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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戏骨)-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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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身边侍候的人,全部都要过我的眼,他不会碰我,没关系,我会在他身边放上无数个和我有一鳞半爪相似的女人,拼凑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我!”
  但是小华妩,如果华庭真的对你一点感觉也没有,他为什么会接受身边有那么多个,只是你们俩,谁都没有能坚持到最后。
  “小姐,您不打算去看看贵妃娘娘?”大概是华妩走神走的太欢快,叶琴终于没忍住,出言提醒。
  那边闹了快一个时辰了,就连夫人都跪去了贵妃院子里,难为小姐现在还有兴致看花瓣画得够不够长。
  华妩下意识一抖,彻底毁了费了一个时辰画出来的小玩意。
  “小姐恕罪。”
  凤言吓得立时跪在了地上,华妩也没了继续画指甲的兴趣,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虽然说看宋瑶笑话乃人生乐趣,但她可没有在华庭的探子面前表现喜好的想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再加上还有那个不受控制的神棍方黎……
  鬼谷四仙的效率果然相当惊人。
  华妩这一厢还没来得及迎来来自于华庭的诘问,那一厢宋瑶险些流产的消息就已经顺畅无比地传了过来。
  夏泽自然是雷霆大怒,换了是谁好不容易登基八年盼来个蛋,结果非但眨眼间就差点鸡飞蛋打,更连老母鸡都险些赔了去。
  啧啧,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去,怎么不去。”听完汇报,华妩站起身来,细致地理了理丝毫不乱的裙角,义正言辞道,“贵妃娘娘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们怎么能不去送她最后一程?”
  叶琴向来寡言,但此时也终于按捺不住别过头去。
  宋贵妃明明是被吓得流产,不是命丧黄泉啊小姐!
  当华妩终于抵达宋瑶住处的时候,人群又是满满当当跪了一地。
  这次连华庭都没能站住,跪在宋夫人旁边低头,华妩一眼瞥见宋夫人跪在一旁做请罪状,实则袖中手指微微捻动,已经不知念到了金刚经第几卷。
  一片寂静中就听见夏泽一个人在不停的咆哮,都是些例如:
  “保不住孩子你们全部给他陪葬”云云……
  想想前段时间华庭院子里那群枉死美人,夏泽也是这幅口沫横飞的咆哮姿态,华妩不得不感叹
  果然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你看你们两公母都这幅德行,也怨不得别人生生请来假鬼找上你。
  真是可笑,当年她的孩子枉死的时候,谁又来给他陪葬?
  手脚都长全的男婴,大夏名正言顺的嫡子,却比一个得宠宫女还要不如……华妩到现在都还记得她在床上痛苦翻滚的时候冷汗甚至湿透了被褥,她足足痛了一晚上,太医院才姗姗来迟,告诉她,孩子已经没了。
  夏泽甚至连一眼都没来看过她。
  更让人心冷的是,在她悄悄把孩子入土为安的第二天,夏泽下令把孩子挖了出来,亲生的骨血,当着她的面烧成了灰,再洒入河中。
  她状若疯癫的去拦,可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还没来得及睁眼的孩子就这么被生生洒了出去!
  “夏泽!你混蛋!那是你的亲骨肉!”
  男人明黄色的龙袍刺痛了她的眼睛,夏泽弯下身,手中是最后一把孩子的骨灰,他缓缓把手伸到华妩面前。
  “你说这是我的孩子?”
  华妩眼中几乎滴出血来,紧紧盯着夏泽的手,“你把他还给我!”
  “不过是个孽种,”夏泽残酷地开口,“你真以为,你能生下我的孩子?”
  “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他一直都在等着她的动作,再给她重重一击。
  “把他还给我,你把他还给我……”华妩喃喃念着,伸手去抢。
  夏泽的手定在半空中,在华妩即将触及的一瞬间,忽然将手松开。
  华妩呆坐到地上,最后一点残余的骨灰从指缝中溜了下去。
  她的孩子,连最后一点点,都没有保住。
  她至今都还记得宋瑶那张柔弱的脸满面担忧,“姐姐,没出世的孩子不能留在宫里,这样会坏了国运的。”
  “妹妹敬你是姐姐,可你怎么能这么不顾天下,不顾皇上呢!”
