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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戏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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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甄绮恰好路过,现在的见死不救神医早就成了他人腹中美食。
林凤举祖籍青州,每年此时会回来扫墓。这事极为隐秘,除了甄绮寥寥数人,再无旁人知道。甄绮之所以得知,也不过是因为林凤举一句话。
“后宫险恶,万一出了什么事,你也知道怎么找我来救你,只要你能吊着最后一口气,我就能保你不死。”说这句话的时候,林凤举不过弱冠,但早已心如铁石。
林凤举特意告知了甄绮几个能联系到他的方式,青州正是一处。现在恰逢林凤举回乡扫墓的时候,华妩能这么快找到他,也就不足为奇了。
那张所谓的招贤榜,招的只不过是林凤举而已。
龙轩去的快,回来的更快。
消息递回,林神医在进入华府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不是华妩,而是华庭。
林凤举只是见死不救,但并不代表他不通世事。诚然,天下哪个权贵没有一病半痛,但神医,历朝历代可不止他这一个。
“林神医。”
林凤举下车的时候,眼前站定的就是华家现任掌权者。他只是略抬了抬眼睛,淡色薄唇微启。
“华公子。”
外界传闻林凤举喜怒难测,倨傲无比,果然如此。
在林凤举打量华庭的同时,后者也在观察这个争议满天下的神医。他身形修长,但因为肤色极白的缘故,整个人显得有些单薄。
自从下马车之后,林凤举除了淡淡瞥了一眼华庭,对这个传奇般的华家没有表现出半点兴趣,他自幼冷淡,家变后更是偏激到了极致。
“舍妹年幼,不想竟然请来了林神医,”华庭丝毫不以为意,他拍了拍手,几名下人已经将几个箱子抬了上来。
抬箱子的几名侍从显然身怀武艺,如果不是箱子落地时轻微的震动,林凤举也不会注意到箱子里居然装满了重物。
“有劳林神医。”
箱子打开,里面全是各种珍贵药材,按照药性年份井井有条地摆放开来,有价无市的重宝,林凤举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傲慢得令人咋舌。
“这是诊金。”
他们这种世家,用金银来支付才是毫无诚意,华庭得到消息后就几乎将青州城的珍贵药材搜罗一空,加上之前华家的库藏,不出意料还是得不到林凤举的一个好脸色。
不过这也在意料之内,见死不救岂是这么好讨好的?
阿妩阿妩,你这次竟然真的请来了一尊大佛,我之前是不是真的小看了你?
“我来只是为见病人。”林凤举漠然道,话毕竟然拂袖而去。
华庭和龙轩对视一眼,后者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就是这样,来的时候我简直要被冻死在马车里。”
“你告诉了他是我来见他?”待林凤举离开后,华庭微微眯起眼。
这个林凤举,好利的一双眼睛。
“怎么可能。”龙轩忽然打了个寒颤,“别说了,我现在想起他就觉得冷,怎么可能和他多说话。”
☆、6守株待兔
不过区区三天,林凤举就粉碎了华府阖府上下所有适龄未婚侍女的幻想,无他,此人太难伺候了。
从水温到熏香,从菜的火候味道到米的品种,再到他日常起居用度,即便是夜壶的壶口弯曲度都挑剔到了骨头里。
“换掉。”
“拿下去。”
“不行。”
这是先前挤破头抢着去服侍林凤举的侍女们如今最常听到的一句话,可惜已经上了贼船,就算叫苦不迭,只要华庭没发话,她们就得忍下去。
传言到了华妩那里,后者不过闲适地揉了揉怀中哈巴狗的毛,一副兴致盎然地模样,“继续。”
侍女苦着脸退了下去。
继续?再继续下去她们统统都得夭寿三年!
林凤举确实是在有意刁难,但真正的苦主还在后面。
那天龙轩亲自去青岩山请林凤举,先是被他的年轻狠狠的惊了惊,下意识就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他至今都还记得林凤举眯起眼看他的眼神,那种刻薄简直是令人一见难忘。
“你就是见死不救林凤举?”
