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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戏骨)-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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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着华妩身后的人点头哈腰;“您别见怪,这女人进来之后就是这样,还以为自己有多娇贵,也不看看长了张什么脸。”
“我跟您说,当年甄皇后也是关在咱们这,保证逃不掉!”
“闭嘴。”冷淡的声音来自柳宁,那狱卒顿时像吃了黄连,苦着脸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这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主,可千万不能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华妩满腹狐疑地看了看那个狱卒,就这样的货色,真能在死牢活下来?
一只手从后握住了她的,薛逸似笑非笑在她耳侧开口,“真口无遮拦的,活不到现在。”
这人已经成精了,绝对的!
“华妩……薛逸……”宋瑶的瞳孔微微紧缩,她理了理脏乱的囚服,仿佛那还是她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华贵宫装,“你们是来看本宫笑话的?”
刚才看到柳宁那一瞬间的失态仿佛是他们的错觉,宋瑶挺直了脊背,修长的脖颈像一只垂死的天鹅。
但她实则不过是一只自以为是天鹅的丑小鸭罢了,从头到尾,一直都是。
“甄绮死了这么久,你也应该去陪陪她了。”柳宁声音冷淡,看着宋瑶的目光凉得让人心惊。
华妩微微挑眉,和薛逸对视一眼。
今天看起来是柳宁来算账?这还真不像是他平日里的作风,正经的让人有些……好笑呢。
不过这些话,还真要柳宁来说才更能达到效果。
既然有人代劳,华妩也就乐得靠在薛逸怀里看戏。
宋瑶难以置信地瞪着柳宁,“你说什么?”
“我说,你早就应该下去陪阿绮了。”
还是那张宋瑶爱了一辈子的脸,还是那个她日日夜夜心心念念得不到的男人,可是为什么,说出来却是那么伤人的话?
“她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骨头都烂成渣了!”宋瑶情绪有些不稳,反手指向华妩,“你既然都已经答应娶了华妩,还有什么资格提她!”
宋瑶的视线骤然停在揽着华妩腰的那只男人手上,她愣愣看了片刻,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柳宁,你娶了个女人竟然还是只喜欢别人的破鞋。”
“你以为这样找个挡箭牌夏泽就不会追究你喜欢甄绮的事?”宋瑶笑得连眼泪都下来了,“他心里一直一清二楚!”
“现在是我,是宋家,是幽微,接下来就是华家和你!”
宋瑶还待再骂,却忽然觉得门齿一阵剧痛,她莫名其妙抬手捂住嘴,再一看却发现手心里躺着几颗断了的门牙。
薛逸淡淡看了她一眼,“虽然我向来不打女人,但嘴脏成和畜生一样的,出手教训一下也未尝不可。”
华妩眯起眼,“宋瑶,你难道从来没想过自己有错?”
看着宋瑶的表现,她只觉得心寒。
虽然知道这个女人没心没肺,但却没想到从头到尾她竟然半点忏悔的意思都没有。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宋瑶漠然看了她一眼,“我最大的错误,就是在青州没弄死你!”
“你凭什么嫁给柳宁?”似乎是受得刺激太多,宋瑶有些恍惚,自言自语道,“我什么都比你好,为什么甄绮不把我嫁给他?”
“明明那时候甄绮知道我喜欢他的,可她为什么却装作不知道,还享受和你的暧昧不清?”她直勾勾盯着柳宁,“你说……她也是个贱货,对不对?”
“放肆!”柳宁怒道,“宋瑶,你也配提她?”
宋瑶古怪地笑出声来,“我为什么不能提?是你和她对不起我,为什么我反倒不能提?”