  口口声声,字字诛心。
  宋瑶,如果把你的孩子挫骨扬灰,你会如何?
  “陛下。”
  林凤举的声音打断了华妩的思绪,略上扬的尾音带着华妩熟悉的告诫。
  华妩悚然一惊,她险些陷入上辈子的情绪不可自拔,不知什么时候指甲已经深深陷入掌心中,鲜血已经滴到了地面。
  见华妩回过神来,林凤举这才看向如同热锅上蚂蚁的夏泽,淡淡道。
  “母子均安。”
  这句话一出,华妩明显看见夏泽松了一口气。
  “赏,重赏!”
  “谢陛下,草民告退。”林凤举对这位天下至尊的所谓赏赐半点兴趣也无,草草接了旨就转身离去。
  夏泽虽然不想他走,但奈何林凤举名气大,脾气更大。他说宋瑶母子均安就一定不会有错。
  更何况,是母子。
  林凤举已经明明白白告诉了他,他即将迎来他的第一个儿子。
  “陛下,草民最后劝陛下一句,青州,不适合贵妃娘娘久留。”
  夏泽面色变了又变,但念在林凤举还有用,只得压下这口气,重罚了几个相关人等就让众人散了。
  宋瑶的事,根本无法惩罚。
  无凭无据,鬼神作怪,那个他们共同欠了一屁股债的女人前来索债,他们谁能夜里睡得安稳?
  华妩刚松了一口气,却发现面前已经不知何时被拦住了去路。她那便宜哥哥华庭正站在她面前,似笑非笑勾起唇角。
  “阿妩,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其实我很想说我对你无话可说。
  当着华夫人的面,华妩只能忍气吞声转过身,依依不舍松开了华夫人的手,“娘,我先去了。”
  华夫人狐疑地看了二人一眼,“你们在耍什么花腔?”
  华庭面不改色,“没有,龙轩昨日说似乎林神医对华妩的病情有所反复,我怕阿妩又讳疾忌医,所以特意来抓了她问诊。”
  林凤举刚刚的提前离席的确满足了华庭所说,华夫人不疑有他,“早去早回。”
  见你的鬼,林凤举有话不会过来对我自己说?华妩心中暗暗抱怨,却又无计可施。
  不管迟来早来,华庭终归是回来找她算这笔账的。
  于是她终于就这么不情不愿地被华庭带了回去。
  “阿妩,你最近变了很多。”
  华庭亲手给华妩泡好她最爱的茶,这才慢条斯理在她对面坐下,一开口就来了句石破天惊。
  他的一举一动都堪称赏心悦目,华妩心中不由一凛。
  你不是向来本着无事也要绕三圈的说话原则,何时来过这么单刀直入?
  “最近你身边美人太多,我才懒得过来凑份子。”华妩迟疑了片刻,声音中隐隐有别样的意味。
  “我还当我的小阿妩长大了,有了新欢就忘了我。”华庭低低一笑,那双凤点水的眸子虽然看似无波,但实则让人心中微微一荡。
  他向来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这样的一个人对你温柔体贴,真是活生生能让人溺死在温柔乡里。
  这样不行,华庭本来就对这具身体影响过大,如果放任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哥哥,你知道最近我什么不缠着你?”华妩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华庭面前,倾下身勾住他的脖子,满是爱娇地开口,实则避开了他的眼睛。
  身体里又在蠢蠢欲动,原身的渴望在靠近华庭的那一瞬间骤然复苏。
  哥哥……我的……
  好想要……庭……
  再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
  她几乎要被那声音所蛊惑。
  “最近我之所以不来缠着你不过是因为……”被那不断呢喃的声音影响,华妩的话里也带了几分恍惚。
  “你身边,有好多好多的女人……”
  华庭的声音愈发温柔,顺势将华妩揽入怀中,在她耳边低声道,“我身边的人,有哪个不是你亲手挑的,现在又来和我闹脾气?”