随后,林凤举对他说了一句话。
“你以为在我面前找死,阎王就会勉为其难收了你?”
龙轩顿时被噎的倒退三步,做不得声。
毒舌,小心眼,这是龙轩对他的第一印象,以至于在和华庭密报时下意识就评价偏颇了一些,甚至于在后来林凤举和华庭会面时腹诽不已。谁知道这人耳朵长在别人肚子里,虽然华庭依旧是按照应有的待遇对林凤举礼如上宾,可惜后者偏偏盯上了龙轩。
一想起此事龙轩就忍不住泪流满面,我不就是说错了一句话么……华府那么多间房,为什么你一定要和我住在一起?
没错,林凤举非但定居在了华府,还指定要和龙轩住在一处。
龙轩咬着被面让出了上房,嘤嘤哭泣着奔去找华庭投诉,被他一句话顶了回来。
“阿妩既然要他,你就让着一点,他总不可能在华府住上一辈子。”
是,林凤举是不可能在华府住上一辈子,但是他怎么能跟华庭说自从林凤举住进来之后他连每天早上小龙轩起立问好都再见不到,更别说去找卿欢楼那些温柔娇软的小美人了。
诸位看官,你们没有想错,龙轩成功的痿了。
但凡是男人,对于这方面的能力都有着极为偏执的自尊心,龙轩先是觉得天塌了,但依旧不死心。而后当他四处寻觅偏方依旧未果时,只得悲愤地承认。
所谓见死不救,的确还是有他的本钱的。
当林凤举终于和华妩见面时,龙轩简直是载歌载舞,就差亲自将人打包洗净送上华妩的床,啊不,送到华妩面前。
林凤举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哪怕我不在,药也会一样起作用。”
他真的只是对林凤举腹诽过几句,龙轩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眼泪在肚子里哗哗的流,他不是没本事对付林凤举,但架不住人家现在是座上宾,比他的地位高多了。
人间最怕是失宠,龙轩忧郁地目送林凤举远去。
“林公子,这边请。”
美貌的侍女在前面引路,目光却止也止不住的往林凤举身上飘过去。
虽然林凤举已经恶名鹊起,但耐不住此人实在有一副好皮囊。修长俊美的男子,黑发在背后松松拢成一束,冰白色的长衫,略下抿的薄唇,怀春少女们最爱的薄情男长相。
你看,浪子回头金不换,总以为自己是他最后一个,这种不切实际的美梦从古到今都不乏市场。
林凤举对此毫不关心,在这的几天内,已经足够他明白这次去青岩山请他来是华家小姐的意思,时间点卡的如此之妙,不能不让人心生怀疑。
他居无定所,但知道他年年会回青岩山扫墓的人却只有一个,甄绮。
可是这个前废后真是个废物,哪怕得了他保她不死的承诺,依旧没有撑到他赶到,甚至连尸体都被扔去了乱葬岗。他纡尊降贵前前后后亲自找了七天,乱葬岗满地都是被野狗啃过的残尸,管你是金枝玉叶还是蓬门陋户,腐烂的肢体都不会有任何区别。最后他不得不承认,那个曾经最尊贵的世家贵女,恐怕早已尸骨无存。
难道,她没死?