眼见她如此颠倒黑白还理直气壮,华妩终于忍不住出言嘲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得不到就毁掉?甄绮当年原本就想让你和柳宁一对,谁知道你那么迫不及待地爬上夏泽的床……”
“笑话,没了我也有别人,甄绮那个蠢女人,真以为夏泽能从一而终?”宋瑶像听见了什么笑话,“他可早就忌惮甄家忌惮得你死我活了。”
这话倒也确实不假,一时间连柳宁都不知如何回答。
对于夏泽而言,只要不能在掌控之中的,那么除了毁掉,就是扶植另一项与之制衡。宋瑶不过是适当其会罢了。
薛逸慢条斯理地抚摸着华妩的长发,对他们三人的话全然没什么兴趣。
华妩下意识往后靠了靠,身后的热源让人觉得安心,宋瑶浑身散发着带毒的阴冷,她还真怕这女人狗急跳墙做出些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怕什么,有我在。”薛逸的笑声低低响起,带着三分安抚。
“你当年为什么要弄死甄绮的孩子?”华妩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那注定是个死胎啊……”宋瑶嘲弄地看着她,“你既然跟甄绮是一伙的,说不定还接了她的烂摊子,难道不知道夏泽早就给她吃了药?慢慢积攒下来,刚好到出生的时候就死,我不过是避免她更伤心罢了。”
“不然,你问问柳宁?”宋瑶的声音中嘲意更甚,“这药可还是他从幽微那拿来的。”
想起那个未成形的孩子,华妩只觉得一阵心悸。
竟然从头到尾,夏泽都没有打算让他出生过?为什么……难道就是为了甄家?
“为什么……”华妩几乎咬碎了牙,“”
“因为他不想要你的孩子,却还要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宋瑶同情地摇了摇头,“可怜甄绮还一直以为是我教唆,也不想想,要是真没夏泽的允许,我哪来那么大的能耐?”
“要知道那时候,我可才刚刚爬上他的床。”
“她说的是真的?”华妩缓缓转向柳宁。
“是……”柳宁只觉得口中艰涩,如果那时候他知道那会是甄绮最后一个孩子,说什么也不会……
但凡事哪有那么多如果?
夏泽要取信幽微,他要站稳脚跟,宋瑶急着表忠心。
一环套一环,甄绮只是恰好成为牺牲者而已。
华妩只觉得寒意仿佛渗透进了骨头,她浑身都冻的彻骨,上辈子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薛逸敏锐地察觉到了华妩的不对,从后揽住她,下颔搁在了她的头上,懒洋洋道,“不过都是些陈年破事,翻出来有什么用?”
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宋瑶的方向,“说这么多,倒还不如让她到下面去慢慢解释。”
既然得罪了他的小阿妩,原本还能让她再活到明日,眼下看来多一刻少一刻也没什么区别了。
宋瑶本能的产生了恐惧,“你要做什么?”
“小阿妩,”薛逸亲昵地用下颔揉了揉华妩的发顶,“你说,要怎么处置这个女人?”
“不如头上涂上蛇药,身子丢进万蛇坑如何?反正夏泽也只要个脑袋而已。”
这年代,如果不能留个全尸,那么按照民间传说注定是要当个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的。
宋瑶顿时惊恐地睁大眼睛,“你不能这样对我!”
柳宁面色惨白的不似活人,显然想到了甄绮的遭遇,如果不是薛逸,阿绮也早就成了不能超生的孤魂野鬼!
“为什么不行?”他平静地反问,“阿绮都能这样,你为什么不行?”
宋瑶顿时瘫软在了地上,她几乎绝望地伸手去抓柳宁的袍角,“柳宁,你不知道我爱你?那都是因为我爱你啊!”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柳宁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残忍,“反正我从头到尾爱的只有阿绮而已。”
他已经全然不顾身边还有自己的未过门妻子。
……当然他未过门妻子早就靠在别的男人怀里这种事情就不用说了。
“你亲我一下,”宋瑶忽然抬起头来,指了指自己满是鲜血的唇,“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当年为什么你救甄绮没有成功。”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当年夏泽是怎么和幽微勾结,背着你杀了甄绮了……”宋瑶近乎破釜沉舟地直起身来,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脸面,“只要,只要你像当年亲她那样亲我一样……我什么都告诉你!”