  耳鬓厮磨,两小无猜。
  “不,”华妩骤然惊醒,推开华庭靠过来的身体,眼中泛起惊惶,“是那天死在你院子里的那天,好多好多……就跟在你身后。”
  华庭瞳孔瞬间缩了缩,但却始终没有往后看,语气是一贯的温柔宠溺,“阿妩又在开什么玩笑,鬼神可不好玩。”
  华妩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发觉华庭面上神情半点都没有变过,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这才笑靥如花地开口,“我骗你的!”
  华庭弹了弹她的脑门,“淘气。”
  她忘了,真正像华庭这种人,怎么会怕所谓的鬼神之说?
  或者说,他有什么可畏惧?
  “对了阿妩,”华庭揽着华妩就不再放手,中指有意无意搭在她腕脉处,看似无心地开了口,“昨天龙轩去了城外,跟我说了件很奇怪的事。”
  果然来了,是想通过她脉象看她是否说谎?
  “什么事?他还能做什么,除了又拐了几个美人回来还会做什么?”华妩语气中对兄长得力手下不时进献美女的不满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的妹妹,你还记不记得?”华庭把华妩的头转过来,带着点逗弄小猫的戏弄。
  华妩微微皱眉,“谁记得那个。”
  “叫倩倩的小姑娘。”华庭的语气像在谈论无关的杂事,但华妩却半点也不敢放松。
  难道龙轩没有发现那日邵傲怀中抱着的人是她?
  应该没发现,从始至终她就没露过脸,甚至没从披风中出来过,根本辨别不出身形,华庭是在诈她。
  “他昨天去城外看流民,发现有个姑娘和你长得很像。”
  不过倩倩,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像就像,抓进来就是了。你专门把我喊过来到底是说什么!”华妩不耐烦道,抬手把指甲给华庭看,“我还要回去找凤言画指甲呢。”
  “阿妩很喜欢凤言?”华庭随口问道。
  “手很巧,人又不算笨,”华妩嗤道,“嘴唇还有点像我,怎么,你想要?”
  她完全复制了从前华妩的行为,选跟自己相似的女人送给自己的亲哥哥。
  “留着给小阿妩自己玩吧。”华庭忽然按住华妩后颈,嘴唇几乎贴到她的,“反正我要的是谁,小阿妩一直都知道。”
  华妩不耐地推开他,“好啦放开我,我还要忙呢。”
  华庭眼神微微一暗,华妩立时提起了警觉。
  “你早做准备。”出乎意料,华庭只是揉了揉华妩的发心,“最迟三日后,我们就动身去京城。”


☆、24衣冠禽兽

  幸福突如其来,华妩被打包塞进马车的时候还以为遭遇了采花贼。
  任谁半夜三更被从床上拎起来兜头盖脸塞进马车,车里非但阴暗昏沉接下来还在对面坐着一个人阴测测对着你笑的话……都不会有什么好联想。
  直到她看清了对面坐着的人是谁。
  华庭。
  华妩顿时松了一口气,刚想从被子里挣脱出来就被华庭揽入怀中,似笑非笑为她抚平乱了的刘海,“阿妩,可觉得我给了你一个大惊喜?”
  惊喜惊喜,惊多于喜。
  华妩眯起眼,察觉并不是车内昏暗,而是压根就没点蜡烛,两人间影影绰绰的不过是外面传入的零碎火光而已。
  “这是在干什么?”
