。
云王这是,给他难堪了吧。
毕竟昨日云霞说的那些话,虽然令人痛快解气,可实在不符合一个公主该有的气质。
嘴角一扬,皇上拿了银票,转手递给福公公,“回头给云霞送去。”
云王颇带几分诧异的看着那银票。
皇上就这么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收了?
他就不觉得云霞丢脸?
云王心思一闪的功夫,皇上笑道:“你还说云裳如何厉害,如今这么一点小事就拉不下脸抹不开面子,实在也是小女儿做派了!”
云王……
他刚刚,只想嘲讽云霞公主一番,才有意那样说的。
没想到,皇上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竟然拿这事说云裳。
“毕竟那是公主,云裳一直懂分寸,知道什么是君臣有别。”
皇上就哈哈大笑起来。
“你个护犊子的,你家云裳要真知道君臣有别,为何又得罪了朕的公主!”
皇上一副开玩笑的样子,云王只得一脸尴尬的笑笑。
皇上笑过,一叹,“云裳这名字,还是朕赐的,与朕的公主们,同占一个云字,这孩子有出息,朕也欣慰啊,叱云军后继有人比什么都强。”
话锋一转,皇上又道:“不过,统管一军上下,到底不是寻常事,云裳和苏清不同,苏清在做将军前,已经在战场上厮杀磨练了三年,并且是货真价实的军功摆在那。”
说着,皇上拍拍云王的肩头。
“云裳要想和苏清一样,执掌千军万马,起码,也要像苏清那般,有些拿得出手的军功,朕才好封她,不然,随便你们一提,朕就封她一个女娃子一个将军……”
幽幽含笑,看着云王。
“旁人还以为,朕是被你叱云军威胁了呢!”
云王立刻肩膀一缩,扑通就跪下,“臣不敢。”
皇上昵了他一眼。
嘲讽朕的公主?
朕的闺女,只能朕嫌弃!
跪着吧你!
云王跪下一瞬,皇上端起茶盏,一副被惊到的样子,喝了一口茶,呛得一阵咳嗽。
福公公……
一面给皇上拍背,一面心头无语的翻白眼。
为了让云王跪一会,您咳这么半天,也不觉得亏得慌。
皇上……
扫了一眼云王那条不利索的腿,终于咳嗽落下,皇上忙虚扶道:“快起来,这里又没有外人,动辄就跪,朕成了暴君了?”
这话说的,云王就更没法起了。
不仅不能起,还得跪在那,把皇上千秋万代一代明君的歌颂一番。
待他说完,皇上一笑。
“朕真是一个明君啊!”
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一脸陶醉的样子。
仿佛沉浸在云王的恭维中,浑然忘了云王还跪着。
云王……
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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