柳宁的动作僵住了,他眼底通红地瞪着宋瑶,宋瑶却恍若不见,只是朝他痴痴地伸出手。
“来啊,只要你亲我一下……什么都告诉你。”
她的声音恶毒的像一个诅咒,华妩没来由打了个寒颤。
……她怎么不知道柳宁亲过她?能不能不要当着正主这样做她表示压力很大啊喂。
薛逸却还在这种时候插过来打乱,“小阿妩,他俩说亲,你在这紧张什么?”
华妩没好气翻了个白眼,“我只是觉得肉麻而已。”
薛逸亲昵地蹭了蹭她,“多肉麻的事都做过了,真是个小姑娘……”
姑娘你妹!
柳宁犹豫了许久,宋瑶眼中迸发出一丝光亮,她语速骤然加快,就像是个引诱人堕入黑暗的恶鬼。
“我还可以告诉你,她当年曾经怎么说过你……”
柳宁一步一步朝她走去,就在他即将俯□那一刻,华妩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别亲了,想知道什么,薛逸这都有。”
被推出来挡刀的薛大督主莫名其妙,本来还想看好戏,结果小阿妩不乐意。
不过这其中关联对西厂而言确实不算太难查,更何况,还有谁比正主更清楚当年她对柳宁的观感?
宋瑶美梦破裂,疯了一样地朝柳宁扑过去,但沉重的铁镣却像栓狗一样把她死死局限在了角落。
“走吧。”华妩懒得再看。
柳宁一言不发,当先走了出去,薛逸对华妩眨了眨眼,也先行一步。
华妩落在最后,反身走到宋瑶面前,在她恶毒的瞪视中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阿瑶,我回来了。”
宋瑶肝胆俱裂的惊惧叫声划破了夜空!
柳宁刚想转身却被薛逸拦住,西厂督主卸下那副笑脸面具,淡淡道,“那不是你能管的事。”
柳宁若有所思地看了声音传来的方向片刻,再不留恋地大步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v=下一章最后一击!
嗷嗷嗷嗷这么虐的少女们觉得还过瘾咩?
谢谢sakurasaka2009少女的地雷!
☆、140最新更新
宋瑶狸猫换太子的消息终究属于宫廷丑闻;夏泽原本打算息事宁人;悄悄地给两人安排一个猝死也就过了。
毕竟皇长子才不过百日;这么大的婴儿死了的多得是;至于新上任的皇后娘娘自然是因为孩子死了所以伤心过度,没过几天也就跟着去了……
多完美无瑕的安排?
既对百姓有了个交代,也能不太落幽微的面子……现在幽微势大;夏泽虽然有想法借着这一次狠狠地对他整治一番;但却又觉得还没到时候。
不料压根不需要他把这借口放出去,不过几日功夫,民间非但已经绘声绘色地传开了狸猫换太子的故事,甚至连宋瑶达林寺偷情的细节都尽善尽美……
夏泽简直咬碎了一口钢牙。
“简直是狗胆包天!”在宠臣的面前;夏泽终于狠狠地掀了桌子;“这是谁造的谣!”
柳宁脸色略显苍白,他稍稍抬眼看了暴怒的夏泽一眼,随即又垂下了眼,“”
夏泽怒道,“你这是什么样子!宋家都已经被你推翻了,你还想怎么样?难不成还想杀了朕给她报仇?”
柳宁这次连眼皮都没抬,“臣不敢。”
听听听听,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夏泽几乎气得两眼发黑,恨不得朝他身上狠狠的踹一脚上去。
他这是养的哪门子的白眼狼!
甄绮之死是他们两人心中永远的心结,但他不是明明已经把宋家拿出来作了替罪羊,怎么柳宁天天还是这样一副死人面孔?