  华妩一头长发极为丰密,华庭的手指修长,轻缓地顺着发根梳理下来,华妩顿时像被顺了毛的猫咪,舒服地眯起了眼。
  华庭低笑一声,闻言瞥了外面一眼,不以为意道,“打理行装罢了,陛下突然要半夜就走,谁能拦得住。”
  笑意丝毫没有到达眼底。
  知道不是歹人,虽然华庭同样令人警惕,但好歹此时来来回回的人众多,总算能让人放点心。
  ……防君子不防禽兽的道理,某人似乎又给忘了。
  “不是说三天以后,”华庭的确知道华妩的死穴在哪,后者被顺毛得连眼睛都快睁不开,“怎么现在说走就走……”
  “上意难测。”华庭敷衍地应了一句,目光却定在了华妩的脖子上。
  华妩眯着眼睛,忽然察觉到华庭的动作停了,后者的手指缓缓在她的脖子上摩挲,她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警醒地睁开眼,“你在干什么?”
  一个红色的小痕迹,光线昏暗之下,看起来像极了□后餍足的吻痕。
  华庭没有回答,手指来回抚摸下终于确认那不过是一个蚊子叮的疙瘩之后这才送了手,这时华妩已经被他摸的连毛都要炸起来,偏偏被局限在怀里不准动。
  这厢华庭一松手,华妩顿时跳了起来,反手拉紧了领口怒道,“你在做什么!”
  华庭王顾左右而言他,“看来伺候的人该换了,竟然让你被虫子咬,实在是罪无可恕。”
  他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如果不是华妩猜到了他心里想的是什么,说不准还真被他关切温存的外表给骗了过去。
  华妩缓缓松开手,看着华庭冷笑,“你想到了什么?是我跟你猜想不到的某个人上了床?”
  她话说的粗鄙,华庭不由微微皱眉,“阿妩,你学坏了。”
  “我学坏,还不是哥哥你亲手□出来的。”华妩垂下眼,遮住眼底的冷意,“恐怕除了初夜没有给你,什么都已经被你拿了个彻底,眼下莫非还要看看我手臂上的守宫砂是不是还在原位?”
  “华妩!”华庭的声音中已经带了怒气。
  他做的了初一,却并不代表别人能做十五。
  他们这是在马车里,人多眼杂,万一被华家以外的人听了去,他们谁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华妩丝毫不惧,“怎么,你能做,我不能说?”
  “看来我最近是太放任你了。”华庭冷冷道,“林凤举,那个西厂的探子……还有谁,你还看上了我身边的谁?”
  他把华妩紧紧搂在怀里,在她耳边低低地开口,声音越发急促,几乎问的人连心都要跳出来。
  “我看上的是谁,难道你不知道?”华妩露出一个恶意地笑容,用力睁开华庭的怀抱,捧起他的脸,眼中是恰到好处的迷恋。
  “你看,你能从你身边的女人身上找到我的影子,我为什么不能找和你类似的男人?”
  华妩是被华庭和华夫人共同惯出来的性子,口不择言之下确实什么都可能说。华庭松开手,刚才那一瞬间的意乱情迷仿佛成了幻影,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华妩。
  “你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谁?”
  这五个字砸的华妩悚然一惊,面上却半点神色不透,嘲讽地看回去,“不知道我是谁你还敢在庆功宴上下手?”
  华庭背过手去,一时间又是那个名动天下的温公子。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华妩却如何不知道这人身后到底是一张怎样多变的面皮。
  华庭,你到底要的是什么?
  华家恢复昔日的荣光?华宜那么聪明都落得败走京师,你眼下的凭仗,又是什么?
  “我找到阿妩的时候,她身上已经出现了尸斑。”除掉了平日温情的外衣,华庭的真正冷淡面目让人心惊。
  “后来你又死而复生,华府的大夫可不是林凤举,没那个起死回生的本事,那么眼下的你,又是谁?”
  “是我的妹妹华妩,还是不知谁家的孤魂野鬼。”
  华庭侧过脸,向来缱绻的凤点水眸子中冰寒无比,“……阿妩,她从来不会叫我哥哥。”
  没想到华庭竟然在这种时候摊牌,华妩的汗顺着下颔滴落。
  她没想到,华庭竟然从一开始就对她有如此深重的怀疑,而他竟然还能在其后的一段时间里非但滴水不漏,处处宠溺,更给她造成一种他是担心手中棋子失控才百般温存的假象,心计不可谓不深沉。
  但眼下,他为什么又要在这个一定要带她去京城的关口把遮羞布挑开大白于天下?