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林凤举的脚步几不可见的一滞,说不清是期待还是犹豫,停顿片刻后才抬头看向对面的女子,而当看清华妩面容后,眼神微微一冷。
果然不是她,原本以为会是一个还了人情债的机会,没想到居然是鹊巢鸠占,甄绮死了都没把这消息带进棺材里烂掉,真是符合她的性子。
“病人在哪?”既然不是,林凤举也就懒得再和她浪费时间,直奔主题。这些高门大户的小姐,只要沾上就是个麻烦,还是远远避开的好。
“锦儿,去找龙轩把人带过来。”华妩偏头吩咐。
被唤作锦儿的侍女点了点头,随即迟疑道,“可是小姐……”
“医者无男女,”华妩笑眯眯道,果不其然见到林凤举黑了脸,“想必林神医,也是一样。”
她这句话其实已经堪称不敬,不过这句话,是曾经甄绮取笑林凤举时说过的原话,如果他有心,应该会有所觉察。
当然,她也不保证林凤举的记性会好成这样,对一个完全不是心上人的女人的每句话的记忆犹新,但是现在也只能赌一把。
林凤举拂袖而去,竟然走的比锦儿还快,华妩目瞪口呆。
赌错了。
“宿梁坡外,青岩山上,烟火可旺?”华妩祭出杀手锏。其实她很想说香火,但既然当年林凤举家人是被烤了吃,那就点醒他好了。
挟恩不报,这可不是她的性子。
林凤举的脚步一顿,看向华妩的眼神中带着嘲弄,就是她得了甄绮的消息?真不知道许了那女人多少好处。
“小姐可是发了癔病,如此胡言乱语。”最后四个字被他放慢了语气念出来,杀伤力简直加乘。
“当然,林某不介意顺便帮小姐诊诊病,诊金另算。”
“还不快去?”华妩瞥了一眼锦儿,后者正惶然看着这边。
“是。”锦儿应了一声,提着裙子快步奔了出去。
不好不好,小姐和林神医看样子像是要打起来,赶紧去找龙轩公子,省得神医公子吃亏。
……姑娘,你家小姐才是一点功夫都不会的那个。
“林凤举,王大富最后被剁的怎么样了?六百刀,把人活生生剁成肉泥,那些心肝肠肺可真恶心,对不对。”
林凤举的眸子瞬间紧缩,王大富是当年带领饥民袭击他家人的饥民头子,他特意把他留到最后,让他看着自己的妻女被残杀后才亲手宰了他。
华妩掌握了主动权,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对面的椅子,“坐下来细谈?”
“死在我手上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谁是王大富?”
居然连这种消息都被透露了出来,林凤举心底有怒意涌上,果然还是太轻信她了,也罢,既然甄绮她卖的出来,那这份人情他还了就是。
从此天南地北,各不相干。
“三十七人,除了在你动手前病饿死的三人,其他的统统死在你手下,还不记得王大富是谁?那么,六个人呢?”
旧事被翻起,冷心冷清如林凤举,呼吸中也有了血腥味。
六个人,是他死的家人,三十七人,是饥民的总数。
三十七个人,不管男女老少,惨叫、哭泣 、怒骂、呻吟……少年浑然未觉,一刀一刀用力砍下去,血溅到眼睛里也不伸手去擦,在血红的视野中把仇人们活活砍成了一堆肉块。当他从密室中走出来的时候,浑身满是不知何时飞溅上去的血肉,狰狞如修罗。
对甄绮他不过说了一句话,
“我等不到再过几年,哪怕他们少了一个,我都会永世不得安宁。”
“如何,现在能证明我的身份了?”
并不是来借机求报,林凤举微微一愕,随即狐疑地看向华妩,难道她接下来要说的是她就是甄绮?