言官们本来因为皇长子和皇次子双双出生,也就不再着力于天子的后宫之事,不料此时竟然来了个狸猫换太子,夏泽还想着要选秀那就触了这些自以为是国家栋梁清流们的痛脚。
您看看您看看,您连自个现在的后宫都管不踏实,连皇子血统都能弄混淆,还往后宫里加人,那不是挑事嘛!
零零总总……如果说这背后没有柳宁的教唆,打死他也不相信!
“这消息究竟是谁放出去的,”夏泽黑了脸,“我明明已经给了幽微脸,他还要这么凑上来,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眼见他不再一口一个朕,柳宁这才缓缓开口,“你不是一直想着要除掉幽微?现在他既然不仁,我们不义自然也就没什么打紧。”
夏泽心里微微一动,这倒的确是个好时机。
一直在当幽微附庸的宋家已经被铲除了,幽微一直鼓吹的皇长子又成了炮灰,那么现在的确没有比这更能动摇幽微在民间的声望了。
“为了这次的所谓“天命之子”,幽微在民间可是伎俩百出。“柳宁想到那日他和华庭亲眼见到的婴儿血祭依旧觉得心头一阵阵恶心,“也是时候打破他的神话了。”
“谈何容易,”夏泽先是一喜,随即又冷静了下来,“不过万事开头难,有一就有二,听你说,幽微的道观侵占了不少皇庄?”
柳宁似笑非笑看他一眼,“那不是你安给宋家的罪名?”
夏泽大言不惭,“今非昔比,宋家也是遭人指使。”
同样的手法,就像把贪污大案栽赃给宋家一样,这些臣子恐怕还不知道,他们在天子的眼中不比一条猎犬更值钱。
柳宁忽然觉得好笑,他岂不是应该谢恩于在夏泽眼中他至少贵过一条狗?
“你在想什么?”夏泽见柳宁出神不由有些不满,“有话不妨直说,你我之间没那么多避讳。”
柳宁摇了摇头,“我觉得你应该提防华庭。”
既然已经确定不是一路人,那就没必要尽心尽力。
夏泽丝毫不以为意,“华庭已经证实了他的忠心,不过你既然这么说……那就让他去掀这个风浪就是。”
“至于薛逸,这次如果不是他查出了消息,我还真被宋瑶那个贱人牵着鼻子走了。”夏泽想起自己头上的那顶绿帽子只觉得脸面无光,“那个奸夫呢?”
“早就杀了,”柳宁一句话在喉头转了转,终究没有再开口。
你和宋瑶这么多年夫妻,难道真相信她会看上那样一个除了一张脸什么都没有的小和尚?
“对了,你抽个空把宋瑶处理一下,”提到这个曾经和他同舟共济的女人,夏泽的语气轻慢得无异于在提一条狗,“手脚干净点,别再弄出些有的没的。”
柳宁点了点头。
即便是现在他在用薛逸,但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柳宁来更放心。
死牢中。
宋瑶浑浑噩噩地盯着黑暗中的某一点,连老鼠从她脚面上爬过都没有察觉。
她心中全是恐惧……这怎么可能,甄绮怎么可能还活着?
她明明亲手把她捂死的,她明明亲手看着她被扔进乱葬岗!这怎么可能!
身边似乎总是有女人的笑声,宋瑶惊恐地靠着墙,不敢再看。
那都是些熟悉的声音,那个试图在花园里夏泽最喜欢的桃树下面圣的小宫女,怀了三个月孩子的徐贵人,
还有……还有甄绮。
“宋瑶,你为什么要杀我?”徐贵人在她耳边吹气,说不出的阴森,“你明明说和我是一辈子的好姐妹啊……为什么要给我下堕胎药?”
“那么多血……整张床都被染成了黑色,你看到了吗?”