  不,华庭没有确切的把握,没有人能证实她是孤魂野鬼,死而复生的事虽然罕见,但古往今来并不是没有。
  她不是别人假扮,没有比华妩这具身体更有利的血缘证明。
  “你难道没有检查过?”打定了决心,华妩嘲讽地反问。
  “恐怕从你救了我之后,就已经对我的身体来回看了无数遍了吧,”华妩越说越顺畅,“先前证明了无人假扮,后是在庆功宴上在亲我的时候悄然探脉也证明了我是活人。”
  她的思路愈发清晰,当日的一切也历历在目。
  “事实上我不过是险死还生而已。”华妩最后总结,华庭不通医术,也不可能真正解释的了鬼神之说,“而最关键之处,不过是我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愚蠢,没有再把你当做生命中的一切罢了。”
  “真是说的合情合理。”清脆的几声,华庭竟然为她的说话鼓起了掌,“你知道为什么这次陛下决定先走,就是因为方黎的一句话。”
  方黎?怎么又是他?
  华妩暗暗皱眉,华夫人给她找来的这个帮手神神叨叨不说,更总是在意向不到的地方出现,甚至将局势带往她根本无法掌控的方向,究竟安的是什么居心?
  “他说了什么?”
  “他告诉陛下,最近妖鬼成灾是前皇后的鬼魂作祟。”
  那明明是华庭自己亲手所为,眼下却做出一副诚恳到了十分的模样,不做政客真是太可惜了。
  不过眼下他不是正奔向金光闪闪的官途大道?当然,是殒命之所也未尝可知。
  不成功,则成仁。
  “死了的前皇后?方黎?”华妩嗤笑一声,“他不过是娘找过来蒙混过关的神棍罢了,你还真当他说话能信?”
  “他说的话能不能信尚未可知,”华庭的下一句总让华妩如临大敌,这人像掌控了全盘,眼下不过来看他们这些棋子可笑的反应。
  “但他的师父说的话,可绝对是无人质疑。”华庭不紧不慢接了下去,“堂堂国师的唯一嫡传弟子,娘是真的疼你,竟然把这种人都给你请到了身边,偏偏我们小阿妩还不领情,说人家是神棍。”
  “恐怕这和神棍没有什么联系,反而是……踩了你的痛脚吧?”
  不得不说,华庭的话字字入理,华妩确实是因为方黎能定魂才对他极为防备,只是眼下被突然捅出来,着实让人有些吃不消。
  “那又如何,”华妩抓起身边的物事,看也不看地朝华庭砸过去,“娘还管我,反正你从头到尾都没打算过让我站在你身边,管我这么多做甚!”
  她这句话喊的顺畅无比,甚至隐约传来了共鸣,身边似乎有女声隐隐相和。
  华庭显然也听到了,面色微微一变,似乎是明白了为什么华夫人要煞费苦心放这样一个人在华妩身边。
  正在剑弩拔张之极,唇上忽然一暖,华庭暧昧地含了含她的下唇后毫不留恋地松开,转身出了帘子。
  “我的小阿妩,乖乖地继续睡吧。”
  华妩心底松了一口气,她成功把华庭的思维引向了她身边跟着前皇后鬼魂这个半真半假的推论,至少目前是安全了。
  华妩反手恶狠狠擦过嘴唇。不过,她始终低估了华庭的无耻程度。
  凡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凡不拘小节者……恬不知耻。
  众人只见华庭风度翩翩地从车上下来,对忙碌的诸人微微一笑。不料身后忽然飞出来一个花瓶,正中后脑。
  华庭一个趔趄,险些从车辕上栽下来,无奈地摇了摇头。
  众人心领神会,对华家小姐恶劣的脾性又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25唇亡齿寒

  “咚”地一声,花颜的下巴重重地磕在桌子上。
  正和叶琴头靠着头的华妩顿时惊醒,耷拉着眼皮转过去,发现花颜竟然连醒都没醒。
  ……喂姑娘我说你不疼么?