荒谬之至。
果不其然,华妩接下来一句话就是,“林凤举,我是甄绮。”
最后两个字做的是口型,她不敢保证周围没有旁的眼线,一旦暴露她借尸还魂,恐怕明日就可以在菜市口见着她。
焦香酥嫩,遍体漆黑,火刑伺候。
“甄绮?”林凤举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你先去乱葬岗把她尸身凑全了,再来用她的份例吧。”
华妩已经不抱希望跟林凤举玩“猜猜我是谁”的把戏了,从林凤举的表现来看,还是跟他亮明身份才是正道。
指望他猜?下辈子吧。
“自从我醒过来,就成了眼前这样。”华妩开门见山,一记大雷就这么砸了下来。
“就凭这么几句话,就想证明?”虽然之前在华妩说饥民死因之时,林凤举就已经怀疑过,只是这怀疑太过于惊世骇俗,他也只能压了下来。
借尸还魂?他还狐仙野鬼呢。
知道未必能取信于林凤举,此人向来多疑,恨不得在身后长出九条尾巴,可惜在外人面前从来都装的冷心冷性,活活骗过了天下人。
“你既然说王大富,那我们就从他开始。”林凤举忽然一笑,只是那笑容在华妩看起来无论如何都有些令人生疑。
华妩叹了口气,“王大富是个杀猪匠,男人,四十岁。”
“错了,王大富是个女人,只是起了个男人名字而已,骗子。”林凤举淡淡道。
以为这样就能诈出来?华妩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几年不见,你脑子烧坏了,那男人还长了半尺长的胸毛,你家女人长胸毛?”
“龙倩倩。”林凤举面上丝毫看不出变化,反倒是华妩心中犯了嘀咕,她没记错吧?
“女孩,十岁左右,据说是吃了你娘一只……”
“闭嘴。”林凤举正式确认了她的身份,同时也阻止华妩再继续说下去,他不想再重温一遍当年家人是如何惨死的。
这只能说明他的无能,于事无补。
“你居然没死?”
“你难道看不出来,这可不是我原来的身体。”华妩啼笑皆非,举起手给他细看,顺便还转了一个圈,“如假包换的华家小姐,娇嫩嫩的未出阁少女身。”
林凤举难得来了兴趣,仔仔细细把现任华家小姐从上到下看了个仔细,一点都没有看见借尸还魂之人的惊惧感,反倒堪称愉悦,“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太差,出身弥补了资质的不足,你至少白捡了十年的青春。”
华妩愕然,随即暴怒,“我死的时候不过二十二,最多比她大六岁,哪里来的十年!”
但凡是女人,牵扯到年龄的时候总会不智。
“我三天跑死了两匹马,等我赶到的时候,你已经被丢进乱葬岗了。”林凤举碍眼地勾起唇角,“这样也好,我可不想把这辈子欠的债带到下辈子再还。”
华妩嗤道,“再怎么样你也来晚了,我需要你还那个人情。”
“好。”难得被嫌弃一次,林凤举虽然神色不豫,但还是干脆的应了。
“你也不问我要你做什么?”华妩有些懊恼,虽然知道这个人惯来不知所云,但是事关下半辈子,林凤举还是像买猪肉一样一口价,就不能不令人有些揪心了。
“我欠了你一条命,从来不指望你会不要还,只是迟早而已。”
华妩顿时被噎了噎,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
林凤举当年借了甄绮的力,就没想到能全身而退,这些世家贵女,从来不会放过半点可乘之机。
“伸手。”林凤举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摸脉的时间有些长,他脸上不知是幸灾乐祸还是事不关己的神情让华妩有些心底发毛,不得不耐下性子让他细细诊断。
半柱香的功夫后,林凤举叹了口气,华妩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只见他缓缓摇了摇头,“你这次眼光可真不好,这身体非但先天不足,连根基都彻底坏了,那一刀把心脉整个截断了干净,那些庸医居然没有一个看出来?”
华妩心中绷紧的那根弦忽然断了,她苏醒之时身上隐蔽处还有僵硬的尸斑,如果落在有心人眼里……
“他们只会说华庭想听的话。”
林凤举嗤之以鼻,“兄妹兄妹,果然如此。”
“幸亏他们不敢说,要是看出来我现在就该在菜市口那被当成妖孽烧成渣了,”华妩冷哼一声,隐晦地白了他一眼,“更别说给你机会还债。”
“严格说起来,这不叫还债,而叫讨债。”林凤举更为隐晦地提醒她,华妩不由气结。
“先帮我把身体调养好,”坐的时间有些久了,华妩摇了摇昏沉的头。她也的确感觉到身体欠佳,只要稍稍用点心思就会心慌气短,更别说打算出门,走上几步路就恨不得把肺都喘出来,虽然她上辈子身体也没好到哪去,但再怎么也比这个药罐子好的太多。
“你打算回京城?”林凤举收回手,取过一旁书架上的笔,思索了片刻,随意在一张纸上笔走龙蛇了起来。
“你不是说我心脉都断了?”华妩嗤道,“那就把它先接起来,至少表面上得看不出来。”
“要是你心脉现在真的半点联系都没有,你以为现在在我面前喘气的是什么,活尸?”