“我每天晚上都在看着你睡觉,你竟然都不知道?”女人咯咯的笑声里全是恨意,“不过这也没什么,我在下面等着你,我们可以好好算算账……”
“娘娘,不是您告诉我那里可以见到皇上的?”小宫女的声音也插了进来,“为什么张嫔娘娘要打死我?”
“娘娘……”
“宋瑶……”
……
无数个女声在她耳边响起,宋瑶心中恐惧到了极点,拼命地用手捂住耳朵尖叫,“滚开!你们都给我滚开!你们都该死,该死!”
牢房门忽然发出一声轻响,一点如豆的烛光缓缓亮起。
宋瑶听到脚步声,眯起眼看向亮光,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想爬过去,却被铁镣死死扣住。锈蚀的铁镣深深陷入她的手腕和脚腕,伤口处鲜血直流,糜烂处散发着难闻的恶臭,但她却全然不顾。
“让我出去,让我出去!”
面前仿佛有女人的长发拂过,宋瑶惊恐地大叫,“你们不要过来!不是我杀的你们!”
她还要再叫,却被一个男人的声音定在了当场。
“你现在这样,真是让人反胃,宋瑶。”
宋瑶抖抖索索地往后缩去,缩到见不到光的角落,双手捂住脸,“你怎么来了,你为什么还要来!”
她现在一定很丑,不能让他看见!
“你再遮又有什么用?”柳宁平静地开口,“整个人都恶臭扑鼻,和你的心一样黑。”
“你早就该下地狱了,宋瑶。”
宋瑶从指缝中发出呜呜的哭声,“你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我来看看你是怎么死的。”柳宁的声音温柔而平和,仿佛透过她看着某个人,“我想知道,她当时死的有多痛苦。”
宋瑶终于缓缓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笑意。
你还不知道她回来了吧?我不会告诉你的,我这辈子都不会告诉你的!
柳宁似乎也没心思和她多说,挥了挥手,几个狱卒一拥而上按住她的手脚,一层层用沾湿的牛皮纸覆盖上她的口鼻。
宋瑶只觉得铺天盖地地窒息感朝她涌来,她下意识的拼命挣扎,却发现四肢被按得纹丝不动。
死亡的恐惧终于压倒了她,她想尖叫,却发现口里发不了半个字!
她朝着柳宁的方向拼命地挣扎,胸口憋闷得几乎要爆裂!
你放了我……我告诉你,我什么都告诉你!
你不是想知道甄绮的消息?你不是想知道她到底爱不爱你!我都告诉你!
……你不能不看我,我只是……我只是爱你啊。
柳宁,柳宁……
……
宋瑶的挣扎逐渐弱了下去,直至没了最后一点声息。
“大人,已经死了。”
狱卒松开手,朝柳宁恭恭敬敬地汇报。
柳宁从头到尾都一直在旁观着宋瑶的挣扎,自然知道宋瑶挣扎的有多惨烈,死的有多痛苦。
这都是你应得的,阿绮是怎么死的,你就要和她享受一样的痛苦。
“把她的头割下来,”柳宁吩咐道,“装进黑袋子里,一会我要带走。”
“是。”
头被割下来送上,柳宁最后再看了一眼宋瑶死不瞑目的脸,冷笑一声,“尸体剁碎了,拖到乱葬岗上去喂狗。”
“对了,不看着野狗吃完,不要回来。”
狱卒对视一眼,恭恭敬敬地应道,“是。”
城墙上。
“挂上去挂上去……”一个兵卒满脸不满地接过一个黑布袋子,不耐烦地甩了甩,“这什么啊?他娘的没见到上面都挂成串了还挂他妹啊挂!”
来人抬脚就把这个刺头踹了个跟头,大咧咧骂道,“叫你挂上去就挂,哪有那么多废话!”
兵卒捂着屁股嗷嗷惨叫了一声,满脸不愿意地把黑布袋子往背后一挂,像个猴儿一般几下窜上了竹竿顶,嘴里依旧在嘟嘟囔囔,“操,这姓宋的怎么那么多人,搞得还要另外竖根杆子……”
他边骂边老练地从布袋里摸出人头,拿在手里看了看顿时惊艳地吹了声口哨,“头!这娘们长得真不错!”