  华夫人很担心林凤举被宋瑶策反,临行前对花颜三令五申,一定要保证华妩的安全,以至于连带着叶琴都人人自危,三人枕戈待旦……
  华妩从没想过,进京之路会如此的顺利,竟然连只苍蝇都没多出来。
  “小姐,你看……”熬了三天之后,叶琴实在撑不住了,花颜早就上眼皮死死粘着下眼皮,雷劈都劈不醒。
  华妩光明正大地把方黎赶出去放哨,示意二人赶紧去睡觉,“别熬了,再熬下去没毒死也得困死,你不担心看错药我还担心你给我下毒呢。”
  现世报,来得快。
  她当天夜里就因为晚上在华庭的反复喂食下实在撑得睡不着,不得不半夜起来走动走动结果不幸和邵傲大眼瞪小眼之后才得出这不过一场幻觉的结果。
  华妩:“……你怎么在这里?”
  邵傲从阴暗处露出身形,“属下从小姐离开青州城开始就跟在马车后了,华庭公子的属下身后不凡,属下只敢远远的跟着,找机会混进了卫队里。”
  邵傲之所以尊称华庭一声公子,完全是因为他家小姐现在披着人家妹妹的皮囊,哪怕是为了谢这场救命之恩,也得在冠冕堂皇的明面上来两句。
  “那你现在怎么会在这里?”华妩微微皱眉,如果如邵傲所说,那么他起码得缀出去半里路,谁不知道夏泽爱排场,华庭也是非豪奢不登车的角色,这俩凑到一起,如果不是华堂担心逾了制……
  她知道自己向来被华庭身边之人所轻慢,只是没想到竟然轻慢到这种地步。
  “小姐身边乌七八糟的东西太多,”邵傲应了一声,“这三天来属下已经挡了数次小人的加害,其中来自于宋瑶的有三次……次次,都是一击致命的剧毒。”
  华妩“……”
  所以她应该感谢幸亏邵傲跟在身边不然她就这辈子再次被宋瑶给一击致命了么?林凤举你这个混蛋你又干什么去了!
  亏她还那么相信他,果然男人都是最不可靠的生物,没有之一。
  “华庭公子手下的高手跟着他一起出去了,眼下小姐身边防守空虚,属下不放心才跟了上来。”邵傲单膝跪在地上,他的话说得很有技巧,让人听起来以为不过是来自于帝王的轻慢,
  华妩却敏锐地从他身上闻到一股陈旧的血腥气。
  邵傲明明说的是回西厂请罪,那现在为什么却又出现在了回京队伍中……莫非薛逸的手已经伸到了华家?
  “华庭去了哪里?”华妩眯起眼,华庭本身身手不错,连他身边都高手尽出的话……她还真想不出来有哪里需要他如此大动干戈。
  “西厂的人。”
  果然如此。以华庭的性子,不和薛逸的西厂扯上联系的话,还真不好在接下来的进京中立足。
  宋家毕竟新扶持,根基不稳,比起来西厂才是夏泽接下来的真正目标,他之所以要争取到华庭的支持正是因为他不想被两面夹击。
  唇亡齿寒的道理谁都懂,西厂眼下和华庭取得联系也就并不意外了。
  “那你现在的任务是什么?在我身边监视?”
  “有人来了。”邵傲忽然侧过头,低声说了一句,接下来华妩就看到了极为猎奇的一幕。
  她亲眼看见邵傲像一条泥鳅一样就这么钻进了地底下,甚至连土渣子都没翻起来一块。
  华妩:“……”
  她下意识上前去踩了两脚,地面竟然是实的!