林凤举的话总是在不动声色间就让她有心口发堵的愤懑感,偏偏又无从发泄,现在她还真得指望着他。
“我尽力,只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要跟正常人一样,是万万不可能了。”
华妩早就有这个心理准备,自从醒来后各种汤药也喝了不少,却惟独不见好,这个身体,早就从内部彻底坏了。
“眼下比回京城更重要的事情在那,”华妩看似无奈地叹了口气,“解决不了这个之前,我还真没法光明正大的回京城。”
“我带你回去。”林凤举顿了片刻,似乎是在等字迹干透。
片刻之后,他将药方递给华妩,“这服药,照着喝一个月,我来带你走。”
知道他向来说得出做得到,华妩大惊失色,“开什么玩笑,现在我回去一文不名,难道要我在京城街上卖身葬父求他恩典带进宫?这种下三滥的戏码想想就够了!”
那个他,他们都心知肚明。
玩笑过后,华妩摆了摆手,敛了正色自嘲道,“甄家已经被连根拔起,你也知道我回去是要做什么,华家的力量你看在眼里,我不信你没有听过华宜的传说。”
“如果我有力可借,为什么不借这股东风?”
“你以前不是这样。”林凤举淡淡道,“从来都是高高在上,恨不得向每个人证明你的无所不能。”
他的未尽之意当然不止如此,如果不是她那么万能,夏泽也不会那么顺畅地在她眼皮底下和宋瑶勾搭成奸。
华妩揉了揉耳朵,装作没听见,如果事事跟林凤举计较,她早就被活活气死了。
以前的她当然不是这样,世家嫡女,金尊玉贵,甄家的暗支尽由她一手掌管,现在的华妩,酒囊饭袋,一无是处,有个得力的哥哥还总打算把她嫁人。
当然不一样。
“袭击华妩的书生疯了,我和华庭打了个赌,如果两个月之内我能查出这书生背后的操纵者,他就放我去京城。”
华妩心道,至于去了京城之后,什么时候回来,那可就由不得华庭了。
“你打的那个算盘成不了。华庭对于华妩的心思,恐怕也就是你看不出来了。”
☆、7蛛丝马迹
龙轩本以为可以偷空享半日的清福,没想到屁股还没坐热,那一厢就传来华家嫡小姐的旨意。
“传龙轩把舒闲带来面见。”传话的侍女字正腔圆,带着一股跟对了主子的优越感,谁不知道华庭对华妩只要不涉及原则问题绝对是千依百顺。
龙轩顿时黑了脸。
传传传,传你妹啊!怎么不干脆把那该死的神医传到阎王殿去大家省事!
龙轩黑着脸,亲自挽了袖子去地牢提人,没想到在那里居然碰到了齐优。原本正因为华妩和林凤举对他地牢环境的嫌恶心生不满的龙轩,看见齐优居然在地牢坐着喝茶,一瞬间顿时有膝盖中了一箭的幸福感。
还是亲爱的小优优好!
齐优显然是在这里等人,此时见到那只兔子已经呆头呆脑的扑过来,放下茶杯,对龙轩招了招手,“过来。”
龙轩欢天喜地奔过去,一时间没察觉有什么不对。
……你是哮天犬么龙小轩?