他抓着那颗血淋淋的人头从竹竿上又滑下来,献宝一般地把头举上去,“说说呗,这么好看的娘们怎么也抓回来杀了,就算卖个官妓也好啊!”
被喊成头的男人皱了皱眉,“就你小子话多,还不赶紧挂上去!这可是重犯!”
眼见兵卒还一脸不乐意,那头儿冷笑一声,抓起兵卒往上一扔,那兵卒哇哇地叫着,手里的女人头顿时脱手而出,重重地砸在人来人往的大道上。
恰好此时一匹骏马飞一般冲了过来,女人头顿时像西瓜一般被踩爆了,黄黄白白的东西溅得一地都是……
兵卒:“……”
头儿:“……赶紧挂上去。”
兵卒看着那颗头欲哭无泪……这都碎成豆腐脑了怎么挂上去啊喂!
作者有话要说:宋瑶最后一发=v=
嗷嗷嗷最后柳宁还是让她和甄绮一样死了噗!
少女们,乃们看的解气了咩,扭~~~
☆、141
京城的气候过于严寒;华夫人打算开春华妩成亲之后就回青州;这多少也有些对华庭的忌惮在里面。
只要看着华妩成了亲;难不成华庭还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强夺臣妻?比起华庭;华夫人的心无论如何都偏向了柳宁。
她很清楚华庭绝非良配,与其让华妩在后宫注定孤单一生,还不如让她嫁入柳家;至少按照柳宁的性子;表面上绝对会给她一个当家主母应有的尊崇。
什么你说山盟海誓忠贞不二?
省省吧姑娘,这世上有几个男人是不吃腥的猫?能不接二连三地往家里带已是万幸,难道还真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
笑话!
华妩完全不知道自家娘亲的心思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薛大督主一大早就把她给弄了出来;以至于她现在都还在青皮马车里打呵欠。
“干什么……”
“带你去看个东西。”薛逸身上还带着晨起的寒气;华妩向来觉得每日上朝这件事浪费时间且没有必要,整日里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听那群言官相互攻歼,文人清流间的斗嘴皮是最无聊不过之事。
武还能争出个第一,文难道还能比出个第二?
眼见她上下眼皮又要合到一起,薛逸也就不再顾念方才为了不冻到她还在炉边上暖暖,直接把华妩抱了过来。
“说说看,宋瑶已经死了,你接下来打算报复谁?”
他的声音温柔宠溺,但落在华妩耳中却是汗毛倒竖。
……这究竟是在问她还是问甄绮?
薛逸满意地察觉到了怀中的少女一僵,“宋家只是一个开端,如果你要替她报仇的话,这后面的人可还多着呢。”
他当然知道自己问出这句话来是什么效果,但现在他眼前的人是华妩,不是甄绮也不是别人,那么就算有那么点奇怪,又有什么关系?
谁能没点自己的秘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华妩勉强爬起身来,背后那只八爪鱼实在过于巨大,她挣扎的时候都仿佛听到了自己的肋骨发出了悲惨的鸣叫……
真是够了!
“没什么意思,”小猫挣扎的太厉害,薛逸也只好放开手,“单纯问一问你的心愿罢了。”
华妩心中没来由有些光火,“那是当然,西厂督主对枕边人向来出了名的大方,一切只在你想不想,而不是做不做。”
“我倒是很想和小阿妩做,可小阿妩非要有个名分。”薛逸故意曲解她的话,在华妩暴怒前笑眯眯复道,“自然,我也是很愿意娶小阿妩的,可惜……华夫人似乎不乐意。”
华妩眯着眼睛看了他半天,薛大督主一脸无辜,最后只得颓然叹了口气。
华夫人的确是相当不喜薛逸,谁让那会这厮太过有名?