  “华小姐,夜深了还请回车上。”这一厢华妩正不可思议,那一头夜巡的人已经绕了过来,见到华妩竟然一个人深夜在外,不由微微皱眉。
  在华家的这段时间,他们谁都知道了这定西华家唯一的大小姐是个怎样的货色,既然华庭也同样跟了来,他们自然就不会把重心放在华妩身上。
  大鱼和小虾,谁都知道该如何抉择。
  “我出来逛逛。”华妩提高了声调,满是不耐烦地转过脸去,“你们算是什么人,也敢来管我?”
  宫里的侍卫作威作福惯了,哪怕是宋瑶为了博个好名声对他们也是让下人笑脸相迎,没想到竟然在华妩这吃了个硬钉子。
  但人大小姐就是这个破脾气,哪怕他们为了这事闹到皇上那去,换来的估摸着也是句“不识好歹”的呵斥。
  好男不和女斗,难道他们还能出手教训人不成?
  几个侍卫暗暗下定了决心,要在接下来的路上好好“照顾照顾”这个不知趣的大小姐。
  “夜黑风高,”一个长脸侍卫冷笑一声,“华小姐就好好欣赏这夜景吧,小心别被什么野兽给叼了去。”
  “要你们是做什么用的?管主子的事倒是管的顺手,一群废物!”
  这边华小姐骂得唾沫横飞,那边侍卫们早就气得七窍生烟,但奈何人家现在得宠,他们就算再强硬细胳膊也拗不过人家华家山粗的大腿。
  “都跟我走。”带队的黑脸侍卫冷哼一声,“都好好给我盯着,别让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混进来,没得惊扰了主子们。”
  他这话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实际上却是在指桑骂槐。
  主子?你算哪门子的主子?不三不四的人非但混进来,还真拿自己当根葱。
  侍卫们自然明白头目的意思,几声令下之后华妩这一边原本松懈的防卫忽然变得水泼不进。
  华妩原本是打算用刁蛮性子把人甩掉,没想到弄巧成拙,反倒引来了一群不合时宜的东西。
  不过这样也好,平白多了一群人证,一会要是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这些人就是不请自来的免费帮手。
  这些侍卫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换而言之就是绝对的小人行径,
  “小姐,可要跟上华庭公子去看看?”邵傲既然敢说出这句话,也就绝对是有了十成不被发现的把握。
  “不必了。”华妩思索片刻,改变了主意,“你带我到宋瑶那里去看看,夏泽向来最忌讳女人下红,眼下绝对不会在宋瑶近旁。”
  曾经对枕边人的理解现在却用来对付踩自己上位的小三,华妩真不知是该悲还是该喜。
  两人暗搓搓躲在窗外偷窥,宋瑶为了避嫌,在闷热的天气里依然在马车里待得纹丝不动,光是这份毅力就已经足够华妩表示赞叹了。
  不出华妩意料,夏泽果然对此时的宋瑶避而远之,不得不说,这男人的负心薄型当真让人齿寒心冷。
  宋瑶隐约的呻吟声透过车帘传了出来,眼下他们在赶路,车内根本没有冰块之类的降暑之物,车内的闷热可想而知。
  “学鸟叫。”华妩轻声道,“三长三短。”
  邵傲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随即,清脆悦耳的鸟鸣声响了起来。
  片刻功夫之后,帘子被掀开,林凤举从里面走了出来。
  宋瑶胎根本不稳,夏泽又匆忙赶路,只得让林凤举不顾男女大防一直守在车内……不是规矩不森严,而是因为从那时到现在,宋瑶根本就没有清醒过。
  夏泽看中的从来只是子嗣,至于是哪个女人生的,只要不是甄绮,其他根本无关紧要。
  林大神医向来架子十足,对车内吩咐了几句后就径直走了过来,也不担心后面有人盯梢。
  真不知是无知者无畏还是艺高人胆大,就华妩本人而言……她倾向于前者。
  “我果然还是小看了你。”
  林凤举并不意外看见华妩,但当他看见华妩身旁的人时,唇角的冷笑就毫不掩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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