“你怎么在这里,公子爷呢?”龙轩环视左右,没看见华庭的身影,不由有些纳闷。
齐优向来时刻跟在华庭身边,眼下林凤举在华府出没,华庭既没有给这个所谓的草头神医下半句禁令,也没有阻止他和人的往来,难道那个暗中的观测者就是齐优?
“公子爷还没那么闲,”齐优自然猜出了龙轩心中在打什么小算盘,“别想着借机告状,这会林凤举比你地位高的可不止一点两点,刚还和华妩相谈甚欢,不知道她是哪一点对了林凤举的胃口,堂堂见死不救,果然口味奇特。”
不在外人面前的时候,齐优从来都是直呼华妩其名,虽然有不敬的嫌疑,但华妩实在是草包的天怒人怨,龙轩也装作没听见。
“那个老大夫来的也未免太过凑巧,华妩向来不成事,这次不过贴了几张招贤榜,就能引来天下来查不出行踪的林凤举。”
齐优幼时家贫,倾家荡产才求来所谓的名医救重病的母亲一命,可他母亲依旧在痛苦万分中去世,以至于他现在对于这种所谓的名医半点好感也无。
龙轩摇了摇头,否定了齐优的话,“这也未必,谁知道现在林凤举刚好在这里,她这半年来一直昏迷,就算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手段,这么短短半个月又能翻得起什么风浪?”
齐优不置可否地移开视线。
知道他没听进去,龙轩看了他一眼,幽幽道,“我劝你一句,别和公子爷对着干,哪怕是以为他好的名义。”
齐优脸色变了变,缄默不语。
龙轩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慢慢道,“当时妩小姐濒死,公子爷只说了一句话,救不回华妩,全部殉葬。”
“最近城里又迁进来几户人家,说有和你妹妹年龄差不多的小姑娘,没去看看?”无意于再继续这个话题,齐优淡淡道。
“怎么没去,”龙轩苦笑一声,“我第一天就去看了。”
没有错过龙轩眉间的失落,齐优微微叹了口气。
龙轩这么多年来一直滞留在青州城,为的就是他在饥荒时被人牙子拐走的亲妹妹,龙轩的妹妹是他的心结,暗里的寻找从来没有停过,连带华庭都派去了不少人,可天下这么大,丢的时候又年幼,如何能再找到?更何况这些年连年变乱,一个小姑娘,能活下来的几率又有多大?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只是刻意回避了这一点。
不过龙轩至少还有这唯一的亲人可以期待,而他的娘亲,早就已经化作了黄土。
“我先带人去过去了,”龙轩长长吐了口气,又恢复了平常里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去的晚了,还指不定那个见死不救怎么折腾呢。”
“两个月以后,皇帝和他那宠妃要来青州。”
龙轩瞬间瞪大了眼睛,“当年他们把华家全族赶出了京城,现在巴巴跑来看又是什么意思?”
“托那见死不救的福。”齐优双手拢在袖子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据说是来安抚当年功臣,顺便给那宠妃安安胎。”
龙轩一根手指在半空中兴奋地抽搐,“夏泽是打算让林凤举对他见死不救,还是他那狗屁孩子孩子见死不救?”