哪怕有了华宜之死的秘密作为打底,但说到底,死人还是得给活人让路,如果能短暂地无视某些可疑的对象换取华妩的一世太平,华夫人是绝对做得出让步的。
不是没考虑让华妩嫁到青州,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华庭一旦登基,哪里还有她的活路?
“如果你要为甄绮复仇,那么仇家还有幽微,还有夏泽,还有柳宁……”薛逸顿了片刻,“说不定还有我?”
“就这样,你还要一查到底?”
虽然看起来有些无稽,但薛逸就是想知道现在在华妩心中他究竟有多重。
华妩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了他半天,“你疯了么?”
薛逸:“……”
“幽微和夏泽我是一定要他们的命,”华妩没心思安慰犹自在咬枕头的西厂督主,“西厂那时候插手是皇命,不插手是给甄绮脸面,归根到底和西厂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
想到薛逸的小心思,华妩只觉得好笑,亲昵地在生闷气的薛逸颈侧蹭了蹭,“人家都是上赶着要扯脱干系,哪有像你这样上赶着来等我下黑手的?”
薛大督主哼了一声,默默扭过头去。
华妩:“……”
给你点颜色你还真灿烂了喂!给我把头转过来啊魂淡!
青皮马车走到城门口的时候天才刚刚亮,城门刚开,进出城门的人也不算多,薛逸选了个僻静点的地方让华妩下了车。
……什么你说是担心华小妩被外人看了去?
不谢谢你想太多了比起华小妩被人围观明明是薛大督主被围观的可能性更大啊喂!
当华妩一抬头,她瞬间明白了薛逸是让她来看什么。薛大督主向来是无风也要起浪,更何况眼下还有宋瑶这么个好笑柄?
幸而现在是隆冬,一长串人头挂下来除了风干了也没见到夏日里那种苍蝇满脸爬的恶心场景。华妩眯起眼,那里面甚至还有几张她很熟悉的面孔。
再往上看,最顶端挂着的那个支离破碎的女人头让华妩忍不住有些反胃,被踩成烂西瓜一样的头,被几根竹签子草草插了固定住,竹签从左耳孔穿入,右耳孔穿出,另一根从后脑破洞插入,再从犹自圆睁的眼珠子穿出来。
想来做这项活的人大大咧咧惯了,女人头的眼睛都被捅了出来,凝固在竹签上,看起来恶心到了极致。
但就算是化了灰她也能认出来,那是宋瑶的头。
“这是怎么回事?”华妩有些诧异,她虽然不至于生母,却也没想到宋瑶的头那么惨。
“被马蹄踩的,”薛逸毫无同情心道,“对了,她的尸首被分尸了丢到乱葬岗喂了狗……小阿妩,晚上睡觉怕不怕?”
“你要来给我暖床么?”华妩面无表情道。
“荣幸之至。”
华妩笑靥如花地转过来捏了捏薛大督主的脸,“做梦。”
薛逸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薛逸这么大费周章地把人弄出来自然不会仅仅只是为了看宋瑶的头,两人看完之后也就转了地盘,去了京城最好的私房菜馆吃饭。
两人现在关系并未明朗化,华妩也懒得去那些所谓的京中大酒楼,上辈子都吃过的东西,这辈子她还宁可和薛逸两个人好好私下聚一聚。
说到上街的机会,难道她还少了?
薛逸安排的地方,从来都是精品。
连华妩都不知道,薛逸竟然会对她的喜好这么了如指掌,从布局到盘箸细节,统统都是她的最爱。
难怪有人说,只要西厂督主下定主意哄人,神仙也难救。
华妩对此表示压力山大。
“今天不谈其他,你就当出来散散心。”薛逸亲手为华妩斟上果酒。
她的身体虚弱,不宜动喜怒,更不宜饮酒,因而只用带了点意思的果酒代替。虽然知道薛逸多半是问了林凤举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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