齐优默默移开眼,“以华妩的能力,还招不来林凤举这尊大佛,他这次一出现,夏泽立马就紧跟着过来,华妩还提出来要上京,这之间也未免联系的太过于紧密了一些。”
所以华庭有意让林凤举和龙轩住在一起,未必没有他自己的思量。
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不必点的太透,龙轩点了点头,敲了敲一旁的铃铛,自然有地牢的行刑人上来听候吩咐。
没错……因为我们酷爱酷刑的龙小轩半点武功也不会,所以华庭特意为他安排了一队行刑人。这么丢脸的事情,恐怕也只有厚脸皮如龙轩才能安之若素的接受并且迫不及待地投入使用了……
龙轩把人带到的时候,华妩和林凤举已经认亲完毕,进门的龙轩顿时变成了案板上的肉。
“妩小姐,人带到了。”
龙轩虽然不会武功,但是直觉却是超凡脱俗 ,几乎是话一说完,脚底立时开始抹油,面上笑容还异常真挚,“公子爷找我还有事,我先下去了。”
“慢着。”说话的是林凤举,龙轩只觉得太阳穴微微一跳。
白衣黑发的神医慢条斯理放下手中的茶杯,“龙掌狱是上刑的人吧,既然如此,就留下来一起看看好了。”
叫你腿欠,让别人来送不就行了么……龙轩颤抖着伸出手,默默的看着缓缓阖上的门,泪流满面。
舒闲和上次没什么不同,除了身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之外,依旧是那个只会鬼喊鬼叫的疯子。
林凤举起身走到舒闲旁边,为了避免他伤人,舒闲已经被五花大绑了起来,只留下头在外面不断的挣动,口角流涎,看起来分外恶心。
“都上了些什么刑?”
你号称神医,连这都看不出来?龙轩在尽情的腹诽,完全忘了之前为什么会招来瘟神。
“针、鞭、烙铁、重枷、夹指……基本上都用了一遍,应该没什么伤到内脏的刑,特意留了他一条命。”
说起来用参汤吊命的死囚,恐怕也就只有这一个了。
“城北青岩山山顶石窝里明日清晨的露珠,城东外四十里庙岔镇东头石鼓上的青苔,城南外二十里冯三村土地庙的香灰,城西外五十里平阳镇老槐树的树皮二两,明天正午前送到这里。”
龙轩看着林凤举不断翕合的薄唇,如遭雷击。
“你说什么?”
林凤举一伸手,自然有一旁侍候的药童把他刚才说过的方子写好了恭恭敬敬递过来,龙轩眼睁睁看着面前那双修长的手,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来。
“这四个地方怎么可能一天之内跑的完?”
“现在不过午时,你还有一日的时间,记住,是亲手。”林凤举微微勾起的唇角在龙轩看来无异于阎王的微笑。
“如果误了时辰或者药不到,那这个病人治不好,就由你来承担后果。”
龙轩宽面条泪狂奔而出,一刻都不敢耽误,他可不想听见华妩在身后告状,或者是林凤举再提出什么匪夷所思的要求。
如果他早知道现在要靠他自己来还把那个见鬼的书生弄疯的现世报,他当时一定下手轻一点!
嘤嘤嘤嘤公子爷,我知道错了,给我换一个同住人吧!
等到房内只剩下二人和一疯子,林凤举慢条斯理抽出银针,雪亮的寒光让人顿时忍不住汗毛倒竖。
“你打算让他说什么?”
不知是否是错觉,华妩隐约觉得林凤举的笑容中有寒光闪过……一定是她昨晚没睡好。
林凤举瞥了华妩一眼,“不过就是个受不了皮肉之苦的失心疯,想要他恢复不过几天的事,亏得你还真当成什么大不了的东西,没得丢我的脸。”
这样的人不拉仇恨谁拉仇恨?青州城多少名医绞尽脑汁都救不回的人,在林凤举这里却成了不过如此,也难怪那些须发皆白的老头恨不得抖着胡须拼命。
这样的人,简直天生就是来抢人饭碗的。
“尽快让他醒过来,”既然已经得了林凤举的保证,华妩也就不费神在舒闲身上,毕竟还得从他这里套出真相,哪怕这舒闲真是就是个青州城半点背景都没有的小混混,她也能让他和京城里搭上联系!
“放心。”林凤举扣住舒闲的下巴,也不嫌滴下的口涎脏,“我现在就能让他浑浑噩噩跟你说几句话。”
话音刚落,林凤举竟然在华妩惊骇的视线中从舒闲的百会穴抽出一根又黑又长的银针。
“有毒,不过不致命,”林凤举随手将银针拿到眼前细细看了片刻,顿时嗤之以鼻,“这是拿来药猪还是药人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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